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乡下来的by啾桓桓
啾桓桓  发于:2025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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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革跟躲猫同时对向安溪。
“格革,我记得你不受精神污染是吗?”安溪道。
“不,[神]的污染,会影响到我。”
“那对不起了。”
安溪第一个出口的时候,身影已经出现在格革的身后,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格革也倒下了。
现在只剩下躲猫。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有被影响。”躲猫飞速道,“我在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只是卡在你的影子里出不来。”
“我听到了你跟班主任的对话,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打晕所有人,你需要一个人帮你看着人,我可以……”
话没说完失去了意识。
安溪拍了拍手:“不好意思啦,班主任说了,不能听你们说话。”
她打晕众人的原因很简单,她不确定这些人到底有几个被影响了又被影响到什么程度,为了避免后续发生问题,她需要他们保持静默。
安溪把人藏起来安置妥当,又设置了一系列陷阱。她在确保无论是外面有人想进去,还是里面有人醒了想出来,都会被陷阱困住之后,才朝着中心位置飞速奔去。
她其实并不担心同学们遇到危险,因为班主任在她们身上留下来的东西,一定是能让他放心的东西。
只要他不死不失控就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全,前提是危险的不是他们自己本身带给自己的。
安溪现在担心班主任会不会死。
她做错了一件事情,她给了他们一个错误的信息。而她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
【“他们用命,将我跟井连在一起。”】
[神]真的死了吗?

第61章 狩猎失控污染[9]
一辆破旧的黄色校车极速驶进崇井小区, 从七班老师身边经过时没有停下,只是校车门忽地打开,七班老师身形一闪进入校车里。
七班老师一进校车快速汇报当前情况。
“六班老师带领22个学生回校。安溪、格革前后进入石屋失去踪迹, 兰水后强行进入石屋, 谷听双、小小、躲猫没有进入石屋迹象,但崇井小区内没有三人身影。”
校车外部破旧不堪,里面却保养很好, 能看出来有人时常维修清理。七班老师站在校车门前,从她的视线能看到驾驶座上是一位穿着长袍的年轻女人。
黄土底色的长袍上有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流,河流里隐隐约约能看到森森白骨浮浮沉沉。
“好,我已经了解。辛苦你了雪兰, 先坐下吧。”潺潺流水般的女音缓缓道。
声音似乎带有安抚作用,七班老师雪兰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主任,您知道这里的情况吗?”
雪兰问。
主任平和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暂时不知道, 不着急, 扫除之后再慢慢了解。”
安溪踏进中心位置的瞬间, 就感觉到环境发生变化, 新环境不是已经破碎的第三层, 而是安溪在记忆里被困住的石屋内部。
联系兰水要强制破开中心位置某种污染结界, 而她眨眼间就进入了这里, 安溪立刻意识到自己依旧是被选中的状态。
石屋是封闭的状态,安溪尝试破开,但哪怕用上污染也没有丝毫影响, 她意识到这或许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建筑,哪怕是附着污染的建筑,也不可能在污染攻击下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里大概是一个领域。
安溪啪啪啪拍门:“有没有人呀!能不能开开门!你好?我好?大家好?”
石屋里回荡着安溪的声音, 声音消失,没有第二道声音再响起。
“很好。”
安溪若无其事收回手,
“班主任?主任?任?老师?老头子?”
安溪嘴巴碎碎念叨,打量整个石屋。
石屋大概有五十平,正对门的位置是一个比她高的高台,高台上有一个盘腿端坐垂眸的神像。神像的形象就像安溪之前的打扮,宽袖长袍稻神冠,看起来比安溪更瘦小些,脸上画着“水”图腾,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安溪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图腾的样子,并非水滴图样,也不是水蓝色,它是河流波浪的形状。
但安溪盯着图腾看,却仿佛看到一条奔腾的怒吼的河流,狰狞地冲撞前进。
安溪盯着图腾,耳边隐约传来流水奔腾的声音,如千军万马从远处齐踏而来。
安溪听着热血沸腾,简直想化成一头鲸融入水流中,将骏马一口吞下!
