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梦的彼端——消失在梦的彼端——溺紫
消失在梦的彼端溺紫  发于:2011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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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的叹息,无能的逃避,责备我在韩国挥霍无度的生活,纸醉金迷的时光,我已经身心俱疲泪如泉涌,更加忘

记了一切我要做的和我想做的,失去一个至亲的感伤似乎没有电影里那麽伤人心脾,只有袖口某人淡淡的古龙水

香味让我难以呼吸。我想我是缺氧了,在校方的老师同情的目光下,我安全地离开了这个本就不属於我的城市,

一层高雅温和的蓝漫布在暧昧的云端,就像一场无言的战争被开始然後被结束,战争是无辜的,却总被人冠上罪

恶的名号,它只是在不想开始的时候开始了,只是单纯到无力反抗那些强有力的势力的摆布玩弄。几万米的高空

,有美丽的阳光,再一次刺瞎了我迷朦的眼,我没有泪水,也没有期待和留恋,我不属於韩国也不属於中国,如

果这是一场战争,那我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战俘,每天期待,每天失望,直到阳光不再眷恋我卑微的年华。
*我以为,我把我的爱情留在了韩国。
第十六章
我被抛弃在首都机场,因为我可怜的家乡没有这麽庞大的国际航班,我被迫辗转往复,颠沛流离。
和我一样的人在这里游走,我在自动售货机前静静地喝著热咖啡,麦斯威尔。北京的气候和杭州相差甚远,在这

里,我的嘴唇块裂开,它无时无刻在寻找水源。所以我成了自动贩卖机的FAN,求你了,别让我离开它。
「帅哥。」
我被人搭讪了,当时我想:如果劫财,我就打,如果劫色,我就跑……
「帅哥,有零钱麽?」
嗯,很好,劫财的。我转身,打算以最优美的姿态拒绝,没想到,我的手比我的嘴快一步,先掏了钱给他。
「哦,谢谢。」
「不客气……」
不客气,为什麽我让他不客气?我看著他的脸,细致白嫩的中国人皮肤,就是白的有点病态,高挺的鼻子,有点

熟悉,仿佛在看一个相识已久的人。娘的,我又不是HOMO……
他把我的钱扔进投币口,一罐我可以想象到温度的咖啡落到取物口,发出好听的回响,麦斯威尔。
我们不说话,并排坐在椅子上,等待我们的行李。他比我快,冲冲提著比自己还大的箱子离开了被冷气吹的冰冷

的大厅。箱子上标著巨大的记号--FR.Canberra
他没有和我说BYE BYE,甚至忘记了我的存在。他很听话,真的很不客气。
透过明亮的玻璃,我可以看到他娇小的身影兴奋地扑入一个男人怀中,接下来的举动,我已模糊。

我又开始做不适合我年纪的思考……在漫长的路程里,TAXI上,EVERYWHERE……

而我一切的过程只换来又一幕和电影相向甚远的画面。爸爸叔叔和那些报不上名字的亲戚们围坐在一起纵情山水

地开喝,我开始怀疑我爸爸还时不是那个哭天喊地都快失去理性的男人,接著他们围聚在我身边指指点点,比比

划划,但在我没什麽高昂的情绪感召下立马就作鸟兽散……只留下爸爸淡然地抚摸著我每天被漂亮姐姐护理的头

发,
「林霄,你有点儿像个大人了啊。」
我傻乎乎地笑,对阿,我大了,您也老了……人会老,也会变,曾经被镜框里的女人掐得死去活来,现在她已经

温柔的离开我们去到别的地方,因为韩国校方的办事能力,我没办法见到她最後一面,只有那张黑白的照片显示

著她的年轻和温文尔雅,那都是我以前不曾知道的东西。
回家的第二天,我才意识到似乎少了些什麽东西,反复反复地想,依旧记不起来。只有一枚耀眼的指环隐约徘徊

在半杯已经冷却的温柔里,显得脆弱无助。我想起来景鸿还没对我说谢谢,我也还没有和他说再见……再见,还

是不再见?中国不是韩国,没有一大堆的新鲜,一大堆玩不完的美好生活,在中国,只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和

