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爆改混混老公全家宠我成宝by粥粥吃馒头
粥粥吃馒头  发于:2025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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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说完,陈劲生便重振旗鼓,等也不等地又端过来,咧着嘴笑得可高兴,显得既简单又天真。
“真的?!那你快尝尝…必须把肉跟蛋儿吃了啊!”
尤三妹笑得跟哭一样。
你自己听听呢,这说的像是只让我尝尝的意思吗?
十几分钟过后,尤三妹青白着脸回到堂屋,陈劲生在后面紧跟着,显得有点毛毛躁躁。
怎想前脚他们刚进来,后脚就听见葛招娣的大嗓门子——
“三妹!妈!”
“三妹那个朋友林梅来咱家做客啦,还带着她男人呐!”
尤三妹猝然顿住脚,胃里的翻江倒海都一时止住了。
她怕人看出端倪,垂着眼,挡住深处的一片寒凉。
却见陈劲生一边拉住她的手,一边不咋乐意地啧啧两声:“咋这么会赶时候来呢,你肯定是喝难受了……”
“要不咱回屋吧媳妇儿?”
“你想吐是不是,你别忍着,我带你去——”
“三妹!”
林梅兴高采烈的声音将其打断。
很快就穿着一身花裙子直奔着她冲过来。
陈劲生蓦地闻见一股子老香老香,香到直撞脑瓜子的味儿,瞬间蹙眉屏住呼吸。
诶妈呀,这啥味儿啊,比他熬那鸡汤还要命呢。
紧着一愣,赶紧去救已经被抱住的尤三妹,“放开她,她不好受!”
林梅冷不丁地被推开,踉跄着往后闯了几步。
好在被跟上来的李恒接住了。
她这才觉得将要窜起来的火气被压下,有些羞臊地仰头看他。
“你这是做啥?还在外……面,呢。”
林梅越说越小声,顺着李恒逐渐不对劲的眼神往前看。
尤三妹已被全家人围聚着护送到正当间的椅子上,碎发略微黏着在鬓边,面容憔悴却又秀美,宛如病西施。
一双纤细的胳膊大多袒露,叫堂屋外头照进来的光映着,却竟比那光还要亮。
尾音彻底被碾碎在后槽牙,林梅难以自控地攥住拳,指甲刺进手心。
葛招娣跑到伙房去端了热水,又风风火火跑回来,撞着林梅都没注意。
等到把水递陈劲生手里才后知后觉。
“哎呀那谁,林梅是吧?坐下吧坐下吧。”
“还有你爱人,哦李恒是吧,听过听过,是挺精神,你们先自己找地方坐嗷!”
李恒及时收回视线,勉强平复下心中突如其来又横冲直撞的欲望和贪念。
找个地方自己坐下了,礼貌异常地笑了笑:“不碍的,是我们不懂事,提前也没打声招呼就登门拜访。”
“这是一点心意,现在就全当是个歉意……”
“行了行了,快别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你们拎着东西先回去吧!”
“今儿我们家不方便招待,改天再说!”
陈劲生脑子里一片乱,眼里只有尤三妹,啥都想不到,啥都顾不得,倍感焦躁地打断。
这啥人啊?看见主人家这么难受了还能笑得出来??
还说啥不懂事儿……
确实是够不懂人事儿的!知道还不滚!
李恒冷不丁被噎了一记,表情有些发僵。
扶于双膝的十指缓缓收紧。
尤三妹听得心底突突狂跳,差点没被这个意外之喜惊得直接蹦起来!
她家陈黑狗竟然对那个渣子这么横!
老天爷呀,这碗鸡汤吃得真是太值了!
她都有点后悔了,刚才咋就没干脆把那一整锅全都吃了呢?!
葛招娣实在是要憋炸了,抻直脖子扯起嗓子就喊——
“陈老三!你说你非得瞎折腾个啥?!”
“是不是把你媳妇儿当那个、那个啥实验的小白耗子了?!”
“怪不得你一口一个病耗子的叫着呢,合着打的就是叫她拿这条烂命给你试毒的主意是吗?”
“我看你是挺有天赋,但不是做饭的天赋,你是做敌特的天赋,你就直接摸后厨去,给人炖个汤做个饭的……”
“好家伙,那不得直接放倒一片?谁也别想跑!”
