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外室,躺平开摸by两看相厌
两看相厌  发于:2025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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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两看相厌
本书简介:(全文完)大学毕业即失业的沈黛,心灰意冷熬夜看小说猝死,穿成古代一个无所事事的老外室。
小院一座(福利分房)、远在京城的郎君一枚(没有老板),婆子丫鬟各一个(下属两个),还有月例(工资每月到账)。
哈,这不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吗,一来就是中层管理干部!
没有老板,没有KPI,福利分房、下属干活、工资每月到账。
还努力什么?奋斗什么?躺平摆烂,摸鱼打卡不香吗?
崔彦宣国公府世子,矜贵无双、不好女色,又简在帝心,三年前奉皇命前往江宁查案,
江宁府为讨好他深更半夜塞一绝世美女在其被窝,他一朝不察竟跟人睡了一夜,
第二日起来才发现身边多了个熟睡女子,只是女子衣衫整齐钗环未乱并未逾距,
怜她是个老实无辜的,又失了清白,便权当多个阿猫阿狗养在江宁了。
三年后。
他再次来到江宁办差,收拾完一帮子贪官污吏后,临走之际看着对他尽心尽力又事事妥帖的外室,
深感这三年对她太过冷落,想问她有什么愿望,好给自己找个台阶带她上京,
哪知外室突然睁大眼睛,一脸认真的道:“每月月例能不能涨到五两?”
崔彦...
好不容易用尽手段将她带回京中,一日欢愉之后顿生怜惜,
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欲给她一副体面,封个贵妾,让她开心开心。
哪知刚起了个头,就被女子指尖轻点了唇:“爷,吵,再睡会儿”
崔彦...
这就是一个美女大学生美食、美妆、躺平、摆烂的美好古代生活画卷。
①娇憨咸鱼×清冷权臣,先婚后爱,日常流
②双C,身心1V1
③晚12点更新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种田文 甜文 穿书轻松日常
主角视角沈黛??配角专栏《科举人生快穿》求戳崔彦
其它:《科举人生(快穿)》
一句话简介:娇憨咸鱼外室躺平后的吃喝日常
立意:女人当自强

第1章 找到工作了
进入梅雨季节,雨水不时的就多了起来,江宁府一个月总有一半的时间在下雨。
摸不清明明上午还是大太阳,下午就开始倾盆大雨,不少家里晒在外面的书籍、衣物被褥、粮食果蔬都遭了殃。
城南乔花西巷一处偏僻宅院里,大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一个青衣小婢匆匆撑伞而入,随手将刚买的猪下水丢在一旁,便连忙开始收笸箩上晾晒的粟米,和一旁簸箕上的萝卜干。
“小蹄子,又到哪里野去了,去躺肉铺耽误一下午,这外面晒的粟米和萝卜干都打湿了,也不知道收,尽是偷懒耍滑的,看我不迟早把你发卖了。”
李婆子边码着灶房外的炭柴、煤饼子边骂道。
被骂的青桔,浑身早已湿了个透,却只怯生生的低着个头,不敢做声。
只是李婆子这话看似是对青桔说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斜依在屋檐下手执书卷的白衫女子。
见那女子不为所动,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气终究憋不住了:
“我说姑娘也是的,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读那么多书还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白长着一副勾人好相貌,心中却无半点算计,我家世子都三年没来了,眼看着就没米下锅了,你不想想如何勾住爷的心,整日端着,还等别人来哄你?”
“长得好看没人看又有什么用,既然没那个命勾住男人,那还装什么清高,摆什么小姐的谱。”
李婆子也是心里苦,想当年她看着沈黛从一个花骨朵似的小姑娘进了院子,以为凭她的长相必能入得了世子的青眼,自有一番前程,可是没想到她完全料错了,这长得漂亮不会来事也不顶用,这都三年过去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熬成了十九岁的老姑娘,不说让世子记挂半分,却连逢年过节一句问候都没。
真正是命哪!