她这个想法一出,声音戛然而止,图腾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图腾,没有任何怒吼奔腾的感觉了。
安溪:“?”
“怎么啦?”安溪不解道,“我还没感受完呢,我还有一百零八个烹饪……不是,游戏玩法还没有想到呢,为什么停下来了?”
声音回荡在石屋里,没有人回答她。
安溪瘪瘪嘴,遗憾地将视线从神像脸上移开,打量周围,台子前是一个上供使用的供台。供台的大小大约能平躺一个成年人,安溪躺上去大一圈的程度。
供台上有几盘带着水珠的水果,还有几盘干果蜜饯之类的东西。
安溪左右探头看了看,确认整个石屋里除了她之外就是高台上的神像。于是她溜溜达达走到供台前,摸了个苹果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好香啊。”她举起手晃了晃,礼貌询问:“请问我可以吃吗?”
自然没有人回答她。
安溪非常自然的将苹果揣进口袋里,想了想又摸了一个擦干净水珠同样放在口袋里。
她三两下踩着台阶跳上高台,越靠近神像安溪越能确信对方没有任何活人气息,也没有任何污染气息,若非看起来与真人无异,其实更像是石像、泥像……总之是个手工制作的东西。
安溪坐在神像旁边。她是没什么坐相的,两条腿也不可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盘着,全从高台上伸下去。然后她把两个苹果掏出来,塞在神像手里一个,自己拿了一个。
“我就说当神没什么好的,坐这么高,想吃个水果都费劲。”安溪说完笑道,“不用谢我给你带上来,只要分我一个就可以啦!”
她说着将手里的苹果碰了一下神像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没有闻着好吃。
非常酸涩。
安溪眉头没皱一下,一口口吃着,整个石屋里都是苹果的清香。
安溪坐在高台上吃着苹果沉思。
兰水不在这里,要么就是不同进入办法会进入到不同的领域空间,要么就是不同的人会进入到不同的领域空间。
这两种可能,无论背后策划的人有没有理智意识,都能做到。
安溪仔细想了想,[神]的消散毋庸置疑,她亲手捏碎了对方了心脏,也看到了对方灵魂与其他居民的灵魂冲向天际。
但[神]又没有消散。
这部分就是她与井连在一起的部分,问题就出在这,安溪不知道[神]跟井连接了什么,这件事恐怕[神]自己的都不知道。
从这一点出发,安溪面对的情况,就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现在的情况是[神]留下部分主导的,这个可能有很大概率具有强烈的属于[人]的欲望。
行为是欲望驱使,就会有目的。
而[神]跟她说过了太多东西,除非[神]将自己也骗过去了,或者[神]没有撒谎,但她隐瞒的东西能够完全颠覆她所说得内容,否则安溪确信她没有撒谎。
暂时以她所说皆为事实的基础上,她的欲望目的一定跟崇井小区有关。
第二个可能是,现在的情况是[井]主导,这个可能就麻烦了。
安溪对[井]的了解除了[神]的口述,就只有那个对联:
【崇神之井】
【拜井之神】
“等一下!不对呀!”
安溪将果核咬碎了咽下去,擦了擦手,在纸上把这八个字写下来。
“神之井?井之神?神井?井神?”
“好哇!”安溪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举着纸张圈出来所有“神”“井”,怼在神像眼皮子底下,让她看,“你看!你看!”
非常典型的告状语气。
“你被骗了!人小区里本来就有神!”
神像当然不会回应。
安溪收回纸张,看着对联思索。
从现实里来说,也就是安溪刚进入这里,对一切都不熟悉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石屋,见到石屋上的对联理所应当把对联里的神,认为是石屋里供奉的神。
石屋里供奉的神跟[井神]划了一个等号。
从记忆里来说,安溪所看到的经历的,也就是[神]的过去里,石屋可以说是一步一步升级后的建筑,是专门为[神]建造的。
[神]跟[井神]划了等号。
“崇井小区,在[神]是[神]之前,在学校跟小区合作之前,就叫崇井小区。”
“一个地方两个神?”
