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乡下来的by啾桓桓
啾桓桓  发于:2025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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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职工们有能力,女儿有资格,所以你只要能让他们相信你是真的,那么你不需要动手,就能借助教职工的手解决问题。”
“一点不错!”
安溪毫不心虚道。
一路上没有说话的虞扶风看向安溪的背影,燕春归的猜测大部分都对,只有一点因为信息差错误。
安溪就是校长的女儿,她也具有动手的能力。
但安溪居然已经这么擅长忽悠蓝星的玩家,这让虞扶风感觉到诧异,任何一个不知道真相的人,最终都会猜到燕春归这个答案。
她简直就像最野蛮最具生命力的生命,无论将她放在什么环境里,她都能迅速扎根融合,尤为可贵的是,她似乎不会迷失自己,从始至终都保有自我。
这是教育的成果,还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虞扶风看着安溪停在办公室门前,回头对燕春归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如果里面有什么情况,我会大声呼叫,这样你们能够想办法把我捞出来。”
虞扶风收到安溪的眼神示意,想到曾经观看过的安溪跟沐辛然以及其他学生在钟表“空间”的课堂表现。
或许是两者结合,才让她成为现在的样子。
“你放心,我在进来的时候,找到管理员的眼睛,如果你出现问题,我们会立刻想办法用眼睛联系管理员,请他帮忙。”
虞扶风没有撒谎,他确实看到了管理员的眼睛,但是他确定,安溪不需要帮忙联系管理员。
他敢肯定,那些没有跟来的教职工一定聚集在某个地方,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安溪给了虞扶风一个赞赏的目光,推门走进办公室里。
办公室跟02年没什么不同,只是床头没有那只活鸡,壁炉是熄灭的状态。
印章也并不难找,就在壁炉前的矮桌上。
安溪上前拿起印章,在握着印章的瞬间,就像隔着历史长河,她与母亲站到了一起,握住同一个责任。

这不是安溪拿到的第一枚印章。
第一枚印章是她真正成为祭司的时候, 村长奶奶带着她选材取材制作的;
第二枚印章是原员工楼的印章,是由虞扶风转送到她手中的;
第三枚印章是宜租公寓的印章,是她成为公寓门卫后得到的;
这是第四枚。
跟其他三枚印章不同, 这枚印章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触感如玉,看起来晶莹剔透,对着光能看到里面流动的沙流。安溪拿进能闻到属于她妈妈的污染气息。
她知道这枚印章的用法, 在她学习制作第一枚印章的时候,同样学习了如何通过印章上的污染,判断该印章的用法。
这枚印章用法很简单,输入污染进去, 然后发布你想发布的一切。
印章里的污染认同你的污染,第一步就成功了。
印章里的污染认同你所发布的,第二步就成功了。
现在安溪要发布第一个指令了。
她将红花污染输入进去, 看着红花的种子进入沙流之中扎根发芽, 然后在晶莹剔透的印章中开出艳丽的红花。
“请管理层十分钟后到食堂集合。”
先吃个早餐再谈其他。
安溪从挎包里取出红绳绑住印章, 而后将印章绑在挎包的带子上, 推开门走了出去。
燕春归沉默站着办公室门前等待着, 她低着头, 身体僵硬到像具尸体, 散落在身前的长发的发尾不正常的抬起, 像支起蛇首的长蛇。
燕春归仿佛没有察觉到头发的异常,只是沉默等待着,她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 好像很长,又好像只有短短几分钟。
身后的门忽然发出细微的声音,那声音很轻, 轻到没有窗外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大,但燕春归如同机敏的兽,猛地抬头锁定声源。
另一边的虞扶风肩膀松懈下去,打了个哈欠。
门被推开了,安溪垂头丧气现在两人面前。
“没事。”燕春归冷静道:“从没有说,母亲的就一定是女儿的。”
“我们还可以再想其他办法。”她道。
虞扶风的视线狐疑的从安溪的脸上扫过,很快,视线落在她侧腹的挎包带子上。
安溪叹了口气,眉眼止不住上扬,憋笑没憋住,“成功了。”
燕春归一愣,顺着安溪的手,看到了印章。
她心里松了口气,觉得此时眼前这两个玩家离开副本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
“怎么这么绑着?我帮你编个结固定。”
燕春归道。
安溪就三两下拆了递给燕春归。
燕春归速度很快编了个简约好看的结扣,将印章重新挂着安溪的挎包上,看起来美观简约多了。
她编制的之后,三人也没有停下,一路说着接下来的计划,走到食堂。
食堂里人不算多,只有管理员、花枝以及负责做饭的八爪与老朱,几人端着饭到二楼包间里。
虞扶风在进门前,领着燕春归停在门口,对安溪道:“我们在门口等你。”
安溪回头看了一眼,想了想道:“就在隔壁吧,别走远。”
作为剪影存在的虞扶风不能远离安溪。
门关上后,安溪坐在主位,开门见山道:“现在时间线里,你们对五官钟表了解多少,运用多少?”