沈黛才从栏杆上缓缓抬起头,露出一节白生生的脖颈,长长的睫毛下,那一汪水眸看向这古朴的一进小院子,青砖碧瓦,真真实实的出现在她面前的古装人物,眼睑微合,两根青葱玉指缓缓扣下手中正看的《后宋州县志》。
她哪里不知道今儿李麽麽彻底和她撕破脸的原因,就是因为昨儿她让她写一封情诗再绣个香囊,她好托人送到京里给什么世子,也让他惦记个一二分。
且不说沈黛一个现代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从没写过什么古诗,更没见过针线,让她写情诗、绣香囊不下于是瞎子点蜡,更何况摸清了这里的情况后,她就算是能写会绣,这活儿她也绝不会干的。
所以,她理都没理李婆子,直接把她的话当屁放了,这才刺激到她,直接狗急跳墙了。
可她根本不是这里的人,三天前她还是一个大四毕业生,两个月投了一千份简历,却都石沉大海,毕业即失业,心灰意冷之下熬夜看小说猝死了,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一开始她还有点懵,什么都不敢干,只能维持着原主身前的习惯,先熟悉环境,她日日学着原主拿着一本书,只是她不像原主待在屋子里看,她是拿到屋外看,外面光线好,还可以一边看一边观察着外面的环境和李婆子、青桔的生活习性,以及屋外一些鲜活的市井喧闹声。
不用三天她就搞明白了,她穿的这个身份是某个京城大官的外室,姓崔,听刚才李婆子的话应该还是个什么侯爵世子。
三年前他奉旨下江宁办差,被当地官员灌醉后塞了个女人在被子里,黑灯瞎火的,他掀起被子就上了床,原主就在他身边躺了一晚,什么都没干。
请注意是什么都没干,结果却被第二日醒来的他,一脚就踹翻在地了,原主连他的面容都没看见,就莫名奇妙的遭了这一脚,到最后也只得了他一声吩咐:“先养着吧。”,从此便杳无音讯。
她也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外室。
沈黛原本还担心当了人的外室,晚上要起来干些特殊“工作”。后来才发现养着她的这位崔爷除了每月必到的月银,人在京城早把她忘了个没影,三年中不但没个人影,连封书信都没有。
还真就只当是”阿猫、阿狗“养着。
而原主也是个清高的,盖因她原本是六品知州之女,美名传千里,却不幸一遭家逢巨变,一家老小被发配岭南,而她因为貌美在达官贵人之间各处辗转,受尽苦楚,最后落得个做人外室的下场。
大概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一直郁郁寡欢,也不屑于用一些勾栏手段去勾引那位崔世子带他回京或者索要一些阿堵物傍身。
所以一直没少得李婆子的冷眼和抱怨。
现在沈黛也完全继承了她的“遗志”,完全不想再和京城那边有什么关系,反正每月有“工资”到账,晚上也不用起来做特殊工作,只用打卡上班,没有KPI,下属两个,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工作吗。
这不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吗,她还写什么情诗,绣什么香囊,躺着松快松快不香吗。
被骂两句又怎么样呢,又不影响她吃,不影响她喝的。
李婆子看她依然眉眼含笑,却一个字都不说,也觉得自己唱独角戏没甚意思,颇为无趣的去了灶房。
院子里只剩下青桔一个人在艰难的搬比她人还大的笸箩,沈黛不忍,走过去帮她抬起另一边放到通风的地方,这天潮湿的很,怕发霉了。
青桔连忙转过头推迟:“姑娘,你怎么可以做这些,让奴婢来就好了。”
看着十一、二岁的青桔,头发黄黄的,身上瘦的只剩骨头,却要搬着比她自己还重的东西,她只能在心里叹息,这在现代还是上小学的年纪,他妈这是童工呀!还有没有人性!
“没事你年纪小,我给你搭把手。”
“谢谢姑娘,姑娘对我真好。”青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哎,沈黛的心里一阵难受,青桔六岁能干活儿就被卖到花楼做丫鬟,一次在知府大人举办的宴席上不小心打碎一个杯盏,差点被管事打死,满座贵人无一人为她说话,原身当初只不过是个陪酒的妓子,却掏出了所有家当赎了她。
从此她便跟着她了,只是到了这里后,原身自己不得宠自身难保,李婆子更是没好脸色,只当她是奴仆不少磋磨,小丫头一路成长太过艰辛,所以别人一丁点的好,都会感动不已。
两人刚忙完,就听到“咚”的一声。
李婆子从灶房拿了碗筷出来,重重的就落在院子里的一方案桌上。
也是奇怪,这个沈姑娘自从三天前醒来后就变了很多,不再是一幅高高在上、拎不清的酸儒模样,整个人都温和多了,也愿意和他们这些下人一起吃饭了。
只是你不管跟她说多重的话,她都跟没听见似的,不哭不闹,照常没脸没皮的跟你关系照旧。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怎么感觉更难对付了?
