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再辩驳,我不介意燃魂问天,问问天道,你们的先祖是否存在过此种心思。”
“若你们真与凶兽联合破阵,届时凶兽所造杀孽因果,又会有多少落到你们身上你们能预估到吗?飞升可是要论迹问心、审判因果的。”
“你看那些造了杀孽的魔,有几个能成功飞升的?他们无一不殒身天雷清算。”
白虎王低吼一声,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他道:“好,我联合其他王兽,去与腾蛇等神兽商议,灭了凶兽。”
凶兽极凶极煞,血脉压制的作用被大大削减,王兽们得出点血了。
禹筝看着奚且归此刻的神色,冷静且从容,完全没有之前见到的不着调的影子。
奚且归神色稍缓,“灭了凶兽,人族不再头悬利剑,那么一切好说。”
到了金瞳白虎一族的领地,炽熙将他们从自已背上弄了下来,看着周围交错的巨大洞穴,负着手绕了两圈。
金瞳白虎王看了他一眼,道:“九命赤狐一族,在东南的天险森林。”
炽熙哦了一声,“在就在呗。”
传承记忆中,他父母都死了,他去天险森林做什么,直觉告诉他,跟着奚且归才是有大运道的。
“你们去取净荧花,什么时候能取回来?”
“半月。”金瞳白虎王看了眼禹筝,随后带着其他金瞳白虎离开。
禹筝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怎么感觉他们都知道我中了蚀毒?”
“之前的饕餮也看出来了。”
炽熙道:“妖族不像人族,他们有传承记忆,远古到如今,所有的东西都在血脉传承中了,很多事情都是生而知之。”
“有些妖族会闻出你体内的毒并知道解药一点都不难。”
“可惜,我的传承中没有这方面的东西。”
徐吾轼牵过她的手,“也正是因此,才会选择让金瞳白虎一族去取净荧花,立誓之后,待在金瞳白虎一族中是最为安全的。”
“难保其他凶兽不会也闻出蚀毒,奔走相告间恶意毁坏净荧花,净荧花要五十年繁衍一季。”
若是被毁了,那她的蚀毒就解不了了,这是最后一线生机。
所以金瞳白虎王送上门来,有求便有计。
禹筝点了点头。
三日后,禹从舜带着沈潇然、金瞳白虎王幼崽和风狮到了金瞳白虎一族。
那只幼崽一看到金瞳白虎王就扑进他怀里嗷呜一声,嚎了起来。
“爹!父王!我终于见到你了嗷嗷嗷……”
哭声震天,沈潇然熟练地后退好几步,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金瞳白虎王难得温和,等他哭了一会儿后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让人家看笑话。”
幼崽嚎完,将眼泪蹭到金瞳白虎王身上,随后拉过沈潇然,“爹,这是大沈,对我不好不坏吧,在人域的时候给我好多丹药吃。”
“还拿我试验他弄出来的奇奇怪怪的傀儡。”
迎着金瞳白虎王不善的目光的沈潇然一僵:……想杀我你直接说。
第266章 声声方才亲我
“但那些傀儡就像是给我挠痒痒,我还玩得挺开心的。”幼崽又补充了一句。
“爹,你别瞪他啊,他还是个挺好的人族的,当年也是我误会他了还差点把他杀了,他一开始看我不顺眼也是正常的。”
“还有这个是我收的小弟风狮,他可好了……”
幼崽扒着金瞳白虎王一顿倾诉,絮絮叨叨个不停。
金瞳白虎王带着压迫感的视线挪开,沈潇然觉得自已捡回了一条小命。
这只虎有点坑人。
幼崽过于聒噪,金瞳白虎王对幼崽的想念一点点消退,爪子捂住他的脸将他按在草丛中,“安静些。”
“你厌了我吗?爹?我就出去一趟你就不爱我了嗷嗷嗷……”
金瞳白虎王将他丢给身后的属下,“带去给王后。”
“是。”
“老大!”风狮跟着白虎幼崽跑。
金瞳白虎王看向沈潇然,目光极具压迫性,“想要什么?”
沈潇然靠在石壁上,环着手,“全须全尾回去就行了。”
看在大白的份上,他爹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不然大白哭起来挺烦虎。
金瞳白虎王冷呵一声离开,“没出息。”
沈潇然腹诽,他要命就行。
他看向旁边坐着悠哉喝茶的几人,“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徐吾轼给禹筝续茶,看了眼其他人,回:“十来日后。”
“你们会带我回去的吧?”