无色透明的莫大约束,也许这种方式的道别,的确不适合我的个性,於是乎接下来的七十二个小时里,我拼了命

地拨打一串串莫名的国际长途,现在才发觉,原来我用得著这个号码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景鸿眯起他

带点儿性感的眼睛对我说,有空吗?当然这是废话,就算我手上有成堆的调查作业他还是会潇洒地挥挥手说take

it easy,我心想要是天天都那麽easy,那我结业那天一定hard死去活来。
鏖战四天我终於身心疲惫无心再战,觉得更加疲惫的是这四天里应该聚聚的人,都散落四方,到最後,让我都记

不起来我到底该找谁。那就更坚定了我要死死睡一觉的决心,
睡觉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睡觉的时候会做梦,那些被烟雾缠绕的事情发生在周围的时候有一种狂妄知足的感

觉。我好像看到周平了,干净的香皂气息萦绕在四周蜻蜓点水般地在面颊上散开一圈一圈,醒了以後,我尝试了

嘲笑这个可悲的梦,因为看到手上繁乱的掌纹,爱情和命运揉成一团,开始变得难以区分。
「林霄你大爷的!你挨屋子里演啥言情哪,你当你是陆毅还成坤哪?快给老娘爬出来!」
这一个地崩山摧壮士死的,比王熙凤还王熙凤的声波叫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莫非……是他?
霎时间我的脆弱的小屋门被踢出了个巨大的窟窿,就和EVA里面使徒来袭似的,这好莱坞哪?怎麽也没人给拦一下

。MD,连伤感都不让伤感哪?这什麽社会啊这是,我林霄怎麽说也是玉树临风一男子,什麽陆毅X坤哪的,谁谁啊

,「外面的给听著啦!第一,咱从来不看言情,第二,咱明显比那谁谁帅,第三,我大爷早上南山歇著了。」(

南山:公墓的名字……阿门)
「小样儿精神贼好啊?快给我出来,上次的架还没打完呢!」
「你以为我傻子啊,去你的吧。」
其实我这句话说的有点心惊胆战,以这个局势来看,这小子用不了10分锺就能打破第一层防线,哈利路亚阿弥陀

佛。
「你就窝在里面当王八吧你!整个儿一SB!」
靠,这小子还没完了!我现在严重缺乏关爱中,景鸿TMD拒接电话,BT女人就这麽走了,周平又在我梦里忽悠忽悠

的。外面还一个喊打喊杀的SB……我快受不了了!我的人生要什麽时候才能脱离苦海啊!还是自杀吧我。刚刚打

算去找个N尺白绫,「砰」一声,我那门就OVER了,一阵排山倒海的杀气直直地逼过来。
「林霄,我看你往哪儿跑!」
说的没错,我刚刚是打算跑来著,可以看到这厮满脸不知所谓的桀骜,我就一肚子不爽,
「靠!刘浩杰你TMD还没完了,打啊,出去打!」
吼罢,刘浩杰猛地朝我这个飞来一拳,唉,这回死了,平静点吧我。可还没到脸,这小子就开始捏我的头发,把

我当阿黄了这是。
「林霄,你大爷的……我都听刘艾说了,蓝俊个SB,看他回来我怎麽收拾他。」
我没听错吧,刘艾把我被打的事,告诉她,她哥了?
这个刘浩杰,人如其名,就是浩劫,我林霄的浩劫,人类的浩劫,世界的浩劫。就是当年弄四害没把他给加进去

,这小子才翻身当流氓,开创无耻新纪元。我们一所高中,我高一的时候,他高三,我高二了,他还是高三,等

我到高三了,他就开始跑社会了,还混得出奇的好。我高一的时候几乎天天和他打架,那时候还有DOG黄一起,他

就拉著个只会打小报告的所谓好兄弟来找碴,最後那人把他给卖了,为这事还差点把他弄退学了,我和阿黄就是

不喜欢那种没义气的人,放学的时候帮著把那个打小报告的给消遣了一顿,从那个时候开始,刘浩杰就把我们俩

当最最磁石的兄弟,也把找碴的目标明确在我俩身上,整一逻辑怪人。
高中毕业了以後,咱们还是照样吃吃喝喝,架照打,妞照泡。直到大学开学,我才知道他妹妹原来就是咱校驰名

