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诱惑 外传 重罪————deva
deva  发于:2009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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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女人可以说,但是你不是女人,你也不喜欢我把你看成是女人,而我确实没把你当女人。只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和你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所以,请你答应和我一起生活,不要离开我......"
──这样的意思怎么听起来好像求婚......
我的脸顿时就烫起来,心跳也开始加快,明明觉得难为情却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但是左近竟然更加郑重地又说了一遍:"拜托你,和我一起生活吧!虽然我无法给你什么,连房子都不能为你好好建,可是,我会爱你一生一世,我会把自己全部给你,所以,无论如何请答应!"
我没向哪个女孩子这样求过婚,也不知道在民间是不是男人会对女人说这样的话,但就觉得从左近嘴里说出来,并不像在求婚,一点诗情画意都没有。不过,也许是因为我不是女人的缘故,而他也不愿意说出什么话来让我误会,所以,这样郑重的拜托可能更容易让我理解。不过......
──高兴是高兴,但叫我怎么回答他?
"嗯,好高兴啊!""真开心啊!""我当然愿意!"如果我对春姬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定会这样回答吧,不过我可不是春姬。
──"好吧"也许是个不错的回答......
可是我一看到左近那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想说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彦十郎......"左近还在等着我的回答。
──真是的,明明知道答案只有一个还偏要我亲口说出来。
  难为情的我不仅脸在发热,连身体也开始热起来,血液一沸腾起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这个左近......一会儿让人喜欢得不得了,一会儿又让人气得不得了──啊!脑子一团乱......
想很干脆地回答,可嘴就是张不开,声音也发不出来,自己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像在敲着快鼓。
"不是都说过了吗!"我终于蹦出了话,不过却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还要让我说多少遍啊!离开家的我一个人也不认识,除了左近,我还能靠谁啊!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说......"
左近没料到我会这么大声地叫起来,"啊"了一下。
但是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口气也越来越弱,头也在渐渐低下,不好意思再去望着左近的脸:"我根本无法一个人生活下去,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连走路可能都会迷路,说来说去对谁都是个大负担,而且也会带来危险......可是,如果这样的我你不嫌弃不介意不害怕的话......住、住在一起也无所谓......"
"彦十郎──"我又被扑上来的男人用力抱住了,耳边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似乎在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但左近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抱紧我,在我耳边不停地说着"我爱你"......
"左近──"
他的身体绷得很僵硬,我知道他是在硬撑着,大概是因为听了阿妙的忠告。一瞬间,我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爱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我陷入了永远无法自拔的地步吧。
"谢谢你,左近......"我也在他耳边细语着。
"嗯?谢什么?竹屋的事?"
"所有的,你为我做的所有的事......"
"这有什么可谢的,那都是应该的,因为我爱你啊!"男人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
我也会心地回答:"我知道,非常明白,我已经充分感受到了,真的,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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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前,我从阿妙的家搬到了竹屋,在此之前,我和左近又花了一些时间把屋内屋外整理了一番,屋子又加固了,屋内的陈设也一应俱全,完全像个家的样子了。一个人干起来的确不容易,不过两个人的话就快了很多,而且阿妙也常过来帮忙准备一些生活所需之物。
虽然左近在建这竹屋之前并没有告诉过阿妙,但阿妙似乎早就猜到了,所以当听说左近为我建了屋子时她并不吃惊。倒是她来竹屋帮忙时我和左近都相当吃惊:因为至今除了我们两个,还没有其他人来过竹林,这片竹林似乎相当神奇,一般的人就算想找也轻易找不到这里。
突然离家的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身无长物,连后来替换的衣物都是阿妙为我准备的。左近虽然说要替我买衣服,但我担心他这样大张旗鼓的会让别人起疑,而且住在深山中的我也不需要什么华丽的衣服了,所以衣物什么的都拜托了阿妙。
第一场雪来临之时,我已经坐在了生*炉的竹屋中了。穿着厚的棉衣烤*仍不觉得暖和的竹屋,对我来说却如同天堂一般。左近因为还要工作,不能天天陪着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只有清晨时分才能到竹林中来,我们可以聊天练剑。相处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是相当充实,我已经非常满足了,甚至觉得就像这样一直下去也没关系,这种幸福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阿妙并不放心我一个人生活,所以我搬到竹林后她还是每天来给我做饭,就算我请她不要再为我辛苦地跑来跑去,她还是一如往常,真是风雪无阻。有她的照顾和左近的关心,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远人啊,请慢走......"
阿妙唱完,我鼓着掌:"阿妙嫂唱得真好......"
"哪里,年轻时跟老夫人学过......现在老了,声音不如以前了......"
