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就是这么个结果。
谢京鹤暗爽地勾了勾唇,把自己哄好了,满意地躺下来,长臂搂过沈霜梨在怀里,大口地亲了亲女孩温软的唇瓣。
翌日,沈霜梨浑身酸痛地醒过来。
腰肢上圈着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沈霜梨抓住谢京鹤的手臂甩开到一边。
谢京鹤当即醒了,手臂重新落回到沈霜梨的腰上,口吻霸道,“不许甩开我。”
沈霜梨现在讨厌谢京鹤,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语气不太好,“我要起床,放开我。”
她丝滑地脱离了谢京鹤的桎梏,从床上坐起来,目光不经意地往床下一看,有点傻眼了。
床上的娃娃怎么都到了床下?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谢京鹤这个幼稚鬼。
干脆改名叫谢三岁得了。
腰肢上再次出现一条手臂,谢京鹤掀开被子倾身过来搂住她,躯体健硕高大,脸贴在沈霜梨腰侧。
懒倦惺忪的嗓音黏糊柔软,“姐姐亲亲我再起床嘛~”
昨晚恶劣地逼她说尽放浪索欢之词,坏得没边儿,现在又变了副模样,一时一个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沈霜梨没心情跟他调情,冷漠地推开他,穿鞋从床上下来。
谢京鹤掀起冷白眼皮,看着她淡漠去浴室的背影,音色凛冽了几分,
“姐姐,你又惹我生气。”
他好不容易把他自己哄好的。
沈霜梨脊背一僵,顿下脚步。
顿了两秒,沈霜梨攥了攥掌心,没理睬谢京鹤,还是去了浴室。
谢京鹤俊脸冷沉透着不悦,“啧。”
浴室内,沈霜梨在盥洗台上洗漱。
前面是一张干净透亮的镜子。
昨晚就是在这儿……
沈霜梨耳根发烫,连洗漱都没心情了。
浴室门传来开门声响,谢京鹤进来了。
沈霜梨看都没看他一眼,低着头出去。
谢京鹤不悦地皱眉。
把他当空气呢?
越过他身边的时候,谢京鹤抬手扼住她纤细皓腕,侧眸看她,
“沈霜梨,你什么意思?”
“大早上甩脸色给谁看呢?”
难道他囚禁她威胁她,她还要用笑脸相对吗?
但沈霜梨现在懒得争执这么多了,每天吵吵闹闹的很耗精气神,她纤长睫毛微垂下来,面容寡淡,嗓音很轻,
“没有,我刚起床,脑子还没转过来,不太想笑,也不想说话。”
说完,沈霜梨轻轻地挣脱出手腕,提步走出卧室。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谢京鹤一眼。
沈霜梨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而谢京鹤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眸中氤氲着寒意,眸色很冷。
他都可以不计较她私自跟别的男人逃跑了。
为什么她还是不能原谅他?
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谢京鹤缓缓地转了转眸子,看向面前的镜子,定睛在他那一头淡绿色的头发上。
就算是染了这么滑稽惹眼的绿色,她也没有半点儿兴趣看他一眼。
谢京鹤拧眉,眉眼积攒着躁意,烦躁地抬手抓了抓头发。
餐桌上,无声的空气里透着压印。
沈霜梨吃饭是细嚼慢咽的,不会发出其它不礼貌的声响。
“姐姐吃这个,这个好吃。”谢京鹤夹了一块肉到沈霜梨的瓷碗里。
沈霜梨轻点了下头,“嗯。”
她夹起那块肉吃到嘴里。
见状,谢京鹤眸中染上了星点笑意,周遭压抑冷硬的空气也跟着缓和了不少。
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响起。
谢京鹤循着那声响看过去,便看到萨摩耶从卧室里面跑出来。
萨摩耶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来到沈霜梨的脚下,用绵软肥胖的身子蹭她的小腿。
沈霜梨低头看了眼。
“姐姐,我们一起养它好不好?”谢京鹤温声开口道。
“姐姐帮它取一个名字。”
但其实这只萨摩耶是有名字的,叫棉花球。
它很胖,有48斤,一身雪白,走的时候像极了个肉墩墩的球,因此谢京鹤妈咪给它取名为棉花球。
“都行。”沈霜梨脸上表情依旧寡淡,没什么情绪变化,放下筷子,语气极为冷淡,“我吃饱了。”
她起身,走向环形楼梯。
一看就是想上楼躲回卧室里面。
一瞬间,周遭的气压又低了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想跟他过日子。
