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退至一边听的满头雾水的士兵这时才知道原来那凛然不可违逆的冷峻男子竟是那位失踪已久的冽亲王孟修竹!!!
"当然是伯父了!我和爹爹赶了好长的路才回来,累的要死不说,结果还被扣在这里盘问,这不都是伯父的不是?"不怀好意的轻笑,孟日暮强词夺理道。
"这不该怪我,这里的所有规矩都是他自己定的,被拦住也活该!"摊摊手,印锦书道,"你们别怕啊,如果你们今夜没拦他这车,那今夜所有守城的人绝对没一个能活著见到明天的太阳!回去吧,明日有赏!"斜眼望向身後听了他的话便面露惧意的两人,印锦书笑道。
那语气是那麽的云淡风轻,而话中的意思,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是!谢冽亲王、印将军!"恭敬应声,二人先朝那马车的方向行了一礼,而後才朝向印锦书行礼,训练有素的退回了自己的岗位。
心底里在小小的激动著,暗自庆幸著。
幸好,幸好!
他们竟有幸见到那传说中的冽亲王,那可是从前想也没想过的事啊!脑海中回忆著刚才那威严天成的冷峻男子,心底的仰慕似乎更深了──果真如印将军所言,是天下间冷酷的男子啊!
"暮儿,还不回来。"这时,孟修竹轻淡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
"哦,来了。"应著声,孟日暮朝马车走近,"伯父,这次回来我们会待上一段时间,冽亲王府的门为你和印无意开著。"跳上车,正要弯身进去时,孟日暮又停了下来,回头看著一脸没好气的印锦书笑道。
"还是小日儿有人性!比那没人性的家夥好多了!放心,你伯父和那臭小子一定去!"孟日暮一句话逗的印锦书笑开了脸,应声道,却仍不忘调侃一下孟修竹。
而在这时,靠印锦书所站那边的车帘被掀了开来,一双冷冽的冰眸总是让人第一眼便被吸引,可是却连接触一眼都感到一股寒意袭顶。
然而,印锦书却在对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暗自惊诧。
刚才看小日儿时还不觉得如何,当年孟修竹二十六的时候也是这般看起来至多不过二十,与孟修竹一起长大,对那张不易老的脸也算是习惯了。而眼前的孟修竹却让他不惊都不行了!离开了整整十年,回来时竟仍然还是当年那个模样!
反观他,已经四十多的中年人了!
这家夥果然是得天独厚!什麽好事便宜都被他一人给占光了!他是人,他不也一样是人,凭什麽只老他一个人啊!
"印无意已二十八,却至今未娶。还有多少十年可费?"冰眸扫过印锦书鬓边的几缕银丝,孟修竹清冽的声音幽幽响起。
莫明其妙无头又无尾的两句话,却让印锦书瞬间苍白了脸。
"呵,这可真是天下红雨了,冷酷无情的冽亲王竟管起他人闲事了。"强自镇定,印锦书轻笑,与孟修竹冰寒依旧的眼对视,语带嘲意的道。
却不知,嘲的那人,究竟是谁?
"好自为知。"孟修竹也不发怒,只是丢出一个盒子及四个字便放下了车帘,几乎同时,马车再度动了起来。
"爹爹虽然从不说出口,却是一直将印伯父引为知己的,对不对?"看著回过身来的孟修竹,孟日暮笑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暮儿这般高兴做什麽?"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孟修竹只是挑起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反问。
"我想不到嘛!印无意那家夥也有今天!"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孟日暮道。
"情之一字,又岂是能够想到的。"轻轻的一声叹息,将孟日暮揽进怀里,孟修竹淡道。当年,母妃教导他情最伤人,要他绝情至死亦不可轻易动情,可他却在那夜轻易动情,且连收回的可能都没有。
若是能预知自己是否会动情,他又怎会因不忍而留下,那麽错过的,又会是什麽呢?
只要事情没有发生,人永远也想不到自己错过的,究竟是什麽。
站在原处许久,直至双腿都有些麻木了,印锦书才伸手打开了孟修竹甩过来的锦盒。掀开盒盖时,一缕幽香随著扑鼻而来,借著月光城上烛火,印锦书有些颤抖的勾起了唇角,却让人分不清是悲是喜。
"孟修竹啊孟修竹,你以为谁都有你那股不畏天地的勇气吗?"许久,一声叹息响起,伴著的,还有似无奈又似看开的话语。
月光下,锦盒内躺著的,是一只泛著暗紫光华的巨大人参──千年紫参,相传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而将其冲水连服一月,便有防百病的功效,甚至还有驻颜延缓衰老的作用。
当年,攻打下雷国时,降国皇室拿了七支千年紫参换取了他们全族的性命。两支赐给了孟修竹,一支赐给了当今国母皇後娘娘,皇上亦服食了一支,而最後三支则全被孟修竹拿了给他儿子调养身体当茶喝了。
会将这麽珍贵之物当垃圾一般扔给他的,这天下间只怕也就他孟修竹做的出了!
