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沙一界——bbfbbf
bbfbbf  发于:2011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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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荆汶晋因刚才暗算沙河,法力耗尽。而沙河则是要治愈内伤,不想法力分散。两人此刻都是纯比剑术,不拼道法。

荆汶晋峨嵋剑法使得缥缈灵动,舞风弄影,沙河却是见招拆招,至颠至狂,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沙河的优势便渐渐显现出来。

峨嵋剑法虽招招虚实莫辨,但始终招数成定,即便能衍生个上百千招,终归脱不出最初的条条框框。可沙河不同,沙河

自修无名道派一脉,其心法无名真诀已练到顶层,而无名剑诀,只有了了几句,他虽并未吃透,可其中貌似真髓的东西

,却早已参透了八九分。

更何况,剑法本空泛,家家成一套,凡懂剑之人,对剑法都有其自己的理解。沙河为人无拘束,与无名剑法剑意不谋而

合。如今使出来,自然是招招相似,却又招招不同。加之其身法诡谲,又走位飘乎。几乎让人无法从中一窥究竟。

而且这还是在双方都未拼法力之前,若是用上法力,那基本上是打都不用打了。已是散仙的沙河其法力值根本就不是荆

汶晋可以比的。若不是荆汶晋手上的灵剑有剑阵攻击之术,凭一个小小的荆汶晋,又怎能奈何得了他。

数百招过去之后,沙河早把荆汶晋看了个透,而且沙河这会也没把剑法使得快利无比,他若是再加上速度,那荆汶晋估

计早趴下无数次了,所以此刻沙河纯粹只是和荆汶晋比划着玩呢。

当然,状似轻松的沙河,还是在心中骛自思道:这荆娃子剑术到精,只可惜还未能使出自己风格。只是他手上的是什么

剑啊?竟有如此厉害的攻击,连贫道的姚番桃木剑都没这等威力,要知道贫道的剑好歹也是仙剑呢,竟然被一灵剑给比

了下去,这让贫道的脸往哪搁啊。

沙河心念着,是不是要把荆汶晋手上的剑也给讹过来时,荆汶晋这边也是心思不定:这老道剑法千变万化,却又恰到好

处,实在奥妙极致,明显已在我之上。且他的剑招又无迹可寻,看不出是哪个门派的,莫非是个世外高人?

荆汶晋这般一想,便使出一招燕子入林,貌似是刺却是个虚晃,随即剑锋一扫顶开了沙河的攻势,身子遂向后一跃,跳

出了战圈。

“老道,你仗着长辈身份却欺我小辈,是何道理?况此宝乃是我先寻得,何故半路夺之?”荆汶晋虽已认出沙河绝不简

单,然而年少轻狂的他,却丝毫未显尊敬之意。

沙河听他这口气,就很想刺激他一下,冲口笑道:“此宝先前并无所属,自然是各凭本事啦,哪有什么长辈晚辈之分。

如今此宝已认贫道为主,贫道就是想还你,你也没法用啊!这可不是我坐享渔翁之利,而是好处就在眼前,不要可就不

厚道了。”

沙河这话,说得是五分谐谑,五分当然。荆汶晋哪曾受过这种刺激。他见自己的法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刚才一直没见用

,当下就头脑发热地催动起手上的灵剑之术。

火鳞剑通体金光大爆,沙河一见就心道,不好!护身真气立即撑开一层光罩,早已没了继续纠缠下去的想法了。

“荆娃子!今日一战到此为止,贫道先走一步啦!”沙河并未飞身离去,而是遁法一施,堪堪遁入地中,好歹那厉害之

极的剑阵在地下也得减点威力吧。总之,沙河这一溜,煞是爽快,让还在酝酿攻击的荆汶晋顿时没了目标。只是,射出

去的箭回不了头,法力催动的攻击收不了势。

荆汶晋见沙河貌似走得没了影,立即提气大喊道:“老儿休走留下名字——”只可惜他那后半句,被威猛声势砸没了声

。而那仿如万霆降临的金刚火鳞剑阵,此刻也只能是打个空放个马后炮了。

早已遁走了百多丈远的沙河,因审时度势逃过了再次受创,对于荆汶晋那半句话,沙河可是毫不客气地在心里扯笑道:

“贫道好事做尽,坏事不留名,你这小儿还是甭知道呵!”好在他这话也只是在心里头想着,没让荆汶晋听着,不然荆

汶晋怕是又要气上一次了。

这回架虽然打得不是很畅快,但好歹也是干了一场,还收了把不错地仙琴,所以沙河现在的心情可是大好得很。看着渐

晚的天色,沙河的兴奋之感逐渐平复,而他之前对柳无时的害怕情绪,这会已不见踪影。此刻,他只想回去,早点回京

城见柳无时。

良辰美景多逍遥,不若美人一笑。风流书生俊俏郎,只道夜夜春好。这便是柳无时初来京城这几天每晚必有的娱乐,今

日自然也不会例外。

晚饭六分饱,余四走花窑。柳无时这会和唐启元正在去万里春的路上。话说自打柳无时和唐启元结上后,这去妓院的乐

趣也不太一样了。柳无时从唐启元身上学到的,那种说一句顺便刺激一下的作风,虽然没十层功力,也有七层效果。

不过他这么做的对象更多的是那些烟花女子,为什么啊?当然是看美人多表情啦!美人笑固然不错,但是看她们别扭或

尴尬,那也是自成乐趣呢。然后,柳大公子再那么美言几句,呵呵,美人便成绕指柔啦。

就在柳无时心中爽快得有点恶趣时,耳边又是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腔调:“好巧呀!贫道真是到哪都能见到柳公子

呢。”

听到沙河那调侃的语调,看到他模样不变地手摇白折扇,想到此时正身处风月之地的柳无时,即刻就反射般地想起了在

吴郡时的荒唐之事。虽说意外,但两人……的确是……

柳无时不想再想,刚才的好心情这会算是给这臭道士破坏得一干二净了。不过,柳大少爷没料到的是,后面还有更破坏

他心情的人,说出了最破坏他心情的话。

“沙真人啊,你也来逛窑子吗?不如和我们一道去如何?”

唐启元啊唐启元,我咒你子孙十八代!柳大少爷这个火啊,当下就跳脚,却也只敢在心里头骂。毕竟,他可不想再像上

次那样又出什么意外事情。这里可是京城,要丟脸了,别说是面子了,估计连里子都丟得没处找。

猾头如唐启元者当然是知道柳无时这会肯定在心里骂他了,其实他也不过是好玩而已,没想过沙河居然会答应。

“嘿嘿!好啊!”沙河贼笑两声,当下就十分上口地同意了一起去妓院。

这下连唐启元都愣了,唐启元看了看沙河身上的衣服,的确是道袍没错啊,虽然一个道士拿着扇子有点怪,但没说道士

不能拿扇子啊。

“诶!两位又是想歪了呢!贫道可不是要去干什么不正经地事,贫道只是去看点热闹而已。”沙河仰仰下巴,解释得光

明正大。

“原来是去看热闹啊,沙真人真是好兴致呢。”唐启元不忘话中带味,“那一同去,这就一同去。”

“我不去!要去你们去!”在一旁听得清楚的柳无时马上有了明智的回答,只是他这想法貌似不遂人愿呢。

“贤弟,你不是说今天由你付资吗?”唐启元这个好心啊说好话。“我没说还要替他付!”柳无时一边青着脸地指指沙

河,一边在心里狠踩着唐启元。

“那沙真人这份就由为兄来请吧,只不过为兄这份自然还是要让贤弟破费了。”

唐启元这话说得诚恳啊,听在柳无时耳朵里实在是刺耳得非常不像话!可柳无时楞是没了接话的匣,只好三人同行地上

万里春了。

 

