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落地时,是一方冰色长阶,直通天际。
此刻微有日光,落在长阶上,折射出晶莹,又泛着浅浅光晕。
禹筝拉着他一步步走上去,长阶亮起光芒,她侧眸,“好看吗?”
徐吾轼看着她,眸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好看。”
“我问的是冰云梯。”看到他眼中的自已,禹筝哑言一瞬。
“好看。”
“徐吾凭之,你此刻像个痴汉。”
“痴你。”
“腻歪。”
“嗯。”
二人闲庭信步往上走,长阶上的光芒没入他们体内。
“禹家弟子每隔半年,都要走一遍冰云梯,资质与心性越好,登梯越容易。”
“当然,少有人能登顶,他们也是一次次尝试,不断忍受并挺过登云梯加诸于身体上的压迫,才能越走越高。”
“能登顶的,无一不是禹家的天才。”
“那你呢?可有登顶过?”
“我一次便上去了,就是走过一遍又一遍,也无法祛除体内的毒。”
徐吾轼揉了揉她的脑袋,与她一同往顶部走去,越来越多的光芒没入他的体内,不断锤炼他的体质,他的气势不断攀升。
站在顶端,可与雪山之巅比肩,山河尽在脚下。
一轮明月在天,浩荡冰雪满怀。
徐吾轼俯身,吻在她额头,眼底缱绻含暖,声音温柔带笑,“声声,漫天冰雪不及你。”
禹筝抱住他的腰,眼睫微颤,“徐吾凭之,要亲吗?”
他垂眸,眸光带了点炙热与紧张,抬手托着她后颈,贴上她的唇,轻轻含吻,试探着一点点吮咬。
揽着她腰的手下意识收紧,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已怀中,呼吸乱了些许。
她身上的冷香在鼻尖萦绕,心跳鼓噪。
柔软的触感透过唇瓣,向心尖蔓延,变成酥麻的痒意扩散到四肢百骸,徐吾轼手指微微发颤。
禹筝纤长的手指扯住他的衣角,长睫紧张地颤了颤,发出了一声轻哼。
辗转间,她唇瓣红润。
徐吾轼稍稍退开,轻轻在她唇角碰了碰,声音微哑,带着微乱的呼吸问:“声声,你能张嘴吗?”
禹筝怔了怔,本就泛红的脸颊更是染上绮色。
他手指往前移了些,微微掐着她脸颊,又贴上她的唇,抵开她齿关,探入缠绵,攫取她的呼吸。
“唔……”她眸光轻颤,沁出水光,眼尾染上了嫣红。
眼前有些眩晕,她颤着眼睫闭上了含着雾气的眸子。
他的呼吸染上了滚烫的温度,禹筝揪着他衣角的手指不知不觉间松开,指骨微微泛着粉意。
唇齿辗转间,徐吾轼将她发软的身子往怀中又带了带,掐着她脸颊的手指落到她后颈,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抚。
第254章 你装的还挺像
见她有些受不住了,徐吾轼退开,亲了亲她微湿的眼尾,又在她唇上轻轻啄吻。
他将她托抱起来,蹭了蹭她脸颊,声音带着吻后的哑,“声声,你好好亲。”
禹筝抬起没什么力气的手捂着他嘴,声音微软,“不要说话。”
他怎么一点都不害羞的。
徐吾轼握住她手指,亲了亲她唇角,“不说话,那再亲亲。”
禹筝眨了眨眼,亲在他脸上,随后趴在他肩头,“回去了。”
看到他耳尖的红色,禹筝侧头又亲了他一下,原来他也不是不会害羞。
“好。”
徐吾轼揉了揉她脑袋,抱着她一步步走下冰云梯,身上晕开浅浅的灵光,将雪花隔绝在外。
等那股害羞劲退去后,禹筝戳了戳他肩膀,“徐吾凭之,你要不要去我的院子看看?”
“要。”
到了禹家大门前,徐吾轼将她放下来,给她理了理衣服,与她一同进去。
“徐吾凭之,在我家你怎么比我还自在啊。”禹筝看向他,道。
“装的。”在她父母面前,不能表现紧张。
“那你装的还挺像。”
旁边有弟子经过,朝禹筝行了礼,目光悄悄落到她旁边的徐吾轼身上。
禹筝朝他们微微颔首,牵过徐吾轼的手。
徐吾轼嘴角微微提起,与她十指相扣。
等他们走过后,两名弟子对视一眼,脸上皆是激动与八卦,随后心有灵犀地飞速跑去了弟子院。
禹筝回头看了眼,“徐吾凭之,待会儿禹家的弟子们都会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了,高兴吗?”
