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耽美文男主外室by池峥俞
池峥俞  发于:2025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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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是要我们一个一个地侍奉,还是全部一起?”
这种小倌的处境,冷翠烛是知道的。
大多和她一样,十几岁出头就被卖给鸨母,不仅要服侍女人,有时还要服侍男人。她小时经常见到鸨母将不听话的小倌拉到院子里来打,卢妙莲还总是笑嘻嘻地拉她去看小倌被龟公脱掉裤子打屁股,每次都是好几个伏跪在地上轮流被打,直被打得血肉模糊。
她不懂看几个瘦骨嶙峋的衣架子被打有什么美感,无奈卢妙莲就喜欢这种幸灾乐祸的意趣,即便大家都是同一片油锅上的蚂蚁,也非要区分出什么尊卑。
“额……”她明白自己若不做点什么的话,这几个孩子回去交不了差,便轻声说,“我身上疼,你们就过来帮我揉揉吧。”
“单揉不行的,”小倌细声说,“妈妈说,要开了瓜才行,因为娘子的夫君……给妈妈付了很大一笔钱。我们要好好服侍您。”
说完,余下的几个小倌连声附和。
是的,单揉不行,收了多少钱就应该提供多少服侍,原来老鸨也是这么要求她的。
所以当初,她明知姒青年纪还小,只是单纯来听曲儿,并无与她欢好的意向,还是与他办了事。毕竟,他的几个哥哥付的就是荤钱,也怪她当初死脑筋。
这事令她懊悔了好些时日。
“哦……这样啊,”她点头笑笑,招呼小倌们过来,温柔去问,“你们是第一次出来接客?”
跪在她面前,给她捏腿的小倌答了声:“嗯,我们都是第一次出勾栏。”
这种风月场所,鸨母每隔几天就会带着清倌人红倌人们上街,采买时顺便也招揽了客人,但男小倌鲜少会出门,一般是从小就养在楼里,到死也不会出烟柳巷。
她将手递给身边的小倌,小倌就闷头认真给她揉手臂。
“鸨母说开了瓜才能回去,是骗你们的,”她长叹道,“若发现你们完完整整地从这里回了去,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因为又能把你们以雏儿的价格卖一次。”
“真的?”
“嗯,认真按吧,按完就在地上打地铺休息会儿,明早回去才有精神和那些哥哥姐姐争早膳吃啊。”
她不禁感叹了句:“我儿子也和你们差不多大,但是你们比他听话得多。”
“娘子您这么好,您儿子一定很少被打吧……”
“他每天都早出晚归,我经常与他见不上面。”她与冷蓁已好几日未见面,也不知他现在境况如何。
明日她说什么也要回家去看看。
床笫间的气氛正融洽,尹渊不知从何时走了进来,站在阴暗的角落,直勾勾盯着与小倌们说笑的她。
她一抬眸,瞥见暗处人影,愣了瞬。
一旁按肩的小倌察觉她身子发僵,忙去问:“娘子,是鄙人哪里按得不好吗?是不是按疼您了?”
其余小倌也止住动作,仰头望定她。
霎时间,此起彼伏的“娘子”在房中响起,小狗似的唤个无休无止。
“滚。”尹渊又不知是何时走到床边,面色发青,“全都滚。”
几个小倌立马四散而逃。
“谁让你去开导他们的?真有闲心。”
冷翠烛没回答尹渊,她才安稳几丝的情绪又被男人逼到了绝路。
她又躺回床上去,背过身不盯男人。
“我出钱,是让你吩咐他们按摩的?”尹渊坐到床头,捻起她耳边碎发,“那为什么不找我?”
“你也是勾栏小倌吗?”
“你快把我逼成那样了。”
“我不难受了,不需要他们侍奉。”
她拾起床尾多余的枕头,搁在床边挡住男人。
“何况对那么年轻的孩子我下不了手,有好几个甚至比冷蓁还小,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能这么残忍?”
“残忍?”
男人咬紧牙关,整张脸绷到发青,绷到最后竟笑出声来,偏头看着窗边满地清辉。
“你就不残忍?”