禹从舜睨了眼他,“我还不想被云外天和沈家找麻烦,况且,我很像什么小人吗?”
沈潇然讪讪一笑,“不敢质疑禹二前辈的人品。”
徐吾轼垂眸,倒了另一杯茶,用灵力递给他,“喝吧。”
“多谢。”
徐吾轼抚了抚旁边的人的发丝,“这种好喝还是栖灵花茶好喝?”
“栖灵花茶。”
“那下回泡栖灵花茶。”
炽熙,“我觉得这个好喝。”
“好喝你自已泡。”徐吾轼回他。
炽熙撇嘴,徐小轼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禹筝将茶杯放下,“喝了我一肚子水。”
也幸好可以化作灵力吸收到丹田中。
“那吃糕点?”他捏了捏她手指。
在这里不能随意乱走,也没谁心那么大跑去修炼,每日也只能喝喝茶聊聊天。
他倒是不无聊,和她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就是狐狸这只好动的,都想上蹿下跳了。
“好呀。”
徐吾轼从灵戒中拿出准备好的放入了灵药制作而成的糕点,“不喜欢吃再吃另一种。”
“你带的就没有我不喜欢吃的。”
他笑着按了按她因为吃着糕点微鼓的脸颊,换来她一个略微不满的小眼神。
沈潇然瞟了一眼过去,这徐吾道友还有第二副面孔的。
怪不得上次去紫清山的时候身边跟着禹家的人,原来是和人家少主走到一起了。
哦和那个后来者居上的谢知妄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人拐到手了。
想起这事来沈潇然心里就有些酸涩,但也知道是他胆怯,一开始说不出口,后来就没机会再说了。
喝完了茶没事干,沈潇然就又研究他的傀儡。
炽熙跑到他面前,盯着那只比人高一个头的傀儡看,“它能说话吗?”
“能,也只有这只能说话,但只能应声罢了,其他的无法说话。”沈潇然注入点灵力,“一傀。”
“在。”很木的声音。
“我能摸吗?”好好玩的样子。
“不能,大沈最宝贝这一只了,他都不给我摸。”白虎幼崽白乐从旁边跳出来,道,“这是送给他……”
沈潇然把他按下,“闭嘴。”
“哦……”
炽熙看了眼他们,伸回爪子,不给摸就不给吧,那他找点其他事干。
白乐翻滚了一下身子,“大沈,我带你去玩。”
“好啊。”沈潇然跟在他身后,看他屁颠屁颠地在金瞳白虎一族的族地中上蹿下跳,这伸一爪子那伸一爪子的。
炽熙无聊地跟着他们,随后感慨若他不是金瞳白虎王的崽,肯定被扔出去揍一顿了,和熊孩子没什么两样。
徐吾轼看奚且归和禹从舜在聊,牵着禹筝进了洞穴中。
禹筝抬眼看他,“做什么?”
徐吾轼低眸笑问:“声声以为我想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眨了下眼。
他揽过她的腰,笑着贴上她的唇浅浅亲了一会儿,“想让你陪我配药而已。”
禹筝咬了下他的唇,“那配吧。”
“再亲一会儿。”他扣着她脑袋又吻了上去,手指在她后颈轻轻按揉。
很久没亲她了,想亲。
禹筝软了身子,推开他,“你亲就亲,手不要乱摸。”
“嗯。”他在她唇上轻轻啄吻,语气颇为认真,“那我们成婚后能吗?”
她咬了下他的下巴,“别问。”
“我明白了,可以的,对吗?”
禹筝捂住他嘴,“配药。”
明知故问。
他亲了亲她手心,随后拉着她坐在一旁,自已拿出灵药挑拣。
禹筝看了看他,凑在他旁边,随后亲了他一下。
徐吾轼侧眸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整理药材,将药材用灵力研磨好并配置。
禹筝拿起面前的一株返清草看了一会儿,随后又放了回去,拿出玉简用灵力进行图样刻绘。
将灵药配置好后,徐吾轼握着她手腕将她带入怀中,“声声方才亲我。”
“不行吗?”
“行,但我要亲回去。”他贴上她的唇,轻轻含吻,不久将她放开,“剩下的回去再亲。”
禹筝抿了抿唇,道:“还带分两次亲的?”
他蹭了蹭她脸颊,“那现在亲完?”
