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的不幸——洛戢
洛戢  发于:2011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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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浴室里,男人单手抵在冰凉的墙壁上,脏污的脸庞在淋浴冲刷之下,慢慢地显露出一张成熟刚毅的男性五官。
褪去年少稚嫩的深刻轮廓,
却仍隐约存在一丝淡淡的稚气。
修长的身材似乎没有因为过度的饥饿而变得皮包骨,清瘦胴体依旧有令人垂涎的肌肉线条。而不断冲刷而下的清水,洗
去了黑污,
让一身原有的麦芽色肌肤均匀的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有著蛊惑人心的性感诱惑。
男人──便是先前那位令人厌恶、蓬头垢面的臭酸流浪汉。
甩了甩终於变得香喷喷的湿润黑发,朝阳倾吐一气,
关上莲蓬头的水源,看见自己脚底一片残馀的灰蒙污垢,他搔了头,心想:还是……再洗乾净一点好了。
嗯……跟他借用一点点的沐浴乳,
应该不算是贪小便宜吧……?朝阳困窘地忖思了一下後,略微弯下腰,伸手再挤了些乳白色的沐浴乳。
乳白的香气液体均匀涂抹在自己因为过热的清水而泛起淡淡绯红色的肌肤上,边搓揉出泡沫,他的脑子里也不禁边想著
无关紧要的事情。
又或是说,他太过焦虑了?
自己随随便便……毫无危机意识的就在一个才刚认识的人家里洗澡、吃宵夜,这种奇妙的感觉,还真有点怪怪的。让人
好不自在,
很不安……
可是,富学厘感觉人真的很好啊,
是个……非常好的人,
不像他只是个不孝的儿子、失格的父亲,
比起以前那些酒肉之友,他简直是一颗明亮的灿星。
呵,这样说好像夸张了点?朝阳噗嗤地笑了,旋即扭开水龙头,
将一身滑润雪白的泡沫冲洗乾净。
然後抬起手,
用力地揉了揉鼻子,酸涩的眼睑微掩,无色液体混杂著再度开启的温热流水,哗啦地卷入排水孔,消失无踪。
TBC.........
好恐怖 = =
富大少有阴谋啊!!!!!(死)
富大少是变态,
富大少有洁癖(?)

07Rt.
朝阳从浴室出来,拿了条乾净的黄色毛巾擦拭一头湿发,神清气爽的回到刚才的大厅。他别扭地拉了衣角,富学厘拿给
他换上的,是一件印有黑彩涂鸦的紫袖T恤以及牛仔裤,这种年轻人的穿著出现在已经三十好几的自己身上,有一点不搭

