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乡下来的by啾桓桓
啾桓桓  发于:2025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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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的[神]不是给了你选择?你难道看不出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终有一天你这颗井底的心脏,能够跃上水井,自由行走?”
“你如今的结果,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选择吗?”
不等[井]在开口,安溪继续道:“你执着于我,恐怕也不是为了真的想让我带什么话,也不是想要让我对你有怜悯之心,从而见到校长之后,对她说一说你。”
安溪解开红绳。
“你想要的,是取代我,去见你的神。”
话音未落,安溪猛地冲向悬浮在水中的泡泡,水流瞬间翻腾起来,疾风骤雨般涌向安溪。
情感面具严丝合缝罩住安溪整张脸,她穿梭在水流中就像一条矫捷的鱼,轻巧的燕。
[井]不再开口,水中响起安溪雀跃又兴奋至极的声音:“可惜——”
“我抓住了你的心脏!”

过去是生,如今是死。
[井]来不及吐露任何一个字,甚至还未曾升起恐惧, 那只冷酷的手毫不犹豫捏碎了心脏。
白光乍现!
[井]在死亡中看到了自己, 一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干瘪的、满是裂纹、黑雾四溢的心脏。
他恍惚中看到,最初他被从河流中捡起来拂去淤泥的时候,他是想做好一口[井]的。
不用流动, 不用被迫吸收那些充满死气与宿主生前怨与恨的污染,不用再痛苦。
他也,也曾与爱护他的人和谐共处过,他吃过小孩扔进水里的瓜果, 听过小区里居民趴在他井口诉说一些好事坏事……
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茫然铺天盖地涌向安溪,她被冲击得不知方向与时间,一时脑袋里只剩下虚无的空白。
现实中, 河流中水源失去束缚, 不再挣扎的被牵引着源源不断流向旋涡, 失去水的河流露出深不见底的河床, 那不是河, 是望不到低的深渊。
白色的光从头顶从高空落下, 水流旋涡渐渐消退露出旋涡中心骨架, 鲜红血肉如虫群般在骨架上爬动, 三四个呼吸间血肉覆盖整个骨架。
白色河流流动到血肉覆盖的骨架中,将骨架包裹起来,骨架剧烈挣扎着, 温和声音响起:“兰水,雪兰已经前去寻找其他同学,安溪我会负责带回去, 你好好休息消化吧。”
骨架停止挣扎,三四秒后,骨架像想到什么,再次挣扎起来,这次发出的声音就显得很局促,很不安。
教导主任听了会儿,平和道:“她有功无过,不论多么冒犯我,我都不会惩罚她。只要没有违反学校规则,就不会受到惩罚,自我担任教导主任以来,我从未因个人喜怒行事。”
“这一次,我原谅你因强行容纳污染神志不清。”
骨架颤颤巍巍的被白色河流带走了。
教导主任站在深渊前,死亡爆发的时候,她感受到校长残留气息位置,只是很快这缕气息就开始消散。
那缕气息就在这深渊里。
兰水会被校长庇佑不至于在容纳污染中失控,但也仅限如此了——他的污染被克,若非有校长气息庇佑,不可能容纳了[井]污染。
清理污染的人不是他。
那就只剩下安溪。
教导主任踩着白色河流进入深渊。
安溪今年多大来着?
通知书是她写完发放的,安溪的档案也是她看过的,8.31那天她才成年。
真了不起。
了不起的安溪陷入混沌之中,一面是某种危险污染残留侵蚀,一面是某个熟悉气息的安抚。两者在她灵魂中拉扯,她却感觉无比安心,就像回到了山村,她躺在妈妈躺椅旁边的小躺椅上,夏日晚风吹拂在身上,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昏昏欲睡的摇晃着躺椅。
她睡着了。
教导主任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中心平躺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睡得正香。
但当白色河流涌过去时,前一秒还沉睡的学生立刻暴起,按住一颗头颅冰霜迅速爬满整个头颅,整个过程中她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安溪感受到陌生强大的污染冲自己而来,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先一步行动。
她睁开眼,看到满地的骨头,一只头颅被她按在手下,冻得结结实实。
安溪蹭了蹭鼻子,陌生的气息,她抬起眼睛正对上一双,无法形容的眼睛,仿佛多看两眼就能被死亡亲吻的眼睛。
只一个照面,安溪就知道眼前穿着长袍的女人是传闻中那位教导主任。
“高三一班安溪。”
安溪立刻站直身体,笔直的像是一根电线杆:“到!”