“高兴,极高兴。”与她交握的手指微微收紧。
进了院中,一树梨花织绣,满院芬芳扑鼻,梨色与雪色相得益彰。
禹筝指了指那棵梨树,“这是先祖种下的梨树,不惧北境严寒,日日怡然怒放,迄今三十七万年了。”
“梨花溶月,飞雪照影,好看。”
“声声也好看。”
禹筝眉梢微弯,带他进了房中。
一进门,便有股同她身上的味道一般的冷香袭来,徐吾轼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粗略地打量了一眼房中。
禹筝看他目光又回到了自已身上,松开他手坐在榻上,“你可以随意看。”
徐吾轼闻言,看向她旁边的香炉上,“你平日里在房中点香吗?”
“嗯,是絪雪草的味道,偏冷。幼时蚀毒还没那么深的时候,便是点的絪雪草制成的香丸压制,后来没用了,但也点习惯了,便也没改。”
徐吾轼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声声,再过半年你的毒便能解了。”
“嗯。”她蹭了蹭他脖子。
颈脖间她的发丝拂过,微微的痒,徐吾轼提着她的腰让她坐远了些,“我能再亲你一次吗?”
他的目光实在直白,欲望毫不掩饰。
禹筝呼吸微滞,“亲吧。”
他倾身过去,按着她脊背将她压入怀中,贴上她柔软的唇,吮咬含吻,在她唇瓣上研磨辗转,又撬开她的齿关,步步深入。
呼吸交缠,唇齿相抵,气息逐渐灼热。
眼底的欲望逐渐浓烈。
撞入他晦暗的欲念中,禹筝心尖一颤,闭上了眼。
呼吸予他掌控,心跳被他带着走,她撑在他胸膛上的手没了力气,软着身子趴在他怀中,予取予夺。
她不自觉轻哼出声,脑袋逐渐发懵,整个人都有些晕乎。
他手掌托着她颈脖,轻轻揉捏,使得她张着红润的唇,任由他作乱。
低软的轻哼声被热烈的吻吞没,暧昧让屋中的冷香愈发浓郁。
禹筝颤着眼睫睁开眼,眸中水光晃晃,她推了推他胸膛。
徐吾轼退开,抬指拭去她唇上的湿润。
她轻喘着气,趴在他怀中平复呼吸。
徐吾轼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微热的呼吸洒落在耳边,让她麻了大半边身子。
看她红唇微张、眸光带雾、眼尾湿润的模样,徐吾轼眼底幽暗一片,心底某些欲念一发不可收拾。
闭了闭眼压下那些想法,他轻轻抚着她脊背,缓着呼吸。
过了一会儿,禹筝掐着他脸,“徐吾凭之,你怎么那么会亲?”
一亲上,感觉完全被他带着放纵沉溺了。
徐吾轼吻在她唇角,“亲了一次就会了。”
手指落在她脸颊上,指腹轻轻摩挲,“声声,你好软。”
唇好软,腰也软,哪哪儿都是软的,都想亲。
触及他眸底的暗色,禹筝有些胆颤,推开他,“夜深了,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
徐吾轼伸手将她圈回来,“声声,修士不用睡觉的。”
“我需要。”
他将她压在榻上,“那再亲一会儿,亲一会儿我就回去。”
话落,温柔又热烈的吻落下,禹筝又被他带着沦陷在他炙热的吻中。
她就不该提出带他进她院子,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退开后,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模样,徐吾轼给她捋了捋发丝,怜惜又爱重地亲了下她额头,“声声,既然要睡觉,那今夜好眠。”
他将她鞋子脱下,又给她盖上被子,离开了房间。
禹筝眨了下眼,拉过身上的锦被盖住脸。
到了离开北境的那日,禹筝和徐吾轼拜别禹从安、萧漪泠和几位长老。
禹从安板着脸对徐吾轼道:“好好保护声声。”
“会的,伯父、伯母及几位长老请放心,声声永远是我心中的首位。”
看着他们二人远去的背影,禹从安语气颇为幽怨,“掉进了浮图境,在禹家住了两日,就这么拐走了我的宝贝女儿。”
他就知道收到女儿灵讯的那日的预感不是没有来由,这小子真的将声声拐到手了。
萧漪泠笑了笑,“挺好的,我们飞升后也有人陪她。”
他眼中的爱慕与温柔,藏都藏不住。
萧漪泠原以为他不会哄人,后来发现她大错特错,哪里不会哄,是会哄极了。
在他们家声声面前,他字字句句皆是温柔。
出了禹家,两日后,二人到了冰璃城。
敛息牵着禹筝进了客栈,察觉到有一道阴恻恻的视线盯过来,徐吾轼神识散开,随后很快收回来。
禹筝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看向他。
徐吾轼俯身在她耳旁,轻声道:“找我的,但不足为惧。”
禹筝伸着手指戳了下他的脸,“你可以神识传音。”
“但我想和你说话,喜欢与你耳语的感觉。”
“整日里想着亲昵。”
“喜欢你。”
禹筝无言,拉着他上楼,抬眼便看到一抹熟悉的月白与玉簪。
徐吾轼亦是行了礼,“夏二前辈,乔前辈。”
夏不言微微颔首,目光从二人身上掠过,朝她一笑,“声声这是要出北境?”
