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到的是谢京鹤的脸色毫无变化,直接打断了江言初的话,“没兴趣知道。”
“把沈霜梨放下来。”
楼昭心脏骤冷。
江言初脸上却笑得欢,“行。”
他调动开关将沈霜梨移回来。
双脚刚着地,腰间便出现了一条遒劲修长手臂,将她搂入怀里,同时解开她手上的绳索。
顶楼上面连个围栏都没有,十分危险,谢京鹤将沈霜梨往内里安全区域带,低头仔细地查看她身上各处,甚至还转个圈。
“有没有伤到哪儿?”
沈霜梨心有余悸,小脸苍白,摇头,轻声道,“没有。”
女孩藕白纤细手臂上被绳索勒出了红痕,谢京鹤眸中沁出寒意。
江言初:“死心了吗,楼昭。”
楼昭扯唇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下,眉眼疲倦,“有意思吗。”
手臂压过女孩纤薄肩膀,谢京鹤将沈霜梨扣在怀里,掀起冷白眼皮看向江言初和还悬在高空中的楼昭。
江言初是背对着他的,敢这么做,是因为他带了保镖,黑压压的一片护在他身前。
可惜,保镖没用。
谢京鹤勾唇,俊美脸庞笑得极其好看。
举起刚才捡到的弹弓,指尖捏着一块十分锋利尖锐的石头。
拉弓,瞄准系在楼昭身上的绳索。
“咻”的一声,石头被弹出。
劈开层层空气,精确无误地打中绳索。
那截绳索瞬间被尖锐的石头切断。
没了绳索,楼昭尖叫了声,整个人直线往下坠落。
江言初脸色大变,惊恐地大喊了一声,“昭昭!”
没有半点儿犹豫便朝着楼昭下坠的身子冲了出去。
两人双双往楼下坠落。
见状,谢京鹤唇角弧度加深,疯批又乖戾。
第154章 “有人要囚禁我!”
沈霜梨亲眼看到两个大活人从楼上坠落,双眸刹那间瞪大,难以置信地偏头看向谢京鹤,
“谢京鹤你……”
察觉到女孩投过来的目光,谢京鹤侧头对上她的眼睛,轻描淡写道,
“下面有气垫,死不了。”
语气寻常得似在说吃早餐了吗。
沈霜梨感到浑身发冷,浑身力气似被抽离,连话都说得艰难,
“可是这是三楼……你为什么要这样……”
万一出意外了呢。
死了呢。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谢京鹤漆黑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他绑架你,就要付出代价。”
“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刚刚你的下面连气垫都没有。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摔下去,指定重伤,他都这样做了,我们没必要手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可是楼昭是无辜的。”
“她不无辜,她跟江言初是一伙的,当年你微信里发过来的分手消息就是她和江言初两个人合谋做的。”
闻言,沈霜梨惊愕皱眉。
看到女孩眸中的惊讶之色,谢京鹤勾了勾唇,嗓音温柔了几分,蛊惑道,
“姐姐,外面好多坏人,待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骨感漂亮的手指伸去,轻撩起女孩散落在脸侧的碎发。
却被沈霜梨冷漠地用手一把拍掉。
谢京鹤唇角笑意一凝。
沈霜梨跑过去想看下面的情况,谢京鹤眼神一凛,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许过去,危险。”
楼下,“砰”的一声闷重声响,江言初身子重重地砸到了消防救生气垫上。
而楼昭被他牢牢地护在上方,宽大掌心捂着她脑袋,整个人安然无恙。
江言初搂着楼昭坐起来,双手轻握着她两边肩头,低头仔细地查看她,神色紧张地询问道,
“有没有受伤?”
