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动作利索地上了二楼,来到第一个房间,屈起手指敲门,“霜霜!”
“我来救你了!快开门啊!”
在里面的沈霜梨听到敲门声,赶忙下床,想要开门,但是她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池砚舟敲了好小一会儿,里面都没人开门,他猛然间想到这是内外密码锁。
无论在内还是在外,都是输入密码才能开门的。
真他妈够变态的。
池砚舟心里怒骂。
“霜霜你别急,我帮你把门撬开。”池砚舟整张脸都贴在门上,往里面喊道。
说完,池砚舟打电话,叫下面的保镖抄大家伙上来。
斧头撬锁,简单粗暴。
门锁被撬烂,池砚舟将门打开,见到里面的沈霜梨,他眸中亮起欣喜的光,“霜霜你没事吧!”
沈霜梨看了眼池砚舟那条挂起来的手臂,轻轻地摇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
“霜霜我们快走吧,我把谢京鹤支走了。”池砚舟上前想拉沈霜梨的手腕,但觉得不合适,便收回了。
池砚舟俊脸上扬起阳光清爽的笑,“走吧霜霜!”
沈霜梨有点犹豫,怕池砚舟再次受到伤害,笑着抿唇道,“谢谢你,池砚舟。”
“你先走吧,我自己逃。”她走回屋内,想要翻点钱。
池砚舟知道她在害怕,义气道,“怕什么,有事我担着。”
他上前两步截住沈霜梨,手指伸去轻扯了扯女孩的衣角,没碰到她手,就只是简单地扯衣服。
“别犹豫了,不然谢京鹤等会儿发现要过来了。”
于是,池砚舟带着沈霜梨逃了。
夜风从窗口处大股大股地灌进来,吹得冷冷的,沈霜梨打了一个寒颤,抱了抱自己的手臂。
见状,池砚舟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沈霜梨的肩膀上。
“干净的,你披着,别冷着自己了。”
暖意包裹着冰冷的躯体,沈霜梨点头,“谢谢。”
“不客气。”池砚舟笑笑。
他的手臂还在沈霜梨身后,那只手想揽在女孩的肩膀上,安慰一下她。
手带了点颤意缓缓靠近,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远离了,好几次都这样。
霜霜又不是他那些女人,不能随意碰。
想着,池砚舟决然地将手臂收回。
夜黑风高,宽敞无人的道路上行驶着一辆黑色的低调豪车,不知何时,另一道纯黑色的豪车尾随而上。
车内是极致的安静,安静到压抑瘆人。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人俊脸冷沉,漆黑锐利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前面那辆黑车,指腹无声地摩挲着打火机的齿轮。
周遭的空气仿佛掉到了冰点,司机战战兢兢地喘着气,看了看前面那辆黑车,又不住地看了眼谢京鹤,酝酿着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少爷,我们是去要撞车的屁股吗?”
话音落下,旁边没传来指令,司机不住地又看了看谢京鹤。
他的眸子依旧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那辆车,侧脸冷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不到少爷的指令,司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悄悄地跟在那辆黑车后面。
“咔哒”一声,打火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死寂。
一束黄色的小火焰燃起来,张牙舞爪的火焰映着男人那张深邃立体的脸庞。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点了支烟,修长干净的手指间衔着,抬臂送到唇边,他懒懒地吸了口。
丝丝缕缕地吐出烟雾,他开口道,“超上去。”
抽了烟的嗓子染了点哑意,透着砂砾的性感。
“好嘞!”得到指令后,司机当即踩油门。
车子疾速地追上去,来势汹汹,对准前面黑车的屁股,即将要撞上去。
谢京鹤偏头冷冷地睨向司机,暴躁地凛声道,“我他妈没叫你撞,我叫你超。”
沈霜梨还在车上,撞上去伤到她怎么办。身娇体弱的遭不住。
司机吓得虎躯一震,猛地打转方向盘,车头往左边拐,“对不起少爷。”
按照少爷睚眦必报的脾性,他以为超上去就是撞上去呢。看来会错意了。
黑车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汇报道,“少爷,后面有辆车尾随我们。”
闻言,沈霜梨的心瞬间提起,不安心地回头看,透过后挡风玻璃,确实看到了后面有一道黑车在跟着他们。
昏暗光线下,沈霜梨看不清坐在车子里面的人的脸,但可以看到有一点猩红在副驾驶位上。
她知道,那是谢京鹤在的位置。