“看你说的什么话。”禹筝在他唇上贴了贴,“亲完了。”
徐吾轼唇角含笑,牵着她出去看奚且归和禹从舜下棋。
第十三日,金瞳白虎将净荧花带了回来,徐吾轼给禹筝配了药,看着她将药液喝下。
洞穴中,忽然爆发开一股极强的寒冰气息,让整个金瞳白虎的族地都覆上了一层冰霜。
金瞳白虎王将冷得瑟瑟发抖的白乐捞进怀里,用妖力护着。
禹从舜盯着洞穴的方向,目露些许紧张。
徐吾轼坐在禹筝旁边,用灵力帮她将药性流转全身,将她眼睫上附着的冰霜拂去,温声道:“过会儿便好了。”
沈潇然蹲在地上,用火将自已裹住,“里面怎么了?”
炽熙看了眼他,“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哦。”他就好奇。
过了两刻钟后,那股寒冰消失。
徐吾轼亲了亲禹筝的额头,“声声,好了,毒解了,以后都不冷不疼了。”
禹筝有些无力地窝在他怀里,“嗯。”
存在她体内接近十六年的毒,终于没了,身体一阵轻松。
给她喂了丹药,看她恢复好了,徐吾轼带着她出去。
出去时,一只金瞳白虎领着一个气息截然不同的身着白青色衣袍的男子走来,他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濯濯如春月柳。
变成毛茸茸的万界珠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好家伙,看见这小子第三个世界了。
星落这个位面真的是,什么人都有,怎么一个个历劫都跑这儿来。
察觉到万界珠情绪的波动,徐吾轼向它投去一瞥。
金瞳白虎王看向来者,语气散了点散漫带上了严肃,“腾蛇少主来我族中何事?”
淮樾微微颔首,压下眸中冷意,“自然是为了万里千机阵撤阵之事。”
半个月前雷陨森林腹地中那群凶兽成为碎沫,让妖域中许多势力心生忌惮,最终腾蛇一族打探出是四人一赤狐所为,且他们被金瞳白虎一族带走,便来此一探。
淮樾目光扫过在场之人,在看到徐吾轼和禹筝的时候,微微停留一瞬。
有种他不能惹的直觉。
徐吾轼掀眸,与他目光相对之时,对方朝他微一点头后移开视线。
奚且归接话,话中略有深意,“你们将凶兽这一威胁除去,才有商议撤阵的可能,除凶对你们这些神兽与王兽来说,不太难。”
淮樾看向他,“十年为期,腾蛇领兵除凶,你们撤阵,届时谁可对接?”
奚且归朝徐吾轼和禹筝的方向抬了抬头,“届时我们应当飞升了,此后人域,他们负责联合人族百家撤阵。”
“立誓为证。”
徐吾轼与禹筝手中结出誓印,与淮樾结出的誓印融为一个,规则落成。
“如何联系你们?”
禹筝点了点玉牌,一支玉笛出现在她手中,玉笛冰色荡开,她抬手,掀眸,“拿吧,吹奏便可,无论何地,我都能听到。”
淮樾伸手去拿,寒霜自他手中攀援而上,冰色寒凉,寒意刺骨。
旁边的金瞳白虎被这股力量震退三步。
淮樾抬眼看她,手中蓄力,金光横荡将冰霜震碎,玉笛被他握起。
禹筝收回手,微微颔首,“拿得起方能吹奏出声。”
两只巅峰气势的腾蛇落到淮樾身后,面色肃然。
淮樾转身,发丝微扬,身上气势陡开,巅峰神兽的威压倾散,“走吧,东南驾雾,腾蛇破局。”
三只背生肉翅、翼带骨刺的黑色腾蛇腾空而起,如流火般飞速远去。
“我们也该告辞了。”奚且归朝金瞳白虎王扬了扬下巴。
金瞳白虎王点头。
白乐一爪子搭到他爹的手上,“爹,我还想出去玩。”
“玩什么?爹带你去打架,外面哪有打架好玩。”金瞳白虎王掐着他后脖子将他拎起,“打几架你也好化形。”
他们金瞳白虎一族,只有到了七阶才能化形,化形之后才能真正和其他王兽拉开距离。
白乐挥着爪子,嗷了一声,“可是我舍不得大沈。”
“十年后再见。”金瞳白虎王将他无情按下。
“哦……”白乐听着他爹不容拒绝的语气,不情不愿应了声。
风狮趴在金瞳白虎王旁边,朝沈潇然挥了挥爪子。
沈潇然在白乐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和徐吾轼等人离开。
徐吾轼瞥了眼飘在一旁的蠢珠子,问:“认识他?”
