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之情+相性100问+番外 下——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1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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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倒有几分反常。”我说的风轻云淡伸出手来搂住他,他的皮肤凉,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少爷,你不用说这些话,我这样的活不正是顺了您的意愿么?”

他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牢牢锁住我,是从未有过的万般无奈,抽出两只手臂来,将我牢牢固定几乎要人透不过气来:“朝阳哥,过去确实是我伤你太深。那时你虽说爱我,我却总觉抓不住你的心,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爱我。小时我体弱多病在国外又有人监视,想要些什么总不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越在意什么就越要装作不在意。但我对你在乎,真的在乎。”

他那激动的样子几乎要将心肺掏出来让我验明正身,无错畏惧的又像是一个孩子。让我感到无比心痛。我们之间,怕是再没有可能,我们之间是最为脆弱的关联。今朝复合明朝反目,这便是我与他无可避免的套路,我与他,林朝阳和江越,只能活着算计,死着敌对,再没有相互依靠的可能。

眼里有了泪意,但绝不能落下来,红尘弄人,他若早些这样,我便不会挨那一枪,又张开腿去伺候别的男人,我便不会自甘堕落,又毫不犹豫葬送了那孩子的性命。

然而他这样的话是否太言情了些。这样的话不该从江越嘴里说出来,却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他竟能说的出来。

人总是失去后才说珍惜和悔不当初。

我现在不仅是个罪犯,还是个心防慎重的罪犯,但他既然把话说的明白,我也不再躲躲闪闪,将话说的明白些。

我仰起身来,不再嘻皮笑脸,对他正色道:“你说这些是想要挽回什么?江越,你要记住,当你让江蓝拿枪指着我的时候就永远失去得到我的资格。也许你知道什么要弥补,也或许你真的觉得自己错的太多,但人总要在失去后才说珍惜,说悔不当初。那时我信心满满你会用小召换我回青金,但你做出了同你父亲一样的选择,只不过皇涞换成了我,这虽是报应,但偏偏是你……江越,人总要吃一堑长一智,也总要认清现实,我已认清现实也被现实打败无数回,所以,”我从他怀里脱身出来:“即使这次你是真的,我依然没有办法相信,但如果你要些别的,”我摸上他下身的器官:“我随叫随到。”

他震惊的看着我,眼里竟然有了泪。我对他,难得说这么多真话,但这真话让他不能接受现实。

他嗓子突然里爆发出野兽般受伤的低吼,将我扑在床上,在耳边疼痛无比又咬牙切齿字字恨声道:“朝阳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么?你就是这样想的么?”有滚烫的液体滴在我的脖颈,滑落到后背,那是他的眼泪。

“不,”我微笑,“少爷,不需要我想,这就是事实。”

他愤怒的压住我,暗哑的声音在我耳边痛苦的抽泣,“朝阳,我有多后悔你怎能不知道,这就真的不能挽回了么?真的不能么。”

我轻声道:“这辈子怕是没有可能。”

他扯裂我的睡衣,尖锐的牙齿刻入皮肤和血液,做最后激烈的挣扎。然后是做爱,从床上到地上,从躺着到骑乘式,我冲着天花板上冷冷的水晶灯露出愉悦的微笑:“神,这是你新的试练么?你看,我已无坚不摧。”

第十二章:无言爱(4)

他走之前把我搬到浴室给我洗了澡,并叫人给我挂了水,坐在我床边把我看的心里发毛。然后他的通讯器响了,不知有什么事情,就出去了。

我一个人仰在床上终于感到自在,与他相处看来已成了这样惨不忍睹的境地了。

接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特助拿着我的手机进来,说是有个叫常赞的找我。

我接过来,声音有些哑,让他听出来,逮着又是好一番嘲笑,末了他才说:“我和徇子准备办个小仪式,虽然不能拿证也好有个寄托,时间定在这周六,林哥,你能过来么?”

离周六还有个四天,我应了下来。其实不应最后还是要应的,常赞耍嘴皮的功夫不必高林源差,总有办法要人投降。

剩下的这几天,过的实在快,总部那边也没什么消息,我还是老老实实收拾夜城这摊子,还有为常赞的那个什么仪式准备礼物。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除去礼金礼物之类,把一件压箱底的西装搜出来准备那天就穿这件去参加仪式,只是我的车实在太破了,用高林源的话就是“宛然成为黑道一条亮丽的风景”,用常赞的话就是“这世上看见那辆车的没人不知道是你林哥出游”,也难怪我的司机千方百计的撺掇我换车。

平常这样随便就算了,好歹这也是常赞的终身,还是要体面点。

后来听说葛宅添了两辆新车,好像还是定做的。我听了觉得正合我意,寻了个借口到葛宅借了一辆过来。

心里有了点盼头,时间过的也快起来。周六来的比预料的快,周六也是夜城生意最好的时候,我把特助留在夜城照看生意,然后拎上那件最体面的西装开了车回西区去。

两个人拿着婚姻法宣誓一番然后戴上白金戒指,这仪式就算完了。我在旁边站着不断的打呵欠,心想两个男人结婚还这么麻烦。高林源也是百无聊赖直打瞌睡,在场的五个人里,就只有常赞那对和牧师格外耐心,由于徇子比较害羞,也就没有请旁人,只请了我和高林源。

