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这会儿有股子拼劲,见前方有朝他们砍过来?的刀剑,运腿就给?踢了?出去,一时?心起还趁机抢过那刺客腰中的铭牌。
而那剩下的三个暗卫,早已经接收到崔彦的暗示,已不知不觉将现场剩下的几匹马都砍伤殆尽。
刺客们有心想追出去,却根本没有交通工具,双腿难敌四脚,只得拾起手中的弓箭,一箭又一箭的拼命的向?他们射去。
崔彦紧紧的将沈黛护在怀里,后背将她整个身形都挡住了?,她只听?得见耳边呼啸而过的箭矢声,还有靠在她后背的心跳声。
今儿这一番死?里逃生的遭遇真是太刺激了?,待后面的箭矢完全消失了?,他们终于进入了?安全地段,她才才卸下一身的紧张,平息了?异常跳动的心脏后,略带后怕的调侃了?句:
“世子,你就不怕我骑着马直接自己飞走了??”
见他没有回话,又用胳膊推了?推他道:“世子?”
只她这一推崔彦就差点被?他推出了?马背,只保留了?最后一丝气力咬牙切齿道:“你敢?”
便彻底倒在她的脖颈前一动不动了?。
-----------------------
作者有话说:哎呀,宝贝们,今天好多营养液呀,太感动了。
只可惜作者君节日已有了安排,只能日更,不然高低给你们整个爆更。
看来只能等节后拉。
第43章 一起睡
茫茫夜色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际,沈黛握着缰绳不停地在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从?山川到丛林,再到一望无际的田野。
崔彦沉沉靠在她的后背上,像个?死人一样没有一丝活气,她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一只?手握住了他掉落的大掌,直感觉上面还有热气传来,她才心下稍安,也有了持续往前奔跑的力量。
随着马蹄奔腾向?前,手中传来的温度却越来越弱,她已完全顾不得大腿传来强烈的刺痛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她要快一点、再快一点,才来得及给崔彦救命。
她回忆着崔彦昏迷前告诉她的信息,眼下他们?还在滁州,下一个?落脚的地方是越清流关,只?要一直向?北走,就?会到了定远县,那儿?会有萧将军在接应他们?。
路像是没有尽头,怎么都跑不完,而她已经感觉不到崔彦身上的热量了,她着急的都要哭出?来了,一个?劲的喊着他的名字。
“崔彦,你不要死呀。”
“崔彦,你再坚持下,我们?就?快到了。”
可是回应她的永远只?有呼啦啦的风声和野兽凶狠的嘶鸣声。
直到他们?进入了一条乡村小道,不断燃起的点点篝火,断断续续的沿着小路一直蔓延到村落,似一座座串联在一起的登塔照亮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她才想起今儿?竟是七月半中元节,家家户户都在外?燃烧纸钱祭奠先人,那一个?个?小火堆仿佛在给他们?指明生的希望。
以往这种“鬼节”都是她最害怕出?门?的时?候,然而今天她竟一点不觉得慌,甚至还透着隐隐的心安,一种即将得救的心安。
她不禁想起七月初七那日,崔彦在秦淮河上燃着的那盏莲花灯,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指引着他们?走向?生门?。
她将崔彦微凉的手紧紧在了手心,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一会儿?就?进了村子,她扶着崔彦下了马,随手将马系在旁边的一棵枣树上,就?敲响了一家农户的门?。
给他们?开门?的是个?老婆婆,只?披了个?外?裳提着个?油灯就?出?来了,显然是刚被吵醒。
她也不恼,只?佝偻着背稍打量了两人便一脸和善的问道:“两位贵人,深夜到此,是有何事?”
沈黛只?得又现编了个?故事,妾本姓沈,与郎君由汴京前往江宁探亲,不想路途突遇歹人,抢了两人的盘缠,还将郎君给射伤了。
她本就?又焦急又伤心,说到最后竟声泪涕下道:“深夜到此,是想老人家能收留我们?一晚,再帮我去村里请个?大夫给郎君瞧瞧伤势。只?要我家郎君没事,必定会重重报答你们?的。”
说着连忙将头上插着的唯一一枝朱钗递了过去。
老婆婆却是摆了摆手并没有收,说了声:“你等会儿?哈”,就?去屋里面唤了个?另外?年的轻娘子出?来。
那年轻娘子长得温柔而又纤瘦,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有灵光,只?在油灯下瞅了瞅两人的神色,一看?那男子已经脸色发白,嘴唇轻紫,似不大好了,便知道耽搁不得,立即好心道:“你们?快进来看?看?吧。”
说完又对屋子里一个?小厕间大声喊道:“狗剩,快起来,马上去村里头把李伯喊来,就?说家里有人受伤了。”
那唤狗剩的小娃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听说家里有人受伤了,连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院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那年轻娘子和那老婆婆身上瞧了又瞧道:“娘,是你和奶奶受伤了吗?”