万界珠捂嘴:“不认识。”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我认识你也认识,你女婿。
星落应该瑟瑟发抖了吧,神界那么多神跑这儿来。
万界珠已经想象到到时回了上界,记忆回归,那小子见了岳父脸色有多精彩了。
不过,他这辈子拐不到哈哈哈,安安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徐吾轼闻言也不多问,若非必要,他没有逼迫的喜好。
出了金瞳白虎一族的族地,徐吾轼拿出卷轴。
禹筝看了一圈,“六个,不能一次走完。”
奚且归拍了下炽熙的脑袋,“谁说,让臭狐狸进契约空间就好了。”
炽熙化为本体,一尾巴抽在他手上,随后咻地化作流光没入他手腕。
奚且归扯了扯嘴角,“臭狐狸报复心还挺强。”
禹从舜掀了掀眼皮,“你俩一天不扒拉对方皮就痒。”
着调的时候大杀四方,不着调的时候人嫌狗憎。
五人一起注入灵力,随后光芒将他们裹了进去。
晃了一会儿后,五人落地,对上了一张巨大的类人巨脸。
沈潇然下意识丢了个傀儡过去,嘴里嘀咕,“怪吓人的。”
傀儡被凶兽撕碎。
四道灵力攻击齐齐甩出,那凶兽被砸飞出去,脑袋撞在地上眼冒金星,不一会儿就翻身起来,狠狠地盯着五人。
形似虎、披毛长、人面虎足、豚牙长尾,垂首低鸣,其声若奔雷,身上涌动着熏天的煞气。
“是梼杌。”禹从舜扫了一眼周围,不断有强大的气息靠近,“还有一群蠪侄。”
“徐吾轼,你下次别传了。”
徐吾轼默然,一剑将那些九头九尾的蠪侄的头削掉几颗,滚落的头还在活蹦乱跳,随时准备上来咬人一口,牙齿参差不齐且锋利。
身上荡开青色灵力,枕风剑势凛然,裹挟着风声将周围的凶兽削穿,鲜血带着热气与腥臭溅落在地,无数脑袋咕噜噜滚来滚去,又被后面奔上来的蠪侄踩得陷入地面。
青风荡林,云层翻涌,风将局势把控,风束将凶兽群冲撞得七零八落。
看着包围过来的大片凶兽,沈潇然一边心里嘀咕小命不保,一边操控着傀儡疯狂乱杀,傀儡凶残地将那些甩来甩去的头捶爆。
浆水爆开,黄的白的红的洒了一地。
炽熙又从契约空间中出来和梼杌干仗,九条尾巴时不时将那些蠪侄拍飞。
奚且归身边风力变成漩涡,将那些凶兽们都卷了进去绞杀,一道风死一片兽。
禹筝手指抚上玉牌,以她为中心,寒冰迅速蔓延开,雪色玉牌在指尖飞转,落向四方,阵成。
十只雪巨人与两道虚影又加入了战场,与禹从舜的二十只雪兽大杀四方。
霜花出现在她额头,手中的漱雪剑变化成为了寒弓,她弯指拉弓,灵力与神识之力凝成了箭。
松手后箭矢如流星,寒冰在凶兽群中爆开,凶兽碎裂成冰渣。
禹筝不断凝箭射箭,额间霜花闪烁,眸若寒星。
若没点实力,她如何当得起这一句“天赋卓绝、惊世之才”?又如何以毒弱之躯,稳坐少主位?
战场上的凶兽不断被灭杀,凶兽们竟是比不得他们凶残,生了退意。
炽熙一爪子将梼杌拍进泥里拔都拔不出来,九条尾巴将身边最后一波蠪侄扫飞,又变成流光钻进契约空间中。
五人再次迅速将灵力注入卷轴进行传送。
这次传送对了,到了云外天脚下。
沈潇然吐出一口血。
他出窍初期的境界在那群巅峰凶兽的面前完全不够看的,若不是傀儡多,加上他们护着他,他早就死了。
奚且归丢给他一瓶丹药,“回去好好养养。”
“多谢奚前辈。”
“嗯,我们走了。”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沈潇然拿出那个缩小的傀儡,手指抚上傀儡身上的那道裂痕,抿了抿唇。
他手指收紧,垂眸时眼中闪过一抹晦暗。
本就送不出去,如今还受损了。
沉默良久,沈潇然收好傀儡上了云外天。
到了禹家,看萧漪泠和禹从安围着禹筝打量,徐吾轼拉过奚且归。
徐吾轼还未开口,奚且归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了他的意思,“我懂,等说完万里千机阵的事就和禹从安商议你们的婚事。”
“多谢师尊。”
“客套,我还没给你找到师娘呢,你就找到道侣了。”奚且归负着手感慨了一句。
徐吾轼无奈,他师尊就嘴上耍耍嘴花,念叨好多年了。
等禹从安和萧漪泠关心完女儿了,奚且归才开始和他们说万里千机阵之事,随即禹从安给仙门百家发九九急召令。
说完了要事,趁着仙门百家还没到,徐吾轼将禹筝拐出了大殿。
禹从安看着他将人带走,当做看不见。
奚且归咳了声,“你们看他们两个感情如此要好,成婚一事也该提上议程了吧?”
