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个兄长眼神有些不对劲，沈桐觉察到有些不妙，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门就看到两个哥哥叫人把门关得死死的，外面好像还用什么顶上了，只听两个哥哥说道：“老三，不是哥哥不疼你，这次哥哥们生意遇到了麻烦，只要你陪陪那华老板，就能帮上我们的忙，要是他高兴了说不定还会让你做他的妾，这样你也不用在外面漂着了，爹爹知道你有了好归宿也会高兴的。”

这是什么话，沈桐对着门大骂，可是任凭他怎么踢怎么打那门都是开不开的，反而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

“小桐儿，你不要踢啦，你哥哥已经走了，他们把你交给我，我自然会待你好，只要你伺候我高兴了，你们兄弟三个都有好处，”那个华老板一身酒气晃悠到沈桐面前，“我可是思念你很久了，只是你老爷子在的时候我可不敢，他能丢弃他的儿子却绝对不会允许他儿子和别人干这个，你哥哥不一样，现在他们有了麻烦还得求我，求我呢。”

沈桐看着这个恶心的胖男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大呼救命，可是他却忘记了因为这是母亲当年的外宅，外面根本不会有什么人经过，没想到两个哥哥丧失人性，要让自己在母亲原来的住所被男人糟蹋。

那个华老板一点点逼近，沈桐就一点点退，反正这个院子大，他只能躲一阵是一阵，关键是他现在出不去，天色不是很早了，院中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沈桐只觉得害怕，没注意自己已经靠在了门板上，而华老板已经与自己只有半步的距离。

“小美人，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不然可没有什么好受的。”华老板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他伸手抓上沈桐的肩膀，沈桐一声大叫向左边奔逃，慌乱中手碰到了门板边的什么东西，抓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根木棍。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反正大不了打死他，沈桐拾起那木棍用力朝华老板头上敲去，可是他因为害怕虽然用尽了全力却打得不是很准，看到他拿起木棍那华老板的酒劲早就惊醒了，被打中了却还知道去抢夺沈桐手中的棍子。

那华老板其实喝得并不是很多，更何况生意人酒量本就很好，他的身体也比沈桐强壮许多那棍子夺过来的刹那，他没有错过沈桐眼中流露出的惊恐。

第一百六十六章：黑暗

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沈桐就如同跌入深渊一样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华老板放下手中的棍子抱住手中的沈桐，沈桐的额头被他打破了还在流血，可是他却病没有管这些，一种积压已久的强烈的欲望和刚才遭到反抗的愤怒已经充满了他的头脑，他抱起了已经昏迷的沈桐便进了房。

朦胧之中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很沉，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想伸手出去摸摸看这里是哪里，却一点气力都没有，直到一种很强烈的刺痛袭来，沈桐呻吟出声，这种痛唤醒了他，可是却噩梦般地看到刚才和自己在院子中的男人，正是那华老板。

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一丝一缕，沈桐觉得全身都在痛，想阻止华老板侵犯自己的行为可是却徒劳无功，相反的却换来了不知道多少个耳光，看着门缝间透出的光亮，沈桐发现自己的生命就如那道光亮一样微弱，还稍瞬即逝。

寻叙和曲二分了手就往家里走，可是当他进了屋子发现依旧是一片黑暗，沈桐并没有回来，想到沈桐和沈家的矛盾他当即转头又出了门。

好歹手下还有一些兄弟，寻叙便让他们都去城里找找，他走遍了平常和沈桐去过的地方，并且去沈府打听消息，结论却是三少爷并没有回来过，没有办法证实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寻叙正打算硬闯沈府去问个分明，却见有一个沈府的下人拽住了他的衣角。

“这位军爷，我是原来小夫人的丫头，三少爷的去处我告诉你，但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小姑娘来回看周围的情况，就怕被人看到。

寻叙找人急切便答应她说：“好，你说吧。”

“三少爷他让大少爷和二少爷带到小夫人原来的房子去了，就在那条街上。”小丫头顺手指了一个方向，寻叙看了过去，说了声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沈桐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华老板已经走了，这所老房子里似乎连他自己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只感觉吹过的风冷飕飕的，他的喉咙有些发哑，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哭怎么喊的，一直到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全身都散架了一样，身上一股浓郁的味道让他觉得想吐，两腿之间又凉又粘。

想哭却没有了眼泪，想喊却没有了声音，沈桐看着屋顶，整个世界一片昏暗，脑子里面空白得不知道该放些什么进去。

费了半天力气打开院门，寻叙就看到满院子一片狼藉，地上还有血迹，预感到不好，他干脆是冲进了房间，眼前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不知道是怎么跑到沈桐身边的，看到沈桐就这么躺在那里无论怎么摇晃都没有反应，寻叙感觉自己被吓坏了。

“桐儿，你说话，说句话啊，我是阿四，”寻叙轻拍着沈桐的脸，沈桐的脸色很苍白，他努力把沈桐抱在怀里，想让沈桐的身体不那么冷，“我们回家，回家。”