谢京鹤得出了两个结论,眸色阴沉,胸腔泛滥着强烈的躁意,肆虐着每一根神经。
以前还能反驳争吵两句,现在好了,沉默寡言不吵不闹的,像极了一个没有生气的漂亮娃娃。
谢京鹤快要烦死了。
沈霜梨抬脚迈上楼梯,脚还没有踩下来,一把强劲的力道便攥上她的手腕。
沈霜梨被拽得转身,下一秒,炙热强势的吻不由分说地堵上来。
径直撬开牙关单刀直入。
暧昧的水声似银线般缠绕在耳畔。
沈霜梨皱眉,嘴不能说话,她便将双手抵在谢京鹤的胸膛上,用力地推搡他,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岂料,谢京鹤掐着女孩纤腰搂得更紧了,力道大到几乎要将人嵌入血肉里永远不分离。
女孩被迫仰着纤细脖颈承受他凶残的吻,唇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声。
————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谢京鹤去了浴室,留下沈霜梨一个人在床上。
沈霜梨浑身疲累,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蜷缩着身子在被子里很快昏睡过去。
谢京鹤从浴室出来,身上披了件浴袍,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着毛巾在擦头发,身上没有散发出一丝儿魇足气息,反而是躁郁气息更重了。
他看向床上。
被子拱起一道细细的弧度,沈霜梨蜷缩在里面。
无声中,那双黑漆冷峭的眸子看了好几秒。
谢京鹤提步走过去,掀开被子,还是抱她去浴室洗干净了身子。
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况,两人都不说话,在赌气般。
谢京鹤是做完就走,也不在主卧里搂着沈霜梨睡。
而沈霜梨几乎每天都是在床上度过,日夜颠倒,浑浑噩噩。
两人冷战,到底还是谢京鹤先妥协开口。
谢京鹤抱着人儿洗完澡出来,将她放在床沿上。
在她面前,高大颀长的身躯一寸一寸地俯低。
男人指骨修长的大手握着女孩纤细白皙的小手,仰着脸看她,神情认真,
“沈霜梨,只要你跟我服个软,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霜梨睫毛轻颤了下,垂眸对上谢京鹤的眸子,缓缓开口道,“我要自由,我要离开,你能听我的吗?”
声线轻柔,却透着坚定。
听到“离开”一词,谢京鹤的脸色几乎是瞬间的冷了下来,“你非要跟我提离开吗?”
“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沈霜梨觉得可笑。
他怎么还有脸问待在他身边不好吗?
连自由都没有,每天都只能待在这间屋子里,这叫好?
这窒息的生活给他,他要不要?
沈霜梨看着他的眼睛,明确地回答道,“待在你的身边不好。”
字字清晰,似化作利刃刺在谢京鹤的心脏上,刺得鲜血淋漓。
沈霜梨收腿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躺下,背对着在床下蹲着的谢京鹤。
“……”
空气陷入极致的安静,安静得可怕。
谢京鹤保持着蹲着的动作好半晌都没动,姿态颓靡落魄。
片刻后,黑长睫毛缓慢地颤了两下,谢京鹤仰头深喘了口气,眸子泛起湿润的红,眼中的阴暗偏执情绪愈发浓烈。
沈霜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腕上扣着一把细小的锁链。
扣在她脚腕的那处裹着一层十分柔软的布料,完全不硌脚。
沈霜梨顺着那条细小的锁链缓缓看过去,看到了锁链的尾端在谢京鹤手上。
男人敞开腿慵懒地坐在单人沙发上,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在沈霜梨那张瓷白漂亮的脸蛋上。
侵略性很强,像极了一头蛰伏的凶兽。
“过来。”
嗓音冷沉。
沈霜梨瞳眸微微放大,瞳仁颤栗透着惧意,她摇头往后缩。
谢京鹤不屑地勾了勾唇,唇角弧度薄凉又危险。
能缩到哪儿去?
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锁链缓缓收紧。
圈圈缠绕在自己的手上。
锁链被拉直在空气中,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侵袭而来。
沈霜梨皱眉,低头看向那股力道的来源处,呼吸一窒。
正是她扣着锁链的脚腕!
