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男人一脸易碎的嫵媚,黯然的狼狈。卫龙汉突然想起适才高潮的时候,他眼里的痛苦,悲伤,怨恨,煮成了一锅沸腾的大杂烩。不喜欢他那个时刻的多愁善感,也许纯粹的喜悦单调的快乐更能让他心安理得。虽然这是他所厌恶的人性在快感里超乎寻常的腐烂方式。
"你这里怎麼了?"刚才只顾著打炮去了,等欲望熄灭下来才发现男人腰侧竟然有道伤,已经崩裂,卫龙汉下床正欲取药,就听见背后一个明明沙哑低沉听起来却像刀片刮在玻璃上的声音说:"卫龙汉,你真他妈是个自私的人。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还要碰我。"
卫龙汉披上衣服,冷冷地说:"你误会了。我对你,就像一个心理医生在医治由於缺乏安全感而患上盲目恋爱症的病人。明知道在治疗的过程中双方很可能同归於尽,明知道你无药可救根本被世俗判了死刑,但我还是会因為职业道德和那点残忍的私心,尽最大可能地对你仁义至尽。"
转过身,冲他挑了挑眉,嘴角挂上一抹淡淡讽刺:"你知道為什麼吗?"
"因為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蠢得让人心动的人。很适合被一点一点地粉碎。"
看著周思作含著这句话,却不敢品味,一脸愣愣,笑了。走到房间一角,注意到拾在手中的鞭子才想起自己本来是要取药,不过,不妨将错就错。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22
周思作盯著他手里的东西,轻蔑地笑了,卫龙汉见状甩了甩手里的玩意,也觉得挺无聊地‘切'了声。
"周思作,我知道,一根麻绳不能让你寧死不屈,正如这条鞭子没资格让你视死如归一样。"他很慢很慢地说著,声音里却有种危险的东西疯狂地滋长。"不过这个家伙,就是再硬的汉子也得退避三舍。"
掏出一支针管晃了晃,里面装著的一些淡黄色的药剂,在朦朧的灯光下浓度十分诡密。
周思作的脸色果然变了:"这是什麼东西?"
"也许是一种毒品。"
那人听闻脸色反而变得愉悦:"你舍得?"
卫龙汉是安了心要杀杀他的锐气:"当然舍不得。这药贵得很。"
不知不觉,可怜的男人又败一局。强顏欢笑地试探著:"好啊,我认了,你弄死我好了。算你狠,我怕了你成不成?"
在心里偷笑一番,卫龙汉故意把铁石心肠敲了敲,表示固若金汤,没得商量。走过去将那人双手反绑,脚踝上也拴了个套,然后把一管不明液体全都注入其手臂。
"你他妈的怎麼不消毒!"
翻了个白眼,卫龙汉把他整个抱起来,似乎觉得他太重了,没走几步,手一松,男人跌下去打了个滚。正眼冒金星,浑浑噩噩,就被一股力道直往前拖,骨头都快拽得分家了,终於爆了粗口:"你个混账,要整死你老祖宗啊,卫龙汉,老子跟你没完!"
