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熟悉的檀香味,明明是习惯了的手指触感,但眼前的人却让秋默儿好陌生,他的书雪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事,他的书雪会以他为天,一切都会听他的说话才是。
秋默儿用尽身体的力量,拚命的摇头,他想把自己的拒绝告诉韩书雪。
韩书雪当然知道秋默儿的不愿意,这次,尽管会令秋默儿恨他,他都不会停手的。
没有把秋默儿的微弱挣扎放在眼内,韩书雪探得更深,迫使秋默儿放松身体。他感觉到,情意和情缠在互相呼应,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化,也晓得秋默儿身体变化的原因,一切都是因为这蛊毒。
因为体内的热力,秋默儿的身体已经薰上了淡淡的粉红色,那无声的喘息,诱人的扭动,不断刺激韩书雪的感官和欲念。自己最喜欢,最重视的人就在自己身下,任由自己的探索,韩书雪觉得自己此生已经死而无憾了。
高涨的欲火难以忍耐,韩书雪把秋默儿的双腿张的更开,手指在抽动著,连第二根手指也伸了进去。
也许是知道就算顽抗也没有用,秋默儿乾脆别过脸,任由韩书雪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他不是吓傻了,他只是絶望了而已。如果同情就可以让韩书雪做出这样的事,那他还真是错估了他的人格,或许因为对象是自己,秋默儿觉得更悲哀,韩书雪为了他,连这种事也……
把秋默儿的脸扳过来,韩书雪为自己的行为而矛盾,明明不想看到秋默儿满是怨怼的神情,可为何还要他正视自己?他想他看著自己,把他最激情的容貌烙在自己的心底,带进黄泉。
他不想忘记他,不管是他的喜欢还是他的恨意,也是他最珍贵的宝物,即使过了奈何桥,他也不愿忘记。
韩书雪吻上秋默儿的肩颈,噬咬他那洁白幼嫩的肌肤,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交错的吻痕和齿印。
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韩书雪撤出手指,就在秋默儿以为一切都会停止的时候,韩书雪抱起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忍住,默儿。」一个挺身,韩书雪把自己的胀大的炙热推入秋默儿那紧窒的密穴中,秋默儿很痛,不能出声发泄,张口就咬住韩书雪肩头的一块肉。
韩书雪痛的皱起眉头,不只是肩上的痛,秋默儿的紧窒也让他苦不堪言,但他知道如果现在停下来,之前所做的都会白费功夫,狠下心,他只进不退。
好不容易让秋默儿接纳了自己的硕大,韩书雪一动也不动,他在等秋默儿的适应。
感到秋默儿咬在自己肩上的牙虽然没有放松,可体内的紧窄甬道己不像刚才那般挤压他的灼热,他放心的轻动了一下。
受到刺激,秋默儿松了口,激动的仰起头,韩书雪吻上他,品尝他口中属於自己的血腥味。
这个吻既深且烈,与方才如膜拜般的吻大相胫庭,秋默儿受到截然不同的侵略,他整个人软瘫下来,任由韩书雪狂野的掠夺。
韩书雪不想伤害秋默儿,但体内情欲的冲动让他无法抑止,情意让他全身燥热,他肆无忌惮的在他的体内抽动。
彷佛在呼应韩书雪的冲动,秋默儿不住的扭动自己的身子,让韩书雪进入的更深。韩书雪情不自禁的吻上他的唇,一手抚上他的昂扬,另一只手则摸上他胸前的绯红色。
「好热,唔……默儿……」韩书雪放开他的唇,迷醉的对上那双盈满情欲的眼眸,他吻上他的眸,他的脸,他的耳朵,他的鼻,似在为这一刻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秋默儿不能拒绝,他的身体在渴望韩书雪的狂热,情缠的毒性的确舒缓了,可他想要的更多,毒性好像蒸发成热力,秋默儿尝到渴求的焦躁。
想要更多,心在拒绝,但身却迎向韩书雪,秋默儿用双腿环上他的腰,表示他的需求,他羞愤得想杀了自己,可又不能自已。
