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春潮by煎bing果子
煎bing果子  发于:2025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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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京鹤正坐在皮质沙发上,冷白骨感的大手上正握着一摞资料。
是她的护照、身份证、留学资料以及维罗纳大学的offer。
意识到谢京鹤要做什么,沈霜梨刹那间瞪大了眼睛,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她不由得拔高声量质问,“谢京鹤你要干什么!?”
谢京鹤言简意赅,“烧掉。”
沈霜梨睁圆了眼睛,惊恐地摇头,祈求道,
“不要,谢京鹤你不能这么做……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我会恨死你的。”
谢京鹤没什么温度地扯了下唇,垂着眸子,盯着面前的火盆,“那就恨我一辈子。”
总比什么感情都没有的好。
话落,他将捏在手中的所有东西都扔到了火盆中。
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床上传过来,“不要!!”
沈霜梨冲了过来,直接扑向火盆。
就在双手要探入火盆的刹那间,一只森白的大手攥住了女孩纤细皙白的手臂。
谢京鹤将人强制地拽到身前,遒劲结实手臂从后绕过来,修长指骨掐起沈霜梨的下巴,迫使她看向火盆,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offer、各种证件被燃烧殆尽。
火盆里的火焰燃烧得更高。
张牙舞爪的金色火光清晰地倒映在沈霜梨骤缩绝望的瞳眸中。
沈霜梨浑身发冷,宛若堕入冰窖,眼中蓄起水雾,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处滑落,她剧烈挣扎,尖叫哭喊道,
“谢京鹤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但男人的臂膀似铁般死死地锢着她,那是一种绝对力量的压制,尽管沈霜梨用尽全力,也未能挣脱开半分儿。
“不要!不要烧了!谢京鹤我求你了!”
女孩哽咽沙哑的声线透着巨大的痛苦。
谢京鹤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饶是没有半点儿退步。
火盆里的火焰渐渐低了下去。
意味是,她的梦想被烧没了。
被谢京鹤亲手摧毁掉了。
沈霜梨身体在发抖,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表情麻木怔然地看着面前这火盆。
谢京鹤俯首贴近女孩的耳畔边,戏谑声线充斥着恶意,“怎么办啊姐姐。”
“全被烧没了。”
全被、烧没了。
强烈的痛苦肆虐着大脑神经,晶莹泪水滑落在冰冷的脸颊上,胸口起伏,嗓子像被人死死地掐住,沈霜梨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京鹤推开了火盆,拉着沈霜梨冰冷的手臂转了个方向,将人推到茶几上坐着。
炙热汹涌的吻落下来,谢京鹤撬开女孩牙关深入。
鼓着青筋的手顺着羸弱纤薄的脊背缓缓滑落,修长手指撩起衣服。
他的吻往下移动,落在平直精致的锁骨上。
滚烫齿息喷洒在娇嫩的肌肤上,他似病入膏肓的患者,一遍又一遍地说,“姐姐我好爱你。”
“我不能没有你。”
沈霜梨讽刺地笑出声。
听到笑音,谢京鹤问,“姐姐笑什么。”
沈霜梨张了张唇,吐出两字,“畜生。”
沈霜梨平时骂人只会骂变态、疯子、有病,而现在骂的是,畜生。
谢京鹤顿住,掀起冷白眼皮,径直地撞入沈霜梨那双通红湿润的眸子。
沈霜梨一眨也不眨地直直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起。”
“我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谢京鹤,我恨你。”
字字句句宛若尖锐的铁锄般狠狠地敲击在谢京鹤的心脏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他冷嗤出声,
“人睡了,爱做了,你他妈现在跟我说后悔?”
“离开不可能,分手也休想,你他妈死也要跟我死一块。”
他一字一顿,字里行间尽是疯狂,“永、远、在、一、起。”
沈霜梨瞳仁颤栗。
谢京鹤弯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手亲昵地揉了揉女孩柔软的发顶,话却冷漠,“自己把衣服脱了,我要.。”
沈霜梨眼里满是厌恶和抗拒,“你不要碰我。”
“乖乖闭嘴,好吗。”谢京鹤声线凛冽凉薄,语气恶劣,“你只能——.迎合,没得选。”
“啪”的一声清脆巨响响起。
沈霜梨扬手狠狠地扇了谢京鹤一个巴掌。
白嫩掌心发红,阵阵发麻。
谢京鹤被扇得脸偏到一侧,那半张白皙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一个血红色的巴掌印。
沈霜梨冷声怒斥,“畜生!”