白皙小巧的脚被拉得往前移动,再移动。
沈霜梨被迫从床上下来。
赤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伶仃纤细的脚腕带着明显的颤意。
女孩脸上恐慌,不想过去,但扣在脚腕上的锁链尾端被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绝对掌控着。
即便不情愿,也要一步又一步地朝他的方向走过去。
每走一步,锁链上镶嵌的小铃铛便被碰撞得响一次。
叮当的声响清脆又空灵。
第143章 “坐上来。”
每一声悦耳的细碎声响都似敲在紧绷的神经上,沈霜梨嗓音颤得不成样子,“谢京鹤,你要干什么……”
“宝宝,以后你不听话提离开,我就用这条锁链锁着你好不好?就像现在这样。”
谢京鹤后背慵懒而随性地倚靠在单人沙发背上,狭长的眸中散开兴味,唇角含笑,饶有兴致地询问道,
“好不好玩啊宝宝?”
沈霜梨不断地摇着头,脸上惊恐和愠怒交加,“不好玩……谢京鹤你快点把它解开!”
谢京鹤敛了笑容,脸色冷飕飕的,攥着锁链快速地圈圈绕紧。
没几步,沈霜梨就被带到了谢京鹤的面前。
黑裤包裹着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大剌剌地敞开而坐,腿部肌肉线条流畅结实,姿势狂野,透着野性张力,男人漫不经心地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腿张开,”
“坐上来。”
“乖一点。”谢京鹤黑漆冷峭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女孩,眼神危险,嗓音冷沉,透着不可抗拒的震慑力。
压迫感似一张无形的大网拢过来,沈霜梨垂眸扫了眼男人的双腿,脚下似灌了铅般沉重,定在原地,迈不开脚步。
谢京鹤歪头,喉间溢出慵懒的尾音,“嗯?”
“自觉点儿?”
要么主动,要么被动,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纤细白皙的小手透着不可奈何攀在男人的肩膀上,沈霜梨动作缓慢而小心地坐上谢京鹤的腿。
人儿坐上来,轻飘飘的,谢京鹤皱眉,掀眸定在女孩巴掌大的脸蛋上。
瞧着似乎是瘦了。
谢京鹤伸手轻轻地捏了捏沈霜梨的脸蛋。
肉果然少了。
这几天都是吃得少运动量大。
养好一个女孩好困难哦。谢京鹤在心里叹息。
还是要好好地喂养。
谢京鹤骨节分明的大掌扶在女孩纤细柔软的腰肢上,低头扫了两人遥远的距离,眸中沁出丝丝不满,低声引诱道,“乖,往前坐。”
沈霜梨往前挪了一点儿距离。
下一秒,耳畔落下男人命令的声音,“再往前。”
沈霜梨便又往前挪了一点儿距离。
像一只小蜗牛般在谢京鹤的长腿上龟速前进。
掌心似有若无地揉捏着那截细腰,谢京鹤俯首贴近沈霜梨的耳边,“不够……”
“还想要……”
嗓音低蛊撩人,音色透着欲,撩拨着耳膜。
燥热的薄唇擦过白玉似的耳垂,惹起层层颤栗,酥麻入骨。
沈霜梨往后缩了缩,眉心蹙起。
得寸进尺。
再往前,就要亲密地贴在他的胯骨上了……
男人喷洒在她耳边的呼吸似乎加重了,这意味着什么,没人比沈霜梨更清楚。
沈霜梨心里畏惧,挣扎着要从谢京鹤腿上下来。
谢京鹤掌心死死地掐着她腰肢不允许她乱动,以一种绝对的力道掌控着,揶揄道,“宝宝,上来容易,下去难啊。”
他另一只手顺着纤薄的脊背缓缓往下滑动,滑过雪白细腻的腿肉上,来到小腿处。
灼热宽大的掌心轻握起女孩的小腿,握紧,抬起来,冷白手背上鼓着淡青色的狰狞青筋,透出隐晦的淫靡。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垂着眸,视线落在那截纤细伶仃的脚腕上,雪色晃眼。
他缓慢地俯下高大的身躯,模样虔诚地亲吻在女孩的小腿上。
湿热的温度顺着肌肤清晰地传透过来,沈霜梨蹙眉,呼吸发紧紊乱,脸上染上浅浅的红晕。
修长的手指再往下,指尖故意地拨弄过铃铛,发出悦耳动听的声响。
谢京鹤盯着,眸中迸溅出滋滋作响的火花,抬头起来对上沈霜梨的眼睛。
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漾着戏谑又玩味的笑,男人的手指坏心地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小铃铛,“宝贝儿,你说,这小铃铛会不会一撞一响?”