中外的校花--刘艾。其实和刘艾在一起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他哥,那一个殷切支持阿,极力推荐啊。就因为这样

,那时候和刘艾分手,还郁闷地被他封杀N天,基本上每天的行程就是和刘浩杰打架,阿黄不在,我也只能充当被

打的角色,现在想来奇怪,这女人身边怎麽都是一群暴力狂呢?郁闷一个。
「林霄走,哥哥请你搓一顿。」
「靠,谁哥哥啊,就你?」不过有人请吃饭,我总不好意思SAY NO吧,「唉,不过看你这麽有诚意。」
「去你的,走了。」
说什麽来著,今天出门没翻黄历,大凶!这家夥简直是强盗!挥霍我青春!那有人吃饭KTV台球保龄球街机一块玩

的啊,夜色蒙蒙胧胧的还带我去个鸟不拉屎的鬼BAR,最不爽的是MM奇少,气氛奇怪,就是说不上来咋的了,要不

是看在他BMW还算拉风的份上,我才没心情陪他疯,怎麽说三陪还有钱拿呢。
刚坐下,我就感觉一股奇怪的视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而且一直就朝我这儿投来,简直TMD视奸。
「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乖乖坐著啊。」
靠,这一什麽语气,弄得我像小孩似的,我多成熟一男人啊。唉,他不在还真觉得这个BAR怪怪的,味道都很奇怪


「林霄,你好逍遥哦」
远远的就听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我向毛主席发誓,听到那声音的一个刹那我是喜悦的,可我真没打

算到我喜悦迎来的是一杯11度的垃圾啤酒,随著对面女孩子强硬的语气……
「野猪……」
画著烟熏妆,掩饰自己黑眼圈的女孩子就是曾经把我一绝世处男置於饥渴GAY堆中而面不改色的小野猪。我实在没

办法把这句话再去加以修饰和形容,只因为那小妮子的眼神里充斥著破坏值好几百万的杀气,比起刘浩杰,那真

叫……气势恢宏……啊。
「你他妈的也配叫我名字吗?你他妈的整一个MB,你他妈的是圈子的里的人还给我装什麽南丁格尔啊,你他妈的

真不是个东西!你他妈的算老娘认错你了!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我也忘了她那天说了几个“你他妈的”,到後来我还真以为她在问候我妈,可後来她又说“你他妈的早X阳X”我

估计我妈没这毛病。
「靠,出什麽事了这是?林霄怎麽拉?」
显然浩杰蒙了,这时候我才发觉原来我这儿已经变成这BAR的焦点了,哎,真他妈的神奇。我转头看著野猪的表情

,我也蒙了,她这又是发哪门子的脾气啊?一个杯子朝我方向不偏不倚地飞过来,谁打算定点清除了我不成。
当事人林霄如是说:当时我只记得一个闪亮亮的家夥扔过来,啥都没来得及做,他妈的已经摔得的粉碎了,那声

音,脆得和那啥似的,哎,咱完全失去行为能力。
「你个SB女人闹够了没,我兄弟不打女人,可我不一样,还有你个女孩子上这儿来干嘛!你……」
「浩杰你别激动啊!」☆油 炸☆冰 激凌☆整 理☆
我估计他一定要出点什麽事,也怕他万一真把野猪给打了,刚抓住他手的一瞬间,我有蒙了,湿湿的,滑滑的,

这不是血吗?!靠这小子还没从初中那会儿的不死梦里醒过来,竟然空手给我接杯子,低头一看那惨不忍睹的一

地碎片上还有斑斑血迹。这是个什麽年代啊?!我不知道为什麽狠狠地盯了野猪一眼,她的表情也不知道为什麽

由生气变得泪花四溅,她不是会在这麽多人面前哭的孩子……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了什麽……我不该和浩杰出来

