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向青春说再见——曲水老师
曲水老师  发于:2011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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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动作开始勇猛,另一只手也覆上来,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我们这个吻深情而绵长,我清晰地感

觉到唐睿在回应着我,这让我感到无比的快乐。我的手窸窸窣窣摸索而下,最后又停在他下腰上。
"你想干什么?"他瞪着我,声音有几分沙哑。
"你看这里有现成的床......"我拥住他,用鼻尖在他颈窝处反复地蹭。
"你......"我见他双颊泛红,一时语塞,想了大半天终于想到了词,"你别得寸进尺啊我警告你!"
"嗯。"我随口答应着,重新吻住他,手上的动作却仍未停止。他一边回应着我的吻,一边又在推着我,我们的手激烈地

在身下掰来掰去,最后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我和他默默对视着,我正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一阵铃声大作,唐睿趁机推开我。我满腹怨恨地接起电

话,母亲的声音顿时把我拉回现实:"伏槿,你现在还在外面?身体没事吧?"
我心虚地回答:"没事,我觉得有点不舒服,现在正在医院挂水呢。"
"那么严重?"母亲担心地说,"哪家医院?要不要我过来?"
"没事没事,"我急忙解释道,不由看了唐睿一眼,"已经要挂完了,烧退下了,一会儿我自己回来就是。"
母亲听我这么说就放了心,又絮叨地叮嘱我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又继续看向唐睿,见他一本正经地坐在床边,全然没有了刚刚那份契合神态。
"该拔针了。"他望一眼吊瓶,轻轻帮我按了铃。
当晚我的车一直放在饭店的停车场里,从医院出来后,唐睿开着他的车把我送回了家。离别时我壮着胆子捏捏他的手:"

唐睿,你现在什么都别想,慢慢来。"
他抽回手问我:"你指什么?"
"工作,还有我们之间的事。"我望向他,"你什么都别多想,天塌了还有我在。"
他没说话,头轻轻抵在方向盘上,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静静看向我。半响,他无力地将头埋进臂弯:"高伏槿,

你说得对,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那我只问你一句,"我附在他耳边问,"唐睿,你爱过我么?"
我听见他闷闷一笑,"你刚到北京去读大学那几年,许是爱过的。"他说完侧过头看我,眼中竟有泪光,"那封信,你为什

么不回我?"
而我在那一刻竟像是被人用重锤击中了胸口一般,心痛得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快点上去吧,你妈还在等。"他终于隐去眼中的悲伤,淡淡提醒我。
而等我回到家,母亲的态度却依然不善。在关心了几句病情后,母亲单刀直入地问我:"今天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我心头一跳,无意隐瞒:"是唐睿。"
"你怎么......"母亲努力地寻找着最佳措辞,"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
我认真看向母亲:"妈,你到底是对他不满还是对我的性取向不满?"
"我对唐睿那孩子会有什么不满的......"母亲嘟嘟囔囔道。
"那就对了。妈,性向问题我已经改不了了,这方面你就别再管了。"我无意和她深谈下去,毫无技巧地转移着话题,"客

房的被子有点厚,一会儿我到储藏室帮你拿薄的去。"
"对,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母亲的神情带着一丝冷笑,"我就不明白,从小......从小我们那么严格的教育你,从

来没有冷落过你,也从来没有放任你走过歪路,你怎么会......怎么会......"
"妈,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你自己到网上去看一看,同性恋又不是什么罪过。"
"是,你没错。"母亲双唇颤抖,"我就是不希望我的儿子是同性恋,我就是不希望别人在我们家后面指指点点,我就是想

有自己的孙子,难道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妈,我有什么取向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我在喜欢一个人之前还要考虑你被人指点,你的孙子?"我语气不善,"说到底

,你根本就不是在意我有什么取向,而是在意你自己。更何况,现在什么年代了,你居然还在计较这些。"
"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母亲完全生起气来,"我把你养这么大,难道从头到尾都是在为我一个人考虑?我要是为我自

己,当初压根儿就不该生你!你知道我生你时冒了多大的风险?" 她不禁开始垂泪,"我快四十怀上的你,还是胎位不正

,周围人都劝我不要生不要生,我跟你爸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把你生下来的呀!进产房前我连遗书都背着你爸写好

了......我疼了你这么多年呀,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孝......"
"妈你别这样......"我一见她哭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扯了抽纸递给她,"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母亲却独自沉浸在她的悲伤里:"好,现在我管不了你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把母亲安顿去休息后,我无力地靠在阳台上静静抽烟,这一团乱麻也似的生活让我感到那么绝望。我多希望我还是双十

之年,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但越是这么想,我的心情就越和这晚的月色一般凄凉。
第 12 章
三天之后唐睿打电话给我,黄新果然上诉了。担任黄新辩护人的是一个叫邢戈宇的大牌刑辩,跟唐睿是一个法学院的同