“你我也都要飞升了,总得在飞升之前给他们主持大婚。”
萧漪泠道:“我们看过,下个月的最后一日是个好日子。”
徐吾轼牵着禹筝出去后,俯身亲在她唇角,“声声。”
“嗯?”
“我们很快便能成婚了。”
“嗯。”她伸手去抱他的腰。
徐吾轼揽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回你院子。”
“回去做什么?”
“亲你。”
禹筝眨了眨眼,被他直白的话弄得脑子有些卡壳,“……哦。”
进了门,被放在床上,禹筝看了看他,戳戳他脸,“徐吾凭之,你看起来好高兴。”
眉目温柔,眼底带笑。
“嗯,快要能与声声名正言顺站在一起了。”徐吾轼将她带入怀中,轻柔的吻落在她唇角,“但最为让我高兴的是,声声的毒解了,不用再忍受那些非人的疼痛了。”
他只见过她一次毒发,但不难想象到,在那些他看不到的日子里,她如何一次又一次忍受着痛苦,一次次力竭又挣扎着活下来。
不是他疼,却胜似他疼。
除了爆发时,她每三日的小发作,让她不得不入睡,却从骨子里感觉到寒冷,冷难入眠,但毒强她入眠。
她笑着和他撒娇,说她冷,让他抱着睡。
十五年,接近十六年,她都这般活着,寻常人早就被折磨疯了,活下去也是需要勇气的,她却同时管理着家族事务,性子也养得极好。
风仪万千是她,博而多识是她,疏离冷淡是她,古灵精怪是她,温软乖巧也是她。
她天纵之资,在修士寿命均而成千上万年的修仙界中,却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
但她从不自怨自艾,像是万丈高崖上迎风开出的不败之花,坚韧而勇敢。
禹筝看清他眸中的情绪,笑道:“越过了便是翻篇了,往后自可蔑视万难,风云恣意。”
“凭之,此后携手风雪,与你巅峰同往。”
他贴上她的唇,吻她,笑应:“好。”
禹筝闭眼,回应他温柔而热烈的吻。
万界珠视线被屏蔽,撇了撇嘴,悄摸去找星落,叽里呱啦一番。
“星落,你知不知道奚且归哪儿来的?”
“不知,莫要忧心,他无恶意。”
“好吧,我也就是好奇。”万界珠在云上打滚,“你记得别把他们弄到上界去啊,还不到回去的时候。”
“自是记得。”
“我走啦。”
一个月后,和风轻携飞霜,北境万里飘雪,雪花细腻如酥。
雪山连绵间的禹家群落,红绸迎风舞动,两只冰鸾与两只寒冰孔雀绕着禹家上空长鸣。
徐吾轼站在化为本体的九命赤狐背上,九尾在半空飞跃,烈焰夺空,绚丽了霜雪染白的北境苍穹。
赤焰灼灼,若扶桑东升,浮光杳杳,若星辰缀天。
冰鸾将一袭火红嫁衣的她带上半空,她额间一枚纯白霜花浮现,灵力流转间变为了夺目的红。
两只神兽飞跃靠近,悬空相对。
周围是纷扬了北境千万年的雪,四目相对间,他眸光缱绻,似是柔化了亘古的寒。
徐吾轼朝她伸手,声音温柔,“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声声今日也好美。”
禹筝眉梢微弯,将手落入他掌心,“徐吾凭之,你说话好听,今日嫁你甚是欢喜。”
他压下激动,将她从冰鸾背上牵过来,朝远处的禹从安、萧漪泠、禹从舜和几位长老郑重三拜。
“徐吾轼谢诸位长辈信任,大道长生,定不负声声。”
禹从安朝他抬手。
“请诸位长辈临落曜山喜宴。”
禹从安等人闻言点头。
徐吾轼牵着禹筝转身,炽熙带着他们跨越传送阵,九尾拖曳开赤芒,一路云霞染喜。
徐吾轼低眸看她,眼中是藏不住的炙热与欢喜。
禹筝掀眸,戳了戳他的腰,“别老看我。”
目光热得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徐吾轼抓住她另一只手,亲在她额头上,“不看,那亲一下。”
赤色霜花微闪。
到了落曜山,徐吾轼牵着她下来,朝奚且归和林天涯行了礼,誓了天地。
他带着禹筝招待了禹家和夏家的长辈们,朝众宾客敬了酒,随后对奚且归道:“师尊,我带声声回去了。”
奚且归挥挥手,“去吧。”
徐吾轼牵着禹筝进了新房,盯着她看。
禹筝抱住他的腰,笑问:“我这么好看呀?一直盯个不停。”
“头饰重吗?”
