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失——声久不息
声久不息  发于:2011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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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文章轻松基调的版本:

杨亦可在酒吧外捡了个有貌有财但是喜好很奇怪的“大动物”,只是这个“大动物”是被原主人暂时抛弃……

时间到了,还得物归原主。

嘛,即便只能养一个月,他还是对这个帅气又傻气的男人无可奈何……

那天,杨亦可像往常样来到了这个小城里头唯一的一家GAYPUB,像往常一样只有个能打及格分的男人靠了过来想搭讪。

他很自然地开始聊天,而和很多次经历一样,两人说着说着就会说到小城里的话题人物。

三个月前的一天突然出现在小城里的完美男子,也许这么说来太过庸俗,可杨亦可也难得的觉得,除了用完美这个词没办法形容这两个男人了。

没错,是两个。

对于本来就不大的城市,几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家新买了个新电脑都能一清二楚,更何况突然堂而惶之地开了一家国际化大公司,没两天小城里结婚的、未婚的女孩子们都知道了开公司的是从大城市过来“隐居”的漂亮男人,而且一来就是两个。

而像杨亦可他们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就得知那两人是同类,一方面为着镇子里的女孩子们辛酸,一方面自己津津乐道地谈论,想着他们何时分手云云。

杨亦可不爱打听这些,可到了这个地方能听到的也就只是这种事情而已了。

今天那个搭讪的男人笑呵呵地说,“亦可,除了徐瑞以外这镇子里算你最称眼了。”

杨亦可表面温文尔雅地笑,暗地里骂,怎么一个两个都只会这么一句话!三个多月以来已经不知道听多少遍了!

其实这也算是昧着良心的最高评论了,自己几斤几两大家都知道,杨亦可怎么都不可能和徐瑞相提并论的。

徐瑞是难得的美人,也就是来“隐居”的两个男人之一。

杨亦可见过一次,路过那高档卖场的高档饭店的时候,徐瑞坐在落地玻璃边,旁边的女的指着他叫“徐瑞徐瑞诶!……”他就跟着眼睛飞过去一瞥,那人像在等人,只是坐着就显出一骨子的贵气,真是把人比下去没话说。

可是是人都爱听好话,即便心里头羡慕着徐瑞,耳朵里还是容不得沙子。

那个搭讪的男人自然是一点都没有自知,自顾自的继续大发言论,表达着对徐瑞的赞美之情,完全把杨亦可当成了空气。

杨亦可忍无可忍的“咳咳。”假咳了声。

男人回过神,记起自己的搭讪大计。装样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要不要咱两换个地方说?”

杨亦可一听觉得可能不妙,笑笑,“不了,我有事。”他打算溜之大吉,“这酒是你请吧?”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杯子。

即便是要溜,也要先为自家的钱包好好考虑。

那男人抓抓头,都这样说了,能怎么办?只能讪讪地答“是是是”,也没多挽留。

杨亦可就拉开椅子走人。

杨亦可有洁癖,却在一年前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算在正常人的行列,他是个有洁癖的GAY。两个毛病都不能治疗,他慢慢就养成了一习惯,隔三岔五来一趟PUB只喝酒聊天,像是故意寻找同类的雏鹰,不习惯融入,却害怕孤独。

他有时候也想,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让他觉得干净的人,也许就在这PUB的某个黑暗角落。

他往门口走的时候,背部突然感觉到一股压力,让他差点摔了一跤,等他反应过来,马上转过头,脸上带着凶相准备去教训那个冒失鬼。

那个撞到他的男孩子长地挺可爱,露出一张“我不是故意的”的脸,不好意思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走路会当心的。”

他看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那么有礼貌的样子,也实在不忍说什么,似乎是来不及撤下凶狠的缘故,惹得周围的人“咯咯”笑。

他就只能说了声,“没关系。”

那男孩子就欢快地跑回了他的位置,杨亦可遥遥一看,那边像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看看周围人的反映,大概也能猜到那男孩是来自己这冒险的吧。

也没多在意,推开了PUB的大门走了出去。

车站在PUB两步开外的地方,这时候还能等最后的一班车,但周围已经没什么人影了,小地方的人向来安逸,早出早归。

杨亦可站在站台上,突然听到从背后传来夸张的笑声,声音爽朗而且有磁性,他有些好奇地回过头去。

一个大男人挺没形象地蹲在离自己五米开外的地方,朝着自己的方向,抱着膝盖,低着头猛烈地颤抖,显然是笑地不行了。

这人看着身型很是好看,很结实但是没有太过肌肉美男,让杨亦可嫉妒了一把。不过这个男人不但动作没形象,腰间还有一个很没品的变形金刚样式的腰包,实在是大大破坏了先天条件。

杨亦可在心里念着暴殄天物。

目光一转却盯上了没品男身后幽雅的背影,这人他见过一次,刚才还有提到,就是徐瑞。真是小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从来没想到优雅的徐瑞也有这么失态的一面,显然被地上蹲着的男子气地不行。

