毒----水媚儿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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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望着惊恐的九歌那双绿色的眸子,谢乔缓缓放下手中的枪。
"九歌,你说的那个吸毒卖身的人就是他吗?"
"是,是的。"
"......你知道他的名字吧?"
"......不--知道。"
"......"冷冷的意味深长的望着冷汗淋漓的九歌,谢乔蹙眉,不再说话。
他反手捞起身下的朔夜,象拖着一件赘长的包裹扭身跨出门去,半昏迷的朔夜稍一挣扎就毫不留情的将耳光打在苍白的脸上--
"......钱,钱--"
被生硬的拖在走廊,两腿踉跄着勉强跟上,朔夜虚弱的开口。
"什么?"听到他的话,谢乔停下来。
"......钱,借我钱。"已经不清楚身边的人到底是谁了,只记得一定要把钱借到,借到之前不能离开。
"为了钱?"
"是......"
"吸毒?"
"啊......"
哼,谢乔冷哼:"你用什么交换?就你这肮脏不堪的身子吗?啊?你都不配让我干!"拽住朔夜的衣领将人拉近到几乎碰到鼻尖:"你知道吗?朔夜,你现在都不如一条蛆!"
"不--"朔夜虚弱的喘气,扬起嘴角朦胧的笑:"不是......我卖器官,请你买下它们,只要给我留下一个肾脏,其他的,眼角膜、肝脏、心脏,你,都可以拿去--只要给我留一个肾脏就好......"


11

"不--"朔夜虚弱的喘气,扬起嘴角朦胧的笑:"不是......我卖器官,请你买下它们,只要给我留下一个肾脏,其他的,眼角膜、肝脏、心脏,你,都可以拿去--只要给我留一个肾脏就好......"
眼睛极力望向俯视自己的双眸,沉重的背影遮掩了大半边的脸,能感觉到的,只有冰冷的寒意渗入骨髓。
片刻的沉默,凝滞的时间让人几乎窒息。
一双手伸了过来,细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干燥而漂亮,
突然拥自己入怀,不容一丝抗拒。
谢乔将头停依在朔夜左肩,低低的开口,在白皙的耳边缓缓吹气--
"一条蛆的器官能有什么用处呢?"
他笑:
"更何况,你都不如一条蛆虫!"
他冷哼,不屑一顾的嗤笑,用看蟑螂的眼光审视般恶意盯着闭上双眼的朔夜,看长长睫毛下两道湿润闪光的黑色晕线缓缓荡开......
只轻轻一推,朔夜就踉跄跌坐在地上,口袋里滑出一盒包装简陋的生日蜡烛--这是准备在今晚和姐姐一起度过20岁生日时用的......谢乔踏过,纸盒瞬间碾压成不堪的一团......
......
再次赶到医院的朔夜,一身破烂不堪的狼籍--挂着泥水和血水满脸满身的乌青肿胀直冲进了院长室,然后当着那个戴眼睛的老头掏出刀子刺进了自己的小腹,他用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住早已吓的魂飞魄散、全身颤抖的人说:"......我用肾脏换......请你们救......她......她......"想说的完整些,怕他不答应,跌倒在地上被急于脱身的人一脚踢在额头,匍匐着在光洁的地板上摩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被牵动的刀子在肚子里搅动,搞不清楚要找的具体位置,昏迷之前只记得一张乌黑的脸和那人张牙舞爪可笑到极点的手......
醒来时,他们说--姐姐死了
留下的,是自己左腰到右胯一条长长的刀跋。笔直毫不犹豫的,一条触目惊心的直线蜈蚣,拖着密密麻麻的针线。
心和那条伤一起化脓流血直到茫然空洞到再没有什么可流--
窗外的芙蓉树拖着粉色的花将投射下来的阳光分割到支离破碎,挤进惨白的房间,洋溢着跳跃灵动的尘。
终日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木然的盯着天花板一动步动。来往的护士带着施舍者的高姿态给自己打针、换药、处理伤口,只是吃不下饭,喝不下水,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白发叔叔,你还活着吗?"临床的小女孩七七趴在床前问。"你真漂亮,好象我的小人偶王子......"她喋喋不休的讲,说给朔夜说给自己。离异的双亲都视其为包袱从她住院就没来看她,诺大的病房里长久以来只有她和被称为木偶王子的朔夜,时间在交替的沙漏中流逝,留下的是点点寂寞和忧伤的痛和在不知不觉中撒满了血红的泪--
七七很乖巧,是个另人着迷的孩子。她用染着浅粉色指甲油的小手指把一片片透亮的糖果花纸叠成了一个个美丽的千纸鹤,然后拿给朔夜看,摆了整整一床--当别人吃糖果的时候,她都远远的守在旁边看着,然后拣来那些被丢弃的糖纸坐在朔夜床边笑,她笑起来的时候右脸颊有个深深的酒窝,嘴里还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样子很象童年时候的朔月......
一天黄昏她突然被一个满身珠宝的女人揪住没头没脑的打,口里嚷着要砍掉小偷的两只手,只为了七七拿了她放在桌子上的三块奶糖--
夜里,一脸紫红的七七对朔夜说,她不是想要那三块奶糖,她只是想要那三张糖纸,她说,只要再有三张糖纸就能凑够一千只纸鹤,那时,朔夜就可以说话了,她说能开口说话开口笑的王子才是真正的王子,才会更漂亮,然后她趴在朔夜床前哭,泪水滴在朔夜伸过来的手上--那只手细长而苍白......
"白发叔叔,七七不是坏孩子,七七不是小偷,对不对?七七会很乖......会努力不让新爸爸讨厌七七......七七一直很努力......"
......
两人渐渐能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散步,讲故事,抓蚱蜢,七七还在黄昏时逮了一只萤火虫。
她把萤火虫装进一个小瓶子里塞到朔夜手中,歪着头对朔夜说:
"妈妈说睡觉的时候如果把萤火虫放在枕边,梦里就能见到自己想念的人"
清澈的眼睛含着光"我经常这样和自己的亲生妈妈见面哦,很灵验的,爸爸也有来看我呢!"
七七的亲生母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因为白血病过世了,父亲在第二年又娶了一个女人,然后不到两年,父亲也过世了,继母带着自己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嫁人,然后离异。直到七七住进了医院,她的病情已经恶化到需要化疗的地步......
朔夜搂住七七单薄的身体,手中握紧那只装了萤火虫的玻璃瓶--
"今晚,我们一起,一起见他们吧"
泪水划落,在坠地迸开的同时,埋在怀里的头更紧的贴过来,白色的衬衣染上一团温热--
夜幕降临不久,有人果然出现在门口,高大的身型挡住了仅余的落日的光辉,苍白的病房瞬间变的昏暗,朔夜顿时僵住,耳边传来灰色高耸的琉璃瞬间破碎的声音--