小仪式搞完,常赞把牧师打发了,我们就开车到常赞家喝酒闹洞房。我奉上自己的礼物——love&pride出的挂链。常赞看了撇撇嘴巴说我小气。我听了拍出一张夜城的白金卡来:“那,这个给你,够意思吧。”

他立刻不吭声了,用眼睛小心瞄着徇子,生怕他生气。他这个人向来离不开漂亮弟弟,吃不到也要多看两眼才算甘心,好容易把徇子抓牢了可本性里那点花花肠子仍然不能戒掉,又顾虑到徇子心思细腻怕他多想。所幸徇子性格温婉是难得生气的,从桌子上接过卡来特温柔的说:“我觉得你去去,也没什么坏处。”

高林源听出点门道来,扑哧笑出来:“徇子,我们常赞是不是让你吃不消啊。”

徇子脸又红了,把脸埋在高林源怀里不敢出来。我想这不是挺好的么,平平淡淡的活,有这样一番让人由衷微笑的小幸福。

酒下肚没几杯,常赞拦着不让我喝了,说是我生病懒得打理之类,我还真没见过他这么严肃认真的管过我,但他这次正式的请我过来,我也知道他有什么用意,定然与江越有关系,或许也是要劝我妥协,在西区的时候,他偶尔要旁敲侧击没有不了的恩怨什么,我也只当作没听见。

话说出来总是轻松容易,做起事来又有几个人轻而易举,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我只当作笑话听了便忘。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明白,也不想听他们的说辞,无论虚伪还是真心。

今日得势,明日就有可能命丧黄泉,今日三千宠爱集一身明日或许就是幽深的冷宫。但这都是女人的剧本,我与江越是男人,男人与男人之间不知是更加简单还是更复杂。

含含糊糊将他们的刺探敷衍过去,却只有徇子一针见血的说了一句:“林先生,您这是为什么呢。您其实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也有了犹豫,却不表露,您这样同从前江先生做的有什么区别呢,难道说只因为报复二字么。”

说的好啊,直中要害,说得好啊,我现在同江越自然没有什么不同了,个中缘由想必谁都明白,也无需点明。

我求什么呢,不过披着一袭华裘希望江越能明白他过去的残忍,不过是蒙着脆弱的面具,要他说爱我死心塌地。这些东西我都已经得到,这些目的我也已经达到。嘴上说着不再信任,实际上已经坚信不疑了。若是真的不曾动摇,我也早就远远离开不再回来。

但我回来了,留在这里虐待自己也虐待他人,本来一切都应圆满,可惜林朝阳满身罪孽再不能洗去,也没有曾经那种义气的牺牲。

如果说青金是一场梦,新上组便是我梦境的结束。没有了江越的庇护,我在新上接受到太多的现实,被改变了本性,是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了。

最后还是抢来酒一杯一杯灌下去,喝酒伤肝但不伤肺,我如此说。

把活着当死,我喜欢这句话。活与死,确实不过是一口气,一次呼吸。

本是新人挺喜庆的小仪式,被我糟蹋的乱七八糟。

最后还是高林源把我送回夜城,坐上车,我突然想起他和程菲的事情来,他们的事情听说也要近了,这次却没见他把人带过来。

他面色有些不自然,吞吞吐吐的说:“怕带来林哥你心里不舒服。”

我在座位上想了半天终于知道他的意思,我嘿嘿笑起来自嘲而讥讽:“其实没有什么,这是我的报应,江越也不该拿程菲来要挟你。呵,现世报,”我挪挪腿,“来的真快,又快又狠。”

他有些尴尬的沉默下去,一路上也不再说什么。

我坐在他身边将他冷冷的看着,要他心生愧疚,我接受他的背叛不代表我不利用他的愧疚和负罪感。有些事情不好好抓住,将来用到的时候恐怕就追悔莫及。我是聪明人。

临下车我对他说:“你和程菲结婚的时候不要忘了给我请柬啊。”

他脸上立刻现出冷汗来,颇有些不安的看我一眼:“林哥,这个是自然的,只要你肯赏脸。”

我笑:“赏脸还不至于,我这个人爱凑热闹。”

高林源的手在腿上紧了紧,轻声道:“林哥,我错了,只求你不要动程菲,只求你……”

我仍是笑:“我动她做什么,林源你可是有些神经过敏了。”

他再次沉默下去,揣摩不出我的用意自然也不敢接话了。

***

到了夜城他把我送到办公室才走,临走时他突然说:“少爷该是很喜欢你的,江蓝那个人你其实没有必要在意,少爷眼里只有你,同江蓝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的。”

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江越他碰了谁都无关紧要,相爱的两个人并非一定要在一起,更何况是两个总在相互算计的男人。

将高林源打发走,我看看手表正是群魔乱舞的最佳时刻,把酒解了以后破天荒竟然没有发烧,不知什么缘故,精神竟然也比往常好。

正奇怪着自己什么时候瞬间恢复为从前那样生龙活虎,朱特助推门进来,脸色极为凝重。

我心情好对他说话也就客气些:“怎么,哪个领班又欺负你了?”