那年轻娘子连忙温柔的摸了摸他可爱的稚髻道:“娘和奶奶没事呢,是有客人过来借宿,他们?受伤了,你去帮忙一定把李伯喊来好不好?”
狗剩的目光才终于落在了沈黛二人身上,他年纪虽小,但是目光却很?有礼貌只?短暂的停了一下,就?忙对着二人作了一揖道:
“好的,娘子、郎君稍等,我现在就?去。”
说着趿了个?拖鞋头也不回的的飞奔了出?去。
真是一家子好人,沈黛对着那年轻娘子好一番实心感谢,那娘子很?是爽快连声解释道:
“沈娘子客气了,我们?这个?村子都姓李,你唤我李娘子便好,你家郎君受伤严重,刚刚我娘已经去旁边收拾了一间杂物?房出?来,铺了干净的棉被,你们?赶紧先进去歇歇,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
沈黛简直感谢到五体投地,连忙先把崔彦扶到床上坐了下来,借着油灯散发的光亮才发现他的后背已深深插了一根羽箭,衣衫早已被血染湿了大片。
沈黛就?先让他趴着趟在了床上,又让李娘子帮忙先去找了纱布和剪子来,一并还让先帮忙温了壶热酒。
她双手颤抖着,握了握拳平息了内心焦急、担忧的情绪,才拿起剪子将他受伤那块的衣裳剪开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被血染红的背部,先用纱布在箭头周围止了止向外?涌出?的血迹。
崔彦仍然还在昏迷着,听不到一丝声息,直到狗剩拽着李大夫过来,开始给他拔出?了箭矢时?,他才疼得“嘶”了一声,额头立马青筋暴起布满了汗珠,双手也跟着颤抖不止。
突然她感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心就?是一紧,垂眸一看?却是被崔彦一只?大掌紧扣住了,而且越抓越紧,捏得她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没有麻药慢慢取箭矢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看?着崔彦竭力忍着不发一声的模样,饶是他平日毒舌、得理不饶人惯了,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脆弱,她终究不忍心抽出?手,忍着痛由他紧紧握着。
漫长的煎熬等待后,李大夫终于取出?了箭矢,又涂抹了一层止血的药粉用纱布包扎好后,崔彦才终于沉沉的呼了一口气。
那大夫又跟沈黛交代了一番后续护理方面的要求,才道:“郎君已无性命之忧了,这几日注意饮食营养清淡即可。”
沈黛才终于放下心来,闹了这快半个?时?辰后,屋子里的人也终于都散了开来,她才发现崔彦还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只?没之前那么紧,就?掌心一层轻轻的包裹下来,泛着丝丝暖意。
直到李娘子拿了两身衣裳来道:“这一身是我日常穿的衣裳,沈娘子你先将就?着穿,这另外?一身是我进京赶考的夫君之前留下的衣裳,你先给郎君换上,一会儿?大丫给你们?送热水来。”
沈黛才抽开了他的手,伸出?去接过了李娘子给的衣裳感谢道:“今日真是多亏了李娘子,为我们?考虑的这般周道,已耽误你们?太久了,你赶紧先回去歇着。”
李娘子又一直说着没事,让他们?当自己家一样才退了出?去。
沈黛才回头去看?崔彦,见他眉头还蹙着,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便关心道:“怎么了,还疼吗?”
却只?换了崔彦的一个?冷哼,就?别过头去,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悄悄握了握拳。
沈黛不跟一个?病人计较,只?指了指手上这套衣衫道:“你这衣裳要不要换?”
崔彦感受着背上那种鲜血黏腻的感觉,真的不能忍,便拿一双上挑的长眸意味不明的盯着她,虚弱道:
“换,你帮我换,再擦擦。”
沈黛不疑有他,只?觉这样睡觉确实有点恶心,待梳着小包髻可爱的大丫端来了热水之后,便道:
“你能坐起来吗?”
