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之情+相性100问+番外 下——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1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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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我回来一趟,我也明白他想说什么,自然是同新上有关,极有可能是要我罢手,但我绝不会罢手,刚吃出味道的东西就要撤,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推门进去,江越端端正正坐在里面等我,背后巨型的落地床照进些夕阳,配上他这样面色如玉般漂亮的面孔,是一幅绝美的画。虽是夕阳,却非壮美或悲美,是我永不能及的的绝然超脱。

很自觉的找了沙发坐下来,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将手从胸前放出去轻轻搭在桌案道:“你该知道的。”

我说:“新上的事情我不能罢手,你就省省心力吧。”

他面色如常,口气却极为担忧:“朝阳,你为自己留条后路吧,不要赶尽杀绝。”

我笑起来:“你什么时候生出这样一份好心?这目不能视了连带着本性也善良起来。”

他奇怪的勾了一下嘴角,其实并不确定他的表情到底是不是笑,只隐隐觉得他仿佛要笑得样子,隐晦而阴暗:“瞎的人是我,你没必要这样激愤。”

我冷冷开了口:“结果看来如此,但若那天我没换车,恐怕瞎的人就是我。”

江越的表情冷凝起来:“朝阳,我瞎了不代表我能放纵你为所欲为,这青金离我仍是第一个说话的人。”

这话他倒说的真切,青金里确实只有他说了才算话,他的决定再老资格的元老都不便提出一个不——即使他瞎了——其实他不过是瞎了,能影响他什么呢?这瞎也是件好事,更增加他的威慑力罢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什么样的灾难都不见得是件坏事

我缓了口气,“先前你已经说了不干涉,你要给个充分的理由说服我。”

他却是不肯开口,冷冷道:“既然你要去做,我便再不拦你,理由?我就算找一万个理由都不可能说服你,只是你要记得,既然要做就把余孽收拾妥当,不要留下后患。”

我起身对笑了,离开时不忘反咬他一口:“你放心,只要是我做的事情,只有错杀,没有余党。”

是的,我这样的人,早已失去原有的本性,在葛金盛要我杀掉皇涞时,我就已是万劫不复。人说杀手是要祭枪的,我不是杀手,却用最好的朋友开启生命中血腥的第一页,这一切只有开始,轮回反复,无结束之日。

更何况,我挑新上,不过是要了断他那所谓恩情,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不如千刀万剐的死。把活当死也得有点寄托。

门关上那一霎呢,他的声音飘来,“今天,你留下来。”

第十三章:暗战(5)

留下来?我无声的勾起嘴角,留下来,他总是在感到我离他遥远的时候急切抓住什么以证明我不会离开,这种抓住往往用性来表示——除去性爱上的征服,他怕是再难得压迫我,所以做爱的时候他总要竭尽粗暴之能,似乎只有我留在他背上疼痛的抓痕才能证明我仍然属于他。

他怕是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站在门边不动也不离开,他便踏步上来从背后搂过来,温热的鼻息喷在脖颈,“我要你今天留下来。”

我哼声笑了,既不讥讽也不欣喜,既不自嘲也不愤怒,这身体早已对这个男人的撩拨感觉敏锐,哪怕一点碰触都能兴奋将全身的毛孔张开等待他临幸。

“你笑什么?”他问,但仅是问问,他不需要我回答,正如我不会回答。

在他怀里侧身,我看上他晦暗无光的眼珠——从来,我在这双眼睛里就看不到对我的尊重与在乎,我只看到过对我的轻蔑迷茫还有征服欲。如今更是没有可能了。如果说曾经他掩饰的极好,那么现在完全无需掩饰——他失去了用眼睛表达情感的官能。男人与男人之间总是这样,欲终归要大于爱要凌驾于情感之上,如果性事上没有契合,那么感情也会极快泯灭。

