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外室,躺平开摸by两看相厌
两看相厌  发于:2025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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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焦急忙慌的叩响了扶香苑的红漆大门时,开门的却不是惯常的小厮,而看起来似有点愣头青的人。
然这?些?她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像平常一般问道:“大人,在家吗?”
那小厮也知道她是崔大人极为?疼宠的人,不敢怠慢,于是连忙指着前方?刚驶离的一辆华盖马车道:
“大人刚乘车走了,你找他?赶紧跑几脚说不定还能追上?”
沈黛很是听劝,加上情况又紧急,真就掀起了裙摆匆匆小跑着去赶上了那辆马车。
她背着包袱在后面焦急的喊着:“世子,等一等,等一等......”
那马车先并不理会她,待看见她还在后面一直穷追不舍,才终于缓缓停了车。
沈黛一喜,心想崔彦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她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将胡观澜要她做的事?情都告诉他,还要让他以?后都特别留意着饮食,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
她想着她说快点,也不耽误了他的行程,只是当她一脸憧憬的掀开帘子,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把尖锐的匕首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握着刀的人一身乌发黑衣,形象气质都和崔彦一般无二?,只有细看这?五官才会发现两人根本就是完全不相同的人。
怎么会有人敢假扮崔彦?难道是胡观澜那个王八蛋干的,他这?是知道她没有对?付崔彦,现在又想着别的招来对?付他了。
再一晃眼?,又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昏昏欲睡、头戴帷帽的女子,只是那身形、那衣着打扮怎么都似她的模样。
顿时她便明白?了,这?辆车包括里面的人都是一个障眼?法,只是用一个神似崔彦和她的人来迷惑别人,而真正的人根本就不是走的这?条线。
想到此?他便紧张道:“崔大人呢?”
那人并没理会她,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准备将她拉上马车,刀尖稍微用力就想将她直接划脖子了。
就在沈黛疼得?不能呼吸,以?为?自己今儿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的时候,有人突然从她身后出现将她从刀下解救了出来。
他看见那人和车里面的“崔彦”对?视了一眼?,然后她就被悄悄的提着肩膀隐入了一处小巷之中,然后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巷角一辆青帷马车前,然后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宴十也是心里苦呀,本来爷安排他好生生的保护沈娘子去泗州,谁知道临了这?沈娘子竟改变了主意,简直打破了爷的全部计划。
他没得?办法只得?赶紧回去请示了爷,又匆匆赶来沈娘子这?边,真险,他若是晚来一步,里面那易先生可真会把她给嘎了。
爷不得?还会要了他的命。
只这?刚才被她这?么一闹,周围不知有没有江宁的探子,如?果因为?这?点疏忽坏了爷的计划,那后面爷就有危险了,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保护爷的安全才行。
沈黛刚刚被人放下,脚落了地仍觉踩在棉花中似的,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看着面前这?个极为?普通的青帷马车,她再不敢随便掀帘子了,只静静站在一旁平复着高速跳动的心脏。
良久,直到车壁被人轻敲了两下,从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叹息声:“还不快上来。”
是崔彦的声音,沈黛才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之前所有的焦急、惊吓,在这?一刻全都卸了下来,似乎只要有崔彦在的地方?她便觉得?是安全的。
顿时兴奋得?一掀帘子就爬了进去道:“世子,你怎么在这?里呀?”
崔彦看着她一张带笑的脸,红扑扑的,眼?睛也是如?星星一般亮闪闪的,里面倒映的全是他,听到晏十说她回来时那种?心颤的感觉,仍在心口久久盘旋。
这?两日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才终于开始回旋,原来心底深处他也是盼着她的,她是可以?回来的,他也是欢喜的。
深埋的欲望一层层的被剥开,喉间不禁有点发紧,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道:
“坐过来。”
沈黛依言乖乖坐了过去,却距离他仍可容纳一个人的距离。
崔彦两指又点了点道:“再近点。”
沈黛看着他的模样似是极其认真、严肃,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讲,便心一横又朝前挪动了一个巴掌的距离,最后近得?两人的衣摆都连在了一起。
崔彦没再说什?么,只一双长眸如?厉刃牢牢的将她钉着,里面幽邃、沉晦,像是压着一汪狂风暴雨的深海。
看得?人心中发颤。
“你为?何要回来?”