一股凛冽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蔓延至四肢百骸,沈霜梨呼吸发紧。
池砚舟也回头看了眼,后方一辆豪车映入眼瞳,他皱眉。
没想到谢京鹤速度居然这么快。
池砚舟收回视线看到沈霜梨脸上,女孩脸色煞白,眸光闪烁,透着深深的惧意。
那一刻,池砚舟想保护她的心爆棚,用力地拍了拍胸口,十分义气道,
“别害怕霜霜,我摇人过来保护你!”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叫人过来。
挂断电话后,池砚舟命令司机,“加速。”
车窗全部关闭,黑车加速,与谢京鹤的车子飞快地拉开距离。
谢京鹤不屑地冷嗤了声,命令道,“追上去,并列走,把车往内里防护栏逼——
给我逼停。”
这里公路两侧的防护栏是用水泥砌制而成的,很坚硬,一般不会被撞破,但是会剐蹭到车身,损坏车子。
“收到,少爷。”
应话后,司机当即踩尽油门,车子疾速行驶。
两辆豪车在公路上你追我赶,上演生死时速。
没过多久,谢京鹤的车就追上去了。
两辆车并行,速度极快。
谢京鹤的车侧过去,不断地逼近行驶的黑车,将它往内里防护栏逼,试图将其逼停。
谢京鹤坐姿随性懒散,右手手肘撑在车窗上,好整以暇地抽着烟,嗓音漫不经心地发号施令,
“车头别过去撞它。”
“好的,少爷。”
司机目光趁着冷静,小幅度地转了下方向盘。
车头别过去,撞了下对方的车身。
车身被撞得往内里晃去,另一侧车身狠狠地剐蹭在内里防护栏上,车身上留下数道刮痕。
强大的惯性让沈霜梨身形不稳倒向车门上。
池砚舟眼疾手快地稳住她的身子,贴心地带过安全带给沈霜梨系上,安慰道,“别怕。”
副驾驶位上的车窗摇下,露出谢京鹤那张痞厉冷沉的脸庞。
修长的手指间捏起一把锋利的长匕首,动作散漫地旋转把玩了两下。
谢京鹤侧眸看向对方的车,伸出手臂,用刀尖重重地戳了戳驾驶位上的车窗,发出清脆的声响。
闻言,司机侧头看去,透过车窗,他看到谢京鹤在说,“停车。”
“不停车,给我开。”车后排响起池砚舟的声音。
下一秒,车身再次剧烈地晃动了下,车身剐蹭内里防护栏发出刺耳声响。
连续撞了数下,司机根本逮不到机会加速,被对方的车死死地压在最内里。
谢京鹤拿起一把斧头,往空气中抛了两下,掂量着重量在手里。
刚赶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池砚舟用斧头将他家门锁给撬了。
还将作案工具留在了他家里。
谢京鹤懒懒地侧眸,淡睨向对方的黑车,狭长的眸中闪烁起兴奋的光芒,脸上笑容疯戾又危险。
谢京鹤握着斧头伸出车窗,对准驾驶位上的车窗上,利落地砍过去!
透过后视镜,司机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反应极快地往反方向偏头躲避。
坐在车后排的池砚舟正在安慰害怕得发抖的沈霜梨,“霜霜你别害怕,现在是法治社会,谢京鹤他不敢……”
“哗啦——”一声清脆刺耳的声响,车窗玻璃瞬间裂开。
尖锐得似利器的玻璃碎片往四周飞溅开来。
玻璃碎片擦过肌肤,在司机的脸上、脖子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谢京鹤握着斧头的那条手臂也不可幸免。
池砚舟听到声响,猛然抬头看向驾驶位上,眼睛震惊地瞪大。
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还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操!”
谢京鹤疯了,真他么什么都敢做!
玻璃碎片掉落到座位上,司机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脖子上突然传来一股冰冷刺骨的触感。
那是锋利刀刃抵在肌肤上带来的触觉!
司机浑身紧绷,寒意窜遍全身,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偏头。
只见对方手上持着匕首,锋芒毕露的刀尖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勾唇笑得好看又漫不经心,却裹挟着铺天盖地的危险,薄削唇间缓缓地吐出两字,“停车。”
简单的两个字眼带着强烈的震慑力。
黑车停了下来。
惯性让沈霜梨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但好在系了安全带,身子而后重重地撞到座位背上。
车门打开,谢京鹤从车上下来,来到车后排上,大手拉开车门,却发现是上锁的,拉不开,他睨了眼司机。
“咔哒”一声声响响起,车门解锁了。
谢京鹤拉开了车门,锐利黑眸定在坐在最里面的沈霜梨身上。
沈霜梨看过去,一道冷沉的嗓音便传入耳畔,
“沈霜梨,下车。”
他在喊她。
沈霜梨心头一沉。
池砚舟侧身将沈霜梨护在身后,眼睛直视谢京鹤,
“谢京鹤,我警告你,你他妈别乱来!”