陈劲生正要去拧个毛巾来给尤三妹擦擦。
闻此当即一震,迅猛转身,怒目圆睁。
“你个河东狮吼的泼妇!还有脸说我?我媳妇儿上回就是差点叫你塞煮鸡蛋噎死的!!”
葛招娣大叫:“煮鸡蛋没吃下去,吐出来了,你的鸡汤才毒到人胃肠子里去了!”
陈劲生振臂高呼:“你才毒!你最毒!你全家都毒!”
陈宗明默默端起个空碗,盖住脑门,“浩北浩南,快带妹妹出去,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陈孝先面无表情地抠下两块馒头,塞进耳朵。
陈浩南滑泥鳅一般先拽住陈圆圆,往桌底一趴,紧着伸手——
“哥!把那扣肉肘子跟猪蹄子都端下来!”
杨翠莲一个箭步冲上去,与葛招娣并肩而战,“陈老三!你别以为在这儿指桑骂槐的老娘听不出来!”
“河东狮吼咋了?!泼妇咋了?!”
“那也比你这个啥都不做,做了还啥都不成的混子要强!!”
陈劲生双眼猩红,骤然发出一声惊天咆哮,——
“我跟你们拼了!!!!”
葛招娣顺手抄起半颗圆白菜,掰下几片照陈劲生脸上就扔:“拼你大爷,来呀,你来呀!”
“你看我不砍死你?!我砍死你!!”
陈劲生迅速拿起咬了一口的西红柿,不服输地砍回去。
“啊!!!陈老三!!你也算是个男人?!”
“这柿子都生硬生硬的!”
葛招娣抓起一整把筷子,噼里啪啦地就是扔。
“戳死你!扎死你!混子、……阴险小人!!”
许令华对于这场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战争适应得很快,托住尤三妹的胳膊,“三妹,猫着点身子,妈送你回屋。”

林梅和李恒几乎是跑出来的。
林梅头发上沾着鸡蛋液,馒头屑,李恒头上挂着圆白菜叶,炒粉丝,还有些碎了的草纸。
两个人径直跑到个没人的旮旯,都生怕这副好似逃难的狼狈相被人看见。
林梅呼哧带喘,一半气的一半吓的,“这一家子人都是疯子!什么人呀?竟然当着客人的面打成这样!”
“简直就是市井流氓!”
“不对,不对,野蛮人,一家子野蛮人!现在这文明社会都不好找!”
李恒嘴角抽搐道:“的确是不好找,他们家两个嫂子那样的女人就是娶一个都得够要命了,这陈家还娶了俩。”
“可不是嘛!”林梅揉揉耳朵,“嚷得我耳朵都快聋了,我看那陈劲生也没骂错,真是两个河东狮吼的泼妇。”
“……不过,我听话里话外那个意思,他好像还是为了三妹跟她们急眼的呢?”
刚才情况紧迫,林梅也顾不上细琢磨。
如今再想,却越想越觉得李恒看三妹那眼神不对劲。
林梅直勾勾的盯着李恒,“你怎么看啊?你觉得……这陈劲生人咋样?”
“你觉得三妹嫁给他,以后能幸福吗?”
李恒身形一顿,摆出个无所谓的态度,“人家两口子关起门来过日子,或好或坏的,怎么能一下子叫咱们外人看出来?”
“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他抖楞抖楞头发,扒拉几下便走出窄巷。
林梅赶紧追上去,“……还来?要是下回再赶上他们打架咋整?我看还是别来了!”
她心里还是毛毛躁躁的,总想起李恒看尤三妹那几下。
原本是想把自己男人带过去,好好显摆显摆,对比对比的。
陈劲生长得再俊身条再好又如何?举手投足都流里流气粗粗剌剌的,可不像她们家李恒,坐在一群乡下人中间,根本就像个城里人嘛!
可现在,她突然就不想显摆了。
李恒蹙了蹙眉,“你之前不还说尤三妹很可怜,不像你命好嫁到我们家了?”
“暂且不提她跟陈劲生两个人感情怎么样,就冲这一家子不和平的劲日子也安生不了,你们怎么也是从小长大的好姐妹,你都不担心吗?”
“……对对!”林梅很快就被带跑偏了,听着这些话心里又舒坦上了。
翘着嘴挽住李恒的胳膊。
话音放得很重,像是下意识想和自己强调:“你说得对,她往后的日子肯定得可难过了,就说刚才她男人,本来是在照顾她,结果一打起仗马上就不管啦!”