「默儿,不是你的错。」这蛊有多可恨,他很清楚,就算心中说著不要,体内的燥热却无法排解,有两股热力在他体内流窜。一股是他自己对秋默儿的情意,另一股应该就是『情炽』了。他向秋默儿需索无度,有部份是由於情意碰上了情缠的作用,要不,他才不会对自己重要的人一再索求。
韩书雪一次又一次的释放在秋默儿的体内,可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终於,再一次的把自己的欲望解放在秋默儿的身体里,韩书雪才撤了出来。
体内的一股热力总算减退了,韩书雪知道,蛊毒已经解了,他拍了拍秋默儿的脸颊。
「默儿,你还好吗?」韩书雪还是没有解开秋默儿的穴道,如果听到的是令他伤心的话,他宁可不听。
秋默儿昏沈了一会,那双茫然的眸子重新注视韩书雪,眼神在接触到韩书雪的脸时变的怨愤,他无言的瞪著韩书雪。
韩书雪知道自己是过份了,他默言无语的为秋默儿穿上衣服,秋默儿无力地推了一下,想拒绝,可是没用,衣服还是披在身上了。
为什麽?秋默儿的眸子里清晰地表示了他的疑惑,虚软无力的身体无法移动,要不他一定先解开自己的穴道。
「默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没有关系,打从我决定这样做的时候,我便有了死的觉悟。我知你恨我,可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不单是对弟弟的那种喜欢,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待在我身边,让我一直把你搂在怀中,保护你,照顾你。
我是矛盾的,我不想你记住这耻辱活一辈子,可又不想你忘记我,我很自私,对吧。『情炽』已经解了,你要活下去,对你做出这种污秽不堪的事的我,连存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默儿,你不要自责,你只是被我强迫的,不是你的错。我从不奢求你的原谅,你恨我,我可以把这当成你一辈子都会把我放在心上吗?」韩书雪凄然的苦笑著,俊秀的脸容上是义无反顾的坚决,「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丢弃。」
听了韩书雪的一番话秋默儿的内心激动得不可名状。原来书雪也喜欢他,也在想和他一样的事,他好想告诉他自己心意啊,但不行,他现在全身无力,让他先歇一下,他要告诉书雪他也喜欢他,也想和他永远在一起,这算不算两情相悦?
韩书雪自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放在秋默儿手上。秋默儿不知道他想干甚麽,手软软的没握稳,韩书雪用他的手包住秋默儿的,让他握住手中的利刃。
秋默儿还在沉浸於韩书雪那句喜欢你的喜悦中,不太意会到韩书雪接下来的举动。
只是,秋默儿的喜悦瞬间被惊惶和恐惧所取代,韩书雪竟然握住匕首,连同他的手一拼刺进他的胸膛中,利刃完全没入韩书雪的体内,秋默儿吓得完全不能动。
韩书雪吐了一口血,「如果……我的活著……会造成你的……痛苦……那我消失……」他毫不犹豫的拔出匕首,打算再刺一剑。
这下秋默儿有反应了,他顾不得身体的难受,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力气,他疯了似的一口咬上韩书雪的手腕,迫使匕首脱手。
韩书雪呆呆的看著掉在地上的利刃,他已经无力去捡起来,刚才的那一剑,刺的够深了。他再呕出一口甜血,手也没按上伤口,看来他是求死心切。反倒是秋默儿帮他用力的按上那伤口,可血还是不停的流,他不停的摇头,用恳求的目光望著韩书雪,不要死,不要死!
「默儿……我看到幻象了……你竟然……叫我不要死……」如火的鲜血不断溢出,生命和体温也伴随血丝流出韩书雪的体外。
秋默儿惊得哭了,他用衣服,用被子拚命的按住伤口,血,就像红颜料滴在纸上那般,也在布料上化开去。
声音,如果他有声音,他就可以告诉韩书雪一切都只是误会,他爱他啊!
