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我主王朝-男妃前传 卷二)——清尘若昔
清尘若昔  发于:2011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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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所谓的睡不着其实也不确切,只是近来叔叔一直在忙张茂才的案子让他烦心不已,他已经听说了现在有人指正贾斯死的那天张茂才到过现场,至于为什么这个证人现在才说这个事情就不得而知了,而张茂才的妻舅前几日和人在酒楼喝酒又乱说话,说什么他在他姐夫家里见过一个锦袋,上面写着“贾记”两个字,而这整个澄州有这样模样的写着这两个字的袋子只有可能出自贾斯的店铺。

也许是这个小舅子看姐夫最近花钱大手笔很好奇,便觉得这是姐夫的不义之财,一直以此来找张茂才要钱,可是这人喝多了都会失言,这话一说出他的嘴,当场一个桌子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推说有事提早回了家。

再后来这案子的问题便坐定了,而再查这张茂才必然要查他认识的人,特别是最近新认识的人,不是何陵多想,这算来算去怎么也要算上自己。

而他又那么巧当时是贾斯尸体第一发现人,放在这衙门里至少要给他一个麻烦。

不知道叔叔会给自己怎么个安排,不要让自己牵连上这麻烦才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回眸

“我和他只是见过几次面,只知道他是一个做生意的,家里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何陵看着县衙中的人,问了他许多遍他都是这么说的,最后只好把他先关了起来。

这么一关倒是不要紧,何陵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现在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他和张茂才的事情有关系,为什么这些问话的人却是千方百计要咬定他和这个有关呢?

他在牢里整整想了两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就这么坐在牢房里不吃不喝整整两天,直到何素从门外进来的时候他才略微抬了抬头,还是靠着叔叔的面子他才提前出来的。

“陵儿,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何素上下打量着侄子的身体,看着何陵瘦了一圈不由有些心疼,他何家本就人丁单薄,现在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他照顾不周。

“我没事,叔叔,案子有什么进展吗?”何陵还是关心以后的事情。

何素神色黯然,看也知道是没有更好的结果,而现在好像有一种顺理成章的解释,就是他和张茂才是同伙关系,而后他和张茂才之间起了矛盾才又有了张茂才的死,何陵觉得很好笑,为什么他们不想一想当年他只有十二岁,怎么可能和人做起这样的案子来,还是他们把自己想得太过聪明了?

可是后来他知道了,这些解释的原由似乎都指向了一点,那就是他和何素的关系,只要案子缠上他,管他是十二岁还是二十岁,那都是有理由,抓住了他就是抓住了何素的软肋,说不定这看似简单的一个杀人案还牵连着什么别的关系,只是现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思考而无解的份。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何歆和何玫都没有来打扰他,大概是杨氏和他们说过了,何陵难得清闲一阵,便睡了个昏天黑地。

因为睡得早第二天早晨他醒得特别早,看着外面的天色,他忽然兴起想出去走走,刚要出门却听见院子中有声音,打开门看去,却看到一个青衣飘飘的娃娃在练功夫,正是何方,没想到这小娃娃起这么早,或许是他在镖局许久来的习惯了,衣袂飘洒,绸带翩翩,何方年纪还小,便靠着练习绸带来锻炼力气,看起来倒还像模像样的。

“方方。”何陵叫出了声,叫出来便后悔了,这样一叫何方就会停,好好的表演这么中断了真是可惜。

却见何方只扭过头对他笑了笑,却没停下又接着练功。

只是那回眸的一笑,还带着几分稚气几丝纯真,却让何陵不知为何心情大好,好像心里的烦闷都被融掉了,不禁又忖思着这小娃娃若是长到自己这般年纪该是何种模样。

再说何方这几个月来因为一直对上次从树上掉下来的事情很郁闷,便总是每日都勤加练习,还总挑些颜色深的衣服穿,只有出去玩才能看出是那个何家的小少爷的模样,而小孩子学东西本来就快,现在比那次爬树的时候可是进步了许多。

第一百五十六章:世交

“何少爷。”一个声音响在人群中何陵并没有注意,他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却不料想自己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拍,何陵这才回国了头,却看到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身绛红色地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正是他叫自己。

“你是?”何陵迟疑地问,但是仔细看看来人的脸忽然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原来是常老板。”何陵礼貌地回礼。

“原来何少爷还识得在下,有没有时间赏脸喝杯茶呢”常舒微笑着说道。

就这样他们一行便来到了澄州城郊的一个小茶楼,何陵没有问为什么没有去常舒所在的茶楼,这个时候主动找自己的人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他决定还是到了地方再说。

“何少爷和张老板很熟?”常舒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何陵,何陵却没有喝,他便只好放下了,“最近何少爷多了很多麻烦啊。”

“我和张老板不熟,应该你和他更熟一些的。”何陵还是没有喝茶。

常舒愣了一下转而又笑笑说:“不过是世交嘛,不过何少爷这次的麻烦真的是很奇怪,怎么会找上你呢,你根本就是一个外地人。”

