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浊酒一杯
浊酒一杯  发于:2011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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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也许当我们在酒店中相遇的那晚,就早已注定了这是场危情。

只是我们之间一直有什麽东西在牵引,也许是欲望,也许是时不时的悸动。但这个人带给我的心动与冲击,前所未有,令我不舍放手。

我们之间从没有什麽承诺,我也不相信那些虚无的东西。

可是当我们走出那个房间,他轻轻地靠过来对我说:“我们彼此相爱,所以让我们一起走的更远。”

这也许有点不伦不类的话语,却诚实地打动了我。

是的,如果我们彼此相爱,让我们一起走得更远。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危情-1

随手将行李袋扔在玄关,我边走向卧室边扯开了领扣,现在只想洗个澡然後上床好好休息一下。

卧室的门半掩著,推开门的一刻我很有些无奈,虽然知道现今酒店的此类服务已不算什麽秘密,可也不该明目张胆至如此地步,而事先甚至没有打声招呼。更何况,这还是个男人,我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有了这样另类的兴致。

有那麽一刻我不知是否该继续前进。

室内暖意十足,也许正是如此,被单并没有发挥它原有的功用只是斜斜地搭在了那人的腰部,除此之外的身体一览无余。那人放松地趴卧在纯色的大床上,脸侧向一边,由於背对并看不清眉眼,但那人有一个非常优雅清晰的身体线条与彰显荣耀的完美肌肉形状,蜜色肌肤在卧室暧昧的灯光中在在蠢动著魅惑的气息。

我疲乏地抚额叹口气,任眼前千般妖娆诱惑,在经过长途飞行後我也无力承受。

“唔……”也许是受到了视线的干扰,床上的人一个细微的颤抖,然後慢慢起身恰好对上了我的视线──很明显,是没有完全清醒的不知身在何处。

我承认,男子身体与脸孔的搭配毫无瑕疵,但是──“我不记得我有叫过类似的服务?”我牵起嘴角,相信眼神中已流露出不耐与厌烦。

“什麽?”他似乎已有些清醒,但只算小有成效不足以让他弄明白我的话中深意,“你为什麽在这里?”他按住太阳穴,脸上竟也是露骨的不快。

“这也是我的问题。”我已隐隐有几分不妙的预感。

“……”他看了我有一会没有说话,随後直接拿出手机,有型的眉峰向中间靠拢,“尹少爷,能不能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他也认识尹天扬?正考虑前因後果的时候听见他说了一句:“不用,你好!搞出这种乌龙!”随後便气势非凡地挂了电话。我不由惊讶,如果那边的人真是尹天扬,而这人居然用如此态度跟他说话。要知道尹天扬那人虽说看起来大大咧咧神经大条,但是骨子里亲疏远近分得格外清晰,又怎容得他人如此放纵狂妄。

他扔了电话然後坐起身,并不在意自己赤裸的身体,竟细细地打量起我,眼底的光芒闪烁著意味不明的审视。我再次不由得感叹,即使是眼底淡淡的青黑也没有掩住这个男人鹤立鸡群的轰动效应。

“也许我们有什麽误会?”他开口说出了我们之间的第一句清醒对话。

“也许。”我到此时已经颇有几分尴尬。

“隔壁还有一间卧室,你自便。”他说著又躺回去,送客意味十足。

至此我完全确定──这是个骄傲到近乎目中无人的家夥,这可不是我欣赏的类型。

可偏偏这个男人似乎有这样骄傲的资本,这些本令人深恶痛绝的品质在他身上也於是乎变得没有那麽可憎。所以说上天还是对某些人有些格外的眷念的,想若一人是面目可憎而偏又狂妄自负,怎能在这个社会生存。