谢京鹤轻笑了声,似乎是不在乎,但此刻臂膀上鼓起的条条充血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男人骨感修长手指轻佻地勾起沈霜梨睡衣的系带,嗓音玩味,“——,是不是?”
天色泛起鱼肚白。
胸腔那股躁郁没有得以消散,谢京鹤拿着烟盒起身打算出去抽烟。
身后响起沙哑的声音,“谢京鹤,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谢京鹤身形一顿,眸中划过一抹痛色,两秒后,他扯唇笑了声。
“哦,那就下辈子原谅。”
“下辈子记得来找我。”
“还和你做.。”
“……”
卧室门打开而后关上,谢京鹤出去了。
他坐在客厅里抽烟。
缥缈烟雾中,那张脸冷戾得不成样子,厌世又颓靡。
装作不在意,实际上他心可疼可疼了。
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双充斥着恨意的眼睛,谢京鹤抽了一根又一根香烟,却依旧散不开胸腔的烦躁,大脑胀痛得厉害。
“砰”的一声巨响,谢京鹤伸腿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呼吸沉重而急促,意识到什么后,谢京鹤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手在剧烈发抖。
他的躁郁症复发了。
当年,他发生车祸,伤势严重到进了icu。
在医院内躺了将近一个月才醒过来。
谢京鹤清楚地记得那天。
高级病房内一群人,唯独不见他想见的人。
问过鹿川泽才知道,在他昏迷抢救的这段时间里,沈霜梨从始至终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一眼都没有,连条消息都未曾有过发过来。
汹涌的爱意掺杂着一丝恨意。
由爱生恨,这件事成了谢京鹤心中过不去的坎。
没人知道他有多在意沈霜梨不来看他这件事,只有他的病知道。
他患上了躁郁症。
躯体化症状甚至在一天之内能发生数十次,折磨得他想死。
与此同时,卧室内。
沈霜梨的抑郁症也复发了。
在沈霜梨意识到自己的抑郁症复发前,眼泪先一步流了下来。
割腕自杀躺医院的那段灰暗时刻,沈霜梨几乎每天都在落泪。这完全已经成了肌肉记忆。
沈霜梨颤抖着蜷缩起自己的身子。
痛苦埋没。
将近四个小时后,卧室门从外被打开。
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谢京鹤打算叫人起来吃早餐。
撩起眼皮一看床上,床上女孩不见了……

昏暗的衣柜内,沈霜梨蜷缩紧紧地抱住自己冰冷的身子,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病情发作她习惯于缩在无人狭隘的角落,这样能让沈霜梨感到丝丝安全感。
“哒……”
脚步声突然间响起,在极致安静的环境中异常清晰,森然可怖。
沈霜梨湿润长睫骤然抬起。
“哒哒哒……”
那脚步声正朝着她的方向逼近,每一步都似小锤子般重重地敲击在沈霜梨的心头上,紧紧地牵动着她的大脑神经。
几秒后,那道脚步声停了下来。
“吱——”
衣柜门打开发出细微的声音。
外面的光亮一点一点地倾泄进来,一寸一寸地照亮了衣柜的一小方天地。
沈霜梨眉心蹙起,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一抬眸,径直地撞入谢京鹤那双漆黑冰冷的眸子,呼吸刹那间停滞。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单手撑在衣柜上,颀长挺拔的身影几乎完全遮住了外面洒进来的光亮。
脸庞匿在昏暗阴影中,正居高临下地淡睨着她,脸色冷戾,似危险野兽紧紧地锁定猎物。
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霎时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被压榨得稀薄。
谢京鹤声线平静而冷,“躲哪儿去?”
发出危险强硬的命令,“去床上跪着。”
沈霜梨眼圈湿润泛红,瞪大的瞳孔透着惧意颤栗,她惊恐摇头,“不要……”
谢京鹤慢腾腾地轻笑了一记,俯身下来,森白骨感的大掌亲昵地摸在女孩的脑袋上,语气幽冷温柔,
“姐姐好不乖哦。”
“怎么惩罚好呢?”