崔彦的声音微凉中带着点暗哑,却掷地有声,霸道得?不容她沉默。
不知怎地,她忽然觉得?心口发紧,不知何时脸上的那一抹红云也悄悄攀上了耳朵尖。

第41章 胁迫
清晨的阳光自轩帘斜照进来,层层金色流光铺洒在他冷硬的侧脸上,在右侧留下一道辉影,给他本就深刻的眸子增添了一道莫名?的晦暗。
这是一辆极普通的马车,空间?本就狭小,两人又距离的极近,沈黛的心都要漏掉半拍。
她?为何要回来?
本在来时已打了一百遍的腹稿,此刻在他饱含怨怒的拷问之下,她?似有一种自己犯了错的错觉,说出的话竟也不那么顺溜了。
“我怕有人要害你?,因为......”她?双手紧握成拳,说得?磕磕绊绊。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述说着她?收到的那封信件、那包毒药,以及胡观澜的种种谋算和她?的思考时。
他却只听到了第一句话“我怕有人要害你?”......所以她?便不管不顾的回来了。
有这句话便够了。
他曾给她?自由和前程,放手让她?走了,现在是她?自己要撞回来了,那往后可不要怪他不择手段将她?留下来了。
他的眼神久久停留在她?红红的脸颊上,额头的那几缕碎发遮住了眼角,他忍不住伸手帮她?捋了捋,声音是一如既往的薄凉:
“我知道了。”
就这,沈黛简直愣在了当场,就连崔彦那明显过界的动作也没发现,她?说了这么多?,他就这一句话,她?着急忙慌的被人用刀尖抵着咽喉,到他这里只换了轻飘飘的一句“我知道了。”
崔彦见她?这呆愣愣的模样,趁势两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道:
“我们今日便离开江宁了,胡观澜做的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沈黛更是无语了,早知如此她?还回来干嘛,跟王昭珩一起去泗州的话,还能公费在古代别的城市转悠转悠,体会?下当地的风土民情、增长点见识不好么。
她?这自己又折回了崔彦身边,看?这样子崔彦是打算带着她?一起离开江宁了,那她?兜里的银票、田契、房契还有用武之地吗。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的那点不情愿的心思崔彦瞧得?一清二楚,只好笑的看?着她?:
“能去哪里,当然是回京了。”
“我也要回去吗?”
崔彦将她?飘在空中的一根发丝轻轻一扯,声音更是一下子变了调,还透着浓浓的恼怒之意:
“怎么,你?不愿回去?”
沈黛简直吓得?舌尖打颤:“我可以不去京城吗?”现在说要去泗州还来得?及吗?
崔彦不悦的斜了她?一眼,理都没理他,径直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书卷看?了起来,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对她?道:
“你?坐到一旁去。”
沈黛......让坐过来的是他,让坐过去的也是他。还真是有点脾性。
只她?也明白,崔彦很显然是在回避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她?可以暂且按下不表,但还有别的事?儿,她?却不得?不触着了他的眉头也要问清楚的。
她?距离崔彦远了些,瞧着他黑如锅底的面色,很是酝酿了会?儿情绪,显得?有点悲戚道:
“只是世子,如我们就这样离开了,那原......我父母亲、弟弟那边会?不会?有危险?”
崔彦才从书卷中抬起了头,瞧见她?一双小脸已恢复了雪白,只眼睛却红红的,声音也似抽泣,想?着她?家逢巨难沦落至此,又受此胁迫,心里当是不好受的。
只他一向是不能切身体会?别人感?受的人,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可以替换成四个?字”利益交换“,如果一件事?情插手对他没有益处,他给再多?的同?情心都是毫无意义的。
想?让他施以援手,那得?要看?对方给不给得?起报酬而已。
只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让他心软了下,本是绝情的话却被他润得?委婉了许多?:
“依胡观澜的手段,恐怕难以轻轻揭过。”
言下之意就是怕是凶多?吉少的意思,沈黛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呢,只是她?想?起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如今又因她?背叛胡观澜而要害了她?的父母,她?还是十分愧疚的。
如果她?没有进入原主的身体,想?必原主都不用考虑的,直接一碗药就要了崔彦的命,原主父母至少还能苟且一段时间?了。
这叫什么,“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少不得?再求一求崔彦了:“世子,有没有办法先救他们性命?”
