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炽————柳玄烨
柳玄烨  发于:2009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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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儿,不要再哭了。」见他哭,自己就会心痛。

「哼,我才没有!」还是那样死鸭子嘴硬。

「那刚才倒在我怀中哭的一蹋糊涂的是谁?」韩书雪存心逗他,他希望秋默儿生气,生气会让他的脸色更红润。

而秋默儿听到这句果然发飙了,他气得鼓起腮子道:「谁哭了?书雪你是老眼昏花!」秋默儿就是死都不愿承认自己曾经懦弱。

韩书雪本来想说,他今年才二十三,离老字还远的很呢,但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没有说出来。做人最重要就是见好就收,要不秋默儿真的来个翻脸不认人,到时吃亏的可是自己。


「是,你说没有就是没有。」韩书雪陪笑道。

「哼。」见韩书雪是在敷衍自己,秋默儿不悦的哼了声。

「别气了,我们到山下去好不好?」安抚生气中的秋默儿一直都是韩书雪的拿手絶活。

「别想就这样哄回我!」故作生气,让韩书雪不知所措,捉弄韩书雪一直都是自己的生活乐趣。

「好吧,那醉红楼的『一日醉』,和妃阁的『和妃鸡』,还有悦来栈的『金丝米』都只有韩某一人独享了。」还故意的大叹一口气,故意举步欲离。

「慢住,书雪,你说真的吗?」听到有好吃的,甚麽样的坏心情都飞走了。

「当然,但是既然秋大少你不赏面,那韩某只好留在晚上对月空饮了。」

「好东西哪能留到晚上?现在就去!」说罢便拉韩书雪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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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下来,韩书雪一直陪在秋默儿的身旁,几乎是寸步不离。韩书雪会带秋默儿到他想去的地方,例如某天秋默儿突然心血来潮,想听大戏,韩书雪便真的和他一起来听,岂知才听了一半,秋默儿又嫌闷,拉起韩书雪去登山,观赏日落。


以前秋默儿是每隔两天才看一次秋雪娘的,现在则天天都找时间来看她,说甚麽以後都没机会了,听得身边的韩书雪心中一紧。

韩书雪尽自己的能力去满足秋默儿,因为他知道,现在秋默儿最需要的,是他的陪伴。

一个十天过去,两个十天也过去了,云天傲没有回来,云霜玥也没有头绪。

见秋默儿因为蛊毒而一天比一天消瘦的身子,那苍白却淡雅的容貌上依旧挂著笑容,韩书雪愈看愈心痛,终年温和淡然的脸也抹上一丝忧戚,他恨不得承受痛苦的是自己。为什麽当初自己被下的是解药,而不是毒药?那至少,他可以承担秋默儿的痛苦,或是在黄泉路上也能有人作伴,不会寂寞。


眼见自己最重要的人就要死,自己却束手无策,自秋默儿中蛊以来,韩书雪频频觉得自己原来很没用。

要他亲眼见秋默儿死,还不如直接一剑了结他会比较乾脆,他想到了唯一救秋默儿的方法。

只是那个方法他会等到最後一刻才用,因为他实在是千万个不愿意去伤害秋默儿。

「默儿,你还有没有地方想去的?」韩书雪把秋默儿楼在怀中,截了截那雪白的脸颊,轻轻的问。

「书雪,我好累。」他不想听到「地方」和「去」字了,这只会让他更累。这个该死的蛊毒,每天都在夺去他的体力,虽然还有很多地方想去,可实在是力有不逮啊。

「那有想吃的东西吗?」把手指当成梳,轻轻的为秋默儿梳理睡的散乱的秀发。

「没有,我没食欲。」别说是起床了,他连吃都不想吃。

「多少也吃一点,霜玥炖了鸡汤给你。」

「嗯。」秋默儿勉强撑起身子,韩书雪端来的鸡汤芬香扑鼻,本应是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在秋默儿看来竟比那难闻的药汁更讨厌,但见韩书雪那恳求的样子,再不愿也得把金黄色的汤汁灌进肚子。