“我残忍又怎样?我不残忍又怎么会和你搞到一起,你不就喜欢这样?”
她合上双眸,长吁短叹:“我要睡了,你也去上药吧。”
她脑袋蓦地被枕头砸了下,之后对面人久久都没有反应,连微弱的呼吸都听不见。
看来是已经走了。
这次她在床上的时间比之前都要短,没过多久,她身子又热起来。
只不过这次是从小腹往别处蔓延的。
那隐隐约约的垂坠感,于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与姒青的那几日,她小解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是被刺激到失禁,还在男人怀里就尿了出来。
行房过多当然会有坏处,只不过那时她太爽了,爽到什么都顾不上。
现在清醒了,她才觉察到身体的异样。
她用屋里的痰盂试了次,她尿不出来。
无奈几个时辰前喝了太多汤汤水水,她现在胀得慌,每多憋一会儿都是煎熬。
可她尿不出来。
她想着去外面小解说不准有用,就迷迷糊糊往屋外走,刚掀开纱帘,就被站在外面的男人吓了大跳。
尹渊:“这么晚了你还要去找?”
“能别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么?”
她紧抿住唇,作势往外走,才走几步就被拉回来。
“我不是去找他!”她甩开男人的手,轻揉腕骨。
“我只是出去小解。你犯癔症了吗?老是觉得我要出去找男人。”
“好吧,我就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恶心,就是贱,你也一样。”
闻言,尹渊漠然:“给你备了痰盂。”
一提到痰盂她就怄气,捂住小腹小声嘀咕:“……尿不出来。”
同样的,一向尹渊提到尿她就胆寒。
之前她生完孩子,每天食欲不振没有多少奶水,身体本就不好,偏偏还漏尿。
她当时哪里会知道其实每一个孕妇生完孩子都会漏尿,也没有人告诉她,一个人都没有,接生婆婆、奶娘、妈妈……不,她早没了母亲。她只是,将错全怪在了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杀害腹中胎儿未遂得到的惩罚。
为什么这个惩罚不能体面一些呢?她的日子本就已经过得很崩溃,每天只能摆出一副奴颜媚骨去给尹渊讨笑,偏偏还让她得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病症。
她永远也忘不掉尹渊当初,发觉她病症时的嫌恶眼神。
他总是摆出那种表情,就好像她犯了天大的错般。
她也是那么痛斥自己的。
现在她才明白,那不是错,那是痛,与少时生长的疼痛一样,无名却又痛彻心扉,丝丝入骨。
这种痛,旁人不足以,也不能够去解释。
她也不能去靠旁人的反应给自己下注解。但她终有一日会明白这种无名之痛。
此刻,她不会再去思考自己的窘状会让尹渊对自己生出几分嫌恶。
她不在乎,就像从前他不在乎她的苦痛,只能窥见她的皮肉那般。
“为什么?”尹渊面上竟生出几分疑惑,转瞬间疑虑就烟消云散,皱眉去问,“你当初一点没考虑过自己的身体?”
“考虑过,”她答,“可是很爽,这种事就撇在脑后了。”
“……”
尹渊沉默半晌蹦了句,“……有多爽?”
“反正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要爽。”
她在床头坐下:“他至少,不会这样质问我。”
“我在质问你?”
“我何时质问过你?”语毕他又说,“你要如厕就去。”
过会儿,冷翠烛恹恹回来,尹渊还站着。
她绕过他往床上躺去。
“把鞋脱了再睡。”
“不行,我还没尿。”她揉揉眼睛,哈欠连连,“我还是尿不出来。”
“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等明天我自己去找大夫看看,你别管了。”
“你话好多,很烦。”
“……”
她下身衣裙倏地被撩起。
冰凉的手覆了上来。
扭过头,尹渊正坐在床边,肃然盯紧她腿间。
“你做什么?”
“冷翠烛,你就非要把自己憋死?”
男人指腹贴紧饱胀的那处,打圈按揉。

她闷头不说话。
但不得不承认男人揉得她很舒服, 酸酸麻麻的,腿刚合拢一些就又被扒开,连带手上力道也更重。
才揉没多久, 她就嘟嘟囔囔下床去。
蹲了一会儿, 她轻拭汗湿额头,抬头见男人面无表情地盯她。
她低头咬手指:“还是不行。”
“那就回来。”
男人把她往床上拉。
她连连摇头, 抗拒地甩开手:“不揉了,不揉了……”
“不揉怎么尿得出来?”