她眨了下眼睛,半垂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是个标准的乖巧又听话的老实学生。
教导主任身上的衣服污染好厉害,不知道是什么呀,能不能……
安溪还没想完,冰凉的手轻抚她的侧脸。安溪手指动了动,忍下反抗能力,顺从抬起脸,笑道:“我前不久幸运容纳了情感面具。”
“我知道。”教导主任垂眼看着安溪,手指在安溪侧脸轻轻揉捏,忽地抬眼看她,“发现与我对视会被污染,还要看?”
安溪乖顺道:“主任您一看就是特别公私分明的主任!我只要遵守学校规则,一点也不用害怕您!”
教导主任垂下眼睛,声音比之前更温和一些,道:“你倒是比你那班主任脑袋清楚。”
安溪就知道班主任没事了,不仅没事还说话惹了这位主任。
她憨憨笑了两下,话锋一转试探问:“您这么强大,不知道高三有没有您的课呀?我今年刚转过来,还有机会上您的课程吗?”
安溪之前听到对教导主任的形容,还以为是见之即死的强大规则污染,没想到居然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强大老师!
太好了呀!
这个学校说话藏一半的老师太多了!
“你想上我的课?”教导主任问。
“嗯嗯嗯!”
安溪小鸡啄米点头,她脑袋一动主任的手也跟着动。
安溪这会儿琢磨过劲了,教导主任早就知道她容纳了情感面具,这会儿肯定不是为了看情感面具的污染。
再说那个位置也不对,情感面具主要在下半张脸,主任摸得地方是眼耳之间的那片肌肤。
“我不会教书。”教导主任温和道:“况且排课需要教师们统一讨论,考虑到下周你们班主任的情况,或许我会帮忙带两周。”
安溪第一次得到如此真诚且准确的回答,缓缓眨了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她抬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主任,小声问:“主任,我在记忆里看到了管理员。”
教导主任道:“他被污染了。”
就这么,说出来了。
安溪:“……啊,原来是这样啊。”
她还想再问,就见主任收了手,安溪看到主任指尖有黑色雾气,连忙拿了湿纸巾给她。
“这是[井]的污染?”
“死亡时的爆溅罢了。”教导主任道了谢,接过湿纸巾擦拭手指,“管理员的事情,你不能再继续问,我也不能再继续告诉你,我不想跟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打一架。”
安溪立刻抿住嘴巴,用行动保证自己绝对不再继续问。
紧接着她感觉到脸部有点干巴巴,她从挎包里找了个镜子,就发现主任刚刚揉捏的地方上有细细小小的一道道裂缝,裂缝周围有黑色淤泥般的东西蠕动。
她用湿巾擦拭干净,注意到主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主动将经历事无巨细告诉主任。
“我听说校长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学校了。”安溪询问,“她老人家离开前说归期不定吗?”
无论问什么都会回答的教导主任这次没有回答,她抬了抬手,白色河流上涌如一层层阶梯。
她道:“去吧,去到你同学老师们身边吧。”
安溪没有纠结没得到答案的回答,她只是想到另一个问题,“主任,崇井小区以后怎么办呢?”
教导主任毫不犹豫道:“踏平之后铺成路。”
安溪顿了顿:“可我们不过来的话,这边也没有需要路的时候吧?或者咱们在这里种点树呢?”
河流记忆最初,这里就是一片森林。
教导主任沉默片刻:“也好,我与你的班主任这次都犯了错误,种植比修路更能得到教育。”
一不小心又坑了一把班主任的安溪:“……”这次真是不小心的。
“您真是又强大又有原则!”
