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情欲竟是如此麻烦而又讨厌的事吗?
长长的叹口气,孟日暮不解的想著。
微风拂过,高耸的假山之颠,那一抹玄色身影傲然而立,衣袂翻飞发出飒飒轻响,背後的发丝亦随著微风飞舞著。
极为俊美的面容,却因毫无表情而透著一股冷厉的冰寒气息,仅是一个双手负於身後的动作,却莫明有股让人不敢造肆的威严气势,仿如谪仙降世,凛然而尊贵。幽黑冷冽的凤目遥望向那院墙中树下侧躺的雪色身影,玄静似海,让人看不透其主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许久,那仿佛被定为雕像的人影轻移了一下,却又在下一刻再度静止,只是背在身後的手却缓缓的,一点一点紧握成拳,用力的直至指节泛白亦未松开。
风起,似乎夹杂著一声极轻极沈又极为无奈的叹息,却又好像不过是错觉,当风静止下来,周遭的树影皆停下来时,那假山之颠上的玄色身影却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了。
陡峭的山颠上除了阴暗处一些泛了黄的青苔及几根半黄不绿的野草外,根本什麽也不剩,就好像刚才那宛如谪仙的玄色身影根本不存在般,消失的没有一点痕迹!
"王爷,印将军来了,正在前厅。"远远见自家主子缓步走近,冽亲王府大总管陈烈上前行礼後恭声道。心底却有些紧张,就他常年跟在主子身边看来,主子近日心情很差。虽然那张俊美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近日却似乎总是寒霜笼罩般,比平日里更加阴沈冷冽!
若说主子什麽时候才像以往那般正常的话,似乎也只有在小主子面前时才会敛了这股冷厉气势,整个人柔和下来。
心底暗暗摇头,陈烈为这两个极端的反差态度而感叹。孟修竹,不论是家世、身份、才华、外貌、武艺都是人中龙凤,一顶一的好,但这脾性却只能让人大摇其头。
太冷,冷到任何人只要一见到那双寒冰般的眼眸就想退避三舍、不寒而栗!太无情,无情到眼中放不下任何东西,就是血亲亦然!太冷酷,冷酷到可以面不改色的让犯到他手上的人生不如死,半点情面不留!太孤傲,孤傲到终其一生竟只有一个朋友,而他却从未给那人半点好脸色!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在孟日暮出生後却突然有了人性,虽然冷,却柔和了神色,慢慢会勾勾唇角来表示‘笑',就算吝啬言语却也会因那小人儿不懂而耐心解释安抚,随著时日增长,孟修竹竟也会如‘常人'那般有了生气,那是十六年前的陈烈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可惜,即使再怎麽像个人,却也仅止於孟日暮面前罢了,转个头回来,他仍是那个冰寒、无情、冷酷、孤傲的孟修竹!
看著不发一语掠过自己朝前厅走去的孟修竹,小心跟上的陈烈心道。
"这太阳是否打西边出来了?堂堂冽亲王竟主动召在下前来?"一见孟修竹出现在正厅,印锦书极为夸张的带著惊讶的语气道。
看著那冷酷的男子走近,虽然他的动作看似极慢,速度却是与之优雅缓慢不符的快,眨眼间便由院外走进了厅内。而那人所过之处,竟都像被寒冰覆盖般,透著一股难以言欲的冷肃气息,让人不得不赞叹这浑然天成的冰寒气势!
而能在如此强大的压迫感下还有余力说笑的,这印锦书真不愧是这天下间唯一一个敢招惹这活修罗的人,胆量的确够大,勇气的确可佳!
"印锦书。"冷如寒冰的三个字,淡淡的语调,却杂夹著冷肃的杀气,走到那调笑的俊朗男子面前,在三步开外停下,负手而立:"管好你的儿子。"望向印锦书的双眸森冷阴鸷,仿佛要将其撕裂般残虐,冰寒却带著嗜血的暴厉声音自轻抿的薄唇间缓缓吐出。
为孟修竹不同以往的寒厉所惊,印锦书悄悄咽了咽口水:"意儿做了什麽惹你这般生气?"收敛了刚才的调笑意味,印锦书小心翼翼的询问。
他才刚回京,还真不知道最近又出了何事!