凛冽的寒意瞬间从脑袋上直直地窜下来,窜遍四肢百骸,沈霜梨哆嗦着躲开,颤着声线哀求道,
“谢京鹤我求求你放过我……”
谢京鹤蹲了下来,指骨明晰手指伸过去轻柔地抚摸着沈霜梨苍白的小脸,语气偏执病态不容喙。
“受不了就忍着,敢离开就弄你。”
沈霜梨喘息急促,只觉得窒息。
指尖传来软滑细腻的触感,谢京鹤眼神明显暗了下来,倾身过去,整个上半身都探入了衣柜内部,随着这个动作,他的双膝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捏着女孩秀窄的下巴堵上她的唇瓣。
唇舌强硬地裹挟那抹柔软死死纠缠。
沈霜梨满是抗拒,不断地往后躲,双手抵在男人坚硬灼热的胸膛上拼命地推搡。
谢京鹤撤离开来,狭长眼眸危险地半眯起,声线微哑性感,“姐姐往后躲是想被我掐着脖子亲么。”
“喜欢这样是么?”
沈霜梨不断地往衣柜里面缩,“不……”
刚吐出一个字眼,就被一根修长分明的手指抵住唇瓣,被迫噤声。
“既然不喜欢,那就别躲。”
话音落下,谢京鹤又亲了上去。
胸腔氧气被疯狂掠夺,直到沈霜梨脸色潮红喘不上气,谢京鹤才舍得放开她。
正当沈霜梨以为要结束缓了两口气的时候,谢京鹤又黏了上来,喉结不住地吞咽滚动。
眼神肉眼可见地变暗,染上浓稠黏腻的情欲。
沈霜梨用手推他,谢京鹤便握上她纤细手腕,滚烫掌心顺着腕骨往上滑动,手指强势地扣入女孩葱白手指指缝间,摁在衣柜底部、她的身侧。
薄白宽大手背上鼓着充血青筋,暧昧旖旎,性感张力快要溢出来。
紧贴着她唇瓣,一遍又一遍质问,“还会爱我吗?姐姐。”
沈霜梨口吻讽刺,“可笑吗?”
“……”
对上那双布满水雾却冷漠的眸子,谢京鹤默了两秒,单手一把将沈霜梨搂腰抱起,起身走向大床上。
成年男性的健硕躯体危险地欺上来,沈霜梨用尽全力狠狠地撞了一把,跌跌撞撞地冲下床,鞋都没穿,光着脚一股脑地冲向卧室门口。
谢京鹤转身伸出手臂抓,却抓了个空。
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谢京鹤不屑地嗤了声。
能逃到哪里?
急匆匆地跑过走廊,沈霜梨下楼直奔玄关处。
家里是内外密码锁。
沈霜梨呼吸急促而紊乱,低头输入密码。
大门发出尖锐的警告声,“密码错误!”
沈霜梨又输了一次,依旧是,“密码错误!”
沈霜梨抓住门把手,用力地拧动往外拉,却是怎么也打不开。
理智在崩塌,摧残她。
身后响起散漫戏谑的嗓音,“姐姐,你不会以为你能从这里逃得出去吧?”
沈霜梨脊背一僵,猛然转身,抬头看向声源处。
环形楼梯二楼扶手上,谢京鹤单手懒散地搭在扶手上,薄唇微勾,正盯着她,唇际上扬的弧度似乎带着嘲弄和讽刺。
他身上松松垮垮地套了件黑色长浴袍,随性浪荡,甚至连浴袍带子都没系,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敞开着。
谢京鹤迈开长腿,懒洋洋地下楼。
姿态漫不经心的,每走一步却极具侵略性又运筹帷幄,仿佛沈霜梨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谢京鹤人高腿长,十几秒便到了沈霜梨的面前,垂眸淡凝着她。
女孩红着眼圈,胸口起伏喘息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黏腻地贴在脸颊侧,透着凌虐破碎的美。
谢京鹤指尖伸去给她擦了擦薄汗,言简意赅,“省点力气。”
沈霜梨厌恶地拍开谢京鹤的手,声线细紧地质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谢京鹤眼睛紧紧地盯着沈霜梨,语气认真,“我要你爱我,跟我结婚,跟我上同一张户口本。”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沈霜梨便开口坚定地否定了,“不可能。”
谢京鹤唇角僵了一瞬,故作轻松地笑了声,“既然心里没我,那就身体里有我。”
沈霜梨抬手,吐出两字,“恶心。”
谢京鹤截住她的巴掌,同样回了两个字,“受着。”
强劲力道死死地锢着她,沈霜梨的巴掌悬在空气中落不下来,她扭动手腕挣扎,“放开我!”