安溪竖起大拇指。
安溪踩着白骨河流往上走,主任没跟着,她规规矩矩走了一段,注意力就被脚下白骨吸引,她鬼鬼祟祟往下看,没看到主任的身影,快速弯腰伸手抱起来一个头颅。
“全都是骨头啊。”
教导主任的脸安溪是看不见的,或许看见了但是她记忆里回忆不出模样,只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但她身上的衣服非常吸引安溪注意,因为她们村就流行这样的配色:沙土般的黄底上印着河流纹路或者红花纹路。
这都是有缘故的,她们安息山是黄底,河流是围着安息山的主河,红花是安溪眉骨周围红花污染的那个红花。
一个是土地,一个是水源,一个是她们来到后的种植。
安溪刚看到主任衣服的时候,差点就想问是不是从她家哪里做得,但她想了想她村里没有穿宽袖长袍的。
安溪抱着头颅敲了两下,放在耳边听个脆音,又放在鼻尖闻了闻,刚要张开嘴巴咬一咬,头颅里忽地发出声音:“闭上嘴巴,放下它,跑步前进。”
安溪被震撼住了!
她当即凑过去仔细查看,捧着头颅的动作都变得格外虔诚:“主任,请问您这个能力会教学吗?”
毫不意外,得到了果断的拒绝,以及一次警告。
因为随地大小吃。
安溪:“……”
说好的公私分明呢?
她又没有真的想咬下去,她都没有清洗消毒,这个卫生意识她还是有的好吗!
爬到井上之后,安溪被七班老师抓了个正着。
“安溪,你知道你们班其他同学在哪里吗?我到处都找不到人!”
安溪当即道:“我知道!”
她领着七班老师七扭八拐,到一护边缘人家的厨房里的锅灶里找到了一个躲猫,稻草里找到了两个女学生,还有一个格革被吊在横梁上。
最让七班老师震惊的是,中间安溪拆了七八个污染陷阱。
“这是你做的?”
七班老师帮忙把人搬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几个人到现在都没醒。
安溪看着七班老师,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为什么格革被吊在横梁上?”
安溪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小指大小的不透明瓶子,打开盖子放在几人鼻子下晃了晃,闻言道:“因为个大。”
几个学生陆续醒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先干呕。
安溪拧上瓶子,得意洋洋炫耀道:“这是我自己特质的,一种特别臭的草的汁水。”
“呕,你做这个,呕干什么呕。”
小小被熏的想原地失控。
安溪目光刻意移开了,她难道能说自己是为了叫人起床吗?
被“叫”的人恐怕不会同意这个说辞。
“说起来今天周六就结束了,周日怎么办呢?”安溪转移话题。
“周六?”七班老师道:“今天已经是周日了。”
“什么?!”
学生们异口同声。
其他人语气里是实打实的震惊,安溪的语气里还带了点别的东西,她问七班老师:“老师,我们班其他同学呢?”
雪兰见到领域破碎,当然清楚最大的威胁已经被清理干净,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态度也格外温柔。
“别担心,现在除了你们之外,其他学生都已经回到学校了。”
安溪就慢悠悠“哦”了一声,没有人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动作的,只见冰霜闪烁间,谷听双、小小以及躲猫被冰冻住,格革被安溪踹一脚按在地上。
“老师!做个见证!周测是我赢了!”
9.7.多云.周日.20:56
1101宿舍几个女生洗漱完各自躺在床上说话,主要是安溪手舞足蹈描述自己如何取得第一的好成绩。
“所以为什么只按住格革?”
沐辛然好奇。
“因为我之前给他透露了,我估计我问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安溪道。
“透露了?”
“对呀!我跟他说,结束后我一定会踹他。”安溪跷着腿吃着肉条,道,“但他没反抗,我后手都没使上呢。”
沐辛然本来只是想知道,是否安溪是因为格革威胁性更大,没想到得出这么个结论,没什么好问的了。
她躺了回去,虽然她跟着提前回来了,但是脑子里一直想着安溪在那边的情况,精神一直绷着,现在松懈下来,就感受到疲困了。
至于那个什么污染,安溪已经解决,学校甚至要推平种树,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安溪咽下去嘴里的肉条,战斗时来不及产生的八卦心理在此刻悠闲的宿舍里,非常合时宜的爬上来了。
“你们说,校长是不是非常强大,[井]是不是想跟校长学习?”安溪合理怀疑,“我要是看到一个强大的污染,没能容纳上,我也抓耳挠腮夜不能寐啊!”
