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寡妇流放养崽日常by小乔且中路
小乔且中路  发于:2025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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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一去不复返,尸骨无存的。
他?们都是本分?的老?实人,哪怕有心赚钱,也?没这份胆量。
但如今亲眼看到庄如梦背回去的那些真金白银,这种?视觉上所?带来的震撼,还是激起了这老?头子内心处那颗想要闯荡的心。
又有些责备,“你是也?心大,庄小四那性?子,你竟然敢将这么多金银交托给他?。”
“有什么不放心的,咱银月滩自?家?的人都信不过,难不成还要去找外头的?”庄如梦除了话多性?格跳脱,人还是十分?靠谱的,而且也?很勤快。
她这话大大地取悦到了沙老?头,当即沙老?头也?是高兴地笑起来,“你阿香婶都记着你的好呢!他?们最头疼庄小四,如今在你这里,倒也?算是有了些人样子。这次也?是叫我给带了不少?东西给你。”
又一番闲话,方说起正题来,她让庄如梦带回去的那些金银,当晚苏雨柔和卢婉婉看过信后,第二天就开始熔了。
不过这都是些手工细致活儿,用磨具也?成不得,要一点点雕刻一点点凿,因此最起码也?要十来天的功夫才?能给她交货。
谢明珠听着,时间有点长,但不过想着为了质量保证,也?是值得的。
除此之外,这一次庄老?头他?们又带了不少?货物来贩卖,他?原本就打?算多待几天,看看这城里什么生意好做,往后可以?的话,也?给银月滩弄个铺子,以?后就专门卖银月滩送来的货物。
如此,就不用和大家?在草市里抢好位置了。
但现在听得谢明珠说月之羡没准就回来了,更是高兴,还起了想下一次跟着月之羡一起去顾州看看的心思。
他?都一把年?纪了,谢明珠可不敢答应,但也?没拒绝,只将话题转到他?想开个店铺的心思上,“我寻思,您要真有这想法,趁着现在城里土地价格便宜,快些做打?算。”
又是王机子的名声,又是郡主的封地,以?后人只多不少?,到时候房屋土地紧张起来,价格自?然也?就低不了。
沙老?头也?是将她的话听进了心里去,“行,正好这一次我来,大家?也?凑了些钱,回头我就去看看。”
他?是行动派,和谢明珠这里问了许多事情后,带着小时就去街上看铺子去了。
但现在草市和街上都有人摆小摊儿。
每日有进项,还都不错,不免也?是叫人心生了将摊子支大些的心思。
如此一来,沿街的房屋空地,这两日问的人也?逐渐多起来。
主人家?见?此状况,也?是聪明,没贸然卖出去,攥在手里想得个更好的价格。
所?以?沙老?头这个时候来瞧,已经不是早前谢明珠买时候的那个价格了,连问了两家?,都是高出从前一倍多的价格,叫他?听得眉头直皱。
一路到儿子家?中,恰好阿坎也?下职回来。
都忙了好些日子,今天听得自?家?老?爹进城来了,阿坎方没加班。
听得他?嘟嚷城中房价高的话,有些疑惑:“咋的,您老?两口终于决定搬来城里了?”但自?己这里肯定是煮得下两老?的。
小时抢着话,“爷爷想买房子。”
“买房子?”阿坎的声音一下提高了许多,把楼上厨房里煮饭的阿椿都给吸引了过来,也?一脸好奇,“爹咋想买房?咱这里宽敞着呢!”
沙老?头忙解释:“不是,是咱银月滩大伙儿凑了些银子,想置办个店铺,往后就不用去草市了,这头看店的,也?有个落脚地方不是。”而不是每次东家?住西家?歇脚的麻烦了。
听得是银月滩要买房卖海货,阿坎赞同地点头,“那可相中了?”
“相是相中了,可这价钱跟抢人有什么区别?”说起房价,沙拉头嘴都气得翘起来了。
虽然自?己带来的银子足够买一处稍微宽敞些的地方,但这买完了,哪里还有余钱,他?还答应了各家?,帮忙买些东西带回去呢!
