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In the moment
It takes
To make plans
Or mistakes
30 minutes,a blink of an eye
30 minutes,to alter our lives
30 minutes,to make up my mind
30 minutes,to finally decide
30 minutes,to whisper your name
30 minutes,to shoulder the blame
30 minutes,of bliss, thirty lies
30 minutes,to finally decide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修,颜祈 ┃ 配角:单亦,殷瞳
1.殷瞳
7月17日下午3点整,我准时出现在ONLY BAR的山洞状门前。
推开门的时候带动的风让挂在门口的风铃铛铛响起,我看着那个服务生,突然觉得有些窘迫。
来这里的目的太过明确,以至于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
我必须提着这样一个袋子昂首挺胸地走进去,我这样告诉自己。那个服务生带着一脸“又是你啊”的表情盯着我看,
却没再跟我要身份证。
老子已经成年了,这次是真的。
那个袋子沉重无比,打死我也不会承认,里面装的是一只叫作“灰太狼”的大玩偶。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单亦的
恶趣味,就像他总是把我约到这个酒吧,一本正经地庆祝他的恋爱告吹,今天是第十八次。
但其实谁都知道,那根本算不得是恋爱。
这小子就爱把美女都往自己身边拉,最好再锁上几天,贴上“个人所有”的标签,以此炫耀他那从未被否定过的
Charisma,我已经受够了。
大白天的酒吧里人少很正常,不过只有我们两个,这就有点奇怪了。
我慢了又慢地往吧台挪动。
我怎么说都是一个健康的十八岁青年,整天跑酒吧是怎么回事啊,都是这个人的错。
我郁闷的一掌拍上单亦毫无防备的背部,愉快地看着他被呛得小脸整个变成猪肝色。
正在擦杯子的D酱瞪了我一眼,我耸耸肩表示无辜,他一脸不悦,却没有说责备我的话。单亦是他们小主子,我作为
小主子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拍拍他的背以示友好,这个没错吧?
把大袋子丢进单亦怀里,看他慢慢缓过来,用眼神问我:“这是什么?”
我笑眯眯:“祝贺你第十八次恋爱的终结,这是礼物。”
D酱又瞪了我一眼,这次我真是被瞪得莫名其妙。
单亦没有露出以往的欢快表情,只是打开袋子扫了一眼,就把袋子搁在旁边椅子上。
“那可是灰太狼啊!”我大喊。
喊完才注意到我做了一件多么损形象的事,D酱隐忍的青筋在额上浮现,我不爽了:“笑嘛笑笑嘛笑!”
单亦无奈地摇了摇头:“修修,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不要叫我修修!”
“……”单亦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这小子,明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就不要随便诱惑人啊,郁闷。
“好吧好吧你随便叫……”
每次我都只有缴械投降的份,郁闷之最。
我趴在吧台上冥思苦想。
7月17日是什么日子……
7月17日是什么日子……
……
……
7月17日是,优齐的……
偷偷从发间看单亦。
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吧台上轻敲,并没有看我:“修修,今晚我想去海边陪陪他。”
我从喉咙里“嗯”了一声,起身掏出手机:“那我跟我娘说今晚睡你家。”
D酱惯例沉默,今天酒吧这样清静,没来由地让人觉得冷。
看单亦的样子,似乎是喝过酒。他一直看着墙上的画,突然冒出一句:“殷瞳昨天回来了。”
于是我一口果汁差点没喷出来。
殷瞳是单亦老爸第二任妻子带过来的哥哥,早就改姓单了,单亦一直不承认他的存在,那时候闹得他老爸受不了,终
于把殷瞳送出了国。
怎么说。
终究还是得回来的是不?