“你惦记五官钟表很久了,但是来学校之后没有一次午睡或者晚上休息是没睡好的。”微微道。
沐辛然每次午睡忙着跟呼吸作斗争,但她可以证明安溪晚上睡眠质量非常好,可以说除非到了学校的点,不然什么动静都打扰不了她。
“一种吞噬的本能与雏鸟情结相互博弈的结果。”沐辛然冷静道:“按照你的说法,他诞生于死亡,依靠吞噬其他污染逐步成长,吞噬就是他的本能。校长改变了他的污染与形态,给他换了个环境,但已经形成的思维是很难改变的。”
她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声音冷漠又平静:“他等待校长,不一定是为了吞噬,但长久的失望下,这种等待的想法就会被扭曲成可怖的样子。”
“你最后没有说错,他不会甘心将一切珍视之物拱手献上,他的本能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你如果同意,或许会被他吞噬,或许会被扭曲成第二个游离。”
安溪失望:“原来不是为了变得更强大。”她对[井]失去了兴趣。
“但有一点很奇怪。”沐辛然道:“如果说选中你是因为只有你走到深渊里,为什么他必须要得到你的同意呢?他为什么要对你展示这么多寄希望于你的怜悯?”
“他做不到强制要求你如何,但总有其他手段吧?最后的心脏被捏爆之后,你不是还被污染伤到了?说明他还是留有一部分污染当做底牌的。”
安溪翘着腿,悬空的脚一点一点,眼睛看着脚又像是看着浮空。
这也是她感觉奇怪的地方,尤其是[井]再三强调说她身上有校长的气息,但是当时兰水也在水里。他克制兰水的污染,而兰水当时又是受伤状态,他完全可以全力容纳兰水。
别说有校长的气息在兰水不会被容纳,他既然能琢磨容纳安溪或者取代安溪,就能同样想办法容纳兰水。
最重要的是,她最后感受到的气息真的非常熟悉,像山上的气息,但又有很明显的区别。
非要说的话,就感觉是同源生出的两个污染,相同又不同。
但是校长怎么会跟她们安息山的气息同源呢?难道校长其实来自安息山安息镇安息村?
没可能啊,她有意识开始,整个安息山里除了死亡与失控之外,没有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离开安息山。
她今年十八,有意识开始也得十几年,校长如果出自安息山的话,为什么十几年内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呢?
村里有什么亲戚在镇上生活工作,安溪都摸得很清楚,没道理一个高中校长村与镇无一人知晓吧?
最重要的是,她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她最后一天才收到通知,之前以为是学校风格,现在不会是她家里偷偷做了什么吧?
这就能说通为什么9.1第一天正式行走在学校里,却有很多教职工都好像提前认识她一样。
她还以为是对未知神秘学霸的关注,原来是对关系户的好奇!
她头一天还怀疑微微是宿管的关系户,没想到她才有可能是那个关系户!
这也太快乐的吧!
安溪一下就有学校主人翁意识了,她正准备嘚瑟就听到沐辛然的声音——
“一个没有什么明显依据的猜测,他不是在给你展示过去,希望得到你的怜悯,他是在精神污染你,但你没受到污染。”沐辛然道:“所以那些话术没有一个字可信,所有的贴合说辞的感受之类的,都是精神污染的一部分。”
安溪挺起胸脯轻轻放了下去。
“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已经随着他的死亡消失了。或许老师们能够在清理现场之后得出结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睡觉,明天还有课。”
“可以上课的时候睡。”安溪还没说够,“再说一会儿,再说一会儿。”
“可以,那就说说蛇三寸吧。”沐辛然睁开眼睛,“周测前你找他问目的,他怎么说得?”
“他说周测之后跟我说。”
9.8.多云转晴.周一8:00食堂
“班长!你果然在这!”
安溪埋头苦吃的时候听到蛇三寸的声音,头都没抬,举手挥了两下。
吃完最后一口,才抬头道:“早上好!蛇三寸,人脸花,绯绯!”