尹渊扭头盯着窗外晨曦, 一手撑在腰间, 露出的手臂上还缠着密密麻麻的绷带, 已有几条渗出血。
她没想到尹渊竟也会说这么粗俗的话, 仰头冲他笑笑:“明天再说, 明天再说。”
“你不痛?”
“痛。”她捂住小腹,“可是……”
话未说尽男人就将她强按进怀里, 让她坐在膝间。
宽大的手掌轻抚她小腹,往下捏住她腿肉。
她盯着腿上那只手, 腿肉被捏得泛红,朱红色的小痣被他轻按了下后,他转而又去按其余水光涟涟的朱红。
好整以暇地,在她耳边轻声说。
他说……
冷翠烛完全无法沉下心去听。
她太痴恋,以至于浑然忘却所有。
只知男人唇瓣一张一翕。
她也一呼一吸。
而后,水哗哗流了出来, 不受控地全流出来。
她垂下眸,见那些清透的水全流进了身下的痰盂里。
男人托着她的屁股, 给小孩把尿似的哄她,待水愈发得少了,她本以为就算结束, 怎料男人又将手探进去,揉了几下又让她排出水。
那哗啦啦的水声让她很羞赧。
也没有办法,只能用手捂住脸。
“我好了……”
“嗯。”
尹渊将她安置在床上,去一旁洗手。
安静没多久她又悄悄吱声:“那个,我好像又……”
前半夜喝了太多的水,看样子她是要一整晚都这样了。真的要一整晚都被他这样吗……她很难为情,她和尹渊的关系又不像之前那么亲密。
之前若是这样做可以说是情趣,现在又算什么呢。
惩罚吗。
“嗯。”男人用手巾揩干手,又走回床边,将她从床上捞起。
“……我是不是尿你身上了?”
“嗯。”
“换了就行。”
完事之后她又倒床上去睡。
尹渊换完寝衣回来,她又主动勾上男人脖际。
“什么时辰了?”
“寅时。”
“你不去点卯了吗?”
“嗯,不去。”
“等白天,我要回家一趟,去看冷蓁。”
“抬高些。”
“……好。”她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在尹府休息几日或许也不错,不但不用自己操心,还有人照顾。
只是……
“姒侯爷呢?他怎么样?”她仰头问道。
男人乜斜着眼,面色如常:“平日多喝些水。”
“蛊毒排出来就不会想他了。”
接下来的几日,冷翠烛一直待在尹府,喝了水就倒床上睡觉,才睡没多久又念叨起姒青,被尹渊边骂边揉了一阵后又睡过去,睡完又起来喝水。
记忆里尹渊似乎一直守在她身边,出门也只是去换衣服,没多久就又回来。
可能他向官府告了假罢。
被尹渊抱着把了几天尿后,她确实没那么想姒青了,每天清醒的时候也慢慢变多,能够去思考一些事情。
她接近姒青不是要去说服他卖地吗?怎么净同他寻欢作乐了去,正事还毫无进展。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再和姒青见上面,聊卖地给李盐商的事。
即便她现在一想到姒青脑袋里就全是不堪入目的画面,即便她与姒青的关系变得如此微妙,她也要去找他。他们之间不能就这么算了,尹渊的阻拦又算什么,谁都不能耽搁她赚钱。
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切莫再沉迷男色。
尹渊这个小家子气的人是定然不会告诉她姒青的下落的,她只能去找陈浔。
“这……”
陈大人捋捋胡须,唉声叹气:“这几日我倒是一直在打听。听说姒小侯爷那日在城门口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根本没进城,现下也不知在何处。没办法,他神出鬼没的,我派出的探子人影都找不到一个。”
“你与他相处的那几日,如何?有没有成功说服他呀?”