沈桐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碎了，寻叙只好把自己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包在他身上，然后把他抱起来出了门。

第一百六十七章：空空

当沈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寻叙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端着一碗稀粥想让沈桐先暖一暖胃，可是碗到了沈桐嘴边却不见他张嘴，寻叙看向沈桐的眼睛，空空的，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他叫了沈桐好几声，可是一点反应没有，最后寻叙试着喂沈桐吃东西，出乎意料的是沈桐张开了嘴，竟然可以一口一口吃下去。

只是唯一缺憾的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话，哪怕一声哼都没有，寻叙看见他当时那个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喂好了沈桐他便急匆匆出了门。

再说这寻叙和那曲二走后，那曲二看上的姑娘张澜便开始一会往窗子外望望，一会又不知道出神地想些什么，就连一直在边上看着的张凡都开始觉察到什么了。

“姐姐，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曲公子了？”张凡看着自己姐姐，露出一副早就知道的神色，但见自己姐姐脸上一红知道答案也不用问了，“看来我要有姐夫喽。”

这个叫张凡的正是那日与沈桐在一起的小凡，他回家以后也曾找过沈桐几次，但是都没有看到过寻叙便不认识，不然刚才那一场替人相亲必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能再看姐姐下去了，只好找了个借口先溜出了门。

很久没有去找沈大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张凡想着便把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沈桐家的路他可是熟得很，从门口叫了几声便不再有人应，他只好自己走进去，要是在平常这个时候来找沈大哥，他一定会迎出来的，怎么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大哥，你怎么了？”小凡来到沈桐的近前，似乎沈桐刚刚吃完饭，可是却对自己来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再用手在沈桐面前晃了晃才发现沈桐的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

再看向沈桐的身上，沈桐现在衣服穿的并不多只是包在被子里，但是露出的腿和上身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些痕迹，再一联想现在沈桐的样子，小凡只觉得自己牙齿在打颤，不会是发生自己想到的那件事情了吧。

张凡出身富贵之家，从小对风月之事也耳濡目染，更何况在天朝这样一个本就有男风习俗的国度，难道沈大哥刚才被人？

“沈大哥，你醒一醒，是我，小凡啊，不是害你的坏蛋，是我，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弟弟吗？大哥，你醒一醒，不要这样好不好？”张凡摇着沈桐的双肩，慢慢地才看到对方微微转过了头，目光还是很茫然，好像在费力想着什么，再后来沈桐便抱着自己的头一下子载在床上，嘴里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一年的澄州是不太寻常的一年，因为这一年澄州的案子特别多，就说这万尧的案子，这可是让何素头疼了很多年的事情，万尧曾经觉得何素还会一直头疼下去，可是一大早被人叫醒的时候就被告知御史衙门传他。

好，既然叫我去，我就去，这么想着的万尧一点也不慌张，临走的时候还逗了逗自己养的小黄莺。

第一百六十八章：证据

看着何素给自己出示的证据，又看了眼那些自己没有拦住口舌的证人，万尧一时间有些恍然，那是他很久之前丢失的一个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了去，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以为那东西不见了，可是现在居然也能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还是给他看。

那正是何素从老和尚那里拿来的那张纸，那纸上密密麻麻的，不光有人名还有一些重要的账目往来，这东西想必是当初被万尧藏好的，却不料想被人偷了去，这偷东西的人是平常的小偷还是另有其人，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些并不能证明和我有关系，只是我处置手下确有不利，何大人可要好好审一审。”万尧依旧不着急，他站在堂上丝毫没有畏惧地看着何素。

“好，那我看看你到底还能嘴硬多久。”何素让人把万尧带去大牢，万尧在走向牢房的一路上都回头看着他，好像要把他这个人整个看穿，何素也一直看着万尧远去，然后才坐下，其实只有他心里知道他的证据并没有那么充足，只是很想给万尧一个下马威看看，因为万尧嚣张得太久了。

后面的证据还要一点点整理出来，不是没有思绪，只是需要时间，一定要快，就在何素要叫人去查万尧家里的时候，就听外面一个衙役来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何素听到这几句话心中顿时一沉，只让那衙役下去了，却什么都没有对别人说。

直到下午的时候他还是去了大牢，走在牢房的长廊上听着四周围喊着冤枉的声音和咒骂狗官的声音，可是他们怎么忘记了他们自己就曾经是狗官，一直走到万尧的牢门前何素才站住了脚，看着里面那个脱了官服的人，还是这么不可一世。

他们斗了有多少年？好像从他来澄州之前就开始了，而他听说万尧这个人更要在那时候的几年之前，一对冤家这么长时间，何素都已经觉得这种争斗都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更何况现在澄州的大小事情多少都和这万尧牵扯上一点关系，连同那命案。

“你认罪吗？”何素蹲在了牢门口，透过那木制的栏杆看着里面的人。

万尧听到何素的声音抬起了头，却嘴角笑了笑，说：“你这么问我，说明你没有关键的证据，想要诈出点什么来？从我万尧的身上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证据，我今天还想回去吃饭。”