"嗯......"
甜腻的呻吟自交缠的唇舌间溢出,半敛的眼底荡出几丝柔情来。
退後几分,看著倚在怀里星眸半闭,一脸没缓过来的沈醉脸庞,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俯下身再度印上了仍微启的唇。
伸手绕上孟修竹的颈项,孟日暮微抬头迎了上去。
"还要不够麽?"分开胶著的唇,侧头贴近孟日暮耳边,孟修竹好笑的问。
涮红了脸,孟日暮有些懊恼的瞪著上方总是拿这事取笑他的爹爹,当然,更气的,还是自己,怎麽就那麽喜欢爹爹亲吻他呢!?
可是他真的很喜欢啊!!!
"暮儿,回答爹爹,这些年可有悔过当日决择?"安抚的朝孟日暮笑了笑,再轻点了下那诱人的唇瓣,孟修竹问。
十年,去的地方不少,看到的、见识到的、接触到的也都不少,现在的孟日暮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对感情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而他,却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後悔过。
"爹爹这时候还问这个?"不满的看著孟修竹,孟日暮有些不悦的反问。
他怎麽可能会後悔啊!如果当初没有不顾一切的缠著爹爹,他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呢!
"爹爹想听暮儿亲口回答爹爹,悔是不悔。暮儿不愿说麽?"挑眉浅笑,孟修竹道,语气是一惯的轻缓柔和。
"不後悔!"坐起身体,与孟修竹对视,孟日暮很认真的回道。
"很好。"唇侧笑意愈深,孟修竹道,眼底似有光华流转,异常炫目。
"爹爹,我念诗於你听好不好?"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孟日暮又窝回孟修竹怀里,抬眼看著孟修竹垂下的眼,笑问。
"这可真难得,念来听听。"故作诧异的挑眉,孟修竹调侃著笑道。
有些不满的瞪孟修竹一眼,却又突然换上一脸窃笑,看起来似乎很得意般,然後在孟修竹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关中昔丧乱,兄弟遭杀戮。
官高何论足,不得收骨肉。
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
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
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
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静静的听著那清越的嗓音轻吟著这首并不喜气的诗句,幽深的眸底却缓缓荡出几丝了悟的笑意。深如寒潭、玄似静海,尽是让人移不开眼的深遂温柔。
"爹爹可要一直给暮儿靠著!"
日暮倚修竹,日暮倚修竹!他若不与爹爹在一起,还能与谁在一起!?
"好。"轻柔的嗓音含笑响起,句尾再度消失在相合的唇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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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零废语;
咳咳,终於把这篇给搞定了!我有一天连续写了五章的记录,从下午一点多写起,一直写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多!!!==||||||||我真是强到自己都汗颜的地步啊!
个人觉得,这样应该就是圆满了吧!咳咳,此处大可无视印家父子之间的疙瘩啊!我以前不是说了嘛,突然就想到凑作堆了,所以呢,那啥,就是在最後的最後,也画蛇添足的多加了一笔!==没办法,我喜欢啊!!!!→此人乃BT也,可作无视状!==
至於会不会另外去写那对宝贝父子嘛......应该是不会去写的!因为我怕被人拍砖,还怕被扔鸡蛋!而且估计也没有人会有这个兴趣吧......==谁让我坑多呢,而且,终於又搞定了一个坑啊!我该偷笑!好吧,接下来,再去努力完结哪个呢,找灵感去,哪篇多就跑哪篇吧!
对了,不知道对於二十二章那个转机,转的是否生硬呢?我觉得吧,修竹对小日儿的宠爱已经超过了一切。他说了,只要他要,他就给。这承诺是认真的,而小日儿若伤心了,他肯定是不乐意的!
而他之所以要离京,只是认为小日儿若理解了那些後果,便不会仍坚持与他在一起,毕竟,不是什麽人都跟他一样蔑视一切,小日儿就是他儿子,也不会不介意这点,所以,他才不让他迈上这条不归路。如果小日儿自己有那个觉悟了,他自然不可能为了什麽狗屁的伦理纲常让他最宠爱的孩子痛苦一生,所以,最後修竹他妥协了!
个人认为一切都算得上是合理的,因为他孟修竹从来就没把一切放在眼中!伦理纲常是什麽?他才不甩它呢!
这里我还要说一声,如果吧,修竹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小日儿动情,那麽,如果小日儿仍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修竹都有可能同意呢!==|||||只能说,他这老子做的太称头了!如修竹所说:只要你要,父王就给。只要是小日儿要的,就是委屈了他自己,他也一定会给他,即使小日儿要他抱他,他都会忍著自己的洁癖去抱他吧!==||||||||
只想仰天大吼一声:小日儿啊──你的命咋那麽好呢!?修竹!你为啥不是我家爹爹呢?
PS;其实本大爷才是他俩的亲爹呢!==||||汗颜。再者是,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为我这篇文洒花啊?还有就是......这文会有人喜欢麽?==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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