“这样类似的话在贾斯死了以后张老板也和我说过,常老板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意思?”何陵这句话让常舒捏住了手中的茶杯,然后抬起了头。

“自然是不一样,因为我能解决张老板无法解决的事情,而这些,不仅是张老板帮不了你的,也是何少爷的叔叔力所不能及的,怎样?”他依旧是笑着,笑得面若春风。

有一种心思叫做好奇,何陵并不缺乏好奇心,只是平日里的他对好奇掩藏得很好,而合好奇相牵连的叫心动,对所要好奇的事情心动,是一个心念的问题,他确实动心于如何才能解决叔叔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这样的念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似乎从刚踏上澄州的土地时就已经有了。

他们所在的小茶楼地处城郊,周围道面上往来的都是进城和出城的人,何陵隐约可见人群中有一个很特别的存在,自然了,在一群老百姓中突然有一个小个子的和尚当然是显眼,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他却没有多想。

而常舒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对身后的小儿模样的人耳语了几句什么,那人便下去了。

再说那人群中被何陵看到的小和尚正是拈花寺中的惠嗔,刚刚随师父出游回来,师父早已经回了寺中,可他却是一路上贪玩行进得缓慢,进了城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却正看到那个曾经被师父没有算完卦的何陵,心道这样的人物怎么跑到荒山野岭中来了,却看到何陵对面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阴冷。

小和尚见过的人并不多,很多事情都琢磨不明白,但是他却也看得出这个人好像对自己有种自来的狠毒,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于是便自己继续赶自己的路。

第一百五十七章:掌风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多远,便看到前面有两个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他往左,他们就往右,他往右,他们就往左,反正就是挡着道不让他走。

惠嗔见对方真的是找自己麻烦来了,忽的一个扫堂腿过去,却被对方闪过,于是便纵上前去使出功夫和对方两个大人打了起来,他个子本来就小,全靠得机灵机智和人周旋,惠嗔和对方只是打着,心中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陌生人要和自己打,而且手这么狠,可是问他们的来意对方却一个字也不说,就好像是哑巴一样。

也许是真的感到一直被两个人这么缠下去不是办法,惠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想来个全身而退,那两人忽然间见到小和尚不见了踪影对望了一眼便分头追了上去。

再说小和尚惠嗔第一次被人追着逃,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往拈花寺里跑,师父年纪大了也一定不屑和他们这种小辈计较,所以他就一路东拐西拐跑得一点章法都没有,这点倒和他当年捉的小偷有些相似,跑着的他嘴里还不断念着罪过罪过,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罪过什么。

所以这样拐来拐去的结果就是他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反正陌生的地方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当他站住了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大门口,上面有很大的一个匾额,惠嗔识得的字并不多,认得的多是佛经上的字,他只看到什么“长风”什么“行”,第三个字他看不明白,只觉得很复杂,想到自己已经跑累了,就靠在这里靠一会吧,看着门口的石狮子,惠嗔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然后就靠在墙上了。

这个时候正是下午,说是下午却只是过了午饭的时间,道路上来往的人并不很多,惠嗔只看到前面有个影子晃了一下,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轿子,然后从里面钻出一个小孩子来,惠嗔的眼睛一下子转不开了,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在他的认知里这样好看的人都是出现在画里面的,那都是菩萨身边的小童子,他不会形容,只是第一眼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孩子。

何方刚从轿子里出来就看到了靠在边上的惠嗔,他很奇怪怎么有个小和尚在镖行门口,便走了过去看,当淡黄色的袍角落在惠嗔视线中的时候,惠嗔不得不再次抬起了头,但见面前的人一张娇白胜雪的小脸透着微微的红,一双眼睛中好奇的神情添了几分可爱,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叫小施主?

他还没有开口却见何方问道:“哎,你这个小和尚怎么在镖行门口,被我师父发现是要赶你的,还是快快走了吧。”

“小施主,我只是在此休息的。”惠嗔站了起来施了一礼,正要再说话,却见对方掌风袭来。

既然是小和尚那么不练练功夫怎么可以,而且怎么叫自己小施主?何方心里不是很高兴,他一向被人叫小少爷小师弟,小施主好难听。

第一百五十八章:较量

怎么回事,惠嗔开始觉得自己和师父一起回去才是最正确的,现在可好,前面有两个大的,现在来了这么一个小的,统统都不知道是怎么得罪的,只好见招拆招,不过看着何方比自己小那么多,他也不敢用刚才和那两个人拼斗的招数来打。

惠嗔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就算不是出家了,是一个常人百姓也知道不和一个更小的孩子斤斤计较,所以对何方的攻势他一直是以躲为主,根本就不动何方分毫,这样一来何方自然是更加生气。

被一个小孩子这么瞧不起,才比自己大几岁啊,还不过是一个和尚,以为自己了不起吗?所以他便把师父所教的功夫全都使了出来,一步一步紧逼,最后他们都打到了镖行的门中。

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镖行中的人早就出来了,一看到是自己家的小师弟和一个小和尚打了起来便都觉得奇怪,可是谁也没有拦着,只要没有伤及到小师弟的身体和性命他们是不敢去拦的,何方和他们的出身不一样,大家的少爷怎么能够有什么损伤,不然师父都不要活命了。

就在何方就要摔倒的前一刹那惠嗔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只是顺势和这个小施主比划比划,又没有要和他争输赢拼生死的意思,到这里就可以了,便说:“小施主,我们不要再打了吧,我这就要走了。”呼了一声佛号惠嗔就要离开。

“你打了人就要走吗?”何方不认输,便对旁边站着的一群人中说道,“大师兄,我的箭!”

