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愚蠢却实在美丽by大红笙
大红笙  发于:2025年12月25日

关灯
护眼

“祁王就藩之际,就好好的送送九皇子吧。”
周昭仪眼里露出浅浅的笑意,轻声呢喃了起来:“有太子和这么多人一同陪着,也不怕这孩子路上觉得寂寞。”
......

与在皇城的布置不同, 行宫内的布置更显轻快明丽。
也不似含元殿一般,在里殿内设有重重的拱帘,承极宫内帘帐都是由鲛绫纱制的, 光影透进来朦朦胧胧的半点也不觉刺眼。
宣沛帝动了动身子, 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阿杼已经醒了。
下意识瞧了瞧外头朦胧甚至还有些黑沉的天色, 宣沛帝转头又摸了摸了阿杼的脸。
“怎么醒的这么早?”
听着宣沛帝的声音, 回过神的阿杼捂着自己的心口, 喃喃的轻声道:“嫔妾这心里急慌慌的,总觉的不太踏实。”
见阿杼眼神怔然, 微微蹙着眉的模样,宣沛帝抱住了阿杼, 伸手给她揉着心口。
“夏日苦热,这几日你用膳时也没什么胃口, 皇城闷热,你夜里也睡不好, 到这行宫来......你却还是睡不踏实。”
宣沛帝轻叹了一声。
“早知道就让琛儿再晚些时候出宫了。”
想了想,宣沛帝又道:“宫中如此,想必外头更是难熬。”
“不若朕现在就下旨让琛儿先回京来, 待过些时日再出去历练。”
“圣上。”
“嫔妾不过就是今日醒的早了些, 就......矫情的想让圣上哄哄,同琛儿有什么干系。”
哭笑不得的阿杼握着宣沛帝的手, 连忙拦住他这个主意。
“没得折腾他们来回白跑一趟。”
宣沛帝看着阿杼,有些认真的道:“真的不用琛儿回来?”
“待过了夏日, 立秋时节外出却最是适宜。”
阿杼翻过身趴在了宣沛帝的胸前,她捧着宣沛帝的脸亲了亲。
“这出都出宫去了,哪有现在把人传回来的道理?”
“更何况能陪嫔妾一辈子的是圣上。”
“您都在这,嫔妾不过就是哼哼唧唧嘀咕几声, 想让您多哄哄嫔妾。”
闻言宣沛帝低声笑了起来。
他一只手环住了阿杼的腰,一只手压着她的后脑,很是轻易的就翻过身,整个人都覆在了阿杼的身上。
在皇城里不用上早朝的时候,宣沛帝可有大把的时间和她消磨。
更何况身处行宫,要是这么稀里糊涂的折腾,可就是一早上的时间。
阿杼连忙微微屈膝,伸手推住了宣沛帝的胸膛,连连道:“圣上,圣上,您昨日不是应允嫔妾去收集荷露吗?”
“眼下的时辰正好,不如一同去泛舟游于湖上,风雅又有趣。”
宣沛帝盯着阿杼看了一会儿,仰起头轻声笑了笑,随后慢慢松开了阿杼。
“也好,那便一同去泛舟吧。”
阿杼一骨碌从榻上起身。
她逃也似的下榻踩着绣鞋就走。
“那嫔妾就去洗漱打扮了。”
见不得阿杼从他身边逃开的宣沛帝下意识伸手攥住了阿杼的胳膊。
没防备的阿杼一下就被拉着倒回了榻上。
“圣上!”
缓了缓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的惊悸,见宣沛帝脸色肃然,绷紧下颌线的模样,阿杼想了想,笑着凑到他的身前。
“圣上,当年嫔妾采荷收露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您都没见过,嫔妾今日只作相似的打扮陪着您一起,可好?”
这句话果然对宣沛帝很有用。
毕竟人心贪婪,欲壑难填。
光是霸占着阿杼的当下和未来都还是犹嫌不足,连同阿杼的从前,宣沛帝都想窥探着握在手里。
见宣沛帝点了点头,慢慢松开了握着她胳膊的手,阿杼亲了亲宣沛帝抿着的唇瓣,随后开口就唤起了青榴。
坐在榻上的宣沛帝,隔着屏风都还能听见阿杼欢快的声音。
“青榴,快把我那身粉青的素罗裙找出来。”
“对了,今日不要那些凤羽翘头冠和玉簪金步摇,这要是划着船,一歪头掉进了湖里,得多糟心啊.......”