虽然如此,但多少也猜到是与小日儿有关,不然,那连亲爹死在眼前都能视若无睹的家夥才不会如此震怒。要知道,他已经十几年没见这没人性好像块寒冰的家夥有这麽大的情绪波动了!
"你自回去问。"冷哼一声,一甩衣袖绕过印锦书在上位坐下,孟修竹道,"这次,本王念他并无恶意不予追究,若有下次..."端起侍婢上来的茶,漫不经心的轻啜了口,孟修竹说著顿了顿,眼底迸射出赤裸裸的杀气,语气寒冽森冷道:"你便等著收尸。"
"我明白了。"正色点头,印锦书道。这次竟一口气说了这麽多字,看来是真的把他给气疯了,如果真有下次,他就等著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而他相信,那尸体绝对绝对不会是完整的!也许只会收到一副被剔光了肉的骨架吧!
偷偷去觑那动作优雅依旧却仍然不减暴厉残虐气息的孟修竹,印锦书悻悻的想。背後却已是一片冰凉了,他知道,内衫一定湿了大半!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家里那个死小子就是半点不给他这老子省心!
"咳咳,若无其他事,我这就回去教训我家小子了。"见孟修竹没有再开口的意向,印锦书咳了几声後,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而孟修竹则理都不理会他,迳自品著上等香茗,纯当印锦书不存在。
唉──
若问天下谁最是命苦,估计莫过於他印锦书吧!有个专会闯祸不让他省心的小子不说,还有个纯拿他当空气的孟修竹!而更该死的是,他还就是吃这两小子的这一套!
有些愤愤然的,印锦书大大的转个身,昂高了头朝厅外走去。
走出冽亲王府,看著辽阔的天空,印锦书突然绽出一抹笑来,竟是异常得意与愉悦。总说那小子没人性,可若此时换了任何一人,孟修竹绝对不论善意恶意都先将那人给砍了再说,哪会来威胁人呢!
总算不枉他半生的纠缠啊!
可是,那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还是得狠狠教训一番才是!他可不想到时真白发人送黑发人!因为他相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
第十二章;
赶走了印锦书,孟修竹离开了前厅往王府深处的傲竹苑走去,所过之处,所有的下人皆战战兢兢的跪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为孟修竹那越来越阴冷的脸色,仿佛恨不得毁了目及之处般,残酷而暴虐!
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跟在身後的陈烈用跑的亦跟不上的地步!
日落西山,天边已被染上了赤橙的色泽,映照在宽阔的王府後院里,却莫明的带出了股肃杀的恐怖气息,而主因,却是那仿佛修罗临世的玄衣男子身上所传来的残虐气息!
明明是俊美到让女子脸红心跳的俊逸脸庞,明明没有扭曲成狰狞的脸孔,却让人打从心底的惧怕,彻骨的冰寒!
良久,静立在傲竹苑竹林间的孟修竹缓缓睁开了眼,"让滟晴过来。"低沈的声音冷冷响起,声音并不大,而孟修竹却似乎不在意守在院外的人听见与否,言罢便朝屋内走去。
"是!"挺直了腰守在院外两侧的侍卫恭敬的应了一声,其中一人便离开了傲竹苑去远在王府另一侧专供侍妾们居住的院落赶去。
"妾身见过王爷。"
突然被召见,滟晴来不急补妆修饰便被前来的侍卫急急的‘请'了过来,而一路走来,看那冷酷的侍卫眼底满是畏惧,滟晴也不敢耽搁,成不得做细致打扮便赶来了。待甫一迈进这傲竹苑後院时,心下一惊,已经差不多知道那好似连死都不怕的侍卫为何那般模样了。
即使没见到这傲竹苑的主人,她已经感到了一股嗜人的恐怖气息!也因此,滟晴的轻柔的声音较平日里更加悦耳动听。服侍这无情之人的女子,大都练就了越是恐惧却越是温柔的本领,不然,根本无法在冽亲王府生存下去!
冷眼看著那见礼的娇媚女子,孟修竹缓缓抬了抬手臂,示意免礼。
"谢王爷。"而熟知孟修竹脾性的滟晴已经知道了这是什麽意思,再行了一礼便站了起来。
却也没有如往常般朝孟修竹走去,只是站在原处,任由那仿佛冰刃般的视线停在她身上。而在这冷厉注视下的滟晴却已经汗湿了纱衣,那是彻骨的冰凉!