一股淡然幽澄之香,似有似无地迷漫在典致的雅间里。中间一张精雕刻木圆桌,桌上一个酒盘,盘里一壶酒,六个青瓷

杯。盘外是六盆叠放精致,花色玲珑的软糕。

桌前一丈有余,放着一尾漆红古琴,琴前一浅绿纱衣女子微颔闭目。一缕风动,吹起了她丝丝秀发,却让她显得更为纤

柔含蓄。女子睁开星眸,轻盈地起了身,对三位来人清浅一笑,道:“水泠在此恭候多时,还请三位公子暂且落座。”

这三人便是柳无时,唐启元以及沙河。

“水泠,你这话说得不如平常亲近呢,可是刚刚弹过琴了?那我等岂不是错过了。”柳无时见屋内似有焚香,且一琴置

于琴台之上,所以人还未坐下就开口这般一问。

“柳公子说得到对,不过……”那叫水泠的女子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沙河,又对柳无时巧笑道,“水泠今儿心情不错,可

以再抚上一回。”

“水泠姑娘可是天天心情不错呢,虽然常说曲不过三,可是唐某每回来,似乎每回都能听到水泠姑娘加曲要弹呢。”被

唐启元调侃的人基本是男女皆有老少不漏。

“世子您又取笑我了。真是!”水泠一声娇嗔却不显造作。

“别管他,他都是这个模样。”柳无时立即上前一步发挥风流本色:“水泠今个心情好,可是看到许久未来的我才如此

吗?要知道我可是天天惦念着想要见你呢。”柳无时说得溜口还很是急切深情。

“柳公子啊,您这话说得好生顺口,可是说了有数遍了?”水泠狡黠一笑。

“何止是数遍啊,简直是数十遍了。”唐启元机会不落,绝对揭短。

“柳某这话虽说得多,可每回都是真心地。”柳无时在美人面前脸皮基本是最厚的,“水泠这会好心情,那我可就不客

气了,我想听——”

“贫道沙河,在此见过水泠姑娘,姑娘真是芙蓉成玉,美目盼兮,神采灵兮啊。”

嗡!柳无时不但被抢了口,还颇受刺激。刚这话是谁说地?

“沙真人啊,您真的是第一次来青楼吗?”唐启元一脸想不到的赞叹之色。

“道士,你不会穿错衣服了吧。”柳无时反应麻快,还把唐启元那招也用上了。

“哎呀两位,贫道绝对是第一次啊,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地姑娘,自然是忍不住要赞美一番啦。水泠姑娘可不要想歪了

,有它意的是别人,可不是我!”

“呵呵呵呵,我说怎么水泠今天心情特好,原来是贵客来了。”水泠逗趣地笑道,“平常柳公子和世子一起来不见怪,

就算再多几个也不怪,只是这回水泠好奇啊:道长您与柳公子及世子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关系!”

“柳贤弟和沙真人有特别关系。”

两人同时出口回答,区别只是话有长短,但不管如何,是人都知道了,柳无时和沙河有一定关系。柳无时这个冤呢,简

直要把无银三百两倒着写了。不过沙河自然是笑而不语了。

水泠见柳无时苦着脸,到也明理,赶忙打岔道:“玩笑话还是暂且到此吧,水泠这便弹琴给各位听,是好是坏可都要听

完哦。”

说完水泠便回到琴前,等三人都坐好后,双手兰花般抚弄挑拨,转调两三弦,欢乐始先来,原来是一曲《欢喜缘》。曲

动心也动,乐来喜也来。一时间满屋欢腾腾,颇有意又颇有趣。

水泠之音如其人,即使身在烟花地,却活得多滋味。是喜是悲,是乐是愁,皆让她表现于内外。说她娇纵,却又坦率,

说她清纯,却又世故,说她文雅,却又灵动,似矛似盾,爱琴爱人生,便是水泠。所以,水泠虽不是万里春六大名妓之

一,可水泠的客人始终是万里春中最固定的。

一曲弹罢,余音袅然。许久,才听有人一声大叫“好”,原来是柳无时。柳少爷听此佳音,自然不会忘了赞叹几句:“

水泠的琴艺又有不少长进呢,多日不见真当刮目相看!”