楼昭冷脸冷声,口吻强硬似命令,
“松绑。”
江言初动作一怔,唇线抿直,沉默着快速地给楼昭松开绳索。
绳索松开的下一秒,“啪”的一声清脆巨响。
楼昭扬手甩了江言初一个巴掌。
江言初的脸被扇到侧到一边,长睫垂下,在白皙眼睑下打下浓重阴影,他默了两秒,开口轻声道,
“对不起,我不应该绑架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彻底放下这段感情。”
“刚刚谢京鹤没有半点儿犹豫就救了沈霜梨,他不喜欢你也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你的生日、喜好、星座,知道你喜欢做什么爱吃什么爱玩什么……”
语气里尽是卑微,“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楼昭脸色未变,什么都没说,低头一言不发地将身上的绳索完全扯掉丢到一边,只是她葱白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谢京鹤不喜欢她。
这个事实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余光间,江言初瞥到下来的谢京鹤,脸上表情瞬间变冷,眸中阴鸷得不成样子。
幸好下面有消防救生气垫,否则昭昭就受伤了。
江言初绝不允许有人伤害楼昭,他起身,死死地盯着谢京鹤,命令保镖道,
“给我拦住他们。”
保镖得到指令,瞬间加快脚步冲上来,将谢京鹤和沈霜梨团团围住,黑压压的一片。
闻言,楼昭转头看了眼。
围着谢京鹤的保镖个个身材魁梧,手臂上纹着狰狞纹身,凶神恶煞的脸上带着杀气。
楼昭收回视线看到江言初脸上,恼怒地质问,“你围他干什么?放他们离开!”
江言初:“帮你报仇。”
楼昭不希望谢京鹤受伤,“不用你报仇,叫他们撤了。”
江言初:“不可能。”
楼昭被气到,:“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
哪怕谢京鹤要她的命,楼昭也毫无怨言。
江言初轻呵了声,“谁叫我喜欢你呢,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他。”
他受委屈被打没关系,但楼昭不行。
不计一切后果都要护着。
谢京鹤挑起薄薄眼皮看向江言初,“这是我俩的事情,跟沈霜梨没关系,放她离开。”
江言初充耳未闻,“给我上。”
保镖们齐齐向谢京鹤发起攻击。
楼昭脸色难看,咒骂了句,“江言初你真是有病。”
话落,楼昭捡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冲了上去。
见状,江言初脸色更加阴沉了,咒骂了句脏话。
操,到底谁有病。
他只能妥协地向那群保镖发出命令,“别动楼昭。”
谢京鹤单手牢牢地攥着沈霜梨纤细的手腕,将人儿护在身后,即便如此,他的攻击性也很强。
砰砰瘆人剧烈的拳头声和哀嚎闷重倒地声响起。
但那群对方人多,也有防不住的时候。
一个保镖握着条棍子从后方偷袭,沈霜梨脸色大变,“谢京鹤小心!”
另一道女声几乎和沈霜梨的声音同时响起,“谢京鹤小心!”
楼昭抬脚踹开面前保镖,冲向谢京鹤。
谢京鹤转身看,拉着沈霜梨躲闪后退了一步,他问,“我教过你的,记得么?”
沈霜梨回,“记得。”
谢京鹤言简意赅,“干他。”
话音落下,谢京鹤遒劲结实手臂勾着沈霜梨的腰肢,臂膀着力。
沈霜梨借力,整个人腾空飞起,长腿席卷裹挟起一道凌厉的腿风,快而迅速地狠狠劈向对方的脖子。
强有劲的力道让那人脸部肌肉扭曲狰狞,痛得大叫了声,整个人被劈得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谢京鹤轻挑了下眉,勾过女孩腰肢扣入坚硬胸膛内,懒懒地低笑道,
“妈的,操,老婆帅硬我了。”戏谑玩味的嗓音透着坏。
“要是在床上能这么干/我就好了。”
“……”
低笑带动胸腔微微鼓动,连带着心脏一块强有力地震动着沈霜梨躯体,男人滚烫齿息喷洒过来,女孩瓷白的脸颊染上绯色。
沈霜梨皱眉偏头躲避,骂了句,“有病。”
楼昭冲过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站在谢京鹤的不远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亲昵的两人,心中的强烈酸涩感在心头迅速蔓延开来。
睫毛密匝匝地不断闪动,葱白纤细指骨握着棍子的力道无意识地不断加重。
除了沈霜梨,他不会再看任何人一眼。
没过一会儿,谢京鹤的人便赶到了。
两波势力打在一起。
沉重碰撞声、拳击到肉声等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场面混乱。
保镖们接二连三倒地。
江言初审时度势,朝着楼昭冲上去想带她逃。
谢京鹤危险地眯眼,冷戾眼神锁定江言初,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宽大掌心覆在另一只手手背上,按动指骨发出咔哒瘆人的清脆声响。
走近,大手按在江言初的肩头上。
江言初脚步一顿,偏头看向按在那只冷白修长大手,同侧手肘猛然往上抬起,想要肘击摆脱。
但谢京鹤动作更快,先一步松开,拳头握紧,出其不意地出拳。
砰的一声闷重骇人声响,拳头重重地落在江言初的脸侧。
随着动作,强壮臂膀上肌肉鼓涨偾起,筋腕用力地鼓起,充满野性危险攻击性。
江言初闷哼了声,被这拳冲击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唇角溢出鲜血,他抬起指腹抹了下嘴角,眼神阴鸷地睨向谢京鹤。
谢京鹤冷声问,“分手消息你发的还是那楼什么发的?”