良久:"过来。"孟修竹冰寒的声音沈沈响起。
"是,王爷。"柔顺的轻应一声,滟晴莲步轻移朝孟修竹走了过去,娇美的面容,灵珑的身段,那动作看似缓慢,步伐却很快,可又不显急乱,尽显风情万种。
而孟修竹却好似不耐烦般,一把便扯过刚走至面前的滟晴,一个翻身,人已压在了她柔软纤细的身躯上。而突然被拽过去的滟晴连惊呼都未做到,便因後背撞击到桌子的棱角而皱起了眉。
哧──
衣帛撕裂的声响突兀响起,不等滟晴反应过来,只觉胸前一凉,衣襟已经被粗暴的撕了开来,露出其下的粉色单衣。
"啊!"抹胸被扯出,颈後的带子绷断,勒的後颈一痛,滟晴短促的低叫了声,却又很快噤声。
扔了手中的里衣,黑眸依旧冰寒噬骨,看著那没了阻蔽而露出的雪白酥胸,轻轻眯了眯,大掌毫不怜惜的抓了上去。
柔软弹性的细腻触感,吹弹可破的肌肤,隐忍豔媚的娇容,不论哪一点,都足以挑起高涨的情欲让人流涟忘返。
可是孟修竹的眼底却依旧冰冷,找不出半点激情,可却作却又那麽的不耐烦,甚至说是粗暴。俯下身逼近那豔红的朱唇,却在鼻翼间嗅到淡淡的胭脂味时皱眉转了方向,将头埋进了那挺立的酥胸间。
"唔......"突然的湿濡感让滟晴咬著唇低吟出声,却想起身上之人不喜女子在床弟间发出妖媚的呻吟,硬是将呻吟给逼了回去。
细腻光滑的肌肤,极佳的手感,却让孟修竹的眉头深蹙了起来,鼻翼间是女子身上香料的幽香。一手揉捏著掌下傲人的丰胸,另一手烦燥的撩起了裙摆,将底裤扯至膝下,大掌抚触著修长光滑的玉腿。片刻後撩起了衣摆,仅是拉低了裤沿露出并无大反应的欲望,也不理会身下女子的反应,没有任何抚触便冲进了那幽穴之中。
"啊!"虽然早在底裤被褪去时便有了心理准备,可这突然的进入却仍是让滟晴低呼出声,刚浮起的嫣红也因这异常粗暴的举动而苍白。
欲望被柔软包裹住,却又有些干涩,孟修竹不悦的皱了皱眉,试著几个挺近後,便加大了抽送的速度,情欲这才被挑起。俯下身扯去仍在双肩上的衣衫,唇也埋在锁骨间噬咬。
"嗯......"起初的疼痛过後,体内慢慢湿濡起来,早识情欲滋味的身体很快便适应这不同以往的粗暴,酥麻的舒畅不断自交合处传来,滟晴咬著下唇发出了粘腻的呻吟,身体也不自觉的自动迎合起来。
快速的律动猛的一顿,下一刻又更毫无节制的狂猛抽送起来,"叫!"孟修竹沈声喝道,随著一个重重的挺进。
"嗯啊──"
正沈浸於情欲中的滟晴闻言恍忽了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下面却一个重重的顶撞,似乎要将她内脏都挤出般的用力,不及细想,高昂的呻吟已经冲口而去。
即使陷在情欲中,滟晴还是绷紧了身体,睁开迷蒙的眼看向上方,小心察看孟修竹的反应。要知道,有一次她就是因为太过大声的呻吟而被他嫌吵给在半途中赶出了傲竹轩。
依旧是毫无表情却俊的让她神魂颠倒的脸庞,那与动作完全不符的冷肃眼底却不见有什麽异样。正待滟晴暗松口气时,那冰寒的眼睛却朝她射过来,刚才还沈静的找不到波动的双眼内缓缓染上暴厉。
"不知如何叫床麽。"冷冷的看著那瞬间苍白了的脸,冰寒的声音缓缓自无情的薄唇间吐出,而後不待滟晴反应过来,抿成线的唇角缓缓的,极慢的勾出了个轻浅的弧度:"本王帮你。"随著邪佞嗜血的薄唇间吐出冷肃的四个字,大掌抬起了垂在两侧的修长双腿,毫不留情的分至最开,狠狠的一个顶撞,埋入了那幽穴最深之处!