至于平反什么的,那都是后话了。
崔彦认真思索了一番,在他看?来,他是有几分在意她?的,他可以力所能及的帮助她?,但是并不包括她?的家人。
若是她?的家人都交由他来看?顾,那他岂不是不仅要养着她?,还要负责她?那一大家子,再则到了京城会?不会?又有一些别的人情往来需要他看?顾的。
他混迹官场多?年一向是无利不起早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价值交换,她?凭什么轻松一句话就让他耗费大量人力去救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人。
何况她?与他是甚关系?一个?都不愿意与他一起上京的女人。
便只凉薄道:“我为何要救他们?”
沈黛愣住了,脸也涨得?通红,她?没料到崔彦是这个?态度,明明待她?不薄,究竟是不愿意?还是这个?事?情不好办?
只得?再放软了语气?商量道:“不能看?在我专程回头给你报告消息的份上,救他们一命吗,我会?一直记得?你?的恩情的,去寺庙给你立长生牌位。”
崔彦弯唇笑了:“我人还活着,要那劳什子牌位干嘛?”
“那你?要我如何做?”
崔彦长眸里面精光闪闪,只看?着她?笑着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了点。
沈黛领会?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囧囧的看?着他,白生?生?的脸颊透着期盼的莹光。
崔彦两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拇指在她?的唇瓣轻轻抚了下,声音暗哑低沉道:
“做什么都愿意吗?”
沈黛浑身一阵颤栗,心跳得?飞起,崔彦今儿发的什么疯,就说他今儿有点不对劲,一会?儿让她?坐近点,一会?儿又让坐远点;一会?儿屡屡她?的碎发,一会?儿又扯扯她?的发丝,这会?儿更过分,直接用大拇指抚摸她?的唇瓣。
他想?干嘛?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高挺的鼻梁像一座小山压了下来,她?稍一昂头可能就要亲上了的距离,他是要低头亲她?吗?
她?想?起了梦里那个?将她?壁咚的学长,那些缠绵悱恻的亲吻镜头不断在她?脑海回放,但她?实在是个?很胆小的人,那些犯.罪的画面她?都只敢在梦里想?想?,现实中真要遇上了,她?却只会?呆愣愣的木在当场。
崔彦见她?迟迟没有回答,双颊憋得?通红,摩挲的程度又加重了些。
“嗯,回话?”
沈黛的一张小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了,声音颤得?自己都没办法听道:
“嗯,是的。”
崔彦才松开了手,用一旁的巾帕擦了擦道:
“那你?同?我上京,继续做我的外室。”
沈黛.....她?深觉她?这自以为是的回头,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本来她?可以美美开始退休后的养老生?活的,现在这崔彦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要跟她?延长的用工合同?,而且貌似工作内容也即将要发生?变化了。
她?多?少是有点不情愿的,若是没得?选择的时候给他做个?外室,她?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她?什么都有了,后半生?的钱、房、地、人都配齐了,她?还要苦哈哈的去给人打工,她?不是没苦硬吃么。
而且还是在繁华汴京,权贵、故旧云集的地方,出门就能遇到个?贵人或者熟人啥的,就连崔彦自己回京后都不定有多?少自由,何况是她?这个?身份尴尬的,想?想?日子就不会?太好过。
而且还要背着“外室”这么个?名?声,还不知道侯府或者将军府有没有人找她?麻烦。
“你?不愿意?”崔彦脸色沉了沉,轻敲了敲几案。
沈黛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里的几许心悸,又自几案上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碗茶,猛灌了一口?,才渐渐压住了心里缓缓升起的一股子悲怆,如果有得?选谁又愿意寄人篱下,当一个?卑微打工人呢?谁不愿意快快攒够了养老钱早早赎了身呢。
何况这还不是普通的做工,还得?背负了一身的污名?,原主她?父母如果知道她?这般委曲求全?,还不知道还认不认她?呢。
罢了罢了,就当原主给予她?性命的一场回报吧,自此便互不相欠,待赎身之后她?再不会?受原身掣肘。
哎,真是应了那句“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刚赎了身又被迫续了合约,只是这期限,她?当问一问的,便恢复了谈判的语气?道:
“多?长时间??有没有期限?”
