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等闲
等闲  发于:2011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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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骂我,别打我,别对我凶,好难受,心里真的好难受……

「你简直臭死了。」

他三下两下剥去我的衣服,把我扔进浴缸,清凉的水兜头而下,我一激灵,水随即变热。

「自己来……让我自己……」

「闭嘴。」

 

他把洗头水倒在我头上,简单揉了两下,按在水龙头下面猛冲,我甩着头抗议,他突然停下,脸色大变,眼里的

凶光让我打了个寒颤:「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我大腿上一按,疼——我朦胧着眼诉苦:「你推我时撞的,还有这里——」我把手放在腹部:「你用膝盖

踢的,还有这儿——」

我亮出手腕,他抓住一带,就势夺去了我的呼吸。

我承受着他的重量,却又似乎轻飘飘地浮在半空。

「……操死你……妈的……我操死你个小样儿的……」

他的声音狂野而性感,就像他的动作,和他做爱总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能让人忘记一切。我经常在他之前就

达到高潮,甚至不需太多的挑逗和抚慰。

 

淫糜而狂乱的气氛中,有力的大手紧扣着我的腰,他的身体紧绷得像石头,破碎的咒骂伴着肉体撞击的声音,猛

烈的动作似乎真的要把我贯穿,我只能无力的挂在他身上摇摆,终于一切都停下来,粘稠的液体沾湿身下的床单

,他托住我的臀部不让自己滑出来,我用力勾住他的腰,感受他的坚挺在我体内一点一点软下来。

「小骚蹄子……」

 

他哑着声音骂了一句,低头吻住我,那是一个湿润而悠长的吻,是我记忆所及的他从未做过的动作,我的心在那

一瞬间被一种类似甜蜜的东西涨满,跳动的频率超过刚刚结束的高潮。

 

一吻即罢,我呆呆地看着他,他笑了,手指勾我的鼻子:「你的眼睛是什么做的,贼亮贼亮的,存心勾人呐,听

好了……」他在我屁股上用力一拍:「以后不许在外面喝酒。」

「酒……挺好的……」我闭上眼低喃:「……好喝……」

「醉死你这个祸害就完了,省得哪天被你气死。」他顺手拿起枕巾在我身上擦拭。

激越的高潮变成极度的疲惫,那个吻却让我反复回味。

他睡着了,一条腿横在我腰上,我静静注视着黑暗,神志清明,如果他知道我的醉酒有一半是装的,会不会真的

杀了我?

他的腿在我肚子上蹭了两下,柔软的汗毛刺得我发痒,我试图把他挪开,他却搂住我,含混的声音说:「……不

打你了……别走……」

我失笑,笨蛋,不是因为挨打才想走啊。

 

 

第三章

 

 

我是饿醒的,张开眼发现已经快中午了。爬起来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脸是宿醉醒来的苍白和颓废,眼睛里却透出

异常的亮泽,红润的嘴唇昭示曾经激烈的欢爱。

桌上有冷掉的豆浆和牛肉烧饼,旁边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我买了石榴在阳台上,别盲目找工作,好好想想

自己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我叹气,就是不知道想做什么,因为茫然才会盲目。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从小就目标明确,义无

反顾。

不找工作怎么办?我本着百折不回的精神,整装出发。参加了一个招聘会,天气热,人也好多,闷得我喘不过气

,随便递了几份简历就赶紧出来。

接近傍晚的时候,肖畅打来电话:「我看到你的简历。」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他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整层楼空气中都弥漫着新装修的气味,工作间进进出出的大多是工人,还有几个穿着正规的,大概是工作人员。

他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朝南的屋子,很大,却只摆了一排书架一组沙发和一个办公桌,显得十分空旷。

他冲我笑了笑,示意坐下等一会儿,继续用流利的英语讲电话。

我没坐,站在窗边看看外面的风景,很快,他放下电话:「这里太乱,我们出去谈吧。」

「要是每次找工作都有人请吃饭该多好啊。」酒足饭饱,我满足地叹气。

肖畅笑笑,直接切入正题:「你想应聘什么职位?」

「贵公司都有什么职位?」我正襟危坐,汗颜啊,事实上简历递到哪里都记不清了。

「你呀,还是什么都不上心。」

他含笑摇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得知我对他的公司和所应聘的职位一无所知时,不得不叹息:「先跟着我干吧,

等有了经验再去找更好的工作。」

于是我有了生平第一份工作。

那天晚上我试探着问:「石斌,你有没有觉得两个人一起住不习惯?」

「没有。」

他对着电脑,头也不抬。其实我应该感激,虽然他是带着工作回来的,但是最少回来了,就坐在我看得见,摸得

着的地方。

「你看,我们的作息时间几乎是颠倒的,兴趣爱好完全不同,看电视都看不到一起。」事实上他什么兴趣爱好都

没有,除了赚钱。

「电视归你,我不看。」

我无力地支额:「石斌,我想搬出去住。」

他终于回头,紧盯着我:「再说一次,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我找到工作了,可是公司比较远,我想在那附近租一套房子。」