期生,为人做事雷厉风行,为黄新翻案似乎大有希望。
"绝对不能让邢戈宇给黄新辩护,得把黄新的辩护人换成我们这边的人。"唐睿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得想办法把老姜弄进

去,把黄新进监狱这档子事全推在老姜头上,让黄新觉得我们在拼命捞他。然后你那边把当年无缝钢管那一茬抹干净,

基本上可以摆平。"
我一伸舌头:"我发现你的手段不比张熊熊纯善到哪儿去。"
"出来混,没办法的么。"他一叹气,"何况老姜平时为非作歹的事情多着呢,小辫子一抓一大把,我们也就当是为民除害

。"
"那现在最棘手的是邢戈宇那边,你搞得定么?"我问他。
我听见唐睿在那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自己搞的定才有鬼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觉得短时间内把他拉成我们这边的人,可能性有多大?"我盘算着公司的帐,"他无非就是要钱。"
"真是要钱还好了,他这人......唉,"唐睿又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提醒我,"而且我不准你再动公司的钱了,现在这种风

口浪尖的时候,公司的帐一分都不能乱。"
我听出唐睿的语气有些异样,小心问他:"你跟邢戈宇不是同学么,你们私人关系怎么样?"
唐睿听了竟一愣,不打自招地问我:"你听到什么了?"
我心里一紧,故作镇静地反问道:"你说呢?"
唐睿狠狠地一掐电话:"无聊吧你,这种事情你也信,有时间八卦还不如好好理一理你自己的帐。"
我茫然地听着唐睿留给我的忙音,心中七上八下:邢戈宇跟唐睿会是什么关系?同学,仇敌,甚至是情人?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唐睿答应跟我一起把邢戈宇约出来谈谈。我和唐睿定的大方向是打着公司对黄新的关怀旗号和邢戈

宇接洽,无论如何都要先让邢戈宇相信公司想捞他出来的诚意,顺便再把老姜栽赃他的意思透露一点点。当然最好的是

,刺探一下黄新有没有想动用当年的旧帐拖我下水的念头。
见面的地点由邢戈宇决定,唐睿转告我说是在某某咖啡,一个小资兮兮的地界。见面当天我无故地紧张,衬衫和领带的

搭配想了又想;穿戴出门后我看时间还早,心思一转又到门口理发店去洗了个头,头发统统后梳。洗头小妹一脸谄媚地

称赞我:"这发型配你可帅了,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我心情大好地开车去接唐睿,他一见我就忍不住大笑:"高伏槿,你怎么把头发弄成这个样子?"
我逗他:"帅不?"
唐睿一白我:"帅个鬼,你以为你是在演电影?"
"我觉得蛮好啊......"我听他这么说不禁有点小失落,对着后视镜抓了抓额前几缕发丝,"人家洗头小妹都说帅得很。"
"人家那是想骗你钱呢。"他一笑,很自然地伸过手来,轻轻帮我理顺头发,边理边跟我开玩笑,"知道的说你是去见律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去相亲呢。"
"我这是去奔赴战场啊,都不兴打扮得正式点么?"我看着他白皙的手腕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继续跟他贫嘴。
"没事......"他视线仍落在我头发上,语气轻缓而坚定,"法律方面的事情有我呢,你担心什么。"
"嗯。"我安静地答道。
"放心,就算你以前杀人放火,到我这儿都能把你捞回来。"他终于理好了头发,开心地一笑,"你就只管把律师费给我备

好吧!"
我和唐瑞赶到咖啡厅时邢戈宇已经先到了。刚进咖啡厅时他便留给我一个宽大落拓的背影,发丝乌黑,右手闲闲搭在座

椅扶手上,气质十分独特。而当我看到他正面时才发现这果然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五官的轮廓硬朗得犹如刀刻;唐

睿开口招呼他时他望向这边的眼神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一阵无言的忧虑再次涌上心头。
唐睿简单地在我和邢戈宇之间做了相互介绍,邢戈宇听后一颔首,笑着向我伸出了手:"久闻大名啊高总,我还在读大学

的时侯就经常听唐睿提到你。"
我不禁看了唐睿一眼,竟见他心虚似地躲着我的目光,不由让我心头火起。但面对邢戈宇,我只得压制:"邢律师才是青

年才俊,我都听唐睿夸你好几回了。这次黄新出事,公司里都很担心,有邢律师当辩护人真是太好了。"
邢戈宇微微一笑表示接受赞赏,却不知为什么让我觉得一阵碍眼。
"小黄的事,我们都觉得挺冤,还希望邢律师尽力捞他出来。"我继续虚伪地笑着,"代理费的事你别担心;我们几个股东