她忍了忍,终究没有发火,不咸不淡道:
“过来吃饭了。”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沈黛连忙过来,两眼放光的盯着桌案。
案桌上摆放着三双木筷,三碗粟米稀饭配了些萝卜干,还有一碗白水煮的猪下水,飘着一股浓浓的腥味。
想起这两日吃的都是粟米稀饭、萝卜干,本来人就快要虚脱,今晚还是这些,为了补充身体必须营养元素,她忍着不适夹了一筷子猪肠,刚放进嘴里就吐了。
“这也太腥了,怎么吃呀?”
“不是你昨儿说饭菜没有一丝荤腥吗,我今儿才去买的,是你自己不吃,你可别再说我故意饿你了。”
她昨儿实在吃不下去才说了她几嘴,所以今儿她就拿这个来糊弄她?崔家给的例银虽说是越来越少了,但这也不是今年才有的事,昨儿下午她在厨房找吃的时候,还看见她偷偷塞了一包银子给她那个好赌的侄子。
这些年来她不知道掏了多少公银来给这个侄子填补赌债,原主清高,从不喜欢与这些铜臭打交道,便从不过问银两的事,可是没想到,李婆子蹬鼻子上脸,又让她写情诗绣香囊,她不写,这李婆子就故意天天给她吃这些,想逼她就范。
终于原主郁结于心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大病一场后直接上了西天,李婆子仍然不满足,等她来了,又故技重施了。
被她点破后,就装装样子添了点荤腥。
呵呵,沈黛在心里冷笑,让她加点荤腥,她就用没人要的几个铜板就能买回的猪下水来充数,原本她也没计较,只要能吃就行了,可她竟舍不得放调料,做的连狗都不吃。
“李麽麽,你手上还有多少银钱?”她直接放下筷子问道。
李婆子一愣,眼神有点慌乱。
“你问这个干什么?”
“自然是要搞清楚崔家养着我,到底有没有例银,我们何至于每天吃粟米稀饭萝卜干,连个大米饭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变得面黄肌瘦了,到时候世子即使看见了我也提不起兴趣,那我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也是官家小姐出身,自然知道这大宅门里惯是捧高踩低的,你现在这样,三年都见不到世子的面,他们不克扣你的银子还克扣谁的?”李婆子理直气壮。
“那京城那边究竟一月给多少例银?”沈黛仍旧是笑着问的,可声音里却透着丝丝冷气。
李婆子见她这样也有点震住了,老老实实道:
“头年是一月十两,第二年就变成了一月五两,到今年就只有一月三两了,半年往这里递一次。”
这几天沈黛已经了解到,现在的米价为每石一贯钱。这一石差不多就是现代的一百斤,也就是说一贯钱可以买一百斤米。一石十斗,一斗十升,也就是说一升即为一斤;一贯钱是一两银子也是一千个铜板,换算一下就是一升米十个铜板。
他们三个人一天一斤米是够的,一个月就是三十斤米,也就是需要三百个铜板,那除米这一项的消费外,,原主本身没什么消耗,从不添置衣裳首饰之类的,那就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剩下的二两七钱银子,足够了,可是到了李婆子这里就是怎么都不够。
六月还没过一半,手头就没余钱了,下半年的月例又还没送过来。
“三两也够花了吧?”沈黛小脸绷得紧紧的笃定道。
“三两怎么可能够花,我的姑娘你是一心只看书本,不重经济,哪里知道这过日子哪里都需要钱,三两银子能干什么,随便买点米面粮油、柴火粗煤都包不住.....”
李婆子一大段叽里咕噜,也不等人回话,匆匆收拾了碗筷,逃也似地回了灶房。
这是怕露破绽落荒而逃了?沈黛轻笑一声,原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却没想到也只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
笑完,她又忍不住自嘲,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只纸老虎呢,虽然披着崔世子外室的名声,然而这三年来却连他个人影都没见到,和崔家那边接洽的人也都是李婆子,可以说若不是李婆子还在,怕是崔家那边的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所以,她是动不了李婆子了,只能暂时拿身份来搓一搓她的气势,让她做的不要太过分了。
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李婆子要填的是赌债,那就是个无底洞。
除了写情诗绣香囊,她还能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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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开文了,小天使都掉光了,求一波收藏啦,我好卖力写啦!