卫龙汉停下来了,弯下腰看了他一眼,嘴角挽起一个阴险的弧度,眉毛轻轻挑了挑,再突然一斜,一把刀样,把他戳了个体无完肤。接著一脚,男人被踢进了洗手间里。
"不会吧,好歹老子也跟你一夜春宵,那个叫什麼,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哟,文采不错。"卫龙汉蹲下来,伸出手将他的嘴巴捏住,任他在那里勃然大怒地唔唔唔唔。而另一只手很缺德地罩上了他蜷著的小弟弟,略微一套弄,那玩意就像缩骨功破般一下子就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瞧,这小屁孩竖起来还想给老子遮阴呢。"
经不起逗,周思作老脸一红,也不穷嚷嚷了,盯著卫龙汉布满血丝的眼,唰唰地直放著触死人不偿命的高压电。
卫龙汉轻轻一笑,笑得很轻,就像一根羽毛,骚在男人心底,犹如蚂蚁钻心。"今晚你就在这乖乖呆著吧,我知道你怕黑,不会关灯的。"
周思作已经在心里把他十八代祖宗操了个遍。四面落地镜,将他笼罩得严严实实,可谓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就是想让他好好瞻仰下自己淫荡的丑态,他明白得很。
"你真是个恶魔。"周思作刻意忽视从身体内部升上来的热腾腾的仙气,惦著一颗摇摇欲坠的心。男人在他阴茎上套弄的手在龟头上的马眼鼓动颤悠的时候,赶忙捏住了根部,然后用鞭子於上打了个结,继而分开他的腿,将把柄插入下面的花穴中。
这个时候周思作终於明白他要干什麼了,心头慌乱之余凄凉无比,干脆闭上眼睛,将自己眷恋的那张俊顏弃如敝履。
"滚出去!"他艰难地动了动喉结,下了逐客令。"滚啊!"死劲夹住腿不去摩擦腿间胀鼓鼓快要开花的东西。
卫龙汉盯著他,沉默了一会。糊在男人腿间干涸的血渍和透明粘液让他动摇了一厘,而且深秋的气温很低,这人又不著寸缕,怕是会冻坏吧。但一想到男人的可恶同情心立刻就四分五裂。即使如此,这具被他强取了身子的温度契合在他怀里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却令他下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决定:"你就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吵,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带上门,上锁。脚步迟缓地离去。
第二天起来,很奇怪,他竟然没有发病。
一想,原来是自己一夜无眠的原因。不禁失笑。
果然啊,人心这个东西,太妖魔了,就是自己也猜不透,降不住。
穿上睡袍,打开浴室的门,看清里面的光景,卫龙汉呼吸一滞。
赤身裸体的男人,浸在注满冷水的浴缸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23
蓝剑帮一向活蹦乱跳百毒不侵号称有九条命的不死猫竟然病了,真他妈的稀奇。
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下就举国欢腾,争先恐后兔死狐悲地要去探病。
蒋礼谦也觉得千年难遇,随波逐流地去买了个廉价花圈,驱车前往,走到一半的时候醍醐灌顶,赶忙扔了花圈去花店研究花语,不知他怎麼研究的竟然捧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还问心无愧屁颠屁颠的。
而魏明祺也来医院打了趟,留下个烟斗可观而不可褻玩,暗喻周公得病是个跨世纪的迷,只有福尔摩斯才能够洞悉迷因。
而蓝剑帮的老大碍於舆论,害怕眾口鑠金,另加掩饰罪责,只好昧著良心奉上歉意。
"思作,这把沙漠之鹰,是我特地买来孝敬你的。"卫龙汉笑得满口獠牙,吐著蛇信,"记住要守口如瓶,否则现在老子就交代了你!"说著立刻变得柔情似水,哪知没控制好变成洪流决堤,病人差点没被淹死。
"老大,我想吃苹果。"周思作也平分秋色地露出一副极度虚弱的样子,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红富士。
卫龙汉嘴角一抽,想起什麼,又用手把缺了一块的笑容粘好。掏出一把瑞士刀,唰唰唰唰,肥硕的苹果三下五去二只剩个光秃秃的核。
周思作翻了个足以申请吉尼斯记录的超大白眼:"老大费心了,就让小的孔融让梨一次吧,呃,你吃。"
卫龙汉扔掉手里的旷世杰作,还觉得自己的贡献有目共睹,露出一副无比光荣千世流芳的鸟样,又拿起一个苹果两眼放光,唰唰唰唰,这次连核都没了。
"算了。"周思作终於妥协,"给我倒杯开水吧,渴了。"
"要我给你当佣人,这个价你开得起吗?"话是这麼说,还是起身好生伺候著,前往饮水机的脚却被男人抱住:"老大,你还是关心我的嘛。"
卫龙汉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甩开他的手:"周思作,别他妈的得意忘形,昨天晚上一个人和春药斗争的滋味如何?"
男人的脸变得比卫龙汉的脸还要黑:"真他妈爽,爽极了!我还想试一次呢!"