“喜欢么?”
沈霜梨眉心敛得更紧了,伸手攥过谢京鹤的手拿开,“不喜欢。”
谢京鹤眉梢轻佻,凌厉眉眼透着痞气,他弯唇,“话说早了,试过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他摩挲着女孩的大腿,故意贴近沈霜梨的耳边,嗓音低沉,齿息滚烫,带着引诱,“试试?”
沈霜梨头皮发麻,提高了声音,“不要,你快把它解开!”
这跟宠物有什么区别!
谢京鹤一口拒绝,“不要,我喜欢。”
喜欢就可以不顾及她的尊严、她的感受了吗?
沈霜梨手指攥紧,指甲深深地陷入肌肤娇嫩的掌心上,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任你随意亵玩的玩物?”
谢京鹤当即皱眉,唇间重复地捻出字眼,“玩物?”
她怎么能这样定位自己?
沈霜梨质问,“难道不是吗?”
谢京鹤当即接话,“不是。”
“姐姐你是我的宝宝,才不是玩物。”
话说得这么好听。
沈霜梨冷笑,口吻冷淡,“你能言行合一吗?”
谢京鹤叹息,遒劲修长手臂搂住她,“姐姐,我只是太害怕你离开我了。”
“我没有恶意。”
“姐姐以后不要再说自己是玩物了。”
“我哪次不是伺候你先爽再来的,哪有玩物是这样的。”
“姐姐你不要学到个词就乱用,这不好听,我也不喜欢你这样说自己。”
“那我问你,我现在是你的什么。”
谢京鹤漆黑的眸子染上星点笑意,嗓音温柔缱绻,匿着深情,“你是我的姐姐,一直都是。”
沈霜梨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唇角,带了点嘲弄,语气冷淡,“可我不想是你的姐姐。”
闻言,谢京鹤心头倏地一沉,脸色又冷了下来,呼吸沉沉地盯着坐在他大腿上的女孩。
盯了片刻,他再次地妥协开口道,“沈霜梨,只要你答应我永远不提离开,永远不提分手,我可以放你自由。”
谢京鹤滚了下喉头,双手握着女孩两边肩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带着迫切和期许,“只要你答应我。”
等待答案的过程中,谢京鹤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渐加重,浓烈的紧张在心头蔓延开来。
待在他身边哪里会有自由?
还要每天担惊受怕。
沈霜梨在心里笑得讽刺,轻轻地抬了抬眼睫。
见状,谢京鹤瞳眸骤然闪起光亮,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
但下一秒,沈霜梨的答案就给了他当头一棒,“我做不到。”
四个字,字字坚决清晰,一字不落地落入谢京鹤耳畔。
谢京鹤唇角笑意僵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既然做不到,那就做到为止。”
“嗯。”沈霜梨轻声应了句,眼帘垂下来,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淡淡的阴影,小脸素白寡淡,带着清冷气息。
纤细皙白的手指捏住衣服下摆,沈霜梨这一次主动。
她不主动,这件上衣的下场就是被撕烂。
女孩雪肤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质泽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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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散发着香气的柔软手臂揽上男人的脖子。
一股馥郁香气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谢京鹤怔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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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梨勾着他脖子借力,攀附到了谢京鹤的耳边,“来吧……”
这话似手榴弹般炸开,谢京鹤骤然从旖旎暧昧的氛围里惊醒过来,大手一把攥过沈霜梨的胳膊,猛然将人拉开。
看向她,几乎是忍不住地低吼出声,“你这是在做什么?”
嗓音带上了情欲的哑意。
沈霜梨冷脸问,“你在装什么?”
她脸上表情似乎在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谢京鹤蹙着眉盯着沈霜梨。
除了身体软软的香香的跟以前一样,其他的似乎有点不像她了。
以前随便讲一句荤话都能把她逗得面红耳赤的女孩居然做出……
她主动,本来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但谢京鹤心头莫名地恐慌,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要从他身边悄然流逝走了。
谢京鹤呼吸急促,喉结滚动,嗓音低而哑,“我对你不只是只有欲望。”
沈霜梨显然不信----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沈霜梨便开口截断了他的话,“那你现在到底要不要?”
