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青天 下————寒月
寒月  发于:2009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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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山月但笑不语,双眼直勾勾地盯著朋朋看,彷佛以前没有好好看过般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著,像是要将朋朋的容貌刻印在脑中。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朋朋都不由赧颜。


      「山……山月……你怎麽这样看我?」

      关山月仍旧不语,只是拉过朋朋,将他抱在怀里。

      「……山月?怎麽不说话?是不是伤又疼了?觉人出手太重,你要救他一命也不用做到如此地步的……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可好好保护自己。你这样……我看了很心疼……」朋朋埋在关山月的怀里,闷声道。


      关山月在朋朋的背上拍了几下,然後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往床铺走。

      朋朋见状,不明究理。

      「山月?你要睡午觉吗?」歪著头,有著几分可爱。

      直到关山月将他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压了上去後,朋朋才恍然大悟,羞红著脸道:「……那个……山月……你不是说等我伤好了之後再……吗?」

      关山月压住了朋朋的抵抗,一欺上去便吻住了朋朋。

      朋朋有伤在身,就算真想来个抵死不从也无能为力。他只好暗自叹了叹,张口让关山月吻得更深。

      山月的吻一向是很温柔的,怎麽今日如此凶猛且具侵略性?

      当齿列被一一扫过,那从另一人的口中探过来的灵舌霸住他的不放时,朋朋如是想著,有了一些些的疑惑。

      关山月的吻很深很重,硬是要朋朋迎合著他,当他逼著朋朋吻过了一遍又一遍後,才终於甘心放开那惨遭蹂躏的双唇。但并非是放过他,只是沿著脸颊吻向了颈子,在颈边嗫著。手,也在朋朋不知不觉伸进衣服里了。等到朋朋发觉,那大手早已揪著朋朋胸前的一朵红蕊揉搓,惹得朋朋硬是咬牙忍住将要出口的呻吟和换来魅惑的一瞪。


      「……别……」抓下关山月的手,朋朋呼吸紊乱、双颊微红,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令人蠢蠢欲动。但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成功地让关山月住了手。

      「……跟你谈点林将军的事呢……」☆油炸☆冰激凌☆整理☆

      林将军?关山月的双眼闪过厉芒。朋朋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整理好自己被拉开的衣物後,道:「林将军已到蒙特,他要攻打的对象应该没让那阿克斯知情了去吧?」

      关山月渐渐敛了笑容,不语。

      「蒙特是忽汗的军城,林将军是从此出身,对此地熟悉得很。那阿克斯大概也没想到林将军是对阿罗斯忠心耿耿吧?他的假忠心肯定会让阿克斯栽个大跟斗的!希望林将军动作够快,能够在阿克斯收回其所属兵权前发兵北上,攻打乌克、夺取王城!」


      关山月黑了一张脸,神情阴骘。

      朋朋没有发现,继续说著:「他的动作可快点才好,否则阿克斯一知,林将军的人头肯定要落地的!你说我们该……啊!好痛!」

      关山月扭著朋朋的手,满身杀意!

      「……山……山月?」朋朋睁著大眼,不明白关山月为何突然发怒。那阴狠的表情像是要将他五马分尸,朋朋不由得害怕了……

      「你说──林将军是叛徒!?」关山月低吼一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像是从齿间硬生生挤出般,朋朋愣住了……

      这声音、这声音不是山月的……怎麽会……可这容貌明明是……

      「好个林将军!竟然将本王玩弄於鼓掌之中!」甩下朋朋,『关山月』奔到门口,大喊来人,吩咐著满头大汗赶来的胡须男人快马赶至蒙特,将林将军的头颅提来见他!


      「……你……你不是山月……」惊慌的言语从後头传来,『关山月』回身,将朋朋一把抓起,道:「本王确实不是关山月,你猜猜本王是谁呢?」恶意的笑容扬起,右手成拳一拳打在朋朋的肚子上,让朋朋痛得弯下身在床板上打滚!


      「愚昧的你们,竟敢玩弄本王!本王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他是阿克斯!惊觉此点的朋朋推开他想要逃跑,却一把被拉了回来!