安溪此时此刻无比想念思思,想念那个她做实践思思做笔试的美好时光。
思思不在,沐辛然不在,老师同学一个都不在,安溪打起精神,继续思考。
“没人说一个地方不能有两个神吧?”
安溪努力挖关于[神]的记忆,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她喃喃道:“我们山神太封闭了,心疼,人家一个地方两个神,我们山神连个神朋友,连个石屋,都没有。”
说完意识到自己思又跑歪了,赶忙转回来,将注意力放在[井神]上。
“崇井小区,最晚也应该在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井]就有奇特的地方被当时的居民发现。”安溪直接套公式。
安息山,安息山神,
即将死去的生命会回到安息山神的怀抱,在安息山上得到灵魂的安宁,从此与神同眠,得到永恒的安息。
“[崇井]难道是这里之前干旱,只有[井]里有水,井水拯救了小区里的居民,所以他们感激救命的恩情,供奉它?”
“[井]本身才是[井神]本神?”
“[井]里面有某种可以净化水源的污染,也可能是将水源转化为井水的污染,它是污染物。”
安溪手闲不下来,扯着神像衣袍一角在手里摩挲。
在汪桃的治疗里,安溪曾经跟汪桃说过污染本身是有偏向的,这就意味着它有一定程度的思维,哪怕只是无意识的思维。
[井]是污染物体,它的倾向依托于污染源头。
如果是[井]污染了居民跟[神],按照班主任的临时教导,从行为导致的最终结果上看……它在为自己找人形的神?
安溪猛地扭过身,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贴着地面从下而上看向神像的脸。
神像的脸上除了图腾之外,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双低垂的泛着点点蓝光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有种不悲不喜的泥像感,简单来说就是不像活人的眼睛。
安溪扭着身体趴在地上,面朝上看着那双眼睛。
忽地,那双眼睛眨了一下。
黑暗里只有水流拍击河岸的声音。
兰水独自行走在狭窄扭曲的河流中,没有视觉,没有听觉,只有冰冷的河流带来的刺骨凉意。
他从破开中心区污染之后就进入这里,他不能停下行走的脚步,只要停下他就会被河流带走一个感官。
第一个被带走的,就是视觉。
虽说黑暗里视觉本就用处不大,但用眼睛看黑暗跟失去视觉陷入黑暗,根本不是一回事。
好在,兰水很早之前就已经彻底失去过一次肉体,他那个时候就不单纯用眼睛来“看”世界了。
第二个被带走的,是听觉。
听觉对于兰水来说,跟视觉相同,都是装饰品。但他不得不顾忌之后,两次剥夺感官他没有任何发现,身下的河流他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污染。
兰水没有使用污染,他如今的本体是污染源头,也就是水。就算有其他手段,但他最熟悉最常用的依旧是天生污染。
他有一种预感,只有他在这里使用了“水”,就算是校长突然前来,也找不到他一滴本体。
他只能不断往前。
在前进中他想到被强行留下的那些孩子,他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层防护,那层防护会挡住致命的一击。
换句话说,不够致命就不会挡。
这个防护与水无关,是他很早很早之前校长偶尔会出现在学校里的时候,校长送给他的新婚贺礼:以污染为媒介,以真心为基础,只要双方有足够的信任,就能形成的一道保护膜。
兰水本以为安溪的保护膜不会成功,他又不是安溪,自从脑袋失控污染之后,她就一直暗戳戳准备坑他一把。
所以当保护膜成型的时候,兰水实在意外,没忍住回头看,然后就看到安溪伸出的手,他一秒也没有犹豫,条件反射一般直接给她拍下去了。
兰水不断往前移动,思维越来越扩散。
不知道安溪有没有听懂他的暗示,她肯定听懂了前半截关于五官钟表,重要的是后两句。
“小心时间的欺骗,警惕同伴的思维。”