说不上万尧是不是比自己更要聪明一点，何素只能认为万尧能够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推倒他是有原因的，他站起来拿钥匙开了牢门，走了进去到万尧身前，道：“那你出去吧。”

“怎么？我说几句话就放了我了？”万尧不知何素在动什么心思。

何素跟他说完就要往外走，便答说：“不，有人可以替你进来，你先走吧。”

再琢磨何素的意思，万尧忽然明白原来何素是抓了别人的把柄，自己不过暂活而已。

第一百六十九章：波纹

这次万尧是顺利地回了家，但是如他在牢中想到的一样，他手下的一些人被何素抓的抓审的审，他一直都保护自己保护得很好，知道自己不会牵扯上太多，但是却在当天晚上喝妻妾吃饭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上面别的什么也没有，字是很漂亮，可是完全不认得是何人手笔，自然了，既然是写匿名信当然不会有那么明显的笔迹给人看，万尧一个人来到书房，他有种预感这信里面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打开信封再摊开纸看下去，万尧当即觉得背后发凉，抓紧信纸又看了看房门外，叫来刚才送信的小厮，只听说是个小叫花交到自己手里说是要交给万大人，看来这方面是没什么线索了。

信上提到了贾斯和张茂才，还有那一系列的事情，信上的人口气像是在威胁，可是又好像是在观望，万尧在拼命让自己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可是自己想了很多人出来却又一个个否定掉了，不会是何素，何素用不着整这种办法，也不符合他的性格，最后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纸，决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是在帮你，别的你就不用管了。

这是常舒在临别时候和何陵说的话，何陵走一步想一句，记得常舒最后对自己的那浅浅一笑，那一笑怎么也不会是一个茶楼老板，更何况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他无法想象这个常舒背后到底是怎么样的身份，但是常舒投给自己的诱饵似乎足够大。

足够让他觉得自己不用再担心叔叔官位低微和性子太直不能给自己帮忙，自己一个孤儿其实不就是想要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吗，不管对方是一个这么小年纪的人，只要他有能力，自然什么都不是问题。

当寻贺和小浅回到宫中的时候举得很累，他让小浅带人去准备给他沐浴，然后他一个人翘着腿在窗边，四哥杀了林颐之后他就总是想不通这些事情，大哥会和林颐一起来复仇吗？当年他们的那一场那一幕在寻贺的心中其实印象并不是很深刻了，他也不知道在自己的大哥和母妃之间会不会有真的感情，只是这事情太奇怪了，所以他去查了常遇，在整个京城之中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是关键人物。

除了雩阳郡王府中的那个人。

寻贺踩进水面的时候，看着水面上的波纹，透过那波纹看自己的脸，他的胸口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一拳打入水中之引来一群太监的询问声，把他们都赶了出去，寻贺才发现，原来自己有的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清楚。

闭上眼睛，往昔的一串串画面翻转眼前，手臂划过池中的水，寻贺顺手捧起一捧来看，只有这水最干净，最透亮，其他的都是一团雾，一团云，二哥，你到底要做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传常遇。”从池中出来的寻贺边着衣边让小浅传令下去。

“是。”

不到一刻的功夫寻贺就见到了那个最近时而不知何处去的常遇，和二哥相仿的年纪，来到太子寝宫对常遇来说还是第一次，他跟在小浅后面走到寻贺面前，这一路脑子都没有消停，这太子叫自己前来必然有来意，只是面对太子，最好的办法便是少说为妙。

第一百七十章：结论

“常大人，”寻贺赐了他座，“本宫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常大人给本宫说清楚一点。”

太子还只十二三岁，常遇却已年到而立，丹依据君臣之礼他听到太子问话便坐直了身道：“太子殿下问臣之事，只要是臣知道的定不隐瞒。”

“好，我便问你，当年给三哥死亡下最后结论的是不是你？”

寻贺口中的三哥便是寻旖，常遇没想到太子开门见山就问这件事情，便如同当年的言辞说：“当年三皇子殿下身染奇病，死得很可惜，而到如今臣等也未能查出三皇子究竟是何死因，臣对此至今深感惭愧。”

“二哥是不是也惭愧得很？”寻贺又追问了一句。

小浅站在寻贺身边突然听到这句话，想提醒自己家主子，这样说话那不是把矛头指向了二皇子殿下？就算是太子这么说话也有不妥啊，可是他却拦不住寻贺继续往下说。

“常大人，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不是有一个弟弟？”寻贺茶杯还在唇边，却抬起双眸看向常遇，常遇听到弟弟这个词明显身子动了一下，果然有问题。

“回太子殿下，臣家里人丁一直不是很兴旺，到了微臣这一代一支上便只剩下了臣一个男子，臣只有一个旁系的弟弟，叫常舒，只是不和臣生活在一起。”太子既然问了，再扯谎便没有用。

“你弟弟倒是住在了一个号地方，风景秀丽，”寻贺放下手中的杯子，换上手中的那把折扇摇了摇来到常遇身侧，“只是你们兄弟没有这么疏远吧，常大人，到底是弟弟重要还是至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