我没有再说话,拎著行李袋走进另一间卧室,凌晨3点,这可不是外出寻觅新住处的良机,而尹天扬似乎也欠我一个解释。

之後的几天男人没有再出现,尹天扬打过一个电话尴尬解释,说那个男人早已另觅住处,他还要解释些什麽,被我无趣地打断。既然他已经离开,我们的交集也到此结束,没必要为陌生人浪费心绪。

危情-2

呵,喝的有点多。摇摇头,脑中一阵阵地疼。我抵住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可似乎没什麽用处,远远望见被厚重窗帘遮掩的阳台,那里也许是个不错的去处。

打开窗户,迎面的冷风顿时使头脑清醒了不少,果然还是冬天,吸进的空气都是干涩的冰冷,习惯了巴黎适宜的温度,倒忘了这才是真真正正国内的冬天。

上流社会的宴会,永远的奢华,谁人不爱。欲望,追逐,捕猎,永远是人们热衷的游戏。有钱人的享受,穷人的向往,可真正到手之後,仅仅剩下空虚──在这样醉酒的夜晚,格外清晰。

空气中隐隐夹杂著被各式高档香水冲淡的草木与泥土香气,我不禁好奇,探出身子往外看去。

该说什麽才好,竟然是满满一玻璃温室的茶花,妖娆而豔丽,其中夹杂著不少我认不出的品种,看来著实花了不少心思,要知道茶花可是极为娇贵而难以伺候的品种。

那阵阵清新之气正是从此刻门户大开的温室中传来,不知道是这家的主人是一时疏忽或是──哦,看来是等不及。

在入口右侧的地方,一对男女正相拥缠绵,没想到,竟撞见了这麽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我饶有兴趣地注视。

女人全身赤裸地靠在玻璃上承受著男人的攻击,修长的双腿紧紧地绕住了那人的腰身。由於背对并看不见表情,想必十分的沈醉。

而那男人此时甚至算得上衣衫齐整──除了拉开的裤链。在这场狩猎游戏中,谁胜谁负一目了然。当你对某些行为可以无意的纵容,你已经注定处於下风。

我轻轻地笑了笑,想起自己也曾这样追求过一时的快感与刺激,只是近年来,对於这样的疯狂游戏已不再那样热衷,激情的ons对我早已失去了吸引力,当欲望不能再带来快乐,我选择毫不留恋地放弃。

想到这样做免费参观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毕竟没有人乐於奉献到如此。正准备转身离去,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刀锋般带来袭袭凉意,我一震,带著欲望过後的餍足,那眼神锐利得令人心惊。男人就这样毫不避讳地看著我,看不清脸孔,却让整个心脏匆匆波动了一下。

我不再停留,大步离开,隐隐还能感觉到那男人邪气上挑的嘴角,这可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

重新回到现场,找到角落的沙发坐下,我撑住额头,厌倦烦闷起来,是什麽原因让我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大概真的是太过无聊吧。回去要找伊莲算账,正是受了她的鼓动才让我一时兴起,到这里,如今只剩无聊。

“喂,你这样的帅哥,居然是一个人?”一阵悦耳的步伐声缓缓靠近,我抬头,正接收到女人暗示十足的眼神,我一向喜欢这样大胆而优雅的女士。

“我在等人。”我笑了,或许来一个调剂也不错,说不定回到巴黎还能偶尔回味。

“哦?让人久等可不好,你已经坐在这里最少有20分锺。”她调皮地眨眨眼,带出一股妩媚,酒精的香气也隐隐传来。裴聿,你的运气看来还是一贯不错的。

“不,我认为你来得恰到好处,不早不晚。”站起来冲她伸出手,“欢迎到来,可以赏光跳个舞麽?”

“当然。”她低低笑著滑入我怀中,身体温热柔软,芳香袭人。我拥住她滑入舞池中,华尔兹,说实话,对於这种节奏我并不是太拿手,但有时其他方面可以掩去一定的缺陷,像现在,耳鬓厮磨,你侬我侬,谁又会在意那有些不算流畅的舞步?