商量了一下,他这次本来就冤,怎么说也不能叫他自己掏钱,律师费就由公司出了。小黄是跟我一手建立起源嘉的兄弟

,这次说什么我也得救他出来。"我直奔主题,从钱上给邢戈宇打包票。我这么说显得仗义又不露痕迹,想来邢戈宇这种

人精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这样一来必然要动公司的钱,我一边说一边默默承受唐睿在桌子底下拼命踢我。
"高总放心,这案子的证据本身漏洞百出,想翻案其实不难。"邢戈宇笑着开始点烟,两眼直勾勾看向我,"但是中国的东

西,你知道,不是光凭法律就能解决问题的。现在公检法一家,要是有人买通了关节,我们再有理也没办法。"
我点头:"老姜那边,确实是有点棘手。我刚刚跟唐睿都在说,要是抓住他什么把柄就好了,免得他一天到晚跟源嘉较劲

。"
"嗯,其实我觉得老姜倒还好办......"他虚无缥缈地吐了个烟圈,悠闲得好似自言自语,"老姜么,毕竟在明处,说穿了

就是个暴发户,身上小辫子那么多,谁真要是有心都能把他给弄进去。问题是万一黄新的事不是老姜捣的鬼,嗯......

这个,就难说了。"
我见邢戈宇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心中难得地升起了脱下皮鞋抽人的念头,这只老狐狸明显比我想象中要狡猾的多。
"不是老姜还会是谁呢,我还真想不出来。"唐睿突然笑着插进话来,"其实一审谁在中间活动已经不重要,现在是二审,

咱们就按二审的程序来走。邢律师你的专长是刑辩,就专心把案子吃透。至于剩下的关节......黄新是源嘉的重要人才

,公司不会不管他。"
我见邢戈宇神情复杂地看唐睿一眼。
"黄新的一审来得太急,公司这边一下子没准备。要说关系,只要高总出面,市里大小机关还是走得动的。"唐睿开始睁

着眼睛说瞎话,"源嘉这么大个公司,没个靠山还怎么做生意。这次老姜是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高总发了话,要是不把

黄新捞出来,等于是源嘉的颜面扫地。"
"我知道。"邢戈宇频频点头,"为当事人脱罪是我分内的事,不用高总提醒我也一定尽力而为。既然高总都表了态要捞黄

新,我这边就更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他一笑,眼神又锋利地看向我,"高总手腕通天,我自是见识过的。"
我被他这句话激得鬼火乱冒,正要发作又被唐睿压了下去:"邢律师点了头就好,我们能做的只是疏通程序,实体方面还

得拜托你。"
"应该的。"邢戈宇温和答道,和唐睿相视一笑,而我却从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敌对感。毫无疑问邢戈宇已经知道了

所有内幕,而且从前阵子唐睿的口风看来,要搞定邢戈宇似乎是一桩难事,所以我愈发怀疑他今天为什么会答应得如此

爽快。他看向我和唐睿的目光异常异样,让我的思想不由得发展往另一个诡异的方向:莫非他和唐睿之间真的有过什么


结账时邢戈宇执意要由他付钱,我和唐睿拗不过他,只得看着他掏钱包。我见他从一个黑色对开小钱夹里抽出一张信用

卡递给服务生,在他关上钱夹的那一瞬间我突然看见钱夹里装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两个男孩靠在一起笑得无拘无束。

尽管时隔多年,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其中一个人温柔和煦的笑脸;他带给我的记忆永远地停在了我在北京度过的第一个

新年里,并且时常让我的内心感到钝痛。
"高总?你怎么了?"邢戈宇见我失神,不由问道。
"队长......王启翔是你什么人?"我稳住心神问。
"你是说这张照片?"邢戈宇又重新翻开了钱夹,"是我表哥,但很早以前就去世了。原来你认识?"
第 13 章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事情一如我和唐睿预想的那样顺利:黄新二审被宣告无罪;老姜因为抽逃出资罪被判刑两年,被他

自己的股东会免去了他在公司的职务;在唐睿和几个心腹的协助下我开始着手漂白当年倒卖钢材的黑钱;当年国企那个

管账的老头现在已经退休,跟着儿女漂洋过海颐养天年,一切噩梦似乎都正在过去。
黄新被关在看守所那段日子我宣布召开了股东会。源嘉成立时公司章程里面曾写明不得让有过刑事犯罪记录的人员出任

公司高层;虽然开股东会时黄新正在上诉,一审判决并未生效,但我召开那次股东大会的目的几乎人尽皆知,所以还没

等我拿出区法院的一审判决,大小股东们已经争先恐后地以超过三分之二的高票数将黄新的副总职务罢免了。黄新被放

出看守所后我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安抚他道:"当时开股东会是大势所趋,我也没办法。但好在你的股份还在,我们凑一

凑钱把那部分股买下来,你今后要去做别的生意也有了本金不是?"
黄新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要收购股份?......你真的要赶我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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