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疼痛,
像是滚烫的热水般,烙入体内。
好痛……
带了点铁锈腥味的黏稠液体,炽热地从鼻孔流出。
朝阳颤抖的手掌往鼻间抹去,
沾了满手的血液,是自己的……血。
「救命……」
梗在喉间的凄惨求救、悲痛呼喊,没有人能听见,没有人能救他。
富学厘宛如日蚀一样,笔挺地矗立於他的面前,
宽厚的身形挡住了天花板日光灯的明亮光线,他迎面笼罩下来的黑影,是死神所身袭的一件披风,将朝阳的视线完全覆
盖住,
让他只看得到黑暗,
只看得到自己,
死亡的未来──
「为什麽……」
冷冷地看著他,富学厘冷嘲笑了一声,
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逃走」,走到床边打开小台灯下的木柜抽屉,取出铃铃当当的一组银链。
璀璨刺眼的银色光芒刺进朝阳的眼里,他呼吸困难地张口猛喘著气,那、那是一副手铐!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他?!朝阳遏制不住因为恐惧而催促泪腺的咸涩液体,
像脱线的珍珠从眼眶簌簌滑落。
混杂著流入嘴里的腥浓血味,让他再也无法控制地放声大哭。「呜……呜……不要……」
为什麽他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什麽明明是个卓越不凡、一表人才的有为青年,却转眼间变成了恐怖的恶鬼?
他会被杀掉!
社会头条,
不都是这种类型的案件持续不断的再发生?
比如说,一名在超商前徘徊游荡的街友流浪汉──阙姓男子,在头脑无知的情况下跟著富姓凶嫌回到家里,然後惨遭凶
嫌蓄意谋杀、支解尸块,扔入臭水沟里遗骨难寻,被害人的家属为此悲働不已……
这种事情,
是会发生的!而自己却没有半点危机意识,他注定完蛋了吗?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到最後,他阙朝阳再度信任的人,又背叛了自己──
「呵呵……呵……」朝阳泪流满面时,突然噗吃地笑了出来,他哭笑不得的模样,在他人眼底看来,简直和患了精神疾
病的疯子没什麽两样。
是你逼我的!既然要死,
就让他在死前痛快的大哭大笑一场吧……他阙朝阳的人生啊,就是如此的令人发笑!
朝阳嘴唇翕动地吸著气,一双湿润通红的眼瞳,直直瞪视著那遥远的墙沿,隐约有一幅模糊不清的大合照,加了框地牢
牢定在那里。
由於光线的关系,镜面反射到他这儿,只留下了一抹朦胧的光影。
反正怎麽样都无所谓,
已经……不关他的事了,不是吗?
14Rt.
「放心,我现在还不用急著杀你。」
富学厘蹲下身子,神情冷然、居高临下,眼神嘲弄地睥睨著他。
现在不急?他的意思是……打、打算将自己凌虐至死?朝阳思绪浑沌,惶恐地猛力摇了摇头,「不……这、这一定有什
麽误会……」
「我……和你……根本不曾相识过啊……」
不曾认识过的人,没有道理对自己存有怨恨吧?他、究竟犯了什麽错?富学厘非得要用这种方式来结束他的一生,来惩
罚他!
「误会吗?」
富学厘喃喃地轻道,旋即,嘴角微勾起一抹冰冷的邪气笑靥,
他敲了敲眉心,「呵呵……这个嘛,倒是没什麽特别的原因啦。」
什麽?朝阳听闻後,呆怔地瞪著一双赤红的眼睛。
呼吸猛地堵塞住,让他深刻的感受到,那种快要濒临死亡、缺氧般的痛苦。他刚才说了些什麽……没有,什麽特别的原
因?