9.8时间线上,学生们无法提起任何[时间]字眼。
这有可能是当时时间线上钟表污染导致的,也有可能是有人在那个时间点做了什么,目的就是引她进入02时间线。
如果是后者,虞扶风在18年时间线寻找花枝合作,最终能跟她一起前往其他时间线,这是偶然吗?
他是不是被学校利用了?
目的是将她带往12年时间线。
可能不是他也有别人,但他撞上来了,他就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安溪想着,面色不显,慢条斯理将饭菜摆放好,饭主要是她的饭,汤汤水水混的素的干的……全都有。
“你从未来时间线来,应当就是通过五官钟表过来的吧?”花枝道。
安溪并不意外花枝知道这件事,她跟燕春归说这话的时候,人就在宿舍楼里的公共区域里。
花枝作为宿管,能听到再正常不过了。
“是的,所以我在这里只能停留48小时。”安溪道:“这是我在上个时间线上得到的线索,我不知道是否准确。”
她说完低头埋头干饭。
花枝跟八爪顺手给安溪夹菜。
“准确的。”管理员说道:“目前我们根据我们观察总结的经验,五官钟表会将一些违反一部分规则的学生拉进它储存的时间线里,这个时间通常是48小时。”
安溪喝了口汤,跟夹菜的花枝、八爪道谢,询问:“一些规则?通常是?”
“这些规则包括不限于,在正常的时间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在非正常的时间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比如说上课时间出现在课堂外的学生。”管理员。
“最初我们并没有意识到学生们失踪是被拉进时间线,只是发现回来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是在48小时之内回来的,等到我们发现是钟表污染,前往钟表内部寻找没有回来的学生时,那些学生已经彻底成为该时间线上的人,带不出来了。”
八爪道:“我们并不是没有想过清理钟表,但是它就像学校建筑的一部分,还不是一栋建筑,是所有的建筑。”
“除非能同时清理整所学校,否则很难真正解决钟表。”
“我们只能用规则,束缚学生严格按照时间表进行生活学习,以及我们将[时间]这个词,化成污染,只要他们听到相关的词汇,感受到类似污染出现,就会形成保护。”
安溪想到9.8时间线上提到时间时那些学生们的反应,很难说那不算保护,毕竟那种状态看着都不像是有理智的人了。
“但是18年没有相关规则。”安溪道:“学校里不许出现任何守则、指南之类的东西,唯一一张规则是张贴在宿舍房门后的《安全通知》,这张规则的最后一条是:宿舍没有安全通知。”
花枝取出一张纸递给安溪。
安溪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手接过来,打开一看,最顶层写着:
《宿舍管理手册》
跟安溪曾见过的手册不同的是,这张手册上涂涂画画,条目长达几十条,光是关于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的条目就有十多条。
“我在18年当了宿舍楼层长,在花枝奶奶那拿到过这个手册,里面的规则跟《安全通告》出入不大。”
安溪从挎包里,把《宿舍管理手册》取出来递过去,她也是刚刚想起来手册就在她挎包里。
接下来的时间教职工凑在一起看手册,安溪像个龙卷风将饭菜一卷而空,最后幸福瘫在座位上,抱着大杯饮料慢慢喝。
“从条目上看,18年钟表污染的规律已经完全摸清,这能说得通废除相关规则。”八爪。
老朱:“怎么解决的?”
