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之情+相性100问+番外 下——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1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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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占有欲,我想。

***

昨天买了个男孩回来。他们那边的领班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白白什么的,说是自愿过来卖,我播空看了两眼总觉得不像,说不定就是被骗的,我让朱特助过去问问,别到时候被人查出来扣我一个买卖人口的罪名。

没过多久朱特助回来告诉我那孩子自己说家里是没钱还债,他是自愿卖进来帮家里人还债的。

我听了总觉得可惜在心里算计一番随口问道:“欠了多少。”

特助说:“其实没多少,因为借的是高利贷加上利息有个60万吧。”

60万,我想了想,就算我白陪江越睡十个月。

从抽屉里抽了一张银行卡交给特助,要他从里面划60万到夜城的账上,顺便把那孩子签的合同烧了。

特助拿着我的卡颇有些为难:“林哥,你何必为了个小孩这么破费。”

我只笑笑不做辩解。

特助把事情办妥后将白白领过来让我看。虽然看过他却不真切,这次把他看仔细了原来不是那种棉花糖似的小兔子,说来也是很英俊的孩子,不过二十岁的。眉毛的角度很硬朗,去做伺候女人的鸭子倒还不错,却不知这样子怎么受得了让男人来压。要真的去接客恐怕也要让教练员调教好些日子,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他只是微微低头也不看我,脸色很是灰败。我看他半晌终于开口:“刚才你也看到了合同我让朱特助撕了,你现在同夜城没有关系,想要回家就回家吧,以后没人找你麻烦。”

白白脸色依然灰败,把头抬起来只匆忙的扫我一眼:“我没有地方去,他们都知道我是同性恋,否则也不会同意我来卖。”

我听了略略偏头去看朱特助,他脸上也是一片同情悲天悯人,倒是没见过他对我有过什么同情。笑笑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御白。”

“林御白啊”,真是个婉约幽怨的名字,我轻声叹道,“这个名字不好,如果愿意留在青金我就把名字给你改了,以后就叫做林御风怎么样。我可以供你上完大学。”

他呆愣愣的看着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朱特助忙推他一下:“愣什么呢?还不谢谢林哥?”

我挥手笑道:“你若是真的答应了,就给我滚回去把剩下的一年大学念完。”我扫了一眼特助给的资料,才只是20岁,大学也只上了三年。

林御白突然奇怪的笑了一下:“不用了,我入学的时候就申请了四年制的三年课程,三个月后就要论文答辩。”

那眼神当真是寂灭不比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仿佛……仿佛……我不忍再去看,让人把他带下去后我吩咐特助:“找个合适的位置给他,那么小的孩子别真成了兔子,倒有些糟蹋。”

特助奇怪:“林哥,你怎么突然转性了,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我斜他一眼:“你懂什么?”

林御白怯怯的却又强作坚强的样子并非吸引我,我这样待他不过也是一种自私的赎罪,不过因为他的眼睛像极了童佳。

特助后来给林御白腾了一个领班的位置,不用接客,反正就是个级别比我低点的皮条客。

我给其他领班打了招呼,要他们自己收敛些,不要惹是生非。于是流言就传开来,诸如我喜欢他之类,更加离奇的还有我有意要培养他接班。反正鸭店么,就是这样。除去八卦和床上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趣味了。这些流言也由得它存在,免得人人都没了想头。

又过了大概半个月朱特助专门过来报告说林御风自己去接客了。

他嘴里不停地念“林御风”“林御风”“可惜了”“可惜了”,我尚还有些迷糊,末了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那个叫林御白的小孩儿,还是我把他名字改了。

他接客我倒有几分意外,但也没太惊奇,确定确实是他自愿的也就没再管,只叫特助给他换回原来那个“白白”的欢场名字,既然使用肉体来取悦这尘世的人便不需要真的名字,枉费我还为他改了名字。

或许他确实有什么痛苦的过去不堪回首,可是……我笑,顺手点燃一支烟窝在皮椅里慢慢的抽,在这个地方谁没有一两件不堪回首的事情拿出来晒给恩客们博取同情呢。

第十二章:无言爱(2)

渐渐在夜城算是住下来,葛宅也算是真的不回去。某日觉出天气渐暖该回葛宅看看了,并且我还有些东西放在那边,顺便就收拾过来。

早上睡醒过来已是十点多,磨磨蹭蹭洗漱完毕让司机送我回葛宅。路上司机抱怨我的车实在破的堪比古董,撺掇我去换辆心车。

我在椅背上懒洋洋的休生养息,扔给他一句:“我都不觉得丢人,你怕什么。”

我自然是不会丢人的,众人瞩目的感觉总是让我感觉良好,虽然说这瞩目来源于一辆破车。

到了那边也该是午饭时间,我在路上犹豫是吃了饭回来还是直接回来。算计了良久仍是没摸准到底如何才算两全,就这么想了一路绞尽脑汁,却不料到了葛宅江越和江蓝却都不在。

我自顾自上楼把东西收拾了,下楼来问了仆人:“少爷今天有餐会?”