富学厘──。拳头再一次地愤怒握紧,
微微的刺痛在掌心肉蔓延,原来是指甲抓破了皮肉,
在朝阳丝毫没有察觉到,
又不幸增添了几痕血红的伤口。
「你……凭什麽。」
男人神情阴晦地低下了头,喊到沙哑的嗓音,苦痛地沉声说道:
「你凭什麽?」
凭什麽这样对他?!
闻言,富学厘仅是挑眉,平静无波的一双黑瞳,污浊得连清水也冲不净他内心黑暗的世界。
薄唇间噙著一丝淡淡的讽笑。「凭什麽──?」他解开手铐的锁,温柔低沉地呵呵笑著:「因为,你太傻了呀。」
富学厘伸出手,
如铁箝般擒住男人撑扶於地面上的一只手腕。
「至於……我想做什麽?」
他莫测高深地笑了笑,然後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朝阳,轻笑地说道:「呐,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吗?……朝阳大哥
。」
大哥?
他的这一声大哥,叫得还真有点讽刺呢。
他根本──完全不了解,
这个人的想法。
死得莫名奇妙,死得毫无价值,为什麽会这样?反问自己,反问别人都得不到一个答案。朝阳脑袋里的画面一片空白,
他神情茫然地盯著地板。
连对方将自己的手腕,
清脆地铐上那一环银色手铐,
他都没有反应。手无缚鸡之力,无法改变命运,任由「毁灭」一步步接近自己。
逃不了,逃不开……打从他进到这个地方开始,富学厘就已经预谋了这场戏码。
他假装好心接近自己,牵车时,所消失踪影的十分钟,
那香炉里放置的奇怪香料……也许是那个时候,准备好的?
还有那些酒精浓度颇高的红酒,留宿过夜、将自己扶进了主卧房,
以及录影机里,那片预设好的影片,富学厘……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想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朝阳茫然的神情蓦然一变,血色尽失的惨白脸色使它看起来更加的脆弱无比,男人扭曲著端正刚毅的五官
,
胃部不禁阵阵绞痛起来。
酸液,涌上喉道。
影片……影片中被许多男人围绕强奸的男人,将会是自己的下场?
不!绝不!
「富……富……学厘……」朝阳颤抖地念著支离破碎的话语,
麻痹的右腿屈起,他像只毛虫般在地上蠕动,小丑作戏的模样令人不禁嗤笑。
富学厘缓缓地站直腰身,黑瞳如冰冻的两块玉碎,没有一丝表情流露地凝望著那个男人,想要逃离这里,却又力不从心
匍匐爬行的样子,
真是有趣的景象呢,呵呵。
朝阳咬著唇,悔恨地流下了眼泪。他的双手被那副该死的手铐困住了,像一个越狱的逃犯,使劲碰撞、摩擦著地面,然
後挪移虚软的双腿,才能得以前进。
然而,他能到哪?他能够逃到哪里?
如果可以在这……马上死掉,
没错,只要死了,
那麽他就不必受这种屈辱!
对,死,
他非得要死!他一定要死!朝阳口乾舌燥地吞咽著空气,布满了对死亡、强暴感到恐惧的眼瞳里,浮现了一抹名为疯狂
的灰暗虹彩。
他嘴角一阵一阵地抽搐,呵呵笑著,
心底闪过几丝淡漠的哀伤,
朝阳举起自己被锁鍊铐住的双手,瞬时!眼神猛然一厉,用中间的那条银色链子将自己的脖颈缠绕住!
随後以他最後仅存的力量,把两边搭起的链子抵住那柔软的颈部动脉,往外拉扯!
他企图勒毙自己!
而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寄托的希冀……
死吧,让他死吧!!!!!!
15Rt.
死亡……原来也可以是这麽温柔的一件事情。
死了,不必嚐到这种羞辱,死了──什麽事情都可以不用在意。
即使他还有好多、好多未达成的梦想,还有好多的遗憾,隐藏在他的心底。
可是已经无法达成了?对吧?
