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霜霜(冷霜)
霜霜(冷霜)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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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水遥依然没有理会殷水痕的责备,仍针对著殷莫邪叱道:「殷莫邪,畏畏缩缩、藏头缩尾的你是见不得人吗?」
「大哥?」
「还是你自认做了什麽不能告知别人的丑事,所以不敢面对我,怕我说出来是不是?」
「大哥!」听殷水遥愈说愈难听,饶是脾气再怎麽好的殷水痕也不禁怒火上升。就在这时,忽觉背後衣服被拉扯,转身才知道拉他衣服的人是殷莫邪。
「小舅?」
朝著殷水痕摇了摇头,殷莫邪拉起他的手再伸手在他的手掌里缓缓写著。『让我单独和他谈谈。』
「但是......」殷水痕略一迟疑,转头看了看殷水遥......他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让殷莫邪单独与殷水遥相处,他怕如果殷水遥突然凶性大发......
正当心头意念摇摆不定之时,只觉手掌被轻轻握住,再回头迎上的是殷莫邪坚定的神情冷静的眼让殷水痕只得点头退让。
待殷水痕皆同奶妈离开後,殷莫邪才缓缓的将眼光移到殷水遥身上,迎视那锐利如刃的寒光。
瞪视著殷莫邪比之更冷的皎美容颜,殷水遥表面上虽是不为所动,可内心却是感到惊异非常。早在董事会上他就已经查觉到向来惧他数分、百依百顺的殷莫邪在性情上有所改变,但却没想到从董事会一别之後他的转变更甚,大到让他几乎要怀疑此时坐在他面前的人真是殷莫邪吗?
然而一思及昨日在饭店停车场所看到的情景,轻蔑藐视的愤怒替代了原有的惊异,让他再度怒目相向。「原来你也知道要遣开水痕和奶妈,是害怕做的丑事被知道吗?」
讥讽的语汇换得的是殷莫邪不变的神色。只见他双手在胸前缓缓比著,『你今天只为了来说这些无聊话吗?』
说他无聊?殷水遥怒涛更甚,冷笑道:「你说我无聊?那麽我是不是要说你无耻?亏你在各位董事面前说得头头是道,什麽以智慧为胜、以能力证明,原来你是用身体来证明啊?」
殷莫邪秀眉微微一挑,迎上殷水遥鄙视表情时,唇瓣轻轻的勾勒出一抹冷艳的笑:『不论是智慧还是能力不都是出自这副身躯?相对来说,这副身躯当然也具有利用价值,我不过是充份了解它的用途後再善以运用,有什麽不对呢?』
「你......」没想到殷莫邪竟然「说」得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来,殷水遥气得额上是青筋暴露,甚是骇人。「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来?堂堂的殷氏未来总裁的合约,竟然是用身体所换取而来,这行为和妓女有什麽不同?」
『只要能得到目的地,何必管它方式是什麽?殷水遥,这可也是你教我啊。』
「我呸!我殷水遥行事正当,才不像你用这麽下流无耻的手段!」
闻言,殷莫邪咿咿呀呀哑著嗓子笑了,沙哑的声音似用尽全力的想从那两片红艳的唇瓣里冲出似的,扭曲的表情疯狂的眼神皆让殷水遥看了不禁生寒。
突然地,殷莫邪猛然正色瞪向殷水遥,森寒的眸光看得殷水遥更是气虚三分。『你行事正当?我下流无耻?是啊,所以我这下流无耻的人才必须用自己的身体和你这位正仁君子做交易,以保得父亲和孤儿院的安危;也只有你这位行事正当的正仁君子才会在口头答应我的同时毁去双方的约定。是啊,可真是位正仁君子所做得出来的呢!』
讽刺的词字看得殷水遥又气又恼又感到无地自容。想出言反驳,却发现脑海里找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在那双充满怨怼、愤恨的眸子注视下,他竟感到莫名的寒气直冲而上,随著流动的血液漫延到全身......甚至那颗填满仇恨的心。
『那麽这位君子今天全是为了要责备我这无耻之人而来的了?那麽现在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你可以滚了。』
「你!」本想来兴师问罪却反而被反讽而回的结果让殷水遥顿时恼羞成怒。「你别得意,我决不会让你的如意算盘得逞的。」
