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 下部————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  发于:2009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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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是最厌烦她这付柔弱态度,但想着既是马占的妻,便该一门心思对她好,于是更挨近了她,仿佛相熟已久热络着于她闲话,问:“马占对你好不好?”“结婚时间不短了怎么没有孩子?”马占在一边看不下去便淡淡说:“去年有一个的,没养住。大夫说也不急,等身子养一养再要孩子。”丁纪悯忽然捂了脸偏到一边去,她再默默转回来,眼圈微微泛了红。

  宋榕笑着说:“太太若不舒服,不如先回房去,封少爷有我陪着也是一样。”对方忙如释重负站起来,好像刚从虎口蹦出的小兔子,战战兢兢逃出去。

  碰着这么个软钉子,我脸上正挂不住,下人端上蟹粉桂鱼,宋榕先舀了给马占:“你上次说干贝熬的好吃,今天另烩了个鱼肉的,尝尝哪一样更对口。”马占笑道:“螃蟹还得剥着吃才香甜,可你又嫌扎手…”

  我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忙搁下筷子问:“瑶瑶怎么了?你一口也没吃,是饭菜不合口?”我冷冷说:“油腻腻的叫我怎么吃!”蹬开椅子退了席。

  怒气冲冲的走到楼梯,马占从后面赶上来抱我,我硬挣开他,跺着地板走上楼,他一边跟着一边呵呵的笑,等到了顶楼拐进屋里,刚要回头撵他走,身子猛的腾起来,他抽了疯抱着我满屋里兜圈子,好像没了头的鸟,忽然栽到床上去。

  我头晕眼花揪着他的耳朵怒道:“你这下高兴了!”他笑着摸我的脸颊:“我瞧你吃闷醋自然要高兴。”我刚张开口要回嘴,他伸着舌头堵上来,满嘴烟酒的臭味熏得我要晕过去,攥起手狠狠往他背上捶。

  马占忙松开嘴,眯着眼睛笑道:“你多少天都不给我好脸色,今天就算是敷衍我。”他扯着我的衣领往脖子上亲,像一条狗把又湿又软的舌头刮到面孔上。

  我忍不住吃吃笑着,整个身子好像腾在水波里,扣子被一粒粒拧开来,胸前的乳珠硬得一颤一颤,他缓缓揉搓着皮肤,手指沿着锁骨温柔抚摸,力道渐渐沉凝了,似要把骨肉溶进去。

  我说:“你轻一点。”火烫的嘴唇印在身上,热气从颈子延到前胸,双乳被舌尖撩得又麻又痒,红得好像敷上层玫瑰膏子,头发散开来,漆黑发丝搔到他脸上.

  他趁着温热的水迹把乳头拧在指间,肉珠给搓扁了又轻轻揪起来,我唉唉的喊疼,手却紧紧抓了他,马占扳着我的腿朝大腿根上亲,嘴上染了火苗子烧得我不住翻腾,阴囊被轻轻吮着,下边猛的窜出股酥麻,我忽然合拢腿把他脑袋夹在股间,硬挺的阴茎戳着他的脸,尿道淌出一绺绺的水。

  他笑道:“你这是要我死。”也不顾我欲火烧心,扳开了双腿,仍是慢条斯理啧啧吻在皮肉上。我一直喊“马占,马占”脸上烧出一片晕红,他捧着脚细细亲吻脚趾上,舌头搔刮着足心,撩得我再耐不住,猛的抽出脚,往他跨下轻轻踢去,马占故意笑道:“还不是为了你,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又耐不住。”他下面也肿烫得厉害,我勾着脚趾往勃起的位置搔弄几下,他忙喘着粗气往下退裤子。

  待得阴茎抵在肛门上,他搂紧了我的腰迫不及待朝里捅,后穴早便是一片湿滑,肠肉夹紧了阳具,如饥似渴向深处吸吮,他哈哈喘着气说:“真热啊,瑶瑶。”腰狠狠挺动,阳具和着肠水时慢时快的抽送,龟头一下下捣着肠子,内脏在腹腔里翻腾。

  我早被迷了心窍,手伸到后边掰开臀瓣要他进得更深,马占一口亲了我的嘴,闷着声音喊:“你要我的命啊,要我的命我也给你……”阴茎整根捅进去,几乎要把肠子砸穿了,我向后仰起头,眼前面闪过一束束白亮,手指甲狠命往他身上抓,他低低吼着,阴囊一下下甩在屁股上,一双手凑到前面揉我的阴茎,带了茧子的手指从卵子撸上龟头,指尖往顶端一戳,下边涌出一股酸涨,屁眼狠狠夹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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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肛门上糊着一层精液,他捅得没完没了,胳膊像要把腰掐折了,我射了一次精身子再没力气,扭着腰软绵绵呢喃:“你…完没完……我不行了…”马占只一个劲喊:“快了”大手揉在雪白的屁股上低声吼:“瑶瑶,下边再缩一缩!夹紧了!”