最后一句兰水不太担心,根据他对安溪的了解,她大概会直接找人抄作业。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心时间的欺骗”这句。
没有人能拒绝五官钟表的污染,操纵时间哪怕有很大的限制,也是极具吸引力的诱惑。
就算有人能拒绝,那个人一定不是安溪,她对五官钟表的垂涎,整个学校的教职工只有不清醒的那部分不知道。
五官钟表对学校亲近,也不会主动伤害学生,但它污染本身就具有无法逃避的危险。
安溪现在,还不能直接面对五官钟表的污染。
他的思维从一个学生身上跳到另一个学生身上,偶尔经过同事与校长,最后落在爱人身上。
锦鱼是他的爱人,他们是前后被校长捡回学校的,跟其他被捡回来的教职工不一样。
锦鱼从进入学校就一直是大大咧咧的开朗性格,像从未经受过任何苦难,如果不是他后来知道她被强行挖去了天生污染的话。
锦鱼的污染是后天拼接的肢体污染,她使用不太好,经常会掉,经常忘记补水。
兰水的污染是水,一次偶然的帮助,就是经常的帮助,然后他就成了锦鱼移动补水源。
这对他来说,只是很小一件事,他的污染是水,最不缺的东西就是水。
但他没想到锦鱼会因为这个废了半条命将他从失控里拉出来。
他想,她过去一定过得非常不好。
结婚时,在校长的见证下,他与她发誓,以誓言污染发誓,生一起生,死各自死,若是失控,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将对方清理干净。
他若是留在这里。
锦鱼怎么找到他呢?
情绪如同潮水冲刷着他,兰水没有意识到他的本体正在被潜移默化的污染。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受到某一个保护膜破裂了,悚然惊醒。
神像眨眼的瞬间,安溪听到了空气中细细小小的冰层破裂的声音。
同样也是在神像眨眼的瞬间,安溪没有任何犹豫出手,中间响起的破裂声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
黑发束缚、红花种子寄生、冰层覆盖、一套连招招呼上去,最后安溪跳下高台拉开距离。
神像被冰层覆盖,冰层下是蠕动的无法寄生的黑发,被塞进神像眼睛的红花种子没有寄生迹象。
它依旧是神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厚厚冰层下半垂着的眼眸好像亘古不变。
神像哪怕被一层又一层覆盖,仍有中诡异的平和宁静感。
而有时候宁静也会逼疯一个人。
安溪观察很久,都没有再从神像身上看到一丝一毫活动的痕迹。
这个结果很容易让人觉得,眨眼是否是真实存在的?有没有可能是人看错了?或者是人精神出现了问题?
封闭的无法打破的空间,一座诡异的神像,被关在这里的人,被逼疯也许只是时间问题。
但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安溪。
她在意识到污染毫无用处之后,没有怀疑自己看错了,也没有认为是精神出现问题产生了幻觉。
她觉得,她不够努力探索。
安溪一边往高台上跳,一边想刚刚的破裂声,那应该是班主任留下的那个无形的保护。安溪不知道那个东西具体有什么用处,但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东西破裂一定是她刚刚遭受了攻击。
而且应当是很强大的攻击。
“真好耶。”
安溪乐观地想,既然保护膜刚刚发挥了用处,就说明班主任还没有失控的活着。
因为不论这个无形保护是什么能力,怎么制造出来的,它都一定是以污染为能源维持的。
班主任无论是失控还是死亡,无形保护都不可能正常运行。
知道这个消息确实让安溪紧绷的情绪得到了缓解,她之前其实还挺担心班主任会死的,但她被困在石屋里,首先还是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多谢了朋友,要不是你,我还不能确定呢。”安溪笑嘻嘻道,“也不知道班主任那边会不会收到消息,应该会吧,毕竟是他的污染。”
安溪伸着腿坐下,掏出砍刀。