“她挺可怜的,还是我命更好~更幸福~”
李恒笑笑,冷不丁地转移话题:“你哪天回娘家?我去送你。”
“……”林梅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了。
抿了抿嘴,委屈道:“咱就不能花钱给他们雇个帮忙做事的吗?我本来就出门子了,凭啥她说要让我回去我就要回去。”
“那、那我这跟没嫁有啥区别?不还要回去给他们当牛做马?!”
李恒停下脚,看向她,悠悠叹口气,“谁让你得意的太明显了?不然能让那些眼红妒忌你的去东传西传吗?”
“梅子,你说那些话不是你说的,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但是那天你后妈过来的时候多惊险?”
“万一我没及时回来,你跟妈拿不定主意惹怒了她,闹到外面或是大队怎么办?”
“你想让别人看咱笑话,说你林梅其实也过的不咋地,纯是在吹牛吗?”
“我不要!!”林梅瞬间白了脸,惊惧不已地抓着他,“我,我没吹牛呀!”
“本来我就是嫁得好,现在也过得好!”
“我就是比尤三妹好!”
李恒心下一片了然,环顾四下无人,温柔俯身亲她一口,“我媳妇儿是最聪明最懂事的了,对吗?”
“你嫁给我,咱们才是一家人,咱家钱怎么能给他们?”
“再说,你嫁出来还回娘家帮忙,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你是个多善良贤淑的女人,日子久了,林家肯定会被别人戳脊梁骨,到时候他们自己就会觉得脸上臊得慌,不敢再麻烦你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眯起的眼写满计算。
感受到怀里的身子越发柔顺,继续道:“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昨天还听见有人提到尤三妹来着,说陈家娶了她可算是倒了大霉。”
“要花钱喝药,还不能干活,日后没准连崽子都生不得呢!哎,当时我就想,你总说你命好,可我也是命很好的男人啊?”
“我得多有福气,才能娶到你这么勤快能干的媳妇儿呢,嗯?”
一面说着,他一面心下数数林梅回娘家的时间。
足够他带着小情人出去好好转转散散心了。
想起那个才好上不久的大学生,皮肤也跟刚才头回见过的尤三妹差不多白,眼眸间带着不谙世事的纯净。
他心下一热,忽然扳起林梅的脸,重重吻住。
粗喘道:“梅子,咱抓紧要个崽子吧,怎么样?”
“等到那个时候,不光能借这个机会叫你后妈来伺候你,也叫你奴役奴役她,还得更让人羡慕呢!”
“他们肯定得说,尤三妹都不算是个完整的女人……”

许令华刚把尤三妹送回屋,她就忍不住扒着炕沿子吐了一地。
脸上难免有点烧得慌,嗫嚅道:“妈您别管,我吐完就好多了,一会儿我自己收拾就成。”
在陈劲生照顾她之前也是两个嫂子,尤三妹多少有些别扭。
再说,婆婆是长辈,跟平辈的终究不同。
许令华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道了句你别动弹,就转身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从伙房拎了泔水桶和几块破抹布。
尤三妹不忍直视般阖上眼。
许令华看出她的别扭,心里倒也觉得正常。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的年纪,面对这种事肯定都觉得臊得慌。
她随口道:“以前劲生夜里喝多了吐在院子里也是我收拾的。”
“他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你这叫他‘下毒’的人有啥可不好意思?”
“噗—”尤三妹一个没忍住就笑出来。
有点意外许令华竟然也把二嫂刚才埋汰陈劲生的话学上了。
许令华见她笑了,便也没再说话,只猫着腰蹲在地上,沉默不语地收拾着。
尤三妹脸上的笑却逐渐收敛、直到消失。
她看着许令华瘦削而写满操劳的脸,想起刚才她说的话,忽然觉得心底涌起一股呛嗓子的酸涩。
“妈,您真好。”几乎是下意识的,便颤抖着声音溜出嘴边。
许令华蓦地一滞,蹙着眉往炕上看,显得很纳闷,“这跟好不好的有啥关系?”
