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外室,躺平开摸by两看相厌
两看相厌  发于:2025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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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是?给我备着普通白绫或者棉质寝衣就行,不需要这样花里胡哨的。”
红蝉和蓝蝶均应“是”。
只不过都?有点纳闷这沈娘子心?也够大的,她之所以能来这儿不就是?靠的比别人美上一分的脸蛋和柔上一分的身段么,她要是?不把?这使在世?子身上,如何?能留住世?子的心?。
只这沈娘子才刚来,都?没摸出对方?的品行,两人也不好相劝。
两人退下后?,沈黛躺在金丝楠木的拔步床上,感受着身下蜀锦织就的垫褥,闻着一旁温着的茶盏中飘着氤氲的茶香,只觉得这几?日日夜兼程的疲惫才算全部卸了下来。
真舒服呀,身体的四肢都?是?放松的。
一放松下来,她就开始想七想八了,想着明儿该去哪里玩?明儿该去吃些什么?想着想着才终于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醒来,她都?还有点懵,甚是?有点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的感觉。
屋外两个大丫鬟还在忐忑着要不要叫她,沈黛似乎是?听到那蓝蝶一声不轻不重?的抱怨声:
“这都?日上三竿了,她还在睡,也不知?道世?子看?中?了她什么?”
然后?是?红蝉轻声喝止了她,那边再没声儿传来了。
沈黛本欲起身的,现在听到她的话儿便颇有反骨的更不想动,她就是?喜欢睡觉碍着谁了,崔彦都?不在,她自己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了。
那她来这汴京一趟也特?没意?思了。
呵呵呵!
她睁着眼躺着,眼神无意?识的在这屋子里扫着,窗边垂着烟霞色的软罗烟帘,帘上用银线绣着缠枝秋葵,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线,虽然奢华,但到底有点刺眼了。
随着肚子“呱”的一声响起,她终于躺不下去了,摇了摇拔步床上的铃铛,红蝉才进来伺候她梳洗,蓝蝶也去张罗着膳面去了。
待净完面后?,红蝉还想伺候着她上妆,沈黛才婉拒了道:
“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你帮我挽一个汴京最时新的发髻即可。”
沈黛还不喜欢这古人的化妆手法,总觉得笔墨有点重?了,她自己化的要自然、生动一点。
她手法快,不一会儿就化好了,刚定了胭红,红蝉那边的发髻也绾好了,她看?着镜子里面只头顶挽了个圆形,高二尺左右,插银钗六支,后?插大象牙梳。
“这是?什么发髻,怎么如此好看??”
“娘子,这是?同心?髻,当下汴京城的贵人们最是?喜欢,这发髻还暗含着夫妻同心?的美好寓意?。”
沈黛笑笑,这个红蝉倒是?有几?分巧思,心?思是?好的,只是?她未必需要,崔彦确实能予她几?分愉悦,那也仅此而已。
只这个发髻确实好看?,真的特?别能体现宋朝女子那种?骨子里自带的风流之姿,她也不想拆了,便还是?表扬道:
“你手真巧,待会儿我准备出去转转,你可有好吃的、好玩的地方?推荐?”
红蝉却道:“我这一向是?伺候内里,外面一应采买啥的都?是?蓝蝶在跑,她熟,待会我喊她一道与你一块儿说?。”
“好。”
于是?当沈黛用过早午膳后?,蓝蝶便和她讲起这汴京城一些新鲜吃的、玩的来,只她这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偷摸摸的瞧着她。
沈黛当作什么都?没发现,只她确实在吃喝玩这一块比较精通,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瞬道:“你说?的这些我在江宁都?未吃过、见过,不如你带我出去转转?”
蓝蝶顿时就是?一惊:“世?子允了娘子出去?”
沈黛不甚在乎的“嗯”了声。
便让蓝蝶收拾了个与她鹅黄色衣衫相配的带祥云刺绣的白色帷帽,两人才施施然的上了车一路往朱雀大街去。
因为刚用过膳食,蓝蝶给她规划的线路是?先去西街买时下最受欢迎的甜品,才去那里才发现道路两旁商贩林立,各式各样的叫卖声不止,跟现代?的冰淇淋也不相上下,都?是?加了冰萃的,两人最终选择了卖的最好的冰雪冷丸子和荔枝高,用竹筒子盖着往瓦舍去。
瓦舍里就跟现在电影院一样排了各个场次的杂剧,平均一场杂剧的时间在半个小时左右,简直是?短小精悍,两人到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当下最受老百姓喜欢的《眼药酸》,是?一出滑稽戏,表演很简单,就只眼药商贩和落魄文人插科打诨的方?式制造笑料。
有点类似于东北二人转,沈黛和蓝蝶一边吃着冷饮子一边笑得捧腹不止。
待走出了杂剧苑,沈黛竟神奇的发现旁边还有一个苑子,竟然是?用琵琶伴奏读小说?的,只见几?个文人斜依在榻上,边嗑着零嘴儿边摇头晃脑的听书评琵琶,实在是?会享受,简直令她向往不已。
“那个读小说?的苑子可有女客?”
