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霜霜(冷霜)
霜霜(冷霜)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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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哦声同时惊骇住了两人,也让殷水遥恍如见到鬼魅魍魉似的抽身而退,更如识殷莫邪为烫手山芋般的将他猛前推离。
此举不只出乎殷莫邪的意料,更让出其不备的殷莫邪无法防卫而再度重创早已受伤沈疴的左手腕,顿时痛得他弓身惨呼。
「莫邪?莫邪你怎麽了?」看见殷莫邪痛苦万分的模样,殷昊这也才发现他那早已肿胀的手腕,再也顾不得什麽的冲到殷莫邪面前扶抱起他,关心的审视。
「呜!」关心的审视举动却也同时牵动了殷莫邪的伤口,不禁又是一身闷哼。
听及痛哼,殷昊吓得动也不敢再动一下,只是心疼万分的抱著殷莫邪,忿然的瞪向殷水遥叱声道:「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对不对?」
「你是指他的手?」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下震动不定的心,殷水遥故做冷静的道:「你放心,只要你不去动、不去摇,他那只手就还有能动的机会。」
真的是他?怒怨交加的殷昊不敢置信的瞪起了眼。「为什麽?你告诉我为什麽?」
「为什麽?」反问了句後,殷水遥突然纵声大笑,其疯狂之姿让人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疯了。「为什麽?哈哈哈,你问我为什麽?哈......你问我为什麽?」
笑声顿挫,恶狠狠的瞪著殷昊,眼神之凶狠让殷昊不禁一阵颤栗。「你不知道吗?如果我说十六这个数字可否引起你更多的记忆呢?」
十六?望著殷水遥阴森的表情,殷昊突地睁大了双眼!难道......
「你想起来了?」
「这不关他的事!」几乎是毫不迟疑的,殷昊害怕怀里的儿子会被抢走的紧紧抱住。
「不关他事关谁的事?你吗?」
「对、对,这一切都该怪我,是我的错,你要报仇你要报复就全朝著我来,不要对莫邪下手。」
「错!你错了,我现在就是在报复你。」
「你说什麽?」微愕,殷昊难以置信的惊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疼惜殷莫邪更胜於一切吗?伤害他你心痛吧?看我凌侮他你很舍不得吧?伤害他就等於伤害你,而他是促成那件悲剧的策划者,让你痛不欲生他就感同身受,你说,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我会放过吗?」
「你!──你这个畜牲......纵然殷家对不起你,可是殷家也养了你十二年,这十二年来殷家之人可有亏待过你?尽心尽力的栽培你,绝不厚此薄彼的提拔你,难道这些都不够弥补你那残缺的心吗?」
「弥补?」猛然一声怒吼,殷水遥怒上眉梢冷然道:「你跟我说弥补?殷昊,我也可以杀尽殷家所有人,毁去殷氏然後再服侍让你安养天年......你说,你能满足吗?」
「我......」
「不能是吗?所以,你没有资格叫我放手,你没有资格!你不要我对殷莫邪下手我就偏要,你要我放过殷莫邪我就偏不,我就是要折磨他,我就是要将他的自尊拿在地上踩,而你又能怎样呢?」冰冷的声音像发誓般一字一字冲击著殷昊与殷莫邪,令两人不约而同的因他残暴的眼神而打了记寒颤。
「所以,第一个我要针对的人就是你的宝贝儿子!」毫无预警的,殷水遥突地举步向前,趁著殷昊不备之时,将委靡在他怀里的殷莫邪强拉而过。
「莫邪!你想做什麽?」又惊又怒的,殷昊想将儿子抢回身边,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心悸而跌坐了下去。
爸......爸!见状的殷莫邪心中一声惊呼想动,却因虚弱之身只能无力的摊跪在站上。
「你说我想做什麽呢?」呵呵一笑,手一施力的将殷莫邪翻转过身,让他以俯趴之势的面对著殷昊。
似乎是查觉到殷水遥的意图,殷昊及殷莫邪同时变了脸色。
不!不要!虚弱的摇著头,一想到将在父亲面前被殷水遥......他就羞愤得直想死了算了。
「住手、住手!你这畜牲!」气喘如牛的,殷昊抓著严重泛著剧疼的胸口怒不可遏的吼著。
「畜牲、畜牲,你这左一句畜牲又一句畜牲,叫得我似乎不真的变畜牲都显得太对不起你了是吗?」冷嗤中,殷水遥就这麽将自己的分身再度挺进殷莫邪後庭。
「呜!......」贝齿紧咬,殷莫邪顽强得不愿在殷昊面前叫出,只因知道他多叫一声,父亲就多疼一分。
「喔?这回你很勇敢呢,但是......你能忍多久呢?」轻蔑一哼,殷水遥突地加快抽插的举动,恶狠又粗暴,带起殷莫邪更大的痛苦。
看著殷莫邪扭曲痛苦的脸以及殷水遥那肆无忌惮的举止,殷昊气极也怒极,暴然一声大吼就要冲向前之际,突地不发一语的栽倒在地。
突来的变化让殷莫邪心神俱颤的哭叫出声,心挂父亲安危的他忽来神力一般的身子向前一扑,使不及反应的殷水遥抓之不及的让他挣脱。不过反正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抓不抓他已经不重要了。
爸爸!爸爸......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殷莫邪悲怆万分的朝著殷昊连爬带跌而去,心中是一声又一声的呼唤著老父。
当狼狈不堪的来到父亲身边时已经涕泗纵横,悲痛万分哭到几似断气。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爸爸......