江言初惊愕地怔住。
四年前的事情居然被谢京鹤查到了。
“我发的,都是我做的。”两秒后,江言初主动揽下全部罪责。
谢京鹤冷笑,眼神危险,“你俩都逃不掉。”
发出命令,“抓住她。”
江言初猛然看向不远处的楼昭,谢京鹤的人朝着她冲过去。
呼吸急促,他收回视线看向谢京鹤,怒吼出声,“谢京鹤你别碰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谢京鹤学着江言初刚才那副模样,充耳未闻,懒声发出命令,“给我打。”
“谢京鹤你他妈别动她!”
谢京鹤扯唇笑得乖戾,“你他妈也给我等着。”
话落,他利落地抬脚,狠狠一踹。
江言初整个人被踹趴,剧烈尖锐疼痛席卷五脏六腑,他皱了皱眉,呼吸沉沉地掀眸,目光锁定沈霜梨。
衣服袖口处落下两把折叠刀,修长冷白手指握住,往空气中一甩,甩出锋利折射着森森寒光的利刃。
眼神阴森恐怖,江言初起身,径直冲向沈霜梨,似一头破笼的野兽,危险性十足。
谢京鹤眼神骤变。
面对来势汹汹的江言初,沈霜梨猛然抬脚,修长笔直的腿悬在空气中,正蹬踹向对方的腹部。
招式跟刚谢京鹤那一腿有几分相似。
江言初完全没想到沈霜梨居然会防身术,因此没有任何防备,被踹得退了一步。
谢京鹤意外地怔了两秒,随后满意地勾了勾唇,啧了声,漫不经心道了两字,“权威。”
没白教,能保护自己了。
沈霜梨趁胜追击,垫脚侧踹再次踹向江言初。
江言初敏锐地侧身躲过,手上握着利刃往空气中一甩。
谢京鹤提步上来,骨感大手攥过沈霜梨的手腕,往后一拉,躲过。
两人十分默契地近似同时抬脚,双双踹向江言初的腹部。
江言初身子似掉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最终,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到地上。
谢京鹤脸色凉薄:“摁住他,打一顿。”
解决完江言初,谢京鹤转眸看向楼昭。
他现在对江言初和楼昭两人的怨恨很大,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不会发生车祸,也不会跟姐姐分开一年。
谢京鹤的人将楼昭的两条手臂反扣摁压在背后,可能是看在她是女生的份上,没出手打她,只是简单地扣住她。
但谢京鹤就不一样了,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不是空穴来风,敢惹他,不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还是残的,照打不误。
谢京鹤刚迈开腿,外面突然响起尖锐的警笛声。
紧接着,警察冲了进来,“接到报案,这里发生一起绑架事件。”
谢京鹤脚步一顿,收回腿,脸色噙着玩味的笑,下巴懒散地轻抬起,指向江言初和楼昭,“那两人。”
“跟楼昭没关系,是我策划的绑架。”江言初出声。
“我们还接到报案,四年前,江言初和楼昭合谋策划了一起绑架案。”
闻言,江言初心头一沉。
江言初和楼昭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带走,沈霜梨也被带去警察局做口供。
警察局内,有位警察找上谢京鹤,说,“谢少爷,楼昭说想见您。”
谢京鹤指尖衔着烟,冷白眼皮耷拉,兴致缺缺,“不见。”
“她说是有关沈霜梨的事情。”
谢京鹤抽烟动作一顿。
会见室内。
谢京鹤姿态懒懒散散地坐下,指尖衔着一点猩红。
楼昭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剐蹭着掌心。
肌肤冷白,五官凌厉分明,下颌线锋致,眉眼恣意,脸庞无可挑衅,似工笔雕刻般俊美,与中学时期穿着校服的谢京鹤重合。
姿态总是懒倦漫不经心的,但那张脸那身高很神,招摇又吸引人。
楼昭抿了抿唇,嗓音极轻极轻地询问,“谢京鹤,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谢京鹤皱眉,脸上挂着大大的两个字——“无语”。
骗他说有关沈霜梨的事情是吧,真当他很闲吗。
谢京鹤当即起身。
见状,楼昭心中酸涩感更浓烈了,提高声量喊了声,“谢京鹤!”