"嘿嘿嘿,"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白衣天使在门边摆了个极其讨打的姿势:"老大,周哥是病人,你就不要再对他拳打脚踢拉。"屁股扭一扭地,腰一摆一摆地,头发下面像藏了个鼓风机,极其让人呕吐的飘逸,"周哥,我蒋儿只為你风情万种,倾城倾国,啊,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定睛一看,两人已吐成人干。
搞怪搞得人类灭绝的蒋礼谦突然正色,拉下面孔,再弹了回去,将手上的玫瑰往天上一扔,仙女撒花,他闭上眼露出沉迷的样子,狗鼻子一阵乱吸:"多麼浪漫啊......"
话没说完,就被人扑到乱踩鞭尸。
还好周思作壮,没几天就出院了,一回蓝帮就被万多个人眾星捧月似地贪婪地端详。
"周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变得更加生动美型了。"
"周哥,你生病了,可担心死小弟了,小弟茶不思饭不想,天天上庙烧香,生怕搞不好你就离我而去了......"
"周哥,你怎麼这麼不爱惜自己呢,帮里有多少暗恋你的家伙知不知道,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不知有多少对你芳心暗系的孤男寡女為你陪葬......"
"够了!!!!!!!!!"周思作受不了地捂著耳朵,提起真气运足内力一声狂吼,顿时天昏地暗,山崩地裂。
"哇塞,我终於见识到,什麼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安静之后,窸窸窣窣地响起膜拜感动的声音。
平时不苟言笑,厉声厉色的卫龙汉脸色也柔和不少,"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我要介绍个人给弟兄们,这是徐广龙,年级要比你们要大一轮,尊声徐哥就行。"
站在卫龙汉身后身形瘦削看上去十分精干的男人,阴著脸点了点头。刚才大家和睦融融,就他一人板著个死人脸,声色不动,仿佛在看一出闹剧。
被卫龙汉介绍给大家时,男人皱著眉头十分不悦,刚才在孤僻里的享受劲尽数散去。
徐广龙长得很吓人,乍看下有种刀疤脸的幻觉,其实没那些虚张声势的玩意。倒是骨子里天生就有种戾气,眉似乎用刀刮出来的,眼睛就像枪在脸上近距离开的两个洞,透著一股血腥的红。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24
"这人是谁,这麼眼熟?"周思作故意逗弄蒋礼谦怀里的猪,和他咬了咬耳朵。
"这你都不知道?"男人低声说,"在北京公然抢劫珠宝,继而转战安徽两次抢劫银行,一发不可收拾地跑到沿海绑架富商,前一阵子為了救兄弟买了八百公斤炸药要炸监狱,火力强大著呢。警方悬赏一百万全球通缉,能不眼熟麼......"
"明摆著烫手山芋,老大还敢要?"
"哼,都像你这样缩头缩尾,怕这怕那,蓝剑要什麼时候才能拨开云雾见天日?"蒋礼谦瞥了他一眼,不跟他一般见识似地溜到一边,把周思作气得要死。
"两位在说什麼?"在新来的干事面前做得鬼鬼祟祟的,始终不大好,卫龙汉图个周到,免得在人家心里落得个蓝剑排外的暗示,也就打打圆场,稀释下沉闷的气氛。
"哦,没啥,都是周思作这个乡巴佬,"说著走过去亲昵地拍了下徐广龙的肩膀,"没见过帅男,看到徐哥就兴奋得跟什麼似的,我说嘛,男人没一个好的,都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狗东西!"娇嗔著推开手里的东西,坐在一边露出慪气的样子。
"咳。"周思作尷尬地咳了声,左顾右盼没找到地洞,只好抬起头朝老大求助。
卫龙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还好身旁的男人虽然脸色变了变,也没变个所以然。大概在江湖上跑久了,碰到的怪诞数不胜数,早就司空见惯,估计蒋礼谦秀的这一出,对他来说,就像在穷乡僻壤随地大小便那般不值一提。
蒋礼谦收到老大的警告,也不敢造次了。因為这个男人跟他见过的都不同,身上有股浓浓的杀气,只有杀过人,杀过很多人,才具有的,坚不可摧,生人勿近。
"思作,念在你大病初愈,不宜操劳......"周思作一听,就知道那人在赶他下岗,说精辟点就是夺权,脸一黑,顿时狂风怒号:"你以為我是蒋礼谦那个娘娘腔?在地上摔一跤就半身不遂,离死不远了?卫龙汉,今天我总算看清你是个什麼样的人了,我周思作向来一根肠子通到底,不要在这里给老子打官腔,大不了老子不干了!你不是把接替我的人都找好了吗......"
