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对方接触的地方,都比想像中还要灼烫。
而贴近彼此的腰间,在微妙地贴合、摩擦之下,热气转为涌向被无意间刺激的下半身,但苏凡雁同时也能感觉到
,产生变化的人并非只有自己。
为了确认这个推测,他更用力地抱住宋谦书的腰。
「嗯…呜…」
这是第一次,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傲会长口中,溢出如此荡人心弦的低喘。
而两人因此贴得更紧的下腹,明显地印证了他的想法,骤然狂跳的心脏让胸口一阵激痛。
23
或许自己是在作梦,但他不知道会有触感如此真实的梦,也不知道梦会让他对一个人如此疯狂的渴求。
贪婪地吸吮著宋谦书的唇,隔著睡衣,苏凡雁伸手摸索著被自己拥住的躯体。
明明是一点也不柔软的身体,但属於男性肌肤的弹性,还是令人一阵头晕目眩。
尤其是当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属於谁的身体。
掌心抚上宋谦书的腰,苏凡雁扯住他宽松的长裤往下褪。
才稍微拉至腰骨以下,却被宋谦书揪住不让他剥离,这是他们这一连串难以解释的疯狂行径中,对方第一次出手
阻止他。
被无言拒绝的苏凡雁,退开自己的唇停止亲吻,从两人分开的唇瓣间一闪而逝的银丝,仍带著尚未消退的情色气
息。
苏凡雁凝视著宋谦书,而对方同样沉默地回望他,从那彷佛能看穿人心的双眸中,他读不出宋谦书的心意,却因
为对方深褐色瞳孔中漾起的水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高昂情绪。
苏凡雁半张著嘴,却没有办法出声。
下一刻,宋谦书仰头埋进他的颈窝,剧烈的痛楚旋即从颈侧扩散开来。
「好痛!」
他被咬了吗?为什麽?
彷佛还感觉得到残留的齿印,苏凡雁诧异地瞪大了眼,想推开宋谦书,却被对方环抱住颈项不放,但一开始粗暴
的啃咬,渐渐化为以舌尖挑拨的舔吻,带点疼痛、带点苦闷,却令人忍不住低吟出声的唇舌爱抚,在颈间缭绕。
「学长…」
「我一定是…」以齿尖轻啮著苏凡雁的耳垂,这是经过漫长的缄默之後,宋谦书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脑袋烧坏
了…」
「或许吧!…」如同附和那飘忽的低语般,苏凡雁用力地回吻宋谦书的发丝和耳朵。「不过我也是…我八成被你
传染了感冒…」
就当作他们被同样的病毒侵蚀,只是他还不知该如何命名这样的病毒,会入侵他的心、吞噬他的理智,毒害他只
能顺从欲望行事。
这是一种焦躁到空虚的重病。
因为不光是亲吻而已,他想要将这副躯体据为己有,想要彻底侵占,想要让对方的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
也只容得下自己。
亲吻再也无法满足饥渴的心灵,苏凡雁伸手探向宋谦书的下身,隔著薄薄的长裤,直接抚摸对方腿间,当掌心包
裹住比想像中更热的物体,耳边立刻响起急促的惊喘。
不让宋谦书有机会出声制止,苏凡雁堵住他低喘不断的唇,一手扶住他的腰,沿著开始成型的男性象徵上下摩挲
。
「呜…嗯…」
无从宣泄的闷哼,从高挺鼻尖溢出,却大大煽动了苏凡雁心头窜烧的火焰,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光是听著某个