他笑容温润,那是与夏不厌的肆意疏狂截然不同的如沐春风。
“对,去落曜山,你们修阵法修到了冰璃城吗?”
“嗯,你何时再回来?”
“两个多月后吧。”
“北境的传送阵不出两个月便能架好,届时你们回禹家,可以用传送阵。”
“好。”
乔芷萱笑问:“声声可是好事将近了?”
“是,若是到时二位长辈还未飞升,还请婶婶和二叔临喜宴。”
“当然。”看着她有些害羞但大大方方的模样,乔芷萱唇角勾起笑。
恍若见了故人,当年也是与她差不多这般年纪。
同样也是牵着心悦之人的手,站在他们这些长辈们面前,眉眼带笑,落落大方。
“我已找到解毒之法,约是半年后身体便无碍了,婶婶与二叔回忘归台后告知一声夏家爷爷奶奶,让他们莫要再担心了。”
“好。”小姑娘疼了这么些年,也终于是要苦尽甘来了。
聊了会儿,四人两两一上一下,各自分开。
将阵法牌贴于门上,门自动打开,徐吾轼牵着禹筝进去,从窗户往下面看了眼。
一个穿着深绿法衣的修士正躲在街角,目光不善地盯着客栈。
禹筝看了眼后收回目光,“他为什么盯上你了?”
徐吾轼坐于房内的椅子上,揽着她到身前,让她坐到腿上,“应当是来寻仇。”
“什么仇?”
“灭族之仇。”徐吾轼亲了亲她脸颊。
“我出身于一个修仙小世家,附近的修仙家族王家、路家联手抢夺徐吾家的资源,徐吾家被灭了。”
“当时我三岁,侥幸未死,从乱葬岗中爬了出来,随后被师尊捡了回去。”
“十岁晋升金丹后,我回去杀了他们,但听闻路家有个入了四大宗门之一聆风泽的老祖路壬,一千多岁了,已经是出窍巅峰。”
“路家也就他资质好些,其他人用丹药堆都堆不出一个元婴。”
“十一年前他在闭关,我回去杀了那两家人的时候,他不知道。”
“看方才那人与路家当时的家主面相上有些相似,又如此敌视我,应当是那路壬。”
徐吾轼没太担心,同境界内,还真没人能打得过他。
“贪而灭人家族反遭其噬,他有什么脸面来找你寻仇?聪明人应当庆幸你如今不去找他。”禹筝听完吐出一句。
“小人之心,他可为而认为我不可为罢了,不用理会他什么心思,过不了多久便会成为我的剑下亡魂。”徐吾轼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又亲了下她额头。
“你说,若是我们杀了他,被聆风泽的宗息捕捉到,会不会被聆风泽拒之门外?”