  那话儿狠命朝里捣,我眼里溅出泪来,肛门酥麻得夹不住,随了他在肠子里搅,止不住嗯嗯哎哎的喘,身上的人狠狠一阵抽插,终于泻出滚烫的精。

  他喘着气想把东西退出来,龟头牵拉得肛门里一阵酸麻,一波一波的快感仍往身上涌着,好像一股水把人托上天,我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往日的记恨,食髓知味搂着他挽留:“别走,你留在里边吧。”

  马占抿嘴笑道:“那怎么成,待会儿你可要肚子疼。”两手拉开脚踝,把湿淋淋的阴茎抽出来,结实的胳膊揽起我,仿佛是自自语轻轻念一句:“瑶瑶,我想永远都跟你这样。”

  那声音像一抹飘舞的烟,掺浮着青灰的沫子渐渐坠到眼前面。我心里默默涌出一阵暖,却抿着嘴冷笑道:“怎么样?让我永远做你不明不白的妾?”手指触着他汗腻脖颈,指甲顺着肌理狠狠划上去.

  他“哎吆”一声痛呼,脖子上挂的金链子随着肩膀抖颤,项链上坠了玫姨的猫眼戒指,金绿宝石像燃了妖火似的往锁骨上晃。我瞧了又不高兴,指着那东西说:“你不是要把这戒指送我吗?”他愣一愣,只得解下链子递到我手上,我拈着猫眼石作势要丢出去,他忙伸手拦住,眼睛微微眯着,不敢说话只是笑。

  我只得一转手腕将戒指搁到别处去,膝盖轻轻蹭着他的腰说:“我听这里的下人嚼舌子,说你不贩蘑菇了,如今做了什么行当?”马占抿着嘴轻笑道:“军火是轻车熟路,只是今天不同往日,后浪打得人站不住脚,我也不好在一棵树上吊着,正投机卖着阿片。赚得多,路却不好走。”

  我一转身翻坐在他腰上:“我可看透了你这个人,生刀子都敢吞的亡命货。你忘了我家本是做什么营生的?虽说家底早败尽了但人脉还没断,现如今跑到边境仍是一呼百应,自然能给你指一道顺风顺水的路。”

  说着趴到他耳上悄声低语,也不知他听进了多少,忽然嘻嘻笑着伸手挠我腋下,我往他身上打一下,自己也笑得直不起腰。

  正当两人又闹得热起来,外边传来“吒吒”的敲门响,宋榕提着声音说:“马占哥快出来,咱们出一趟门。”我慢腾腾又躺回去,背对着马占悠悠说:“那是你哪门子的手下,管事管到床上来。”

  他捏着我的脸在面颊亲一口:“怪我故意气了你,宋榕是跑货的出身,真刀真枪的拼过命,如今搁在身边事事都帮忙料理着,你若真有火只管朝他撒,可别连累着我一块受气。”

  我掌不住吃吃笑了,马占又耐不住,卡着我的腰往皮肉乱咂一通,热气从他嘴里喷出来,一缕缕口水顺着下巴淌在我身上,宋榕等不及狠命敲起门:“马占哥别玩了!还不快出来!”

  他松开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敞开门,宋榕干站着等在旁边,忽然瞧我一眼,若有所思抿着嘴。

  马占临走冲我笑道:“瑶瑶乖,好生在家躺着,要什么叫他们拿给你。”他分明仍是不准我出房,我嘴里答应着,默默筹谋出行的计划,自己身上满是白浊,便叫三虎端了水来擦洗,一边耐下心等他们离开.

  待到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楼下再没了动静,我猛的起身跑出房,硬拨开阻拦着的下人,挨各房里去寻丁纪悯。屋里的人早受了交代,哪里敢让我见她,但毕竟没人敢硬拦着,一间一间的房子挨着寻过,正看见她窝在屋角做女红.

  女人见了我唬得一哆嗦,扔下手里的针线寻路脱逃,我快一步挡在她身前,换了好声好气说:“我难得待人好你竟又害怕。可是马占背地里跟你讲我的坏话?”