“要就快点儿,今晚我想早点睡觉。”她轻飘飘没有一丝儿重量的嗓音透着疲倦。
“今晚不。”
谢京鹤拿起沈霜梨的小衣和上衣,垂下眼皮,动作细致地替她穿上。
过程中不掺杂任何情欲。
两分钟后,女孩穿戴整齐,谢京鹤紧绷的神经稍稍地松懈下来,修长分明的手指理了理沈霜梨乌黑的长发,满意地勾了勾唇。
沈霜梨从谢京鹤腿上下来,语气淡淡道,“那我去睡觉了。”
动作牵扯间,镶嵌在锁链上的小铃铛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谢京鹤视线微微下移,停在女孩纤细伶仃的脚腕上,眸光微敛。
这锁链看着好碍眼。
谢京鹤起身迈着长腿走向床头桌,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在里面摸出钥匙。
沈霜梨现在已经上床盖过被子躺下来了。
谢京鹤屈腿跪上床,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被子。
一双纤细皙白的手立刻捂住被子,沈霜梨瞪圆了眼睛看向谢京鹤,声量难以自抑地提高了好几分。
“你不是说你不做吗?!”
反应很大。
谢京鹤似不悦地啧了声,“在你眼里,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沈霜梨肯定:“是。”
她对他,没有半点儿可信度。
谢京鹤:“……”
细长的手指勾着钥匙散漫地转了两圈,谢京鹤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打算是帮你解开--的。”
“不要啊?”尾音上扬,语气似在询问。
谢京鹤将那钥匙收入掌心,转身,“那算了。”
沈霜梨反应很快地从床上起来,伸手攥住谢京鹤的上衣下摆,“要。”
谢京鹤眉梢轻挑,转身回来,“行,那我给你解开。”
闻言,沈霜梨立刻将那只扣着--的脚从被窝里伸出来。
蹭的一下子就伸到了谢京鹤的面前。
怪可爱的。
谢京鹤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眸色缱绻,指尖捏着钥匙,将钥匙插入钥匙孔中,旋转了下。
--便被解开了。
身上压着的枷锁少了一道,沈霜梨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
谢京鹤扯过那--缠了几下绕在一起,往垃圾桶一抛。
“啪嗒”一声,锁链准确地被丢到了垃圾桶里面。
“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锁了。”
她躺回床上,翻身背对着谢京鹤。
谢京鹤跟着躺进被窝里面,两条遒劲健壮的手臂搂着身形纤细的女孩。
灼热坚硬的胸膛紧密地贴上来,沈霜梨身子蓦然一僵,皱眉,“不是说好不做的吗?”
她有点崩溃,她还以为她可以逃过一劫的。
谢京鹤读出了她话语里的抗议,眉心蹙起,“不喜欢跟我做?”
沈霜梨抿紧唇。
明知故问。
见沈霜梨沉默不回答,谢京鹤不死心地追问道,“真的不喜欢?”
爱伴着欲,没有欲,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明没有爱?
沈霜梨转身过来,眉眼薄寡,冷声道,“想做直说。”
她从床上坐起来,又开始脱衣服。
一副破罐子摔碎的模样。
谢京鹤又被惹怒了。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只会做的禽兽吗?
谢京鹤脸色阴沉,从床上起来,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出卧室。
卧室门被关上,主卧里只剩下沈霜梨一个人。
沈霜梨真真切切地松了一口气,指尖放开上衣下摆,躺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这才安心地睡过去。
不是她不相信谢京鹤,而是那段荒淫可怕的日子给沈霜梨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了。
鹿川泽和池砚舟在喝酒。
鹿川泽瞥见池砚舟脖子上还没消散的红色指痕,不可置信地出声问,“你他妈真为了沈霜梨跟谢京鹤大打出手?”
池砚舟捏着酒杯仰头大灌了口,嗓音低低地“嗯”了声。
“疯了吧你。”
“你还能活着是奇迹。”
他随便讲两句沈霜梨的坏话,谢京鹤就在意得不行,池砚舟直接抢沈霜梨,谢京鹤不得疯得不成样子?