“你扶我起来试试。”
沈黛才慢慢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依靠在门?框上,刚湿了帕子,一时?却不知如?何该从?他身上擦起了,彷徨瞬间,却听见上方传来一声略带着孩子气的声音道:
“脸也要擦。”
哈,没得办法,生病的人最大,沈黛笑笑,先用湿润的帕子自他的额头到两边脸颊,以至于他露出?来的脖子反反复复的就?跟伺候病人一样全部给他擦了一遍,擦得干干净净的。
见她动作又轻又柔,从?没被女人如?此伺候过的崔大人,饶是脸皮再厚,此时?双颊也已显薄红。
只?想到她似十分熟稔,丝毫没有女子的娇羞之感,却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你倒是伺候的熟络。”
沈黛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擦到了他身上的位置便道:“你这外?裳是你自己有力气脱,还是需要我帮忙?”
崔彦浑身疼得没有一丝劲,还有点生气,想也不想便道:“你脱。”
沈黛试了半天,还是在他的指导下解开了他腰间的缟带,将衣衫拨开了来,待看?清了竖在面前坚实有力的胸.肌,以及延升向?下的腹肌时?,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要说这崔彦还真是有料,虽然还虚弱着,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展示完美的身体线条,她手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跟个?软脚虾似的,便干脆绕过了前面,来到了背部给两侧残留的血迹擦了擦。
匆匆忙忙擦完后,就?给他套上了一件干净的中衣,待弄完这一套流程后,又将他俯卧在床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一张小白脸已经烧成了一个?猴屁股,只?得趁那人没瞧见,赶紧抱着自己的衣裳端着水盆快步出?了屋门?。
而崔彦全程就?跟个?老实的木偶任由她摆布着,直到看?着她蹒跚而出?的背影,感受着自己焕然一新的上半身,到底是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哼。
沈黛不敢回屋洗,随便找了个?柴房,梳洗了一番,尤其将大腿内侧磨出?血迹的黏腻都细细擦了一遍,才慢悠悠的往屋子里去。
待关上屋门?,她才有点犯难了,之前自己编故事说她是崔彦的娘子,所以那李娘子自动就?只?给她安排在一间屋子了,只?现在再去换房肯定又说不过去。
她抱着自己刚换下来的脏衣裳,想起刚才在柴房看?见的一堆干草垛,心想要不她把这衣裳铺在干草上将就?一晚得了,反正是夏天也不会冷。
这般想着,她就?准备转身去开门?。
崔彦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从?见她进来开始就?一直注意着,看?她在那踌躇、犹豫,还准备着等她求一求他,他就?让他睡上来,却不想她直接抽开了门?准备出?去了,他哪里还能忍,于是那低低的带着愠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道:
“你去哪里?”
沈黛解释道:“我来时?跟李娘子说,我是你娘子,所以她便只?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我想着我刚瞅见那边柴房还能将就?睡下,我就?不影响世子睡觉了,我去柴房将就?一晚。”
崔彦的怒气蹭蹭的就?往上冒,累了这一天一夜的,柴房那个?地方能睡吗,她是有多怕他,他如?今这个?样子未必还能对她做什么。
“过来。”
沈黛站着没有动,崔彦往床里移了移就?拍了拍他一侧的位置,不容置疑道:“过来,睡这里。”
沈黛还是没有动,男女共睡一床真的好吗?只?她说出?去的话就?要委婉许多:“会不会影响世子晚上休息?”
她记得他不是最在乎私人领地么,对气味敏感,还有洁癖,没人能近得了他的床榻。
“你别废话了,我再数三声,让你过来就?过来。”崔彦已经完全没耐性了,开始数起了数道:
“一、二、.......”
神啊,沈黛不敢再挑战他的底线了,赶紧朝着那一方小床走了过去,反正她又不是古代贞洁烈女,不就?睡个?觉么,就?催彦这模样,还指不定是谁吃亏呢。
她便毫无负担的躺在了他的外?侧,不说他还挺体贴的,给他留的位置还挺宽敞的,这样睡确实比去柴房舒服多了。
这样想着她的余光忍不住瞧了下趴在一侧的他,却见他也正在用余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待把她看?得脸热了时?,又不经意慢慢挪动了他的右手,悄无声息的便轻轻包裹住了她的左手。
他想起在马背上,他有气无力的靠在她的颈间,就?快晕死过去的时?候,她一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没有松开,是那么温暖,像小时?候母亲轻轻抚摸过的脸庞。
她一直向?前跑着,没有一刻想要放弃过他。
道路两旁一个?个?小火堆次第燃亮,像是那一盏莲灯上莲心汇聚而成的星光,也许这就?是无相大师口中所说的冥冥之中的指引吧。
虽然被他大掌握着确实挺暖和的,还有点心跳的感觉,只?这样真的对吗,谁来告诉她,他们?之间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是不是不干净了?