  她红着脸摇摇头,我笑道:“他自然是没这胆子。好容易挨到他出门,劳烦你陪我往外跑一趟,我要一个人出去了,马占该要发脾气。”她大惊失色,连忙说:“我不敢的。马占也不准我出门。”我哪里肯依,硬逼着她穿了外套,叫司机在院子里暖车。

  汽车载着我们出了宅子,她面色似乎好了些,神情也少了慌张。我挨着她笑道:“有空自然该出门走走,那房子里阴气重,久呆不得的。”她愣一愣,低下头不言语,睫毛在眼窝下投了一小圈影子,身上还残留着少女青涩的气味,不知怎的叫我恍惚记起个曾有个软乎乎的孩子,绒绒的胎发上腻着酸甜的奶腥。

  我不好干坐着,只得不咸不淡找话讲,不厌其烦告诉她马占有多喜欢孩子,他们夫妻若想长久,总该要有子嗣。

  待车开到市区里,丁纪悯忽然大了胆子问我:“你见过马占哥上任的妻吗?”我怔了半晌,说:“是见过,是罗家的小姐,人很好,很漂亮。”她再想追问下去,我喊司机停下车,牵着她下车往闹市人群里去。

  丁纪悯吓得惊惶起来,一个劲挣扎着问:“你往哪去?我要回家!”她身量太瘦小,硬拖着也不费力气,司机远远跟着我们,前面忽然驶来一辆车,我正冻得上牙打下牙,见车门敞开忙拉着她坐进去。

  这是辆日产的小车子,载着我们东拐西拐转胡同,刚才的司机没法追上来,汽车最后停在一条冷清街道上,丁纪悯手上染出滑腻的汗,我柔声安慰她说:“你别怕,我跟人约了在这儿见,总不好叫马占的人跟着。”

  她只得战战兢兢偎着我,下车没走出多远,天上飘起零星的小雪沫,我又冷得直打哆嗦,后悔自己走得匆急忘了多披一条紫貂,远处薄雾濛濛,渐渐走近一个人,穿身黑裘大衣朝我招呼.

  我长呼一口气,身上仿佛温暖起来,撇下丁纪悯直奔上去,浑身打着颤往那人怀里钻。

  原来来的便是郑西寻,前一阵我托人把沈月转给他照顾,心里一直惦念那孩子,可巧发觉他在马占身边置了眼线,颇费一番心思才把他们邀出来。

  还是数九的天,街上寒风撵得落叶飞奔,他见我冻得面上发青忙敞开衣襟裹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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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西寻笑道:“我的祖宗,你一打招呼便要跑来,可知费我多少布置。”我缩在他大衣里边说:“你也敢跟我碎嘴子,可知出来这趟有多不容易。”

  他瞟眼打量着马占的妻,默默收敛起笑意,我自然猜到这人动着什么心思,暗地里往他腰上掐一把。一行人进了街边不起眼的小酒馆,郑西寻已将里里外外打点好,沈月早在靠墙的桌旁望眼欲穿,他脸儿消瘦不少,精神却是好,一瞧我进来像个小雀子往上扑。

  这馆子太萧条,屋里怕比外头寒风吹着还冷些,郑西寻脱了大衣给我披,我不敢耽搁太久,慌慌张张对沈月说体几话:“我再不能顾着你,日后你只得跟了郑西寻,他脑子虽木讷些,却能实实在在待你。”

  他是何等伶俐的孩子,随了哪个主子便一心一意为哪个,当年跟着罗礼那般凶险也能应付下,更不必说对着如今这块木头。

  店家善烧一手潮州菜,热腾腾的宵米摆上桌,郑西寻又说起出岛后的波折,亏得他在马占身边安下眼线,不然我们也难相聚。

  这一番寒喧不知耽搁到多久,丁纪悯坐立不安催我回去,郑西寻正色道:“还回哪里去,您难得脱离虎口,我自有地方安置。”我笑着站起身:“什么虎口狼口的,我本就是马占的人,再不回去天一黑可就更冷了。”

  不由分说拉起丁纪悯便走,刚迈到大门口,他沉着声音在后面喊我一声,我心里一紧,终究后悔自己带上丁纪悯,她既是马占的妻子,免不得要受难为。他几步赶上来,我刚要寻出话理论,一双手伸过来替我竖上裘毛的衣领,郑西寻轻声说:“我总对不住您,凡事欠周妥。您一个人诸事都要当心。”