宣沛帝听着听着不由的慢慢笑了起来。
正当他要起身之际,陈公公却神色匆匆的入殿。
从净房出来的阿杼就瞧见陈公公低着头和宣沛帝说着什么,觑着宣沛帝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阿杼停住了脚步,
宣沛帝霎时抬眸看了过来。
见是阿杼,宣沛帝的神情缓了缓。
陈公公也侧转过身,朝着阿杼躬身行礼:“娘娘。”
阿杼脸上带了点笑,颔首回礼。
走上前伸手取起宣沛帝宝蓝色的团龙服,阿杼开始给宣沛帝更衣。
待穿戴好衣裳,抚平衣袖,阿杼很是温柔的轻声道:“圣上的政事要紧,游湖什么都可以。”
这几日难得见阿杼一早起来就这么高兴,宣沛帝自然不想扫兴让阿杼失望。
“不是什么要紧事。”
“不过就是个繁琐了点又容易得罪人差事,几个老头推搡着都不想“沾手”。”
“朕去看着,让他们“挑”一个“能干人”出京走一趟。”
“你先去舟上,嗯......可以摘些新鲜的莲蓬吃,朕一会儿就来。”
都这个年纪,到现在却依旧还被宣沛帝当成小孩一样哄的阿杼,听着宣沛帝最后一句话没忍住笑了起来。
宣沛帝神情温柔,眼里含笑的伸手摸了摸阿杼的脸。
阿杼笑着歪头蹭了蹭宣沛帝的手。
“那嫔妾就先去菏泽了。”
“去吧,朕很快就来。”
自来收集“寒梅冬雪,夏日荷露”烹茶酿酒就是惯例。
阿杼在坤宁宫的时候都做过这个差事。
如今宫中这许多的贵人都在行宫中,行宫里的那些总管自然是紧贴着什么野趣,上赶着“附庸风雅”好生孝敬。
因而这几月也是行宫内一众宫人最忙的时候。
这会儿天光大亮,神色匆匆的宫人看着行来的圣驾,连忙避退在两侧行礼。
在外殿很是耽搁了一会儿的宣沛帝,出了承极宫后一路脚步未停,直往菏泽而去。
尚且还隔着一段距离,宣沛帝就看见了距离湖边不远处,泛着一叶扁舟。
夏日阳光倾泄在湖面上,碧波荡漾亮的有些刺眼,即便船舱遮着大半,隐约却还能看见一个穿着粉白衣裙的身影站在船侧。
看着那个位置就觉得危险,眼皮直跳的宣沛帝“咯噔”一下心就提了起来。
他蹙着眉加快了脚步,却见小舟竟是晃晃悠悠的摇摆了起来。
站在船侧的身影跟着踉跄的晃了起来,在一声惊叫声中“噗通”一下直接栽了水中。
“——!”
像阵风一样掠过的宣沛帝,毫不犹豫的纵身跳入了菏泽湖里,朝着那个落水的身影游了过去。
“圣上!!!”
愣了愣神的陈公公脸色惨白,神情扭曲的尖声喝了起来。
“圣上落水了?!!!”
陈公公之后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他连滚带爬朝着菏泽边跑了过去,全身发抖,尖利的道:“快,快,快......”
这会儿哪里还用陈公公提醒?
侍卫和宫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接二连三的跳入了菏泽湖里去救人。
另一侧,钻在一片长势最好荷花中的小舟通体都是青色的。
虽说是小舟,可却远比宫人们乘坐的小舟宽敞华丽。
船头撑杆的是三财和四喜。
绿芙在一侧采着莲蓬,阿杼和青榴坐在船舱里笑着剥莲子吃。
阿杼正专心挑着莲子呢,却忽然听见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随后四喜神色有些惊慌的转身入了船舱。
“娘娘,出事了,好像是圣上落入水中了!”
“啊???”
阿杼手里的莲蓬掉在了地上。
她“蹭”的一下起身,脑袋却撞在了船舱上。
“娘娘。”
“娘娘当心!”
阿杼捂着脑袋弯腰钻出了船舱。
三财奋力划着船桨钻出了这片”荷花田”后,就见岸边乌泱泱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便是皇帝出行的龙纹华盖也在。
颇感心惊肉跳的阿杼抓起了一旁船桨划了起来,其他几人也连忙一起划着船,飞快往岸边驶。
哗啦啦的水声里,舟上这会儿还有惊惶的喊声。
“岚荷,岚荷姐!”
“岚荷姐不会凫水啊。”
“救人,救人,快救人。”
“......”