我要叹息爱情不能控制身体的背叛,亦不能软化顽固的倔强。

倔强之情,我们之间。

再没有谁能解开这层层叠叠的死节。

伸手盖上他的眼睛,我叹息道:“江越,你得记住,无论如何后悔都是因为你再没有得到。你还得记住,得到的总是比不上得不到的。”

所以我爱他,恨他,忘记他,纪念他,勾引他,践踏他,远离他就是不靠近他不属于他,我要他永远记得有一样东西他爱了,恨了,忘记了,得到了,失去了,难过了,后悔了,还要怀念一辈子。我要他永远记得我,即使我也同样痛苦。

江越的声音颤抖起来,有泪穿过我的指缝流下他的面颊,这个江越是毫无伪装的江越,他说:“朝阳哥,我不想永远看不见你,也不想哪一天连触摸都不能。”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几乎要将我勒成两端。

如果说没有过去就不会有将来。那么没有那颗射向我的子弹,就没有如今我残忍多情雍容冷漠;没有我射向他的那颗子弹,就没有如今他对我刻骨留恋痛苦缠绵。

今天若是我再次推开他,以后他绝不施予一点温柔关怀,他会果断抛弃不再留恋,正如我曾经所做。今天若是我再次推开他,我便打碎了他最后一点善良纯情,以后的江越再不是江越,正如我早已不是我。

我伸出手想要拨开他,我需要呼吸,我需要活下去,我不要被他逼疯,更不想将自己逼死。

因为我仍爱着他。

但我再不能义无反顾,我要保全自己,我自私自利,卑鄙龌龊。

手刚刚放上他的手,他便疯了似的将我扔在地上,身体重重落上来,我听到胸腔发出空洞的声响,疼痛爆裂开来从神经元到神经末梢。

他的手牢牢锁住我的,不容我挣扎推拒,他的声音脆弱而疯狂不容我充耳不闻:“朝阳哥,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是青金,只要你留下来。”

我对他微笑,可是他不能看见:“晚了。”

他终于哭出声音,扑在我胸前眼泪浸透我的衣服,浸痛我的心。我当他是个美丽的姑娘失去年轻的恋人,我当他是位哀怨的美妇,寂寞而痛苦,我当他是暮年的老太,为将逝的生命恐慌惧怕。但我不能当他忏悔过去,我怕我重蹈覆辙,我怕被他厌倦遗忘。

他又开始扯我的衣服,我说过的,他总是要用性爱来证明我不会离开,来安慰自己我会永远臣服,即使不过是身体的臣服。

皮肤暴露在空气里面,他的牙齿和舌照例在皮肤上留下难堪的痕迹。

本是由着他为所欲为,身体却突然做出了连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反应,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舌头伸进他口腔伸出压在舌根让他因为刺激几欲呕吐。但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伸开五指,将他的衬衫抽出来,狠狠拧上他的胸口,却不给他叫痛的机会。

他目不能视,其它感官自然要敏锐的多,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江越的四肢与我纠缠在一起,我抬起他的脸细细打量,这样漂亮斯文的男人,我曾经为什么就那样甘愿被他压在身下,我如今又为什么要将他压在身下。

他嘶哑的声音在怀里徘徊留转:“朝阳哥,只要你留下来。”

我不说话,抬起他的腿,绝不犹豫的进去,刻意摩擦脆弱的肠壁,誓要磨出血来证明我决心深刻不会回头。

他的眉皱起来是解不开扣,嘴唇被牙齿咬破,挤出血珠。

我不亲吻,只用心将他曾经加诸的在他身上重演。

原来我仍然不过是个渴望报复的小人,卑鄙小人。

不要问我这滋味如何,不过是销魂蚀骨缱绻疼痛。他在怀里颤抖疼痛,脸色苍白却绝不说痛,身上的冷汗黏而腻粘在身上格外激发情欲与征服的快感,难怪他那一直喜欢将我压在身下。

“朝阳,你生来就该去爱女人,即使真的去爱男人,也绝不应该是被压在下面那个。朝阳,你本该是个王子般的男人,你本该有童话的色彩。”

