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发作了吗?"男人抱住他下滑的身体,轻轻使力,让他平躺在自己的怀里。透过衣衫下发达肌肉的接触,欧阳佳断定这个男人精通武术。也许他应该乖乖地回家,做好晚餐等待Azrael回来,虽然那个变态的中年人不是他所爱的男人,但总比......过量的毒品像一双正在不停摇晃身体的强壮手臂,令他无法再思考自己面临何种可怕的危机。
黑夜里潜伏着危险,门悄然地打开,走廊内淡淡的桔黄色灯光给了客厅一丝明亮。
"Azrael,怎么这么晚?"何爽高大的身躯懒洋洋地窝在真皮沙发里,稍稍动了一下,手中的红酒轻微地晃动,泛出浓郁的酒香。
"阿爽?"Azrael显然有点吃惊,他知道今晚家里会有客人到访,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最不愿意理何氏家族这点烂事的男孩。
"小奕不会来了!"何爽喝干尽手中的渗了人血的红酒,走到Azrael面前,说:"也许我们可以合作。"说完,他从Azrael戴着黑皮手套的左手里抢过门把手,轻轻地将门关上。
"合作?"Azrael脱下手套丢到沙发上,然后倒了一杯酒给自己,缓缓地坐到一张形状怪异的鲜红鳄鱼皮沙发上问:"你觉得这酒好喝吗?"
何爽注视着盛满红酒的琉璃杯在半空中摇晃,感觉身体开始不适地颤动,他直直地盯着Azrael问:"明明,这东西怎么会?"
Azrael走过去,淡淡地嘲笑:"酒里面并什么也没有,可惜你的手碰了涂在门上的粉末。"(这里特别声明,何爽进来就摸了那些粉末,喝酒的时候多少也会沾染到,并不是说那粉末会渗透人的皮肤。)
何爽坚持地站立着,感觉身体正在不停地摇晃,像坐海盗船一样,摇呀!摇呀!.......
她非常的悲伤,声音沙哑地哭泣着。欧阳佳伸手想要安抚这个可怜的女人,手在快要触及之际,总觉得她在逃避,他再向前一步,那个女人越来越遥远,直至欧阳佳毫无力气地背靠着墙壁,从梦中本来。
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他站起来,走到浴室找开水闸,哗!清澈的水从头顶洒下来,缓缓地滑过他的身躯,钻进阴暗的下水道里。
浴室里的镜子映射着一个男人,他全身赤裸地站在水柱下,但他不是他!
欧阳佳用手擦干净镜子,再次看清楚镜子中的男人,他有一张英俊的脸,自信的神情,以及雄性气息,也许他长得不像女人,但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一个书生气的男人,这不是他的身体!
他又梦见那个女人,她正在哭泣,双手捂着眼睛,声音斯哑地哭泣。e
"你需要帮忙吗?小姐!"欧阳佳第一次感到真实,第一次觉得这是真实的世界。
那个女人还在哭泣,缩在角落里,单薄的身子惹人怜惜。欧阳佳走过去,蹲在那个女人面前,温柔地伸出手,慢慢地将她颤抖的双手拉下来,然后......女人的眼睛里没有眼珠,伤痕像两个褐色的血窟窿,血管与肉丝凝固成无数细小的蜘蛛网,沾满眼眶内外。
"醒了?"提问的是古董洋娃娃店的老板-何樊,他正品尝着面包店新鲜出炉的蛋糕,桌上的红茶冒着淡淡的白烟。
"这里是?"欧阳佳感觉四面墙壁像棺材一样紧紧地压迫着自己。
"这里是地牢,我私人拥有的地牢。"男人的声音有些兴奋,不难看出,他身体里潜藏着的某种疯狂元素。
欧阳佳站起身,发现地牢与梦中那个没有眼珠的女人所住的地方非常像,问:"这里你曾经招待过一个女人吗?不漂亮,但我想她的眼睛一定非常有趣,否则不会被人挖掉。"
"是的。她有一双迷人的眼睛,但它们在她的身上只是用来装饰的。"何樊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些看起来非常美味的蛋糕上,优雅地品尝着其中一块蛋糕上鲜红的草莓,慢慢地咀嚼吞入腹中,说:"你知道吗?她是一个有眼无珠愚蠢的女人!可惜她还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欧阳佳不想惹怒这个男人,他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取了一盘蛋糕,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埋头解决饥渴问题。
"欧阳先生,我想你是一定是个不怎么记得教训的人!"此时的何樊令欧阳佳感到恶心,但他不能反驳他,与Azrael长久的相处令他了解到,这类变态情绪都是极不稳定的。
"你想知道那个女人的故事吗?"显然何樊此时的心理年龄还处在幼儿期,因为寂寞拼命地找人谈话。
"我告诉你吧!记得那个淡绿色眼睛的木偶吗?她的眼睛在那里,而她的尸体,我将它磨成肉碎加在红茶里......"