“你听我说完,我就告诉你关于沈霜梨的事情。”
谢京鹤坐回来。
那一刻,楼昭心如刀割。
谢京鹤永远只会在意沈霜梨。
“谢京鹤,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初一下学期3月21号,那天,你救过我的。”
“我被一群女生堵在厕所里霸凌,她们扇我脸,辱骂我,要脱我衣服拍照,”
甚至用尖锐物品戳她的……
楼昭难以启齿,她其实不想让谢京鹤看到她的不堪,只是现在没办法,她想让谢京鹤记起她。
“是你路过救下我,还给了我一件外套。”
被霸凌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天是她们下手最重的时候,楼昭本来想从楼上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性命的,但谢京鹤像救世主般出现了。
从那时起,一颗暗恋的种子便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对楼昭来说,谢京鹤似天上月,可望不可及,她像所有暗恋者一样,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切动向,却从来不敢出击,甚至连出现在他的面前、连一个对视的眼神都没有勇气。
谢京鹤听完,神色未变,淡淡地应了声,“不记得。”
“说完了吗。”
两句话加起来连十个字都没有,却让楼昭的心脏彻底凉透,眼圈艰涩止不住地发红。
楼昭缓缓垂下长睫,眼里没了期待,嗓音冷清没有波澜没有生气,“沈霜梨有段时间常做噩梦你应该知道吧?”
谢京鹤掀眸看向楼昭,眼神危险,“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做的。”
一提沈霜梨,他什么都记得。
楼昭自嘲地扯了下唇,承认道,“是我做的,我研制了一款可以诱发噩梦的药剂,在面包选修课上给沈霜梨喝了,无色无味,药效时间只有一周,所以医生查不出来。”
谢京鹤气笑了。
楼昭轻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你妈,吃牢饭去吧。”
摞下一句,谢京鹤冷着脸起身。
身后,楼昭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
八年暗恋,告终。
沈霜梨录完口供从询问室出来后,发现谢京鹤不在,她立马朝着警察局门口的方向走去。
却被门口外被谢京鹤的人拦截住。
沈霜梨被迫折返,在转角处恰巧碰见出来的谢京鹤,她呼吸一窒,慌乱地转身,但身后响起谢京鹤微冷的声音。
“去哪儿?”
“过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充满了压迫感。
停下来又会被抓回去关起来失去自由。
沈霜梨不可能乖乖过去,她拔腿跑,见到一个与她逆向而行的警察,像是见到救星般,上去抓住他手臂,求救道,
“有人要囚禁我!”
第155章 "给我看。"
瞧见女孩惊慌失措的模样,警察关心询问道,“您别急,慢慢说,是谁要囚禁你。”
“我男朋友要囚禁我。”
下一刻,谢京鹤音色凉薄的声线便响起,“囚禁?”