惊慌失措的喊声中,看着托起岚荷的人是谁后,神色愕然的几个小宫女吓得立即跪在了船侧,说不出话了。
而奋不顾身游过去的宣沛帝,在咬着牙拼命托着人浮出水面后,就看清了落水之人的模样——不是阿杼。
’不是阿杼,不是阿杼,不是阿杼......’
霎时间心里反复响起这个声音的宣沛帝,恍若劫后余生般的笑了起来。
很快,宣沛帝和岚荷就被一群的侍卫带上了岸。
陈公公这会儿腿都在打哆嗦。
他抹着眼泪,连连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圣上,您,您万金之躯,这么多的人,谁都能去救一个宫女,您,您何必亲身犯险。”
落湖呛水昏迷,这会儿吐出水醒来就跪在地上,惶恐连连谢恩的岚荷,身上是很明显宫人的制式衣裙,再看看那个简陋朴素的乌黑小舟......确实一点都不像。
这么显眼的差异,刚刚宣沛帝只要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就能知道那绝对不会是阿杼。
但......显然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能冷静理智的按道理去讲的。
刚刚纵身跳入湖中的那一刻,宣沛帝什么念头都没有。
他只知道那可能是阿杼,这就够了。
“圣上!!!”
转身看着满脸焦急,噙着泪朝他扑过来的人影,宣沛帝下意识伸开了手。
“咚”的一下结结实实抱住人,宣沛帝的心稳稳的落回了肚子里。
而惊闻祸事,火烧屁股赶来的戴总管跪在宣沛帝身前连连请罪。
说到底不过一场意外,宣沛帝倒也没怎么苛责。
见阿杼急着传太医又想赶紧回去让他换下身上的湿衣裳,宣沛帝也没多停留,带着人离开了。
连连叩首喊着“恭送圣驾”的戴总管,眼见圣驾启程,松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抹了抹汗,忽而扭头看向了身后跪着的岚荷。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岚荷,看着她青春貌美,明丽动人的面容还有曲线尽显,姣好的身姿,一贯显得严苛的戴公公脸上露出个亲切的笑容。
他打发一个小太监去取了件外衫来,亲手披在岚荷的身上。
“岚荷姑娘,你适才落水受惊一场,赶紧回去好生休息。”
岚荷拉住了外衫,谢过戴公公后起身。
戴公公又瞪着周围还有些没回过神的小宫女。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着你们岚荷姐姐回去休息?”
“是,是。”
看着三三两两拥着岚荷离去的身影,戴公公砸吧砸吧嘴,回头看看菏泽和那个小舟,抬头看看天,“嘿”的笑了一声。
......

第95章 支 这么难养,自然只能养一个
因着姜贵妃如今同圣上住在承极宫, 因而妃嫔们在行宫内每日请安的地方,直接定在了张贵妃所居的裕和园。
“冲冠六宫”的姜贵妃娘娘最要紧的差事自然是“陪君伴驾”,因而请安的妃嫔们又没有见到这位贵妃娘娘时, 那是一点都不觉的意外。
这个时辰, 在张贵妃按例嘱咐了几句行宫内湖泽众多, 临山傍水, 于此行走时要多加小心后, 正要让一众妃嫔散了时,就见几个宫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前来报信的各处宫人跪倒在地, 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连连道:“娘娘,娘娘, 圣上,圣上落入菏泽湖里了。”
“圣上和姜贵妃娘娘在菏泽湖......”
“是圣上为救......”
光这几句话就听得人够胆战心惊的了。
满殿的妃嫔大惊之下“哗啦”一下都站了起来。
拧着眉心, 脸色阴沉的张贵妃更是“嘭!”一拍案桌。
“浑说什么混账话?”
“一个一个说清楚!”
跪在最前面的太监喘了两口气,这才道:“今日早上, 姜贵妃娘娘一早就去了菏泽湖,当时行宫内采莲的宫人也在。”
“圣上刚至菏泽湖,就, 就亲自下湖救起了落水采莲宫人。”
殿内霎时安静了片刻, 随即“轰”的满殿哗然,一片惊讶和不解的喧哗声。
毕竟宣沛帝从来都不会在宫里搞“微服出巡”那一套, 不管何时,身边都是规规矩矩的仪仗。
因而即便是当真有宫人不慎落水, 圣上仁厚慈悲,想着救人一命......
可御驾旁有那么的宫人伺候呢,御前侍卫里身手好的更不少,什么样的宫人值得她们圣上亲身犯险?