那人说:“少爷很早就不回来吃中饭了,中饭都是差人送去公司的。”

我哦了一声,回房把行李搬出来又把忘记收拾的几本书也带上。下楼的时候却看见仆人正在布置餐桌,见我下来忙道:“林先生留下来吃饭吧,我已报告少爷你回来了。”

我听了已经懒得去计较这些小事情,这个仆人便是上次要我吃掉自己不喜欢早餐的那位老K脸,我问他:“怎么不见原来的管家?”

他说:“林先生不知道么,赵伯退休已有一年了,我是来接他班的管家。”

哦,原来是管家,难怪。

赵伯那老头确实到了退休的年龄,我自觉把行李放到客厅刚坐到沙发里江越就推门进来,身上是一件棕色的春秋风衣,仆人已将餐桌布置好,只等他入了座就可开饭。

把风衣交给女佣,他转身对江蓝说:“下午那个会的主要内容你再整理下。”江蓝应了,掏出方便贴做了笔记又放回衣袋,然后江蓝看我一眼眼上带笑——隐晦的笑。

我刚入了座,江越低着头拨碗里的饭问道:“朝阳,怎么想着回来了?”

“回来拿些东西。夜城里还有些事情,我吃了饭就回去。”

他挑我一眼,没再理睬,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意式虾球。他动作极慢,曼斯条例,他不说话剩下的人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来聒噪,一时间餐厅里寂静无声,连呼吸都要小心起来,吃掉虾球他说:“夜城?那种地方能有什么事情处理不完?更何况你不是还有个无所不能的特助么?”

我没吭声,平静的出奇。面对他正如同妓女面对恩客,实在不能生出些别的心态来——或许是因为在夜城呆的太久的缘故,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又问:“从你账上划过来的60万又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他不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偏要我说出来好找些毛刺来提点我。

“就是收了个人,叫林御风。当MB有点可惜,所以就替他把账还了。不过前不久他自己去接客,所以少爷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把钱还给我。”

江越自顾自吃饭没吭声,江蓝插了一句进来:“按规矩只有那孩子挣够60万本金还有利息,你的钱才能收回来,但你是葛家人,也就不见外,只要他挣够60万,青金就往你卡上划60万回来。”

我眯眼冲他笑笑:“行。”

反正我不缺钱。

我想了想冲江越说:“吃了饭,我就回去了,还有什么事情交待。”

他微微侧首看我一眼,又回头继续吃饭,不再没吭声。

我很知趣的不再多嘴,专心对付自己碗里的饭。

吃完饭我拿了行李往夜城赶,出了门上了车,却鬼使神差般回头,直看见江越只穿着衬衫站在门口定定看着,眼里不知作什么想法,只是他身后的江蓝表情十分耐人寻味,有一分哀怨两分嫉妒七分无措。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他们手中,总有漏网之鱼。我冲他们微微笑起来,摆了手坐进车里。

景物在窗外飞逝,眼里有什么掉出来滴在手上——这若是在过去该有多好。

即使我后悔收手也没有办法,有一种情感虽不足以刻骨铭心但足以如影随形让你欲罢不能,我于他,或他于我便是这样的感情,但偏偏天意弄人,偏要给人一个不够美满的结局。

***

回了夜城,刚进自己的办公室特助就从里面扑过来结结巴巴:“林哥,林御风他自杀,他自杀了!”

心脏无来由的一阵紧缩,本想克制手却失去意识的一把揪紧他的衣领:“人呢?”

他被我卡的几乎没法呼吸,断断续续道:“没没死,死,割腕割到一半被扬宏他们发现,我让人把他看起来。”

我挑了眉毛在他脸上看了一圈,直把他的冷汗看出来才松了手:“人没死,你这么急做什么。”

我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些,聊是他这样油滑的人也有些摸不准头脑,他呆呆的问我:“林哥,你不是挺关心他的么?”

“我是关心自己那60万。”歪他一眼,我支他去查这个月的账目细则,自己在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小时后才开了门去林御风的房间。

他被人绑在床上,虽然房间已经打扫,但上面仍是血迹斑斑。嘴里塞上毛巾防止他咬舌,眼睛闭着不知道是醒还是睡。

我皱了眉走过去抬起他的手看上面的伤,割得挺深还是右手,不知以后会不会留后遗症:“小子胆子很大么。”

他的睫毛抖一抖,却不睁开,鼻子上却红了些,想是有了泪意却不敢哭。

我找了张椅子坐在他床边,轻声道:“我曾经害一个人死的极为惨烈,不,说来也算是我杀掉他。他年龄同你相仿,还与你长了双极像的眼睛。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帮你还钱么?”

他仍是闭着眼睛,只是睫毛上有了湿意。

我继续轻声道:“就是因为你和他长了双一样的眼睛。现在你欠了我60万,所以命暂且也是我的吧。等你挣够了60万,你要死我还可以帮你参考参考方法。”

他抖的厉害,猛然睁开眼睛看向我,眼里压抑的异常痛苦而尖锐。

我将他的手放回他胸口:“你想哭么?”