蓝蝶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道:“有的,这是?分了男苑和女苑的,另外一头全是?女客,他们这里头的小说?都?是?时下最新的,很多京城的贵女都?喜欢去追连载,听到高潮部分还会给打赏。”
沈黛忍不住拽了拽袖角,她简直太心?动了,恨不得现在就去,只是?瞅着外面渐暗的天色,她又很想去闻名?汴京的樊楼品尝下美食,只得把?这点心?动留待下次再来了。
两人到了樊楼之后?,沈黛才算是?见识到了,这樊楼竟足足有五座大楼连在一起,每座楼都?有三层,共有三十几?米高,听小二吹牛皮说?坐在楼顶可以看?见皇宫里荡秋千的宫女。
沈黛有一瞬真有种?自己从乡下来到现代?大上海的感觉,简直土到爆了。
樊楼最低层是?大堂,大堂里都?是?散座,二楼、三楼则是?格子包间,沈黛本想就在大堂里坐坐吃点美食得了,但想到崔彦的嘱托,还是?不想给他惹麻烦,便忍着肉痛在三楼要了个格子。
两人在格子间慢悠悠的欣赏着汴京美食,一边拄颚托腮看?着巍峨的大宋宫殿,晃神间竟想起了崔彦,不知?他在里面可还顺利?
想起他便又想到这格子间多出的费用是?不是?也该找他报销?
直道蓝蝶的声音响起:“娘子,可吃好了,咱们该去东京潘楼大街夜市了,虽然没有宵禁,但是?去晚了也怕会堵车。”
沈黛才从发呆中?惊醒,连忙拉着她就往夜市去,没有宵禁的汴京,她早已心?驰神往已久,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就如“潘楼大街”霸气的名?字类似,这里面所卖的东西也十分贵重?,都?是?高档购物场所,有头面、冠梳、领抹、珍玩;另外一条街则是?文化夜市,专卖书籍、古玩、香药,吸引了很多文艺青年?。
虽然沈黛也曾以文艺青年?自居,但是?女人血液里的购物欲,还是?让她首先奔向了一家首饰铺。
毕竟是?高档铺子,里面购物的女子并不多,可能是?夜里有些带了帷帽,有些则是?显的真容,沈黛不想跟她们挤,找了个人少的展柜,透过琉璃镜面,一眼就瞧中?了里面一款木质念珠颈饰。
远远瞧着一根褐色丝线将棕黑色的木质珠子串联在一起,结尾处是?用垂珠和宝瓶系结的丝穗。
之前她在大街就看?见很多汴京的女子都?喜欢带颈饰,有些是?珍珠、金、银、莲子、水晶还有菩提啥的,但是?都?没有这个木质念珠有特?色。
她甚是?心?动,一脸兴奋的对店小二道:“这个拿出来我看?看?。”
小二很是?专业连忙殷勤的拿出来介绍道:“这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用沉香木制成的,不仅质地润滑,长期佩戴还有温中?止呕、纳气平喘的作用。”
翻译过来就是?舒缓神经、改善情绪的作用了。
这么一说?沈黛更是?心?动了,连忙问:“多少钱。”
“一百两。”
沈黛小小的惊了一下,这么小小的一串珠子竟然要一百两,已经占据了这现金的十分之一了。
有点贵,但是?确实爱,而且这串珠子真的太独特?了,她逛了这整条街都?没有替代?品。
钱可以想办法再赚,但是?好东西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于是?她一咬牙便道:“给我包起来吧。”
只她话音刚落,从她身后?便窜出个粉衫女子,一脸娇贵的对小二道:
“这个念珠给我包起来。”
又对一旁的丫鬟道:“这串念珠甚是?少见,送给母亲当寿辰贺礼,想必她定是?十分欢喜。
小二瞅瞅沈黛有点犹豫,那粉衫女子却一下子恼了,声音也拔高了:
“你看?她做甚,我让你包起来。”
沈黛真是?气笑了,先来后?到她不懂,看?着店小二一脸为难的模样,便也酝酿了气势道:
“这位小娘子,这款我已经定下了,你再去瞧瞧别的吧。”
那小娘子盛气凌人的像只高傲的孔雀,都?没正眼看?过沈黛,很是?不屑的道:
“你说?定下就定下了?可付过了钱?”