安溪说她是通过钟表过来,大家就都明白,这只是钟表里储存的一段既定的时间段,但是他们能够思考能够行动,就不能毫无作为。
最重要的是,钟表最初被制造出来,就是给安溪一个不影响现实的相对真实的【空间】,让她能够尝试不同的可能,找到最优解。
为了防止一些沉迷、沉溺,出不来的情况,钟表污染还能够外放钟表里的情况。
安溪没有说进入钟表里做什么,但是有可能是校长察觉到学校问题,让安溪回学校解决问题。
毕竟安溪现在有污染又健康,说明校长已经解决了安溪身体上的问题,那么让安溪回启航是完全有可能的。
说不定这就是安溪在使用钟表,在钟表里寻找解决学校污染的最优解呢?
从18年这张通知的条目里能看出,18年仍存在“钥匙”、“钟表”的问题。
他们多做一些,安溪尝试的次数就少一些,现实成功的概率就大一些。
老朱是这么想的。
安溪道:“我来的时候,学校正在解决关于‘钥匙’的污染,解决办法就是烧楼。”
管理员脸上炸出来几双眼睛,花枝头上开了几朵花,八爪身后多了几只手,老朱头顶开始冒白烟。
被外溢污染包围的安溪,吸了一大口饮料。
“你说真的?”花枝。
“一点不假。”安溪:“不过我有进行过其他尝试,我拆掉学校的门,带到校外,按照在某个墙壁上,门就能融入那个墙壁。”
“其实我觉得拆门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烧楼,但这是管理层的决定,我只是个小孩子,我只能听话。”安溪无辜地眨了眨眼道。
【H18年11月4日周三 12:00】
食堂,钟表的投影中,安溪无辜的嘴脸在大屏幕上尤为突兀,前排教职工们污染外溢,后排学生们各个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花枝扭头看向兰水:“你当时怎么说得来着?”
兰水面目狰狞,他很难解释。
因为确实是他说烧楼能够彻底清理门污染,之后又确实也是他要求花枝看住安溪。
兰水艰难道:“主任,这事是我……”
“情况不一样。”教导主任打断兰水,“12年污染在转变期,迅猛但根基不稳,现在污染已经到了稳定发展期,看着平静其实已经到无法逆转的地步。”
“安溪能拆了门的同时把污染带走,是因为她体内有校长的污染,这才是重点。”教导主任:“还有一个重要的点是……”
她注视着钟表投影里的12年同事们:“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健康。”
教职工们反应过来,其中兰水思考更多一点,脸色更加阴沉:“所以她已经知道我们在看,完全就是在报复我之前不许她离开宿舍?”
人群里不知道谁笑了一声,回顾过去的悲沉氛围一扫而过,食堂里瞬间充满快活的气息。

第206章 12时间线[7]
就拆门细节做了一些调整之后, 管理员带着其他教职工离开,只有花枝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
安溪并没有想起幼年的记忆, 但从她在02年对核的了解来看, 校长不在学校的日子里,核睡在宿舍,应当是由花枝负责的照顾的。
花枝没有说话, 面部表情也没有什么跟往常不同的地方,但她的视线很灼热。
实际上从见到花枝开始,她就感受到花枝炙热的注视打量,这份关注哪怕在人群里也不会被埋没。
不知道过去多久, 安溪听到一墙之外燕春归的询问声,她的声音没有大到能填满整个食堂,也没有小到让隔了一个墙壁就听不清她的声音。
她说:“怎么还不出来?”