第2章 下属两个?
思索一夜无果,沈黛第二日就早早的起床了,净了面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里面人苍白的面色和发青的眼圈,不得不感叹道:
“果然,两辈子她都不适合思考太过复杂的问题。”
算了,还是先护肤吧,她从梳妆匣子里拿出一瓶茉莉花粉,从这两日她的使用效果来看,她觉得这个应该是纯天然的,因此她也就放心的涂在了自己的脸上,再挑出两滴轻轻在眼周围打圈抹匀,使得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憔悴。
匣子里还放着一根簪子还有一对耳坠,其他连个玉佩都没有,这几样东西还不够沈黛自己带的,她自然不愿意拿到当铺去换银子来改善伙食。
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钱呢?难道真只能按照李婆子的意思找那崔世子?
情诗她是不会写的,香囊也是不会绣的,直接写封信直白的让她打钱过来?
这一念头才划过脑海很快就被她打消了,且不说就算她写了这封信,这封信能不能到他手中都难说,即使经历千辛万苦到了他手中,她会不会从此就在他那打上了烙印,心想既然钱都花了,为啥不让她履行外室的职责,那她不是得不偿失。
她取了耳坠子轻轻戴在了粉嫩的耳垂上,碧绿色的水滴形的翡翠耳坠,看上去非常的晶莹剔透,这样的上品,在现代可不多见,正好配她今日的这身芙蓉色的织锦衣衫。
收拾完毕,心情好了少许,她便出了门。
今日是个大晴天,蓝天碧云,纯净透彻,这样好的空气在现代可不多见,沈黛做了几个简单的瑜伽动作,活动活动胫骨,刚停下来,灶房那边便飘过一丝淡淡的腥味,她走了过去,发现昨儿剩下的猪下水还有一大半没做,就放在地上,她又转了转,发现米缸菜篮子都是空的。
一瞬间,她都可以预判中午吃什么了,顿时一早上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转身又踢到了灶房角落里一个小巧的圆柱形陶瓷煤炉子,她刚感叹这古代还真先进连煤炉子都有了,脑海灵光突然一闪,既然工具齐备,那她何不自己动手用这个煤炉子小火慢慢做卤料,把那猪下水给卤了,那不就有好吃的了嘛。
说干就干,俗话说的好,靠天靠地,靠爹靠娘,不如靠自己,现代她奶奶就夸她在吃的方面有研究,所以做饭有天赋,不少教她厨艺,高考那年她差点就想报考“新东方”烹饪学校,最后却被她妈拼命拦住了,上了一所二本院校,毕业之后却找不到工作,她那时就想还不如当初就去新东方呢。
猪下水最难的是清洗去除异味,要用面粉、盐、醋反复揉搓,这时候面粉比大米还精贵,用面粉来清洗就太奢侈了,好在她奶奶曾经告诉她草木灰里面的碱性可以分解油脂和杂质,她捡起地上的猪下水抓了几把草木灰先浸泡了起来。
然后又拿出原主荷包里仅剩的几个铜板,唤来青桔,让她去集市买些八角、桂皮、香叶、盐巴回来,青桔听话手脚又麻利,不一会儿就买了回来,沈黛便开始用煤炉子慢慢制作卤水,再将清洗好的猪下水下锅,就等着小火慢慢卤着。
李婆子刚从外面牙市回来,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醇香味又似肉香,勾得她咽了好几口口水才压下肚子里得馋虫。
一进门却发现煤炉子被人搬到院子里,沈黛和青桔正盯着炉子上煨着瓦罐,用筷子轻轻搅动着,阵阵香气直冲鼻尖,
“好呀,我说哪家熬了肉,香的满条街都知道,却没想到是你们两个败家精,在家偷偷吃肉,你们哪来的钱买肉?”
