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爆改混混老公全家宠我成宝by粥粥吃馒头
粥粥吃馒头  发于:2025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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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大女主主角都不完美不喜勿入)
尤三妹被嫁进陈家,摊上个不务正业的混混男人、不苟言笑的婆婆以及两个泼妇嫂嫂,过得是胆战心惊,度日如年。
可直到被好姐妹林梅害死才惊觉,她原来一直不曾看清所有人!
大难当前,素日打不过就跑的陈劲生像条疯狗一样扑上去,拼死搏斗,倒在血泊。
嫂嫂们为救她惹怒歹人双双撞石自尽。
再醒来竟重新回到了刚嫁进来的时候!
尤三妹笑着落下热泪,深深悔恨,深深庆幸!
男人是混混?
长得俊身体好,根儿正心也正!
调一调,问题不大!
嫂子们是泼妇?
她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废物最喜欢了!可有安全感了!
家人们互不理解互不长嘴?
什么顺耳好听的全都整上!调解标兵就是她!
某日,林梅又在婆家受了气,打算去陈家听尤三妹诉苦找找平衡,没想踏进门,差点吐血倒地!
三个可爱小崽又争又抢:“小婶儿是我的!我的糖给你俩!”
“谁要糖?糖没有小婶儿好!我也要小婶儿!”
两位泼辣嫂嫂扯着大嗓门“不许跟老娘抢人!我们说好要一起嗑瓜子聊闲的!”
婆婆板着脸道“三妹,妈给你买新裙子去。”
一双精悍手臂横空夺人,抱上就溜,笑得痞坏:“轮得着你们抢?这我媳妇儿!”
“走媳妇儿,我给你跪个搓衣板玩玩儿~”

第1章 所有人都没死!她重生了!(新文加书架不迷路哦~)
“尤三妹,我可警告你,别给老娘不识抬举!”
“给我把这药老实喝了!”
爆喝声炸得头脑嗡嗡作响,尤三妹还没来及反应,小小的下巴颏就让人使劲嵌住了!
她避之不及,黑乎乎的苦药汤子被强灌进嘴里,呛得瞬间溢出生理性的泪水,一把推开强灌之人—
“咳咳咳!咳咳……”
尤三妹终于颤抖着睁开双眸,猝然僵住!
“大、大嫂!”
她瞠目结舌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杨翠莲一脸横肉瞬间狰狞起来:“啥玩意儿?!”
“你个病秧子嘴咋这么毒?不就是喂你个药嘛,竟然咒我死?!”
……喂药?
尤三妹仍然怔愣,低头瞅瞅洒在身上的药汤子,又瞅瞅杨翠莲。
正逢此时,二嫂葛招娣撸起袖子冲进来,“咋的大嫂,那病秧子还不老实喝是吗?”
“要我说你还是不够心狠手辣!来来来,叫我来!”
尤三妹乌溜溜的眼睛瞪圆到极致。
她终于敢信了,敢信这不是一场梦。
她没死、她的混混男人没死,还有大嫂和二嫂也没死!
婆家所有人都没死!她重生了!
尤三妹心口狂跳,胡乱抹去眼泪,转头看向糊满报纸的土坯墙,挂在钉子上的万年历清清楚楚地写着:1981年7月17日。
这是她才嫁进陈家的头一个月。
也是和从小到大情同亲姐妹的林梅一起嫁进下洼村的头一个月……
想起林梅,尤三妹眼里的光顿时暗下。
直到上辈子咽气那一刻,她才恍然顿悟林梅到底为啥那么恨她。
而且不光恨她,还恨她的婆家。
她分明是看出了陈家人的里外不一,不平衡到产生了强烈又扭曲的恨意!
尤三妹和林梅都在很小的时候没了亲娘,爹很快娶了续弦,之后的日子都过得愈发艰难。
上个月,尤三妹又迎来次打骂,突然昏厥倒地,赤脚大夫说她天生心脏不好,如今是积劳成疾了。
要是不好好治,只怕活不过几年。
隔天,王红就给尤三妹抹了点红脸蛋,着急忙慌地花钱找媒婆帮她说亲。
林梅听说立马来找,哭诉说你要是走了我可咋活?
从小到大就是因为有你陪我才能一直咬牙撑住的。
尤三妹气都喘不匀,只作苦笑,林梅不干,说我死也不要跟你分开,之后就回了林家。
没想正巧赶上她家爹跟后娘也在唠她的亲事。
林梅大喜,急道三妹也要说亲呢,正好跟她赶一块儿!