“不重。”头饰都是特意炼制的,好看珍贵,且一点都不重。
徐吾轼抬手抚上她脸颊,吻在她唇角,“好看,声声最好看。”
话落,他贴着她的唇吮咬含吻,抵开她的齿关探入,在她的领地中攻城掠池,辗转缠吻。
他与她一同乱了呼吸,气息逐渐灼热,眸光幽暗。
退开,看着眼尾氤氲开醉人的绯色的心上人,他温柔地亲了亲,“我为你拆了发饰?”
“嗯。”她倚在他怀中,软声应了句。
他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轻柔地卸下她的发饰,手指抚在她的发丝上,又贴着她的唇吻她,将她唇畔间溢出的些许轻吟吞入腹中。
“我家声声好好亲。”
他手指些许发颤,解开她的腰封,扯松她的衣襟,只余贴身的衣物。
温热的大手落在她腰间,她微微颤栗,他按着她的腰,寸寸往上丈量,肌肤细腻柔软。
他圈着她坐在自已怀中,看着被吻得面色嫣红的人,退开些,沉着呼吸问:“要沐浴吗?”
感觉已然叫嚣,气势汹汹。
第269章 他怎么变了样
他的手指在肌肤上按揉摩挲,让她身子发软,禹筝咬了下他脖子,“不洗,洗过了。”
“那我继续?”温热的吻落到她细腻的颈上,声音带着克制与忍耐,额间青筋微跳。
某处肌肤很热,她轻哼了一声,“嗯。”
他用灵力将自已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与她坦诚相对。
禹筝又哼了声,无意间垂眸,又抬眸,脸色更添红润,落在他手臂上的手指也微微用力。
他拿过酒杯,递到她唇边,“合卺酒,我喂声声。”
禹筝喝了,他吻上她的唇,探入,酒液在唇齿间绽开,些许沿着她的唇瓣滑落,更添暧昧。
她晕晕乎乎地想,谁这么喝合卺酒的。
微微退开,他按在她脊背,抬眼对上她眼睛,手指有力,“夫人。”
她咬了咬唇,过了一会儿应他。
他去吻她的唇,呼吸略沉,含糊道:“别咬,咬我。”
吻带着安抚,许久,他将她的闷哼声堵住,有些疯狂却又带着小心翼翼地吻她。
她眼睫上滑落一滴泪。
他亲她,一下又一下,他唇在她唇瓣上辗转,红润靡丽。
炙热的手按在她腹上。
灵力流转间,双修功法被带起。
“凭之……”
“我在。”声音温柔,却满含欲念,“夫人,想听你叫夫君。”
他的“吻”加重,挟持她的感觉。
她眸光带着雾气,迷离旖旎,久久无言。
他将发软的人往怀里又带了带,哄她,“夫人,叫我一声好不好?”
“嗯……夫、夫君……”她有些磕绊,几欲落泪。
“声声,好夫人。”
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和风轻拂,霜花浮沉。
途中,徐吾轼抱她去清理,却又没忍住按着她在浴桶中亲了又亲,许久才将她抱回床上。
禹筝双颊生霞,眉眼带着些恼,咬着他脸颊泄愤,“不来了。”
灵力是这么用的吗?她都不知道过了几天。
他一点都不克制,太久了,她脑子空白一片。
“嗯,不来了。”徐吾轼温柔地吻去她眼尾的泪,将她抱进怀里,轻抚她的发丝,“声声,你是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