六把砍刀,两把镶嵌在黑雾人影团里,一把扒出来扔地上了,一把投掷给二号黑雾人影团,现在挎包里只剩下两把。
她把砍刀当凿子用,把神像眼睛附近的冰层凿出个洞,正好露出那颗塞进种子的眼睛。
安溪戴着手套取出种子。
按理说种子一从她身体里溢出,就要立刻寄生到对手的血肉里,否则种子会寄生在她自己身上。
现在好像被她发现了一个漏洞,种子钻不进神像里,但被冰层封着,失去了跟她的联系,然后好像就没有副作用了。
安溪陷入沉思。
如果这样的话,她下次岂不是可以用冰层隔离几颗种子备用?不过也没必要哇,红花污染随时都能使用。
安溪收好红花种子,将神像面部的冰层一点点清理掉。这是个很费力气跟精力的工作,因为安溪使用污染的时候下足了力气,冰层有半截小指厚。
清理完神像面部上,安溪换了个小刀划向神像脸部肌肉,她以为会划不来,但没想到只是轻轻一划,神像面部的皮肤就分割开。
没有血液从伤口流出来,割开的皮肤下有点像是安溪曾经见过的风干过后的肉条,呈现出一种坚硬的红。
安溪将放好的种子塞进去,毫不意外种子没有反应。
这跟她的推测不同,之前她突然之间的动作,就是因为经过她的一番分析推测之后,得出了一个结果——
[井]在为自己找人形的神。
这是从最终呈现的结果推测出来的行为目的。
失去家园游历的女孩进入崇井小区,一步一步走向成[神]——不论中间有多少的隐情,结果就是她成[神]。
然后[神]欺骗学校,导致学校错误判断,将一个班级的学生送过来周测——结果就是安溪被蛊惑做[神]。
游历女孩在成为[神]之前,一定没有想过做[神],安溪在记忆里所感受到的是浓郁的幸存者愧疚感,以及想要做一个有点用处的人。
这是游历女孩没有用嘴巴说出来,但每一个行为举止都在表露的渴望。
所以[神]至少在那个时候不是她执着的欲望。
不论她中间经历了什么,是被诱导到对[神]的执念,还是被污染到扭曲了思维产生了[神]的执念。
她出现在安溪面前时,已经成为一个挑选后续神灵或者挑选替死污染的、正处于衰败死亡阶段的[神]了。
安溪由此推测,[井]的污染源头的偏向是找一个人形容纳,从这个推测里,能够进一步得到关于[井]跟[神]了解那部分的答案。
安溪在踏进这个石屋之前,看到神像之前,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神]的肉身。
[神]以烟雾的形式出现,组成部分是居民的灵魂与一颗自己的心脏。同时心脏又是她的弱点。
“我还是很有阅读理解天赋的。”
安溪看着神像道。
至于预言。
安溪在看到谷听双她们之后,就对这个预言保有很大怀疑,班主任既然出现在第二层里,就说明他发现不对之后没有选择放任学生。
那么在格革进入石屋之后就应当立即阻止学生再进入石屋,避免更多的人被困在第二层里。
谷听双她们不是从石屋主动进入,只能是被强行拉进第二层的。若是按照[神]所说,安溪是预言里接任的神,困住安溪一个不就够了?
为什么还要拉进来其他学生?
安溪想到这里停下动作,她看着神像,表情异常扭曲。
如果崇井小区或者神,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失控东西,他们的目标是她的话,那么在她进入石屋之后就不应该有后面所有的举动。
安溪不相信一个能够先欺骗学校,再欺骗班主任的存在,无法短暂蒙蔽班主任留下的“眼睛”。
她根本没有必要在让格革进入,再被老师们发现异常……后面一切一切都没有必要,她只要能够蒙蔽眼睛一段时间不被老师发现石屋的问题。
老师们甚至不会意识到安溪消失在“眼睛”里,是崇井小区的问题,他们只会觉得是安溪躲藏起来想要搞事情。
“你是故意的,这仍旧是骗局的一部分。”安溪看着神像,看着神像不变的眼睛,仿佛在透过神像看向她最深处躲藏的存在。
她轻声问:“你在钓谁?”
神像没有回答。
安溪举起手中砍刀,用尽全力猛地挥刀,冰层破碎声中,神像的头颅从高台坠落。

安溪侧首垂眸与地上神像头颅上的眼睛对视。
“班主任?不, 不会是班主任,他上次就是一个人过来的,如果你的目标是他, 那个时候就可以将他留住。”
安溪从高台跃下, 站在头颅面前。
“难道是教导主任?”