媒婆最终带来两位中年妇女,是霸省最北边下洼村一起来的,都是给自家儿子说亲。
一听这话,尤家跟林家皆是激动异常。
他们小沟村是最南边,跟下洼村虽然都在霸省,但条件可是差了不少,只因霸省最北边接壤的是个刚起来的直辖市。
近两年才开放,直辖市中心、郊区乃至边界,都多出好些厂子、企业。
自然,与之接壤的下洼村也被带得就业机会、生活条件都突飞猛涨起来。
来的两个一个是陈家的许令华,另一个是李家的刘丽春。
许令华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刘丽春则打扮时髦还爱说爱笑,一个劲地冲两个丫头打量。
尤三妹身上白,骨架子也小,只顾低头,实在瞧不出个能干、机灵来。
林梅就不同了,光是个头就要比尤三妹高出不少,也更结实些。
如此,她心底便一下有了属意,直直望向林梅她爸:“我看您家姑娘不错,要是能嫁到我们家去,绝对不会受委屈的!”
“我跟我男人只生了李恒一个,他可是独生子!”
“最近还在省边找了个长工的活儿做,一年赚得可得比种地多多了。”
林梅听得差点没喜到直接蹦起来,因着姑娘家要矜持才勉强忍住。
林梅她爸自然八百个乐意,至于尤三妹她爸呢?
他无所谓,反正都是个要死的货色了,只要能换点钱就成。
于是,二人便一道出了门子,一个嫁进了陈家、一个嫁进了李家。
新婚夜将将要圆房,尤三妹就又犯了病,闹得陈家整整折腾了一宿。
大嫂二嫂都是泼妇一般,骂骂咧咧地抱怨许令华买个病秧子进门,新婚丈夫陈劲生则在吵闹声中拿上自己的蝈蝈笼子出了屋。
自那天以后,他便开始打起地铺,跟尤三妹都不咋说话了。
许令华叫了大夫来给尤三妹看病,之后说轮到谁当班就要熬药、照看。
杨翠莲跟葛招娣听见这话直接把桌子掀了,尤三妹缩在被子里,吓得瑟瑟发抖。
林梅抽出身来看尤三妹时,她就跟见到亲人一样,眼泪瞬间滚滚落下。
林梅见她躺在炕上捂着被,头顶还放了鸡蛋羹跟洗好的大苹果,嘴角莫名掉下来。
尤三妹正纳闷想问她为啥不高兴,就被林梅打了个岔。
她连着问了好多问题,尤三妹都如实回答。
忽然,林梅转转眼珠子小声道:“你不觉得你那两个嫂子很奇怪吗?”
“她们天天骂你做啥还要给你熬药?别是偷偷在里面下了毒,想直接药死你吧!”
这话令尤三妹一下警醒起来。
她存心偷听,可算逮到了机会,屏住呼吸贴在墙根。
“……这能行吗?”杨翠莲嘀嘀咕咕。
“咋就不能行了?”葛招娣道:“你手抖啥?赶紧往药里放啊!”
尤三妹吓得魂飞魄散,之后便开始偷偷把药倒掉。
没过多久,林梅就带着她男人李恒来串门子。
李恒很懂人情世故,只消一顿饭一顿酒的工夫就令陈劲生跟他称兄道弟,陈家人也都很喜欢他。
陈劲生跟他总单独去吃饭,尤三妹倒也觉得不错。
人家李恒有正经工作,可比陈劲生外头认识的那些混混朋友要好。
陈劲生还因为李恒对尤三妹逐渐多了话儿,不提林梅,只夸他哥们儿李恒。
怎料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几月,却在风平浪静的一日迎来巨变!
那李恒实是个驴粪蛋表面光的主,在外头欠了好多高利贷。
在林梅的鼓吹下,他竟蓄意将陈劲生灌醉骗他签下了债务转移书!
债主是些亡命徒,抄着家伙就上了门。
那天,尤三妹才恍然顿悟,她好像从来都没真正认识过这些人——
素日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为原则的陈劲生像是条疯了的黑狗,纵使被人捅了数刀还使劲往上扑。
二哥三哥都是不爱说话的木讷人,那天也红了眼,有刀拿刀、有棍拿棍。
可那些人手上全是带着人命的,谁都不怕这个,不消半小时的工夫,陈家便血流成河!