“早上好班长,还有大家。”
蛇三寸敷衍完发现安溪周围根本没有座位。
左右两边是沐辛然跟君挽厦,对面是微微,在往外就是本班女生还七班女生。
一夜之间整个学校都传遍了,一班班长、女寝楼层长安溪,清理掉了一个非常危险恐怖的污染。
具体多危险,可以参考离校的主任以及残缺的一班班主任,重点就是一班班主任。
因为上次安溪在课堂测试里直播出班主任以及搓澡阿姨的关系,现在学校没有人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一对——整个学校唯一的一对夫妻。
一班去周测,其他学生考完试之后就开始盘两个教职工时间线,力图给枯燥的笔试周测增加一抹来自教师的风采。
结果周六还没结束,教导主任离校了,紧接着一班学生被送了回来!
学生们努力从一班学生嘴巴里撬八卦,急得抓耳挠腮。
周日剩下师生们回学校,安溪一回来直钻食堂,谁说话都只答应,回答没超过两个字,旁边还有微微虎视眈眈,沐辛然微笑说给安溪吃饭的时间。
大家是不怕沐辛然的,一个没有污染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沐辛然身后的黑发,由不得他们说不,疯子微微,谁都知道。
再往后一班其他同学跟七班同学也来了,更没有靠近安溪的机会了。
剩下周日回来的学生里格革、躲猫、谷听双,一个憋不出一个字,一个连影子都找不,一个再问打架。
小小就被围起来了。
小小被哄得欢快,一问三不知,再问班长就是厉害。
谣言从“班长就是厉害”六个字开始了。
第二天安溪就被围堵了。
安溪跟条泥鳅似的在人群里穿梭,第一个打上饭菜,因为都去堵她,没人打饭了。
蛇三寸来得不算太晚,但是别说他两了,来得更早的男同学都没有位置。一食堂靠近女寝,女学生只要想,男学生就没有坐下的机会。
不过蛇三寸本来就不是来吃饭的,他冲着安溪道:“班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汇报!”
安溪闻言立刻加快扒饭速度。

安溪扒完碗里最后一口, 抬头问蛇三寸:“很着急吗?”
“非常着急!”蛇三寸道,“两件事,都是您吩咐的!”
“好, 等我十秒。”
安溪一口气吃完自己碰过的饭菜, 没动过得推给微微,跟其他同学说了一声,领着蛇三寸离开食堂。
两人刚离开, 其他人立刻盯上人脸花,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把他层层叠叠围在中间。
距离上课还有很长时间,蛇三寸带安溪到图书馆边假山上说话。
“大嘴巴进门了。”蛇三寸知道安溪性格, 没有废话直接说道,“周六我们周测,我就找七班的男生盯着你两个转学生朋友, 他们说看到大嘴巴进了他们宿舍的门。”
两个转学生学生是沐辛然她们的同伴。
安溪看向他, “我没记错的话, 不是一个宿舍的人不能进去宿舍?”
“对啊, 所以我后来问了四班的季胖子, 胖子说没有外人进宿舍。”蛇三寸道:“我怀疑他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段, 但是规则说了是任何活物都不能带进去。”
安溪问:“宿管知道吗?”
“额。”蛇三寸愣了下, 小声道:“还没告诉宿管。”
“你待会儿就去。”安溪道:“他能进去绝对不简单, 你跟其他同学不要靠近那个宿舍了,那两个朋友,能确定哪个还有的救吗?”