「什么公司,在哪儿?」

 

肖怎么不把公司设到郊区去?我叹气,报上公司的名字,却没说地点,然后用诸如独立,自强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申辩了几句,他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我:「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新成立的小公司,哪能入石总的眼?」

「昨天送你回来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搭车从来不问司机的名字,也不和他们聊天的。你想知道的话可以查发票,不过——」我懊恼

地敲了敲头:「好像忘了要。」

他勒住我的脖子把我拽过来:「我还没瞎。」

但是肯定没看清楚,我一推到底,反正是醉了,他除了骂我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

 

肖畅的公司应该算咨询吧,就是寻找意欲向国外发展的国内公司,为他们审核,包装,出谋划策,再推到国外,

美国和欧洲几个主要的国家有他的伙伴,剩下的事由那些人接手。

 

由于刚刚起步,他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在我看来一团乱麻的工作,他做起来却如抽丝剥茧一般有条不紊,多紧急

的情况,多难缠的客户也游刃有余,应付自如。有着儒雅风度和大将气魄的肖,我再次为他折服,跟着他,用崇

拜的眼神追随着他,仿佛又回到的少年时期。

 

他说我最大的毛病是漫不经心,对我就应该使劲压担子,于是我终日累得象驴子,干的却都是打杂的活,如果是

别人,我早翻桌子不干了,可是对上他,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一个月后,领到了第一份薪水,比想象中的要少,我说:「肖哥也太小气了吧,我很努力的。」

他笑了:「还有一半,我帮你存了个账户,省得你乱花。小弟,干得不错,下周开始做业务吧。」

他鼓励似的揽住我的肩,我僵了一下,不落痕迹挪开,轻松道:「如果比现在还累就算了。」

「在抱怨了?好,」他含笑勾起我的手指:「我保证,等你做成第一笔生意,我请你吃大餐,外加两天休假。」

他的神情动作就像从前许诺是一样,我的眼眶发酸,心怦怦跳,还要做出兴奋欢呼状,真真考验我的能力。

「这么高兴啊,看来我以前对你不好了?」他笑容不变,目光却深沉起来。

一语双关,我也笑:「就是啊,肖哥以前让我很难过。」

「真的……很难过吗?」他的神色略显黯然。

「对,肖哥那么都好,把我都比没了,当然难过。」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找了个借口出来,进洗手间打电话。

「石斌,我赚钱了,晚上请你吃饭。」

说完就后悔了,一激动忘了和他吃饭最少要提前十天预约,而且如果临时有事我肯定是被牺牲的那个。

「今天不行。」

果然,我泄气:「算了。」

「我怕你那点钱不够我吃。」他在那边笑起来:「看在你一发钱就想到我的份儿上,可以考虑陪你喝咖啡。」

「我喝咖啡要睡不着觉。」

「要不然——」他的声调变成让我心跳的低沉磁性:「我们回家喝酒,我觉得你喝完酒更带劲。」

想起那天的狂热和事后让我回味无穷的吻,我骂他龌龊,心里却隐隐期待。

他又笑起来:「不过要晚一些,我还有点事。」

就知道,我无奈:「那我先去找别人喝。」

「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乖乖回家等着。」

那天我等到十一点,他终于回来,却已经喝得醉醺醺,连澡也没洗倒头就睡,我打游戏到凌晨三点才在沙发上睡

着。

 

沙发终究不舒服,又没有枕头,我基本上半小时醒一次,五点多的时候又醒了,听得里面有动静,似乎是他上了

趟厕所,不一会儿,他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头乱发出来,我缩着身子装睡,听着他声音沙哑的自言自语:「又把

他踢下床了,不应该啊。」

 

他从小独自睡双人床,霸道惯了,我们刚住在一起时经常被他挤得半夜去睡沙发,过了很久才基本上相安无事。

他踢踢嗒嗒地走过来叫了我两声,见我没动静,又推了一把:「起来,上床睡。」

我在他持续骚扰的手上用力一拍:「……讨厌。」

「找揍啊你,起来。」

他在我脸上拍了两下,我干脆背过身不理他。

身子突然一轻,带着些许酒气的呼吸喷在耳边:「真是猪啊,重死了,别动,再动把你扔出去。」

我使劲勾住他的脖子,脸贴着脸。

「松手,想勒死我啊。」

 