只手摇晃著殷昊,殷莫邪一下子审查著殷昊的呼吸,一下子又探查著殷昊的状况,可殷昊却只是不断的抽畜著、急遽的喘息著。心知父亲是发病的殷莫邪又急又怕的只想求救,然而有口无法言语的他绝计是无法打电话求救,眼前唯一能求的也只有殷水遥而已......
一想到殷水遥,殷莫邪想也没想的转身朝著殷水遥求救,只要能救父亲,他什麽都愿意做。所以他不停的朝著殷水遥一次又一次的叩著头。
救救他!救救他!我求你......我求求你......
面对他焦慌的神态,殷水遥却故意的别过了头,视而不见。
不、不不!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啊!殷莫邪不停的叩著头,叩肿了额头,仍换不回殷水遥的回头一望。
「大哥?小舅?你们在做什麽?」疑惑不解的声音自门口响起,而这忽来之声对殷莫邪来说却恍若天籁一般的抬头望去。
就见殷水痕一脸凝惑的看著他们,然後他也看到了倒卧在殷莫邪身旁的殷昊了。於是在惊呼中他忙奔了过去。
「爷爷?爷爷你怎麽了?爷爷!」
救救他......救救他水痕......救他......就像溺水的人看到孤帆一般,殷莫邪悲痛欲绝的拉扯著殷水痕的衣角,引得殷水痕的注视,这也才看清他和殷水遥两人的模样。
「小舅?你......你和大哥怎麽......怎麽......」怎麽全祼著身子?可眼前的状况也无暇让他有迟疑的空间,他先是脱去外套披在殷莫邪身上後便掏出手机拨下熟悉的号码。
「喂?柳叔叔吗?我是水痕。爷爷发病了,我正要将爷爷送过去你哪儿,请你先准备好吗?......嗯,好的,那......」眼角突地瞄到殷莫邪红肿垂下的手腕,眉头不禁皱了起又道:「还有,请你再准备一间急救室。」不管是什麽事,就等爷爷安全後再说吧!

第十八章
终究,殷昊仍是因为救治太慢而病逝医院,而殷莫邪也因为左手手腕严重的折裂与身上所受的创伤所致,在医院足足休养了一个多月,待出院後,才知道殷昊已经出殡了。
由於殷昊逝世的太过突然,令人惊愕之外,接其而来的後事及公司事宜、财产问题全让殷遥蓉忙得不可开交,以至於当在再见到殷莫邪之时已经是殷莫邪出院的当天了。
而在见著殷莫邪之时,殷莫邪就求著他带他来到了殷昊的坟前。因为殷昊的身份及悬而未决的继承人问题,纵使在殷昊已经出殡的一个礼拜之後,殷遥蓉众人还是媒体八卦所追求的对象,於是为了躲避那些人殷遥蓉众人还费了不小功夫才甩掉了那些缠人的追逐。
来到殷昊坟前,殷莫邪只是静静的跪著,静静的流著泪,单薄而纤弱的背影让殷遥蓉母子两看了也不免心里泛酸。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救不了你,是我无能......爸爸......