人的呻吟,就能亢奋到不能自己。
而那瞪视著自己的湿润双眸,像在责备他的造次举动,却又像在斥责他给的不够。
只想听到更多诱人的声音,苏凡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引出的喘息也更加紊乱,以往从容不迫的高傲脸庞,此刻
又似痛苦又似沉溺地纠结著。
不让对方有逃脱的可能,他强压住宋谦书激烈扭动的腰,继续施予爱抚,而渐渐地,身下的挣扎也缓和下来,最
後,宋谦书松开了揽著他後颈的手。
苏凡雁以为自己又会被对方挥拳相向,在他做好「就算被揍也要继续」的心理准备时,却感觉到对方的指尖在牛
仔裤上摸索,随著被解开的钮扣,拉链滑下的声响刺耳得让他倒抽一口气。
还来不及感到讶异,欲望被对方直接握住的灼热触感,赤裸裸地冲击著苏凡雁的脑门。
24
「等等…」
似乎专注於手中的爱抚,宋谦书低垂著头,令苏凡雁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缠绕在分身的手指,有如确认形状般,
沿著根部至顶端来回摩擦。
「学…学长…呜…」
摆脱压抑从牛仔裤间探出的分身,有如夸耀存在般屹立著,亢奋的在对方手中跳动,沉浸在被抚弄的愉悦中,从
前端先行分泌的透明体液,沾湿了施予爱抚的指头。
不愿只有自己接受摆布,苏凡雁无视於宋谦书扭身躲避,强硬地将手潜进他的长裤底下。
当呈现兴奋状态的欲望纳入手中,竟比想像中更加湿濡。
「…学长…你…」
「你…闭嘴啦…」
像要堵住苏凡雁的口般,宋谦书擅自加重了搓揉手中分身的力道。
在突然袭来的快感下,苏凡雁绷紧了双腿,咬紧牙关,凭著仅剩的意志力撑过这惊滔骇浪的一刻。
「真是的…你不要突然就…」
不让宋谦书继续操控自己,苏凡雁跟著收紧在对方腿间套弄的指尖,在听见对方发出难受的闷哼时,再以指腹拨
弄著顶端露出的滚烫黏膜。
在两人愈发剧烈的爱抚中,情色的湿黏水声不时回盪在室内。
「嗯…啊…」
宋谦书难耐地弓起身体,高高仰起下颚,另一手有如寻求援助般攀住苏凡雁的背脊,那紧绷到锐利的指尖几乎刺
痛他的皮肤。
彷佛被那白皙的喉头吸引,苏凡雁低头舔舐宋谦书上下滑动的喉结,稀薄的汗味夹杂著沐浴乳的香气,在舌尖形
成独特味道。
他明明知道这个人是谁,也知道他们拥有相同的性别,却无法停止溢满胸口的欲望。
曾经,他难以想像两个男生之间会产生奇特的情愫。
第一次见到宋谦书,他觉得这个学长有如尊贵的国王,那彷佛瞧不起全人类的傲慢微笑,在白皙洁净的脸庞漾开
,散发著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不是他这个凡人可以靠近的。
自己只能不停追逐那个背影,伸长了手想要触及对方。
如今,这个人就近在咫尺,他们不甘示弱的拨撩彼此、试探彼此的底限。
这一瞬间,他们彷佛陷入炽热情欲中的恋人,互不相让地想将对方挑逗到绝境。
欲望在彼此的手中喜悦的跳动,象徵快感的汁液浸染彼此的掌心,渴望对方在自己手中攀上绝顶。
是他玷污了国王?还是国王引诱他堕落?
或许这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也或许是另一种感情的延伸,但,绝对不会是爱情吗?他再也无法肯定
如果这不是爱情,他的内心和身体,又怎会同时经历了比以往更狂炽的翻腾?