这消息不管怎么听都怎么让人觉得荒唐。
若不是知道来报信的这些宫人, 不敢撒谎说这般假话,来戏弄她们......只怕早就将人打了出去。
“圣上现在何处?”
“圣上可有什么大碍?”
“圣上救起的到底是什么人?”
“......”
对着一众妃嫔七嘴八舌的追问,这小太监缓过神却也应答如流。
“回娘娘的话,圣上同姜贵妃娘娘已经一起回了承极宫。”
“圣上救起的宫人名唤岚荷,是行宫茶房里的小宫女。”
又是一个小宫女......这身份是不是让人觉得格外的熟悉?
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能让圣上屡屡破例坏了规矩的只有一个姜氏。
所以姜氏从一介罪奴、从一个掖庭的宫女扶摇直上,富贵荣常,成了“洗净冤屈”的忠勇姜氏“遗孤”,成了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如今姜贵妃只怕也没了新鲜感。
这,这,莫不是又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姜氏”?
怨不得她们都不得圣宠呢。
圣上这喜好还真是......真是一如既往的偏爱垂青这些出身卑微的宫女。
很快,张贵妃带着神色各异,呐呐无言的一众妃嫔去了承极宫。
而太子带着诸位皇子也赶去了承极宫。
头发见白的耿院判这会儿已经给宣沛帝请完了脉。
所幸这是在夏日里,湖水不似冬日那般冰寒刺骨。
而宣沛帝到现在,还会时不时的去骑马射箭活动筋骨,身子骨也康健,因此御医只是为以防万一才开了些发汗的汤药。
待行宫内其他人赶到承极宫的时候,阿杼正拿着棉巾,仔细的给宣沛帝擦着湿漉漉的发。
“嫔妾等参见圣上。”
“儿臣等叩见父皇。”
张贵妃带着几个妃嫔,太子带着诸位皇子朝着宣沛帝行礼的时候,阿杼避开了。
待宣沛帝让他们都免礼起身的时候,阿杼才继续站回去,继续给宣沛帝擦着头发。
到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阿杼手往下移了移,转而去擦宣沛帝的发尾。
眼见宣沛帝依旧神色如常,从容镇定的由着姜贵妃在他头上这么摆弄,殿内的其他人也只能视若不见。
听着其他人对宣沛帝的连番关心,阿杼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只擦着宣沛帝的头发。
待这些人离开的时候,阿杼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宣沛帝握住了阿杼的手,仰头看她。
“阿杼。”
阿杼抿着唇却不搭话,只是换了手继忙活。
宣沛帝无奈的拉着阿杼的胳膊,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
“贵妃娘娘一直都不肯搭理皇帝,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宣沛帝的额头抵着阿杼的额头。
他央着阿杼,轻声道:“让我们善解人意,聪慧无双的阿杼帮忙出个主意——想想怎么能让贵妃娘娘消消气好不好?”
见宣沛帝一本正经的作怪,阿杼没忍住笑了一声。
她一笑,宣沛帝眼里也有了笑意。
他闭着眼,格外温柔的亲了亲阿杼的额头,又一路向下亲着她的脸颊,直到亲吻她柔软的唇瓣。
将眼睛水润润一片,脸颊泛着桃花粉的阿杼重新拥在怀里,宣沛帝满是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鬓发,喃喃的道。
“是朕不好,是朕的不是,让我们阿杼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阿杼埋首在宣沛帝的怀里。
她没抬头,只是伸手抱住了宣沛帝,语气微微有些发颤的闷闷道:“圣上......嫔妾这辈子再也不想去游湖了。”
宣沛帝抱紧了阿杼,他近乎呓语的连道:“是朕不好,也是朕疏忽了。”
“这行宫里临山傍水的,朕不应该让你自己先去菏泽湖,朕应该一直陪着你的。” ?!!!
原本还闭着眼“温情脉脉”的阿杼,心里登时就“咯噔”了一下——皇帝这话是怎么拐到这份上的?!!
从前顾忌着要照顾两个孩子,九皇子和七公主会说话,会跳腾的到处跑时,拖拖拉拉几年的关雎宫好不容易才修缮好。
但九皇子和七公主一出宫,阿杼就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她是连夜打包就被直接带去了含元殿。
要来这行宫之时更干脆,那是压根选都没让她选,直接就到承极宫来了......这,这,还要怎么“拴着她”?
往后她岂不是连自己出去透口气的功夫都没了。
“阿杼,往后朕就......”
不行!不行!不行!