突地,热气未散的脚底板黏於地板,朝阳吃惊的瞪著客厅那一张微泛淡蓝色冷光的长桌,上头摆了几盘菜色精致的下酒
菜,
还有三、四瓶高级的进口红酒。
看起来,都好高级……完全,无法和外面那种小摊贩互相比较。
朝阳心脏怦通地跳动,其实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到「朋友家」吧,他第一次受到别人如此盛重的款待。
也是呢,毕竟对方是个有实力能够独自生活,不需要刻意巴结人,
就会有人来巴结的「赢家」,和他这种不断在起跑点跌倒、再跌倒,
从一开始就站不起来的输家……是不一样的。
对,
不一样。
朝阳咬著牙,
不由地抓紧了披在颈项上的毛巾边缘。他眼神黯淡的盯视著那些美味菜肴,直到富学厘走到他的身边,轻拍他的肩膀一
下。
「坐吧。」
他笑容可掬地说道,迳自牵起朝阳的手,将他拉到一旁的皮质沙发上坐下。富学厘眨了眼,语气打趣地笑著:
「没想到朝阳大哥你……洗了澡,整理一下仪容和打扮,
模样还挺帅气的啊。」他笑吟吟地觑视著朝阳微红的脸蛋。
「不过,你有张娃娃脸呢。」
富学厘一双黝黑深沉的双眸,毫不遮掩地凝视他的脸庞,那炙热的目光,让朝阳的脸更加烫红了些。
「是、是吗?」被比自己还要帅上千倍的人夸奖,
他不禁害臊地搔了头,「欸……我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今年大概快要满三十六了吧……」
「娃娃脸啊……」朝阳困惑地蹙起眉,扬手碰了碰自己刚洗完脸呈现光滑的乾净脸颊。「可能是家族遗传?我前几代的
祖父母也是差不多──」
「砰」地一声打开软木塞,
富学厘将手边那两杯透明的玻璃高脚杯,
慢慢地斟满,
注入酒红色的香醇液体,一杯推向正滔滔不绝讲著话的朝阳,
一杯则自己端起,神情貌似陶醉地轻轻嗅闻、品茗。
「总而言之啊……」朝阳头昏脑胀,糊涂地说了一通,也发觉到自己讲的话根本毫无重点,但是仍难以自拔的继续说著
:「呃……所以说……这几年的时间一直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其,其实我自已也不太确定今天是星期几了,哈……」
气氛,
又被他搞僵了。
「十月二十一号,星期六。」富学厘轻啜了一口酒,淡淡地说。
「喔,星期六……」朝阳神经紧绷地捏著手里的高脚杯,脑海浮现离家前,和年迈患病的母亲吵起来的画面。
因为女儿欠缴的学杂费,
水费、瓦斯费,林林总总加起来的生活费,已经是母亲每月的老人年金也无法负荷的压力,
刚升高二的大女儿一边念著夜校,一边打零工、赚外快,贴补家用。
而自己,
正在干麻呢……?朝阳神情蓦地蒙上沉痛的阴郁,他痛苦地紧咬住自己渐渐发白的唇瓣。
一直在注意男人脸上的神情表态,富学厘挪了位置,手劲并不大的推他一把,
柔和地笑道:「朝阳大哥,你有什麽想说的,可以尽量向我说没关系,我很乐意当你的心情垃圾桶喔。」
他从对方的手里取走空荡荡的酒杯,替他盛满红酒,夹了几块冰块扔进去,摇晃几下,递向一脸闷闷不乐的朝阳。
「今晚你就尽情的畅饮,
用不著担心啊,这一顿饭可吃不垮我的。」富学厘逗趣地开著玩笑。
朝阳睁著漆亮的黑瞳,
沉闷的神情忽然消散,他莞尔,
释怀地一笑。
伸出手拿起桌面上的一片光碟盒子。朝阳嘴角微扬,童心未泯地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先从这个说起吧?」他嘿
嘿地笑了两声。
那一双蓄势待发的兴奋眼神,充满了期待,
像是一个顽劣调皮的青少年般,
真挚、纯情,到令人发笑的地步……
姣好美丽的唇角,阴森地噙著一丝若有似无的轻蔑笑意,富学厘静静地听著男人比手画脚、口沫横飞的历届游戏经验,
优雅地晃动手里的那只酒杯,平静无波的表面荡漾出阵阵涟漪,波纹丑陋的撕裂了那层外皮。
宛如鬼魅似的利爪般蔓延著,一抹鲜红色的豔丽波光。
TBC....

08Rt.
因为有个非常慈善的倾听者,朝阳像是抓到了机会似的,拼命将他这些年来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满腹牢骚,一一倾泻而
出。
无论是生辰八字、家世背景,他全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也许是喝了点酒,眼花撩乱之际、心情亢奋的情况下,才会如
此胡言乱语。
讲到一半时口乾舌燥,越来越没有重点的破碎字句,
在在显示出他已经逐渐醉茫了。朝阳酒酣耳热地挠了挠脸颊,
朦胧的双眸疲劳地反覆眨著,断续地说:
「呃……对、对不起……我把酒……喝光了……」
那几瓶昂贵的高级红酒几乎一半都进入朝阳的胃里,而富学厘却没喝多少酒,所以论醉意的程度,多少还是算他最清醒