剩下那些更难听的话被一只手捂住,男人这麼不分场合,由著性子乱来,蒋礼谦也急了:"好你个周思作,你骂他就骂他,干嘛把老子也扯进去,我哪里得罪你了,还有老子哪里娘娘腔了,我是中性美的精髓!惊鸿艳影,绝世独立......"
旁边沉默是金的魏祺明也受不了了:"我说你们两个是半斤和八两。老大的意思让我来传达好了,周思作给你十天的时间调整状态,回来我们再探讨你何去何从好不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你再这麼说话不经过大脑,很抱歉,蓝剑金牌打手这个位置就要拱手让人了,还有蒋礼谦,你这神经分裂症还好不了,自己去疯人院疗养,床位都帮你定好了,号码六六六,绝对吉利......"
"够了够了,"蒋礼谦狠狠把猪摔在地上,站起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著男人:"果然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告诉你,魏祺明你少在这里陷害忠良,你自己都是五十步笑百步,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暗地在和一个警察来往,还经常和某个神秘人物在地下赌场悄悄接头,还有那次的货计划这麼周密怎麼会搞丢......"
接著乒乒乓乓,轰轰隆隆,卫龙汉在外面已经抽完一根烟,里面仍旧响声不断,那个站在旁边陪他吹风的男人,竟然笑起来,不惜狰狞掉整个脸庞:"卫少,你的手下真有趣,哎,"随著这口气叹下去,那双映著彩霞的眼里,浮现出一丝温情,"我以前也有不少兄弟,哪个不是肝胆相照,出生入死,特讲义气。在这麼多次和警方的生死较量里,一直都是背靠背肩并肩......就是人死都死了,也要背在身上对那些龟儿子还击,他就是这麼被捕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肯定不会相信,就是被一具尸体连累得不能突围,鋃鐺入狱,他也不会放下自己的好兄弟。我都觉得他很傻,真傻啊......"
大概是被徐广龙身上散发出的悲愴所影响,卫龙汉也為男人所描述的生死相依的兄弟之情
所震惊。一个人能够对另一个人不离不弃,就是枪抵在太阳穴上,也不动摇,真的是不容易,很不容易。
他的手上有徐广龙生平所有资料,名副其实的一代悍匪,曾持AK47,与警方多次交火,均锐不可挡,大获全胜。许多警匪片里的精彩情节都是他当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勇猛的原型。只有那一次,他落掉了两个兄弟。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25
第二天早上一来,就看见一干人围成个圈圈,不知在作什,旁边还有一支拉拉队在吶威助阵。
"到底怎麼回事?"卫龙汉揪著王虎的耳朵就开始严刑逼供。
"哎哟,哎哟,"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哀叫连连,眼睛却瞟著队员们不约而同抖著的A,B,C,D.罩不等的胸脯。
"老大,他们在斗蛐蛐!"
卫龙汉把他扔在一边,走过去拨开人群:"哟,好大的两只蛐蛐!"正沉浸在豪赌里的同志们只觉头上一阵惊涛怒浪刮过。
圈里的两个人,一个是蓝剑的金牌打手,看来被寄予厚望,正光著膀子在江东父老的加油声中绽放著战神在世般的光芒。而魏祺明也不甘示弱,手臂上的肌肉隆起一座座小山,颇有金刚不坏之身的味道。
"魏祺明!"虽然被对手压得死死的,但还不至於一败涂地的铁血战士,在听到这声怒喝时,手臂一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溃千里。场上顿时响起遗憾的叹息。
"他怎麼还在这里?!"这个时候,在场的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忙噤若寒蝉全作鸟兽散。丢下那两个男人当作祭品慰藉老大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