不好卖的婆婆也没逃过个死,尤三妹和嫂嫂们则全被拍了迷糊药塞上车。
大嫂二嫂体格子好,半路就醒了,听她喘息不对像是又犯了病,拼尽全力不断撞起车厢。
尤三妹终于恢复意识的时候,她们俩因为彻底将那些人激怒,也被弄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巨大的悲痛下,她再也承受不住,当场心梗而亡……
“啊!”
忽然,尤三妹脸上又是一痛。
记忆被中断,她立马大叫:“二嫂二嫂!不用了不用了!”
“我能自己喝的,真的!”
“……?”
葛招娣眼珠子都要脱出来,唯恐自己耳聋了,“你说啥?”
自从发现尤三妹会偷偷倒掉药以后,想让她喝简直比登天还难!
每回都得折腾好久,喝一半还得撒一半。

尤三妹艰难地挤出个笑,哆嗦着手要接碗,“我说我能自己喝,不用您喂。”
葛招娣懵了吧唧地看向杨翠莲。
尤三妹看着药汤子,只觉得还没喝嘴里就发苦了,却是为了上辈子众人惨烈的结局。
一咬牙,仰起脖子就咕咚咕咚全灌进肚。
他们都是各自有毛病的人,也好像全都只看到了彼此的毛病。
一来二去,芥蒂丛生。
旁人便轻轻松松就能趁虚而入。
酿成上辈子的惨剧,跟所有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但这不重要了,他们全都活过来了,她也全都看清了!
她的混混男人陈劲生,就算再愚蠢再不务正业,心也不是歪的。
越是危急时刻,越能考验人性。
他可以为了家人豁出命去,足以证明他是个响当当的汉子。
她的嫂嫂们说话难听又泼辣,在性命攸关前却奋力抗争,宁可壮烈的死去,也不残破地苟活。
婆婆是个好强的闷葫芦,眼里揉不得沙子,从陈劲生小时起就不喜欢他,母子关系僵得很。
可却因陈老爹的遗言,一直含辛茹苦受累不讨好地养着他,娶了个病秧子媳妇儿以后也没咋样,还找了大夫给看病喝药。
她要喝药!
她要好好养身子,她要长命百岁。
她要让这个家的芥蒂隔阂全打破,拧成一股劲,抱成一团,绝不会再受歹人利用迫害,过上安稳和美的日子……
尤三妹一滴不落地喝尽药,最后还使劲倒了倒,再一咂么嘴,“……甜的?”
葛招娣当即叉起腰,十分得意地用鼻孔看着杨翠莲,“瞅见了吧?我就说往里头放点糖管事儿吧?”
“这不跟咱家那仨崽子一样么?怕吃苦的。”
尤三妹心头咯噔一声。
家里共有两个小子和一个丫头。
陈浩北是大房的小子,陈浩南和陈圆圆则是二房的一个小子和一个闺女。
陈浩北七岁,浩南和圆圆一个小大哥一岁,一个小两岁多。
陈劲生的大哥二哥是双胞胎,都才到而立之年,结婚的时候也差不多。
上辈子陈家发生惨祸时,浩北浩南去上学了,圆圆则被邻家姐姐带出去玩儿了。
尤三妹都不敢想要是等他们回到家以后会是啥反应,往后的日子又得咋样过下去……
杨翠莲嗤道:“行行行,就属你大方成了吧?”
“你要是真大方,以后就把俩崽子份的糖全给这病秧子好啦!”
葛招娣瞬间吊起眉梢:“凭啥?妈亲口说叫咱俩嫂子轮流照看…那东西也得轮流出,不是吗?”
她们俩从来都是这样,没啥事就爱对付两句。
不过急眼干仗的时候很团结,桌子要一起掀,男人也要一起骂。
陈家是寡母带大三个儿子,陈劲生七岁的时候陈老爹没的。
两个大嫂吵着分家干仗的次数是不少,但最后却都不了了之,像是火气泄了就得了。
死过一回以后,尤三妹才突然看清,她们最终都是逃不过心软的善良人。
纵使不平衡,也更怕分了家由着婆婆带着这不中用的三房,一个混混、一个病耗子,没两年就得累死。
她们的男人都得没了娘,崽子们也都得没了这个仅剩下的奶奶。
杨翠莲比葛招娣语调又高几分,“是轮流照顾没错,但放糖这事儿是不是你提出来的?谁提出来的谁负责!”
尤三妹回过神,立马道:“大嫂二嫂,不用的,往后药里不用放糖了。”
“我能喝的,没事儿。”
她不喝药本来就是被林梅撺掇、加上误会了她们私下的谈话,跟药苦不苦没关系。
杨翠莲拧着眉打量尤三妹几眼,“你今儿说话咋突然这么痛快呢?平时都不敢正眼瞅人,缩缩个脖子,就跟我俩能把你吃了似的!”