“接着,”一个人抛了一把弓箭上来,“小师弟,自己小心啊。”

何方顺手在手上套了一个东西,拿过弓来穿上箭就要向惠嗔射去,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喝住,只见何方回过了头见到来人顿时就缩了缩头,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来的人正是镖行的总镖头也就是何方的师父,他本来听说何方在外面和人比试功夫想来看看这孩子的进步如何,可没想到何方和一个小和尚打起来还这么凶,他叫了声“方儿,不得无礼”才让何方停下手来。

“我以为你只是较量武功,怎么和人家真的打起来,还要取人性命吗?”总镖头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他在收下何方的时候开始至担心这官家少爷受不了这样的苦,可看到何方也一直很认真地练功他就觉得这个孩子或许也很适合练武艺,可是没想到时间长了这孩子的少爷脾气就显现出来了,平常还能容忍,现在可好,要杀人了么?

算是师父要绕过他,何方又看了看一边的小和尚,只是气呼呼地推开人群往镖行门里面走,总镖头只得过来问惠嗔:“小和尚,你没事吧?小徒实在是顽劣得很,对不住了。”

“施主客气了,刚才只是和小施主比划比划,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小施主,惠嗔这里告辞了。”惠嗔一是觉得自己得罪何方莫名其妙,二是怕一会后面那两人追上来,只得告辞。

第一百五十九章:洗澡

看着惠嗔就这么走了,何方咬着唇还是不服气,但是还是害怕师父,所以也不敢再追上去,只心道,下次如果让我再碰见你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而长风镖行的那些镖师们看着这个只有五岁的小师弟,没想到这小孩子脾气大得很,便都争相把何方抱起来逗着他玩,过了一会也便不提这件事情了。

“你去哪里了,惠嗔?”老和尚看到徒弟进门,这才将心放下来,这孩子越来越大,就怕在外面惹了什么祸端。

“师父,我回来了,”惠嗔看着老和尚的表情,“师父,都是因为有人追我,还和我打架,我才回来晚的。”

知道师父一定要仔细盘问,惠嗔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老和尚说了一遍,只听老和尚问:“你说有那个何少爷和另一个面色阴冷的少年在一起,所以你招了这样的麻烦?”

惠嗔点了点头,他也无法再说清楚,手里习惯性地又去拨弄挂在脖子上的那个小竹筒,却见老和尚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突然又对惠嗔说:“那个何少爷不简单,那个少年更不简单,惠嗔你要多加小心,恐怕我们卷入到什么事件中去了。”

“哦,”惠嗔很听话地回答,他也不知道所谓的危险是什么,只是师父的话他一定照做就是,“师父,我去烧水给您洗澡。”

说着他便蹦蹦跳跳地走出了门,老和尚知道,这孩子一定又是边玩边做事,所以尽管天色已经晚了便也不催他了,心中只想,现在澄州内来来往往的人都很复杂,而这个何少爷,表面看上去是一个很尊长有礼的孩子,可是心中却是什么都看轻的,如果给了这样一个人一个可以更看轻他人的机会,不知道是什么结果,而他对面的那个少年,这般年纪就要对一个小和尚下如此毒手,是因为惠嗔得罪了他吗?绝对不是,恐怕是要把惠嗔和何少爷搅在一起吧。

再说小和尚惠嗔今天跑了这么远的路,身上本来就都是汗,他给师父烧水洗澡自然也不会忘了自己那一份,把头扎进凉水里,突然觉得很爽快,可他这一动作却让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小竹筒湿透了,他赶快摘了下来用袖子擦了擦然后放在了灶台旁边的小木桌上,然后接着去打水。

一口大锅烧着水,惠嗔就在旁边看着水,看着看着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的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自然想到了那个一身淡黄色的小何方,这么小小年纪却如此好武,那是谁家的小少爷,长得又好看又会功夫,长大了一定了不得。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接触过比自己小的孩子,现在能和这么个小孩子打上一架,不但意外还觉得很开心,惠嗔不了解平素百姓家孩子们中叫做游戏的东西,只是觉得今天这样的事情有上几次也不错。

不一会锅里就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大概是要开了,惠嗔准备好了茶壶先给师父倒上茶再去调洗澡水好了,可是他正这么想着,却觉身前一阵凉意,原来是风刮开了窗户,正要去关窗户,忽然眼角瞥到有什么东西被风吹落滚到了灶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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