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浊酒一杯
浊酒一杯  发于:2011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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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归时他会打个电话询问,然後拿一本书开一盏灯静静等我,很多次打开门就看到这样的景象:他清澈的眼神向我看来丝毫没有疲态,让我情不自禁想要拥抱;周末时他会拉我去看一场莎士比亚戏剧,而以往我更愿意在家里消磨时间;家中会时不时多出些小东西,一盆花、几条鱼、甚至不分精劣的咖啡杯,我已经习惯的家中渐渐多出他的风格味道,绝不惹人厌,我甚至有几次盯著他带回的小东西出神,再次意识到这个人的确懂得生活之道,旁人远远不及。

不知是不是我的表情举动太过明显,办公室一个个竟都询问我是否寻到如意伴侣,脸上简直可以称作春风满面。

“头,拜托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知道大家看得多痛苦。”伊莲故作苦闷地抱怨。

“啊?”我愕然。

“你看看你,一脸的幸福,这不是在提醒大家又将失去一位黄金单身汉?”

“有这麽明显?”我情不自禁地摸摸脸骇笑。

“唔,大家要讨伐我了。”她真假参半地皱起眉头,“竟然是真的。”然後表情夸张地大呼小叫,“哦,我惨了我惨了。”

“这是你打探别人隐私的报应。”

“嘿,厚道一点,要知道这可是对全体女同仁的深重打击!”最後她小女生似的举举拳头,我再次忍俊不禁,“头儿,要知道你一向不是情绪外露的人,这次显然陷入已深,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伊莲打探。

“想知道?”我看看伊莲的一脸不动声色的期待,嘴角浅浅扬起,“工作不谈私事。”

伊莲大呼奸诈地走出去,我再摸摸鼻尖,看来是受到他的影响,以前的我可开不出这样的玩笑。

也许被覃森拉去太多精力,许多事被我抛诸脑後。直到丽莎打电话给我,我才恍然记起我还欠她一个交代。

“阿聿,周末有没有空出去野餐?”

“丽莎?”正襟危坐,她可不是任人随便之人,而我之前给了她不恰当的联想,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误。

“哈哈,看来还没有被驱逐出境,那不知你是否答应?”丽莎毫不扭捏,这样的性格我一向欣赏。

“丽莎,今晚怎麽样?”不能再给她过多的幻想,如果前几次属无意,再这样下去就绝对不该。

“当然好啊,那我们约在哪里?”那边有些小小吃惊,但随即答应。

晚上跟丽莎吃完饭回家後我有些忧郁,她是个出色而敏感的女子,面对著我今晚不知所云而毫无逻辑。那双眼睛先是不敢相信的震惊,再是几分祈求之色,最後是受到伤害的泫然欲泣。面对著这样的她我不知所措,想安慰却无从下手,只能等她自己平静。

她低头有一会没有说话,等到抬头已看不出悲伤,那种坚强让我心折。

“裴聿,是我误解,今後我们还是朋友。”她伸出手,笑得美丽。

“当然。丽莎,对不起。”我握住她的手,知道道歉已没什麽用处,但是我希望最少能让她感觉到我的真诚。

“裴聿,你是个体贴的男人,而我没有这个福气,你不必道歉。”她说得潇洒,她这样女人刚刚表现出的脆弱已是极限,自尊不允许她流露更多。

最後她拒绝了我送她回家,一人拦了出租走得干脆,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回到家时覃森还是拿著一本书倚在酒柜那边,现在我已经知道,他有很好的阅读习惯,即使再忙也会抽出那麽一段时间。

他从来都能坚持自己,不会因为什麽而动摇,跟他相处了那麽久他身上种种闪光点还是时不时令我耳目一新的心动。此时他靠在那里,嘴角满足的牵起,心中淡淡的忧闷已被抚平几分。

“看什麽呢?”我走上前,环抱住他。

“十四行诗,其实我早就觉得十四行诗前边几段简直就是生育崇拜,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没有回头,手自然搭在我的手臂上。

“你不怕莎翁找你算账。”被他的形容逗乐。

“你今天是约了丽莎?”他夹上书签将书放下然後转身。

“嗯。覃森,你知道我从没有伤害别人的意思,可是我们这样会不会令很多人受伤?”我们都学会了更多的坦白,不够信任往往是一段感情的致命伤。

“裴聿,我们只是为自己保留一点点余地,不该为此受到苛责。”他静静地看著我。

“可是将来我们的关系一旦曝光,我不敢想象那种後果。”

“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可是我们最少要做到不为此退缩,我最怕的便是你的退缩。”

“我不会,”有些不能承受这样沈重的氛围,我首先打破僵局,“还是说你已经想放弃了?现在还不晚。”

“你知道,我也不会。”他上前抱住我的肩膀,“我爱你。”

被他坚定清亮的眼神所震撼,我情动地上前吻他的眼角,刚才他第一次说了“爱”,他说爱我。我知道,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能够彼此信任。

“我定了後天去T城的机票,有没有问题?”他适时结束了两人有些危险的动情,拉开一定距离问我。

“没问题,我们有一周的时间。”

“谢谢你,谢谢你。”他再次凑上来吻我。

两天後我们往T城出发,当飞机降落,我意识到这已经是短短半年内第三次踏上T城的土地,这可算是一个相当高的频率。叫醒身边还在睡的人,飞机降落竟然都没有醒来。他在我肩上无意识地蹭了蹭,然後问我:“到了?”