「伤害你的人……都不在了……不要哭……」他最怕就是看到秋默儿哭,这表示他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有这种表情,他怎能忍受他的默儿受委屈?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秋默儿张开口,不论他有多激动,声音还是无法发出。
韩书雪的视线模糊了,他不知道秋默儿在说甚麽,大概是在骂自己吧。
「活……下去……霜玥……师父……照顾……幸福……」双眼渐渐闭上,直至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要!不要闭上眼睛,起来!不要呀!「书雪!起来!起来!不要睡!」秋默儿也不管随意自行运气冲破穴道会对自己造成多大伤害,他吐了一口腥甜,可他不理,没有事比韩书雪更重要了!
「书雪呀!啊--」任他叫破喉咙,韩书雪也没有任何反应,秋默儿发出了悲鸣,如天哭,如地泣,如野兽在嘶吼……
第七章
「你们这两个该死的笨徒儿!」云天傲在韩书雪的房来回踱步,时不时吐出气恼的咒骂。
明明说好叫他们要等自己的,这个韩书雪怎麽就这样沉不住气?想到一回来时看到的景象他就犹有馀悸。
他先是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断在敲拍秋默儿的房门,不论她怎样叫,也没有回应,云天傲上前一看,才知道是韩书雪布下了结界。
等他破了结界,才开门一看,里面的情况把看的他整个人都呆掉了。
只见满床的凌乱,秋默儿泪流满面的抱著浑身是血的韩书雪,他很快的回过神来,冲上前去探韩书雪的脉象。
很弱,但还有的救。他自秋默儿的怀中把人抢过来,岂料秋默儿硬是不放手。他叫云霜再拉著秋默儿,秋默儿不断哭喊的叫著韩书雪的名字,披散著发,好不狼狈,云天傲是於心不忍,两个都是他疼爱的徒儿,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了韩书雪再说,当下便把韩书雪抱回自己的房,为他进行治疗。
还好他从前吃过还魂丹,复元力比一般人强,所幸刺的地方虽然深,却只是险险的擦过要害,心脉是护住了,可因为失血过多,韩书雪仍旧昏迷不醒。他知道韩书雪和秋默儿身上的情蛊都解了,至於是用了甚麽方法,他知道,可他没说甚麽。
为了救他,他连带回来的客人都丢下了。这是他在苗疆回来的途中,在一间客栈碰见他的。说起这个客人也很奇怪,初见他的时候竟然跟秋默儿的样子有八、九分相似,他便走去跟他聊天,看看他是不是和秋默儿有血缘关系,搞不好秋雪娘的病也可以治好。
他说他叫宁浩远,那时见他身穿一袭素黄色的丝质长袍,脸上总是挂著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虽然过了而立之年,可倜傥的脸仍旧很有吸引力,看他一路上,不断有姑娘家向他投爱慕的眼光就知道了。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厮,长得灵巧讨喜。
他只是问他认不认识秋雪娘,他听到这个名字很震惊,直问著她的情况,他把她的事告诉了宁浩远,当他一听到秋雪娘的儿子跟他长的一模一样,便直说要看看他。云天傲觉得未尝不可,便把他带回天山来。
他没想到一回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辛苦拿回来的解药也派不上用场,他真不知道这对师兄弟在干什麽。
「爹,是我,可以进来吗?」云霜再的声音打断了云天傲的回想,他应了声。
「师兄怎样?」云霜玥开门後便进来放下水盘,关心地问。
「没大碍的,还死不了,默儿呢?」
「我帮他清理了身子,他好像有点乱,受了好大的打击,口中还是书雪书雪的念著。」想起自己的师弟,云霜玥就是一阵叹息,希望他不要步他娘亲的後尘就好。
「没事的,只要雪儿没事,他就会没事的。」本来想让云霜再去照顾秋默儿的,但他突然想起了甚麽,「玥儿,你先出去帮爹招呼客人。」
「招呼过了,我安排了他们在客房休息。」帮秋默儿擦过身子,经过大厅便看到两个陌生人在厅中,一个坐一个站,一个风流倜傥,一个灵敏可爱,她见桌上连茶水都没有,怕是怠慢了不知打哪儿来的客人,先奉上茶水,再打发他们到客房休息,一切都等爹爹忙完才说。「爹,他们是谁?」
「穿黄衣的叫宁浩远,你觉得他像谁吗?」
「默儿?」云霜玥看到他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天底下会有谁人长的这麽像?便不自觉的打量他一番,看他一身光鲜的打扮,似乎是有钱人家。