安溪清楚燕春归是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毕竟其他教职工都离开了, 只有她跟花枝没有离开。
而教职工们离开的时候, 老朱会给守在外面的两人一个定心丸, 他在这个时间段里对学生向来是体贴又纵容的。
“出去吧。”
花枝最终什么也没说。
安溪起身后附身抱住花枝, 她正要说话, 忽然发现正对着窗户,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阳光正往窗户上爬。
“奶奶,”她道:“天晴了,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拆门这件事,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难度在于门上有污染,容易的点是, 准备拆门的人污染都不弱。
学生们被统一集合装进食堂里,由老朱、八爪、双口三人看管,其他教职工开始一个一个楼层进行拆门行动。
教职工门在门污染上,没少吃亏,行动起来就很具有针对性。
他们首先进行分组,拆一道门需要三个人:一个动手、一个记录、一个以防万一。
拆门的步骤也经过细化,比如有的小组是直接拆门,有的小组是正确钥匙开门后拆门,还有的小组是错误钥匙开门后拆门。
以此进行观察记录,分析哪一种方案最彻底可行。
比起教职工们严谨严肃的态度,安溪就随意很多,她一个人一组,三下五除二就拆了一个门,拆完就往挎包里塞,塞完再拆第二个。
跟在她身后的兰水制止了她粗暴的行为。
“你带不走过去的东西就不说了,看都不看直接拆、装,事前事后的检查呢?”兰水道。
安溪道:“我检查了。”
兰水看着她。
“真的,污染都在门上,我把门拆下来,就没有污染了。”
兰水狐疑上前查看污染,确定墙壁上面真的没有污染残留,他沉默瞬间,回头去看最近的影女拆门。
影女拆门要先融入门里,然后用自己的污染强制压制门污染,做完这一切,最后才能把门拆掉。
这个原理就是,先把门上寄生的污染压制,门没有污染抵抗,再像对普通的门那样把它拆掉。
安溪显然没有。
“可能因为我曾经尝试容纳过门污染。”安溪知道兰水在惊诧什么,她主动解释道:“虽然失败了,但是拆门倒是很轻松。”
安溪其实有尝试容纳见过的所有污染,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有的融入其他污染里了,还有的因为原来的宿主状况不好,主动放弃容纳。
“你为什么要容纳这个?”
兰水不理解。
安溪更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当然是因为我觉得未来一定用得上啊!”
兰水沉默了。
锦鱼往卧室捡“垃圾”,也是这么说的,她总觉得用得上。
安溪说话间又拆掉了一道门。
她拆门的时候,左右探头看了看,叫兰水过来说闲话:“兰水老师。”
兰水狐疑看着她。
安溪一点也不受影响:“燕春归什么时候能回去?”
“我怎么知道?”兰水道:“那些外来者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没有人知道……校长可能知道,我打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安溪敏感道:“不要搞盲目崇拜啊。”
她说完又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没有。”兰水:“别说这只是过去,就算是现实,也没有人能左右外来者出入。”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来我们世界,又为什么会困住这里等一个未知的结束时间?”
兰水反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他们突然的降临又突然的消失?”
他看着安溪:“难道我们就要对他们的到来鼓掌欢迎吗?”
“他们说不受控制,是受害者,我们还要为此负责?”
“别傻了,安溪,哪怕他们对我们来说如同虫蚁般弱小,”兰水:“但也无法遮掩他们是可耻的不速之客这一事实。”
安溪停下动作看着他。
“没有任何一家主人会欢迎不速之客。”兰水看向不远处的燕春归跟虞扶风:“除非他们另有所求。”
他的眼球转动着落在安溪脸上,意有所指道:“你明白吗?”
安溪缓慢地眨动眼睛,两三秒后,她缓慢道:
“学校很少有外来者进入,12年到18年更是只有两例,学校掌握拒绝外来者进入的办法。”
“12年的转学生跟18年的转学生,是学校故意开启的吗?”
“为了某个目的?”