尤三妹扯扯嘴角,“我小时候在地里干活中过暑,回家以后就忍不住犯恶心,吐了一地。”
“我爸拿笤帚抽我,叫我收拾不完不许吃饭,收拾完,还得把笤帚拿胰子粉刷干净了,一点儿脏的都不能有。”
她看向许令华,苍白的小脸上写满苦涩,眼底忽明忽暗。
“妈,我说您好不是说您做这事儿好,是您本身就是个很好的家长,很好的爹妈,在您心里,可能会对您的孩子有怪罪,可您绝对不会不管他们……”
“因为您就是真的,真的把他们当成您的孩子。”
“自从我亲妈走了以后,我好像就再没被人当过孩子……”
“在嫁进咱家之前。”
许令华听得竟是鼻子一酸,隐约红了眼。
很快察觉到,立刻遮掩似地重新埋下身子接着收拾。
尤三妹则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忍不住,逐渐轻声哽咽起来。
许令华突如其来的慌了,撂下抹布,手又是脏的,急道:“你这孩子哭个啥……嗨呀,你等会儿,你过会儿再哭!”
说完就赶紧跑出去洗手。
尤三妹一愣,恍然又咧开嘴笑出来,一边笑一边止不住地淌下泪。
心道:他们咋就没发现呢。
他们跟对方可真像呀!
她哭的时候,陈劲生也是这么着急忙慌紧张兮兮的。
所以原本,他们就是很好很好的人啊。
他们都是跟表面不一样的,心里可软可软的人。
纵使许令华说叫她等会儿,可等打了水返回来,却不知道该咋哄她才好。
她打一下生,就是不会说软话好听话的。
更别提眼下了。
她总共有仨孩子,全是小子,陈老大跟陈老二小时候就跟她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自打他们会说话,就没见他们哭过。
至于陈劲生,哭也是去找陈延东哭。
等到陈延东走了……
她好像还真就没见他哭过了。
所以面对这么一个小小的,柔柔弱弱的姑娘,许令华头一次难以掩盖紧张无措,端了盆,拧了个湿毛巾过来给尤三妹擦脸。
擦完脸,又把毛巾攥手里折几折,颇有种十分忙乱的感觉。
尤三妹却忽然道:“妈,您不用哄我。”
她挪了挪身子,侧颊挨着许令华的腿,笑得稚嫩又单纯,简单得叫人心疼。
“您就让我这么挨着待会儿就行。”
“……”
许令华久久沉默。
好半天以后忽然试探着伸出手,动作十分僵硬地捋了捋尤三妹细碎的额发。
“你这头发,…长得挺好。”
许令华艰涩地挤出一句。
“哈哈哈!”
尤三妹笑着抓住许令华的手,灿然道:“嗯呢,我头发长得好,脸长得也好,是不?”
“都长成能叫妈相中的样子了。”
许令华老脸一热,竟是一个没忍住就点了头。
完了就说不出话了。
正赶这会儿,堂屋传来葛招娣歇斯底里的哭嚷——
“你叫妈过来!叫妈过来评评理!”
“要不咱今儿还就没完了!!”
许令华身形一顿,眼皮子跳了两跳。
心下冷不丁地就冒出个声音:得亏是给老三娶了三妹,要是再娶个跟翠莲招娣那样似的,往后的日子真是想都不敢想。
她心下有些忧愁跟烦闷,竟是一时有些不大想过去。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撒开尤三妹的手道:“你先躺下歇着,我去……”
“我去当个判官。”
撂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背影中都透着股难掩的羞耻。
也不知道三妹听没听明白这种幽默,会不会觉得挺有意思的。
应该就能高兴点儿了吧……
尤三妹好忍歹忍,直到许令华掩上门的那一刻当即笑倒在炕上。
她听着堂屋传来的阵阵鬼哭狼嚎,吵吵嚷嚷,隐约还有碎了的碗碟被不小心踢到的声音,舒出口长气。
“活着真好。”
“咱们都活着,可真好啊……”
许令华心情不大好。
虽然今天的场面已经算是小的了。
要知道当初杨翠莲和葛招娣听见要她俩给尤三妹轮班熬药的时候,可是吃着半截饭就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但她还是觉得很不痛快,耳朵里也被吵得嗡嗡的,烦得很。
不过紧着便想起那天的陈劲生,只是捧着碗事不关己地溜出去了。
这么一看,他好像是变了挺多。
上次鸡蛋的事也好,今儿也好,总归都是为了三妹。
而且上回,还是他把三妹卡嗓子里的鸡蛋给勒出来的。
她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可又蓦地在门口顿住脚。
终于时隔很久,后知后觉:
……她咋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了解老三呢?
他是从哪学的那种法子?