正当柳无时入迷于自己的表现时,沙河又不长眼地插道:“好曲啊,一曲《欢喜缘》真是欢喜成缘。只是……贫道见水

泠姑娘之琴,颜色甚是奇特,如此之红到像是活血之色。”

咚!柳无时心里一个捣鼓:你这臭道士真会破坏气氛!当然,接下来真正破坏气氛的,却不是沙河而是水泠。

“道长真是好眼力啊!”水泠激动地捂心:“此琴名叫‘堪破’,取的正是‘心碎’之意,乃是前朝某一乐伶遗物。当

年,乐伶与一读书郎情投意合,将此琴交于对方作定情之物,谁知那人竟一去不回,最后与一官家小姐成亲。男人多妾

也是平常之事,然此人不但未纳乐伶为妾,还将琴砸于地上。情破心碎,乐伶绝望中将藏于身上的匕首刺入男人胸口后

,自尽而去,血染木琴,却擦之不去,故此才有了‘堪破’之名,血红之琴。后此琴辗转反复多人之手才到水泠手中。

水泠可是甚爱其故事,甚爱其殷红之色呢!”

水泠银铃而语间,道出手中之琴曾经故事,说得是生动不止,肺腑情深,直把柳无时、沙河貌似还有唐启元都感染了一

番。

“真是伤情人伤情,负心人负心啊!”沙河感叹之余,有意无意地瞧了瞧柳无时。

“原来那男人竟是薄情寡义之人呢。”唐启元也装模作样地一道感叹,同时也一个模样地看了看柳无时。

两人如出一辙地这么一做,看得好像那男人就是他一样,柳少爷自然不是滋味:“看我什么?又不是说我!”柳无时颇

是不快地转了头,对水泠道:“水泠啊,你说得忒投入了吧,好好地气氛都没了影!来来!还是弹一曲《良宵引》吧!

柳无时说着,拿起了酒壶和酒杯开始倒酒。这时,有人却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酒壶,浑不在乎地侃道:“又良宵啦,柳

公子还真是俗人!是俗人就不要喝酒啦!”

被抢了酒的柳无时气指着沙河骂道:“你这道士好不规矩!我可是正在——”

“柳公子难道不知道贫道好酒吗?如此之香的酒必是好酒,怎么能错过?柳公子还是不要和我争了。”沙河当即就没管

柳无时脸色如何难看,直接提起酒壶畅饮了起来。

“沙真人,此酒似乎后劲很大,还是不要贪杯为好。”唐启元难得劝道,就不知道是不是好心。

“嘿嘿!感觉得出呢。”沙河此刻已是几口下了肚,裂嘴爽快地笑道:“贫道尝酒无数,到也很久没醉过了,这会还真

想醉上一醉!对了,水泠姑娘不如弹一曲《酒狂》吧!”

“我到觉得《十面埋伏》不错。”唐启元再度凑上一脚。

“你们两个!就非得在这里听那种杀气腾腾的曲吗?”柳无时的心情早已相当不快了,丝毫没再顾忌自己口气:“还《

酒狂》?滴酒未沾如何狂,何况一姑娘家又怎么弹狂!”水泠这会也是皱皱秀眉,颇是遗憾道:“世子所提之曲,水泠

自然会。只是道长所说之曲,水泠实在无奈,何况水泠并未听过如此曲名,不知道长是从何得知?”沙河正要接话,奈

何饮酒当中无法直说,到是让柳无时插了口:“别理他,这破道士纯粹是发酒疯。”柳无时一边贬着沙河,一边变脸一

样灿烂地凑到了水泠身前,神秘地说道:“水泠啊,我这回可是带来了你想要的东西呢,猜猜是什么?”

水泠起了兴趣,歪着脑袋一会,笑道:“水泠想要?可是琴谱?”水泠喜爱琴谱,正如万里春花魁喜爱香粉一样有名。

“水泠真是聪慧无比呢!没错,我这回可是带来了我们吴郡第一琴师潇湘子的琴谱了。”柳无时见水泠果然是眼睛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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