十二

高大的身型挡住了仅余的落日的光辉,苍白的病房瞬间变的昏暗,朔夜顿时僵住,耳边传来灰色高耸的琉璃瞬间破碎的声音--
"陈,陈强?!"
"真没礼貌,该叫姐夫不是吗?虽然我和你姐很早之前就散了--呵呵,小蒴夜?"陈强走近,细长的眉眼胶在白色睡衣裹身的蒴夜身上,微摇了头啧啧出声:"还真是个美人啊!"他猛然抓住后退的蒴夜将人禁锢在怀里深吸口气,眯上眼睛陶醉般赞叹:"好香--"
左耳的金属环在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晕和黑色瞳孔中的寒星交相互应。
细长的手指划上微启的唇,暧昧的揉,感到怀中人的挣扎反抗更粗暴的用力:"想我吗?小蒴夜,从你在我身边逃走有5年了吧?!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哦--"
抬拳,勾腿。毫无准备的陈强勉强挡住,踉跄后退几步冷冷的笑:"你最好不要动也不要出声的好,不然那个丫头可就遭殃了--"
月色笼罩下的窗前,七七不知何时被陈强同来的人劫住,口被堵上,只瞪大了惊恐的双眼望向蒴夜,呜呜出声--
蒴夜楞住,不由自主的向七七跨近一步。搂住七七的人迅速摸出一把薄而细长的刀子毫不犹豫的在那张瘦小的脸上划了一刀,随着一声被压抑的悲鸣,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苍白的半边脸
"不要!"蒴夜喊出声来,下一刻已经被陈强掀倒在床角,额头撞在铁柱上,皮肉绽开,一阵麻涩的疼痛。
一只大手快速粗鲁的捂上自己的嘴,狠很压制在床上,陈强扯开蒴夜的上衣,找到他伤口缝合的针线,手一扬便将已经半愈粘合的肉线生生撕开,挂着血粼粼的肉丝,看溢出的血快速爬下纤细的腰,在洁白的床单上化成一团。
陈强对极力弓起身子剧烈痉挛的蒴夜居高临下的开口:"你被绑架了--这只是防止你反抗逃跑而已--哼,昏过去了吗?你可不能睡太久哦,有人还急着见你呢......夜......"