徐瑞指着地上的没品男叫,“你你你!”气喘地厉害。“你再笑试试看!快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我可先走了……”

没品男半扭过身子,面部挺抽搐,“小瑞……啊哈哈哈……你……哈哈……别生气……”

他这么一说,徐瑞显然更生气了,一蹬脚,朝着后方不远处的闪亮小跑走去,没品男想追,却显然笑地没力气了,站都站不起来,嘴里嘟哝着,“小瑞,你慢点啊!别丢下我啊……”

他这么叫着的时候,徐瑞已经坐在了小跑的驾驶座上,车都已经发动了,用着挺大却仍是很好听的嗓门吼,“你这家伙给我自生自灭去吧!我回家了!你这一个月别想进家门!”

没品男显然急了,用着想象不到的速度调整好状态朝着小跑冲,嘴里喊着,“别这样!别这样……”可人奔跑的速度怎么都无法匹敌名牌跑车的,没一会,闪亮的身影加上闪亮的小车消失在了巷尾。

没品男挺失败地往回走,一脸苦恼样。杨亦可在一旁偷笑,难得看到两个美男子同时失态,想刚才怎么没用手机拍下来,不然准能高价售出。

没品男的名字杨亦可不用猜也能知道,肯定就是刘炀了,光是“小瑞”这称呼就不是一般人能喊的,后来那段徐瑞的精彩暴料更是把关系摊了个明白。

谁能和徐瑞共住一个地方?自然只有刘炀。

“噗……”刘炀站在离杨亦可不远的地方,突然又笑了出来。

杨亦可想,徐瑞真是个好男人,可这刘炀实在是除了样子很养眼外实在看出不啥好处,居然现在还能缺心眼地笑。

杨亦可盯着他打量,刘炀也像是笑够了,抬起了头,两人视线对上,就这么盯了三秒,杨亦可实在不习惯与人对视,败下阵来地缩回了目光,脸上多了点燥热,好看的男人不能多看,一对上眼什么没品什么傻样都丢到了百万里外。

杨亦可转了个身继续注视马路,后头又有隐隐的笑声传过来,他皱了皱眉,刘炀朝着他走了过来,在只差一拳头的地方停住,一只手自然而然往杨亦可肩膀上一搭,“兄……”

弟字还没出来,杨亦可就像被猫住到的老鼠似地跳离了半步,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刘炀盯着自己悬空的手,皱皱眉,显然是不高兴了。

杨亦可离着男人一米开外,也略微觉得自己失态,于是找着借口说,“你刚才那丑样我不会说出去,你放心。”

他寻思着刘炀来找他必定是让他别说出刚才的事。

刘炀却挑了挑眉毛,更是不乐意的样子,“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你说我那是丑样?”

杨亦可倒吸口冷气,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那啥,兄弟。我其实想跟你说一事?”刘炀边这么说,边又像忍无可忍似的又笑了起来。

“啥事?”杨亦可瞧着他的样式,八成自己哪儿有古怪。

刘炀朝杨亦可走一步,杨亦可就往后退一步,这么来回几次,刘炀也不强求地停了,“我想说你背后,有一张很经典的变形金刚的画,不知道是不是你画的?”

杨亦可看刘炀说地一脸正经,似乎是真的,可怎么想自己也不可能往自己背后贴那么丢脸的东西。

“怎么可能有?”他嘴硬。

男人摊摊手,“真的有。”杨亦可听了,手往后伸着想扯。男人却快步走到了他边上,两人靠地挺近,嘴巴离耳朵也就一寸的距离,“我帮你。”

他打从心底里升起一种感觉,水深火热,熊熊燃烧。

等两人分了开来,杨亦可还来不及感受小鹿乱撞,就看见刘炀一脸拣到宝地表情看着那张粘在他身后的东西。嘴里还叨念个不停,“这是谁画的,真是太有才了,就是旁边笨蛋两个字实在影响美观……”

看着像小孩子一样两眼冒星星的刘炀,杨亦可觉得自己能感受到某种情愫的消失无踪。

这个人绝对是个白痴!

这是杨亦可对他的最初印象,也一直保留到了很久以后。

等刘炀抒发完对那画的热情以后,就朝着杨亦可露出了无比渴望的眼神,“这个能给我么?”

杨亦可故意摆出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说,“我凭啥给你呀?”

“你当然得给我!” 刘炀见软的不行,像是唱戏似地换了张脸,“我被小瑞丢下都怪你,你得补偿我。”

“怎么是我?”杨亦可挺无辜。

刘炀似乎很在理,“要不是你背后粘着这么显眼的东西伫在这,我也不会笑地胃疼,我不笑地胃疼,就能追到小瑞了。”

这是什么理?

歪理!