他忍不住推了推他道:“世子?”
崔彦只?淡淡道:“别动,我就?握一下,不然睡不着。”
沈黛还想再抗拒下,崔彦那似低似怒的声音又响起:"你父母、弟弟的性命不要了?”
沈黛浑身一缩,拳心也紧了紧,才认怂般松开了推着他的手,任由他紧紧握着。
只?一会儿?崔彦的声音又响起道:“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
这说来话长,如?果问现代的沈黛,那是她前世为了暗恋的学长,偷偷耗费巨资练过一段时?日的马术,说来也真是丢脸,如?此做派、如?此行径,直到毕业了各奔东西,都不敢在学长面前光明正大的说一声:“我喜欢你很?久了。”
只?这一份喜欢深埋在时?间的长河里,被生活的压力磋磨着,逐渐化为了一滩泡影,从?此情爱与她只?是锦上添花,从?来都不是雪中送炭。
若是问这古代的沈黛她少不得好好斟酌一下措辞道:“以前家训严格,虽说君子才习六艺,但是父亲要求女子也要学会骑马,关键时?刻能自保。”
这话崔彦还是很?赞同的,不禁讶异道:“没想到忠远伯府一庶子竟有此等见识。”
沈黛没理他,现在沈必礼就?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崔彦瞧不上他跟瞧不上她有什么区别。
而且庶子怎么了?庶子靠自己也考上了进士,做了六品知州,还妻贤子孝,若不是太过刚直,妥妥的人生赢家呀。
一时?陷入了沉默,漆黑的深夜里,沈黛确实累得狠了,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却不想崔彦的声音又响起:“你用得什么香?”
还不轻不慢的用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
沈黛简直无语了,刚沉睡就?又被他弄醒了,而且怎么老说她用香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她能用什么香?而且她是真的太累了,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他,只?敷衍道:“没用香。”
“我不信,我试试。”
说着就?侧过身,将她掰了过来,面对着他,然后不起然竟吻了上去。
第44章 游戏
作为国公府世子、东宫伴读,崔彦从小便是天之娇子,恣意随性惯了,京中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便也养成了他从不委屈自己的性子,比如他此刻想?亲他,他便不管自己是否伤着,她是否愿意,不择手段也是要?亲到?她的。
而且这真?实触感的亲吻可比那梦里美?妙太多,他甚至有点悔恨前些时日?自己那不知所谓的矫情是为哪般,她想?侍寝、想?要?得到?他,何不由着她,将她摁在怀里多舒服呀,竟深深憋得自己难受那么久。
此刻,月明静寂,软香在怀,她的唇犹如刚剥了壳的荔枝,软嫩又清甜,一碰就忍不住想?多含一会?儿。
他想?一直亲她便一直亲着了,不知疲倦、不知停歇。
.......
沈黛真?是没想?到?一时的妥协,竟换来他变本加厉、得寸进尺般的凶狠掠夺。
何况他还受着伤,这人是有多饥渴。
她不知道昨儿晚上到?底被他亲了多久,她是累极了又困又沉,再加上唇部断断续续的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像是少女被暗恋学长壁咚的梦境照进了现实,整个晚上她都只感觉一直飘在空中,云里雾里的迷迷糊糊着。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漫过窗棂铺洒在床沿,落在她身上洒下一道碧色光晖。
屋外传来狗剩一句响亮的呼叫:“奶,娘,我上学去了。”
她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睁眼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将崔彦当了个抱枕,她像个树懒一样?,手臂勾着他的肩,脚也不安分的趴在他的大腿上。
以前她奶奶就说她睡像丑,一个人睡惯了不觉得,但凡现在身边多了个人,这陋习就暴露的有点难看了。
见崔彦还枕着手臂俯卧在侧,没有醒来的痕迹,便赶紧抽开了手脚准备起身,只不经意瞧见他惨白的脸色,心想?着失血这么多,记得昨儿李大夫的吩咐,她少不得去李娘子厨房帮忙看看有什么吃的,好补一补,视线下移,又落到?他没有血色的唇上,想?起昨晚种种,那种酥麻的触感仿佛又袭了上来。
只这么一回想?,好像感觉也不算差。
她觉得很神?奇,现实中的亲吻原来是这种感觉,他的唇很凉,霸道中带着点温柔,一寸寸的摩挲着,跟梦中学长那个吻完全?不同,是不是跟不同的人亲吻就有不同的感觉?如果?以后离开了他再跟别人亲吻的话,是不是也是这般滋味?