谢京鹤毫不留情地击碎她的硬骨,“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胜算。”
这句话是事实,似盆冷水从沈霜梨的脑袋上淋下来,冰冷绝望充斥心头。
被压制许久,沈霜梨的情绪彻底失控崩溃,怒吼出声,“谢京鹤,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明明只要他不回来,他们就不会有交集的。
“你当时不是都把我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提及当年事,两人心中似乎都有一根刺。
谢京鹤冷笑,计较道,“不是你先把我拉黑的吗?”
“我从来就没有拉黑过你,是你把我删了,既然你都把我删了,你到底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沈霜梨声线痛苦尖锐,质问他。
谢京鹤一顿,眸中骤变,“你说什么?”
“你从来没有拉黑过我?”

沈霜梨正对上谢京鹤的眼睛,眼神没有一丝儿心虚躲闪之意,语气肯定道,
“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拉黑过你。”
谢京鹤眉心微蹙起,眼神探究地盯着女孩的眼睛看了几秒。
她瞳孔澄澈干净,丝毫看不出撒谎的迹象。
既然不是沈霜梨拉黑他,那是谁拉黑的?
当年和沈霜梨谈的是地下恋情,除了被鹿川泽偶尔撞见,没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鹿川泽没理由这么做,也就是说当年知道他们谈地下情的不止鹿川泽一个人,还有第三者。
而这第三者不出意外就是暗中在沈霜梨的微信上拉黑他的人。
制造误会,让他们分手。
谢京鹤黑眸漫出森寒戾气,与此同时,心里生出了一丝丝欣喜。
谢京鹤拉过沈霜梨的手,带着她往内里客厅走,“我给你看当年的聊天记录,当年,我确确实实被拉黑了。”
其实那天说恨你怨你是在自欺欺人,删掉好友之前我还截图保存了我们的聊天记录以及你的微信号。
上千张截图,他们之间的聊天信息一张也没有落下。
在国外治疗的一年时间里,谢京鹤经常失眠,想沈霜梨想到夜不能寐。
这时他就会翻出他保存的聊天记录,看那个热情似火的红色感叹号,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沈霜梨根本没爱过他。
但他也会忍不住地翻看聊天记录,一张一张截图地看,一条一条信息地看,卑微地寻找沈霜梨曾爱过他的痕迹。
心理极度矛盾。
谢京鹤打开手机的私密相册,上千张截图保存在私密相册里面,密密麻麻。
即便不点开那张截图,谢京鹤也能根据它的位置从而精准地判断出那张截图具体是聊了什么事情。
细长手指点进其中一张截图,打开。
谢京鹤放到沈霜梨面前给她看。
沈霜梨垂眸看过去,眸子震惊得微微瞪圆,甚至产生了怀疑自己的念头。
日期:2023年10月12日22:34
她发:我们分手吧
谢京鹤回:姐姐你不要吓我(哭泣.jpg)(哭泣.jpg)
这条消息没发出去,消息的左侧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下方出现一行文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2023年10月12日,这个日期,沈霜梨永远记得。
灰暗噩梦的开始。
那天,孟乔暗中私自帮她提交了休学申请,什么都不说带着她坐飞机回了宁城。
回到老家宁城,沈国纲杀过来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哥哥沈亦白根本不是沈国纲的亲生儿子,而是孟乔和她初恋的。
沈国纲是来找孟乔算账的,孟乔为了分散火力,竟然欺骗沈国纲说,沈霜梨也不是沈国纲亲生的。
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和女儿都不是自己的,头顶两顶绿油油的帽子,哪个男人能顶得住?
沈国纲当场暴怒。
而她想要拿手机报警,手机却被沈国纲先一步夺走摔向墙壁上,摔烂了,强制关机。之后,她便没有碰过手机。
所以,这不可能是她发的,也不可能是她拉黑的谢京鹤。
触及女孩眸中的不可思议,谢京鹤便能完全断定她确实没有撒谎。
当年,姐姐没有提分手也没有拉黑他!