「学长…」苏凡雁叹息般的呼唤著宋谦书。「再…再用力一点。」
「呜…嗯…」
将头抵上苏凡雁的肩,宋谦书失去以往的从容,在他颈间吐出紊乱的气息,搔痒著苏凡雁的内心深处。
在这一刻,他突然间觉得,这个一向趾高气扬的的国王,就连在自己肩膀晃动的发旋,都显得惹人怜爱。
「学长…学长…」
找不到出口的热流聚集在紧绷的下腹,分身硬挺到近乎胀破的地步。
尽管宋谦书从未出声呼唤他,但取而代之的,是在背部抠抓的力道,让肌肤发疼的痛楚,无言的诉说著他施予了
同样份量的愉悦。
25
「痛…」
苏凡雁不禁皱起眉,但从下身逐渐淹没理智的快感几乎将他溺毙,有什麽即将爆发。
「嗯…啊…」
两人交错重叠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压抑到极限的呻吟再也掩藏不住。
苏凡雁凝视著对方不断开阖的唇,他轻轻扯住宋谦书的发丝,让他抬头迎向自己,随即低下头,再一次吻住被自
己吸吮到稍微恢复血色的唇。
比起野兽般的爱抚,唇舌间紧密而湿濡的交缠,更近似交合时的浓烈。
这一瞬间,他彷佛进入对方体内最深沉的地方,尽情地探索、占有,最後再彻底掠夺…
「呜!…」
已分不清是谁先发出的低吼,苏凡雁感觉到肩上的痛楚更加强烈,下一刻,掌心传来一阵潮湿,只见宋谦书痉挛
般的颤抖著身体,那释放过後的白净脸庞,苦闷地扭曲了细致的五官,散发出慵懒而情色的气息。
但几乎同时,在自己体内郁积已久的苦闷感也跟著倾泄而出,将象徵欲望的液体迸射在对方手中。
弥漫在寂静卧房内的,除了起伏不定的呼吸声,还有属於男性特有的情交气味。
苏凡雁浑身无力的倒在宋谦书身上,他知道自己的体重压得对方发出难受的闷哼,却不想挪动身体,任凭自己埋
入对方的颈窝,汲取对方的体温。
就算只有短暂的时间也好,就让他占据这个人的身心。
无法推托为一时的意乱情迷,也不能归咎於自己受到诱惑,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就是想要这个人,想要得不得了
…
即使对方和自己拥有同样的性别,尽管他揣测不出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他还是管不住奔驰的心。
或者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自己还什麽都不懂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被拐走了。
可是,他也深知现实的残酷,即使他再怎麽祈求,那个人,也不会为他停下脚步,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真是…糟透了…」
苏凡雁懊恼的低吟著,看著宋谦书细白的颈项,他更想狠狠咬下,让对方感受他内心的挣扎。
「学长…为什麽?…」
为什麽宣告著不可能喜欢上他,却任性的吻住他?为什麽要和他做这种事情?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做?」
然而,不管他怎麽询问,宋谦书仍不发一语,无声的承受他施予的重量。
苏凡雁困惑地稍微起身,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竟然…睡著了?」
或许是宣泄过後的疲惫感袭来,宋谦书阖上看似沉重的眼皮,再度陷入半昏迷状态,就连刚对他大胆爱抚的手心
,也不知何时已经擦乾抹净。
苏凡雁顿时哑然失笑,他真想一把将沉睡的国王拽起来,好好质问他到底在搞什麽鬼?还有他们这样到底算是什
麽?
然而,他更怕从对方口中听到答案。
如果宋谦书告诉他『我只是憋得太久了』或是『帮我处理性欲让我睡个好觉,本来就是你该替我做的事情』,他
一定会发疯,然後扑上去…
那麽,扑上去之後呢?
他不晓得自己该怎麽做,对方并不是他该据为己有的人。
「可恶…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样?」
苏凡雁望著自己手中残留的欲望证明,被抓到差点留下爪痕的肩膀,隐约泛起阵阵抽疼。
一向只有那个人赋予他痛楚,自己对宋谦书而言,却是可有可无,随时可抛弃的存在。
26
他讨厌胖子。
如果不是又懒惰又贪吃,怎麽会那麽肥?
所以,他一看到新来的邻居,就觉得烦到不行,听到那个小胖子的哭声更是想要打人。
好不容易开学,可以离开乌烟瘴气的家,却从一大早,就听到隔壁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
『我不要啦!我不要去上学啦!』
明明是男生,还呜呜哇哇的大哭,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这种人就算十年後还是不会有任何改变!