『是吗?我等你!不过,可别让我等得太久,不然我是会早你一步赢得这场赌约。』
十足的挑衅惹得殷水遥愈加火冒三丈,只见他气极怒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只怕你没有能耐承受!哼!」冷一哼後,殷水遥便愤然转身而去。
看著殷水遥怒气冲冲的背影,殷莫邪微微的偏了偏头,随之浅浅的扬起淡漠冷寒的笑意,精亮的也变得黯沉、深邃,宛如一潭深渊难以测知。

第二十二章
「水遥?」乍见殷水遥出现在店里,庄心语不禁疑惑迎上,一边疑问道:「你怎麽──」
「你知道殷莫邪是用什麽方式和【威信】签约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庄心语目瞪口呆的愕然当场。「什麽?」
「我说你知不知道殷莫邪用什麽方式和【威信】代理人谈生意?」怒不可遏的怒吼惹来店里造型师及客人的惊讶注目。见状的庄心语赶忙抓著殷水遥往三楼会客室而去。
一关上会客室之门,庄心语才转过身还来不及叱责就让殷水遥猛然抓住双臂,力道之大让庄心语不禁痛得皱起眉头。
「你知道是不是?你一定知道是不是?」殷水遥怒上眉梢的朝著庄心语吼著。
「你、你先放......放手......」
「告诉我!」
「够了!」纵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面对殷水遥莫名其妙的怒目相向,脾气本来就不能算好的庄心语怎生受得了?於是叱吼一声,奋力的挣脱出殷水遥的箝制。
「殷水遥,你很莫名其妙你知不知道?是!我是知道殷莫邪他用什麽手段、用什麽方式,不过那又如何?我实在搞不懂你现在到底在气什麽?」
「你不懂我在气什麽?」殷水遥冷笑一声道:「你知道殷莫邪出卖自己的身体,以色利诱【威信】代理人,而你却没有告诉我也没有阻止他?现在你还跟我说你不懂我在气什麽?」
「所以我说你莫名其妙外加无聊至极!」不满的揉著泛疼的双臂,庄心语义愤填膺的别过身道:「第一.这是你和殷莫邪两人之间的赌约,不管他用什麽方式、什麽方法我都没有去阻止的权利;第二.就算他手段再怎麽卑鄙下流,这也是他自己的作风,你都没将自己的方法告诉对方了,凭什麽要我将殷莫邪的方式告诉你?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并不公平不是吗?
第三.你不是恨他吗?你不是怨他吗?那麽看到仇人因你而自甘坠落形同男妓,你该感到快乐满足,不是吗?在早先之前你不也是亲手让他变成了一个身份低贱的男妓吗?那麽现在你究竟在气什麽?现在你又是以什麽身份什麽条件来向我发这顿脾气?」
「我──」殷水遥被骂得一阵语塞,满腔怒气也顿消五分,但也同时让他拉不下脸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无语,庄心语却骂上了口道:「你?你什麽?你想说你没有错吗?你想说你报仇是理所当然吗?既然是理所当然、既然是没有错,那麽我倒是请问你,你还有什麽不满的?怕会输给一个出卖肉体的男妓吗?」
「心语......」明为亏损殷莫邪,暗为讽刺殷水遥的话,听得他脸颊生热,心中隐隐作痛,不禁别过脸痛苦呻吟。
「干嘛!叫著爽啊?」一想到殷莫邪的遭遇,再看殷水遥的自私,庄心语就愈发怒火攀升。
「先前大夥以为殷莫邪是那件商界并吞事件的主谋,所以无法阻止你们我认了,可是後来你们明明就已经从隐形监视器里明白当年的事他也不过是个牺牲者,可是面对他的无辜你却假装视若无睹,继续残害他的身心不说还恶意在他眼前将他父亲活活气死!我问你,你到底还要他怎麽做才能满足?」
「我──」
「闭嘴!我还没骂完!」
气冲冲的截断殷水遥无力的反驳,庄心语神色难看的继续骂:「你到底想怎麽样我不知道,你还想恨他恨多久我也不知道;多少年来我劝阻你们的话不下千千万万,现在叶风他们因为你报复他的手段而和你决裂,为了报仇你搞得自己众叛亲离,为了怨恨你分不清自己的情感去向,现在你还来找我出气?干嘛?我是生得一副任人骂的脸了还是天生犯贱,谁不能做朋友却偏偏选你?」
「别说了,别再说了心语!」字字句句无不深深敲进殷水遥的心,让他更加感到羞愧万分。没想到他在心语的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堪......