“不。”出乎意料的是兰水干脆利索否认,“学校确实有办法拒绝外来者进入,那就是封闭学校,严禁非本校成员出入。”
“18年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12年是意外。”兰水道:“12年之前,我们发现封闭学校能有效阻止外来者落入校内,但同时也影响正常招生。”
“所以我们在校外设置了迷惑污染,落入学校附近的外来者找不到学校内部,而招生时进入学校内的外来者,会被转移到校外。”
“大概3-5周,在校外迷路的外来者就会自动消失离开,学校里也有对应记录。”
“12年,也就是今年,学校发生很多事情,我们顾忌不到学校封印,才会让人落入学校内。”兰水:“我们没有刻意保护他们或者怎么样,只是不想他们被污染死亡或者失控,留在这里的尸体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显然,他们保护不了自己。”
安溪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12年。”
她也是在12年的时候停止发育,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六年前。”不远处的虞扶风忽然询问旁边的燕春归,道:“你记不记得六年前八区有一个一时很热的新闻?”
燕春归发现安溪两人停下说话,正盯着看,闻言不解地回头看向虞扶风:“什么?”
问出口的时候,脑子里同时开始回忆六年前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点,但她对时间并不敏感,哪怕回忆到几个热新闻,也很难记得是哪个时间点的。
“就是凤凰路凌晨十二点见鬼的事情。”
燕春归可以确定,她想起来的新闻里既没有“凤凰路”“凌晨十二点”“见鬼”这几个关键词。
虞扶风道:“就是那个,六年前,半夜见鬼,发到网上,有人自称见过那个鬼,但是是在魇界里见到的。”
安溪还在思考,兰水已经到虞扶风面前。
“你说什么?”
虞扶风看向安溪,又回头看向兰水,耸耸肩道:“不过很快这个新闻就被证实是假的,是自导自演吸引眼球的东西。”
燕春归有点印象了。
但不是对虞扶风所说得新闻本身,而是她确实想起来,几年前开始,网上流传有人在蓝星看到了魇界的人,其中确实有很多都被证明是自导自演,后来这个就变成一种流行。
小说、影视、话剧、游戏……各种魇界入侵蓝星的作品层出不穷。
兰水不认识虞扶风,但他认识燕春归,他看燕春归的表情,就知道虞扶风没有撒谎,用污染威慑了下,回到工作岗位。
安溪站在原地没动,她知道虞扶风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是暗示什么。
比如,六年前确实出现过魇界人到蓝星的事情,而有人压下了这件事。
安溪对两界往来的情况可以说一无所知,所以没有办法知道两边是互通,只是蓝星人进魇界容易,魇界人进蓝星难,还是只有蓝星人能进魇界,而魇界人无法去蓝星。
如果是前者,这个新闻被压下,可能是因为出现新的途径能让魇界人进入蓝星,这么一来,压新闻只是利益衡量。
可如果是后者,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如果说蓝星人进入魇界是没有礼貌的羊误入狼圈,那魇界人去蓝星就是没有礼貌的狼进入羊圈。
后者说明狼能够进入羊圈,可想而知会对蓝星社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12年都是个重要的时间点,这一年一定发生了某件事,在各个领域引发蝴蝶效应。
那么虞扶风为什么要在现在提及这件事?
不论是什么原因导致事情真相被压,压下这件事的人地位一定不低,说不定是蓝星某些管理层。
他提出来,想达到什么目的?
这是安溪想不通的。
安溪在心里叹气,如果说玩家们的阅读水平可以称得上是每个字都能看出几个意思,那么他们出题的水平可想而知。
安溪看向虞扶风,试图从虞扶风身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虞扶风就像是受到重击一样,装模作样地往后一仰,双眼一闭。
真讨厌出题不写标准答案的人。
安溪扭头对兰水道:“怎么能对柔弱的同学下手呢?”
兰水:“?”
他看了看虞扶风,又看了看安溪,最后亲切询问:“你是失控了吗?”