十夜的声音蛊惑而飘渺,她说过的话就是下过的毒,绝而狠,无人幸免。

我冷冷一笑,讥讽道:“这滋味并不好受,我要你亲身体会一下。”

他不说话,只是抓住我背的手更加用力,想必是痛的利害难以忍受又绝不肯示弱,他以为只要让我抱了就多一分机会,他不知道这同样不是有说服力的筹码。

……

他洗过澡的身体有种很好闻的味道,侧首看他的脸,不知是否睡了。今天他没离开——他没法离开,任何一个被男人强迫的男人都不可能行走正常,更何况是一个肛门从没有过经验的男人。

同一个瞎子做爱就好像自慰。

翻身下床点了一支烟走到窗边抽,微热的风灌进来拂在脸上是一片蒸腾的热气,粘湿的空气粘在身上让我想起刚才他冷汗津津却绝不肯叫痛出口的沉默,让我想起我进入时他嗓子里不由自主发出短促而破裂的低叫。

同我一样,他果然是不能够承受男人的男人。

我还没有洗澡,他有,我把自己的东西留在他身体里面,不知道他清理干净没有。

即使清理干净他也会发烧会上吐下泻,我被他强奸后就曾这样——第一次都是这样,即使清理也没法完全清理干净。

脑袋里是空的,不知该想什么,是他苍白的脸色还是我销魂的享受和我欲罢不能的征服快感;想我的表情是否面冷如霜,还是想他空洞的眼里是不是有什么我真的没有看到。

目光从睡衣里看下去,遍布吻痕。是江越留下的,我冷冷自嘲。

背后突然伸过一双手臂将我圈起来,自然是江越。

他说:“朝阳哥,你是真的不肯回头么?”声音已经没有了脆弱和痛苦,他又是那样冷漠的人了。

由他抱着,以他的性子,越挣扎会越抱的紧,我歪了头:“回头?少爷,一个人被所爱之人让人用枪指着,他会回头么,他不会。”

他放开我,叹息道:“朝阳,我不知向你忏悔多少次,我发誓此后绝不会那样抛弃,绝不。”

回头冲他笑笑,思及他其实是看不见的,也就不再费那一番脸面功夫:“晚了,少爷,太晚了。林朝阳已经死过一次,少爷您却是一直的活着。更何况你我再不能相互信任。”

从抽屉里将蓝花的特效药和止痛片拿出来放在桌上,“你用这个吧,我担当不起谋害青金门门主的罪名。”

说罢我先进了浴室清洗(他的书房有个小的休息室和浴室,他对浴室的要求很高),泡了半天想必他也该回自己的房间,我已经给他台阶下……我对他已经分不清楚爱或恨,爱恨交加也好,爱恨纠结也罢,这百年身已是精疲力竭不愿再劳累,于他的缘分怕是真的尽了吧……尽了好,我不想与他再交集下去。

等他真的连期盼得到也不屑于,恐怕才能还我自由之身——我走不出青金,我知道。

因为我在这里长大,也会一直呆在这里。除非江越真正让我离开。

从浴室出来他仍是没有走,靠在我先前站的窗前,一脸漠然,眼睛睁着,不细看又似乎他是看的见的。只是那神情反有几分无畏——大无畏。

“今天是要在这里睡么?”我指指床(我又忘了他是看不见的),许是他刚才没有注意到我出来,我问倒反而惊醒他似的,他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道:“不”他说的淡漠平静,没有方才背后那一份委曲求全:“我自然要回自己的房间。”说罢,他便精确找到门,打开来走了出去。

江越,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你是不能活在黑暗中的人,虽然感官敏锐,但黑衣都不愿意穿的你是如何承受这么久的暗无天日,这就是报应,神对世人的惩罚,你同我一样,罪孽深重。

我要你走出这黑暗,我还要你永远不得忘记我。

第十四章:挥手随风(1)