“路壬不过是聆风泽的外门长老罢了,名声还不好,我杀他并非没有缘由。聆风泽作为四大宗门之一,若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那干脆让其他势力顶上吧。”
禹筝眸光一动,“我想起了当年夏叔在云外天掌门面前掌掴他的首席大弟子,偏偏镜桑掌门说不出一个辩驳的字。”
“那便是了,是非黑白面前,脸面是其次。”
正道只认事理,对便是对,错便是错。
“想要睡觉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禹筝亲了下他的脸。
“是因为蚀毒吗?”徐吾轼手指抚上她脸颊。
她的脸上并没有困意。
“嗯,修士本不用睡眠,然蚀毒在平稳期也会控制着我陷入沉睡,但还好,睡一夜便好了。”
这是蚀毒表现出来的最温和的发作方式,三日小发作,三月大爆发。
这也是萧漪泠要她出去带着禹星渊和禹星愿的原因之一。
但如今有徐吾轼陪着,他们二人就没什么用了,便没将他们带上。
徐吾轼微微抿唇,将她抱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后,问:“我帮你将外衣脱了?”
“嗯。”其实用个小术法就可以了,但他想要帮她脱,那就脱吧。
徐吾轼垂眸,手指落到她腰间,解下她的腰带,又勾住她藏在衣服里的暗带。
将外衣脱了后,只余贴身薄透的中衣,他手掌落到她腰间,
禹筝腰身往后退了点,抬眼看他。
徐吾轼唇角勾起,带着她躺下,将她往怀中带了带,“声声躲什么?”
“不许摸我腰,痒。”
徐吾轼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拍了拍她的背,“好,睡吧,过会儿我再去隔壁。”
他订了两间房。
禹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抱住他的腰,闭眼在他怀中蹭了蹭,“把外衣脱了,要你抱着我睡,冷,你暖暖的。”
徐吾轼拍着她背的手顿了下,抱紧了她,身上灵光晃过,外衣便消失了。
她是冰灵根,却感到了冷,但抱着她体温是正常的。
他亲了下她眼皮,继续轻轻拍在她背上哄她。
“往日里都是这般吗?”
“嗯,更小些是娘亲抱着我睡,后来我大些,娘亲也要去守着擎天柱,我便自已睡了,也习惯了时不时感觉到冷了。”
揽着她腰的手将灵力送入她体内。
禹筝睁眼,轻声道:“没用的。”
温柔的吻落到她唇角,“我灵力多,睡吧。”
禹筝抱紧了他,埋首在他颈间,“傻子。”
心跳微快,感觉从骨子里钻出来的那些寒意都消散了些。
好喜欢他。
徐吾轼轻抚她的发丝,温和的灵力不断进入她体内。
她第三回 说他傻了。
次日徐吾轼睁眼,看着在怀中呼吸平稳的人,徐吾轼亲了亲她额头。
“徐吾凭之,你偷亲我。”她睁了眼,眸中带着笑意。
薄唇压上,在她唇上轻轻吻咬,徐吾轼含糊道:“那光明正大地亲。”
他将她腿压住,手臂托着她脊背将她往怀里压,抵开她的牙探入,攫取她的呼吸。
揪着他衣襟的手不断收紧,禹筝眼前逐渐模糊,透过迷蒙的水光,能看到他染上了情欲的眸子。
温柔,又炙热。
另一只手被他握住,按在床上。
退开后,他目光落到她红润的唇瓣,眸光又暗了暗,轻吻在她唇角,手指轻轻按在她泛红的眼尾上。
“可还觉得冷?”