重点是,我们和殷瞳,打从幼儿园就认识了,这也是单亦没能接受他的原因。
单亦总是认为,殷瞳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的。
殷瞳十三岁,也就是我和单亦十二岁的时候,被送到加拿大,到现在六年了,其实也蛮惨。
记忆里殷瞳从小家境就很好,长得好看,招人疼,对我们也很照顾,很有哥哥的样子,那个时候我总爱跟在他后面逢
人就说他是我亲哥,别人一说“哟,两兄弟长得还蛮像”,我就乐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他被送去加拿大那会我还窝被子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顶着睁不开的俩兔子眼去上课,被单亦奚落了好久。
后来关于他的记忆渐渐就被磨淡了,直到两年前优齐出事,算是划了个分号,这两年里我们没再提起过他。
现在突然回来了,我都有些无所适从,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殷瞳,不,单瞳。
我总算明白单亦为什么这样无精打采。
更何况,今天是优齐的忌日。
单亦把那杯不知是不是酒的东西从一个杯子倒进另一个杯子,再往回倒,乐此不疲。
他也许没有喝酒,但他已经醉了。
我们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在ONLY里面坐了三个小时,六点的时候,我妈总算回了我一条短信:知道了。
D酱把杯子整整齐齐地摆好,抽空接了个电话,然后对着单亦点了点头。
我正纳闷着就看见单亦起身了,只得快步随后,走了两步发现我的灰太狼忘了带,折回去让D酱帮忙照顾着。
跑出酒吧,路上果然停着单亦家的车,单亦摇下了车窗冲我招手,我才刚打开车门往里钻,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也太快了。
居然就在这里看见了殷瞳。
殷瞳坐在副驾驶席上,转过头来冲我笑:“修修。”
他抽条了,脸的轮廓更加明朗,可以说英俊逼人。
我赶紧坐好,干笑几声:“瞳哥哥。”
刚叫完,手就被单亦捏得生疼。
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硌得我难受,我还不能把手抽回来,只能掉转视线看向别处。
这种时候,我宁愿单亦一开始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庆祝他那什么狗屁第十八场恋爱的终结。
从市中心到海边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单亦手机QQ提示音时不时地响一下,他没去理。
我的手还被单亦握着,车里空调开得很大,他手心居然还沁出汗来。
前座的殷瞳埋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几缕深粟色的头发懒懒地搭在脖子上,隐约可以看到白皙的皮肤。
我看得有些呆,想起有一个人也是这种发色,也蓄着这样的发型。
正打算眯一会,车子里突然响起了熟悉的手机铃声,我侧过头去看单亦,他抓起手机看了看,又放下。
前面的殷瞳接通了电话:“哪位?”
单亦用这个手机铃声有好几个月了,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一声不响地拔掉了手机电池,把手机随手扔进包
里。
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情感的变化。他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
殷瞳声音清冽,说话语速刚好,不紧不慢:“嗯,我陪我弟弟去海边。那挂了,明天见。”
单亦突然转过身,双手爬上我的脸大笑道:“白修,我是不是把灰太狼忘在ONLY了?”
我给他吓了一大跳,往后蹭了好远:“我叫D酱收好了,难道你才想起么?”
他点头,又往这边蹭过来,手环过我的肩,凑得特别近:“修修,其实你说得没错,我是该和琳婷分手了。昨天英珩
约我出去,说想跟我在一起。”
我完全被他弄糊涂,傻了吧唧地点点头。
单亦笑得更欢了,对着前面说:“哥,下次把颜祈也叫出来,让做弟弟的见识见识。”
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颜祈?
“是瞳哥哥的女朋友么?”一边把单亦压得我生疼的手臂架开,一边搭腔问一句。
单亦缩回手,把玩着衣服上的拉链。
过了一会儿,殷瞳转过头来,笑着说:“好。”
2.我们是情侣吗
尽管是盛夏,夜晚的海风还是吹得我抱着胳膊抖。
堤上就停着我们一部车,没有别人。
优齐的葬礼我们并没有参加,那天我们就站在这堤上,看着优齐的妈妈由他姐姐搀着,将拌着花瓣的骨灰慢慢地,一
点一点地撒向海里。
那天单亦没有哭。
之后也没有哭过。
那时候的他就跟现在一样,失了魂似的盯着海面看。
海面上闪闪烁烁的渔灯,昏黄的灯光,突然变得非常寂寥和单薄,像是轻轻一摇就能摇碎。
殷瞳蹲在我旁边,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直挺的鼻梁。
他拨弄着脚边长得繁密的野草,像是小了几岁。
我突然想起Four mod的一首歌,我们是情侣吗?
这是单亦很喜欢的歌,尽管听不懂。
我猜单亦之所以喜欢这首歌,是因为优齐喜欢。
他们是情侣吗?
我怀疑过单亦对优齐的感情,那里面有没有爱。
梁优齐很傻。
他们关系很好,从来没有吵过架。
但他们的付出根本不对等。
优齐也知道。
但他不出声,什么也不说。
一直到最后,他走了,什么也不用知道,那挺好。
其实就像玩牌的时候,你都明牌了,怎么能没有破釜沉舟的觉悟?
殷瞳可能腿酸了,手撑着地就那么一坐。
刚坐下,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他腾地站起来,跑开几米远,背对着我小声与电话里的人对话。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真的很像。
正看着,他突然转过身来,冲我招了招手。
我又一愣,迈开步子才发现我腿给站麻了,挪那几步远就难受得紧,殷瞳小声说:“你们没吃晚饭是吧?”
我点点头,他又说:“我叫人带点东西过来吃?”
我赶紧摇头,刚想说我不饿,就见他皱起了眉。
他把手机往我手里一塞,轻声说:“想吃什么告诉他,还有单亦,你知道他爱吃什么。”
这一刻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我张了张嘴,却无法拒绝他。
拿着手机怔了会,才硬着头皮接起来:“喂?”