阿坎知他?是嫌弃贵,可看现在这城里的状况,往后只高不低,再说他?在衙门里,每日什么地方有房屋土地易主,他?心里最是有数。
现在卫家?程家?的女眷们,都没少?买沿街地方的空地和房屋,这分?明就是打?算长住,以?后置办给女儿做嫁妆。
或是自?己做些生意,赚些补贴开销。
所?以?连忙劝着他?:“爹,您现在有多少?银子,赶紧给买了吧,再拖下去,改明儿又是另外一个价格,到时候你这手里的钱,怕是茅房都买不着了。”
当下说着,就要拉起他?立即出门,“你快去找你看好的人家?,最好现在就将人带衙门里。”
沙老?头见?儿子不是吓唬自?己的样子,也?急起来,“真这么吓人?”也?连忙和儿子一同出门去。
小时见?他?要走,想去追,但哪里追得上。
父子俩风风火火的,一下没了个影子。
楼上的阿椿见?此,连忙给喊住,“别急,这头吃了晚饭,到时候喊你阿逖哥送你回去。”
一旁又有扁扁要拉着她去抓萤火虫,小时自?然是没有想回家?的心思了。

稻田和荻蔗次第排开。
一片黄菖蒲沿着小?溪疯狂繁衍,一眼望去油绿色的叶柄间,全?是鹅黄色的花朵。
这时候天色逐渐暗下来,萤火虫屁股后面的荧光也一闪一闪,从花萼中暴露出来。
最近两天没下雨,溪水很浅,阿椿看?他们俩在旁边玩,以为是摘花也没当回事。
小?时虽是胖,但?手脚那叫一个灵活,她口齿也比扁扁清楚,当下就指挥着扁扁:“你快去抓,一会儿拿纱布包起来,晚上给我?做灯笼照亮回家。”
扁扁点着头,草鞋也没脱,踩着溪水里露出来的鹅卵石,就跨过了小?溪,伸着手朝黄菖蒲里挤。
不过这样的大的动?静,萤火虫早就发现了,怎可能坐以待毙的?
急得小?时哇哇大叫,撸起袖子也跨过小?溪,“你太笨了,看?我?的。”
楼上的阿椿听着这时不时传来的声音,有?些担心他俩,和正在做功课的大儿子阿逖喊了一声:“你边看?着些,溪里的石头上有?青苔,别叫他们摔了。”
阿逖应着,抬眼看?了一下,见弟弟妹妹都在对面的黄菖蒲里,“娘,没事,他们没在水里玩。”
然后继续垂头写字。
而这边,小?时出马,果真是抓到了两只。
不过实在害怕给逃了,紧紧地捂在手里,等松开手的时候,萤火虫已是生命垂危了,躺在手心里一动?不动?,分明已经是奄奄一息。
两个小?家伙见此,有?些慌张,烫手山芋一般,赶紧送回菖蒲叶上,然后再去霍霍下一只。
而扁扁却?想着刚才那只萤火虫在小?时说里没了光,十分担忧,“小?时,我?娘说萤火虫发光的是它肚子里的尿,要是不发光了,肯定是尿完了。”
然后去掰开小?时的手检查,“它的尿沾到眼睛,会瞎掉的。你快看?看?你手里有?没有?尿?”
小?时甩开他,一脸的浑不在意,“这种骗小?孩的鬼话你也信?假的,我?在银月滩的时候就试过了,我?根本就没瞎。”然后眨巴着自己长着长长睫毛的灵动?大眼睛,“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说到这里,贼兮兮地瞥了一眼楼上,然后压低声音悄悄说道:“都是大人吓唬咱们的。”
扁扁天真无邪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大人为什么要吓唬我?们?”