相对而言,那个小胖子的哥哥就不太一样。
直到老师在教室里介绍新来的转学生,他才发现,早上一直冷眼看著弟弟哭泣的人,正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个子比自己高一点的哥哥,不只靠著笑容大受女同学们的好评,外向的个性,也很快就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甚
至主动来跟他说话。
只不过,他不喜欢对方那种虚伪的笑容。
就像家里那两个人,在外人面前总是装成恩爱的模范夫妻,一旦回到家里,不是冷战,就是对彼此冷嘲热讽。
他不只一次祈祷,乾脆让他们早点分开好了,如此一来,他就不会再觉得卡在他们之间的自己,根本是多馀的。
因为,如果他们真的在乎自己,又怎麽会不顾他的感受,不断恶言相向?不断互相伤害?…
所以,比起待在家里,他宁愿到学校去。
尤其是每当看到或听到隔壁家的父母耐心哄著吵闹的兄弟俩,他就烦躁不已,不自觉的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开学以後,除了在住家附近遇到,连学校都会碰到隔壁那对一点都不像的兄弟,比起挂著假意笑容的哥哥,真情
流露到近乎丢脸的胖弟弟,还比较不讨人厌。
於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带著被哥哥抛下的弟弟回家了,还不知不觉中,变得常常和对方一起行动。
令他匪夷所思的是,那个小胖子明明反应迟缓、动作又慢,却彷佛有雷达一样,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他,
然後不死心的跟过来,无论他怎麽打骂都没用。
久而久之,他也懒得管了,就当作多了一个仆人吧!
反正,他只是想要一个对自己唯命是从,又不会虚情假意的人在身旁罢了。
只不过,似乎从那一天起,一切全都变了。
『喂!你是Gay吗?』
那天,隔壁家的哥哥,总算脱下虚假的笑容,只是问了他根本听不懂的问题。他也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小学的
毕业典礼。
『你到底在说什麽?』这种无聊的对话得赶快结束,他急著赶回去致词。
『我是说,你喜欢我弟吗?』
『什麽?』真是莫名其妙的问题,对方的问法也很令人火大。『你脑子有病吗?』
『难怪你没有喜欢的女生,也没有女生喜欢你,因为你喜欢肥猪。』
『看来你连耳朵都出问题了,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喜欢他,以後也不可能。』这是肯定的答案,因为他一向最讨
厌胖子,一想到自己曾被误认为喜欢胖子,他就全身起鸡皮疙瘩。『神经病!我要走了。』
『那你为什麽老是和他在一起?』
『……干你什麽事?』虽然停下脚步,但他没有必要向那种人解释。
『那你就是喜欢他啊!好恶心,你喜欢男生,还喜欢肥的。』
『你再乱说,我就揍死你!』他讨厌暴力,却更讨厌污蔑他的人。
『你要是不喜欢他,怎麽会让他跟著你?你这叫恼羞成怒吧!』
『你闭嘴!』他只是想要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找一个绝对厅从命令的仆人而已。
『你干嘛不把他推开?干嘛还老是让他追上你?』
『你给我闭嘴!』他只是一时对弱者心软,为什麽要接受这种质问?
『变态!同性恋!』
『闭嘴!闭嘴!闭嘴!』
为什麽明明是那个死胖子擅自黏上他,他却非得遭受这种屈辱不可?
为什麽明明听了父母的话不吵不闹,但等在家里的,永远不是属於他的宁静?
为什麽…为什麽…最後受到伤害的人,总是只有自己?…
「闭嘴!」
从喉间迸出呐喊,但发痒疼痛的喉咙,让他拼命的咳嗽。
宋谦书抹去眼角咳出的泪水,挣扎著从床上坐起身。
浑身都是汗,黏腻的身体依然虚浮浮的,没有什麽真实感,但至少比之前有力气。
他转身在床头柜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地灌进乾涸的喉咙。
直到放下杯子,他才发现,睡前几乎见底的水壶,不知何时,又被加到近乎满水的状态。
他张望著四周,才发现,那个人已经走了。
『你一睡醒就得喝水喔!这样才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