「喝光了不要紧,再买就有。」他依旧是温柔的微笑,看见朝阳状似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富学厘接著问:「朝阳大哥觉得累了吗?要不要我先带你到楼上的客房去休息一下?」
对方良心的建议,让朝阳确实感觉到自己有一点困了。他抬手、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泪,
刚毅面容笼罩著一层挥之不去的淡淡晕红,
憨然地仰首说:
「喔好啊……早点睡觉好……早点睡……呵呵。」
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呢。富学厘盯著男人充满稚气的傻笑神情,黑眸诡谲地流转著阴森的光芒,他瞥向身後那面墙所
悬挂的一只时钟,标示了凌晨四点十五分。
朝阳依靠在沙发椅背上,
不舒适地低吟几声,努力撑起一双沉重、酸涩的眼皮。
迷蒙不清的视线,飘摇地环视了周围的景象,
他咦了一声,好像发现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又含糊地皱眉说道:
「嗯……不好,睡在别人家里……不好……」
他似乎有什麽原则还是洁癖,喝了酒之後,
更加顽固地坚持这道界线,当初他不直接拒绝富学厘,是因为意识还很清醒,不太好意思推拒。
朝阳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甩了甩手指,
目光看向某处地说:「我……要先回家了……谢谢这顿饭……再,
再见……」
说完,富学厘优雅的将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
啼笑皆非地看著他歪扭著身子走动,然後膝盖猛然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倒,趴在地板不断磨蹭,像条蚯蚓般的扭来扭去

「奇……奇怪了……这里怎麽有条沟……?」
记得一开始,
好像有人夸下海口,说自己绝对不会醉呢。
富学厘勾起完美邪魅的唇角笑了笑,旋即走到男人的身旁,
将他一把扶起。「朝阳大哥……醉成这样了,怎麽能安心让你一个人离开?」
「先住下来再说吧,等你酒醒了再离开也不迟?」
朝阳唔地拼凑著思绪,动了动脑筋,想到富学厘的家是很偏僻的位置,计程车根本就很难找到,
除非是……救护车。
「这里是山路,气温很低唷。」
对啊,气温这麽低的话,
就算他一个人走路回家好了,那也肯定会在半路上冻死吧……
总结以上几点可能性,朝阳总算妥协地怯声说道:
「唔……那,那我只好留下来打扰你了……」
富学厘漆黑黝亮的眼瞳,直勾勾地凝视著男人通红的耳廓,笑意浓厚。
「不会,我非常欢迎你……呢。」
寒风瑟瑟的夜晚,
深了。
躲藏於山丛间的黑暗野兽,狼嗥了。
戴著伪善面具的男人,也阴冷地窃笑了。
TBC..........