马上那边就传来了轻快的声音,丝毫没有因为等了许久而不满:“哟,想吃什么?”
是男生的声音,我刚以为是颜祈,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脑子里面空白了半晌,我听见自己把两个字的音拖得很长:“M记。”
那边马上就传来笑声,他的声音很轻,非常好听:“具体些,要吃什么?”
我看了看单亦,觉得一时半会也点不出什么来,只好说:“随便。”
“跟你说话跟挤牙膏没什么区别。”
“啊?”
“小牙膏,等着。”说完就自顾自地挂了电话。
殷瞳在一边看着我,我摸摸鼻子,只能干笑。
单亦还是跟木偶似的动也不动,我和殷瞳坐在一边,晃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我想问他知不知道梁优齐是谁,我知道单亦不会跟他提起,而我们认识优齐是在殷瞳去加拿大之后。
如果他不知道,难道他就不想问?
如果他知道,又为什么知道?
有那么多问题,我却问不出口。
我们怎么可能像小时候一样?
他是殷瞳,或者他是单瞳,都不再是之前那个人了。
我呢?
我还是原来那个白修么?
虽然挨着一起坐,之间却生生垒起了一堵墙。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磨淡一切。
不可能没有单瞳,也不会没有梁优齐。
夜里很静,到后来我居然抱膝打起了瞌睡。
迷糊里我知道殷瞳站起身,一会儿又传来说话声,可我真的困得不行,又饿,实在打不起精神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明晃晃的车灯硬生生把我刺醒。
那个天杀的居然还鸣起了喇叭,如果我不是已经醒了,估计会被吓出心脏病。
单亦和殷瞳站在一起,这会儿都齐刷刷看着刚来的车。
车子响了一阵子才熄火,我闭着眼,这一亮一暗的弄得我眼睛酸。
“哟。”轻亮的声音。
我知道这是谁了,睁开眼正好看到那人关上了车门。
他背着光走过来,只能看到他提着两个袋子,走路的时候钥匙叮当作响。
殷瞳上前接过一个袋子,又拍拍他的肩:“这就是颜祈。”
单亦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理都不理。
我知道他脾气,可我不能也这样不是?
原来这就是颜祈。
他比殷瞳还要高一点,很瘦,路灯在他的皮肤上镀上一层柔光,就那么看着似乎有些不真实。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冲他点了点头。
殷瞳也没理单亦,只一手把我往前推了推,说:“他是白修,我跟你说过。”
这倒像在介绍女朋友了,我控制不住轻哼了一声,抬头却见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小牙膏。”还是轻快得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声音。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冷不丁手里被塞进了一个东西,是汉堡。
这真是尴尬,我都忘了我要说什么。
殷瞳给单亦送吃的去,不出意外被拒绝。
他也没勉强,只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风衣给单亦披上,单亦这时倒乖乖接了。
我坐在路边咬着汉堡,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忍不住啧啧,反正他们也听不见。突然脑袋被套上什么东西,我吓了一跳,
才发现单亦站在我身边,就那么把带帽的风衣往我头上一扣。
我瞪他一眼,腾出一只手把衣服拉好。
“小牙膏从刚刚就充满了敌意,怎么?跟你那单亦兄弟一样,以为老子跟你那好哥哥是不纯洁关系?”
他咧嘴一笑,在我身边坐下来,也不管身上穿的是白色风衣。
我倒是没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样直接,张着嘴半天才回上一句:“我以为会是个大美女。”
他撇撇嘴:“得了吧,美女估计你那哥哥还看不上眼,再说老子长得也不差。”
这是实话,他长得好看。可不知为什么我听着这话就是不爽。
我哼了一声,转个身继续吃汉堡。
“猪才哼哼。”
“喂!”我跟你也不是很熟吧?
我本是回头想吵架的,但是他一边笑还冲我眨眼,我后面那句话,愣是没说出口。
得,我活该,我吃汉堡还不成么?
3.恋爱
事实证明我跟猪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阳光有多么刺眼,在家里的时候每逢有机会睡懒觉,我都不
会忘记在睡前把深色窗帘先拉好,所以结论是我并不是睡在我的房间里。
睁开眼,天花板上是再熟悉不过的风铃。
我把手挡在眼睛前,眯眼想再睡会儿,马上听到旁边从刚刚就一直想忽略掉的敲键盘的声音大了几个分贝。
这个世界上会做这种缺德事的人只有一个。
我认命。
单亦穿着他可爱无比的老虎睡衣,盘着腿窝在床的外沿,前面的小矮几上放着他的笔记本,还有发出惹人厌的声音的
外接键盘。
“哎哟,小修修,小懒猪,总算舍得起床了。”
他夸张地把声音变了几个调,听上去像个更年期妇女。
我说:“我要把我们同床共枕的画面记录下来,发给你上一任和下一任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