“因为萤火虫都在水边啊,他们怕咱们为了抓萤火虫淹死呗。”小?时不以为然地说着,随后目光凝聚,锁定在一只飞在水面的萤火虫上。
也顾不得脚下了,眼睛只顾得上跟着萤火虫移动?,然后‘咕咚’地一声,脚下踩滑,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水里。
不过溪水很浅,她立即爬起来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继续去追萤火虫。
可她摔倒,正好阿逖看?过来,顿时吓得一颗心都咔在了嗓子眼里,一面喊他娘,一面急忙下楼来。
小?时就在要抓到萤火虫的时候,被他唤住,“小?时,快些上来。”
萤火虫自然是被惊吓飞远了,小?时有?些闷闷不乐,但?见除了阿逖大哥,阿椿婶也来了,只得不甘心地准备从溪里出来。
正是此刻,觉得脚底下什么东西圆溜溜的硌脚,弯腰捡起来,是个弹珠大小?的鹅卵石,但?比常规的鹅卵石要光滑些,便往口袋里塞。
下水的是她,但?挨打的是扁扁。
只因是扁扁提议去抓的萤火虫,小?时又?是客人,现在湿了衣裳,阿椿打了扁扁屁股两巴掌,领着小?时去换衣裳。
不多会儿,小?时就穿着扁扁的衣裳出来,手里则拿着溪水里捡起的鹅卵石玩耍。
看?到扁扁一脸可怜兮兮地抱着膝盖蹲在栏椅下面吸鼻子,从桌上捡起个芭蕉,就朝他去,剥开皮递到扁扁面前,“别哭了,打一下屁股而已,又?不掉肉。”
扁扁接过芭蕉,咬了一大口,一边吃一边还哭,“挨打的又?不是你,呜呜呜。”还是觉得好委屈,娘不爱他了。
然后发现小?时还穿着他的新衣裳,心里就更难过了。
小?时知道缘由后,认真地思考了半晌后,“我?听听沙爷爷说,你奶给我?们都做了新衣裳,不行的话,我?的那套就赔给你了,你这套我?穿回家。”
扁扁听了,当然愿意,“那说好了不准反悔哦。”
“嗯,咱们拉钩。”小时伸出小?拇指。
阿逖听他俩在角落里絮絮叨叨地说话,觉得自家弟弟太娘了些,怎么总哭哭啼啼的,还要小?时来哄?人家小?时摔溪里了,都没皱一下眉头。
却?不知,自家弟弟正在拉钩和小?时换了一套新裙子。
沙老头和阿坎饭前就回来了,房子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人家明天就开始给腾房屋,虽揣着地契房契了,可一想到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数出去,沙老头还是开心不起来,一阵阵心痛。
甚至觉得酒都没那么好喝了。
阿坎开解了几句,见没什么效果,懒得管,只同媳妇阿椿说道:“你也别劝了,明天反正又?是另外一个价格,现在他哭,明天自然有?的笑。”
又?怕太晚,所以吃过晚饭后,抱着扁扁,就送小?时回家去。
几乎是他将小时送回家,银月滩的后续队伍也来了,人有?些多,阿坎家那里住一部分,沙若家住一些,剩余的庄如梦带着去自己在塘边的屋子,总算是给挤下了。
只不过一大堆货物?,这会儿全?放在沙若家里,其中还有沙奶奶卢婉婉苏雨柔阿香婶他们各家给谢明珠家里送的东西。
那庄如梦也是个实心人,这大晚上的,非要给搬过来。
吭吭哧哧忙了好一阵子,全?堆在凉台上。
谢明珠原本是打算明儿再分拣,只是好几个大包裹,将路都给堵住了,正好孩子们都因村里来了这么多熟人,兴奋得很,都没什么困意。
尤其是小?晴姐妹三个,听得说她们当时在海神?庙的同学,也有?可能要来城里读书,就更期待了。
现在也点了灯,便与谢明珠一起开包裹。
沙婶的包裹里,除了给他们这帮娃儿做的新衣裳之外,还有?不少?海蛎干。
看?到这些海蛎,谢明珠仿佛又?看?到了沙婶坐在树下撬海蛎的场景。
小?时看?到新衣裳的时候,连忙将自己的一把抢过去,“我?今天穿了扁扁的新衣服,答应把他奶奶给我?做的这套还给他了。”
一旁的小?晴几个听了,忍不住捧腹哈哈笑起来,“那可不成?,你这是裙子,扁扁是男孩儿,怎么能穿?”
但?这会儿小?时一根筋,“可答应过的,怎么能吃盐巴?而且我?们还拉了勾?”
谢明珠本没理会女?儿们的声音,只想着赶紧将包裹里所有?的海货都先找出,因为摸到沙婶给的这些海蛎子,好些没完全?晒干。
可见是为了给自己带最新鲜的,所以还没晒彻底。
就怕别家给的也是如此,恐给捂坏了。
就听到小?时的话,有?些好笑:“这答应和吃盐巴有?什么关系?”
宴哥儿刚听到的时候,也觉得有?点懵,这会儿叫他娘嘴里一说,猛然反应了过来,“说的是不能食言吧?”
小?时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然后说起今天自己为何穿扁扁新衣裳回家,便想到了自己在溪里捡到的小?石头,当即也是拿出来炫耀,“你们看?,我?的宝贝。”
小?孩子的宝贝,能有?什么正经玩意儿?尤其是小?时的。
所以谢明珠是没当回事的,但?一旁路过的王机子却?是有?些吃惊,拿过来仔细端详,一脸认真,“哪里来的?”