看著秋默儿那哭丧著的脸,韩书雪告诉自己这次絶不能心软,秋默儿已经好几天没有认真的吃过东西了,狠下心肠,韩书雪决定忽视秋默儿的抗议。

勉强把不想要的东西吞进肚子的结果就是吐个一乾二净,反胃的感觉直冲而来,即使肚子空空,秋默儿还是想吐,差点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默儿,你怎样?」韩书雪心急的把秋默儿搂在怀中,轻拍他的背,希望他可以好过一点。

「恶……没事……」秋默儿挥了挥手,身体出了一身冷汗。

韩书雪为他擦了擦在脸上的汗,「默儿,你很辛苦吗?」明知这是个多馀的问题,韩书雪还是要问。

不管秋默儿的回答是甚麽,他也一样的难过,可至少秋默儿愿意说出自己的痛苦,在自己面前表露懦弱的一面,让他确认自己对他的重要性。

见秋默儿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孱弱,他心痛,他不安,却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让他在此刻倚赖一下,可以吧。

「嗯,书雪,你一直都会在我身边吗?」他真的觉得很痛苦,而他亦没有打算隐瞒韩书雪些甚麽。

「会的,我一直都会待在你身边,除非你娶了妻。」

见韩书雪一脸认真,秋默儿笑他的憨傻,「娶妻?怕是没机会了,如果我死了,你会天天都来看我麽?」

「别说傻话。」韩书雪在秋默儿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秋默儿没有回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看著韩书雪在傻笑。他希望这样的时光能永远延续下去,韩书雪能疼爱他,把他搂在怀中,任他贪恋的摄取他的温柔和只属於他的檀香味。


韩书雪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气味,也许是他每天都燃薰香,日积月累下,不只衣服,连身体也沾上味道,这味道总能令他安心。

想著想著,他又好困了,打了一个呵欠,秋默儿沉重的眼皮开始下跌,在意识蒙胧之间,他隐约听到一句话,「默儿,你记住,不管发生甚麽事,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他想听得真切一点,可身体不听使唤,疲倦使他选择了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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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自己的大限还有两天,秋默儿躺在床上,最近他的身体很坏,几乎动不了,望著韩书雪忙碌的为自己张罗食物的模样,秋默儿苦笑一下。

不管韩书雪所准备的东西以前有多对自己的胃口,可现在他真的是甚麽都吃不下。不想说韩书雪的行为是白费心机,只是秋默儿不想韩书雪再为要如何让自己吃下东西的事而煞费苦心了。


「书雪,我想放风筝。」秋默儿软软的躺在床上,虚弱的道。

「放风筝?」停下手上的工作,韩书雪疑惑的转过头来,他再确认一次,他不明白为什麽秋默儿突然会有这个念头。

「嗯。」随便应了声,算是回答了。

韩书雪没有再追问,反正秋默儿这些日子时常都会有让人出奇不意的想法。「那好,你等我一下,我去准备。」风筝?为何要在这种时候玩这小孩子的玩意?韩书雪不明就里,走向库房看看可不可以找出这种东西。


韩书雪回到房间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只风筝,「默儿,你的身体还可以吗?」韩书雪走近床边,温柔的问。

「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话,秋默儿支起身体,勉力的想要下床。

韩书雪见了,心中又是一紧,他阻止了秋默儿想要下床的举动,伸手把他横抱起来。

「啊!书雪?」秋默儿惊呼一声,为韩书雪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吓了一跳。

「抱紧我,小心摔下去。」在秋默儿的耳边轻柔的嘱咐著。

「书雪……」秋默儿本来想叫他放自己下来,一个大男人如女人般被人横抱起来,这像甚麽话?