阙朝阳……他这一生,活得如此痛苦,还不如痛快的自我毁灭,比起临死前必须承受这种不人道的对待,用自己的双手
来获得死亡,
要来得温柔多了吧?
她的女儿们──只能来世,
再弥补、偿还她们……
朝阳内心升起一股自杀念头,在他想要以锁链勒紧自己直到断气时,富学厘突然冷不防地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地清脆声响!嗡嗡的打得他脑袋里一阵晕头转向。
被打了耳光的朝阳,拉扯锁链的双手有些放松,大量冰凉的氧气瞬时挤入气管,使他险些岔气地猛咳嗽。
「咳、咳咳……」
男人一张发紫憋红的脸庞,因为猛呛狂咳的泪水,
鼻血、鼻涕混杂在一起糊了整脸,让他看起来真够狼狈。
富学厘掀唇冷笑,
手劲强势地一把抓住男人的两只手腕,
随即将它分开!
他修长白皙的五指在朝阳手腕关节处,掐得非常大力,似乎试图想以这股疼痛令男人无法动弹。
麦芽色的肌肤,留下了淡淡绯红,快要接近瘀紫的颜色。
朝阳牙关打颤地:「好……好痛……快放手……」手腕关节传递而来的阵阵剧烈疼痛,
让他只能像小儿麻痹般地缩著手臂,眼泪、鼻涕再度溢出。
骨头要被捏碎似的疼痛。
冷汗狂流、热气蒸腾的同时,朝阳的耳里,
也窜进了富学厘独特醇厚、沉稳,此刻却酷寒得宛若冰岩般的嗓音声调。
像是一根根,沾满致命毒液的银针,深刻地扎进他的肉里。
「哈哈哈……」
男子的猖狂大笑声,刺耳地钻入朝阳破碎的心房,
像是一把冰冷的铁锤,不断敲打著他脆弱不堪的精神与肉体。
富学厘抓起他的手臂後,轻松地开始拖移。虽然男人的重量是有点难控制,不过好险这个流浪汉长期下来衣食不饱的情
形,
身材体格方面还算差强人意。
他嘲讽地噙著一抹笑意,
动作粗鲁的拖著朝阳的躯体往床边移动,
一边羞辱的扬声说道:「唉,如果这麽想死的话……」
「怎麽不早在发现自己是如此没用的时候,
快点死一死呢?」霎时,朝阳倏地睁开眼睛,一对噙满泪水、朦胧雾幕的视线,呆然的望向那个人。
手脚无力的任由对方拖扯。
富学厘鄙视地瞟了他一眼,哼声讽刺的笑著:「像你这种人啊,
到头来也只是嘴上说说,然後私底下,依然净是做一些浪费国家粮食的事情!」
「以为神不知道,
就可以苟延残喘的厚著脸皮,继续当个无能的废物、社会的烂虫吗?」他神情极度阴鸷,微微地挑起一眉,嘴角勾了,
深黑得如墨汁的眼珠盈满肃杀的恐怖眼神。
「呐,乾脆……由我来替你执行,
关於『死亡』这个步骤吧?」富学厘突然语气变得十分温柔和善,弯下腰抱起朝阳的腰身,贴近耳畔,
轻柔地喃声:「我会让朝阳大哥看见……」
「──『地狱』……究竟是长什麽模样的。呵呵……哈哈哈哈哈!」朝阳怔怔地听著他放声大笑,霎那间身子猛地一轻
,眼前景物翻转,他被扔到床铺上。
富学厘脸上狰狞陡变的表情,惊骇到他了。
「别……别靠过来!」
才不是……他才不是他说的那样……他根本没有那样想过!
「走开……」朝阳脑袋昏昏沉沉的,无力地呻吟著。
汗水沾湿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肌肤,身体陷入那柔软的床铺里,
他奋力的翻过身,难以动弹的双手支持在棉被上,想要爬下床时,忽然一只大掌扯住自己的腰裤!