"恶~~~~~~~~"欧阳佳恨不得把昨天的红茶也吐出来,他看着地板上肮脏的呕吐物,埋藏在心底的怒意无休止地扩张,像是要把他狭窄的身体撑破。
"哦!这样可不好!"何樊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继续说:"我命令你把他清理干净!用你灵巧的舌头,还有漂亮的嘴巴!"说着,何樊用手去压他的头。欧阳佳垂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地板上的鳄鱼纹皮鞋,他不得不承认,与疯狂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不正常,他现在真想把这家伙杀了,像拧小鸡一样,扭断他的脖子,撕烂他的嘴。
"不要!"这是欧阳佳最后的呼唤,也许这个男人是空手道黑带,但他发誓,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扭断他的脖子。
"Azrael可是说你非常温顺的哟......"他拉长了尾音,一切就像是失控的无声电影,在他还没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已经身体倒在满是呕吐物的地板上。
"你! Azrael明明说过......"欧阳佳狠狠地踩在何樊说话的嘴巴上,大力地一扭,说:"那是因为他身上有种可怕的东西,那是一股令男人敬畏的力量。而你则像一个扭摆着腰肢跳滑稽舞的小丑,让我恶心!"
何樊注视着欧阳佳离开的背影,嘴角轻扬露出淡淡的笑容。
欧阳佳从地牢爬出来,才发现天色已晚,走在陌生的暗巷里,他的心里装满了疑惑,也许是巧合,他感到被人跟踪,一道融入黑暗的身影正慢慢地接近他。
欧阳佳迅速地冲入人潮涌挤的大街,顺着熟悉的方向回到他与Azrael的家园。
"谁?"Azrael的声音令他安心,他大力地拍门,说:"是我!快开门!"
Azrael正围着一件黑色的睡袍,零乱的发丝,注视欧阳佳走进来的眼神有些阴沉。
"你下午到哪去了?"
"下午?"他不懂为什么是下午,不是已经过了一天了吗?欧阳佳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瞄了眼桌上的两个玻璃杯问:"有客人吗?"
"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Azrael平静得有些呆滞的神情无法给欧阳佳什么暗示,他唯有朝昏暗的睡房走去,疲惫的身躯开始疼痛起来,提醒他梦中的少女还没有眼珠,脑海不自觉想起血肉纠缠成褐色蜘蛛网的眼窝,空洞的框架期盼希望找回被夺走的眼珠。
床上的锁链微微的颤动,发出反抗者最后的控诉,房间内昏暗的烛光无法清晰地映射男人的脸庞,但从身材的线条欧阳佳知道他是何爽。
那个玩世不恭的贵族式男人正赤裸地躺在床单上,用他特别锐利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寻找焦距,然后说:"你好!小宝贝!"
果然是他!欧阳佳转身想离开房间,他了解Azrael,甚至可以想象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会跟被锁链无法反抗的何爽做爱,娱乐Azrael的眼球。
虽然他不反对跟何爽做爱,某种环境下这对自己非常具有吸引力,但绝不是现在!他不要这样!
"你去哪?" Azrael冷酷的声音意味着上帝的判决,欧阳佳站在门边注视着那双沧桑漠然,开口嘴又闭上,身体令自己困惑的走到床前,烛火正悬挂在床的四角,像阴界鬼火一样飘浮半空,散发出令人麻痹的气息。
何爽的眼睛并不像刚才那么的锐利,也许在他踏进这个房间开始就没有过锐利的目光,刚才在黑暗中的注视是他的想象,只是一种映像重叠。
"小佳你不是想干他的吗?为什么不这么做呢?他正躺在你的面前,充满了诱惑力地躺在床单上,你看到了吗?他正张着腿......"Azrael的指间发出金属铁链的声音,冰冷尖锐地刺破欧阳佳的耳膜。
"啊!"Azrael用手指插入何爽的屁眼里,引起何爽的呻吟,一种类似于痛的叫喊断断续续地回荡在黑暗宽敞的法式睡房,床头清脆的铁链声令欧阳佳害怕。他走过去,抓住Azrael的手,轻柔地说:"我来吧!"