午饭还没开始, 学校教学楼里的门都拆完了。
教职工们聚在一起研究拆下来的门,安溪将装进挎包里的门上交之后,领着燕春归跟虞扶风坐在楼梯间里, 开始着手解决燕春归头发的问题。
学校里有关头发污染的不少, 其中最显著的就是微微的污染。安溪查看过,污染燕春归的污染并不是微微的污染。
燕春归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她将这几日经历告诉几人。
“9月8日下午的时候, 我、燕春归、吴探源我们三人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我从同寝室的林念湖口中得知,过去跟我们一样的学生基本上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会消失。”燕春归道:“我们当时在学校不过是一周就失去大部分的同伴,我们心里都清楚哪怕有学校的帮助,也不可能撑到一个月。”
“李文这个时候提出一个想法, 李文是三区人,三区有一种说法,魇界是蓝星的起源, 是蓝星神明所在之所。”她看了一眼虞扶风:“虔诚信徒会得到神明垂怜。”
“她说三区已经有人得到神明馈赠,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神明馈赠的力量, 绝大部分因此死去, 但仍有一小部分人活着接受了馈赠。”
“她说这里的人具有意识, 是神明厚爱之所, 我们在这里或许能够像那部分幸运的人一样得到好结果。”
安溪安静听着, 等到燕春归说完之后才道:“你并不相信这个说法?”
她的用词很讲究, 就像她也是信徒之一,但她的语气跟表情都说明她并不相信。
燕春归没有否认说了一句:“我是八区人。”
她说着看着安逸,停顿两秒后补充道:
“我只相信自己, 相信八区。”
安溪点头:“不信是对的。”
安溪不知道是不是八区人特有的敏锐与坦然,还是她见到的这几个人恰好拥有相似的特质。
燕春归发现她并非玩家,但燕春归没有掩饰这点的意思, 她现在提供的信息就是坦然表明她的态度。
“魇界只有污染,没有神明。”安溪想起自己祭司的身份,补充道:“没有行走世间的神明。”
“你所说的情况,我大概见过。”
三区的计问安是安溪的室友,午休结束后,安溪曾经在计问安身上感受到微弱的污染。
那点污染不是被容纳进她体内的,而是侵蚀后残留在她体内的。
沐辛然也有这种情况,沐辛然当初被微微污染后,安溪将污染去除,她身体里残留一些微微的污染,这点污染让她对微微的污染产生了一些抵抗力。
这有点像是魇界人。
魇界人就是在这种被侵蚀,活下来,产生抵抗力,再被侵蚀,再活下来……这种循环里长大的。
据她观察蓝星通常在被侵蚀这一步就死了,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一般蓝星人体内看不到污染的原因。
必须胜利一次,才有让污染停留的可能。
“那不是接受了馈赠,是取得胜利。”安溪道:“她是被污染侵蚀,她的肉体、灵魂,战胜了侵蚀她的污染。”
“或许吧。”燕春归道:“不论是什么说法,有污染的人无法前往蓝星,所以李文的计划就是接受馈赠,这样即使回不去蓝星,也能在魇界一直生活。”
她说着,忍不住道:“三区人。”
虞扶风点头赞同:“三区人。”
安溪左右看看,跟着点头:“三区人。”
虞扶风笑了下,解释道:“三区人因为历史原因对魇界有种堪称无脑的痴迷,他们视死在魇界为荣,这一代还好,最疯狂的一代试图炸毁蓝星,奉献魇界。”
“为什么呢?”安溪道:“这种程度的痴迷,必然是得到过真切的利益。”
虚无的东西再好,再能蛊惑人,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三区很长一段历史中,人分为皇室贵族跟牲畜,在最黑暗一段时期,很多人是在魇界躲避欺压的。”燕春归回忆了下历史,道:“三区历史书中坚称,这段时期的魇界如同慷慨悲悯的母神,接纳保护祂在三区受苦难的子民。”
“当时活着的人称:他们在魇界得到了此生最安稳幸福的时光,”
“八区历史书也有这段历史,但我们的主导思想是:当现实的痛苦远远大于魇界的危机时,魇界也变得温暖安全起来了。”
“这是一种警示。”
安溪听得入神。
她也翻看过历史书,但那些书籍保存的并不完整,再加上她实在不耐烦看书,所以看到的东西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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