自从家里恶耗突生让他在一夕之间变成了亲戚间的烫手山芋,再让殷遥蓉收养後,他的心一直是孤独封闭的,直到遇见「同伴」之时他才又重新感受到人情的温暖。尤其是对庄心语他更是在乎,因为心语的善良、也因为他果断、敢做的性情,更为他那提得起放得下的潇洒,那是他永远也做不到的境界。
因为做不到所以羡慕也崇拜,也因此更加在意自己在心语心目中的地位,此刻听到自己竟被崇敬的人说得如此,怎麽不叫他痛如刀割?看著殷水遥,庄心语也自觉语气太重,不禁叹气上前牵引著殷水遥坐到沙发上,再为他倒了杯茶,递给他的同时不忘说道:「水遥,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暂时将仇恨放一旁,然後想想今天你什麽会这麽生气。」
为何而气?当然是因为殷莫邪那违反常规的手段啊!不然还能有什麽?才想这麽回答庄心语,庄心语却已早先他一步抢道:「不要这麽早就下定论,想一想好吗?我相信你会知道我想问的到底是什麽。」
皱起了眉,殷水遥只能无语对视,他很想说没有必要,可是另一股莫名由来的冲动让他将话又吞了回去,另一方面,也是禁不住庄心语的怀柔政策,於是点了头,允了不情愿的承诺。
□□□自□由□自□在□□□
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庄心语要好好的想一想,可是也不愿就此败给殷莫邪,因此仍然决定破坏殷莫邪以自身做筹码的计画,於是他还是决定拿出殷莫邪掌控於他手中的弱点来对付他。

交握双臂、噙著笑,伫立在控音室内的殷水遥透过监视萤幕冷冷的看著宴会上的情景。
今日是殷遥蓉为殷莫邪所举办的生日宴会,宴会中所参与的人物无一不是商界上众所周知的大人物,其中当然也少不了【威信】代理人。然而看著会场中交谈甚欢的众人,尤其是殷遥蓉那开怀畅笑的表情,殷水遥脸色阴沉得意的扬起眉头。
笑嘛,再笑嘛,殷遥蓉现在你可以尽情的笑,只怕待会你就要欲哭无泪了。
「水遥,你真的决定要这麽做吗?」看著身侧的殷水遥,邵廷洛面露迟疑而问。
「当然。」不然现在他待在这里干什麽?
「但是......」
「没有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他的计谋得逞,就算【威信】代理人让殷莫邪迷惑,愿意将代理权给他,可若是让他看到殷莫邪照片中的模样,你说他还会不会将代理权给殷莫邪呢?」
「但是这样子相对的也一定会影响到殷氏集团的形象,也可能会影响力你和【艾菲】的约......」
「那又如何?」挑眉冷笑了声:「不管殷氏集团形象如何,这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就算我因此和【艾菲】的约告吹顶多和殷莫邪打消重来,再说,若真因为这样而失去和【威信】代理权的约,罪也不会落在我头上,真说来,我还是个无辜被牵连的人呢。」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话说了。」语停,手也跟著按上播放键。随之,从萤幕里头立即传来阵阵骚动声。
看著会上众人因为舞台上突然出现的影像而发出窃窃之声,殷水遥得意的险些没大笑,可笑容才挂上几分,就让萤幕里的变化给惊呆,只能和邵廷洛露出相同的愕然之色。
原因无它,只为了那道在殷水痕牵扶之下缓缓踏上舞台的艳绝身影。
皎美的绝世容颜薄施胭脂,杏眼盼顾流转间隐含的柔媚之气,贴身的紫色礼服虽包裹著凝脂般的肌肤,相形之下却也更将纤弱身躯表现得一览无遗,尤其是那彷佛握之欲断的细瘦蛮腰更让在场女子看了欣羡、男人著迷,那小心翼翼害怕跌倒的神情更加惹人怜爱疼惜。
谁呢?不就是那投影在舞台上的主角,也是他要针对的主角殷.莫.邪吗?