江越似乎想通了,答应程蝶做角膜移植,哪怕不能成功。

无意间我问起程蝶那对角膜是怎么找来的,她凉凉说一句:“林哥,你放心,那对角膜是一个人为了还债交来的,不然他也就只有死这一条路,给少爷用了也是他的荣幸。”

我听了没多做评论,从黑市上买来的眼角膜来路自然不可能太正,如今的贩奴组织同器官的黑市有勾结,这世界本就是黑暗的。

“那人以后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呢。”程蝶笑着调侃,将他人的痛苦当作玩乐。

我听了忍不住道:“少爷同样不见五指,我就见他活很是开心。”

她斜我一眼,却颇有哀怨之意:“别人的痛苦你怎么能体会,不是只有你才是悲剧的主角!”

我识趣的闭上嘴巴,不再谈论这种危险话题。

剩下的时间就交给继续折磨新上组。

江越实际上区有吞并新上之意,去不知为什么一定不允许我来做,但我既然抢了这份肥差,自然要做到漂漂亮亮。

林御风遵照我的吩咐通过渠道截断新上各种贷款渠道——其实不需要我这么做也绝没有人感贷款给他,他们担不起这个风险,道上人知道我林朝阳从没有出面亲自收拾谁,如今出山那就是势在必得,谁也不想撞到枪口上来。不过我做事喜欢不留后路,连个幻想的余地也绝不施舍。

然后我让一家海外的做走私的门面公司(这个公司表面上同青金无关,实际上是我回来后以青金的名义利用帮务之便慢慢收购的小公司)方走私的汽车给新上,再接着只要在他接货的时候缉私警察出现,让警方对新上来个深深的挖掘一切就可以万事大吉,至于那家门面公司抛弃即可,云舟然不会让警方查到青金来。

倒时候大家都会很Happy,我这是为社会挖出毒瘤,留下的余党和地盘只需要我们青金处理,十夜曾经派过去看守竹井旬的加密特助恐怕是早死了的,否则这件事情还会做的更加容易些。不过云舟然应该有办法让他们取得美国国籍而避免引渡回国,这件事情就只需要江越开口了。

走私的货是从国外调过来的,我与林御风在办公室里等结果,林御风忽然道:“林先生,竹井旬会不会怀疑这是圈套呢。”

我看他一眼:“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能教你的,你要自己去想。”

竹井旬不会怀疑,他已经断定这是圈套,但他仍然会冒险去做这笔搏命生意,因为他已经进退维谷,哪一方都是死,即使我不弄死他,大笔的债务同样会压死他,倒不如破釜沉舟一次,说不定还有生机,他在赌,赌自己的运气。

只可惜,我扯开嘴角自顾自的笑的格外愉悦:我绝对不放过他。

林御风又开口道:“少爷是今天的手术。”

我听了瞪了眼睛诧异道:“那边不是说还要等几日么。”

“本来是这么说的,可是少爷突然决定要早几日做,这事上面要我守着等到少爷把手术做完了才告诉,我想着您在忙新上的事情也觉得不说的,但不说又总觉得是不对的。”他垂首不敢看我,是不敢知道我有什么反应,我在下面人的心中是愈发的喜怒无常,或许我已成了第二个江越。

手在桌按下紧了紧,我没有发怒,只轻轻问一句:“手术已经开始了么?”

“这个时间恐怕已经进手术室了。”

我想了想,起身对他道:“去医院看看。”

到了医院,手术室的等仍然亮着,红色,有些恐吓的味道,走廊时站了些高干。帮务的人把江蓝围的里外三层,翁声一片却并不吵闹,只是低低的,低低的。他的眼睛从人群中看过来,对着我,犀利而尖锐。

江蓝被问得烦了:“都回去把,这里有我和林特助就足够了,少爷不喜欢吵闹。”

他也是有脸面的人,于是一帮人等也不好打下去行马屁之事,络绎走了。

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只留我和江蓝各据一方,盯着红灯,像是要把它看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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