李婆子大嗓门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顿咒骂,骂完之后又突然急忙往自己的卧房床底下跑,深怕她藏在那里的私房被她们偷拿了,发现没少之后,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我说就算用自己的银钱也要省着点花,现在公中都没有钱买米了,你们有多的钱不如拿出来买口粮实在,吃这些精贵物,不经糟。”
沈黛看她这样子,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差点被气笑了,她自己从公中贪墨银子克扣她们饮食,反过来还理直气壮的让她们用私房贴补公中,这是脸有多大。
沈黛淡淡瞥了她一眼,径直拿了手旁的小碗,和青桔一人盛了一碗,慢慢品尝了起来。
“姑娘,你做的猪下水真好吃,比我吃过的牛肉、羊肉都好吃的。”
“真的?”沈黛脸上一喜,看来到了这里她的厨艺还是没退步。
“当然是真的,青桔从来不骗人的。”青桔的脸上有着小孩子的诚实和真挚。
“好吃,那你多吃点,还在长身体呢。”说着,沈黛又给她夹了一筷子。
听说两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是猪下水,李婆子别提脸上有多精彩了,不过她年纪大脸皮又厚,竟直接自己拿了个碗,伸在青桔面前。
“这猪下水还是我昨儿买的,小蹄子快给我盛一碗。”
青桔早被她训的有应激反应了,碗还没到眼前就立马接了过来,给她盛了一大碗,沈黛也没有阻止,本来她就没想过要避开她,只是不喜欢听她说话就不理而已。
李婆子吃了一大口顿时觉得这味道妙到极了,是之前从未体会过的。
“这是姑娘你做的?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厨艺?”
沈黛讪笑两声,心里却是一阵后怕,她这不会表现太异常被人发现什么吧。
“我从前在家里不仅仅是要学琴棋诗画的,厨艺和女红也是有师傅教的,只是我在女红上的天赋较厨艺逊色一些。”她一本正经的道。
“哦,是这样啊,那挺好的,以后灶房上你也可以搭把手了。”
沈黛气极,就说这老货蹬鼻子上脸吧,她们之间到底谁是主子,给她做好吃的,反而这样算计她。
“我为什么要搭把手,我这双手细皮嫩肉的,可不能做太多灶房伙计,到时候变得跟你一样,还怎么伺候爷?。”沈黛故意矫揉造作道。
“砰砰砰”。
沈黛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有女子尖细的声音响起:
“李麽麽,快开门,我是上午跟你说好的祝牙婆。”
这一声叫唤,李婆子也顾不得理会沈黛了,屁颠屁颠的就去开门了。
一开门就迎着李牙婆指着正在吃卤味一脸呆萌的青桔道:
“就是这丫头,她砍柴担水、梳妆浣衣样样能干,你看值多少钱?”
祝牙婆刻薄面相,一双吊梢眼打量了青桔许久,才不甚在意道:
“就一个小丫头片子,瘦的跟柴火棍似得,能值当几个钱,依我看最多这个数。”说完,她举起两根手指。
“两百个铜板太少了,这丫头老实的很,只干活不吃饭的,哪个人主人家找到她都是捡到宝了,最少不能少于...”李婆子举了三个手指。
祝牙婆正犹豫呢,就见沈黛又夹了一筷子肉给青桔,她正大快朵颐了,声音都尖锐了起来:
“你还说她不吃,她碗里吃的肉可香了,你这老虔婆尽睁眼说瞎话,最多就我说的那个数,不能再加了。”
看着两个婆子在杀价,你杀来我杀去的,沈黛终于明白了,敢情这李婆子已经放弃了她还能重获圣宠的想法,昨儿就打好了主意卖掉青桔来解决经济危机了。
两百个铜钱,二十斤大米,还不够她们一个月的口粮,她就这样把青桔卖了?人命就这么不值钱?