心头倏地一沉,沈霜梨猛然转身看向后方。
对上女孩透着恐慌的眸子,谢京鹤懒懒地勾了勾唇,指尖衔着香烟,烟雾飘渺,另一只手插兜,迈着长腿漫不经心地走过来。
旁边冷不防地响起声音,“谢少爷。”
沈霜梨偏头看向身侧,只见警察朝着谢京鹤微颔首,姿态恭敬。
这一刻,沈霜梨才意识到,报警没用。
谢京鹤嗓音慵懒而散漫,“抱歉,女朋友不懂事爱开玩笑,给您添麻烦了。”
“我现在带回家……”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攥过沈霜梨纤细白皙手腕,将人强势地拽入怀中,牢牢地桎梏住,低头贴近她耳畔处,用仅能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量,阴森吐出字眼,
“棍棒调教。”
“没关系谢少爷,既然没事,那我先去忙了。”
谢京鹤笑着点了下头。
警察提步离开。
沈霜梨想追上去,“不……”
修长冷白的手掌一把捂住沈霜梨的嘴巴,谢京鹤脸色冷戾,单手拦腰强硬地扣着人儿嚣张地往外面拖拽。
沈霜梨双手抓上谢京鹤腕骨,指甲用力地抓挠着他的皮肉,白皙肌肤上划出一道道红痕。
出来即是人来人往的解道,嘴巴与掌心擦出间隙,沈霜梨立刻呼喊求救出声,“救命——”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那魔掌又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车后排车门大敞开着。
仅两秒,谢京鹤便拖拽着沈霜梨进了迈巴赫内。
车门迅速地关上,走在解道上听到求救声的人循着声源处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启动缓缓开走。
隔板升起,彻底隔绝了前面。
狭隘的车后排,沈霜梨被摁在男人的大腿上,动弹不得。
她抓着那只骨感森白的手,张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虎口处。
落下两排整齐的咬痕,鲜血渗出来。
谢京鹤淡垂眸睨向沈霜梨,修长指骨掐住她小巧下巴挣脱开她的啃咬。
指腹捻过鲜血,顽劣地按在沈霜梨的唇角,抹开潋滟妖冶唇色。
谢京鹤有凝血障碍,出点儿血就止不住,鲜血一直流出来。
他将那只流血的手凑到沈霜梨红润漂亮的唇瓣边,语气冷漠强硬,“含住。”
他这种命令的口吻让沈霜梨感到很不舒服,偏头到一侧,拧着眉,唇线抿直不作声。
谢京鹤眸色氤氲着凛冽的寒意。
“撕拉——”一声,衣帛被撕碎的刺耳声响突兀地响起,谢京鹤徒手撕掉了沈霜梨上衣的一块布料。
手指捏着那块布料,垂着冷白眼皮,动作慢条斯理地拭擦着虎口处的鲜血。
肌肤在空气中泛起丝丝缕缕的凉意,沈霜梨脸色染上愠色,“谢京鹤你是不是有病?”
谢京鹤懒懒地掀眸,神情淡漠,“等着,处理完伤口,”
“再来处理你。”
简单地擦了下血后,谢京鹤用那块布料包扎了下伤口。
随后从储物格中摸出一包湿纸巾。
谢京鹤抽出两张湿纸巾,握起沈霜梨的手,仔仔细细地拭擦过每一根葱白纤细的手指,动作诡异地温柔。
沈霜梨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但眼皮一直在跳,心中隐隐不安,“你想干什么?”
她欲抽出手,而谢京鹤看似根本没用力,实则牢牢地桎梏住,强势得不行,根本挣脱不开。
两只手都擦干净了,谢京鹤将那湿纸巾丢回到储物格中,指骨凸出的修长漂亮手指勾起沈霜梨裤子上的两条抽绳。
沈霜梨跟着他动作低下头。
她看到。
两条抽绳圈圈缠绕在手指间,丝丝缕缕间勾出几分旖旎色情。
抽绳缠到底时,谢京鹤手指倏地用力往下一拽——
耳畔便响起男人玩味恶劣的嗓音,
“自己玩给我看。”
下一秒,他另一只手撩起沈霜梨的上衣,送到她唇边,
“---。”
沈霜梨瞪圆了眼睛,眸中惊愕不已。
“听不懂么。”
谢京鹤好心解释,“----。”
鹿川泽和池砚舟还有鹿无忧在组局喝酒。
池砚舟疑惑道,“谢京鹤干什么去了?这段时间约来喝酒一次都不来。”
鹿无忧,“霜霜生病了,估计在家里照顾霜霜吧。”
池砚舟瞬间紧张了,一连三追问道,“霜霜生病了?生什么病呀?严不严重啊?”
鹿无忧睨向池砚舟,皱着眉头,表情复杂带着探究性,“干嘛,你不会又想撬墙角吧?”
池砚舟不满地啧了声,“思想放干净点好吗,我这是在关心朋友。”
“朋友生病,我多问两句怎么了。”他理直气壮。
鹿无忧,“你最好是。”
“霜霜到底怎么了?”池砚舟又问。
“身体不舒服,请假一周多了。”
池砚舟一听,瞬间觉得不对劲了。
什么病要请假这么长时间?如果是大病,他这边应该会收到点风声,但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太不对劲了。
一个想法在脑子中划过,谢京鹤不会又将霜霜囚禁起来了吧?