“嗯。”我笑出来,他有些动作,怎麽说──很可爱,不过我想这在心中想想便罢,还是不说出口为好。也许对当可以对另一个男人用到这样暧昧的形容,感觉就是真的不一样了。

老远就看到奕天,他显眼的外形条件很容易辨认,他也看到了我们,快步向我们走来,还是不改其一贯风格。之前跟他打过招呼,他非常慷慨地为我们提供住处,恰好就是他出国前居住的地方。

“嘿,裴聿,覃森!”他老远就冲我们打招呼,几个人经过不禁多打量了覃森几眼,覃森连忙将墨镜带上,头上的帽子也压下几分。

看来他是对T城追星族的疯狂心有余悸,他跟我说过有一次在机场被逮到,足足签名签够1个小时,後来人流不仅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多,最後弄到警察出动才解决问题。奕天也察觉到这个问题,连忙降低了音调。

“走走走,我为你们接风洗尘!”奕天兴冲冲地招呼我们,“覃森,有机会一定让你穿上我的衣服,你不知道上次我有多遗憾!”

“一定。”这时才又看出他的完美的社交仪态,“上次我也很遗憾,要知道我可是闻名已久,没想到你跟裴聿是要好的朋友。”我知道他这几句话并不完全是礼节性的恭维,一来奕天的成绩有目共睹,二来恐怕也有我的因素在内,他对我总是存著几分无道理的包容。

“对啊,对啊,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跟他有这样的关系。”他爽朗地笑起来,拍拍我的肩膀,“上次你竟然没告诉我!”

被他感染,我们也都笑出声,在奕天去取车的时候他竟然问我:“真不敢相信,你们竟然合得来。”一脸的吃惊,我再次大笑,他有些讪讪地不好意思。

坚持为我们“洗尘”後,奕天亲自将我们送回那栋别墅,交代了管家几句後将车子留下来便去了别的住处,其实奕天在细处非常细心,这又让覃森有些惊讶。

“你怎麽来了?”洗完澡发现某人堂而皇之地坐在我的床上。

“这原本便是我的房间,从这里可以看到温室,是你鹊巢鸠占。”某人振振有词地反驳,说完一把拉起我,走到阳台上,“看,漂亮麽?安奕天把他们照顾的很好,我一直担心它们,当初花了我不少心血。”

“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它们很好?奕天对这些东西十分入迷。”

“没亲自看到总是不放心麽。对了,你上次就是住这里,还看了我的茶花?有没有想起我?”他一连几个问题抛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们已经不是‘你的茶花’,而是奕天的。”我有心转移话题,有些感觉我并不想坦白。

“喂,你有转移话题的嫌疑啊,说一说啊,有什麽关系。”他不依不饶。

“无可奉告。”说完我转身回卧室,留下他一人闷声发笑。

可能是我翻身的时候惊动了他,他迷迷糊糊看过来,手习惯性地搭上了我的腰:“怎麽了,睡不著麽?”他最终还是没有回自己的卧室。

“没什麽,只是在不熟悉的地方有些不习惯。”我转过身子面对他,“你继续睡。”

“哦?”他好像清醒了些,饶有兴趣地靠近我,“我你还不够熟悉麽,况且你不是还住过这里?”

“去你的。”其实相处多了就会发现覃森虽然有时候会比较情绪化,但大多数来说非常容易相处,并不像一开始那样的剑拔弩张,也许是我刺激到了他那方面的潜质。

他有时也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比如现在。

“那我们做一些事来加深相互的理解怎麽样?”他说著,手便直接伸向了我的下身。

“别闹了,”我推了推他,“睡觉。”

“不是睡不著麽?”边说著,便吻了过来。

我偏了一下头,他便吻在了我的耳後,那熟悉的气息隐隐勾起些许涌动。

“裴聿,你别捣乱哪。我那麽努力。”他边“努力”边模糊地嘀咕。

“我们是谁在捣乱?”我一把抓住他到处胡作非为的手,盯著他看。

“哦,那好吧。”他倒是十分配合,真的没再有什麽动作,“那睡觉。”

“睡不著。”我看著他躺下。

“那你说怎麽办?”他支起身子,说实话,那个样子真的很性感──同时非常欠扁,“我的建议你又不采纳。”

“这麽办。”我压上他,然後直攻那有些喋喋不休的嘴。

“裴聿,你很不诚实。”接吻的空当他还不忘调侃一下,而我选择最有效的办法,直接封住。

危情-15

跟他在一起,我真的改变了很多,包括不喜欢接吻这一项。这个男人,对我来说,真的很不一样,也许过去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执著的进攻让我心惊胆战,在心理上退避三舍,但最终也没有逃过他密密织下的网。