这会儿阿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宣沛帝要说什么,她抬起脸,直接用嘴堵住了宣沛帝的话。
半晌,坐在宣沛帝怀里“醋意勃发”的阿杼,倾身上前。
她双手捧着宣沛帝的脸,开口说话间香甜绵软的气息扑在宣沛帝的脸上。
宣沛帝靠在椅子上,只伸手扶着阿杼的腰,整个人从头到尾,一丁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他静静的看着阿杼水润润的唇瓣间,藏在贝齿后那条若隐若现的小舌头......软乎乎的真可爱啊。
可爱的人真的很想咬一咬,又想慢慢的含着仔细亲一亲。
“圣上慈悲心肠,果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开始想方设法借题发挥,拼命转移话题的阿杼,很是酸溜溜的道:“......不怪圣上会一时冲动,要亲身犯险呢。”
“便是嫔妾那阵子瞧见了人,都觉得实在不忍。”
“那果真是年轻貌美,姿容秀丽,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呢。”
“对了,嫔妾都没得及问一问她是......”
那条藏在巴巴的小嘴里“搅是非”的小舌头忽然被“擒”住了。
阿杼哼哼唧唧的半天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半晌,好不容易“救回”舌头的阿杼连忙要起身,就被宣沛帝扣着后脑给压住了。
宣沛帝揉着阿杼的头。
“夏日里一热就不爱用膳。”
“冬日里一冷就越不爱动。”
“寻常时候吹着风就咳嗽,春秋两季更是。”
“一贪嘴着了凉就闹腹痛。”
“不让多用冰就唉声叹气缠磨人,夜里在榻上稍微不顺心就眼泪汪汪的哼唧......”
“朕只恨没有三头六臂,只恨没有生出八只眼看住人,还有旁的心思在养什么人?”
宣沛帝看着阿杼。
“你说说,就这一眼看不住都要出事,磕磕碰碰让人实在不放心。”
“这么难养......朕要是再分神他顾,那还得了?”
阿杼眨巴眨巴眼看着宣沛帝,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无辜的道:“谁啊这是,竟然这么让圣上费劲。”
“是啊。”宣沛帝哼笑着捏住阿杼的脸:“哪个厚脸皮这么让朕牵肠挂肚的惦记着。”
阿杼“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扑在宣沛帝的怀里,伸手攀住了宣沛帝的脖颈,昂着头直道:“那不管,谁让圣上开口答应要锦衣玉食好生养她一辈子的。”
“圣上是天子。”
“天子一言九鼎,金口玉言,绝无更改。”
宣沛帝笑着就这么托着阿杼,抱起人去了内殿。
“嗯,一言九鼎。”
至死方休
......
行宫茶房
因着落水被救上来的及时,一回去又有热汤很快就送了来,泡了热水浴,又换了身衣裳的岚荷脸色好了许多。
茶房嬷嬷还送来了姜茶。
岚荷谢过嬷嬷,正捧着姜茶喝的时候,听着消息的宫女都来了。
眼见岚荷无甚大碍,宫人们好奇的心压都压不住了。
“岚荷姐,你,你什么时候见过的圣上啊?”
“是啊,是啊,岚荷姐,你快给我们说说。”
捧着姜茶的岚荷垂着眼摇了摇头,“我同你们一直在行宫,没见过圣上。”
见都没见过,圣上就会亲身救人?
众人看着散着发,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显得格外柔弱动人的岚荷,一个个对视一眼后又纷纷出言开始捧着岚荷。
对其他宫人的这般说辞,岚荷却是连连摇头,只道不过是圣上隆恩,仁善慈悲,其他的也不肯多言。
“岚荷。”
屋里正说话热闹的时候,神色匆匆的戴总管走进了屋里。
“快赶紧收拾收拾,贵妃娘娘传召你。”
岚荷微微发愣了一瞬,随即其他的宫人连忙帮着她一块收拾着梳起了发。
待收拾齐整,岚荷就跟着戴公公去了裕和园。
......

第96章 持 只需双手插兜,不用再出手
岚荷随着戴公公进了裕和园, 因着得了传召的只有岚荷,戴公公便在殿门口候着。
殿内除了坐在上首的张贵妃,左右两侧还坐着几个妃嫔, 岚荷并不敢抬头左右看, 只用余光瞥见后, 就连忙跪下行了大礼。
“奴婢给各位娘娘请安, 娘娘如意吉祥, 长乐未央。”
张贵妃细细打量了一番后,心头竟是隐约叹了口气。
说岚荷长得十分像姜贵妃确实是“牵强附会”了。
但美人么, 你硬要挑,却总能挑出点影子来。
更何况岚荷这般年纪, 不正如当年的姜氏吗?