我撒手,身子猛地向后仰,他大吃一惊,用力把我向前一扔,我「砰」的一声砸进被子里,他脚下一个趔趄双膝

跪地,手刚好扶住床边才没摔个狗啃泥。

「还没到过年,你磕什么头啊,我可没有压岁钱,石总,你亏了——」我捂着肚子笑。

「找死啊你。」

他扑上来按住我,照着屁股就是几巴掌,我趴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笑,」他咬牙切齿,揪住我气急败坏地边吼边摇:「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摔成脑震荡了,知不知道!」

我反手抱住他:「我爱你,石斌。」

「你这个——」他的动作猛然停下。

「我爱你。」

「废话,」他声音粗嘎,嘴角却咧开一个得意的弧度:「你不爱我爱谁?」

 

说实话,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孩子气,还不如发怒时来的好看,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有一种让他生气的冲动,其

实激怒他或逗他高兴都只需一句话而已,而他却从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快,又为什么感动,所以,渐渐的我也失

去了说这一句话的兴趣。

 

当然,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自以为是而已。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自信得有些可怜,不是吗,以为对自己一心一

意、爱之弥深的情人,却时时把分手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是默默地咽下去。

 

每当这两个字呼之欲出的时候,掠过心头的疼痛便让我知道毋庸置疑的爱,于是心有不甘地试探,然后在他露出

哪怕一丝在乎和温情的时候如释重负地放弃,只是,不知幸运抑或悲哀,这一切他全都不知。

 

我紧紧抱着他喃喃地说爱,然后沉迷在濒死般的快感中,单在床上而言,他是个无可挑剔的情人,当然我也不错

。我想我是彻头彻尾的感官主义者,大部分的时候比他更热衷此道。

 

这段感情对于我只是是寂寞的产物,一开始喜欢装傻让他着急生气困惑却无处发作;喜欢言不由衷地说着夸赞的

话,然后在暗地里笑他的轻信和妄自尊大;喜欢在他滔滔不绝时专注的看着他,却一句也不听他说的话;喜欢在

他追问为什么这么爱他时微笑着投以脉脉的眼波……

一个过分轻率和玩笑般的开始,却在不知不觉中投入了太多的心力,让他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却清楚地记得发现自己感情的那天。

他毕业后租了一间房子开始打拼,忙得不分昼夜。

范绰毕业后继续上研究生,一天他来找我:「石斌太不够哥们儿,好几个月连人影也找不见,今儿咱们去狠宰他

一顿怎么样?」

我也有将超过半个月没见他了,于是欣然前往。

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范绰抱着一箱啤酒,靠着楼梯扶手喘气,我敲了半天他才来开门。满眼的红丝,一身的

凌乱,显然又熬夜工作。

我矜持地微笑:「好久没见,我和范——」

他根本没听我说话,一把把我拽进去:「小兔崽子,敲什么敲,不会自己开门啊?」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没来及开口就被封住嘴唇,砰——关门声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心想完了,突然间感觉

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现实社会对这种事的容忍度很小,我也不是能够承受压力的人,一直认定曝光的一刻就是关系终结的时候,以为

不会在乎,却是这一刻撕扯般的心痛让我发现,我……爱上他了。

他喘着粗气咬疼了我的唇,急切地扯我的裤带:「……这么久不来,想死了,快,上床让我搞一下。」

我第一次对他挥拳,狠狠打在他肚子上:「范绰在外面!」

他捂着肚子呆了一下,猛地拉开门,范绰石化了一般愣愣看着我们。

石斌倒是坦荡,把我推到里面,满不在乎地说:「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看着别扭就滚蛋,要是还认我这个哥们

儿就进来。」

很少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理直气壮,若不是情况太过尴尬,若不是正自震惊于不为所知的感情,我会为他

这句话喝彩。

范绰脸色乍青乍白,却还是进来了。

过了几天,范绰来找我,沉默了好久,说:「我和石斌从幼稚园就一个班,他从小就有一股气势。你见过他小时

候的照片吗?」

「见过几张,每个都皱着眉头,一幅很深沉的样子。」

范绰笑了:「就是那个德行,把一群小屁孩儿唬得一楞一愣的,天天围在他屁股后面。」

我想起小时候崇拜肖哥的情形,也笑了:「你不服气吧?」

 

「对,我看着有气就和他较劲,小学六年我们旗鼓相当,到初中时情况突然变了,他不知什么时候结交了几个社

会痞子,开始和他们一起瞎混,抽烟、喝酒、打架、满口脏话、调戏女孩子,还经常逃课,谁说也没用,甚至闹

到差点被退学,那时我想这个对手完了。」

怪不得他举止言行和他的家庭以及受教育程度并不般配,应该是那段荒唐的后遗症,我点头:「不战而胜是不是

让你既高兴又惆怅?」

 

他缓缓点头:「我很失望,也隐隐有些幸灾乐祸,但是快到初三的时候,他突然变了回来,甚至比以前还用功。

初中毕业我直留本校,他却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被录取。后来我问他怎么想通的,他说他只是出去玩儿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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