殷莫邪不停不停的自责著,自责著自己只能眼睁睁的前著父亲发病而束手无策,自责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著父亲步步踏进死亡之路......
为什麽......该死的人是他才对啊......是他这个只会增添别人身上的负担,却一点帮助也没有的废物啊!
缓缓的,殷莫邪慢慢的朝著殷昊的坟墓叩著头,一次大过一次、一遍重过一遍,没几下就已额头微见血丝。
「小舅(莫邪)!」殷遥蓉母子两不约而同的迎上前阻止殷莫邪近乎自虐的举动,殷水痕更是心疼的审视著殷莫邪的额头。
在审视过殷莫邪无事之後,殷遥蓉开口道:「莫邪,我送你回美国好吗?」
殷遥蓉话才落,殷莫邪突然激动而剧烈的猛摇著头,畏惧害怕之心显而易见。
「莫邪、莫邪你听我说,为了你的安全你一定要听我的,回美国去吧。」
不、不......不要!不要回去......回去了那些孩子的下场就会跟爸爸一样!殷水遥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会的!
仓皇失措的殷莫邪不停的摇著头,一旁的殷水痕虽然一直搞不懂这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可是单就以爷爷发病那天的情况来说,爷爷的发病十成九绝对和大哥有关。
而现在见到母亲非但不追查究竟还一昧的要小舅离开台湾回美国,不禁为著小舅大喊不平。「妈?妈你这是在做什麽?小舅身子还没恢复,你看他的手目前连笔都还无法握好,你却要他回美国去?」这是什麽道理啊?
「你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要你告诉我啊!总之我不赞成这个时候将小舅送回美国去。再说为什麽小舅留在这里就会不安全?有谁会危害小舅吗?是不是大哥?」
「水痕你别问了......」
「要我不问可以,但是你也不可以送小舅回美国去!」
「水痕......」完全拿殷水痕没办法的殷遥蓉放弃再和他辩论下去,只是将目标又转回殷莫邪身上,试图想说动他。
但是不论她如何说,就是无法让殷莫邪点头说好,再加上一旁的殷水痕不停的在旁边帮腔作势,叫她不禁焦躁的脱口大吼。
「莫邪!孤儿院早就不存在了,你再继续留在殷水遥身旁不过是让他有更多的机会践踏你、欺凌你而已啊!」
闻言的殷莫邪猛然震住了,惊骇的双眼突睁,神色骇人的瞪著口出惊人之语的殷遥蓉,良久殷莫邪才颤抖的拉住殷遥蓉的衣角摇晃著。
你说什麽?你说什麽?早就不存在了?这是什麽意思?什麽意思?
「莫邪......」
告诉我!告诉我,求求你......殷莫邪恳求的看著殷遥蓉为难表情,急得他险些再度掉下泪水。
「好,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可是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冷静,要冷静好吗?」
殷莫邪忙不迭的点著头。
见状的殷遥蓉这才点头缓缓说道:「事实上,在你回到台湾之後圣彼得孤儿院的土地就已经被殷水遥收回了,他骗了你......」
什麽......什麽?圣彼得孤儿院早就不在了?土地早让殷水遥收回了?那......那......那些孤儿呢?那些孩子呢?
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傻了殷莫邪,震飞了他所有理智。
爸爸死了......圣彼得孤儿院也不存在了......那些无辜的孩子......那些孩子......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如此一来他先前的努力到底算什麽?他之前的忍耐到底是为了什麽?而今爸爸的死又是为了什麽?
心力交瘁的後果换来的竟是一场空,刹那间,殷莫邪只觉得好想笑,好想笑......笑自己的傻......也笑自己的愚不可及。
为什麽他要相信殷水遥的话?为什麽他要相信殷水遥的话!
他因为相信殷水遥所以父亲死了......他因为相信殷水遥所以孤儿院毁了?
呵......呵呵呵,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为什麽?殷水遥你告诉我为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为什麽!
难以抑止的,殷莫邪忽然嘶叫般的笑了起来,似哭、似笑又像呐喊著,情绪激动得叫殷遥蓉母子二人看了好生担心。
而对於他两人的慰问安抚殷莫邪都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他只是笑著......不停不停的狂笑著。笑得凄厉、也笑得令人心疼......