  提起的心渐渐沉下去,我淡淡嗯一声,带着丁纪悯走出房。

  天空沉凝得像块污浊的冰,女人的手又凉又软,我对她说:“你身上有寒气,要吃药调养着,日后才好生养。”她脸上的薄粉化开,面色更显暗淡,眼神里却并非无引人怜惜之处,好像一株含了露水的草,垂下头低声说:“有一次我坐在车里,路上起了冲突,自己被甩出去摔裂了盆骨,后来伤虽痊愈却总不易受孕。”

  我轻轻叹一声,搂着她一边前行一边抚慰:“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你跟马占也不短,总该知道他这个人心里没有牢靠,趁着你还年轻,刚该把他栓在身边,等到他外边养上一群姨奶奶,你要到哪里找人说理?我一瞧你便是喜欢,把你当成自己妹子待,哪有不为你想的?”

  她瞪圆了眼睛瞧着我,肩膀杂冷风里抖缩,我把大衣脱给她,自己东张西望叫车子。

  这条路本就偏僻,偶尔过去几个路人,我与她都未出过门,此时竟是寸步难行,正时为难时路口忽然闪出一辆鲜红BENZ,晃着车灯直直朝我们冲来。

  车子猛的停下,我心里忽然一紧,见宋榕从车窗里探出脑袋,他眼睛又黑又亮,勾起嘴角笑道:“派了几十口人出去找你们,竟是藏在这个地方。”

  万般无奈只得坐上车,身子虽是渐渐暖下来,心里却禁不住忐忑,一早筹出的措辞融进不安里,我抬眼瞧向宋榕,强作安定试探道:“马占也是大惊小怪,我又不是把他老婆拐跑了。”

  他抖着肩膀哈哈笑起来,也不屑跟我兜圈子,直言便说道:“马占哥哪敢不‘大惊小怪’,封少爷有天大的本事,给拘了那么久还能跟外边通上信,倒是省了我们寻细作的多少工夫。”

  这话一出,我目瞪口呆好似焦雷轰顶,火石相击之下耀出满目澄明,待到那一片模糊恍然清晰,自己好像还搁在梦里。

  他又笑着道:“原先便算到你急着出去,马占哥要我把他唤出来,一是留给你机会,另外也趁着空档截到潜伏的细作,来接你们之前,那人便被依老法子淋上汽油活活烧死了。”

  这一字一句狠狠摔到地上,好像车外越滚越大的雪花凝出冰棱子,深深往人肉里扎,我长呼出一口气,才知道马占一直都没忘了堤防,兜了一个大圈子,仍是栽在他手里,这一次我们情意消磨怠尽,再无回转的余地,可我已然被他逼到绝路上,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一双手揉绞在一起,只想把自己也扯随了,我喃喃说:“他是要我死。”

  宋榕微微笑道:“要你死就不会四处寻你了。”

  我突然发了疯,扑到他身上没头没脸往下打,他不耐烦拦住我,一双手强攥着腕子,把人牢牢定到椅座上,自己再挣拧不得,好像被人捕进笼里的兽,一腔忿恨强憋进心里,好似箭穿雁嘴不得作声,抬眼望去,他面颊被像刀削似的,脸上挂了细小的伤痕,坚实手臂上有一串香烟烙疤。

  BENZ驶进宅子,他先下了车,一把拉出丁纪悯,弯着腰对着我道:“怎么?这会儿了还撒娇?要我抱?”

  我铁青着脸踏出去,跌跌跄跄往房里走,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乱撞,全没有一毫主意。一进屋正瞧见马占坐在厅里等我们,面孔阴得像抹了把碳灰,眼睛森森看着人。

  我强笑道:“难为你压着怒火跟我好,过去还嫌你太直冲,如今看来马占确是能成大事的,郑西寻也不消花心思对付,他在你跟前还不如抢糖吃的娃娃。”

  他冷着脸不说话,我便自顾自往楼上去,刚踏出一节楼梯,身后扯出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好像一只猫被撕开整张的皮。

  我吓得一激灵,回头见马占揪着丁纪悯往桌上撞,她像块破布蜷缩成一团,泪水在脸上划出纵横的道子,拼命喊着:“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奔下去阻在他们中间,扯着马占的袖子道:“你怎么能这样打她!她是你的妻,肚里怀着你的种!”

  他哈哈笑起来:“你喝风冻得魔障了?丁纪悯是个骡子,要她怎么生养!”手指头狠狠戳着女人的头,用尽所有恶毒辱骂他的妻,这女人不过是他放在身边打发丁家人的摆设,而我连摆设也不如,无非从罗礼身上讨便宜,多得了一样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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