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我们的这笔生意。”
“朴在石?”西里尔沉声重复了一遍,“你没有和素蓬将军说,我们愿意让出利润的百分之七十,这并不是个小数目。”
“说了,可是素蓬将军回绝了,但他也留了活口,他说如果我们真的有诚意的话,就叫帕特里克.奥尔迪斯亲自去和他谈……”
“为什么是帕特里克?”西里尔的声音微微提高。
“我当场也表示不能理解,结果素蓬将军很直接地解释说,他听人说帕特里克很有本事,把不少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他就想看看到底是个什
么样的人。”
“混蛋!”西里尔狠狠骂了一句,“竟敢如此羞辱我们!”
“是啊,若是以前,谁敢对我们海因莱因说这种话,巴结恐怕还来不及!可是现在……”
“先把这帐记着!”西里尔冷冷道:“迟早我们要连本带利讨回来,试试再想别的办法把这批货运出去——另外,这件事别让帕特里克知道
。”
“是。”对方回答,“其实就我这几日的观察,帕特里克这人能力极强,甚至不在埃里克之下,可是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似乎只是个没用的
靠出卖身体上位的漂亮男人而已。”
西里尔沉默良久,才说:
“无论能力如何,那种屈辱的烙印都已深深刻在他身上了,在别人眼里,他首先是个被男人上的角色,然后才是其它——我想帕特里克一定
很恨埃里克,他骨子里其实是个很骄傲的人……”
轻轻收回手,我悄无声息的离开。
没有愤怒,没有颤抖,连我自己都惊异于自己的淡漠。
似乎从知道瓦伦贝格死因的那个早晨起,我就彻底麻木了。
回到休息室,我反锁上门,然后给吉布森打了电话。
“什么事?帕特里克?”吉布森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
我用很平静的语气道:
“你用什么办法让素蓬将军宁愿得罪海因莱因的?”
“你知道了么?信息很灵通啊!”吉布森轻轻地笑:“也没什么,现在这种情况,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该选择哪一方。”
“素蓬完全没有选择的必要——他绝对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和渠道继续捞两面的钱——可他却拒绝了大笔利润,甚至不惜与海因莱因为
敌,真想知道是什么让他昏了头?”
吉布森似乎考虑了一下,才随意地答道:
“这世上能让人昏头的不过金钱、权力和美人。对素蓬来说,金钱已经多到花都花不完;至于权力,他手握泰国兵权,早就没人动得了他;
所以对他来说,也就只剩下美人一样还有些诱惑力——我知道他眼光极高,又尤其喜好黑发黑眼皮肤白晳的男子,所以就让在石去陪了他两
天。”
我不由眯起双眼,冷冷道:“把朴在石送给那个虐待狂,你还真舍得出手。”
“为什么舍不得?”吉布森笑得坦然,“如果是你,我也许会考虑一下,但是是在石的话,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我只希望他每次都能
像这次一样顺利完成交待的任务,不要让我继续给他收拾乱摊子了。”
将所能想起的所有词语都在脑中过滤了一遍,我却悲哀地发现没有一个可以准确表达我对吉布森的评价。
甚至全部罗列出来也不能。
第 36 章
大概是西里尔发现落在沙发上的笔记本及虚掩的门,心中有所猜疑,在我回到休息室不久,他就亲自送了笔记本过来。
我也不想兜圈子,便直截了当地问他:
“我们想与素蓬将军做什么生意?”
西里尔明显怔了一下:
“你听到了?”
“只是一部分,”我平淡道,“不过既然对方希望我们表现得更有诚意一些,我们又怎能临阵退缩呢?——更何况,我也很想会会素蓬这个人
。”
西里尔躲闪开视线,但语气却很坚决:
“算了,帕特里克,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绝不可能把你送到那种变态家伙手里。”
我静静看他:
“西里尔,你当我是因自己的原因才一定要和素蓬做这笔生意么?并不只是如此简单——如今素蓬敢公然挑恤海因莱因,无非是认为我们没
有精力也没有实力把他怎样,如果我们就这样忍了,只会让他更加嚣张,其它人也会纷纷效仿甚至变本加励,那时的海因莱因就真的没有什
么威信和尊严可言了。”
看到西里尔脸色微变,我又继续道:
“素蓬这个人虽然有些势力,但他在泰国一手遮天,为人又太过张狂,早就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和不满,如今我们拿他开刀以儆效尤,实在是
最合适不过了。”
西里尔沉吟许久:“你打算怎么做?”