跟他一步步地走过来,并不是一路风顺。两个男人在一起,双方偏偏又都是自我中心惯了的,摩擦肯定少不了,只是我们都在学习相处之道,努力试著包容,而不是强迫改变。

改变之後,我不再是我,他也不会是他,这样委曲求全的感情我们都不想要。

我们在一起渐渐成为一种习惯,覃森已经渗透到我的生活,我的生命当中。冥冥之中,我们又回到了最初开始的地方,我依然记得那一室怒放的茶花,那道火辣辣的眼神。

时常会想起最初那一段时间,处处提防,处处抵制他的存在,他对我的影响,常常会搞得我焦头烂额,也许该早一点承认,早就陷了进去,他已经成为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想起那一段时间,会想笑,很想问问他,他为什麽可以坚持,而我到底什麽地方值得他如此,却每每作罢,有时候追根究底好奇心旺盛也不是什麽好事。

我更不是那种轻易向别人敞开心怀的人,而覃森,我常常感觉到,他一道道地打开我心底那一层层的门,然後进驻到更深处,不知不觉间心脏已经失守。

“裴聿,裴聿……”他叫我,或许是我有些刻意延缓的速度令他焦躁,他在情 欲上也远比我要诚实。

“说,你要怎样?”我细细地吻他,在胸口处来回的细腻徘徊,然後是腰间,脐部,大腿内侧,几乎每个地方都被我关照到了,除了那焦灼的中心。

我喜欢看这个男人为欲 望折磨,为我的挑逗沈迷。以前一直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样恶劣的一面,我想主导他的情 欲,情难自抑。

“告诉我,你要什麽?”吻一下那颤抖的尖端,在他凑上来时却又退开,果不其然引起他的一阵轻颤。

“你……不要这麽恶劣,裴聿……”他喘息不已,起身揽住我的身子,几乎是用力地将我压向那颤抖的性 器。当我终於整个含入那滚烫的东西,他起到一半的身子立刻便倒了回去,手指摸索著抓住我的头发,似鼓励似催促。

我不禁闷笑出声,带动了喉间肌肉,又让他一阵颤抖,我不能想象对其他人做出这样的举动。

“好棒……”他急促地喘息,胸膛激烈起伏。

受到他的蛊惑,我一边继续安抚他的欲 望,一手摸索到後方缓缓推入润 滑 剂伸指探索。

“裴聿,你快一点,快……”过长的前戏令他不耐,他闭著眼睛,脸上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享受。其实我也早就肿胀难耐,性 器顶端颤动著分泌出湿滑的液体。

吐出口中的欲 望,我抬高他的腰,两人下身短兵相接引起露骨的呻 吟。我吸住他的嘴角,将腰压下摩擦顶撞他後方:“说……你要我……说!”

“啊……”他张开眼,眼神狂乱湿润,十足的性感勾人。

情动如潮,我决定结束两人的折磨,猛的一个深入,顷刻间便打乱了他的呼吸,眉间的那一抹脆弱令我心跳,疼痛过後是什麽,我们都知道。

“阿森,你真棒……”我吻他,给他最直接的抚慰。

我拉起他,吻他的额,眼,眉,他激烈的回应,剧烈的喘息,腰部开始配合起我的动作上下起伏,两人腹间是他勃起的欲望,我探手,那灼烫的温度令我战栗。

“啊!裴聿……快……”他扣住我的肩膀狂乱的摸索,嘴唇转而吸吮我的耳下。

“覃森,覃森,”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大力的挺腰,“阿森……”

“裴聿,啊!”他惊喘,过深的进入也许让他有些不适,却没有退缩,反而更加迎合,“裴聿,裴聿,裴聿,我爱你……”

他无意识低吟的一句话让我兴 奋到极点,心底却柔软地泛酸。怎麽办,到底该拿这个男人怎麽办,每次以为不可能再深,他偏偏更往我的心底进驻,逼得我无处可逃。

所以让我更彻底地拥有他。心底岩浆飞迸,一片火热,我几乎凶狠地搬过他的头深深吻住。在激烈的冲撞中濒临窒息,发疯似的接吻啃噬,这样异於平常的快感让我们更快地迈向高潮。

下 体进出间发出粘腻的水声,奢靡的气息迷人心神。

当我终於颤抖著在他体内一波波释放,他几乎也在同时迸发在两人腹间。

纠缠著倒在床上,我们不住地相互抚摸接吻,被热汗打湿的身体散发出强烈的诱惑气息,抵不住这最原始的诱惑,下 身又开始蠢蠢欲动,“再来一次……”

……

早上醒来时他已不在床上,我摸摸身边尚留余温的被单,猜测他去了浴室。体力近乎耗尽的高潮之後换来绝对的休憩,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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