心中堵塞许久的郁结消散,谢京鹤欣喜若狂,浑身血液沸腾,控制不住地伸手想要按住沈霜梨的脑袋亲吻她。
沈霜梨脸上露出抗拒的神情,皱着眉头,手抵在男人靠过来的胸膛上推搡,“别碰我!”
拒绝的话似一盆冷水般从谢京鹤的头顶浇灌下来,男人脸色凉薄了几分。
扯唇嗤笑了声,口吻恶劣又直白露骨,嚣张乖戾,“碰你怎么了,还摸你干你做你老公呢。”
“……”神经病。
似是想到什么,谢京鹤收敛了玩味神情,认真地问,“姐姐,当年你是一直都在宁城么?有没有去过川城?”
沈霜梨实话实说,“没去过川城。”
从京城回到宁城之后便一直都待在宁城。
闻言,谢京鹤眸中划过一抹凛冽嗜血的杀意。
当年,谢京鹤妈妈叫谢京鹤陪她去马尔代夫旅游,他去了将近半个月,返程的时候突然收到沈霜梨发过来的分手消息。
回到京城,谢京鹤发现沈霜梨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玩失踪。
他叫谢家的调查局里的人去查沈霜梨的下落。
谢家成立了权威的调查情报的部门,开户调查一个人是分分钟的事情,但那时候却是怎么都查不到沈霜梨的下落。
一天后,时间接近零点,调查局那边的人突然说查到沈霜梨的下落了。
在川城,宁城的反方向。
所以,当年,分手、拉黑、调查到的情报全他妈都是假的,都是有棒打鸳鸯的贱人在背后操控。
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谢京鹤快要被气死了。
很快,谢京鹤介入调查当年事,四年前,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调查起来十分棘手。
谢京鹤将调查重心放在了江言初和当年调查局给他汇报地址的人。
当年沈霜梨回了宁城,江言初随后也跟着去了宁城读高三。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谢京鹤去了谢家调查局总部发了一通火,为了自己的铁饭碗,那边的效率蹭蹭蹭地往上涨。
很快便调查到四年前有工作人员从调查局辞职了,而那辞职的工作人员便是给谢京鹤汇报情报的人。
那名工作人员叫王勇强,从调查局辞职后便带着老婆孩子回了老家。
谢京鹤派人去了王勇强的老家,与此同时,谢京鹤自己开车去了宁城。
前往宁城途中,谢京鹤收到了一个下面人发过来的审讯视频——
“当年有人绑架了我老婆和孩子,威胁说撒谎骗您去川城,对不起少爷,放过我吧!我当时是真的没办法。”
“绑架你老婆和孩子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是有一通电话打过来的,那边的人开了变声器,我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时,调查局那边又有个工作人员主动承认说自己的老婆孩子被抓,威胁谎报情报的。
也就是上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江言初。
谢京鹤听完之后,脸上挂着明晃晃的两个字——“无语”。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两次。
以后调查局那边都要找光棍单身汉无依无靠的人才行。
江言初主动揽下罪责,这说明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江言初在意的人。
这么一想,谢京鹤的脑子里当即就浮现出一个名字。
楼什么的忘记了,总之是个女的,是江言初喜欢的女孩。
宁城仁和医院,谢京鹤找到了当年出救护车接诊救治沈霜梨的主治医生,姓何。
谢京鹤问,“2023年10月12日大概是凌晨零点的时候,也就是四年前,你救治了一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何医生蹙眉。
四年前的事情?还当她是超强大脑啊。
“不记得。”
“女孩叫沈霜梨,长这样。”谢京鹤从相册里面翻出沈霜梨的一张照片,递送到何医生面前给她看。
何医生一看,瞬间改口了,“记得记得。”
何医生对沈霜梨的印象特别深刻,即便四年过去,她依旧记得有这么一个坚强的乖女孩。
长得很漂亮,整个人看起来浅浅柔柔的,与世无争,总是孤零零一个人。
当年,她的精神和心理方面都出现了问题,患上非常严重的抑郁症。
别人抑郁症发作的时候情绪通常会暴躁崩溃、大喊大叫,甚至会攻击他人,但沈霜梨不会,从来都不会。
她只会偷偷地躲起来默默地哭,连哭都是无声的,很乖,乖得让人心疼。
“当年凌晨,我们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有人割腕自杀了,我们出救护车过去,救的女孩就是她,沈霜梨。”
谢京鹤问,“那你记不记得现场除了沈霜梨,还有谁,是谁打的急救电话?”