,我不该回国,我不该遇见这些本来快乐生活著的人,我不该让他们流血流泪……
可我又是为了什麽,还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苟延残喘呢。我在搞笑吧……
我拖著浩杰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那家BAR,把他塞上车,送他到他家里,帮他包好伤口,始终没说过一句话。我

该怎麽说?
那个女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麽生我的气。
我们以前是好朋友,我希望现在还是……
浩杰对不起让你受伤……
刘浩劫你逞什麽能刚刚帮你包的时候一声不响,明明玻璃都插到肉里了……
「林霄其实那是家GAY吧,我妹告诉我你是……,所以我想带你去见见几个朋友,让你开心一下……没想到……」

说完他狠狠地打了我一拳,弄得我差点没背气过去。
「靠,莫非你小子从初中开始就暗恋我?」
「你他妈的,我刘浩杰再没品也沦落不到找你啊,SB啦?」
*我是SB,发誓再也不去GAY吧的SB
第十七章
这年的杭州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我爸说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打从N年前起就没见过这麽大雪了,我靠,你靠你多

大岁数啊,就百年。
不过下过学以後的小城子里更加冷了,每个人果得比热狗都严实,就看见街头一个个球滚来滚去的特好玩。看他

们滚阿滚的,就让我忽然想到DOG,不知道那小子混得怎麽样了,我拨了他的电话,感觉已经很生疏了,也难怪,

这几个礼拜,我整天整天打的都是景鸿的号码,谁的号码都会生疏吧……心里忽然有什麽东西被捏了一把,一阵

清雅的歌袭面而来。
DOG的彩铃真煽情,Karen Mok的看透,
你想给我安慰,还是想看我的眼泪,不愿让你看透我的卑微,我却看透你爱得我好累,假如毫无保留在你面前让

一切崩溃……我有一种霎时间死掉的感觉。
「林霄你大爷的,现在才给我电话,快过来聚聚,让你黄爷瞅瞅还会说中文不?」
DOG终於把我给拉了回来,哎,我中文说的可溜了,就是一句韩文没学会。他叫我去「SG?水」,说热闹。我心想

反正好久没见这麽些个人了,去看看也好,主要目的还是去看看DOG那小子思想觉悟有没有提高。
「SG?水」是杭州最近声名大噪的主题餐厅,SG就是Secret Garden,水则是这个餐厅的主题,好几家杂志都登过

这家特色店,就算是我这种刚回国不久的人也在电视上了解了点。因为不知名的某些因素,对於这个名字,我很

在意。
打了辆车,一说「SG?水」那司机马上开始和我聊起关於那里的八卦,真是个信息化的年代啊。我说大叔你聊天可

以,也别这麽激情,我感觉5分锺就跑了三条大街,你那脚一秒锺没放开过油门,我汗,这年头,走左倾冒险主义

路线的同志还不是个别的。
等我回过神,我已经淌在水里了……这是「SG?水」的大水池,水面刚刚满过脚踝,进来的人都要脱掉鞋子放在柜

子里。过了这个巨大的环形水池才可以到中间零星岛状的主餐厅,四周都是藤蔓,绕在一起,扭曲地传达著店主

的欢迎。我提著裤子,觉得狼狈还有点受罪,这年头,杭州的同志还没有充分认识到吃饭和虐待的区别。
我身边有一颗巨大的树,以触感来说,那的确是一颗树,不是树胶啥的。沿著树根,树身,树枝,一路上蔓延著

植物特有的气味,闲适,安逸。当我视角张得更大,一幕半开的天空已经把我所有的形容词吞噬得干干净净。
清澈透明的水,在头顶静止著,不动声色,蔚蓝的天空和云彩围绕著水波和树枝,显得异常渺小,忽然有种被水

包围,保护的感觉。
它把天空隔在了外面,用死亡的气息保护著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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