沈黛........已气的七窍生烟了,都?和小二说?好了,哪里不叫定下了,算了,她也不理会那小娘子了,只把?那眼神定定的瞧着店小二道:
“你来说?,是?不是?定下了?”
那店小二却颤颤巍巍、抖抖索索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沈黛不管那么多,直接将还未放手的念珠套在了脖子上,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一百两银票,往那展柜上一放,就准备潇洒走人。
谁知?这时候蓝蝶却突然在她耳边小声道:“那位是?世?子的妹妹,是?崔家小姐。”
崔家小姐要买给国公夫人的生辰贺礼,反正她都?点给她了,至于她选择怎么做,蓝蝶却不再多嘴了。
沈黛一愣,她说?呢,那店小二怎么抖的跟筛子似的,敢情这不讲理的小娘子竟是?崔彦的妹妹,难怪这么霸道,有这样强势的哥哥在,又有国公府这样的家势傍身,她有横行霸道的资本呀!
她可不敢赌,崔彦若是?知?道他抢了他妹妹的东西,会如何?对待她,反正如何?总不会站在她这边的,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便悻悻的将念珠放了回去,又收回了拍出去的银票,灰溜溜的出了铺子。
紧随其后?的蓝蝶,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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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越写越觉得在大宋生活真的好幸福呀!
感觉自己似乎真的不会写感情戏,抓耳挠腮的写了几万字,七挑八捡的能用的几千字,
不过我真的尽力了,我觉得是达到了80分才交的卷子,结果点击吓人,
空巢少女原来只是写hi了自己,
以后要么还是专注写剧情算了。

第48章 习惯
与樊楼隔空相望的宫墙外,崔彦风尘仆仆的下了马车,连衣裳都没换,只稍微捋了捋被那女子?蹭过?的痕迹,不至于太过?凌乱而在殿前失仪,便由着小黄门一路经?过?大庆殿向北来到?了紫宸殿里?头。
当今圣上柴治正坐在殿里?龙凤纹的御案前处理政务,看见?崔彦进来行?礼,连忙起身疾步扶起了他。
一些客套的话儿还未说,只虚扶了扶他的宽袖,就连忙抬手扇了扇道:
“你这身上什么味?难闻死了。”
崔彦一阵纳闷,不禁抬袖在自己鼻尖处闻了闻,好像是有一股子?汗味,不过?并不明显,赶了三天的路程,他能保持这样已算是极好了。
只他第一反应却是,那自己身上这个味和那女子?抱得极近,不是都被那女子?都闻了去??那她是不是早在心里?将他嫌弃了去??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极是亲后,崔彦早摸清了他的脾性,顿时便摆烂道:“嗯,是有点?,那官家允许我先回去?梳洗了一番再过?来?”
说着就准备行?礼告退,柴二?陛下气得新留的两撇八字胡瞪了瞪,没好气道:
“行?了,行?了,朕忍忍,快给朕说说江宁那边的事儿。”
于是崔彦便有条不紊的汇报了在江宁那边查到?的有关税收、财政、盐铁方面的贪腐及相关证据获取情况,最终实?地查出的结果比他给柴二?陛下最新汇报的进展起码又多出了近十万两的亏空。
柴二?陛下越听脸越黑,听这汇报此次江宁官场贪腐案牵连甚广,几乎是所有官员都参与其中了,更?大胆的是他们竟敢私自发放地方政府信用债券,圈老百姓的钱来补财政的亏空。
老百姓没了钱便不会再消费,江宁的经?济便要落后数十年。
这个胡观澜真是给他捅了个好大的篓子?,抄家灭族都不足以泄他心中之愤,只可惜了他爹胡益添朝之肱骨,这一世的清名和积攒全都要毁在他手上了。
没想到?三年前那一时的恻隐之心,并没换来他的收手,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大贪特贪,几乎都要贪了他的半个国库了,他还真是有能耐,能耐到?比他这个皇帝还有钱了。
这些贪官一个个都该杀,他恨不得将江宁官场一锅端了,却还是不得不保持了一国之掌权者的理智道:
“将那些证据交由审计院,着他们核查清楚,朕要严惩江宁。”