      阿克斯撕开朋朋的衣服,找到了那未愈的箭伤,扯开包裹著的纱布,无视於那重新绷裂的伤口,取过茶水倒在自个儿的手中运功凝结成一根冰柱,然後噗滋一声往朋朋的箭伤口子插了进去!


      「啊──!」朋朋惨叫,想将冰柱拔出,它却已经完全没入自己的伤口内!

      极冻的冰黏在肌肉上,寒冷的温度冻得新创的端口,冰冷的融液丝丝化进自己的体内,身体的左半边顿时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发胀、每处地方都叫嚣著痛,提醒著自己那越发明显的寒意与寒意中带著的极度痛楚!


      朋朋连痛得在床上打滚的力气都没了,被人腰斩都好过这样的折磨!

      血流不出来,硬生生被寒冰凝在了创伤的端口,伤口开始发紫,时间一久伤口会开始坏死!朋朋哀嚎著,却只能等待冰融。

      阿克斯分开朋朋的双腿,掏出自己的阳刚就要这麽闯进去的同时,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外头喊道:

      「王上,慕容觉人逃走了!」

      阿克斯停顿,「慕容觉人是谁?」

      「他是天国的俘虏!」

      「下令追杀!格杀勿论!」

      「是。」

      待脚步声远去,阿克斯已没了『性趣』,跳下床,朋朋已然昏迷。

      「罢,待本王处理完杂碎再来与你一度云雨。」

      若是关山月亲眼见著他喜爱的祈朋在自己身下苦苦哀求、啜泣呻吟的模样,不知会有什麽有趣的反应?阿克斯扬起残忍的唇角,长笑离去。

      华美的一间小屋内,薰香袅袅,一名美丽的少年枯坐床边,等待沉睡中的男人清醒。

      案上摆了几道精致的点心,想必是痴心的少年准备的。

      如今地位已不如往日尊贵的男人,是不可能享用如此好的食物,定是少年出面才能备妥的。

      情事过後,少年吩咐了忽汗王给他的两名下仆将男人搬到此屋内,然後又以著自己被忽汗王重视的身份去拜托厨子煮了案上的东西。此中,他曾经过阿修特的屋子,外头两名士兵守著。好奇驱使他进屋一看,两名士兵见是少年没有阻挡,让他进入。


      屋里飘著血味,少年可以轻易地见到情敌一身凌乱地躺在床上……

      伤口的纱布被扯了开来,衣物被撕裂,面容苍白,唇瓣红肿破皮,腹部有块淤青,下身倒是没有狼狈的痕迹。但少年光是看到那胸口的箭口子便寒毛直竖!若是那道伤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少年光想就觉得要痛昏了。


      祈朋竟然就这麽让阿修特射成重伤!少年不禁由衷佩服朋朋的勇敢,但也黯然神伤……便是如此勇往直前的祈朋才让阿修特心折吗?

      可若换成是自己,也会这麽做的。

      少年仍是不明白祈朋到底有何超越自己的能耐让阿修特如此喜爱。他离开时仍是满腹的疑惑与不甘。

      然而,他也与阿修特有过云雨了。体内毒发的缓解药与媚药混在了一起,让阿修特吃了下去,便是几度云雨,直到两人都支持不了才停了下来。少年现在都还觉得後庭火辣热痛,却是感到相当的甜蜜。


      祈朋早晚都要让阿克斯要了去,自己也已经得到阿修特,还有什麽好奢求的?

      可……就是隐隐觉得不安……

      少年愁眉思索,浑然未觉阿修特已经醒来,正盯著他看。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阿修特的言语,是冰,冻寒,若能化成利器,早已刺进少年的心脏。

      少年抬头,惊喜:「你可醒了!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不用了,我只要你解开我身上的毒。」阿修特冷冷地看著少年,没有一丝感情。