冷翠烛:“……没有。”她倒是被睡服了。
“大人能别这么着急吗……多给我一些时日。”她承诺道,“下月,下月这事定然能成,就让李良贾等着签地契吧。”
“我们当然不急,只不过……”陈浔笑笑,“侯爷的婚期在这月底,下月他可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届时想必也不便你施展。”
“本官只是提醒娘子一句,娘子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毕竟县主失踪是整个州都知道的事,找了快半年还没找到,估计是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姒青有婚配?
冷翠烛皱眉。
他们相处那么些天,他却从未给她说过这事,看来他是故意在瞒她。
如果她知道他已有婚配,她就不会和他搅合在一起,至少不会是现在这种露水情缘的关系。她说他怎么那么会哄人,原来是对别的女人练出来的,而且这男人未免也太轻浮了些。
她不喜欢这种男人。
她对男人的要求很简单,同那些男人对女人的要求一样,她只不过是喜欢年轻但不幼稚的男人,恬静但不冷漠的男人,情意绵绵但不搔首弄姿的男人。
要有权有势,但不能太过,否则会很让她有负担,当然,太草根也不好,她看不上。
“那,县主失踪,怎么不派人好好去查查呢?万一是被什么歹人抓了去。”
“在查啊,一直在查,只不过不好查,县上人手不够,上面也不多拨点钱,谁愿意干活啊。唉,其实这种事,有无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让老百姓忘掉,老百姓将事情淡忘了,再随便找个由头结案就行。”
“之前监狱投毒那个案子,还有冰下藏尸那个,都没找到凶手,就全推给天神降罚了。这次应该也是随便找个替死鬼就行,反正郡王有那么多子嗣,丢个庶出的女儿也没啥……”
与陈浔私会完时间还早,再加上陈浔偷偷告诉她尹渊今日一整天都要去巡查,她便趁机回了家。
许久未归家,她站在家门口竟觉荒凉萧条,心中不禁落寞。
定睛一看原是菟丝子又忘记除草,门口的草都快一尺高了。
“……阳奉阴违。”
她也不喜欢菟丝子这种男人。
刚进门,就见一团金灿灿的毛球躺在地上,两只爪子高高举起。
“真的不回来了吗……回来一下都不行?为什么啊……姐姐,我好想你……”
“为什么不回来……你不回来,我都不知道光着身子给谁看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么大的地方……难道我是被你包养的么?好吧,包养就包养,那你现在怎么又弃养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回来不回来不回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坏女人,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你每次招招手我都会摇着尾巴过去吗?不会的!再也不会……你再也不会冲我招手了,再也不会……”
它越想越难过,倏地从地上蹦起,瞧见面前的女人立马止住泪水,朝她扑去。
冷翠烛侧身躲过,让那只鸡撞到了墙上,脑袋上掉了好几根毛。
公鸡根本顾不上这么多,在她身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个不停。
“你饿不饿呀?你饿不饿呀?”
“刚才不是还那么难受么,你不问我去了哪?”
“不问!不问!”公鸡笑眯眯道,眸中泪水随动作甩出去,它抱住她小腿,依偎着说,“你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
“我去给你煮东西吃,我会自己烧火了,我还会煮面条了!”
她弯腰将公鸡抱起,给他顺毛。
“我不饿,不用去。”
“尤恩呢?”
闻言公鸡垂下脑袋,但还是认真去答:“你也知道的,你离开的前一天他就不在家,之后也没出现过,不知去了哪儿。”
“或许是发现了我和你如此亲密的关系,气急败坏离家出走了?估计他之前以为我们三个是纯友谊,其实呵呵……谁跟他是朋友,我这边都和你卿卿我我上了他还在那我们的友谊坚不可摧呢。”
“……这样啊。”
尤恩消失的频率倒是越来越高了,或许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吧。
反正她最近也不怎么需要他陪睡。
“你儿子倒是隔三差五地回家,今天早上还带了个朋友回来。”
“朋友?”