她有点好奇,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点了下他的唇,只刚点上,崔彦就忽地?睁开了眼,手一勾就将她摁在了身前,又霸道的吻了上去。
他早就醒了,瞅了半天,本不欲扰她,默默算计着一些回京的事情,只她一直磨磨蹭蹭的半天没起身的意思,还不明所以的过来撩火,他可不会?克制自己,干脆勾到?怀里又亲了起来。
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别人家里,饶是沈黛一个现代开放灵魂,此刻也多少觉得有点害臊了,况且昨晚已经不知道被他亲了多久,嘴巴此刻应该已经肿肿的了,怎么刚醒又来。
她用力?推了推他,紧闭了牙关不让他得逞。
他吻得霸道,横冲直撞的,遇到?阻力?后竟恼了一手钳住了她的下颚,低低诱惑又隐含威胁道:
“张嘴。”
沈黛吃痛,待要?缓神?,他的唇便已趁空隙探了进去。
要?说这男人嘛,没尝过还好尝过之后那才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不管不顾由着身体的欲望狠狠亲了半刻钟,直感到?怀里人的喘息声逐渐变弱时,才缓缓松开了她。
发?出了一声闷哼。
沈黛才像被人捞上滩的鱼儿,又回到?了大海,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睛也像是布满了深深雾气,眼角红红的似沁着点泪痕,样?子看起来好不可怜,声音也是娇娇软软的嗔怪道:
“世子,你还伤着呢,得节制些。”
崔彦心满意足的很,很是好说话的“嗯”了声。
得,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了,沈黛便知道跟他说不通,只是又瞅见他背上果?已渗出了点点血迹,只得认命般给他宽了衣衫,拿了药粉、纱布给他重新包扎了番。
便再不理他,只将自己也赶紧收拾了番,准备抬步出了屋子的时候,却感觉大腿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疼得“嘶”了声。
崔彦看见便问:“怎么了?”
沈黛也不好解释自己大腿.内侧骑马磨伤了,只忍着痛道:“没事。”
便勉力?虚扶着步子往灶房去帮李娘子准备早膳。
崔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里飘过一抹黯色。
只她刚出去,就有一个黑影悄悄翻进了屋子。
沈黛到?灶房的时候,李娘子已经在忙活了,她虽只是个农妇但却极其讲理,非把她往外推道:“沈娘子,我自己行?,不用你忙活,哪有让客人烧菜的道理。”
沈黛只得道:“李娘子,你就让我来吧,是我家郎君,他从小嘴巴就挑,别人做的饭菜他吃不习惯,只吃我做的才行?。”
那李娘子才依了她,将锅铲让给了她,自己转而去洗衣裳、收拾猪圈去了,留下大丫在灶间烧火。
沈黛在灶房转了一圈,李娘子其实准备的食材不少,都是农村新摘的一些个时令蔬菜,还有一小半块腊肉,她想?了想?,便就着她的这些食材做了个小炒小油菜,麻酱拌莴苣、煮蔓菁、又用那新鲜竹笋加腊肉炖了个傍林鲜、再配了些农家酱菜。
李娘子准备的分量足,虽只几?个菜但也够几?人吃了。
待几?样?菜都端上了桌子,一阵诱人的芬香便都散开来,李娘子和李婆婆闻着味都直夸沈黛厨艺好,这一样?的食材竟跟他们平时做的完全?不同,还没吃呢,只闻着味就能将人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沈黛也不谦虚笑?着道:“这算啥,你想?学的话,我教你。”
“我这人手笨,可学不来,我家郎君以前就老说我不善厨艺,再折腾也没用,就是种地?的命哩。”
“只老听说你家郎君,怎么没见着她人哩?”