      少年一愣,哑口无言。

      「……你以为我不知道?」阿修特冷笑,目光阴寒。「你是阿克斯派来监视我的,怎麽可能不经由你在我身上下点什麽。」

      「……我……」少年颤著唇,方才的情事缱绻彷佛都只是一场梦,旖旎的情意消失得无影无纵。

      「……一年了……除了阿克斯在我身上动的手脚外,你也下了毒,方才更是下了,藉此想来控制我,不是吗?」

      「……你……」少年丽容失色,「你早就知道了?!」

      「……既然你是阿克斯派来的,我能够不提防吗?」顿了顿,「我本不欲追究,毕竟你只是受他人控制,但是……我放走你,你却反过头来陷害我……这就是你说的爱?」


      「……我只是……」

      「……你的爱说来字字惊心,如今却更是将我害得一败涂地,这样的结果便是你想要的?强留一个心已放在别人身上的人能有什麽幸福?」

      「……你……」少年咬唇,「你只是想回到祈朋身边!这都是你的藉口!」

      「……我想回到他身边却是有什麽不对?」

      「我爱你!我爱你啊!为什麽不给我一点机会?偏偏要回到他的身边造成如今的局面?!」

      「……提醒你一点。如今的局面是你造就的,并非我。再者……」阿修特的冰冷表情绽出雪花,清冷美丽,含著一点温情。「朋朋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足为外人所道。以前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现在知道了便不可能轻易放手!何况……朋朋他已爱了我九年,不求回报待在我身边九年……你说我能不怜惜他,不爱他吗?」


      「………如果换作是我……」

      「……他被我伤过害过,至今他不会流泪不会心痛全都是因为我。可他仍是守著他坚贞的爱情伴在我身边,无怨无尤……他的感情已经深深刻划在我心底。若是没了他,便也不会有我的存在。疼痛的证明,我只是更爱他。」


      「……就算他被王上污了身?」

      「……你以为我是个肤浅的人?」

      「……难道你这一年的等待全是为了他?」少年面容惨白。

      「若不是他,我等的又能是谁?」苟延残喘地活著,为的也只是他。

      阿修特的反问让少年彻底伤了心。

      「你竟是连……谎言也不愿对我说……」美丽的容貌流下了泪珠,心碎至极是自己的愚蠢。

      「如果谎言能换来你终身的幸福,我又何尝不愿意?但你明知道结果不会是如此,强求一个谎言不过是自欺欺人。」

      「……好……好……」少年捂著胸,涕泪连连。「你竟是如此冷血无情!」

      「我的冷血你早就知情,却又要来爱上我?」阿修特长叹一声,不再多理。「若你不给我解药也无妨,但别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眼神重回锐利。

      「如今你连下床都有问题,更是不可能离开我了。」少年泪中带笑,却是失神。

      阿修特抿唇不语,默然地看著锁住自己四肢的锁鍊。

      中了毒、受重伤、被囚困,的确如少年所言,自己是连下床都很困难的。

      朋朋……不知朋朋现在如何了……好想见他一面,将他抱在怀里……

      阿修特想起了朋朋隐忍痛楚却假装毫不在意的淡笑,心揪得厉害,不禁闭上了眼……那样令人怜爱的人……怎叫他不魂牵梦萦?

      觉人逃了,却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朋朋为他庆幸也为他祈祷不要让阿克斯抓到。

      阿克斯自那日折磨朋朋完离去後,便没有再回来。朋朋足足松了一大口气。想著要逃跑,却被人紧紧看住。伤口疼得厉害,朋朋不懂包扎,只是胡乱拿要倒在伤上草草困起,伤势因此一直未见好转。也就这麽过了几日。


      山月也自那日後便没有见到,朋朋知道阿克斯发觉他们的密谋了,但他不担心,他只担心山月的伤不知好了没?有没有被阿克斯用刑,或是种种折腾让伤势恶化。

      阿克斯一去便是三日,直到第四日,觉人仍是没有消息,但阿克斯却是来了。

      他带了一样东西作为礼物。

      「怎麽?害怕了?」阿克斯居高临下地望著朋朋,狞笑。

      与山月有著同一张脸,却比阴沟里的死老鼠更令人厌恶!朋朋警戒地盯著他,捞过据说是阿克斯专程带来给他的『礼物』。

      快速地打开一看──

      「啊!」

      像是被烫伤了般,朋朋惊恐地将『礼物』丢掉,身子连连退後,直到无路可退,才颤著身子,如见鬼般地瞪著那地上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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