愕然瞪视著场中变化,邵廷洛不禁喃声而道:「被反将一军了......」从没想到殷莫邪竟能猜得到他们将做的手段再反之利用,刹那间,邵廷洛竟不由得为殷莫邪的深沉而打了记寒颤。

第二十三章
一个人可以坐享一辈子的权势,也可以在一夕之间变得一无所有。自古以来朝代替换本就是不变的定律,没有例外,亦无长久,就连殷氏集团也是如此。
一场出自於条件上悬殊的赌约,结局却是让人错愕难信。一方是智勇双全、能力卓越的总经理,一方是後天缺陷、慧黠美丽的合法继承人,这赌约的结果本该是已可猜到的,谁料到最後赢得胜利的人竟会是他们所没有猜到的那个人。
令人错愕的胜出虽是叫人难之置信,然而大多数人要的还是那最终的结果,管他接班人是谁,只要能为公司赚进大把钞票让公司正常营运,谁当董事长不都是一样吗?
照理来说,新主上任下属也会跟著来场大风吹,左派右派日夜担心,怕的是今天下班明日就莫名其妙从襄理降到课长,吃不好也睡不饱徒生烦恼。所幸的是新任董事长人美心地好,虽然是个言障,可行事却公正无私、赏罚分明,尤其最叫人心服口服的是他并没有趁此机会将竞争对手殷水遥踢出公司,依然让他继续任职总经理一职,这等宽大心胸怎不叫人钦佩?
然而对於殷水遥来说却是深感不解,他才不相信对待一个形同是杀父仇人的凶手,殷莫邪真能有这此宽阔的心胸!他该是恨他、怨他、气他、恼他,甚至是巴不得将他剁成肉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安稳过日,尤其是在他已经是掌权人的此时!
但偏偏,他越是疑惑不解,殷莫邪的行为就越加出人意表,从他正任接掌殷氏董事长一职以来,他所交付给他的全是裁决甚大的case,每一笔都攸关千亿损失,若没有受到绝对的信任和肯定是不可会担此重任的。
因此,随著时光流逝殷水遥的心情也就跟著剧烈浮动,殷莫邪那令他无法捉摸的行为和想法让他愈感烦躁。
今天,殷水遥的不满可以说是累积到最高点,焦躁难定的情绪逼得他几欲发狂!坐在办公室里,手翻著公文,眼看著纸上文字,心却愈发混淆不清愈搅愈乱。急速翻阅公文的手猛然閤上,发出"砰"然一声大响。星眸恶狠狠的瞪著桌上文件,彷佛那些文件是鬼魅魍魉一般。
「可恶!」咬牙切齿的咒骂了声,人也随之霍然站起朝办公室门口而去。与其要在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倒不如直接去问那家伙到底想做什麽!
□□□自□由□自□在□□□
静谧的办公室里,殷莫邪静静的凝望著窗外的景象。路上的车子来来去去,街上的行人三两成群,往返间尽是朝著自己最终的目的地而去,可是他的目的地又是在哪里呢? 
原本以为终身将与那些可爱又可怜的孤儿度过一生,谁知道突如其来的恶运由天降临,不仅打散了他的梦更碎了他的心。
於情於理他是该恨那个毁了他所有一切的人,也为了报复那个人,他以最卑鄙的方式获得最终的胜利。但是他──真的胜利了吗?如果是,为什麽他没有感到一丝丝的快乐?如果是,为什麽他会感到无限空虚不停的侵蚀著他?
身躯缓缓的往後倚在墙面,皎洁的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室内的温度明明适当,可是他却感到一阵畏寒,让他不由自主的伸起双手抱住自己身躯,为什麽会那麽冷呢......
「殷莫邪!」突如其来的怒吼声伴随著猛然被推开的大门而吓了沉思中的殷莫邪一跳,寻声望去却看到满脸怒容的殷水遥和挡之不及,一脸惊恐的女秘书徐桦娟。
而原本一副义愤填膺的殷水遥也在乍然见到殷莫邪的霎那怔住,气结的心突兀的一记狂跳,为了是那及时看到的寂寥身影。不得不承认,在推开门板看到那全身笼罩在黯然无助的背影时,心竟莫由来的升起一股名为疼惜的感受,怜惜?他竟然会为一个仇人感到疼惜?殷水遥不禁为自己的念头感到震颤。
看著脸上阴晴不定的殷水遥,早已收拾起脆弱的一面展现出冷然外表的殷莫邪,只是以防备的眸子冷冷的看著他,最後眼光落到了其身後正急得手足无措的徐桦娟,不由蹙眉暗疑她那出乎意外的恐慌表情。如果今天这表情是出在姊姊遥蓉或水痕脸上他还能理解为什麽,可是......当这表情出现在一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外人身上时......那就值得好好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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