“跟我去楼上好不好?”一曲既终,她靠在我身上细细喘息,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潮,混著酒香迎面而来。

“悉听尊便。”我搂住她,美人在怀也有些情动。

“哈,坦率的男人最可爱。”她抬起头,吻一下我的侧脸,“帅哥尤其吸引人。”

“多谢夸奖。”

“詹妮?” 门突然被推开,一把邪肆的声音传来,黏在我身上的女人明显地浑身一震,继而却更加卖力地服务,我一时间还处於朦胧状态,并没有推开身上的女人。

“哼。”像是嘲讽的一声哼笑令我有些顷刻的清醒,抬起头,一个男人正大大方方倚在门上观看,那目光是肆无忌惮的打量与评估。

是他!酒店中的那个男人!这样的场合竟然线衣、牛仔了事,这个男人真是狂妄而且自我得过了分。不短的黑发有些凌乱,那种感觉竟然有些熟悉。身体开始冷却,被人观看这可不是我的兴趣所在,我想推开詹妮,可那女人扒在身上没有离开的意思。

“怎麽,刚刚被刺激到了,过来发泄一下?”眼角余光看到他缓缓站直了身子,然後准确对上我的目光,不经意似的勾起嘴角。是那个温室中的男人!

“还有詹妮,你就那麽饥渴?”那种不容错认的视线以及邪气的笑容令我浑身一冷,终於一个用力推开了詹妮,平稳呼吸,然後扣上裤扣。

“不用管他。”詹妮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後带著明显的哀怨又贴上来。我顿时便明白了,嗨,真是不聪明,竟然成了人家情侣之间的消遣品。

很简单,女人大概是男人的情人,而男人今晚的行动令女人伤了心,而我,好死不死地撞了上来,成了两人较劲的工具。真是他妈的!

“你们继续,恕不奉陪。”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思,我整理一下衣服,直接走人,身後隐隐是男人的冷笑还有詹妮有些慌乱的几声叫唤,不过,这又关我什麽事。

不想再做逗留,我大步离开这个无聊的房间,回酒店收拾东西尽快离开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来陪陪你?”一只手臂极为暧昧的环住了我的腰,同时一具温暖的身体靠近过来。

“放开我。”我吃了一惊,暗中蕴力,竟然没有发现此人什麽时候进来,今晚的我实在是有些不在状态, “你听不懂我的话麽?”肘部後撞,趁机脱离他的怀抱站起身来,没想到他回来得如此之快,“怎麽,没有安慰你受伤的女人?”这话说得有些冲,其实平时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但是今晚发生的事让我心中窝火,无缘无故成为别人的炮灰让我著实不爽。

“哼,谁在乎。还是说你在乎?”他一脸戏谑地看我,仔细看去,年轻的脸庞,近乎漂亮的五官,配上修长的身躯,只是这样一幅好的躯壳,内里竟是如此恶劣的本性。

“让开。”我克制住一股股焦躁,这个男人一次次的招惹令我极不耐烦。

“知道麽,你很对我胃口。”他轻笑,竟然带著几分挑逗的意味,同时突然上前一步揽住我的腰,“是你一次次地招惹我,你要负责!”

“混蛋!”我下劲推他,他妈的,这些烦透了!“警告你,别靠近我!”

“喂,你叫什麽名字?跟尹天扬什麽关系?”他的目光令我浑身一个哆嗦,“你令我兴奋。”声音渐行渐低,带著些许沙哑。

“滚开!发情种猪!”终於将东西打包好,我大步走向门口,愤懑於男人露骨而下流的言辞,混蛋!

“呃?哈哈哈哈!”关上门的一刻我听到他大笑出声,我不知第几次皱眉,实在是混蛋透顶!