看?着她?从悲愤到视死如归再到妥协的过程,他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让她?跟着他就有那么难受吗,他是有多?么不堪,在她?心里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么。
生?平第一次被人嫌弃至此,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在过去二十二年都是没有过的事?,他何曾如此卑微过。
听到这句问话后,更是凉到心疼,他用手扶了扶心口?,狠狠咬牙道:
“不用多?久,等我成婚了,你?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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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点累,先就跟这么多吧

第42章 刺杀
崔彦这明显带着赌气的话语,沈黛听?后却是心情一松,以他现在二十二岁的高龄,成婚应该就是眼前的事儿了?,这个合约看来?是续不了?多久,指不定年?底她就自由了?。
到底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心中不免有点期盼的问道:“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成婚?”
听?着他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崔彦简直冷笑不止,敢给?他崔彦催婚的放眼整个后宋也就当今圣上?以及国公?爷了?,什么时?候多了?她这号人物了?。
他真是觉得再由着她这样对话下去,自己的几分骄傲、自尊都要?被?她摁在地上?踩的稀巴烂了?。
他是真的恼了?,声音像是淬了?冰渣子似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直说,我们就当没这回事也成。”
沈黛见他周身寒气凛凛,一双眸子如虎豹般像是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骨骼分明的五指似还在发着颤。
看来?真是气得不轻,这应该就是他的底价了?,再跟他讨价还价下去,恐怕就是鸡飞蛋打了?,只得哄着自己去低头?道:
“那就如世子所说,一言为定。”
崔彦鼻孔出气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示意她离远点,便再没理她了?,只喊来?宴十低声吩咐着什么。
之后便再不发一言,一直紧闭了?双眼靠在车壁上?凝神静思。
马车缓缓前行?,一会儿就驶离了?城门口,朝一条宽阔的郊区小?道行?去。
只是道路崎岖不平,马车颠簸不止,摇摇晃晃的确实异常令人犯困,沈黛昨儿晚上?几乎是一夜未睡,便也抱着自己的包袱,缓缓颌上?了?双眼。
待到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已不知身处何方了?,烈日当空从轩窗照射下来?,光线异常强烈,眼睛还有点不适应。
睡得太沉了?,她都怀疑自己流了?口水,伸手摸了?摸,待意识到自己的囧样会不会被?崔彦给?瞧见了?,他又是个洁癖恐要?被?他嫌弃一顿的时?候,她便小?心的朝身侧看了?过去,却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掀开帘子一看,才知马车已不知何时?停在一处高耸入云的山脚下。
崔彦和一个小?厮、并几个扮着护卫的暗卫,围坐在山下巨石后的草坪上?一起啃着干粮。
几人拿着一张舆图在边吃边讨论着,只听?崔彦对他们道:
“此次我们兵分两路,从江宁至汴京,经浦口,过乌衣、滁州,越清流关向?北,经定远县城后分出两岔,一向?西北,越过西卅店,经寿州,抵正阳关,再进入河南,直达汴京;一向?东北,至濠州,出临淮关,再北上?抵达汴京。”
“我们走西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萧将军会在正阳关接应我们。”
“易先生走的是北线,会帮我们吸引走江宁的刺客主力军,但是敌人阴险狡诈,稍有疏忽便会泄露了?行?踪去,大家切不可以掉以轻心,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依环境而随机应变,密切关注着周边路况的变化,防止陷入埋伏陷阱。”
“西线一样也是危险丛丛,大家可清楚了?。”
众人都齐声应:“是。”
沈黛便明白了?他们这是要?走陆路去汴京了?,如果胡观澜按照他们规划的炮灰路线去围追堵截的话,他们在西线上?会安全很多,但是如果他反其道而行?之的话,那么这条线路依旧很危险的。
只有到了?正阳关跟萧将军汇合之后,他们才算安全了?。
等等,这个萧将军怎么那么耳熟呢,京城姓萧的将军到底有几个呀?应该不会这么巧刚好就是原主那个负心的未婚夫吧。
言归正传,她先按下这没啥依据的猜想,回到线路安排上?来?。
难怪崔彦让她跟着王昭珩去泗州,泗州可是江宁官场驱着王昭珩去公?干的,肯定不会在这事上?再给?自己添麻烦,便也是最安全的线路了?,这样来?看崔彦原确实是想给?她最安全的线路的,就连易先生旁边的替身都给?她找好了?。