他好像也不是啥都不会,啥都不明白……?
“妈来了妈来了!”
杨翠莲一个回身看见许令华,赶紧拽她进去,“妈,您来评评理,今儿到底是谁的错!”

许令华四下扫了一圈,将惨烈的战后残局尽收眼下。
走到个勉强能落脚的地方,冷声开口:“你们都有错。”
“啥?!”葛招娣正坐地上拍着地哭呢,激灵一下就站起来了,岂有此理道:“咋就叫都有错了,明明是老三他——”
“你们错就错在,”
许令华强势打断。
“糟践东西,浪费粮食。”
“……”
“……”
屋内一片沉寂。
陈浩南顶着满脸油,攥着个大骨头从桌下爬出来,激动地大叫:“对,对!奶说的对!你们就是都有错!”
“浪费、浪费就是极大的犯罪!”
“真亏你们从小就这么教育我们,那咋换了你们就想不起来了?”
陈浩南异常愤慨,气势汹汹地挺着小腰杆子道:“这就是书里写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陈浩北很不容易地找到张完整的草纸,上去给弟弟擦脸,略显老成地叹了口气:“浩南说的没错,妈,二婶儿,咱今天这饭跟以前不一样,都是特地到镇上去买来的。”
“要不是浩南手快救下几个最贵的肉菜,这一桌子全白瞎了。”
陈宗明道:“对对对,浩北说的对!”
葛招娣立马回神,凶神恶煞地飞去一记眼刀。
“怂包蛋子一个!有你啥事儿?”
“你弟不是男人,你也不算个男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媳妇儿受欺负?!”
“……”
陈宗明脖子一缩,紧紧闭上嘴。
心道:快打住吧,你们俩拴一起就跟铁血娘子军似的,别说老三一个了,就是再加上我跟大哥,都够呛对付得了。
陈孝先默默看向陈劲生胳膊上被挠出来的血道子,再垂下眼看看他腿上叫筷子抽打的红痕,不自觉拧紧眉,满脸肃然。
原来筷子也是能被人当成飞镖使得!
太危险了!
不然以后家里还是改吃手抓饭吧。
这一吃手抓饭,翠莲跟二弟妹肯定就得更勤快的剪指甲了。
岂不是双管齐下,一下子杜绝了两个危险的武器?!
很好,很好。
一会儿他就找时间去跟妈商量商量。
杨翠莲扒拉葛招娣一把,挤挤眼,嗤道:“行啊,你们说的也有道理,今儿买这些东西的确都花了不少钱。”
“既然如此,那就三个人均摊。”
“我,招娣,还有陈老三,我们仨均摊!具体花多少钱一会儿我跟您报账,陈老三你要是害怕我们作假就到镇上自己去打听,别去问你媳妇儿。”
“你媳妇儿今天到镇上也没咋跟我们一起买东西,她不知道。”
陈劲生呵呵一笑,拽得不行,“没问题啊,平摊就平摊,等你们算好多少钱告诉我。”
葛招娣插嘴道:“不许找妈要,要你自己掏钱!”
陈劲生后脖颈发热,黑着脸道:“谁要谁王八!”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杨翠莲扬起下巴。
许令华悠悠道:“谁弄得谁收拾,你们仨收拾。”
“浩北浩南,看看还有啥能吃的么,端了去奶屋里。”
“孝先宗明基本没吃吧?也去我屋吃。”
陈圆圆凑到陈浩北身边,“大哥,给小婶儿挑点不油的吧,我给小婶儿送去。”
“我刚听见她吐啦,肚子里肯定空着呐!”
陈劲生心里咯噔一声,立马走到桌边,找个幸免于难的空碗,“不用你,我来!”
尤三妹躺了会儿就舒服多了。
刚又下地去刷了个牙,喝了点温水,回来再躺下肚子里就开始叫了。
结果没叫两声,半掩的门就被推开了。
她一愣,扭脸看去。
是陈劲生。
他动作僵硬地把门关上,手上端着一碗满满的菜,还有个大馒头。
尤三妹笑得不行,“不容易呀,竟然还能翻出这么多菜呐。”
陈劲生脸上有点辣的慌,磨磨蹭蹭地走进来坐到炕边,把碗撂桌上。
“你,你还难受不?”