让人窒息的烟味和酒味扑面而来,浓烈而带着绝望的悲鸣。撞球声、吆喝声混着娇声燕语的挑逗声,完全是一片堕落淫靡的景象。昏暗的光线下只看到人头晃动,疯狂而焦灼。
谢乔坐在绚目的灯光下面,阴影遮了脸,只是一双锐利的眸子闪闪发亮,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不是吗?!你何必......"九歌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谢乔直射过来的双眼写满了不耐和骄躁,燃烧的火焰劈啪作响,再多说一个字似乎就要被轰的烟消云散
......
九歌颓败的坐下,眼睛的余光再次瞥想被谢乔紧紧攥在手里缓慢轻抚的照片,
熟悉的照片,
熟悉的人,
熟悉的笑,
熟悉到让他恶心并悲痛不已......
十几年得伤疤在一瞬间揭开,鲜血淋漓
"哼,再怎么想也就这样了,不能改变的还是无法改变.你又在那人身上寻找谁的影子呢?可惜人家都不甩你啊!"九歌挑起嘴角依靠在沙发上冲谢乔开口,冷冷的看此话起了反映.
谢乔直瞪着他,几乎喷出火来.
九歌低头,然后突然仰头大笑,眼泪氤氲在眼眶里转,他咬牙切齿的手指着谢乔说:"你注定得不到救赎的!!哼,就在里面烂干净好了!!!"
就和我一起
和我一起化成泥\变成水\那怕被阳光蒸发了还可以有一缕烟......
谢乔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直盯着九歌,九歌笑,笑的放肆,笑的畅快,笑的淫荡,笑的象那个场所的那种女人,笑的象是他在被谢乔从那里救赎出来之前的又痛又媚又娇娆的毒罂粟模样!
他本是开在白色雪原上的黑色罂粟,红的血,紫的汁水,白的味道,致命的毒......
是开在地狱最深处的一朵诱人又致命的花,本不知道什么是阳光,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希望......有一种感觉叫做牵肠挂肚,有一种感情叫做爱......
抓住他的手腕将人狠狠提了起来,一拳挥了过去.九歌撞倒摆满饮料酒品的桌子跌坐在地上.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片刻间谢乔已经旋风般将低头轼血的人卷走.如同飓风,带着风沙和难以消减的怒气