他难看的笑笑,顾左而言右的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最终将我的好心情耗的一点不剩,临到我要发飙的极限,他才低声道:“林先生,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瞄他一眼,怒气正在作突破极限的努力,道:“那就想清楚了再说。”

他踌躇良久终于才说起正事来:“少爷今天下午在同新上那片地界上上遭到刺杀,好像是新上组的余党。”

手指在衣袋里剧烈的抽搐一下,我面带微笑平静的问:“这事怎么现在才让我知道,少爷人呢?”

他擦擦脸上被我看出的冷汗:“江特助说你在西区忙,不许我说,”抬眼看看我表情似乎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意味才敢继续往下说:“少爷在医院里,说是身上没受大伤,但好像被流弹伤到眼睛了。”他沉吟片刻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林哥,你向来是越在乎的时候越平静,想去看少爷就去看吧。”

我转身冲他灿烂一笑,末了脸色骤然一变抄起桌上的镇纸朝他面门上砸过去:“滚蛋!给老子滚远点!老子他妈的烦着呢。”

第十二章:无言爱(5)

他摸着额上肿起的包只说了一句:“林哥,你这是何必呢。”被我瞪了一眼他慌慌张张下去。

我在办公室里坐了良久终于提了电话,重重的拨号打给江蓝。手上力道不受控制要把按键按碎似的又抖的不像话。接通后我直接问:“情况怎么样?”

“正在找适合的眼角膜。”他在电话那头说的不良不热,声音却也是抖的。

我冷冷道:“我看你们不用麻烦了。”就把电话挂了。

我把电话挂了,却笑起来:找?不用找了。江越小时在青金时我无意间曾看过他的病例,他的MHC很独特,根本不可能找到适配的角膜。所以也难怪他格外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身体丢失了健康的器官就只有失去了。

即使云舟然,也不见得有这番能耐能找到适配的角膜。

我笑笑,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我想起杨之文给我的那张名片。本来以为是必然用不到的,却没想到还是有它的用处。

于是拨了第二个电话。

接通后我直接说:“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头杨之文低低的笑起来:“当时不知是谁说的希望不要插入你和江越的事情呢。”

我冷冷道:“自然是我,但名片你也没有收回去,想必你是料到我总有一天来求你。”

他还是笑,“要我出手自然可以,但这次是有条件的。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出手。”

这人还真是会趁火打劫,我冷笑:“要你来帮我是云舟然的主意,你要是不肯我直接去找他,也不劳烦您大驾。”

杨之文听了笑得更是开心:“云先生也说了,这件事情全凭我一人高兴。”

我在心里暗道,云舟然倒是刁蛮,嘴上却笑起来:“这件事情倒不是我个人,反正他残了我照样不痛不痒,但云舟然要是想他的忠实随从瞎一辈子我是无所谓。”

杨之文仍是不紧不慢:“这件事云先生已经知道,他只说一切皆有天命,需要有缘人化解呢。”

他这么说我便没有言辞反驳,总是我没有道理。我沉吟片刻道:“我答应你。”

他听了似乎什么事情终于有了着落,“这件事情我以后再告诉林先生您,至于你要什么,我也大概清楚些。这角膜捐献的或黑市上是找不到了,但可以专门培育一对。”

这所谓的培育,同克隆或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是不能见光的黑色交易,比军火和毒品还要命。但他既然应承下来,自然有他的门道,我只问了大概需要多久,他却说好事多磨,自然不能很快。

我抱着侥幸之心,又打了电话让程蝶再去找找有没有现成的角膜。

我想,该弄块牌子搞个倒计时什么的。

做完这些事情,我取了那辆新车,至少也该看他最后一眼。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后悔今天所作所为,但不这么做,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在离开前的这段日子就再去看看他吧。

我驱车前往医院,最后扑了空。医生说他刚刚出院,我同他再一次错过。

站在医院的门口,我再次笑出声音,真是愚蠢啊,怎么来时就不先问清楚他人在哪里呢,难道说病人就一定要在医院么。

于是开车回了夜城,既然他这么快就出院,想必是没有大碍了。我又何必多这份心去操劳,他也不少我这样的奉承者。

进了在夜城的办公室,还没开灯,就听见有人说,“你去了哪里?”声音阴郁低沉,仿佛一块冰点点渗透到血肉里,是刻骨的冷漠。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将灯打开,正看见他眼上缠着纱布坐在沙发里,面上冷冷的。

“开车去逛逛。”把钥匙丢在办公桌上,我懒懒的回答。

“你有时间概念么,这已经是凌晨了!”

我横笑一声,考虑到他看不见也就不必多做什么表情给他看:“这是我的办公室,不是你的。”

他沉默了,手却在发抖,上面有青色的筋凸起来。

江越一定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么颠覆他过往的从容不迫,多像一个对未来恐惧又强作坚强的信徒,我已把它看破,但若真的被现实打倒,他也就不是江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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