朝阳嘴唇咬到破烂了,满嘴都是鲜血的腥味儿。他恐惧的哭声呐喊:「住手!富学厘!求你快点住手啊啊啊────!
!!!!」
身上穿得那一件裤子原本就是富学厘的,所以他穿起来是有那麽一点宽松,而也因为如此,让富学厘更是能轻松简单的
便将它从自己的下身脱除了。
「我、我愿意做牛做马,
当个下仆什麽的都好!别这样对我……拜托……我拜托你饶过我吧!!!!」
朝阳哭得一蹋糊涂,不知道自己到底哭喊了什麽,
手脚没有力气,仅能够疯狂地大声嘶叫,
请求对方能停止行动。
运动长裤被拉到膝盖以下,双腿硬是被强迫性的打开!
富学厘的下半身挤进他的双腿间,单脚压制住男人的右腿,手掌掰开他另一只大腿,
拉下裤链,
解放那早已隆起多时的狂暴怒龙。
「不、不要!拜托……放了我──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啊……」朝阳猛力地摇著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到双股
间有热源靠近,更是绝望的声嘶力竭。
炽烫的硬物圆头抵在紧闭的穴口前,略微地轻刺,随後猛然突刺、挤了进去!
「啊────」男人弓起腰腹,被撕裂的疼痛感从後穴传来,
火辣的刺疼让他受不了地大叫:「呃啊……好、好痛──好痛……走开……滚开啊──富学厘──啊……」
即使,自己想要挣扎、想要逃开,
但被对方强迫性掰开、插入的後穴,还是让坚硬硕大的异物进入体内了。
好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不疼的。朝阳哈啊、哈啊地张口喘气,一双眼神呈现空洞状态。
汗水浸湿了那一头乌黑发丝,几绺黑发沾黏在脸颊旁,
伤痕累累的嘴唇,
惨白、乾涸的血液凝结在唇瓣上。
他的眼泪依旧是潮湿的,如潺潺流水般,滑入已经显现出一圈勒痕的脖颈间。
富学厘屏著气,
挺起腰杆,再度刺进男人的体内!想要没有靠润滑液,便强行进入男人乾涩的甬道里,确实是有一点困难。
不过,因为穴口撕裂而汩汩流出的鲜血,
也算是滋润了他行进时的来回抽插速度。
快点停止。
遏止、这种强暴性的关系发生!
「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後穴被撕裂、热烫的鲜血从那里流出,朝阳紧皱著脸,如此丑态的模样,是连自
己也不敢想像的悲惨!
刺进体内的炽热异物,
毫不温柔的不断前前後後地进入他的体内──肉体的撞击声讽刺的传进他耳鸣不已的鼓膜里。
那是属於男人的性器官,阳具……
朝阳的身体开始上下不停的摆动,自己疲软、毫无反应的分身随著下体被撞击,
而虚软地在下腹摇晃,辣痛的甬道宛如女人般在承受男人的生殖器。
被强暴了……他,竟然被一个男人强奸了。
好恶心──好恶心!
抽搐疼痛的胃部翻搅著,
朝阳脸色发紫,极度不舒适地抿了抿嘴唇,潮水似的酸液开始蜂拥而上,
飞腾地推挪、挤开那紧涩、狭窄的喉道。
淡黄色的腥臭液体,恍如涌泉般,倏然溢出两片发白的唇瓣。
「呜呕……」
朝阳神情痛苦、不受控制的一阵阵呕吐,
腥臭的浅黄液体满溢至唇角,沿著脸庞流淌於颈项、被单上,富学厘停下撼动的腰部,冷冷地望著他。
他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一丝表情,就连眉头轻皱一下的举动也没有。
呜呜地哭泣著,朝阳将那些在自己胃里不断翻转倾巢而出的残馀物体全都呕出来後,浓厚腥酸的臭味缭绕於一室。他乾
涩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地抖著声:「……不、不要这样……富……学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