注视着被挖得流出鲜血的屁眼,欧阳佳控制自己不要去同情怜悯,这会换来更多的伤害!他脱光衣服爬上床,在抽屉里找到麻药,将它放在舌头上回到何爽修长的双腿间,伸出舌头舔食双股间正冒着鲜血的菊花皱。
慢慢地,鲜血被舔食干净之后的屁眼变得豪放起来,欧阳佳注视着它一张一合的邀请,心底某种东西渐渐地爆发了,像死火山一样嘭地喷射出来。毫无预兆地冲击身体,他的阴茎几乎是立即肿胀,挺得老高,像一把准备刺入肉块的刺刀一样凶狠。
欧阳佳将何爽的双腿放上肩头,金属铁链的声音在房间内发出冰冷的鸣叫,宣告某种道德的沦陷,接着是何爽被插入的嚎叫,带着痛楚与兴奋的叫喊充斥了整个房间,在光与影的颤抖下变成某种梦幻的东西,在欧阳佳的脑海里形成一种电影的视听效果,以至于令他无法体会到阴茎在何爽体内的真实感。他知道这是毒品的效果,令周围的一切变得和蔼可亲,又似幻似真。他开始粗暴地抽动,没有了思考,所有的举动都是一种纯粹的性,来回地埋入何爽充满弹性的肉体,冲击大脑里叫做兴奋的神经,令自己得到更多的快感,猛烈地刺穿他,不带任何地怜悯!
Azrael看到一场完美的电影,它正在眼前放映,没有特效的剪切,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冲击他身体的性激素,那条挺起的东西告诉他,它想干,插那个双臀翘起的正凶狠地穿插另一个男人的小野兽。他现在可真像一头被放出铁笼,饥饿的金钱豹,瞧它咀嚼食物的方式,那么的凶狠、残暴,不带一点的温情地撕碎对方。他走过去,上了床,抓住这头发情的豹子,扭转"它"的头,用猎人的眼神打量"它",美丽的眼睛泛起狂潮,像迷失在性欲丛林的困兽,没有思想的性感。
Azrael固定住欧阳佳颤动的身体,狠狠地将性器官插进他小巧而富有弹性的洞穴里,慢慢地插入深处,然后他松开双手,寻找可以与前面两人共振的频率,享受真正的控制欲望的权力。
高大的法式玻璃窗外,昏暗的街道正对面的华丽公寓三楼,一道黑暗的身影正靠在窗前,手里拿着夜光望远眼镜,注视着里面的情况:房间内所有的人都疯了,床上,燃烧着欲望之火的三具身躯正不停地律动着......
清晨的光如精灵的翅膀,透明地散发迷人的光辉,清新怡人。欧阳佳从梦中清醒,汗水包裹身躯,令人感到恶心。他站起来,走进浴室,脑海中对昨晚的事情一闪而过,镜的男孩因纵欲而显得苍老的脸庞,水的清洗无法洗涤身体上亲吻的痕迹,一颗颗像草莓一样鲜嫩可口。房间内传来一阵响声,像是打斗。欧阳佳关掉水,披了件浴袍走出去,一道高挑的身影与Azrael扭打起来。那人正掐着Azrael的脖子,却并不像要将其制之死地。床上的何爽清醒过来,注视着那高大的男人半晌,叫:"大伯!"
"大伯?"欧阳佳走过去从Azrael的睡袍里取过一把钥匙,放开了何爽,问:"他是何奕的爸爸?"