"阿妙嫂太谦虚了,虽然以前在家里很少听,可是我觉得阿妙嫂唱得绝对不比那些名角差。"
阿妙掩口而笑:"彦十郎少爷真会夸奖,阿妙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能成为名角吗?"
"那可不一定。"我半开玩笑地笑起来。
阿妙嫂不仅帮我做饭洗衣服,还替我缝缝补补,最近,因为左近太忙很少来,她担心我一个人寂寞,又开始唱曲给我听......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还生活在家里一般。
"好了,我要走了......"阿妙放下琴,笑道:"但愿我这老嗓子唱出来的东西别让彦十郎少爷做恶梦才好......"
"啊!怎么会呢?不介意的话,我明天还想请阿妙嫂再唱呢......"
"彦十郎少爷喜欢的话阿妙就继续献丑了。"
"嗯,我可是非常期待啊。"
离开前阿妙替我把晚饭都准备好了,连床铺都先铺上了。我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屋外的风声,心里却在想着左近。
这样的生活真的就和一般的夫妻生活一样:丈夫在外工作,而妻子每天在家等待丈夫回来;不过,别人家的丈夫是晚上回家,左近则是清晨才来。
──我在想什么呀,谁是"妻子"!真是的。我是不是太沉醉于这样的生活了。
屋外脚步匆匆,感觉不像是阿妙,我心里一动,刚站起来屋门就被推开了......
"左近!"我愣了:左近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等我注意到左近的表情时就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彦十郎──"他的声音很低沉。
"将军府那边有事吗?"就算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重大的事左近一般也不会说给我听,因为他知道我对这些事没兴趣,所以,现在他想说的重要的事应该不是工作上的,那么到底是什么事?"不是吧,那是什么事?"突然,我的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感觉,"难道是......"我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母亲出什么事了吗?"
左近摇了摇头:"不是你母亲,是你父亲......"
"父亲......"
"秋季比武后没多久他就称病在家了,那时还以为是因为你的离家让他觉得没面子才称病的,但实际上是真的病了。入冬以后病情变得更加严重,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听你家里的一个外出的侍女说,你父亲病得相当厉害,医生说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我呆住了。c
比武的结果我是后来才从左近那里得知的,没有我上场的竹原家只凭着雅广当然打不过坂田家,所以左近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不过雅广还是相当努力,取得了第二名。父亲的希望又落空了,会生病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之前我更担心的则是母亲:她一直最关爱的儿子做出了这样让她伤心的事,她一定很难承受,说不定还会病倒。没想到最受打击的竟然是父亲!不是还有雅广吗?他一心想着争名夺利,只要他还在,竹原家就不会轻易败落。我的离开真的让父亲这么受打击吗?还是说因为我不在,所以竹原家在将军面前的地位就比坂田家低了?
──父亲到底是为了地位还是为了我这个儿子?
最后我想,一生都致力于争权夺势的父亲心中排第一位的,还是他的权力和家族的地位吧。
──不过,他还是我的父亲,是与那个爱我的、善良而柔弱的母亲一同生下我的父亲,所以......
"彦十郎。"左近用力摇晃着我的肩膀,"清醒一点......没事吧......"
我的思绪这才回到现实中:"唔,我怎么了?"
"好像失神了......"左近叹了一口气,突然又一脸紧张,"那个,听我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事关你的父亲,我怕事后你会埋怨我;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我不同意你回家,也许一回去你就不可能再回到我的身边......"
"左近──"刚开口的我就被紧紧抱住。
"才刚真实地拥有你,如果就这样突然失去的话,我会受不了,绝对会受不了,所以,求你了彦十郎,别去、别离开我、别让我......"说着说着,他倒沉默了,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这种要求有点过分了。
听着他激动的声音,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左近,别这样,我怎么会离开你......"
"对不起,我竟然说出了这么过分的话,那个人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当然有权力去见他,只是......"左近一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他,只是还是用一副担心的表情望着我。
我捧起他的脸:"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心里也会难过啊。那个......我不去就是了......"
"彦十郎──"
我被左近压倒在地,接着而来的自然是一阵狂风暴雨的激情,从他的动作中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但是回响在耳边的却是母亲的啜泣声。
──我真的很想回家去看看。
天完全黑下来之时左近已经起身,在我耳边轻语:"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却装着睡着了,没有回答他,一直听到他穿好衣服出了门,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才跟着起来,穿好衣服,带上刀,离开了竹屋。
二十九
从竹林往家走对我来说是轻车熟路,但自从住到竹屋以来,我一次都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过,甚至连看都没敢多看一眼。
──我已经和那个家没有关系了,已经完全放弃了,现在我的眼中只能有左近一个人。
只是在听到父亲病重的消息时,我早就平静下来的心又不禁动荡起来,也许我还是放不下什么吧,也许我在心底还在期盼着他们能够谅解我与左近......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冒着已经可以说是刺骨的冷风我快步在山路行进着,一路都在想该怎么去见父亲母亲,却一路都没想出来。没用多少时候就到了后门,竟然就像往常一样进去了。
──怎么感觉那么冷清啊,不仅没有巡夜的家将,连廊下也看不到几个走动的侍女,往常这个时候,侍女们应该都还没有休息。难道是父亲已经......