十三
撞开门,将九歌摔到床上,然后抓住他的脚腕将将细长的腿大力分开,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将昂扬的凶器一插到底
"唔--"九歌嘶哑的发出悲鸣的同时干涩的内壁瞬间传出类似于衣帛破裂的声音,想合起收紧但被烧红的烙铁般灼热的分身毫不留情的撑开并粗暴的抽动,鲜红的血迅速流出交合的部位,沿腿根滑下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刺目惊心。
疼痛,疼痛,让人窒息的疼痛。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痉挛着但没有高潮,双手紧绞了床单,指甲陷进掌心刺进肉里,眼前一片空虚和黑暗中的色彩斑斓却异常的清醒,想昏过去都没有可能。
九歌低低的笑,在谢乔的身下,氤氲着雾气的双眼直刺进那双黑曜石的眸子里,如同可以透视一切的冰冷和清澈。
贯穿身体内部的利刃一次比一次猛烈,每次直撞蠕动颤抖的直肠端口,几乎要从口腔直冲出来,身体要被无情的撕扯裂成两半,紧咬了牙关逐渐弓起背,象狗一样的趴着,被人按压住了腰,身体颤抖想要合起象只张开的、任人宰割的河蚌--
固执嘲弄的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神让谢乔疯狂,他狂乱的撞击沾了血和自己体液的紧俏的双臀,根本不顾身下人痛到大汗淋漓死去活来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紧呢,九歌!再说啊,用你那张嘴!!再说啊!!!!"
他红了眼睛,一个从肮脏的污泥中随手揪出的人呢,哼,是人吗?都不撑为是人吧?
谢乔第一次和九歌见面是在一个公开的SM俱乐部,被吊在中间一身鞭痕的九歌妖娆谄媚的笑,扭动着纤弱莹白的腰肢象条华丽斑斓的蛇,蓝色的眼影下是双春意融融无比享受的瞳孔,他冲所有盯着他的衣冠楚楚的人笑,冲手执沾了水的鞭子的人笑,笑的倾国倾城......曲终人散,因为公事最后才走的谢乔在洗手间遇到一个人,他趴在墙脚蜷缩成一团的,扳过他的身子,是张泪流满面的掩藏不及惊慌失措的脸......是九歌......
谢乔将九歌从俱乐部买出,开始几个月没有什么,但渐渐的九歌开始找男人,最后发展到带男人回家。尤其有一次被谢乔当面撞上,当时赤身裸体的九歌冲面无表情的谢乔大笑,笑的猖獗而跋扈......似乎,从一开始,九歌就喜欢激怒谢乔,或者说让谢乔发火能让他更兴奋感到满足......象上种自伤却上瘾的游戏,周而复始,永不生厌的上演着......而每次,谢乔都毫不手软的报复回去--所谓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许是对的......

就着分身在体内的姿势谢乔抓住九歌一只脚踝然后将人翻转过身来,昂扬滚烫的分身在肠道中顺势旋转跳动摩擦几乎燃烧冒火,强烈的刺激让九歌瞬间全身冲出冷汗,痉挛的身体几乎破碎,挺直了腰,小腹不受控制的拼命鼓动。
张了嘴,只是发不出声,呼吸急促几欲溺死一般。
仰躺在床上,眼前的天花板越来越低闪烁出五彩缤纷撩乱的光,感到脚踝被高高举起,脚趾被含在嘴里,脚骨咬倒几乎断掉:
"哼,这样就结束了吗?"
九歌笑着开口,淫荡的脸上一片媚红,微肿的眼角上扬挂着点点晶莹却含着明显的嘲弄和复杂的表情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宣泄,麻痹的下身几乎不再属于自己,那里想必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将手探下去但始终没有勇气去碰触.....
谢乔翻身下床,坐在床沿整理衣服
月光照到谢乔光洁坚实的背,结实的肌肉漂亮的纹理--
事后的他都是无声无息的离开,不是自己就是要求九歌.
谢乔的睡脸,似乎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吧?!九歌挑起嘴角冷冷的笑......
空旷的房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然后九歌看谢乔在接听电话后变了脸色,难看的脸色,愤怒的脸色,惊慌的脸色,让人心痛的脸色......让人心碎的脸色,第一次看到谢乔如此模样,趴在被子里,九歌更紧的蜷缩的身子,终于还是颤抖着说出了自己本不想说的话:"请,请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出去......至少今晚,请不要离开我!"他微扬了头望向谢乔,泪水不期然滑落,和汗水一起粘湿了漆黑的发,发角贴在消瘦俊俏的脸上,纵横的是无法控制的滚滚温热--
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反映
没有回答
甚至都没有回头朝自己看上一眼
那人象是没有听见一般,决绝的,迅速的--冲了出去,象一阵风,裹着焦灼,扬起一片冰冷......
"......请......不要走......我的......主人......"泪水流进扬起的嘴角,苦涩的咸,牙齿咬在手臂上,流了血,但不知道痛......黑曜石的眼里是更加冰冷破碎的光--彻底的黑--


十四

淅淅沥沥的雨连绵不断,在阴沉的夜里沾湿了从敞开的百叶窗望去的层层叠叠、无边无际的树海,只是那片在白日阳光下油光闪闪的绿叶在黑暗中却被拉扯成团,变成有着妖娆舞姿的模样。
微起的风从窗外窜进屋里,带着凉意却驱赶不走一室浓郁的沉重、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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