何爽显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倒欧阳佳,扑到他的身上,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想要了他的命。他的举动令何奇停止对Azrael行进攻击,他走到何爽身边一把将他拉开,狠狠地朝何爽英俊的脸庞挥去,说:"你最好呆在一边,否则我会让你记得不听话的代价。"这一拳显然有些份量,何爽的嘴角破损,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牙齿,缓缓地流出丰厚嘴唇。
欧阳佳从地毯上爬起来,注意到Azrael正站在何奇的身后,没有动仿佛准备着何奇转身站起来。何奇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抄他下盘扫了一脚,显然Azrael早料到何奇有这么一招,纵身扑上去,如铁的手臂紧紧地压住他何奇的脖子,利用手肘的力量狠狠地砸下去。
欧阳佳站起来,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注视着眼前的争斗,他甚至有点想转身回去把澡洗完,但他没有这么做,毒瘾开始发作,他可以感到无数的毒虫蠢蠢欲动,试图撕咬他全身的神经。
欧阳佳往储放这类物品的地下室走去,经过走廊时他发现大门是紧锁的,他慢慢地转入楼道下的偏门,步入黑暗的地下室。
他不常到这儿来,里面充斥了Azrael的秘密,毒品、麻药之外的东西,血腥的玩意,不一定是人肉,Azrael不喜欢把会溃烂的死尸带到家里,他会把他们锯成一块块的丢到荒野的公墓里,或者冲到下水道里,而他会留下那些人身上漂亮的东西,怎么说,有生命质感的器官,或者配带的记念物。此时,他正站在它们中间,闻到它们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怨念,这令他想起了何樊地牢里的梦,以及玩偶店古老柜架上的拥有浅绿色眼睛的东方娃娃。地下室的光线是冰冷的,欧阳佳荒乱地寻找毒品摆放的货架,他感到自己正站在太平间里,虽然这里没有死尸,却也八九不离十,它们像有生命的肉体,慢慢地靠近他,他知道它们正靠近他!
"你在找什么?" 何樊从后面抱住他颤抖的身躯,伸手在他眼前晃动着问:"是这个吗?"
欧阳佳注视着修长手指夹着的小包的白色粉末,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他甚至不回答一句是的,就从何樊手里把粉末夺过来,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始吸食。对于现在的欧阳佳,世界上没有什么时刻是比此时更美好的,连与温馨做爱也没有。他享受着身体对毒品的向往,那种大麻所带来的刺激,沦陷在里面,不能自拔!
何樊其实一直在附近,这个漂亮得有些过火的男孩身上有些东西吸引他,他今天到这儿来,是为了向Azrael要一件第一次如此吸引他的东西,而且现在看来也省掉了交易过程。他是幸运女神的宠儿,总能无意中得到她的青睐。
"现在你是我的了!对吗?Azrael!"何樊盯着步下地下室的Azrael,眼神中有些敬仰,也有一些挑衅,没错他喜欢这个叔叔,他告诉了迷茫中的自己什么才是本性,而且不要害怕它!
"趁我改变主意前把他带走!" Azrael第一次尝试到失败,真正的失败,刚刚他几乎死在何奇的手里,这个在中东当过雇佣兵的家伙,力量简直惊人,要不是何樊"及时"赶到,他肯定会命丧于此。
"往后有什么需要,我非常愿意帮助你,何奢叔叔!"何樊将由于吸食过猛可卡英而有些虚脱的欧阳佳扛在肩上走出地下室,消失在大门外美丽灿烂的阳光下......Azrael注视这个有些张狂的男孩步出自己的视野,感到一种欣慰。
何氏花园大宅子里一直都有一个娇小阴郁的身影,他乖乖地坐在窗前凝视阴雨连绵的天空,悲伤的表情令Azrael觉得恶心,他一直不知道会有这种小东西住在家里,为什么他的脸永远都像肉干?为什么他的眼睛总是呆滞无力?也许是雨季窝在家里闲过头了,Azrael开始跟这小孩聊天,慢慢地他发现这个男孩喜欢关于生与死的问题,每当他谈到某些血腥场面,男孩干枯的脸上都会露出快乐憧憬的神情。他找到了同类,Azrael可以肯定在这小男孩的体内蕴含着舐血的天性,在他软弱无助的外表下隐藏着残酷狂暴的本性。于是,他开始给他讲一些自己干过的屠杀,并且告诉他只有强大才可以容忍变态的本性存在!
没想到他已经变得如此狡猾。Azrael扬起嘴角关闭了大门,回到房间,看也不看床架旁铁钩悬挂的鲜血淋漓的胳膊,问反扣在床上的何爽:"他走的时候,怎么不带你一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