杨亦可无奈地摆摆手意思是随他去,这画本来就不是他的,八成是刚才那个玩大冒险的男孩子的。

刘炀却像是捞了大便宜,跑到他边上来千恩万谢,就差跪地上叫他杨大人。

没过多久,末班车就来了,杨亦可踏上去,刘炀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也跟着踏了上来。杨亦可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刘炀就跟着坐在了他旁边。

他内心那个小警察不停地提示不妙不妙,而不妙也真的发生了。

男人假咳嗽了一声,“那个……你叫啥?”

“杨亦可。”他是小人物,不怕被人知道名字。

男人又明显地假咳嗽了声,“那个,杨兄弟,你看我刚才被小瑞给赶出去了……也没地方去……”

杨亦可斜眼看着他,“去住宾馆。”

“没信用卡。”

“手机联络亲友。”

“手机在他车上。”

“我借你。”

“背不出号码。”

“去朋友那。”

“我这儿只认识小瑞一个。”

“那你要咋办?!”他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给这男人出谋划策。

男人讪讪地说,“你能不能让我住一晚上?”

杨亦可,白了他一眼,“凭什么?”

男人委屈地说,“你看,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小瑞……”

“停停停停!”杨亦可做着手势,“我明白了,老大。我答应我答应……”

男人笑地灿烂,“你真是个好人。”

他想,他才不是好人,他是被鬼迷了心窍。他盯着男人转过去带着傻笑的侧脸,越瞧越是好看,他还真是妒忌。

后来下车的时候,男人才恍然大悟地说,“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名字呢!”

杨亦可摆摆手,“得了得了,你和徐瑞那么有名,我早知道了。”

“嘿,那你说说我叫啥?”男人乐呵地问。

“铁皮。”杨亦可正经地回答。

“为什么是铁皮?”男人皱起了眉。

杨亦可指指他腰间的包——印着很大的变形金刚铁皮,就不再理会他,转身往着家的方向走。

男人在后面边追边喊,“喂喂喂,你还是喊我真名吧!”

“驳回。”

“那叫威振天,或叫大黄蜂。他们的包我都有,今天出门急了点才拿了铁皮……”男人执拗地解释着,“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另外那两个!”

他不知道,杨亦可在前面,笑开了花。

他从来不觉得他的那五十平米的小公寓有啥希奇的地方,但到了男人眼里就像是外星空间似的。

铁皮叫嚷着,“哇,好小……哇,你是男人么!卧室这么干净!哇……”他还没来得及再“哇”下去就被杨亦可给打断了,他微微皱眉,“爱住不住,你别挑剔。”

话才刚说完,“希奇宝宝”就已经跳到了杨亦可小小的书柜前,又一声“哇……”,这回倒真被他找到宝贝了。

杨亦可可以看到铁皮眼里爱心乱冒,只可惜他看着的东西不是活人,不然早被电晕过去了。

铁皮指着书柜里头的模型,朝杨亦可笑地桃花乱缀,“这些模型都是你做的么?……哇!变形金刚!”眼神也就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又回到了模型上,杨亦可却神思飘忽了好几个圈才归位。

“无聊时候,随便做做的。”他回答,瞧着男人崇拜的模样,满足感慢慢膨胀。

“你小子手真巧!看不出看不出!当初我也弄过这玩意,从来没成功过。”男人傻傻笑,继续在这小屋子里探险,东翻翻,西翻翻,愣是想找出金矿的样式,但走两步都回头朝着那“擎天柱”的模型瞅个没完。

杨亦可叹了口气,去收拾起东西来,也没忘记知会铁皮一声,“你睡地板没问题吧?”

铁皮正找着有趣的东西,笑嘻嘻地回,“没问题没问题。”

等他忙活过来,铁皮正坐在他床上研究着他床头贴着的一张A4小海报。

他明显看到铁皮皱了皱眉头,心里挺不愉快,这是他自己打印的,还算清晰,上头是一个男孩子眼睛闭着靠在另外一个男孩子身上,面带微笑,像是在做美梦。他一瞅到这图就欢喜,贴在了床头。

铁皮抬起头来瞧他,疑惑问,“你喜欢……这样的?”

杨亦可想,铁皮问的应该是那图里透着的温情感觉。

男人说地含糊,他自己理解着点点头,反问,“你不喜欢?”

铁皮皱皱眉,“不喜欢。”

他被人批判了美学,挺不爽,不再睬男人,自顾自床上一躺,会周公去。

铁皮见杨亦可不理人,粗心眼地问,“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累了。”

男人听了,“哦”了声,挺体贴地关了灯,放轻了步子。

第二天,杨亦可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朝左边的地面一跨。今天挺特别,脚下的触感有点软,想的同时,他听到小小声的一句“哎呦……”懒洋洋挺好听,他真羡慕那声音,像是从来都高枕无忧。

等他反映过来昨天拣了个大动物回家,并且就睡在地上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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