“溪里捡的呀。”小?时踮起脚,想从王机子手里将自己的宝贝抢回来。
王机子却?是拿到灯盏前照,然后那小?石子就更好看?了,红光溢彩。
宴哥儿他们这些哥哥姐姐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过去,满脸好奇,“这是什么?”
“这玛瑙好啊。”王机子赞了一声,随即归还给小?时,再度问她,“真是溪里捡的?”
“当然!爷爷你居然怀疑我?。”小?时有?些不高兴,然后将那颗堪称完美的红玛瑙给揣进?口袋里。
而谢明珠听得玛瑙两字,也抬起头来:“什么玛瑙?”
一帮孩子顿时七嘴八舌地说,叽里呱啦的。
最后谢明珠和王机子想着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这条溪水的源头或是所流经之地,有?玛瑙矿产。
可话又?说回来,要真有?玛瑙,不可能时至今日都没有?被发现。
所以这个机率很小?。
要么就是谁不小?心丢的,掉进?水里,顺着溪水流到阿坎家隔壁,让小?时捡到了。
不过那玛瑙石谢明珠和王机子研究了又?研究,没有?半点人工打磨的痕迹,很显然是天然的。
因此最后还是更倾向于,这本地有?玛瑙,如此也能让本地老百姓多一份进?项不是。
但?谢明珠脑袋想破了,这城里也没有?这样一个能人,“您老可认识这方?面的人才?”
“你二师兄不就现成?的么?”王机子白了谢明珠一眼,“他写过那么多地理杂记,你就没看?过一本?”真是一点不上心。
谢明珠嘴角直抽,“我?上哪里去看??”顺便提醒他,现在书院里的书都是盗版的。
她连正版书都瞧不上,还想挑书看??
何况她也没地去问二师兄是哪一类型的人才啊。
程牧她好些天没见了,萧遥子跟盾山就更不用多说,人现在还在州府呢!
眼前就一个王机子,整日不是书院就是孩子们,也没和自己说啊。
不过有?道是玛瑙盘明月珠,可见这玛瑙的珍贵程度,所以自然是给小?时暂时将这颗红玛瑙给收起来。
小?时当然不乐意,和谢明珠掰扯了好一阵子,最后是谢明珠答应给做糖葫芦,这才松口的。
好不容易,灯油都燃烬了,才将大家送来的这些包裹收拾好,各自睡去。
半夜里就被一阵吵闹惊醒,谢明珠慌里慌张地爬起来,开门正好见着王机子也一脸神?色凝重?,“怎么了?”别是忽然海盗来了吧?
王机子示意她冷静些,“你看?着孩子,我?去瞧一瞧。”
然人还没下楼,大门外就来了马蹄声。
谢明珠手中撑着的油灯微光下,只瞧见一个熟悉无比的轮廓,月之羡的身影也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
王机子一脸大喜,仿佛真是亲儿子归家的欢喜,急急忙忙抢了谢明珠的油灯,“我?去开门,我?去开门。”
谢明珠不放心,追在他身后,“您老慢些。”
一老一少?,争相到门边上,刚打开门闩侧开身,房门从外被人拉开,果然见着个月之羡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
只不过此刻的他,并?未着月族人的服饰,而是一身月白色的汉人圆领长袖袍,头发也如同汉人书生般,梳得整齐,月辉灯火相映下,正是明眸皓齿,俊逸潇洒。
唯一不足的是一身风尘仆仆。
“老头身体不错。”他笑着将手里的缰绳马鞭一并?扔给王机子,随即大步朝多日未见的谢明珠走去,脸上的笑容立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丝丝委屈,“媳妇,我?这一趟出去,差点回不来了。”
王机子眉头皱成?一团,只觉得没脸看?,牵着马就进?门来,正好瞧见楼上凉台边挤在一起的小?人们,挥手驱赶,“赶紧歇着去,小?心回头长不高,一辈子只能跟小?板凳齐平。”
此话一出,小?孩子们顿时一哄而散。
又?或许,和老头子一般,想将这时光留给自家久别重?逢的爹娘罢了。
谢明珠原本要去拉月之羡的手询问他路遇了什么危险,怎说差点回不来的鬼话?
谁知道被楼上这帮孩子一打岔,也就没顾得上了,反而被外头街上,确切地说是衙门那边的吵闹声吸引过去,“怎么回事?”