池砚舟情绪不太好,有些消沉,“没办法,命大。”
他现在在怪责他为什么没有能力把沈霜梨救出来。
这时,一个胸大腰细的美女踩着细高跟过来,“池少~怎么一个人喝酒呀~”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摸在池砚舟的肩膀上,美女正欲坐在他的大腿上,但被一只大手强行推开。
美女低头一看,看到是池砚舟的手,眸中是难掩的震惊。
池砚舟这个浪子居然会拒绝她??
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啊。
池砚舟抽出数张钞票递向美女,“自己玩去儿。”
美女眼睛一亮,顾不上细究池砚舟为什么会拒绝她,速度地接过钞票,笑嘻嘻道,“好嘞~”
鹿川泽抬眸看了眼离开的美女的背影,收回视线看回到池砚舟脸上,不可思议道,“你他妈是玩真的呀。”
昔日兄弟竟然变了样?
“为了沈霜梨浪子回头?”
池砚舟语气蔫了吧唧的,“不是。”
鹿川泽显然不信他的话,想到他两个最要好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难免会感到烦躁郁闷,
“沈霜梨就这么好?她都是谢京鹤的人了,你非要去抢她?”
池砚舟皱眉,声量提高了几分,“我没想抢她,我只是想把她救出来。”
说‘抢人’只是想气气谢京鹤。
鹿川泽好笑地笑了声,“她要你救?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霜霜她是我朋友,她被囚禁了,过得不幸福,我这个朋友去救她有错吗?”
鹿川泽反问,“你怎么知道她过得不幸福?”
平时正常穿着裤子,裤裆都是鼓囊囊的一团,优越到他一个男的都羡慕嫉妒恨,怎么可能不幸福?
这话问得好听。
池砚舟无语看向鹿川泽,语气暴躁了几分,“她都失去自由了,怎么可能会幸福?!”
对上鹿川泽别有深意的眼睛,池砚舟倏地怔住,对视了两秒后,他突然明白了鹿川泽表达的真正意思,
“靠,你不要想得这么污好不好?正常点行不行。”
鹿川泽:“我说的是事实。”
池砚舟:“又没说你说的不是事实。”
毕竟视线往下移移就能知道的。
鹿川泽:“……”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片刻后,鹿川泽开口道,“那你不能为了救沈霜梨跟谢京鹤撕破脸啊。”
他们多年兄弟的,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撕破脸,讲出来都招笑。
“你懂个屁,我不去救霜霜,那谁去?”
“霜霜一个女孩子被囚禁起来,还没人知道她被囚禁了。谢京鹤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他们两个地位完全不对等,霜霜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如果我不去救她,她该有绝望。”
被爱人囚禁起来,该会有多绝望。池砚舟都怕她疯了,再这样下去,他俩就要彻底玩完了。
鹿川泽听完,沉默。
不无道理。
谢京鹤把人囚禁起来确实是不对的。
池砚舟叹了口气,“你说,到底怎么样才能把霜霜救出来呢。”
“叫谢京鹤把人放了不就好了?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池砚舟:“我以为我没叫他放吗,他冥顽不灵根本不愿意放!明知道霜霜不开心,他还是这样做。”
气得他想把谢京鹤降龙十八掌。
鹿川泽瞥他,“那是因为你不会说。”
没说到点上。
池砚舟闻声看向鹿川泽,眸中带着些许不解,“什么意思?”
“看我的吧。”鹿川泽拿起手机,给谢京鹤打去了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谢京鹤今晚正好心情躁郁需要排解,于是便应下了。
池砚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怎么劝。”
鹿川泽挑了下眉,笑而不语。
谢京鹤最在意最想得到什么?无非就是沈霜梨。
谢京鹤抵达澜宫,修长手指间衔着香烟,神情冷峻,却足够招人。
不少女生上来搭讪。
谢京鹤皱眉,冷淡:“滚。”
大步流星地来到卡座上坐下,谢京鹤抓起一瓶香槟握在掌心。
手背绷紧,凌厉经络凸起。
“砰”的一声,酒水瞬间喷溅出来,瓶盖被翻涌出来的酒水冲击出去。
单手开塞,野得没边儿。
谢京鹤直接对瓶吹,锋利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性感地上下滚动着。
鹿川泽开腔道,“不怕沈霜梨被你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