“以我们现在的力量,一下子除掉他是不可能的,但给予适当的教训和警告还不成问题。不过要想让他上钩,我们必须先让他同意接受这笔
生意。”
西里尔的眼神有些犹豫:
“可这需要你亲自去见素蓬——那个人很残忍,我不想你为海因莱因而受到伤害。”
“你还是不明白啊!”我正色道:“我之所以现在还留在海因莱因与你并肩而战,就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出于这种目的,你认为我有多
少可能为了海因莱因的利益而把自己搭上?——我似乎还没有那么高尚。”
西里尔眉头紧皱,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已经被说服。
我暗暗冷笑。
素蓬,等着接招吧!
因为此行毕竟存在风险,和西里尔足足筹划了两天,我才乘机前往泰国最北的首府——清莱。
此时正值五月,泰国上下都进入最酷热的时期,悬在天上的火球喷发着要将地面烤焦般的热浪。下了飞机坐进素蓬派来迎接的军籍轿车,又
走了很长一段路,经过数个关卡,才进入深山里的军队驻地。
在由树枝搭成的凉棚里见到这个泰国的实权人物,当时他正坐在藤椅上,赤着上身,畅快地大口啃着西瓜。
素蓬军人家庭出身,凭着骁勇狠辣的个性和不择手段的做事方式,不过四十出头就坐上今天的位置,自此无事不遂其意。这几年他有些发福
,但总体来讲依旧保持了面色黝黑身体精壮的威风形象。
见我进来,这个只穿着军用短裤、四肢汗毛粗黑茂盛的将军便扔下手里的瓜皮,一边抹去脸上的汁水,一边用凌厉阴沉眼神扫将过来。
双手合十致礼,素蓬也不回应,只侧头吐出一颗西瓜籽,盯着我不冷不热地用英语说了一句:“坐。”
依言坐下,此间主人又流利地道:“吃西瓜。”
立即有兵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送到我面前桌上,我说了句多谢,也不客气,直接挑了一块大的。
“我们这里热得厉害,奥尔迪斯先生恐怕不习惯吧!”素蓬将军开始用毛巾擦手。
“的确是太热了。”我表示认同,“不过为了能与将军合作,克服些困难还是值得的。”
“噢?”素蓬面色阴晴不定,“你们就这么想谈成这单生意?”
“是的,不然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之前已有人向将军解释得清楚,这笔生意利润极其丰厚,虽然有些风险,却也值得一试。”
素蓬将军冷笑:
“恐怖不是‘有些风险’那么简单吧——我听说你们这笔买卖早让狗给盯上了,而且被咬死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个重要人物,不是么?”
知道他指的重要人物是死去不久的南茜.海因莱因,我也不加隐瞒:
“是的。不过干我们这一行,被狗咬伤咬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将军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想来也不会因为怕狗,而不敢做生意了吧!”
素蓬哈哈大笑,然后突然把脸一沉:
“你想用激将法么?上次跟我绕这花花肠子的家伙,我直接就让人把他推出去毙了!”
四周立即响起枪上栓的声音,然后七八只枪便指在我的身上。
我将剩下的半块西瓜放回桌上,面不改色地道:
“将军多虑了——我虽是来谈生意的,但即便生意不成,也希望能与将军做个朋友,怎会用什么激将法,让将军不快。”
素蓬冷冷地看了我一会儿,才道,
“够胆色!我就看不上那些一见枪就吓得尿裤子的小白脸——是我喜欢的调调。”
他摆了摆手,于是那些枪又放了下去。
汗悄无声息地顺着脖颈滑进衬衫里,我突然很庆幸这里的严热。
“那么将军可愿意就这笔生意继续谈下去?”
素蓬用手慢慢摩挲上唇浓密的短须,态度很是随意:
“既然奥尔迪斯先生亲自来谈,我也不会不给面子——只要价钱合适,我就接你们这笔生意也未尝不可。”
我暗暗皱眉,素蓬突然表现得如此通情达理,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还是之前的提议——将军只要把这批货物安全运到指定地点,就拿利润的七成——以将军的实力,这种事不过是动动手指那么简单,不知
意下如何?”
素蓬轻轻笑了起来:“就这些了?还有呢?”
“将军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我道:“只要能够做到,必当全力满足。”
“我还以为你这次来,就已是心领神会了。”素蓬冷笑,“我好的哪一口,想必你来之前已打听得清楚,既然现在到了这里,大家就打开天
窗说亮话,没有必要再拐弯抹角——我也没其它要求,只要你肯陪我两个星期,我就帮你们运货,怎么样?”
“两个星期?”我愣了一下,勉强道:“将军还真是好客——既然将军有如此美意,只要货物安全运到,我自然奉陪到底。”
“爽快!”素蓬一拍桌子,眼中难掩兴奋之色,“那就一言为定!”