“是啊,现在一起在秋千那儿玩呢,那个男的还给我撒了一把松子,好硬啊根本啄不动,我给你放米缸里了。”
秋千边,两个同样瘦削的男人蹲在一起,只不过,其中一位穿着要华贵些,淡青色的氅衣曳地,其上绣满缠枝莲纹样,半挽长发披在脊背。另一位就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衣摆还沾了土,风尘仆仆的。
二人身边环了只白蟒蛇,正自顾自地推藤球,脑袋上还躺了只酣睡的花栗鼠。
“您刚才讲的,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冷蓁翻着手中医书,毕恭毕敬,“肚子最软,为什么不能从肚皮开始扒?”
“如果是瘦子还好,胖子的话,”姒青笑笑,“皮与肉之间会有一层肥厚的油脂,不好分开。所以最好是从脊椎开始扒,一刀将其分成两半,再缓缓撕开,被这样处理的活物,不会立刻断气,还能活几个时辰。”
“任谁都想再多活一会儿吧?即便是成了个没皮的红肉。”
“对,您说得对。”冷蓁点点头,若有所思。
“好了,今天与你讲了有这么多了,再将估计你也听不进去,”姒青抱起花栗鼠,“那我就走了。”
“你很有天赋,若还想学,可以再来请我,这几日我会一直待在青萝湖的大槐树下。”
“我送您吧?”
“不用,你养的蛇似乎想回窝歇息了,快带它回去吧。”
“好,”冷蓁听话地将白蛇从地上抱起,扛在肩头,“您这么好,他们都说好人有好报,我相信您一定会和那位娘子再见面的,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姒青叹了声:“那,我真希望这时间能短些。”
他起身欲走,却望见不远处走来的女人,止住脚步,笑意粲然。
冷翠烛满腹疑虑:“姒公子,您怎么……”
冷蓁抬起头,见到她回来并不稀奇:“娘,你和我师父认识?”
“……娘?”
姒青想合上唇,却浑身僵住合不上,只能够转眸默念几声。

“原来如此。”他似是确认了什么, 轻笑道,“真是造化弄人呢。”
冷翠烛现在毫无心情与姒青聊,她只觉被戏耍后的愠怒:“他们说, 你和县主有婚约。”
“你怎么从没告诉我过?”
“县……”
冷蓁面色诡异, 瞳孔颤抖片刻后抬眸冷然盯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姐姐,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不知该怎么和你讲, ”姒青叹道,“更何况, 县主已失踪多日, 我这个婚怕是结不成了, 要做一辈子鳏夫。”
“姐……”
冷蓁脸色惨白。
冷翠烛没理姒青, 转头冲一边犯嘀咕的冷蓁说:“蓁蓁, 你先回房去,把糯米也带回去。”
“为什么呀?”
“现在太阳这么好, 不可以让这孩子多晒点太阳吗?”姒青眨巴眼,“小孩子家, 又听不懂我们在聊些什么。还是说我与你的关系很上不了台面?我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娘,我回去了。”
冷翠烛脸上终有些笑意:“哎,好。”
待冷蓁走后,她整张脸就垮下来:“不然呢?我们的关系很正当吗……”
“我不懂你接近我儿子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想懂,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接近他了, 还有我的丈夫。你这样会毁了我的家庭的,好自为之罢, 别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男人眉心紧拧作一团,眼睑立刻就红了,一汪欲坠未坠的泪水蓄积在眼眶之中, 愁绪萦靥。
“你要和我断交?”
“不是啊,当然不会。”她摇摇头,牵起男人的手,“侯爷,外面晒,我们回屋里说。”
她好久未回家,屋里的陈列还与她离开时一样,只不过纤尘不染的床上莫名多了几件衣物,全是她不常穿的。
走这么远的路回来累得很,她一进屋就坐在椅子上歇下,姒青环顾四周,走到床边给她叠衣服。
“家里没有下人吗?”他嘀咕几声,“看起来,你的日子似乎过得很清贫。”
“还好吧,妾身之前在楼里的时候,也没被下人伺候过呀,平日里大大小小的事我自己能做,要下人作甚。”
“倒是侯爷,金枝玉叶的,莫要做这种粗活。”
男人低头,脸上飞红:“又不是第一次给你叠衣服了……”
“之前,姐姐的衣服不一直是由我来叠吗?怎么才几日未见,你与我之间就这么生疏了。”
“他教唆的?”