崔彦应是,又提了提此次查案的关键人员王昭珩、申判官、李推官他们的功劳,之后才将那刺客腰牌递给了柴二?陛下,他什么都没说,柴二?陛下只看了看腰牌上的字,脸就已经?绷不住了,握着那枚腰牌的手越来越紧。
柴二?陛下心情不好,便让崔彦陪着了,两人又手谈了几局,一步一拉扯间,两人又借着棋局将宁王如今的局面再分析了遍,崔彦不得不给柴二?陛下分忧解难,只他一个臣子?也不好明晃晃的挑拨皇家同胞兄弟之间的关系,只隐晦的讲了讲“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最后两人相视一笑便丢了棋子?。
一看漏刻,却已经?过?了子?时,即所谓的三更?半夜了。
宫苑各处都落了锁了,崔彦便只能在宰相值庐歇下了,饶是已是深夜累极,他还是令几个内监打了水来,用皂角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翌日一早又连忙赶去?了审计院,将所查情况及证据全部交由他们核查,三天之内要交给陛下定夺。
虽有申判官和李推官全权配合着,只他也得在现场盯着,调度着现场的进度情况,时不时的还要和监官一起给个商讨意见?。
数十年的账务,工作量实?在太大,忙得脚不沾地的,几个晚上都是直接在衙门歇下的,只是夜里?半梦半睡间,习惯性伸手一捞,却只觉手头一空。
他才后知后觉般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是魔怔了,只这几日心里?就开始挂念了上了。
又连着在衙门里?歇了几日,到?了第四日竟顶了个乌眼圈便去?处理公务了,却像是犯了眼疾似的,才饮上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他竟在这清悠悠的茶汤里?看见?了那女子?的身影。
他干脆站了起来踱步来到?窗边,又让人泡了一盏莲心茶来,本?只想借这茶静静心,却没想到?看见?这茶反而越是想起了那女子?为他泡茶的情形。
又想起那日在城门口,她问他何时回来时的情形?
想着他忙了几日,想必那女子?应也是有几分念叨他的,他也有点?想念她泛红的樱唇和被他欺负得红红的眼睛。
不知她初到?这繁华汴京,可还适应?这几日又在忙个什么?
他眨了眨眼,行?动比脑子?快,一张嘴却已唤来了宴十。
问出的话却是连自己都不敢置信:“沈娘子?这两日在茗园可还好?都做了些什么?”
见?崔彦问的一本?正经?,宴十可不敢打马虎眼,一股脑儿的就将沈黛这两日的生活轨迹全都汇报了遍。
听他汇报她去?吃冷饮子?、去?瓦子?里?看戏、去?樊楼品美食,他仿佛也跟着她的身影将这些地儿都走了一遍似的,眼底也柔和了几分。
只是转念又一想,没他在的这几日,她一个人也能过得自在潇洒,竟没半分想起他的,心里?便又有点?不是滋味。
他悻悻的又饮了口莲心茶,却只感觉一阵微苦划过?。
接着又听到?宴十继续汇报她去?夜市先看中了一款木质念珠,结果崔苗也看中了,两人还因此起了争执,后面知道她是他妹妹,她便灰溜溜的让给了她。
他心里?蹭蹭的就起了火来,气她太怂,又心疼她太懂事了。
她能掏出一百两去?买的首饰,必是心里?十分欢喜的,他都能想象她那委屈又不舍的小表情,像极可怜巴巴、一步三回头的小狗。
宴十心想,他可没加工,只着重强调了下沈娘子?忍着委屈也要本?分懂事,将念珠给还回去?了,爷听了应该很高兴才对,毕竟他一向喜欢本?分、守礼的人,最讨厌那些莫名就恃宠而骄的人。
他觉得他这汇报技巧也算有了进步了,却没想到?崔彦并没多高兴,只冷冷的让他退下了。
于是在这样的心境之下,崔彦终于早早把手头的活儿都处理完了,拔腿就准备下衙回府了。
却不想这几日一直少有言语,只一心沉浸在查账之中的监官却难得好奇道: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崔大人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急着走?”
以往别人要问这样的话,他可能随便就找了个公务给搪塞了,但是今儿也不知怎地,脱口便道:
“嗯,家里?有点?事儿。”
监官只不过?随意的调侃一句,他这一本?正经?的回答倒是有点?像是他在找他的事儿似的。
倒让他一时不好回复了。
心里?难免嘀咕这还是那个一心扑在政务上的崔大人吗?
想到?坊间这两日传闻他在江宁带回了一房爱妾,难道是真的?