沈黛顿时感觉一阵气血上涌,气的发晕,她直接冲过去拿了一把扫把,又把院门打开,对着祝婆子几人就胡乱挥舞起来。
“你们都给我出去,青桔是我的丫鬟,我没说要卖,你们谁都买不了。”
祝牙婆被她秋风扫落叶似的打法弄了一鼻子灰,却还是不肯走,对着李婆子又是一顿叫骂:
“好你个李虔婆,把我诓到这里来,说卖人又不卖,诚心拿我来开涮是吧。”
李婆子倒是没想到沈黛这么大的气性,以前说话都害怕大声了跟人发生冲突,现在一言不合就开始跟人干架了。
她慌的连忙抓住了她手中的扫把,解释道:
“姑娘,你先消消气,你听我说,我不是要卖了青桔,我就是把她租出去,一个月收些月钱,换些咱们吃的口粮,她还是你的丫鬟,等京城那边的例钱寄过来了,我就怕她收回来。”
沈黛一听,这倒是比她之前以为的要好一些,只是凭什么要用青桔出去做工的钱来给她侄子还赌债,还要她去灶房给她帮工。
可以想象,等青桔一走,灶房烧火、担柴、挑水的事情都要轮到她来干了,她真是被气的一阵倒仰,那不是她们都在给她侄子打工?
沈黛越想越气:“走,走,走,租出去也不行,她还那么小,干不了重活,别到别人家累了一身病回来。”
她越挥越重,越打越凶,李婆子也拦不住,不一会儿就把祝牙婆等人给打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三人。
青桔一直傻傻的蹲在她的脚边默默哭泣,李婆子则是坐在院子中间嚎叫:
”天杀的,老婆子真是命苦牙,本来在京城有好好的前程,却跟了这样酸腐没出息的主子,自己没能耐,还不许别人寻活计。”
她的嗓门又大,沈黛一会儿就发现左右院墙外纷纷探出了几个好奇的头颅。
沈黛但凡是个脸皮薄的,此刻都要羞死了,哪还好意思再跟她对着了,只能好脾气的去哄她。
可沈黛她偏不是,她在现代艰难求生,早就知道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有真真实实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有用。
“李婆子,你也不用在这嚎的整条街都知道,我死过一回,早就想明白了,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再是这样于我没有任何用处,青桔是我的丫鬟,我就是再艰难也不可能看着她去受苦。”
可沈黛也知道,青桔胆小性子弱,李婆子不会轻易放过她,后面只会有更多的苦给她受的,她不是圣人能帮的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只有她自己真正长出的本事,才能让她走的更远。
“青桔,我看你跟隔壁叶大娘家的小娘子关系不错,她日日做绣活攒着在绣庄卖?你可愿意去跟她学?”
不管到哪里,人都要有一技之长,命运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想,也许绣艺可以成为青桔未来的安生立命之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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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天使宝宝们,我回来了,路过的留个脚印吧,mua~

沈黛话落,李婆子就是一阵冷笑。
“姑娘还是书本看太多,不知这世上人情世故,别人家的绣技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教给你?”
这个沈黛倒是没有想到,她以为青桔和她们关系好,最多她这边再送些吃食,她们可能会教,不过李婆子说的也是道理,青桔和叶小娘子三年的交情了,到现在都没见过她拿针线,显然是从没想过要教她的。
沈黛被架在这有点难办,不过她转眼看见炉子上的卤味,给自己打气对青桔道:
“青桔,你把那卤下水盛一碗给叶小娘送去,再跟她说,我愿意用这个秘方换她教你绣活,看她们是什么意思?”
“你愿不愿意?”
”谢谢姑娘,奴婢愿意、愿意。”青桔又怕又感动,点头如捣蒜。
很多时候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得自己去抓住,显然青桔尽力去抓了,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努力了,就没什么后悔的了。
倒是李婆子见她说要用卤味秘方去换,表情有点不自然了。
“姑娘,真的愿意用秘方去换?”
“当然,有什么不妥吗?”沈黛眼梢上挑盯着李婆子,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现在市面上也有一些卤味在卖,但是味道和姑娘做的那是一个天上、地下,姑娘你做的是头一份,如果拿到集市上去卖,肯定会一扫而空的,为了那么个丫头,何不留着......”
李婆子话还没说完,沈黛就打断了她。
“我既然说给了就不要再说收回的话,青桔勤勉伶俐,跟我这么多年,就当我赠她一份前程又如何。”
“那我也服侍了姑娘多年,怎么没见你...”
李婆子这话说的酸溜溜的,沈黛只觉得好笑,她怎么不问问自己她是怎么个服侍法的。
不过她现在既然作为她们的上司,老员工不好用,但是却有老板庇护开又开不掉,就只能委屈自己捡她的长处用了,最后还要保证团队和谐才行,不然可能会出更大的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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