葛招娣跟着附和,“就是的,呿,就算我俩真吃人,也不会吃你这种人吧?身上这二两肉连塞牙缝儿都不够!”
尤三妹弯起眼:“成,那我打今儿起就好好吃饭,好好吃药,争取早点能给嫂子们塞牙缝儿!”
这话一下就把两个泼妇似的人物给整不会了。
她们赶上木讷的男人,木讷的婆婆,哪里听过这种讨好的话?
一个瞅起房顶,一个瞅向门外,脸上都写满了别扭。
葛招娣抽搭着嘴皮子道:“真是没瞅出来啊,你还、还会这一套呢?”
杨翠莲彪悍的脸隐隐透出几分红意,梗着脖子道:“你、你个病秧子别以为耍这种花招,以、以退为进就能哄得我把浩北的糖给你!”
“你还是给你二嫂塞牙缝儿吧!”
语罢,便逃似地离去。
葛招娣也紧着端了药碗出去,将将出去又探了探脑瓜,挤出来句:“…把苹果吃了嗷!那可真是我从浩南牙缝里抠出来的!”
尤三妹笑着点点头:“成,我一会儿就吃。”
房中归于平静,她忍不住又看了看墙上的万年历。
视线在上头定住半晌,转移到炕尾。
挨着墙的角落,草席子卷着褥子,那是她男人陈劲生的铺盖。
自打新婚夜圆房失败,他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再碰过她了。
不过也难免,她这身子就连自己都害怕,稍微动弹得多些、情绪激动些,心口就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喘不上气。
别说是圆房了,现在就是叫她刷个碗扫个院子都费劲。
再说陈劲生……
尤三妹抿了抿嘴,白到发冷的小脸儿猝然生出些热意。
偷着给他取陈黑狗这个外号,是因为见他的头一眼。
他皮肤黑、头发眉毛黑、眼珠子也又黑又亮,比她想得俊。
身上穿着长褂子长裤子,个头蛮高,显得挺瘦,眼神还有些流里流气,尤三妹就觉得很像条黑黑的野狗。
可没过几天霸省入了初夏,他夜里歇下的时候就嫌热了。
大喇喇地扒了衣裳只穿条裤衩往地上四仰八叉地一躺。
尤三妹这才发现,敢情“黑狗”还挺会藏肉。
那紧实又修长的腱子肉虽不夸张,却均匀分布。
腰身窄而矫健,衬得肩背宽直。
还有那个地方儿……
真是凶得很!
尤三妹脑子瞎转乱转,不自觉回忆起前些年弟弟们吵着要小狗儿,尤德旺从别人家抱了两只回来。
后来日渐长大,一日他喝了酒忽然道:“正好一公一母,叫它们配吧,生完狗崽子我带出去卖了。”
王红不屑:“弄来都没花钱,还想卖钱?”
尤德旺打着酒嗝咧咧:“你个傻娘们儿懂个屁?我们关系铁人家才白给的,这大黄他爹可是咱十村八店的狗王、狗王你懂么?”
“我看咱大黄马上就得是第二个狗王!”
“生出来的崽子绝对横、霸道,看家护院一把子好手不说,还灵气。”
王红道:“啥玩意儿就狗王?我可没看出来,瘦巴巴儿的,一点都不胖乎!”
尤德旺眯起眼,猥琐地笑两声:“要不说你是傻娘们儿呢,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货,你好好看看大黄这身上,是纯瘦么?这叫精瘦,懂么?肉少,但没一点儿是废的!”
“你再看它那腰,绷得多有劲?嗯?”
“我告你,就这种公狗腰最厉害了,你等着吧,绝对很快就能配上,生个好几窝一点问题没有!”
“……”
尤三妹着急忙慌地顺手捡张报纸,照着脸上使劲扇。
扇了半天累得直喘大气,心里还是燥得慌。
她眼里有些失神,看向炕头摆着的苹果,哆哆嗦嗦地够到手里送到嘴边。
“咔嚓”一声,咬了老大的一口。
……不成不成。
那大黄全被尤德旺说中了。
白天黑夜的出去跑眼睛还亮得吓人,就像是不知道累似的。
后来也确实下了好几窝狗崽子,被卖了一回又一回。
再看那母狗呢,可怜得要命,养到三四岁的时候就像是被耗光了精气神,不光开始掉毛,还总喘大气!