「是的,而且他好像认识秋姑娘,我便带他回来,看看会不会对她的病的有帮助。」
「要是他真和默儿有关系,他会带走他们吗?」云霜玥一想到可能会和秋默儿分开,不禁有点忧心。
「这个……」云天傲也不知要怎样接话了,「玥儿,你看好默儿吧,他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很好。」
「是的,爹。」云霜玥应了声,乖乖的退了出去。
云天傲掉回视线望著躺在床上的韩书雪,「雪儿,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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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霜玥告知了秋默儿,韩书雪的伤并没有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还没有醒来而已,秋默儿登时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
虽然还是担心,他强迫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日夜都守在韩书雪的床边,希望当韩书雪醒来时,第一眼便能望到自己。
过了几天,云天傲见一切都稳定下来,便带秋默儿见宁浩远。
二人乍见对方时都暗自吃了一惊,「你……是谁?」秋默儿不由自主的问。
「在下宁浩远,不知公子是……」看到和自己长的几乎一样的俊俏男子,宁浩远明显的吃了一惊,他望向在他身旁的小厮,确认他是看到和自己一样的事情而吃惊时,他才确定眼前的并不是梦。
「秋默儿。你认识这玉佩吗?」秋默儿一点都不客气,递上一玦白玉给宁浩远。
宁浩远接过一看,诧异之情表露无遗,那是他当年送给一个女人的白玉佩,「你是从何得来?」
「在一个痴情的女人身上得来的。」想起自己等了一个男人足足二十年的娘,秋默儿内心燃起怒火,瞪著眼前的男人。
「雪娘……她还好吗?」
「好!她好的很!不过是天天打他的儿子,像个疯妇似的在胡言乱语,经常错认别人而已,你看她有多好?」秋默儿讽刺地道,他要让眼前这个男人知道,他娘这二十年来过的有多苦。
宁浩远脸有愧色,深知自己负这个女人最深。
二十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年少无知的风流小子,纵然贵为王爷,却从不努力用功,每天都和女人厮混在一起,玩厌了含羞答答的宫女,便去找阅历丰富的妓女,之後更把看上了的良家妇女抢到手。想起自己年少妄为的岁月,宁浩远也不由得轻叹。
不久之後,他和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的朋友打了一个赌,说会把京成的太师夫人秋雪娘弄到手。
结果就祸事了,他和太师夫人暗结珠胎的事不消几个月便暴露了,本来秋雪娘打算说孩子是太师的,岂料太师自病重在床上後,便没有和她行过房事,所以孩子的爹一定另有其人。
事情败露後,不仅他被爹娘责罚,禁足了一年,听说秋雪娘被赶出太师府,之後便失去音讯,多年来他想找回她,把他们母子都接回去,可惜一直都找不到,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於让他找到了。
「那……本……我可以见他吗?」宁浩远并没有打算在这儿表露他的身份,毕竟这次出游,他本来就打算低调行事。
秋默儿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又向云天傲打了一个眼色,问准他的意见,後者也是点点头,表示许可,他才犹豫地点点头。
「好,你跟我来。」
他带宁浩远到秋雪娘所住的地方,秋默儿在推门时有一点迟疑,可他还是喊了一声娘亲,里面照例的没有任何回应。
秋默儿才推开门,便见秋雪娘蹲在地上,不知在拨弄些甚麽,头发披散,衣服也一块脏一块破的,目光呆滞,脸上灰兮兮的。即使有人进来了,她还是没有抬头。
秋默儿走近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娘。」
秋雪娘一见他,便激动红了眼,一把搂紧秋默儿,「啊!浩远,你来了,你来找我了!我等了你好久!你为什麽现在才来?你看,我们的娃儿都大了,名字还没有,你怎麽对得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