崔彦出了宫门,大步一跨就上了马车,刚坐下就鬼使神差般地抬袖闻了闻,想起陛下的那句话本?没什么味儿的,被他这一闻竟深深闻出了一股味儿来,难免先吩咐了一句先回国公府。
一回到?国公府,他便先回到?自己的院子?认真梳洗了一番,刚准备出去?似又想到?什么,于是又吩咐了大丫鬟春莺将端午那时候柴二?陛下赏的一匣子?东珠从库房取出来,他有用。
春莺领命交给了他,却还是稍加提点?道:“爷之前不是说留着给小娘做生辰贺礼的吗?”
崔彦却只“嗤”了一声没有说话。
崔苗她还不配,原本?他就只看在未出世的妹妹份上才对她有几分照顾,而且她又一向在她面前讨好卖乖,他公务繁忙便也纵着她几分了,却没想到?他在外面又是一副面孔。
倒是不愧是那个女人生出来的。
好不容易把自己梳洗得干干净净,又穿着平日自己最满意的衣裳,拿着一匣子?东珠准备出门的时候,长橙却急步上前道:
“爷,国公爷有请。”
他只得憋着一肚子?火气赶去?了书房,宣国公关心他在路上被刺杀的事情,问了一些经?过?,他便将那姜家腰牌和在江宁查到?了铁矿情况都说了一遍,两人又分析了了下姜家的意图和后面国公府的应对策略。
这么一谈,就又到?了月上中天了。
他终于出了书房,往院外那条路径而去?,却又被国公爷叫住了问道:
“这么晚你还要出去??”
崔彦脸不红心不跳,只淡淡道:“官家那边吩咐了点?事,得紧急处理下。”
这时候就轮到?国公爷不自在了:“既然紧急,为何不早说,耽误了官家的事儿,如何是好?”
崔彦仍是淡淡的:“无?事。”
这下他才一身轻松的出了府门,跨上马车就往名苑而去?,只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才似猛然想起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道:“先去?芙蓉园。”
车头的长橙就是一惊,难道终究是那白行?首更?得爷的心?
先去?芙蓉园的话,还指不定啥时候才能去?茗园呢。
可怜的沈娘子?怕是只能屈居第二?了。
好在马车只在芙蓉园短暂的停了下,崔彦在里?面待了不到?一刻钟,就从一角暗门走了出去?,再出现时已拐上了往茗园而去?的路上,同时身后的一条尾巴在跟到?芙蓉园后就回去?复命了。
“爷,崔彦下值后先回了国公府,三更?时又去?了芙蓉园。”
“给我盯紧了芙蓉园,查一查里?面住的是谁?”
都说他在江宁有一房极其喜爱的外室,不惜以身挡马、以身涉嫌,他倒要瞧瞧他能为那外室做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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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啦,大家节日快乐呀

第49章 胡椒
七月末的夜半,汴河暑气未散,岸边柳丝垂着潮气,偶有蝉鸣从深巷老槐里漏出,又被河风轻轻掩了?去?。
巡夜更夫梆子?声?敲过三?更,崔彦的马车终于珊珊在茗园停了?下来,长橙前去?扣门,睡眼朦胧的马婆子?开了?门,见是崔彦惊了?下,又连忙想着去?通知下面准备着。
崔彦轻轻抬手制止了?她,便一个人窥着微弱的月光,在这寂夜稳步前行,径直来到了?正院。
院里漆黑一片,四下都?歇下了?,崔彦轻轻推开了?门,屋里早就熄了?灯,只从窗影透过来的光线隐约能看见幔帐里面鼓起的一个小包。
这个时辰她当是歇下了?,他便没有出声?惊扰她,而是缓步掀开幔帐上了?床榻,就沿外侧躺了?下来。
只一沾床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不禁心神一荡,忍不住大手一扣环住了?她的腰,摩挲着她的后脑勺就往怀里带了?带,指腹触了?触她微微熙和着的唇瓣,见她睡得正香甜,本?打算吻下去?的动作便止了?止。
最后只将?身前的人往身前摁了?摁,感受着怀抱里的一抹柔软就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他睡不了?多久,刚过四更,即现代的凌晨三?点后,平常这个点正是他上朝的时间,后宋的朝会在凌晨五点至七点,因要预留路途及进殿的安检时间,这个点他几乎是得动身了?。
长橙早已算好了?时间,此时已在门外叩了?扣,听?到声?响,崔彦立马便睁开了?眼睛,抬眼便看见一整个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手和腿像只树精似的勾在他的身上,温软的唇还贴在他的颈畔。