他看着尤三妹,眼里盛着愧疚跟懊恼。
尤三妹:“不难受了,我都饿了。”
“那赶紧坐起来吃饭,我喂你。”
陈劲生拿勺舀了一块大葱炒鸡蛋,送到尤三妹嘴边,“这能吃吗?鸡蛋觉得腥不?”
说着话,勺子又往后撤撤。
生怕她再犯恶心。
尤三妹眉眼弯弯,声音也软软的轻轻的,“不腥,挺香的。”
陈劲生神色一僵,“嗯,不腥就行,吃。”
喂完鸡蛋,把馒头掰一半递给她,“我听说胃不好的得少吃米,吃面行,这馒头还纯白面蒸的呢,细,吃这个好受。”
尤三妹咬了一口,“…是这个理儿,嘿嘿,你还懂得挺多呀。”
“那废话!”陈劲生呿道:“这点事儿我还能不道?”
尾音却逐渐压低,暗暗咬住槽牙。
但知道这些有啥用呢,他又不会做。
炖个鸡整得那么腥,叫她强忍着吃下去还吐出来了。
本来她挺高兴挺舒服的,就因为他做的那个鸡……
这下可好,补没补成不说,反倒是叫人更难受了。
尤三妹眨眨眼:“你炖得那个鸡还有没有了?”
陈劲生恍然回神,急道:“不行,有也不能吃了!”
尤三妹认真看着他:“我不是哄你啊,其实就是汤腥,肉真的还可以,而且你买的是不是野鸡?不柴,挺嫩的。”
“我现在感觉突然想吃了……”
“诶,你这样,给我弄点酱油跟醋还有香油,再撕点鸡肉,我想蘸着吃。”
陈劲生听得心里怦怦跳。
说得还挺是那么个意思的,蘸啥都想好了。
难不成……真还行?
他忍不住亢奋起来,眼睛里亮亮的,却难免犹豫。
思索再三后撂下碗。
“那我去按你说的先弄了,完了你先闻闻试试,但凡有一点恶心都不许吃了,知道不?”
“嗯嗯嗯。”尤三妹使劲点头,“你去嘛,我等着。”
几分钟后,陈劲生便端着个碟子回到屋中。
他不敢直接端到尤三妹跟前,就隔着还挺远的距离先给她看一眼。
“……看着觉得咋样?恶心不?”
尤三妹哭笑不得:“看着咋能恶心啊,就是鸡肉呀,你端过来!”
陈劲生嘴一瘪,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可不是啊,刚才你在伙房瞅那鸡汤的时候,脸都绿了。”
“……其实我都看出来了。”
尤三妹实话实说道:“那是因为那个汤上面飘着黄油,我看那个恶心,跟鸡没关系。”
“真的吗?!”
陈劲生一个箭步跨过来坐下,很知足地咧开嘴,眸底大放异彩。
“真的跟鸡没关系吗??”
“我的鸡真的还可以,是吗??”
尤三妹:“……”

“陈老三!你是不是想借着送饭这由头在屋里躲闲??”
“以为我看不明白你那点小九九吗?啊?!”
葛招娣叽哩哇啦地大叫。
陈劲生眉梢抽动,喘着粗气站起来。
尤三妹勾勾他的小手指,笑道:“快去收拾吧,早收拾完早回来歇着。”
“今儿咱吃饭早,等你回来咱能在屋猫好长时间呢。”
陈劲生顿时来了精神,郁愤尽消。
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去,还很正经地跟尤三妹撂下句:“好,媳妇儿,你等我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做啥大事儿呢。
杨翠莲跟葛招娣都是动作麻利的,收拾起来风风火火,停也不停。
陈劲生心里原本还一直戒备着,随时准备她们要是再阴阳怪气,他就立马开战。
没想后头俩人连看都没再看他,干差不多后,把剩下那点尾巴甩给他,就出去了。
她俩直奔许令华屋里,进去的时候几个大人带着小的都吃完饭了。
陈孝先跟陈宗明走之前把碟子跟碗都捎走了,这点东西他俩顺手就刷了。
杨翠莲跟葛招娣你两句我两句,许令华就拿个铅笔头在账本上写。
最后盘出来是十块钱左右,确实没少买。
不过买的这些东西里,也就分出一部分来做了今儿这顿饭。
许令华想想道:“就给你们一个人算两块钱吧,还有碟子碗呢。”
“再说有些东西都用票买的,这也算浪费票了,票不够,往后就只能到摊贩那去买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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