这时,鹿川泽的声音响起,“池砚舟,你少管闲事。”
兄弟情好不容易修复的,他可不想再看到自己要好的两个兄弟为争一个女人不顾昔日情面大打出手。
浅水湾。
阿姨过来做饭。
但这次她没有直奔厨房,而是来到了谢京鹤的面前。
“少爷,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谢京鹤掀眸看向阿姨。
“池少爷收买我想要我塞一张纸条给霜霜小姐。”阿姨将纸条递送到谢京鹤的面前。
谁才是给她发工资的老板,阿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谢京鹤眸中划过一抹冷意,接过纸张,打开。
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文字——
【霜霜,你又被谢京鹤囚禁了?】
上面的字清楚地映入瞳眸,谢京鹤眸色更冷了。
谢京鹤将那纸张折叠回去,声线听不出喜怒,“我又不是霜霜小姐,给我做什么。”
晚餐做好后,沈霜梨也没有下楼吃,从迈巴赫下来后就一直缩在卧室内。
卧室门响起规矩礼貌的三声敲门声,阿姨喊,“霜霜小姐,我给您送饭来了,方便开一下门吗?”
卧室门隔音好,关着门在里面几乎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的,但那敲门声可以听得到。
谢京鹤进来不会敲门,这说明外面的人不是谢京鹤。
沈霜梨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穿鞋走向卧室门口打开门。
见到了给她送饭的阿姨。
沈霜梨温声道,“阿姨,我没有胃口,不吃了。”
阿姨脸上漾起笑,慈眉善目的,“不吃饭怎么行,多少吃点,不然对胃不好。”
阿姨温柔的嗓音似春风般稍稍治愈了沈霜梨的坏心情,她弯了下唇,“好,那我吃点。”
交接盘子过程中,什么东西同时塞到了沈霜梨掌心内。
沈霜梨一顿,低眸看去,是一张纸条,忽地抬头看向阿姨。
阿姨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她笑了笑。
卧室门关上后,沈霜梨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了,偷偷地看了纸条。
是池砚舟叫阿姨塞给她的。
池砚舟知道她被囚禁了?
怎么知道的?
这会不会是谢京鹤的圈套陷阱?
平时都是谢京鹤亲自上来喊她吃饭的,而今晚却是叫阿姨上来给她端饭的。
沈霜梨心里不安,思忖之际,开门声响起,她被吓了一跳,手指抓皱纸条塞入沙发角落处。
随后拿起筷子吃饭。
谢京鹤关了门,走过来,“阿姨给你送饭就吃,我抱你下楼吃饭就不吃是吧?”
‘抱你下楼吃饭’是说平时,沈霜梨会以绝食抗议,但谢京鹤有他的办法让她乖乖张嘴,每一顿都要吃饱饱。
沈霜梨没看谢京鹤,声线清冷,“我想吃不行吗?”
谢京鹤挑眉,“行,姐姐多吃点。”他来到她身边,一把抱起她在自己腿上坐着,手指恶意地捏了把女孩腰间软柔,
“胖点抱着舒服。”
嗓音戏谑,“就姐姐现在身上二两肉,晚上不得又被我.晕过去。”
“……”
空气阒寂了几秒。
谢京鹤凑过来亲了亲沈霜梨的头发,嗓音有点哑,“今天有人偷袭我,姐姐提醒我小心,是不是还在意着我爱着我?”
“这是两码事,我不希望你受伤出事,但并不代表着我想留在你身边。”
她希望,他们生生不见,岁岁平安。
沈霜梨不知道这是不是谢京鹤给她布的陷阱,根本不敢有举动。
直到池砚舟按耐不住找上门蹭饭。
蹭饭是假的,探情报是真的。
“谢京鹤,我卡被停了,给我蹭个饭。”池砚舟嗓音大喇喇,语气与平时无常。
谢京鹤大方地将他放了进来。
午餐做好后,阿姨上楼把沈霜梨叫下来。
刚到环形楼梯处,一道响亮的喊声响起,“霜霜。”
沈霜梨意外地一怔,循着声源处往下看,见到了坐在客厅内的池砚舟。
看到女孩看过来,池砚舟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抬起手臂摆了摆。
而客厅内没有谢京鹤的身影。
想到那张纸条,沈霜梨加快脚步下楼。
走近,池砚舟压低声线小声地道,“霜霜,你怎么不给我回纸条啊?”
还贴心地补了句,“谢京鹤去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