何医生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还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年纪和沈霜梨差不多大,应该是她的同学,都长得很标志。”
一男一女。
闻言,谢京鹤眸光微闪了下,“他们是长这样的吗?”
何医生看向谢京鹤的手机内,里面是江言初和楼昭的照片。
五官变化不大,只不过是褪去了稚嫩,所以何医生能将人认出来,“对,就是他们。”
谢京鹤眸色浓稠冷沉。
基本能猜得到大概了——沈霜梨的手机被沈国纲摔烂了,而后被楼昭和江言初捡了,拿去了手机店维修,
维修完毕后开机发分手消息以及拉黑他的微信,之后将手机送回到沈霜梨身边,这时意外发现她割腕自杀了,随后便打了急救电话。
看完照片之后,何医生还八卦地夸了句,“他们三个长得是真的权威,现在是更权威了,哦,不,是你们四个。又白又高,脸又好看,不像我家逆子。”
“诶对了,霜霜现在怎么样了?在京大学习生活得还好吧?有好好生活没有再自杀了吧?”
谢京鹤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进何医生的话了,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弄死江言初和楼昭这两个贱人。
见谢京鹤出神,何医生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手,“哎,霜霜现在怎么样了呀?”
谢京鹤回神,对于她的回答,默了两秒才回,“……她很好。”
就是不怎么开心,总是不乖要离开他。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握在掌心中的手机突然发出剧烈震动声。
谢京鹤执起手机看了眼,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别墅的警报声。
要么有人硬闯进来,要么有人硬闯出去。

楼昭怒骂,“江言初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绑我干什么,放开我!”
江言初不明不白地回了句,“让你彻底死心。”
谢京鹤赶到西郊2号废弃工厂的时候,只看到顶楼上面悬吊着两个人在高空中,一个沈霜梨,一个楼昭。
正对楼昭下面的位置有一个面积很大的消防救生气垫,而沈霜梨正对下来的位置什么都没有,是硬邦邦的水泥路,上面还布满了尖锐的小石子。
滔天的怒火和恐惧一同涌上来胸腔,气得谢京鹤冷白脖颈上都暴起了条条血管。
江言初这个贱人傻逼。
就他妈他家女孩儿身娇肉贵命金贵经不起摔是吗。
谢京鹤脸色阴冷,黑眸中裹挟着压抑的狂风暴雨,他大步过去,想要将那消防救生气垫挪过来,但被江言初开口截止。
“谢京鹤,你要是敢动,我现在马上把沈霜梨放下去。”
“你现在上来,沈霜梨不会有事。”
三层楼的距离,江言初在楼顶上居高临下地睨着谢京鹤,大手上握着一个开关,拇指指腹悬在开关按键上面。
明晃晃的威胁。
谢京鹤嗤了声,眸色冷得不成样子,“行。”
“沈霜梨要是出半点儿意外,你他妈别想活了。”
上楼的时候,谢京鹤在地上瞥到了一个弹弓,他捡起。
江言初看向上来的谢京鹤,开门见山直接问,“只能救一个,选谁?”
闻言,楼昭当即看向江言初。
这才明白他刚才那句‘让你彻底死心’是什么意思。
谢京鹤没有半点儿犹豫,“沈霜梨。”
漆黑冷沉眸子盯在江言初脸上,遏制着怒火,“放她下来。”
江言初转头看向楼昭,唇角讥诮,“楼昭,你听到了吗?谢京鹤他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你。”
楼昭知道谢京鹤不可能会喜欢她,对谢京鹤一直都是心存幻想的,可现在那点儿幻想被江言初捣成齑粉。
楼昭呼吸有点急促,眼睛死死地盯着江言初,声线细紧冰冷刺骨,“要你多管闲事吗。”
江言初轻慢地笑了声,回头看向谢京鹤,眼里嫉妒又恨,“谢京鹤,你知不知道楼昭她暗恋你很多年了,她从初一就开始……”
闻言,楼昭呼吸骤然一滞,抬眸看向谢京鹤,想看他脸上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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