孩子们没在,老头子又?牵着马去后院了,月之羡心安理得地伸手揽上这魂牵梦萦的纤纤细腰,“大约几百号读书人,这城中客栈住不下,都涌到衙门里了。”
谢明珠这才想起他信里说的那些,满脸惊色,“那,那你说的那些难民们呢?”
“他们都在城外呢!我?来时方?主薄已经先过去了。”话毕,不由分说推谢明珠上楼,“媳妇你快进?房间,我?洗一下就来。”
谢明珠有?些心疼,“要不,今晚就将就些。”尤其是看?到他有?些发青的眼睑,也不知这一路上怎么熬的。
“那不成?。”媳妇本来就爱干净,自己身上全?是臭汗。
见拦不住,谢明珠只得道:“那我?去给你拿衣裳来。”
很快,楼下一阵水声响起,没多会儿月之羡就上楼来了,只是头发还湿漉漉的。
也不知是不是谢明珠的错觉,总觉得他好像又?高了些,而且明明早前开门时,瞧见他那衣袍下分明是骨肉纤廋,还叫自己心疼了好一阵子。
觉得他这出门在外吃不好睡不好,人都消瘦了那许多。
可现在瞧来,他分明更结实了,那敞开着的衣衫下,腹肌比早前也更明显了许多,就这身材不多看?一眼,她都不算是个正常女?人。
“媳妇。”熟悉的撒娇语气声响起,谢明珠的脸也已经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衣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颗热血滚烫的心在胸腔里欢快地跳动?着。
谢明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定义,反正就觉得现在的月之羡十分高兴。
从他怀里将头扬起,还未将满腹的话语说出。
月之羡忽然垂下头来。
随着眼前逐渐放大的脸,谢明珠都没反应过来,她的呼吸和话语都尽数被温柔掩住。
然其实男人的唇并?不似他的外表看?起来有?风度,但?这温度,滚烫又?灼热,一如他胸腔里那颗心一样充满了生命力,带着极强的侵略性?抵在她的唇齿。
这一转眼,同床共枕也快有?一年,可是他们之间的亲密,始终都只不过是相拥入眠,吻也仅仅只是落在对方?的额头上。
余下的都许在了月之羡那一句要八抬大轿迎娶她进?门的誓言里。
可是现在他在做什么?恍然反应过来的谢明珠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有?些埋怨地朝他瞪过去。
然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眸,像是氤氲着一层朦胧水汽。
所以月之羡没觉得媳妇在瞪自己,只看?到媚眼如丝,含情脉脉。
“媳妇。”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谢明珠一个激灵,连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小?声地威胁着,“你别乱来!”孩子们估计都还没睡着呢。
月之羡一怔,旋即忍不住捧腹哈哈笑起来,“媳妇你想什么?”一面趁着她没留意,逐步靠过去,又?重?新将她搂在怀里。
谢明珠挣了两下,见他没什么过分的动?作,方?才作罢,“擦一下头发,早点睡觉。”不过心里想起刚才他那个吻,还挺娴熟的,按理这是他们这是第一次。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像是有?只小?手在挠,十分不痛快。
眼里也带着些审视,“你这一次去顾州,都去了哪里?”
不明所以的月之羡如实回着:“去顾州后,我?让长殷将木雕送去寒石寺,长皋哥去安顿,我?直接去找了庾七公?子。”
他才说到这里,谢明珠忽然插了一句:“碰到庾家的小?姐了?”其实她就随口试探罢了。
月之羡则一脸的惊喜,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媳妇,你怎么知道的?”不过想到那庾家小?姐,他翻了个白眼,有?些不高兴起来:“那庾家小?姐也是,要不是看?在庾七的面子上,我?才不想搭理她。”
“怎么?”这好像是有?情况,谢明珠心底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来了,已经不怎么想去追究他为何吻得如此娴熟?
“哼!”月之羡先冷哼了一声,然后气愤地说道:“那庾家小?姐的人品真不行,她说给我?一处房屋,以后我?随便住,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想让谁住就让谁住。我?说好啊,那等我?下次去顾州把媳妇和孩子一起带上。她又?不乐意了,神?经病一样,出尔反尔。”
他自己说完,似压根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还将那庾家小?姐骂了一回。
他骂人这个事情,不分男女?老幼,谢明珠刚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倒也见怪不怪,不过后来自己不喜欢,他就不怎么骂人了。
可现在看?着口吐芬芳的月之羡,谢明珠还是忍不住有?些瞠目结舌,一面试图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破绽。
看?他是真骂还是假怒。
后来,她十分确定了,月之羡聪明是聪明,但?好像有?点直得过分了。
那庾家小?姐分明就是看?他相貌俊美,想将他作一男宠养起来,他倒是好,还要领上媳妇孩子去住,真当庾家小?姐是因为他和庾七公?子的交情,白送他房子。
一面又?忍不住问,“那庾七公?子当时怎么说的?”