尤三妹胸口起伏的速度愈发快,难耐地闭上眼。
她啥也没干呢都天天喘,真要是跟他干点啥那还得了?
尤三妹撑着炕缓慢地躺下,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想:虽然不能一直不干,但眼下肯定不能干。
好不容易才重新活过来,她可不能让陈黑狗给掏空了!

第3章 我要给她脸上画个大王八!
这个苹果真挺大,尤三妹嘴小,啃着啃着没了力气,躺在炕上不知不觉地就睡过去了。
再醒的时候,是被耳畔窸窣童音扰醒的。
陈浩南看着骨碌到枕侧被啃掉半拉的苹果,嘴撅老高,“烦死了!这苹果可是最大的那一个,我搁被窝捂好几天都没舍得吃,要是知道我妈背着我给小婶儿…还不如吃了呢!”
陈浩北也不喜欢这个耗子胆儿的小婶儿,但作为哥哥咋也得安慰安慰。
“给她就给她了呗,反正你总乐意在被窝里放屁,那苹果没准都让你拿屁腌入味儿了呢!”
“……”
尤三妹眼皮子一跳,突然就觉得胃里有点翻腾了。
“不行,那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小叔本来就不下地也不干活,叫奶奶大爷还有我爸养着,现在又来个也不能干活的小婶儿!”
“我要报仇!”
话才说完就转身跑出去。
装睡的尤三妹还听得挺好奇,不知道他要使啥招报复自己。
不一会儿陈浩南就跑回来了,陈浩北一见他手里的东西“嗬”地一声:“你拿药水做啥?”
陈浩南:“这药水带色儿的,我要给她脸上画个大王八!”
尤三妹心道:哦,是碘酒呀。
嗯?还会画画儿呐?这么有才华吗?
陈浩北也惊道:“浩南,你还会画画儿呢?”
陈浩南翻个白眼:“一个王八而已难不成你不会画?”
说完就拔开塞子,往手心里倒点,“喏,你给它重新塞上。”
陈浩北接过。
陈浩南站到炕头,右手食指沾点碘酒,“……诶妈呀,她这脸也太小了吧,赶上小叔手掌心那么大了。”
“我这从哪儿开始画呀?”
陈浩北凑过来:“唔…画脑门儿上吧?她脑门儿长挺圆,应该能挺好画。”
“……”
尤三妹哼道:熊孩子懂个啥?这叫天庭饱满!
陈浩南咽咽唾沫:“行,就脑门儿,那我要开始画了!”
语气还挺严肃,就跟要干啥了不起的大事儿一样。
俩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陈浩北看着看着觉得不老对劲,“…这对吗?这是王八?”
陈浩南皱起小眉头,凑得更近,“…对啊,应该是—”
“哈!”尤三妹倏地睁开眼!
“啊!”
陈浩南吓得打了个激灵,扑通一下坐地上了。
陈浩北差点没拿住碘酒瓶子,往后撤了一大步!
陈浩南小脸儿皱起来,眼见着就要哭。
尤三妹突然道:“去给我拿个镜子。”
“……啊?”陈浩南傻了吧唧的,眼泪噙在眼眶。
尤三妹挑挑眉:“我要给你这作品打打分儿!”
“满分十分,你想不想知道自己能得几分儿?”
陈浩南一下就站起来,脸蛋子激动得有点红,“要!我要打分儿!”
学校里老师就总给作业打分儿,分儿高的同学还会给他们糖吃。
而且还是从城里买的大白兔奶糖呢!
因着这个,陈浩南对“打分儿”这件事总是抱着很大的期待和幻想。
这件事也是尤三妹偶然听大嫂二嫂聊闲的时候知道的。
陈浩北杵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但却倔强地板着小脸,不太友善地瞪向尤三妹,仿佛在说:别以为我会像陈浩南一样那么好骗!
马上陈浩南就跟阵风似的刮回来了。
紧张兮兮又满怀期待地把很小一个镜子递给尤三妹,背起小手等着。
尤三妹坐起身,稍稍撩起额前碎发,“……你刚想画的是啥?”
陈浩南眼里晶晶亮:“王八!”
尤三妹笑道:“不对呀,你这后背上画了横竖条,这不是王八,是乌龟呀!”
“王八背上哪有格子?”
“?!”