昨夜抱着的时候,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力量感。
徐吾轼眼尾微扬,吻在她唇角,望进她眸中,道:“嗯 ,日后再让声声感受究竟如何不错。”
禹筝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手按在他胸膛,推开他,“徐吾凭之,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
他长了张清冷端方的脸,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徐吾轼牵过她的手,俯身亲了下她脸颊后带着她出门,“是,声声为我害羞的样子十分好看。”
有些话深思熟虑、斟酌推敲,在心中演练千百遍,但哄她逗她的话,熟练得脱口而出。
禹筝抿了抿唇,侧眸看他,前几日还会害羞,如今脸皮厚得不行。
徐吾轼将阵法牌扔回柜台上,阵法牌无声躺落。
出了冰璃城,身后一道气息不远不近跟着。
徐吾轼将她揽入怀中,恍若没发觉一般赶路。
三个时辰后,在进入下一个城池前,一道强横的金色灵力从远处扫来。
徐吾轼手中涌起浅色青光 ,枕风剑出现在手中,蓄起一击将那道灵力攻击挥散。
将禹筝送离战斗范围,徐吾轼脚上灵光涌动,下一刻便主动迎了上去,身上灵力磅礴而出。
骤风顿起,肃杀迭生。
枕风泛寒,剑势咄咄,风作利刃锐剑,悉数落在那阴狠之意还未收的路壬身上,将他逼退两步。
侧剑破空,周遭灵气浮动,胁迫感缠绕上心头,路壬收了轻视的神色,满目阴沉,“是不错,但区区出窍中期,还嫩了些。”
“能赢叶盈霜那样的女流之辈,算不得什么。”
“张狂小子,竟敢灭老夫家族,今日便取你……”路壬还未说完,剑刃便擦着他脖子而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徐吾轼眸色冷淡,身后狂风蓄起,协同剑势一起逼近路壬。
禹筝环着手在不远处看着,身前一颗黑色石头亮着光芒悬浮。
废话如此多,打架呢又不是比试,蠢货。
还瞧不起女修,看把他能耐的,老东西修炼那么多年也只是个出窍巅峰。
一刻钟后,路壬频频后退,身上多处受伤,胸骨凹陷,法衣带血。
压迫感在身上碾压,路壬心中大骇,想要逃跑。
徐吾轼用灵力将他摄回来,神识锁定他,强大的灵力砸落在他身上。
路壬被砸飞出去,密密麻麻的风刃将他绞碎,空中一团血雾升起,很快被风带远。
徐吾轼收了剑转身,往身上丢了几个净尘术,随后去将禹筝揽入怀中,“走吧。”
禹筝将留影石放到他手上,“见了聆风泽的人,丢给他们。”
“好。”他亲了亲她的唇角,“夏二前辈既然已经将传送阵架到了冰璃城,那么下一座城池应当已经有传送阵了,我们到落曜山的时间会缩短。”
禹筝点点头。
夏不言独自被困秘境九百年,无聊到什么都学,其中阵法造诣颇深,星落的州间传送阵法都是他率其他阵法师修复的。
进了城中,寻了传送阵的位置,二人自北境到了北州,随后又自北州到了中州。
出了传送阵,已经入了夜,踏空两个时辰后,徐吾轼带着人上了落曜山。
徐吾轼牵着她入了山门,山门处的弟子见了二人,对视一眼,行礼,“徐吾师叔,禹少主。”
徐吾轼淡淡颔首。
禹筝道:“明日我去拜见林掌门。”
“弟子定将话带到。”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到了摘星峰,推门而入时,便看见一只红狐趴在石凳上,身上萦绕着一圈淡红色光芒。
院中有阵法,散布在四方的灵石亮起了光芒,阵光与星光辉映,院内布局清晰可见。
炽熙睁眼,看到他牵着的禹筝时,声音诧异,“不是徐小轼,你出去一趟就把人家禹家的少主拐回来了?”
炽熙化作了人形。
前段时间他才说他没人情味找不到道侣的。
“炽熙前辈。”禹筝微微弯身。
虽然炽熙看起来懒懒散散不着调的,但这也只是在亲近之人面前如此,他可是雄踞一方的神兽九命赤狐。
“嗯。”徐吾轼应了声,“我师尊呢?”
“修炼,你上次不是说让他飞升去找夏不厌挨揍吗?他可不得努力。”炽熙指了指旁边的石凳,“日后就是一家人了,坐吧禹声声,我可以这般叫你吗?”
那日他听夏不厌这般唤她。
“自然可以。”
徐吾轼牵着她在旁边坐下,随后拿出花茶泡煮。
“一出来就听到你们念叨我。”奚且归从屋内出来,看到禹筝时微微挑眉,“贵客啊。”
“奚前辈。”禹筝起身,微微弯腰行了一礼。
“无须多礼,你上落曜山来玩?”奚且归摆了摆手。
禹筝看了看他,从前离得远不觉得,离近了便觉得他给自已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
炽熙道:“徐小轼将人拐到手了,禹声声日后要成为你的徒弟媳妇儿了。”
奚且归觑了眼徐吾轼,心道好小子,到人家家里把人家女儿拐出来了,禹从安没炸吧?
“既然如此,见面礼。”奚且归笑着将一枚灵戒丢给她。
“多谢前辈。”
“客气了。”奚且归负着手,笑问,“你爹有没有把臭小子揍一顿?”
禹筝眨了下眼,“您很期待他被揍吗?”