我的脑中"嗡"的一下,一瞬间什么也顾不上了,也不管是否有人看见,就飞快地冲向了父亲的房间。
远远就看见父亲的房间还有灯光,廊下有正在等候的侍女。我冲过来的时候,侍女们都看见了我,一个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连打招呼什么的全都忘了,就那么望着我冲到廊上,来到门前。我一揭帘子跨进了房间,守在一旁的母亲吓了一跳,等看清是我时,什么都没说,只是开始不停地流泪。
"妈妈......"我看到她那副样子,禁不住叫出声。
"你回来了......去看看你的父亲吧......"母亲没有问其他的,就好像我只是出了趟门一样,语气很平静。
我来到父亲面前,跪坐到他身旁,看着他躺在那儿双目紧闭,人病得都瘦了好几圈,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我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霎时百感交集,低头向他道:"我回来了......父亲,请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儿子,没能听您的话......"
本来还沉睡的父亲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话,醒了过来:"彦十郎──"
"父亲!"我吃了一惊,看着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我不禁急忙握住了,"我在这里,父亲。"
"你回来就好了......"父亲的声音很虚弱,可是看着我时,眼睛却亮了,"回来就好......"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而且还反拉住了我的手,停了一会儿才道,"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快不行了,所以,以前的事就算了,但我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你来当竹原家的当家,这点如果你答应的话,以前的事我就原谅你......"
"当家!"我更是大吃一惊,"父亲,您在开玩笑吗?还是病糊涂了,雅广哥哥才是继承人啊,他还在,怎么都不会轮到我......"
"不管是雅广也好,还是你死去的大哥也好,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当家的地位传给他们......"
"什么!"
母亲突然在一旁阻止父亲:"不要说,不是说好了不告诉彦十郎的吗?"
"你闭嘴!"父亲虽然还在病中,但骂起人来却还是那么有精神,"彦十郎──"他又转向我,"虽然你从没问过我,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你小的时候我那样对你,我好像只关注你的两个哥哥,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你......"
"父亲──"
"还有,关于你学习剑术的事,明明后来没有再给你请过老师,你一直都是在自己练习,我却从没问过你的情况也没见过你练习,但比武的时候却让你上场,你不觉得奇怪吗?"
别的什么事过去也就过去了,确实,唯独这件事我一直无法理解,明明知道我没有老师,还一直放纵我自己练习,最后还把我当成高手一样推上场。父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一直猜不透,好像一开始父亲就对我非常放心?
──怎么会?
"那是在给你请了第一个老师的时候......"
"请不要再说下去......"母亲又一次企图阻止父亲,但父亲并没有理睬,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而且,我其实也很想知道答案。
"那个老师离开的时候,大家都告诉你是因为他的水平不够,但其实并不是那样。那位大师是非常有名的剑手,要不是因为和我们家祖上有渊源,是根本不可能请到他来教你们的。"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在听父亲讲话。
"可是,为什么老师还要走,难道是因为觉得我不配做他的学生?"
"当然不是,你的两个哥哥其实资质都没你好,但那位大师还是教了他们,所以他们的剑术在同辈中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当你开始学习的时候,只是刚学了简单的动作,那位大师就看出了你有非凡的天资,他对我和你母亲说起时,我非常高兴,希望他可以把你教成天下一流的剑手。可是大师只试了几天就突然不教了,他临走时对我们说,并不是你学得不好,而是你的气势太强了,他教不了你,也自觉不配教你......"
我倒吸了一口气:"您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在说谎,大师说,一看到你挥刀的样子,就感觉你有绝非一般人所能媲美的气势,简直就像是......‘王者之气'......仿佛是君临天下的战神一般......普通的剑手都不能成为你的老师,所以他离开了;而且还告诉我们,不能让你再和别的人学习,他所知道的当时天下最有名的剑手,没有一个可以当你的老师......因此我从那天以后,再也没给你找过老师,也不让你去外面的道场学习。大师还说,就算你没有老师,你的剑术也会超越常人,因为对你来说,剑术是天生的,就像一般的人会说话走路一样,是与生俱来、自然就能掌握的。果然如他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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