我微笑:“一言为定。”
接下来便是商定具体细节,一切谈妥时天色已暗,素蓬执意留我住下,又让人备了丰盛的晚饭。
泰国人大多不擅豪饮,素蓬喝了几大杯白兰地,便有了些醉意,阴厉的眼神渐渐迷蒙起来。
见此状况,我借口睏乏回到客房休息,简单洗漱一番,又打了几个电话,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素蓬就神采熠熠地过来,邀我参观清莱延绵的山脉,到了中午时分,我们已站在麦龙山山顶。
默默向东北方遥望——湄公河蜿蜒穿流的地方,便是举世闻名的“金三角”地带。
“你们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素蓬叉着腰迎风而立,整个人不怒自威。
“一切就绪。”我平静道:“今晚就可交货。”
素蓬点头:“我已让最得力的助手巴颂来负责这件事,你那边的负责人是谁?”
“林肯.克罗采。”
素蓬皱起眉,显然有些顾忌:
“原来是他——想不到妻子刚因这笔买卖丢了命,做丈夫的竟又接了起来。”
“他们夫妻感情很好,爱妻骤然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所以主动要求负责这件事——你可以放心,他这人的能力比他的妻子只强不弱,又
有了前车之鉴,处理事情定会更加谨慎。”
“好吧。”素蓬没有意见,他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具体的事就让他们两人接洽,你就留在这里看看风景,好好享受一下吧。”
我侧头,正看到素蓬眼底闪过不明含义的诡异之色。
心中立即了然,看来在事情出结果之前,素蓬是不会让我离开了。
当晚林肯.克罗采与巴颂的交接极其顺利,这个消息让素蓬很是满意,却让我睡意全失。
军营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素蓬又特意在我的房门外安排了站岗的士兵,这种情形,我便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天色即将破晓时,我仍坐在窗台上,阵阵轻风拂过全身,带来绿树青山的味道。
营地甚是安静,在这人们睡得最熟的时间里,我悄悄从窗口跃了出去。
小心地避过那些藏在隐密处的警报器,刚走出不远,身边不远处的黑暗里忽有火星一明一灭,我吃了一惊,手脚立时冰冷。
并没有什么动静,空气中隐隐飘过烟草的味道,我暗叫好险,即使观察了一夜,我仍没发现这处暗哨,若不是值班的人正吸烟提神,我此时
定已被人发现。
定了定神,只退开几步,突然响起脚步声,有人拿了电筒急匆匆背着枪过来换班。
我紧靠在树木的暗影里,动也不敢动。
“他妈的,”吸烟的人吐了口痰,用蹩脚的英语急急地问:“怎么才来!那边结束了没?”
“刚结束。”接班的嗓声很细,似乎年纪不大,却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将军今晚是来了兴致,整整折腾了半宿——那三个家伙,屁眼都
被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操烂了,已经拖出去,不知道还活不活得成。”
“真倒霉。”吸烟的人听如此说也就不再急着走,配合着对方的语言继续结巴地低声打探消息:“将军又用的工具,他那根东西还没动静么
?”
“还动静个屁啊。”年轻人笑骂道:“他那家伙被炸弹炸得早就用不了啦,听说安炸弹的是个黑发黑眼的人,当场也炸死了,将军恨得要命
又无法发泄,所以才专门找这种类型的折磨。”
吸烟的人也委琐地笑起来:
“那这次进来的这个,也是逃不掉了?”
“当然!你见过有几个人到我们这里来,是自己走出去的?——将军今晚只是试试工具,明晚就有那小子好看了。”
吸烟的人立即双眼放光:
“你别说,这次这个还真是极品,一比较起来,上次那个韩国人也就只能算是一盘小菜而已。”
“可不是,将军也这么说,兴奋得要命,昨晚就让人把他所有私藏都搬了出来,今晚试练的时候,还说要一件不落在那人身上试几遍呢——
我刚才还看到那个传说中的木马了,嘿嘿,真是大开眼界……”
“真的假的?那家伙可不像是熬得住的,能受得了将军这么干么?”
“这你就看走眼了。”年轻人笑道:“我听将军说越是这种不动声色的人就越会忍耐,还说他本来就是个同性恋,那些事都是做得惯的。”
“那可真看不出来,”吸烟的人手中的半截烟掉到了地上,他用脚来回狠狠碾了几下,“我看他挺像个有来头的大人物似的……”
年轻人“哧”了一声,很是不屑地道:
“你还不懂么?这种人就是这样,价越高模样就越高贵——就好像在街边的鸡鸭,一进俱乐部就都成了公主王子——其实还不都是卖的么!
”
“说得也是,”听到此话的人伸手去摸自己的裤档,“不知道这次将军还能不能给大家尝鲜了。”
“放心吧,”年轻人在那人档部捏了一把,笑道:“上次那个韩国人才呆两天,全营的兄弟就都轮了一遍,这次这人要留两个星期,我们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