安溪不知道教导主任已经来到崇井小区,也不知道崇井小区最先被确认失控,是教导主任来判定的。
否则她就会意识到教导主任跟兰水有同样的问题, 教导主任是独自前来确定问题,估测等级。
除非因为[神]当时就确定自己打不过主任,所以搞这么多是为了埋伏一通,否则她也不会是目标。
但安溪不知道这些前因, 她只是想到蛇三寸说过教导主任会在学生出问题后抓人,那么现在这种情况,她有很大的可能出现救场。
背后的意识或者什么东西如果知道这个, 它或许是钓教导主任的。
目前安溪了解到关于学校教职工的情况:几位老师只是任课教师, 两位宿管或许有更多隐形权利, 但他们的职责范围更多还是在宿舍。
图书馆的管理员职位更高, 可很显然他如今是隐约被困在图书馆, 其他教职工有囚禁他的嫌疑。
最后就是校长, 校长很久没有出现在学校了……
是谁跟崇井小区定下的合作?
不可能是教导主任, [神]的记忆里, 她来到崇井小区里的时候,小区还处于跟集会互换资源的阶段,下雨无法前去就像是天塌了, 这不符合有固定合作方的心态。
而那个时间阶段,无论是[神]还是居民,都知道[井]污染的特别之处。
学校合作在后面, 在石屋已经建成。[神]已经成[神]之后。
来合作的人或许被隐瞒不知道[井]有问题,但一定会知道这里的[水]有问题吧?
这里雨水污染严重,水稻却毫无污染长势很好,合作的人不可能什么调查都没做,然后被瞒得一无所知……吧?
教导主任是清醒有理智且很强大的学校教职工,如果是她办理合作关系不可能毫无察觉吧?
现在的结果就是她对这里一无所知。
所以她应该不是最初合作负责那个人。
应该,应该,应该……这一次太多的反转,太多的阴谋,太多的算计,太多的未知。
安溪无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她总要想,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遗漏之处?
她已经错过两回,难道还要再错第三次吗?
安溪细细地想,她从记忆里每一个角落挖每一个细节,去阅读去分析。她从没有现在这一刻这么恐惧做错题。
安溪浑身紧绷着,左侧眉骨周围红纹时隐时现,面具污染因她的情绪而扭曲,隐约浮现在脸上的半张面具中,口中牙齿尤为森白尖锐。
沐辛然他们若是在这里,一定不会认错玩家,安溪因与污染共存带来的非人感在此刻尤为清晰可见。
安溪顾不得维持污染平衡,大脑极速运转。
安溪没见过教导主任,但她见过管理员,管理员是个很敏锐的人,他或许参与过合作登记问题。
又是个无法确定的问题。
安溪陷入信息不足的焦躁中,她看着头颅,仿佛在那张脸上看到了嘲笑。
安溪静静看着那张脸,她忽然笑了。
“果然,学渣总会露怯。”
“我干嘛要拿自己的短处为难自己呢?”
安溪坐下来,找出一个梳子,把脑袋抱过来,开始给脑袋梳头发,随着动作她张开嘴巴,语气快速到没有人能听清楚任何一个字音——
“一个最糟糕的猜测:从头到尾学校里都不清楚崇井小区的情况,否则班主任一个水污染不会来这里找教具,也不会把这里当做周测地点,更不会被管理员批到这里进行劳役。”
“最有可能得知真相的管理员将班主任批过来,只能有三可能:一他不知情;二他要除掉班主任;三他的问题严重到影响认知或者记忆了。”
“假设是一,学校任何人都有可能目标,二排除,而如果是三的话,就代表学校里有知情者的,到班主任的到来让[井]意识到学校出了大问题。”
安溪说到这里,忽然停下动作,低头看着仿佛死物的后脑勺。
是呀,为什么她总是在去想这里某个隐藏最深处的存在是在钓人?
为什么执着认为这个存在是在为自己挑选什么人形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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