他的眼泪便流下来在脸上肆意横流,张狂放肆。

我笑了,伸手给他松了绑,摘下嘴里的毛巾。

他伸手把脸上的泪擦干净,突然抱着我嚎啕大哭,嘴里模模糊糊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哽咽的抽搐起来,浑身抖的似乎不胜寒冷。

20岁,尚还是个稚嫩的青年,无非爱情和死亡能让他如此深受打击。我想起曾近皇澈为一只死去的小鸟掉了一天眼泪,我还想起,皇涞成了葛金盛的男宠后偶有一次碰到我,那眼里欲盖弥彰难以言喻的哀伤。

人终归不能像彼得潘一样永不衰老,也不过是个凡人的皮囊,做些俗不可耐的儿女情长。

自私与懦弱让我在不能挽回那些真心待我之人的生命,至少也让我抓住最后一丝痕迹,做一点垂死挣扎的自赎。

手上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来将他抱在怀里,“你记住了,生与死本就没有区别,活着也是一种死。”

他哭的抽抽噎噎,有几分小姑娘的样子,末了从我怀里慢慢脱出来:“林先生,我听您的话,我要好好的活,把活当死。”

我笑了,摸摸他的脑袋:“小子,我的衣服很贵的,干洗费你来掏。”

把活当死,说得好。连我也大为受益。

这世人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和痛苦,每个人都是反叛的逆徒,不过有些人活的逍遥自在及时行乐,有的人太过计较所以总是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特助在门外一脸感动,“林哥,还是你有办法啊。”

我瞪他一眼:“不是让你去对账么,什么时候窜过来的?

第十二章:无言爱(3)

此后林御风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说不清是好是坏,反正死的念头是绝了。

偶有一次我指点他既然他嘴里念得是自己想要的人就去争取。

他却说:“林先生,我与他是太过简单了,在一起了,被发现了,然后一切罪责都由我来担当。反正我对他断了念想,比还存着好。适合的人再找就是了,没什么。”

这倒成了他来安慰我了,我闭了嘴,免得又说出什么显得自己太肤浅。

此后我对他也就不再说什么,对他如此不过因为那双眼睛,只可惜他不是童佳,远没有童佳那种天真烂漫无知可爱。

说来真是可笑的很,这世上,有童佳那样性子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只可惜我现在才明白。

……

他从我身上翻下来,呼吸有些重,一只汗湿的手还搭在我腿上。

我挪了挪身体,将他那只手从身上脱开,把睡衣披上然后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烟。

把烟点上很迅速的抽完,再点上另一根。

那个人果然不耐烦了,“要吸烟的话离我远点。”

我转头看他一眼,将烟灭在烟灰缸里面。腿是软的怎么有可能下床去离他“远一点”,我现在连去浴室的力气都没有。他也没有去,盖着我的被子靠在我的床上,当然,还用了用我的身体。他的体温高的吓人,隔了半臂远仍是存在感极强。我往床边上靠了靠,已经不喜欢被人压迫的感觉了。

至于床上的事情……呵呵,那又要做别番想法了。

凡事皆有因果报应,我们都来等这一番果和那一直的因。

想着他虽然偶尔做爱过后会在这里呆一呆,但必然会走的。我拉起另一条被子盖在脸上等着他自己走。

他却偏不遂我愿,伸手将我从被子里翻出来,赤裸而炽热的手臂按在我肩膀上居高临下的看我:“你就真准备这样在夜城混下去?”

我半睁了眼睛,有些困意:“这个地方适合我,这点你我都清楚。”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朝阳哥,如果你要回西区就回去吧,我不留你。”

我有些意外,琢磨他有什么深意也没琢磨出来只得问:“这是命令么?”

“只是选择,朝阳哥。”他说的诚恳,但他向来善于伪善。

我眯了眼睛笑:“还是留在夜城吧,我现在觉得这里挺好的。”

他颓然松了手,但仍是不准我睡觉,手在我额上盖了盖问道:“你怎么总是发烧?”

我翻了身,躲开他的手,不知怎么的竟脱口而出:“这得要谢谢你和江蓝。”

这段时间他对我态度依旧如同往常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偶有些时候心血来潮关心一下也被我习惯性的搪塞过去,我不需要弥补。

一个有罪的人不需要弥补,一个有罪的人没有资格。他们在看着我赎罪,透过那双酷似童佳的眼睛。这次江越全然不同以往。他看我半晌竟然矮下身躺在我身边,把头靠在我胸口,轻声道——我与他相处这么久,从没听过他用这样软弱的语气同我说话:“朝阳哥,是我对不起你,只请你不要这样活着,你不疯,我也会疯。”

我没见过这样子的江越,他总是高高在上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何时见他如此卑躬屈膝寻求我的原谅。我不去考虑他的忏悔,只感觉他的皮肤有些凉,不知是不是例行发烧的缘故,一切朦朦胧胧的,有太多东西看不清道不明,蒙蔽了我的世界,分不清真伪。人总是怕重蹈覆辙的,我决定不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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