09Rt.
脚步蹒跚地,他将身体的重量支撑在身旁男子的肩膀,让他扶持著自己慢慢走上楼。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才终於到他所说的那间客房。
朝阳意识朦胧,感觉自己被安置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棉被床单散发著那名男子身体特有的一股淡淡清香味,他疑惑地
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珠子转了转。
这里……怎麽比较像是主卧房呢?
宽敞的坪数,典雅的摆设,
墙壁贴满了流线墨笔挥霍描绘的黑白色壁纸,看起来挺有一种身处於时空裂缝的诡异味道。
富学厘目光淡然地轻睨了他一眼,走到立於床前的一面四十五寸液晶大萤幕,伸手把电视上摆的一只手掌大的香炉,点
燃,丝丝飘香的提神香气开始在室内周遭蔓延。
深呼吸地嗅了一口後,又吐出、闭气,
嘴角诡谲地微微扬起,富学厘饶富意味的眼神瞄了瞄横躺在床上的男人以及他身旁的黝黑长条物,
阒黑的一双眼眸陡地阴沉。
在他走至浴室内之前,
用著不愠不火的语气淡淡地说:「……我先进去冲个澡,你自便。」随後是门关上的清脆声响。
朝阳唔地翻了身,头昏昏胀胀的很不舒服,他坐起身,眉头紧皱,视线彷佛罩了层薄雾似的,看著眼前那面宽大的液晶
萤幕上,隐约出现自己的身影,
无聊的想说看一看电视打发时间也好……
正巧,手边还有电视的遥控器。朝阳呵呵地傻笑著,便随意拿起,指头毫不犹豫的按了那颗鲜红色的电源钮。
可在他打开电源时,画面赫然跳出一幕令人惊心动魄的情色戏码。
若说只是单纯的A片,
那他倒还可以理解,但是……出现在液晶萤幕里的,却是数名男人的赤裸身躯,粗喘的晃动、死命交缠著。
原本意兴阑珊地半朦胧状态的眼睛慢慢的瞪大,
朝阳顿时浑身一阵冰冷僵硬。
那宽阔的四十五寸大萤幕,
将影片画质显现得非常好,
但内容却是一幕让人感到恶心的桥段,他眼睁睁地看著一名被许多双手臂强压在底下的男人,毫无形象地哭喊、淫叫,
而一群同性别的粗壮男子,不断用下半身肿胀成紫黑色的坚挺性器来回摩擦碰撞他满是伤痕的躯体。
有的,还粗暴的猛力刺进男人不该是用来交媾的後穴,大腿间流满了血红和白浊交织的液体,
影片中那犹如野兽般的一阵阵粗喘低吟,萦绕在室内,不绝於耳。
令人想吐!
「唔呃……」朝阳猛地回过神,
嘴唇发紫、惨白著一张刚毅的脸庞,他连忙爬到床边的一只垃圾桶旁,将胃里不断蜂涌而出直抵喉处的酸液,尽数呕吐

现在除了浴室里传来的淅沥淋浴声之外,就剩下电视机的那一阵恶心的声响,以及,
自己猛烈急促的心脏跳动声。朝阳嘴角残馀了一点酸液,他双手颤抖不停,宛如一个得了绝症的老人般。
为什麽,
富学厘的家里会有这种片子?而且还是男人被……好多好多的男人互插……?那是同性恋,才会有的肛交……吧?
好,好恶心,好恶心────!!!!
为什麽,他会如此慈善的愿意带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回家?
对啊,为什麽,这个原因,
已经很简单了……。
霎那间,酒精全醒了,朝阳圆瞠著一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眸,薄厚适中的嘴唇颤抖得如寒风中的落叶,手指发白地紧纠著
床单,倏地,又感觉到胃部抽搐,传来一阵欲呕的不舒适感。
而影片里头持续进行的场面,
也越发激烈……
要逃走,逃出去!即使是饿死、被车撞死,
也好过被一个男人奸杀好吧!
他心慌,脑子里窜进恶寒的肃杀之气,
朝阳握紧拳头,呼吸急促地正想要趁著对方仍在洗澡时偷偷溜出去……此时!浴室的门竟然打开了!
朝阳紧张地迅速按下遥控器上的电源钮,萤幕再度恢复成一片漆黑。粗重的喘了几声气,连头转向对方的勇气也没有,
他嘴角抽搐、假装镇定的说:
「我……我看,
今天还是先回家好了!不好意思,我改天再来……」
说完後,朝阳立即起身,发现双腿软得几乎快要走不稳了,可还是吃力地靠著残馀的毅力撑住,缓慢地往那扇可以逃生
的门快速走去--手才搭上门把时!
身後也传来了一阵略快的脚步声,「碰」地一只大掌用力的压住门板,让他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差一点停止了。
「这麽晚了,外头很危险呢……」
朝阳赫地抽了口冷气,
身体神经紧绷、僵硬不已,身上那件T恤明显看得出来,被他因为惶恐而沁出的一身冷汗给沾得湿黏。
「没,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回家……」
他语音微颤地假装没事的说著。
紧贴在自己冰凉背後的人,
炽热的嘴唇忽地钻入了他颈後的发丝间,
细细磨蹭於颈项边缘,蓦然地停止住,然後是一道幽沉鬼魅的低哑嗓音窜入耳里。
「你看到了?录影带。」身後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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