“靠吃药才能维系的情缘,妾身可不敢再接近了……”
“吃药?”男人偏头去问,肩头几缕发丝垂落,“什么药?”
“姐姐,说明白一些好吗?我不懂这些的。是您的丈夫要吃药,还是你偷偷给我喂了药?”
“你……分明是你给我下了药!把我弄成那个样子……”她恼道,“你怎么可以倒打一耙。”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男人抓起床上的青色袈裟,举在眼前左看看右看看,悉心叠好,“以为你真能一天去那么多次?不靠任何外力?”
“那药吃了又没什么坏处,为什么不能吃?你那几天难道过得不爽……我还以为,你挺舒服的,没想到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那蛊又是怎么回事?”她红着脸,“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
“蛊?”
这次姒青倒是没装傻充愣:“……你知道了?”
“你怎么可以给我下蛊!亏我那时那么信任你,”想到这几日在尹府过的日子,她吸吸鼻子,委屈巴巴,“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结果你怎么能这么坏。”
“……姐姐,是我抱歉。”男人低垂眉眼,泪下潸然,“我太着急了,太想要你的身体,毕竟我已没多少时间……”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特别恨你,但是又不受控制地去依赖你,我每晚都做梦,梦的全是那晚你把我压在身下,强迫我的场面。”
“刚开始我觉得好可怕,后来我每天都期盼着做梦。甚至等不到晚上,我就要闭上眼,幻想你在我身边。”
“那晚我不该挣扎的,应该听你的话……这样你会不会喜欢我一点?”
自那晚之后,姒青自然恨她,恨她同那些人一样拿他当作取乐的笑话。
恨之后,就是无比的依恋。他太需要一个人能在寂寥的深夜之中紧抱住他了,所以,他将她赐予的无休无止的噩梦当作慰藉。
至少在那时,他们的身体交融,她抱着他,她永远不会抛弃他。
她应当是爱自己的吧?
否则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去吻他的额头呢。
因为她,姒青只能够在某种此刻寻求到爱了——他们水乳交融的时刻。
所以他一遍遍复现梦中的场景,只为了寻求到爱。
只有靡所底止地做下去,才会有爱。
她听得直皱眉头,见姒青愈发着魔,开口说:“姒公子,之前的事我的确有不对。但,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卖身的,客人出了多少钱我就给多少服侍,你的那几个哥哥再三嘱咐我好好侍奉你,我只能照做。”
“我当时不知道你还那么小,也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以为你的惊恐只是种另类的情趣……”
她有点语无伦次:“毕竟像你当时那个年纪来青楼的其实不算少,嫖客们皆是从小嫖到老,更何况你的几个哥哥在床上都那样,我以为你也……我真的以为你只是身体不好,没料到你是第一次,想着速战速决,所以就不小心伤到你了……”
“姐姐,不用解释的,”姒青笑拭泪水,“我又不会报复你。”
“相反,与你的那一晚让我终生难忘呢。”
“做这种事的确很舒服,从前没见到你,我都是自己纾解,边做边想着这辈子是不是再也碰不见你了。”
“这几日见不上你,我也是自己一个人解决的,用你留下的诃子,冷冰冰的……而且上面你的味道越来越淡了。”
“……啊?”她眼前发黑,“你你你你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啊……好粗俗。”
外面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势愈演愈烈,浑然没有收敛的迹象。
男人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摩挲起她手背。
“姐姐,我很想你。”
“你一定也想念我,是不是?”
他弯腰吻过她唇梢,眸光闪闪。
“下雨了,就别急着回去见他了。”
“我们在地上做,我抱着你,有什么污迹擦干就行,他发现不了,你儿子也发现不了。”
“我们再多做几次,那蛊自然就解了,真的,我没有骗你。”
见女人无甚反应,他埋在她胸口,不停乞求:“那,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好吗?之后我再也不来叨扰你。”
“只是半刻的欢愉都不愿给我吗?”
姒青哪里才半刻。
她心一软,顺了她的意。
原以为在自己家里就不会有事,她还是太天真,也太高看了自己的体力。
与他纠缠没多久,她就仰头晕过去,倒在男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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