而且她这一路上?都没看到长橙,伺候在崔彦身边的是一个面生的小?厮,想必是为了?以假乱真,长橙肯定跟着易先生他们走西线去了?。
那多危险呀,搞不好就没命了?。
只这些?都是崔彦该烦心的事儿,她这会儿肚子也有点饿了?,懒得想那么多了?,这崔彦脾性还真是有点大,刚也没怎么得罪他呀,这吃饭都不喊上?她。
她少不得自己下去动手找点吃的填饱肚子了?,刚起身,那个面生的小?厮就机敏的发现了?她,从一旁的包袱里面翻出一身普通妇人的衣裳道:
“沈娘子,我们此行?是去临安贩卖丝绸回京的普通商人,你是爷在临安买的姬妾,你换了?这身更符合咱们的身份些。”
沈黛才发现,崔彦今儿穿的衣裳打扮也是极其普通的绸缎料子,不似往日那般精致、华贵,只他一开始就都做好了?全盘计划,难道还料定了?她会回来?,连女子的衣衫都准备好了?
沈黛好奇的朝他看了?过去,正瞅见了?他同样看过来?凛冽的双眼,便不敢再耽搁赶紧接过衣衫回了马车。
现在这身份好歹是个妾室比外室还升了?一等,她有啥好矫情的,赶紧换好了?衣裳,正准备下去跟他们一起嚼了?几个炊饼的时?候,那小?厮又闪电般的出现了?递给?她几样精美的糕点,还嘴甜道:“娘子你吃这个,那些?子个炊饼糙得很,爷吩咐的,怕你吃不习惯。”
沈黛再次陷入了?疑惑,按道理准备妇人衣衫还可以解释的过去,可能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这些?精致的糕点难道也是为她准备的?
还是这原本是他特别给自己准备的?
不然以他平时?吃饭那个挑剔劲,那么干巴巴的炊饼他怕是咬一口都嫌硌牙。
果然她再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崔彦坐在人群之中,咬了?口炊饼,皱着眉,嘴巴却半天没动。
得,原是他把好吃的留给?了?她,她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待他上?了?车,见他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沈黛便只觉心里好笑,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呢,就跟谁没看出来?他面冷心热似的,存了?心想逗一逗他,她便将刚刚特地留下来?预备当晚餐的一块糕点递给?他,笑了?笑道:
“谢谢世子,你要?不要?也吃一块?”
崔彦只别扭的瞥了?他一眼,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沈黛故意又往前递了?递:“这个可好吃了?,你真的不尝一下吗?”
崔彦到底开始正眼瞧她了?,见她一脸戏谑好玩的模样,勾了?勾唇,便伸手接过了?那块糕点,只不经意,指腹在她掌心不轻不重?的划了?道。
沈黛浑身就是一僵。
.......
之后两人在车上?便再没有说话,崔彦拿起了?卷宗在看,沈黛则是按下了?心底的那抹心悸,一心盘算着何时?能抵达京城,毕竟这古代的马车可没现代的交通工具来?的舒服,这一颠一颠的,中午吃的那点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她心算了?下,按现在马车大概每小?时?八公?里的时?速计算,如果日夜兼程的话,他们从江宁到正阳关,大概在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时?间?不长,还是可以忍一忍的。
渐渐地马车过了?浦口、乌衣,快到滁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崔彦才放下卷宗一会儿,马车内便已经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了?。
黑暗而逼仄的空间?里,只闻两个人细密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深夜分外清晰,空气稀薄一时?就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沈黛正绞尽脑汁的准备找两句话解救下这尴尬的氛围,忽地,车壁就爆发出一阵巨响,当空一剑便破壁刺了?进来?,这是真的刺杀现场呀,弱鸡的她哪里见过如此场景,一下就被?吓得动弹不得了?。
崔彦眼疾手快,在这黑如锅底的车厢内,长臂一捞就准确无误的将她揽入怀中,然后两人一起快速翻滚出了?车内,才堪堪躲过了?那重?重?一击。
只是躲过了?那一击,后面还有无数的刀光剑影在等着他们,借着天空那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洒下的清辉,沈黛被?催彦搂在怀里的间?隙还是能准确的判断出,他们已经被?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给?包围了?。
而且人不在少数,起码是他们的五倍多。
怎会如此,她们走的明明是西线,而且这才过去不足七个时?辰,按道理江宁这帮刺客应该是先去围剿易先生才对,等发现那边上?当了?再赶过来?追铺他们的话,最早也是明儿一早的事了?。
怎会来?得如此快?