李娘子才悠悠叹息了声:“三年前就进京赶考去了,前两年还有个书信,这一年来竟是啥都没有,也不知咋的了,我也愁得很。”
“怎么会?这样?呢,你把他名字告诉我,我回到?京城帮你留意着。”
“好,好,那真?是多谢沈娘子了。”
几?人说笑?的瞬间,李婆婆已经把饭也都盛了上来,沈黛正准备单独拨出一份端到?崔彦屋里,就见他已经衣冠齐整的出来了,虽然气色还透着虚弱的惨白,但好歹行?走还算稳健。
一阵凉风袭来,吹动着他身上那洗得发?白的旧棉布长衫,还有那来不及打理的乌发?,远处瞧着多少有点落难贵公子的落魄模样?,有种不堪一击的感觉。
沈黛连忙眼疾手快的提溜着眼前的一方竹椅给他道:“还行?吗?快先坐下。”
“还好。”崔彦低低道。
“那你既起了,就在这和我们一块儿吃?”
沈黛也不确定他这高贵的世子,愿不愿意跟他们这些粗人一块用膳,还是问一下比较稳妥,不然他虽现在不表现出来,待后面事儿都揭过了,再拿另一件事儿来埋汰她,那也是极其没意思的事儿。
而且他一贯擅长如此诊治人。
崔彦虽然讲究但也懂得入乡随俗的道理,他身体既然可以动了,和大家一起用饭也无妨,便道:
“好。”
他说完又低低的轻咳了声,搞得沈黛又是一阵紧张,连忙再问道:
“外面风大,要?不还是去屋里用饭?”
崔彦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大丫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道:“沈娘子,你对你家郎君真?好诶,一大清早的专程起来给他烧饭,他站着你给她递椅;他坐着你给他端饭;他咳嗽你便抖三抖。”
属于孩子天真?无邪的声音在这小小的院落响起,都说童言无忌,她这话直把众人都给逗乐了,就连李娘子也跟着打趣道:
“郎君是真?好福气能娶到?沈娘子这么好的娘子,昨儿夜里我赶到?门前看着她焦急、费力?的拖着个大男人,声泪涕下的求我收留时,那模样?看得我都心疼死了。”
“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负了她。”
崔彦在听到?大丫的话时已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心里泛起了丝丝甜意,别说以前只觉得她伺候的好,此时从别人口里说出来,才尤其觉得她确实事事都得他心,再没比她更贴心的人了。
再听到?李娘子的话时,先是心头一暖,再往后却渐渐泛出丝丝酸味来,他想?起昨儿夜里她不顾一切拼命狂奔的模样?,想?起早晨她忍着不喊疼的模样?,想?必大腿那块是伤得不轻了。
跟着他,还是让她受苦了,这些苦她原是没必要?受的。
明明她都要?去泗州了,却为了他奔了回来。
如此种种,又如何不能触动他呢。
想?是沈黛这番作为确实入了李娘子的眼,同为女人,她想?给她讨个保证,话说完后并结束话题,而是殷殷的注视着他。
沈黛在一旁憋着笑?,本还想?看看他吃瘪的表情,却不起然听到?他竟然低低的“嗯”了声。
在这狭小、破旧的院落,他那低沉而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竟十分清晰、郑重。
沈黛瞬时连正在扒饭的筷子都不知道怎么拿了。
这娘子、郎君的话不就是过家家似的玩闹一场么,李娘子她们羡慕的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虚幻泡影。
他们之间哪里来的郎情妾意,只不过成年人遵守的游戏规则罢了。
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其实完全?不必理会?李娘子这些外人的调侃,当个笑?话听听就好了。
毕竟这场游戏,谁当真?谁就输了。
-----------------------
作者有话说:感情戏不是很好写,这一章起码写了一万字,就捡了三千字有用的mua
第45章 爷赏你的
吃过饭后,沈黛确实?有点?累了,腿又痛得厉害,便找了个竹椅在院子里的枣树下坐了下来。
不行,她得休息会,至于回去什么?的就交给崔彦去操心了。
她感觉那大.腿处的擦伤火辣辣的,便提着腿上边卷了点?儿,想让"她”也凉快、凉快。
屋子里的木窗大开着,光线很亮,崔彦垂立在窗前,一手背在身后,往前一扫眼就将院中那女子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只见她佝着背抱着臂坐在那竹椅上小小一坨,还不停地撕拉着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