“徒弟不就是用来玩的嘛,没事的时候,看看徒弟的热闹也挺有意思的。”
“那您要失望了,我爹没揍他,就一起喝了茶就算是过了明路了。”
奚且归坐下,“你坐,别站着,随意些。”
禹筝在徐吾轼旁边坐下,徐吾轼将泡好的茶放在她面前,又给奚且归和炽熙倒了杯。
“有些烫,过会儿再喝。”他温声道。
奚且归指尖覆着灵力拿起茶杯,看了眼杯中微黄的茶汤,“你放了灵药了?”
一闻便和正常的灵茶不一样。
“嗯,放了,主要是给声声泡的。”
奚且归闻言,看了眼禹筝。
难得见臭小子脸上带着笑的模样,对道侣就是不一样,态度温和得他差点以为徒弟换了个人。
见禹筝看向自已,奚且归问:“我脸上有东西?”
“您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灵力落到茶汤中,将茶温降至刚好能入口的温度,奚且归喝了口茶。
“哦?是吗?”他笑了笑,“看来我还是比较有亲和力的。”
徐吾轼道:“师尊 ,你知道当年我为何跟你走吗?”
奚且归侧头,“也是因为觉得我熟悉?”
徐吾轼点头。
奚且归垂眸,敛去眼底的神色,“看来是我人好。”
当年臭小子小小年纪看起来就十分冷傲,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在他面前出乎意料的乖。
“我已经摸到了飞升的门槛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飞升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们成婚。”
“若是看不到,我先上上界打拼打拼点家底,届时你们飞升了,我再给你们办一场大婚。”
奚且归转念一想,看向禹筝,“对了,你体内的蚀毒能不能解?”
看臭小子这上心的程度,若是不能解,这小姑娘活不成,他不得道心塌了。
“能的。”
“怎么解?找到解毒之法了?”
徐吾轼给他解释了。
奚且归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徐吾轼。
之前他自已跑到典籍阁待了一段时日,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吧?
臭小子什么时候喜欢上人家的?
时空撕裂出去后那么巧就掉到了那么远的禹家?
奚且归细细回想着风云大比那段时间自家徒弟的神情,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合着是见了一眼就上心了,当时回来的时候狐狸还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要是早点说,他就厚脸皮带着他在忘归台多待一会儿,和夏不厌打几架了。
徐吾轼忽略了他的目光,看禹筝茶喝完了,将她拉起来,“带你去选房间。”
“好。”
看着他们的背影,炽熙不由得感慨:“还真没见过他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
奚且归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对心上人当然要不一样,冷着脸可找不到道侣。”
他踹了一脚炽熙,“我闻到酒味了,又去偷我师兄的酒了?你是只狐狸,不是酒鬼,一身酒味,熏得我院子都臭了。”
“什么叫偷,你师兄那几个徒弟都知道我去了。”炽熙在掉到地上之前站直,“而且哪里臭了,酒是香的!”
要是林天涯不想让他拿酒,那直接弄个阵法,他一去就把他轰走就行了。
奚且归转身,敛去脸上的随意散漫,负着手走向屋里,抬头看了眼天上。
此刻,星光渐暗,微云遮弦月。
某些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炽熙神色莫名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怎么感觉这家伙变得有些深不可测?
屋内,牵着禹筝进了他隔壁的房间,徐吾轼俯身亲了下她的唇角,“明日带你逛逛落曜山。”
“好。”
他笑看着她,喊她:“声声。”
禹筝眸光落在他唇上,遂了他的意,亲了上去。
徐吾轼手落在她脊背上,将她按向自已,缠着她吻了一会儿才放开。
“今日要睡觉吗?我哄你睡。”略烫的呼吸洒落在她脸颊,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禹筝卸了力气,任由他抱着自已,“既然你想,那就睡吧。”
修炼也修炼不出来什么,灵气完全进不去她体内。
徐吾轼抱着她上了床,随后给她褪去外衣和鞋袜,将她圈入怀中,轻拍着她脊背。
她在他怀中蹭了蹭,闭上了眼。
她睡过去后,徐吾轼探入灵力,检查着她体内的状况。
给她往日里喝的茶中放入了不少灵药,有些效果,但不明显。
他心中一叹,希望每三日她小发作的时候,能没那么冷吧。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徐吾轼亲了亲她额头,随后下了床去了隔壁。
出门时,遇到了正往回走的奚且归。
“师尊。”
奚且归应了声,凑到他身旁,“好徒儿,你说说你是不是在风云大比时就看上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