他不禁将?她往上提了?提,摸了?摸她一头浓密的青丝,在她唇瓣亲了?亲,就准备下床梳洗。
只他刚抬了?个腿下床,却发现被她压了?一整晚的大长腿早已麻了?,他差点一脚踩空,运了?运气才?堪堪稳住了?身形,只是这一番动作下来,沈黛不好再装睡了?,毕竟这可是她的功劳。
她悻悻的支起了?身,一头青丝便倾泻而下,露出一张莹白软嫩的小脸睡眼朦胧的问道:
“世子?,是何时来的,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崔彦边套衣袍边道:“约莫一个时辰前,这会儿该去?上朝会了?。”
沈黛才?知道这宋朝的官员上朝都?要赶这么早的吗,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见皇帝开晨会,都?是亮堂堂的,从没见光线暗的时候呀,还以为跟现代朝八点上班一样?,却没想这才?后半夜就得去?了?。
“那世子?可要吃点东西?我让人去?备着。”
崔彦才?穿好衣袍,闻言便回头看了?看她,却见她眼睛都?没睁开,头也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心道她这哪里还起的来,他若是顺着她的话同?意了?,指不定她得在心里埋汰他到什么时候呢。
便道:“朝会前不宜进食太多,我让长橙备了?点心,你先歇着吧。”
见她点头就要倒下的模样?,他不禁一阵好笑,忍不住过去?将?她往怀里捞了?捞,就将?昨夜随意放在床头的一匣子?东珠递给她道:
“这个你拿去?玩,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也别太拘着自我。”
说着还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知道吗?”
沈黛乖巧的“嗯”了?声?,接过了?匣子?,他才?缓缓松开她抬步往屋外去?。
这天还没亮呢,崔彦怎么就送东西她,沈黛也是好奇,躺在床上就打开了?匣子?,这一打开可是把她惊住了?,一匣子?拇指头那么大白得发亮的珍珠呀,将?床畔都?照亮了?不少,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这么亮的珍珠,这得值多少钱呀,崔彦他也太大方?了?吧。
这么一想她那个妹妹从她手中抢走的念珠根本?不值一提,这一匣子?够她逍遥几辈子?了?吧,她真是爱死崔彦这个金主了?,不行,金主这么给力,她得奖励一下,以后他才?会更给力。
她一阵激动,连忙就从床榻跑了?下去?,拽了?拽刚推开了?门的崔彦的宽袖,然?后在他不经意间,自他的肩颈攀了?上去?在他脸颊亲了?亲,又小声?附在他的耳畔道:“谢谢世子?,我很喜欢。”
崔彦心底一甜,耳尖早已攀上点点红线,只面上还是一贯的冷淡道:“鞋子?都?不穿在地上跑,成何体统。”
“哦,知道啦。”
沈黛才?恨恨的扯了?扯他的袖袍,蹬蹬的跑回了?床榻又躺着歇下了?。
昨儿夜里崔彦突然?到访,马麽麽虽然?没有声?张,但是私底下还是通知了红蝉和蓝蝶要多注意着正房这边动静,怕崔彦晚上叫水或者要一些膳食点心啥的。
是以她俩三?更后就没有睡,一直候在屋外听?候差遣,正好就把刚刚那一幕看在了?眼里,两人简直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这还是平时那个冷漠刻板的世子?吗,他不是一向不喜欢主动的女子?吗?
多年的丫鬟早就养成了她们察言观色的本?事,沈娘子?如此大胆奔放,世子?虽然?嘴上在斥责,但是他那一瞬间的茫然?和不知所措,都?无?一不说明他心里是极喜欢的。
原本?以为昨晚没有叫水,他对沈娘子?的宠爱也不过如此,今儿看到他俩相处的这一幕才明白,沈娘子怕是已真正走到了他的心上了?。
红蝉还好,她想的是跟着一个有出息的主子?总比不受待见的要好,只蓝蝶还一直沉浸在沈黛飞奔过去?亲崔彦的那一幕中,她似乎现在才?明白,坊间传闻都?当不得真,世子?原来是喜欢胆大的、奔放的、能豁得出去的那种女子?才?对!
红蝉是个踏实的,她本?就已将?前几日沈黛吩咐的统计园子?里各人的履历、特长都?整理好了?,如今知道他在世子?心中的地位了?,就更是勤勉了?,这不刚到巳时,也就是早上九点,她便已经早早候在梳妆台前给她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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