“班长这就是我要跟你说得第二件事, 那两个男生,我们感觉一个跟四班人一样,一个已经被污染成傀儡了。”
不等安溪问, 蛇三寸解释:“四班整个班都是从错误门出来的,但是他们跟活人一样,也没有任何失控迹象。之前错误门出来的学生会想污染其他人,原来四班就是这么没得。”
“这次时隔很久从门里走出来的四班人,无论是教导主任怎么查看,都像是没有失控前的正常学生,也能控制好自己的污染,学校就没有处理。”
安溪联系之前的信息,捋了下时间。
七班团建出事——静静医务室忙碌——四班部分学生被错误门出来的假学生取代,污染其他学生陆续进入门里——静静濒临失控反锁进四班——四班门被打开——四班部分学生从里走出来。
“最后走出来的学生,是不是都是之前没有失控过得?”安溪问。
“对,包括四班班长在内有数十个人,没有出来过,但是四班其他学生好像忘记了这些东西,就按部就班去上课吃饭睡觉上课。”蛇三寸道。
“老师们私底下有警告我们不要单独跟四班人接触。”
“你说有一个转学生变成四班人是什么意思?”安溪。
“他不记得自己是转学生,跟其他四班人一样按部就班上课,但是他跟在另一个转学生身边,两个人就像人跟影子一样。”
“我知道了,你们不要靠近,先告诉老师,我中午去看一眼情况。”
安溪想了想,怀疑大嘴巴的事情可能跟两个转学生脱不了关系,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个关系。
“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
安溪问。
“我之前跟你说话,我有件事想要求你帮忙。”
蛇三寸变得紧张起来,安溪见过这种表情,在汪桃得知汪石是有可能存在意识的时候。
“我有个姐姐。”他道,“她是四班的人。”
安溪几乎立刻就想起一个人:“蛇鳞?”
“是,她是跟四班班长一样进门后再也没回来的,之前朱老师的课上,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污染,你见过她是不是?”蛇三寸盯着安溪眼下肌肤,“我不会认错的,那就是她的污染,你在哪里见到她的?是不是情感面具里?”
安溪在情感面具里看到的最后出现的蛇鳞已经不是她本人了,当时静静一见面就意识到她是假的,也是因为这个才将注意力从医务室放回班级里。
“我很抱歉,我在情感面具里的确见过蛇鳞,但是那只是蛇鳞的情感,并不是她本人。”安溪道:“情感面具残留的记忆里,某一天中午蛇鳞去找静静,还是她本人,晚饭吃饭的时候,静静就意识到蛇鳞不是本人了。”
蛇三寸张了张嘴,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很久才发出声音:“原来真的是这样。”
情感面具被班主任借过来做道具之后,蛇三寸就在里面感受到过蛇鳞的污染气息,他去问过班主任,班主任跟他说失控污染就算有残留气息,也只可能是失控前容纳。
“我找过上一任班长,他很强,我请求他在遇到情感面具的时候,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我姐姐的气息。但是他遇到情感面具就再也没能回来。”蛇三寸,“后来我一直看着微微,她是四班班长失控前见得最后一个人,但她什么都不记得。”
安溪分析了一下,了解了蛇三寸的意思。
他找人去确定情感面具里是不是有蛇鳞气息,是想确定蛇鳞是被容纳还是怎么回事——如果蛇鳞的污染是静静失控前容纳的,那就意味着,蛇鳞是失踪。
如果蛇鳞的污染是在静静失控后,污染吞噬成情感面具里其中一个面具,那就意味蛇鳞是死亡。
安溪的答案能够确定,蛇鳞在静静失控前,甚至整个四班出事前就已经失踪了。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蛇三寸再三努力平复情绪,想跟安溪说什么,都没能发得出声音。
“没关系。”安溪想了想问,“下节课我帮你请假吧,你回宿舍休息一下?”
“我可以给你开医务室假条。”
蛇三寸发不出声音,只安溪说什么是什么。
安溪将蛇三寸送到宿舍门前,顺便自己找双口宿管说了大嘴巴的事情。
“我知道了。”双口老师说完,嘴巴竖起分裂到两边:“崇井小区里真的有校长的气息?”
安溪点头,凑过去小声道:“应该错不了,主任一下就感受到校长的气息了。”
“她确定了?那是错不了。”
“啊?”安溪八卦询问:“主任跟校长关系很好?”
“何止是很好,简直就是……去去去,去上课去。”双口说到一半关上窗口。
安溪嚷嚷:“那我走了啊,下次再聊啊爷爷!”
她边往教室去,边思考双口刚刚的反应,有点嫉妒有点羡慕还有点怀念。
这得是多么强大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呀,才能让这么多人一直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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