世人喜新厌旧总会本能的给自己找个借口。
按理阿杼得宠,张贵妃即便不使绊子就不错了, 何必替阿杼操那份闲心,但两人联手**宫中数年, 压着王皇后不得翻身。
这辈子,大约只有亲眼见着王皇后一命呜呼,驾鹤西去, 张贵妃才能放心了。
见岚荷一直低眉顺眼的老实候着, 张贵妃抬手免礼,不出意外的问起了在菏泽湖的事。
脸色还有些苍白岚荷垂着眼, 轻声道:“回娘娘的话,奴婢等人一早就在菏泽湖里收集荷露又摘了些鲜莲蓬好取莲子。”
“后来又有艘青色的小舟下湖, 护卫的宫人不许奴婢等人惊扰贵人,等莲蓬摘的差不多了,奴婢等人便往岸边去了。”
“不想颠簸了一下,奴婢一时没站稳就落入了湖中, 呛水昏迷后,晕了过去,再醒来却是......却被救上了岸......”
“这倒是新鲜。”唐昭仪上下打量了岚荷一眼,讥讽的道:“本宫瞧你也不是什么金镶玉的宝贝,哪里就值当圣上亲身犯险?”
岚荷自是没有回嘴的份,只老实的听着。
听着唐昭仪的话,周昭仪用帕子轻轻掩了掩唇,她垂着眼,脸色没怎么变,心中却骤然阴沉沉的。
毕竟周昭仪要的是圣上对姜贵妃的偏宠。
圣上越是喜爱姜贵妃,姜贵妃才越是有用,一旦九皇子出事,姜贵妃越是痛不欲生的含恨而求,太子一系的人才越没有翻身的余地。
可现在忽然又多出个年轻貌美的“姜氏”,圣上“一见钟情”算怎么个事?
圣上有意垂怜,就姜贵妃那个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占着圣心”,从来都不留半分余地的德行,还不得与圣上闹个“人仰马翻”?
她们圣上可不是个爱念旧情的主,一来二去的消磨了情分......便是姜贵妃跪死在御前又有什么用?
王皇后可是在坤宁宫一待就是十几年,寸步不得出,论狠心,这世上可没人能比的过皇帝。
盛妃瞧了瞧岚荷,知道圣上救的是个什么人后也没多话。
倒是贤妃惦记着六公主的婚事,仔细打量着岚荷,思忖着是不是该去劝一劝阿杼。
到底是宣沛帝救起的人,当着外人的面,张贵妃待岚荷的还算和气,甚至还让御医一会儿去给岚荷瞧瞧,免得年纪轻轻的落下病根。
结果打发了几人离开,张贵妃扭头就派人以裕和园内特设的小膳房做的“夏日限定”小点心,清甜爽口为由请了阿杼一同品尝。
便是张贵妃寻的借口,底下的人都不含糊,阿杼到裕和园的时候,殿内各式各样的点心琳琅就已经摆了一桌子。
配上莲子汤,有几道酥软可口的点心阿杼还当真喜欢。
可不等她再吃几口,张贵妃就直入正题了。
“阿杼,我刚刚传来了那个小宫女瞧了瞧......确实生的颇有些得意之处。”
虽说以色侍人实在是肤浅了些。
但若是岚荷生的样貌平平,或是不尽如人意,张贵妃只管厚厚的封赏一通,把人当个圣上仁德的“吉祥物”好生养起来就是了,不必这般左右衡量。
一听这话,阿杼抬头看了眼张贵妃,见她神情隐忧,阿杼放下了筷子。
也不知是不是宣沛帝这些年的偏宠,给了宫里人一种只要能入皇帝眼里就能轻而易举“宠冠六宫”的错觉。
明明这世上最难伺候的就是皇帝了。
多疑敏感又爱猜忌,控制欲出乎寻常的极端旺盛。
你犯了他的忌讳,他也不明说,只在心里一次一次的给你记着,记到最后就会毫不留情的清算。
说真的,阿杼如今已经贵为贵妃,又有两个孩子,就是皇帝宠幸其他妃嫔她不仅不会担心,甚至还会松口气。
毕竟用荣华富贵和两个孩子前程哄着自己的阿杼,真的很能忍。
她忍的了也忍得住。
只要皇帝在她身边一日,她就会全心全意的哄着皇帝一日。
但再能忍,阿杼也会怕自己哪一日会忍不住。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