「抗议无效,反正你都动不了,乖乖抱紧我。」说罢便把风筝也塞在怀中,迈开脚步走出大门。

秋默儿扁著嘴,似乎不甚满意韩书雪把他当成女人看待。

「默身,别气了,你动不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韩书雪自知秋默儿心思,他软言安慰,不希望他的自尊心受损。

韩书雪的说话抚平他那自尊受创的伤痕,可又在同时,一丝丝的失落自心底溢出,原来韩书雪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韩书雪抱著秋默儿来到湖边的大草坪上,他小心翼翼的放下秋默儿,让他坐在草坪上,再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

「默儿,要不要准备茶点?」韩书雪弯下身,不知秋默儿会不会饿。

「不了,我不饿。」轻声的推辞了韩书雪的好意,秋默儿见韩书雪的眉头打了一个麻花结,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担心,「别担心,我没事的。」伸手欲抚平那可以夹死蚊子的纠结,可惜效用不很大,秋默儿乾脆转变话题,「书雪,放风筝给我玩。」


韩书雪几年前弄过这玩意,也是秋默儿说要玩,自己才买给他,岂知他一天到晚缠著自己,要把风筝放的又高又远,一开始还笨手笨脚的,弄的风筝也断线了,不知买了第几个,待韩书雪会放了,秋默儿就厌倦了,风筝只好成了库房的摆设品之一。


不知道为什麽秋默儿会突然的心血来潮,只是韩书雪也无意探究,他还是照秋默儿的说话做了。

只是弄了一会儿,风筝便飞的又高又远,韩书雪慢慢的後退,小心的把手中的线卷交到秋默儿的手上,「来,你也玩玩看。」

可风筝一落到秋默儿的手上,便开始下降,快要飞到不知明的地方,韩书雪接了过来,控制好了又交给秋默儿,可同样的事又发生了。如是者,韩书雪乾脆握住秋默儿的手,教他如何控制。


「书雪,这风筝飞的好高好远。」虽然是有气无力的语调,可还是难掩兴奋之情。

「喜欢吗?」

「喜欢,如果有一天的要展翅翱翔,也要像这风筝飞的高飞的远,可惜这天是不会来临的了。」秋默儿想到自己的大限,不禁要为自己生命的短暂而叹息。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

「我不会让你有事嘛,书雪,这句话我听的耳朵快长茧了。只是生死有命,何必要和命运作对?还是各安天命吧。」自从中了这奇蛊,秋默儿早己看透了生命的无常,有些事即使勉强,也不会得到的。


「默儿,我不许你这样说!」见秋默儿完全没有求生意志,韩书雪气的急了。

「书雪,即使我像这风筝那样可以遨游天下,早晚也会坠落的,看,就像这样。」秋默儿指了指那因为飞的太高而断线了的风筝,慨叹地道。

「断了线的风筝,也不一定会坠落的,说不定会飞的更高更远。」也许是死期将近,韩书雪不难明白秋默儿为何会有如此想法,他只希望能鼓励他,他希望他能活下去呀。


可是终会有落下的一天吧,秋默儿回韩书雪一抹苦笑,也许是死亡靠的太近,让他遗忘了生存的希望吧。他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书雪,我累了,回去吧。」

有点失落的望著秋默儿,韩书雪一语不发的抱起秋默儿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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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秋默儿的情况更严重,他完全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喘息。

韩书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秋默儿睁开眼睛,勉强的注视著韩书雪。

韩书雪坐在床上,他要求韩书雪扶他起来,他便伏在韩书雪的怀中,他痛苦的气喘嘘嘘,显然光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他的身体也忍受不

了。

「书雪……在我要死前,答应我的要求,他勉强的从怀中掏了两玦玉出来。

一块是红色的玲珑玉,另一块是剔透的白玉,是阿大十年前交给秋默儿的那一块。

「这白玉,应该是娘和我爹的定情信物,如果某天娘她好了,帮我交给她。」秋默儿先把白玉佩放在韩书雪的手上。

韩书雪默默地接过玉佩,没有说话。

「至於这玲珑玉,我用不著了,答应我,找一个好姑娘,要幸福的生活,来我坟前,不要带你妻子来,但要带儿女来,我想看看你的孩子是怎样的。」他不想知道是谁伴在韩书雪的身边一辈子,他会嫉妒的。