"啊──"前所未有的深入让滟晴尖叫出声,半是舒爽半是痛苦。而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理智却在见到那邪魅却残佞的嗜血笑容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一生也未见过如此惑人心志的邪魅笑容,虽然让人不寒而栗,却又是那麽的俊美无匹!即使是害怕,却不忍心移开眼,即使因此而丧命都不後悔!
这个男人,这个在她身上肆意进出的男人,她自十六岁那年初见这男人时爱了足足十年!即使喝下他命人送去的落胎药时,也不怨不悔!
"继续。"虽为那刺耳的尖锐声音而皱眉,孟修竹却未向往常那般推人下床,反而一反常态的让她继续......不,自那夜之後他便没有如常过!
"嗯......啊......王爷......王爷......"涂了丹蔻的纤葱细指抓住身上狂暴律动的男子衣襟,滟晴动情的呻吟叫唤著,即使孟修竹不说,在这足以让人发疯的快感也让她再也忍不住叫出声!
极为顺畅的抽送著自己的已高涨的欲望,紧窒火热的内壁磨擦著带起阵阵快感,孟修竹此时的神智却依旧清晰!那黝黑的眸底也未见几丝迷乱,反倒是那狭长的剑眉却越蹙越深,眼中亦闪现明显的不悦与怒火。
"啊啊──嗯......太......太快了......王爷......王爷......"承受不住过强的快感,滟晴颤抖著手在一声声娇吟中达到极致的快慰。
包裹住欲望的甫道一阵阵紧缩著,绞的火热的分身也轻颤起来,再大力的几个抽送,孟修竹终於停下了动作。
".................."灼热冲击著内壁,过度的舒服感觉让滟晴除了不断喘息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冷眼看著身下星眸半闭,布满情欲嫣红满是迷醉媚意的姣美脸庞,待欲望都喷勃出後,孟修竹还未退出滟晴体内,便又狠狠顶撞起来。
"呀啊!王、王爷!?"蓦的又在体内抽动起来的欲望让沈浸在高潮余韵中的滟晴瞪大了美眸,满满的不敢置信。
就算是孟修竹情欲最高涨的时候,也没如此刻般连休息也不给便继续的,而孟修竹本就性情淡泊,欲望也不算频繁,今日怎会如此一反常态!?
而孟修竹的回应便是俯下身含入了挺立的酥胸吮吸,冲撞也渐渐加快,疲软下的欲望再度苏醒。
"嗯嗯......啊......王爷、王爷......"也熟知孟修竹不会回应他,滟晴很快便又沈浸入那噬骨销魂的极致快慰中。
不论原因为何,此时这个男人在她触手可及之处,这便够了。
赤裸的双臂环住埋首在他胸前的男子,滟晴迷醉的闭上眼,任由自己出发动情的呻吟,将自己完全交由身上的俊毅男子。
"小王爷,请留步。"微移步挡住正要进入傲竹苑的孟日暮,守在後院的侍卫有些为难的道。
"怎麽?"挑眉看著不知为何面色复杂不敢看自己的守卫,孟日暮眯起眼问,眼底划过冷厉与不悦。什麽时候他来爹爹这还得经过他们同意了?
"王爷他......王爷此时不宜见小王爷。"实在不知该如何启口,那两名侍卫单膝著地恭敬回道,语气却有些别扭与不自在。
看著决意拦他的守卫,孟日暮眼中出现疑惑。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竟被挡在傲竹苑外不得进入!爹爹在做什麽吗?竟然不方便见他?
"我若一定要进呢?"冷冷的环胸而立,居高临下的看著跪在脚前的两人,孟日暮不带感情的清冽声音响起。
"请小王爷莫让属下为难。"更垂低了头,那两名侍卫异口同声道。
此时放孟日暮进去,无疑是找死!内院主厅里那毫不掩饰的娇吟可是一点不差的传到这里!即使不去想,也知道王爷此时在做什麽,让他们如何放人进去!?
见这二人是真的挺为难,孟日暮缓了神色:"好吧,我便不让你们难做,起来吧。"收敛眼底的凌厉,孟日暮摆手道,说罢转身欲离开。
他要见爹爹反正也不差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