当时并没有想过这段插曲会给以後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变,尽管不是不懊恼。但过了今天,我会回到巴黎,那里才是我的天地。两个相隔几万里的地方,所有该忘记的都会被忘记,所有见过没见过的人都会被距离冲散,詹妮也好,那个男人也罢,都只是过客,甚至不知道名字。

後来我也曾经想过,如果意识到并且给予了这件事足够多的关注,能够冷静些而不是满腔火气直接走掉,或许又是另一个结局。

进一步说人生没有如果,而发生过的也不会改变,我们只能接受。退一步说,当一个人可以搅动你的情绪,这本身就是不一般的预兆。

经过个把小时的飞行,终於抵达戴高乐机场。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迎面扑来的是独属於巴黎的那种湿润清新的气息。打开手机,不出所料,某人早已发来了短信,说来接机。我轻轻地笑了起来。

按辈分来说,怎麽说,我算是他的叔叔,但对於只比他大了6岁的我,显然他不是太以为然,整天缠著我,一口一个“阿聿”,有时真的很令我头痛。

不过尹天扬开朗乐天的个性很难让人讨厌,所以也便默许了他的存在,渐渐地也成为我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

他至今仍在上学,在美院已经混5年还是死活不愿毕业,用他的话说,是想当一辈子的学生,反正家里不缺一个二世祖,也不是养不起。

而在我看来,学艺术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疯狂气息的,他的话我向来是听过即可不会当真。

刚刚走进候机大厅,便看到尹天扬已经坐在那里。一手支著头,另一只则摆弄著面前的咖啡杯,看来还没有看到我。

这小子,如果只看脸孔的话还是很能迷惑人的,就像现在,旁边已经有几个金发美人饶有兴趣地打量他,而这小子不知在想什麽,毫无自觉。

“你这机接得十分不合格。”我把旅行包放在桌子上,抱起手调侃他。

“阿聿,你终於回来了!”果然,他显得很兴奋,站起来就冲我扑过来──形象全无,估计旁边那几个女人要大跌眼镜了。

“行了,行了,快回去吧,我很累。”给他一个简单的拥抱,拍拍他的肩,其实我只是离开了一个星期。

“好好好,先回你家还是──?”他接过我的旅行包,眉开眼笑。

“难不成你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你要体谅长途旅行的痛苦。”我挑起眉,斜看向他。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请你吃饭,朋友新开了一家中国餐厅,非常不错,还送了我招待卷。”这家夥倍献殷勤。

“先送我回去吧。”我揉揉眉心,确实是累了。

“好,谨遵王命。”他拉开车门,一副狗腿十足的架子。

“说什麽呢。”这家夥的国文真的算是一塌糊涂。

“嗯?有什麽不对麽,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王子,我的神。”他倒是一本正经。

“少恶心。”毫不留情地打击他,这种话,听多了就会免疫,“快点走。”

“阿聿……”很委屈的样子,而我选择彻底无视。率先向他的车走过去,那辆鲜红的法拉利,看不到都难的骚包。

“你休息一会,怎麽看起来那麽累?”他一手发动车子,扭过头冲著我说。

“嗯。”将头靠上椅背,闭上眼睛。

置身於这片土地让我全身放松,离开T城多年,那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归属。

将近睡著,眼前突然闪过男人犀利的眼神,於是又坐起来突然想要一个解释:“我不认为我的房间中除了服务生还应该有其他人出现。”

“啊……”尹天扬闷闷地咕哝一声,大概没想到我会旧事重提,“对不起,是我搞错──竟然把同一间房的卡片给了你们两个,你见过他了?”

这小子!我得到答案无心再追究,虽然对那人还是有些介怀。

“对不起啊。”尹天扬再次道歉,我摆摆手示意他无所谓,在如此小事上纠缠未免太过矫情。

“呜……”强烈的窒息感令我醒来,竟然在浴缸中睡著,水早就已经冰凉。

拿条浴巾裹住身子,我有些摇摇晃晃地直接爬到了床上。他妈的,浑身都发出过劳的警告!我皱眉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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