为什麽......为什麽非要这样子对待我?为什麽......殷水遥......殷、水、遥!
「莫邪(小舅)你不要这样......」
笑声顿挫,可是对殷遥蓉母子两人来说却一点也不敢松懈,反而更加注意著殷莫邪的反应。原以为殷莫邪会有更大的反应出现,然而他却只是两眼发直的看著墓碑殷昊的照片,含泪的眸子逐渐转为淡默而後被冰冷所取代。

第十九章
虽然殷昊的逝世很突然,可是因为他在生前就已先行交待好遗言之故,所以在财产分配上对殷遥蓉等人来说并没有起什麽太大的争执,唯一最较令人感到头疼,也是最近媒体穷追不舍的就是殷氏财团继承人的问题了。
按常理来说,这继承人当以殷昊唯一的儿子殷莫邪来继承,当然殷昊的遗言中也是如此交待著;然而关於这项的决定,目前却出了一个大问题──殷氏集团内部董事会意见分歧!
有人认为殷莫邪虽然是殷昊的唯一儿子,但是殷莫邪长年累月的定居在美国不说,他不曾参与过殷氏的营运过,若要由一个完全不懂公司运作只是顶著顺位继承人的人来继承,殷氏集团的未来著实令人担忧。与其让一个门外汉来接任董事长一位,倒不如让殷遥蓉的义子殷水遥继任,至少他的实力在公司里是众人皆知、受人肯定的。
也有人认为,就算殷莫邪以前没有参与殷氏的营运,可是他还是殷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更何况殷氏也有个殷遥蓉在,如果殷遥蓉愿意全心全力的辅佐殷莫邪,想必殷莫邪将能够增添许多学习的机会,三人若能一条心殷氏还倒得了吗?
就这样,公司双方人马展开了拉锯战,而对於两位话题主角来说,殷水遥是谦虚中带著理所当然,委婉说著不该违背殷昊的遗言,却又不曾正面拒绝;而殷莫邪更绝!卧病在床身体欠安,老早就在殷遥蓉的安排之下,跑到夏威夷休养连表示都省了。
◎ ◎ ◎
「小舅,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喔,你想不想出去走走?」蹲在殷莫邪跟前,就算明知道能得到的回应机率微乎其微,殷水痕仍然努力的以轻松的口吻问著。
「他要是能回答你就好了。」站在一旁看著殷水痕努力端出笑容的模样,庄心语不禁感慨摇头。
早猜测到殷水遥对待殷莫邪不会手下留情,但是却怎麽也没有想到殷水遥竟然会用那麽卑下的手段欺骗殷莫邪,还恶意的在殷莫邪面前将殷昊活活气死......如今,殷莫邪又因为殷遥蓉一句脱口而出的事实而情绪崩溃,不知道他何时会复原,何时会振作起来,可是未来不论如何都一样让他感到忧心忡忡。
听闻庄心语的话,殷水痕先是忡怔了下,眼光却未曾从殷莫邪冷默而无任何情绪波动的脸上移开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会每天陪他说说话,也许有一天小舅会愿意同我谈谈。」
「你这样天天来,不怕让殷水遥知道了莫邪在我这儿吗?」
「知道了我也不怕!」挑了挑眉,一提起殷水遥,殷水痕不禁怒上眉稍。
枉费他那麽尊重他、崇拜他,谁知道他暗地里竟然做出这等伤人害理的事儿来,不但违伦理的对莫邪小舅做出悖理之举,还恶意的活活气死爷爷,若不是因为公司目前正因为爷爷的瘁死而显浑乱不宜再生事非,他非告他一状不可。
「倒是你,你是大哥的朋友,你难道不怕大哥知道後对你不谅解?」当小舅再度昏厥在爷爷坟前後,生怕回家会让殷水遥有再度对小舅不利的机会,而正愁著不知该将小舅送往何时静养之时,他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还表示愿意照顾小舅。
本来他是反对的。在他的想法里,有他陪在小舅身旁照顾著还怕大哥有危害小舅的机会吗?然而他母亲还是觉得这样子不安全之下,终於决定将小舅送到庄心语这儿来,意思是,大哥再怎麽精明还是猜不著他们会将小舅送到他自己朋友的住处来,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反正他老早就对我极度不谅解了,多这一件也无关痛痒。」耸了耸肩,庄心语漾起了一缕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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