秋默儿也把这玉佩交给韩书雪,但韩书雪只是一脸阴鸷的望著秋默儿,没有接过来。

「书雪?」秋默儿不解,他奇怪的望著韩书雪。

「……不能……」韩书雪低下头,低声的说著。

「嗯?」韩书雪说的太小声,秋默儿听得不真切。

「只有这个我絶对不会答应你的!」他一把压倒秋默儿在床上,没等秋默儿有反应,便封了秋默儿的哑穴。

「默儿,不能等了,原谅我。」他轻柔的把秋默儿放倒在床上,然後关上门,他在门上结印,并封好门窗,作了一个结界,一个外面的人絶对无法进入的结界。

他回头,见到秋默儿眸中的疑惑,他和自己说,这次不管秋默儿怎样拒绝,他也不能心软。

他脱去自己和秋默儿身上的衣服,直至韩书雪摸上秋默儿那瘦削但白晢的肌肤时,秋默儿终於知道韩书雪想做甚麽了。

无力的手抵在韩书雪的胸腔,他被韩书雪封了哑穴,不能说话,微弱的挣扎并不能阻止韩书雪前进的欲望。

他不要,他要的是韩书雪的真心真意,而不是他对他的同情,他不要啊!他被逼急了,眼中泛出泪光,他狠狠的瞪著韩书雪。

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当韩书雪的手抚上他的欲望时,他全身一颤。身体最脆弱的部份被另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人握住,秋默儿感受到的背叛和羞辱的双重打击。

韩书雪一手抚上秋默儿的男性,他想快点完结,他不想再见到秋默儿用含泪的眼神来望他。

很热,秋默儿全身乏力,同时一团火自他体内狂烈的轰爆开去。

这是甚麽感觉?为什麽会这麽热的?韩书雪的身体很凉,他想贴过去,但身体的软弱却不容他移动半分。

身体想贴近他,理智却在抗拒,矛盾的意识令秋默儿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他的手肘在抵著韩书雪的肩,最後变得无力的垂落在他的肩上。

韩书雪见他无力的推拒,他正视秋默儿那覆上泪水的眸,他的唇轻轻印了上去,吻去他的泪。

「对不起,默儿。」唇往下落,他亲上了他的唇。

这是他第三次亲了秋默儿的唇,第一次是秋默儿为了救自己的命,第二次是意外,而第三次……这次是因为自己的自私。他吻得很轻,似乎在对待甚麽珍贵的东西,有一种神圣而不可以侵犯的感觉。


韩书雪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奇怪,他明明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难道就是解药情意的作用吗?

只见秋默儿那苍白的脸色渐渐染上一抹腮红,身子覆上了微微的薄汗,他不安的扭动著,更添撩人之态。因为『情炽』,他只能迷迷糊糊的任韩书雪在他身体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然後焚毁他的五脏六腑,灼痛他的奇经八脉,燃烧他的四肢百骸。


由内而外的痛苦折磨和韩书雪施加在他身上的情欲烈火并没有停歇,秋默儿发出了没有声音的喘息,他不能自己的攀附在韩书雪身上。

韩书雪的手在抽动著,他只希望秋默儿能得到激情而分散他的注意力。

未经人事的身体抵不过体内肉欲最原始的渴求,不久,秋默儿便释放在韩书雪的手上,他羞愧得想要一头撞死,然虚软的身体只容他发出无力的喘息,阻止不了韩书雪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他吻上秋默儿的脖子,滑落到锁骨,来到胸前。释放过後,秋默儿变得更敏感,他无力地弓起身,欲驱赶那陌生的情愫,只可惜是徒劳无功。

韩书雪细致地吻上秋默儿每一寸的肌肤,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这是最後一次了,就让他放纵自己的情欲吧。

黏满白浊欲望的手顺势滑向秋默儿的秘密禁地,他想阻止,秋默儿的一双手软软的撘上韩书雪的手臂,欲抗拒他的进犯。暧昧的扯动成了欲拒还迎的把戏,诱使韩书雪的探入。


啊--无声的惊叫传递不到秋默儿的震撼,秋默儿想拒绝,却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身体,让韩书雪更容易的进入。秋默儿不可置信的望著韩书雪,睁大的眼睛有著莫名的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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