“他肯定是站在我?这头,骂了他妹妹。”月之羡说到这里就很满意,“也不枉然我?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
谢明珠见他那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心底忍不住好笑,那庾七骂他妹妹,骂的估计是他妹妹竟然打月之羡的主意。
而绝对不是月之羡以为的,她妹妹说了要送房子又?出尔反尔。
可现在月之羡还在为那房子可惜,“那房子在朝月大街,那里地段好啊,她当时要没反悔,我?回头转手一卖,又?白赚一大笔。”
谢明珠抬起手,止住他继续说这房子的事情,问起方?才的事儿,“庾七公?子带你逛花楼了?”
“咦,媳妇你这也知道?”月之羡又?是一脸的惊喜,然后激动?地将她抱起来,“媳妇咱们真的是心有?灵通,我?那么远做了什么你都知道。”
所以被自己知道去了花楼,他还挺骄傲?
谢明珠还没顾得上生气,又?听他说:“不过那么丑,还好意思要钱?也就是庾七不挑嘴,所以我?把庾七请我?的花销折成?银子给我?,就先回去了。”
不过他说着说着,终于是察觉到了谢明珠的不高兴,慌忙解释着:“媳妇,你放心,他们就算是美若天仙,不要钱我?也不会去的,我?是有?媳妇的,人也是媳妇的,在外头绝对不会乱来。”
他都这么说了,谢明珠还有?什么可气恼的。“好了,相信你的。睡吧!”
作者有话说:虞小姐:真可惜,居然已经妻儿了。
庾七:月兄真好,他居然没因为妹妹和我生气,可见真拿我做兄弟。
月之羡:可惜大房子了。

月之羡大抵也是一路累得够呛。
躺下没多?会儿,谢明?珠就听到了他沉稳的呼吸声,下意识地朝他的肩膀贴近了些,抱着他的手臂,不多?会儿也进入梦乡。
只是衙门里?仍旧是热火朝天忙忙碌碌的,一干公职人员,全都被大晚上给喊起?来了。
因除了先进城里?来的这几?百号读书?人之外,且还有堵在城外程家?准备修建宅子的空地上。
这一宿,对于多?少人来说,都是那难眠之夜。
读书?人们?都挤在衙门或是草市里?歇息,到处都挂满了吊床或是在地上铺着席子,乍一看好似那麦秆上刚结的蚕茧一般,密密麻麻的。
一脚下去都生?怕踩着谁的手。
杨德发不放心自己这小舅子,哪怕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但还是将寒千垠给喊在身边。
不管是要给他们?暂时安排住所划田地,还是粮食分发。
哪怕现在还没有粮食,但总要先统计人口数量。
所以他二人一组,分到一处,一个?询问一个?拿笔杆子记下,来自何处?家?有几?口?可有读书?识字?或是身患疾病?
而对于这些玉州来的难民们?,哪怕来了这广茂县,看到破烂萧条的是一座小城池。
但自打踏入岭南后,看到这广袤的山林,种类繁多?的果树,所以哪怕这里?有毒瘴有蛇虫鼠蚁,天气更是炎热。
但只要有一口吃的,以后也能分足够饱腹的田地,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天堂一样的地方。
穷嘛,只是暂时的。
又有月之羡早就已经打过招呼,介绍过此处的状况,而且从前?也没少听人说此处贫困。
所以心里?是有数的。
而且贫困不贫困他们?现在暂时也不好定论?,他们?只知道,这里?的人的确很少,少到沿途的果子就这样白白坏掉也没人吃。
所以这沿途来,哪怕他们?人口上万,可是竟然不缺一口吃的果子,还有那河流分布密集,里?面都是肥胖的鱼虾。
因此哪怕这一路上进入岭南后,其实没有真正?吃过一口谷物?,但他们?竟然没挨过饿。
虽然也有那不听劝的,贪心非要往那黑压压的老林子里?钻,受了瘴气之毒,但因救得及时,所以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危。
再?加上月之羡一路上无?数次地给他们?普及那毒瘴的危险和如何避让,如此一来,这毒瘴对他们?来说,也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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