陈浩南瞪圆眼看向陈浩北。
陈浩北也忍不住琢磨琢磨,然后非常不甘心地道:“…浩南,好像还真是的,王八身上确实是没有格子。”
尤三妹道:“浩北,把那碘酒给我点儿。”
她声音柔柔的,像阵春风一样吹进耳朵里。
直到非常听话地把碘酒倒完,陈浩北才后知后觉:咋回事?!他的腿咋还自己动了!?
陈浩北气得直咬牙,垂下眼又瞪向自己的双腿:这肯定不是我的腿!不是!
这……这肯定是书上说的狗腿子!!
尤三妹对着镜子又忙活了一会儿,然后探了探头,“喏,看看,这才是王八!”
“啥王八?”
蓦地,门外脚步声传来。
尤三妹一愣,差点没从炕上摔下去整个倒栽葱。
“小叔?!”陈浩南有点心虚,立马从炕边退开。
毕竟是小孩子,就算敢背后说大人坏话,也不敢当面对抗。
陈浩北抿了抿嘴,不作声地挡到弟弟身前。
虽然小叔没对他俩动过手,可他在外头总被人叫混混,认识好多狐朋狗友,谁说得准把他逼急了会不会打人?
况且大人们还都护着他,就算他真做了啥奶顶多就数落两句。
尤三妹声音忽然变小,嗫嚅道:“没,没啥,我跟浩北浩南玩儿呢。”
“……玩儿?”
陈劲生嗤笑一声,像是听见啥天方夜谭,“刮哪门子风啊,你还能陪他俩玩儿?”
“……”尤三妹不说话了。
耳根子热热的,脑子里只剩“公狗腰”仨字儿。
陈劲生这才觉得对了,吊儿郎当的道:“吃饭了,你俩快过去吧。”
说完就要走。
尤三妹一愣,立马掀被下地,“我,我也去吃饭!”
她真的好饿,从刚醒的时候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
陈劲生顿在原地,重新转过身。
陈浩北借着这个机会拉上陈浩南就溜没影了。
尤三妹一边躬着身子坐在炕边穿鞋,一边感受着陈劲生微妙的视线,手不听话地开始发抖,越提越提不上,越提越提不上。
陈劲生啧一声大步走过来,往地上一蹲,伸手就攥住她脚脖子。
“!”尤三妹下意识瑟缩。
陈劲生斥道:“别动!”
尤三妹当即定住。
陈劲生三两下帮她穿好鞋,站起来,“天天就跟谁要害你似的,至于么?”
尤三妹涨红脸,头脑一热:“我才没害怕!”
陈劲生睨她一眼,笑得贱兮兮,“你确定就这么着吃饭去?”
“脑门儿顶个黄王八?”
尤三妹:“……”

没认识李恒之前,陈劲生鲜少跟她说这么多话。
尤三妹难免怔愣了一会儿,等到反应过来陈劲生都已经出去了。
她平复片刻,也马上缓着脚步走向堂屋。
一边走,又一边垂眼看看脚上的鞋。
穿得多好?一点毛病都没有啊!
谁说她家陈黑狗只能添乱?伺候不好人的?
尤三妹忧愁地叹了口气。
她真是错过太多细节了,重生后才一股脑涌上来。
新婚夜那天她犯了病,头一个发现的可不就是陈劲生?他咋可能不懂关心人?
当时两人躺在炕上,嘴还贴一块儿呢,他见她不对吓得不行,既没显出扫兴也没生气,还连着道:“你甭害怕啊,我现在就去叫人!”
“甭害怕啊!”
他裤子脱一半卡在胯上,险些摔倒,狼狈又焦急地边提边嚷。
等许令华和两个嫂子都过来以后,却着急把他往外推。
婆婆冷脸皱起眉道:“你哪里伺候过人,杵在这儿做啥?甭跟着添乱!”
“你大哥二哥已经去找大夫了,你出去吧!”
陈劲生僵了好半天,道:“那让我把蝈蝈儿拿走。”
借此机会又挤进门。
彼时,大嫂二嫂正吵吵把火的,一句比一句声音还高,尤三妹先经历洞房恐惧,又发了病,只剩惨白着脸不断发抖。
陈劲生逮着几人中的缝子,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轻手轻脚地阖上门,无声离去。
尤三妹模模糊糊的记着,她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提着个蝈蝈笼子,走得很迟缓,像是在等啥。
终于关门出去的时候,他的侧脸映着昏暗的灯光,显得失落又无措。
她现在想……
他是不是在等她叫他一声?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这个新媳妇儿的到来,能让这个家终于有个人是需要他的了?
但她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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