除非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追易先生,而是一开始就是直奔着他们而来?的。
原来?他们一开始就成了?靶子。
那一定是有人给?他们透露了?线路,她看着崔彦身边的这些?个暗卫,难道是他们中间?的人?
只是她这思索的片刻功夫,崔彦已经成了?众人拼死?围博的猎物,虽然一众暗卫护住心切不断地给?他劈开周围围攻的人群,但是因为他怀里还抱着个她,只能一手用剑,一边躲避,身形肯定不如平常灵活了?。
其中一剑就硬生生的朝他后背劈了?过来?,沈黛见他还一心在对抗他身前的几个刺客,根本抽不开身,眼看着那剑越来?越近,就要?落在他的背上?了?,她心一横想着前段时?崔彦教她的拳法,就是气沉丹田开始用力,一抬腿就将那劈过来?的剑踢翻了?出去。
那些?刺客见她一个弱女子竟还敢和他们作对,顿时?都加强了?对她的攻击,看样子是想先干掉她。
崔彦一边对抗着向?他袭击过来?的刺客,一边频频抽空给?她挡去那些?她无法对抗的攻击。
然而刺客实在太多了?,崔彦为了?低调一共就只带了?八个护卫,如今已只剩下三个了?,饶是宣国公?的暗卫如何能耐,但是面对敌人十倍多以上?的数量,还是寡不敌众,眼看着再这样硬拼下去,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沈黛此刻是真的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她还没活够呢,钱还没花完,好多地方她还没去看过呢,她还不想死?啊!
生死?时?刻,她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只大声朝着崔彦耳边喊道:
“世子,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再想想办法突围出去啊,我还年?轻不想死?啊。”
崔彦见她这没出息、贪生怕死?的样子,在这刀光剑影间?中,还是抽出心神对她吼道:“你闭嘴。”
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因为她突然折返回来?,暴露了?他们这边的线路,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遇上?了?刺客,而且是主力军都放在了?围剿他们这快了?,反倒是易先生那边怕是一路顺风了?。
就在他们争执的瞬间?,崔彦已经又连砍了?三个刺客,一步一步的有意朝着后面一匹默默吃草的骏马退去,只是身边围攻过来?的刺客太多了?,他这想一步步的过去,简直是希望渺茫。
沈黛看出了?他的意图,这次她声音小?了?很多,但还是害怕的紧张道:“世子,你是不是要?去上?那匹马?”
崔彦没有说话,只握着他的手在她腰间?按了?按。
沈黛便明白了?,接着道:“你找个安全的时?候将我放下来?,我过去骑那匹马,一会儿再冲过来?接你。”
崔彦明显一愣,那双如猎豹一般要?将敌人撕扯烂的眼睛,留了?一个分神给?她,好像在无声询问“你还会骑马?”
沈黛朝他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才跟剩下的两个暗卫打了?个手势,配合着给?他吸引这边的火力,便趁着安全的间?隙就将她从身后放了?出去。
有耐于之前练拳花费的功夫,沈黛双脚、肩臂都很有力量,她铆定了?目标,一鼓作气左脚踏上?了?马镫,提着缰绳,身轻一纵,就稳稳落在了?马背上?。
然后一夹马腹就向?崔彦冲了?过去,崔彦早已留意到她的动作,见她伸出来?的一只白皙有劲的手掌,几个闪身就奔了?过去,握住了?那只手就跨上?了?马背,顺势还接过女子手中的缰绳,拼命的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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