“霜霜不愿意跟你回去!”
谢京鹤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我他妈跟你说话了吗?”
“沈霜梨。”
“我数三声,给我主动下车。”
沈霜梨哪里敢下啊,哆嗦着身体都缩在另一侧的车门上了。
池砚舟:“少他妈在这里威胁!”
“强迫自己喜欢的女孩,你算个什么东西!”
谢京鹤讥诮道,“你以为你就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这张说话的臭嘴不知道被多少女人亲过,靠近你我都怕得病。”
池砚舟确实是玩得花,也没有洁身自好,很早就开荤了。
不过在有钱人的圈子里,开荤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谢京鹤算是当中的一股清流。
池砚舟一噎,手指暗暗地蜷缩了几下,余光紧张地偷瞟了眼沈霜梨,心里后悔得不行。
早知道就不谈这么多段恋爱了。
要是能早点遇到沈霜梨就好了……
遇到沈霜梨后,池砚舟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后来找的女人在样貌上多多少少跟沈霜梨有几分神似。
“正常恋爱你不亲嘴吗!”池砚舟梗起脖子反驳了句。
谢京鹤:“怎么不亲,那我只亲一个女孩的嘴,你亲这么多女人的嘴,能一样?”
“都说男人的贞洁是最好的嫁妆,你他妈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你来跟我抢人?”
池砚舟又是一噎,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
谢京鹤懒得再跟池砚舟瞎扯,大手抓过他的胳膊,粗鲁地连拖带拽地将人从车上拽下来。
池砚舟双手拼命地抓着前方的座位座椅,用力得指骨泛起青白色,压低身子死活不肯下车,还抬脚踹向谢京鹤。
以一种十分狼狈的姿态。
像极了一个撒泼的无赖。
紧急关头,池砚舟还抬头看向坐在里面的沈霜梨,咧嘴灿烂一笑。
“霜霜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只要他不下车,守在沈霜梨的前面,谢京鹤就没有机会上来。
谢京鹤冷笑了声,眸中阴鸷,看了眼自家司机,下巴轻抬示意了下池砚舟抓着驾驶位上的双手。
“把他手指给切掉。”
池砚舟吓得连忙撒手。
不敢赌,谢京鹤这个疯子真的可以干得出来。
谢京鹤趁机用力,一把将池砚舟拖下了车。
动作间牵扯到池砚舟没好全的伤口,他疼得嗷嗷大叫。
沈霜梨喉头发紧,手拉开另一侧车门。
推开,但车门却被外面的防护栏挡住了,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用来开门。
见沈霜梨还不愿意下来,谢京鹤妒火中烧,“沈霜梨,你还要在池砚舟车上待多久?”
“给我滚下来。”
这时,数辆车身流畅的黑车汹涌前来。
驰骋间发出声响,池砚舟转动脖子看了眼,眸中泛起希望的光亮,欣喜道,
“霜霜别怕!我摇的人过来了!我们很多人,这次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了!”
黑车停下来,团团包围住两辆黑车。
车门打开,下来的是身材魁梧的保镖。
谢京鹤扫了眼,眼里没有一丝儿慌乱,看向池砚舟,眼神似笑非笑的,
“很多人是吗。”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擒贼先擒王。”
下一秒,谢京鹤眸色倏地变得冰冷狠戾,速度极快地单手锁喉。
迸着青筋的大手目标明确地掐住池砚舟的脖子,用力地压向车身。
强壮臂膀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偾张鼓起,条条青筋透着野性。
“砰”的一声闷重撞击声声响,池砚舟后背重重地撞击到坚硬的车身上,痛得他眉头痛苦地锁起。
“沈霜梨,还不快下来,你哪边儿的?”
“胳膊往外拐吃里扒外是不是?”
见沈霜梨还缩在车内不肯下来,谢京鹤快要被气死了。
脖子上传来阵阵压迫的疼痛,池砚舟双手抓上谢京鹤的手腕,看到那帮不中用的保镖杵在那儿看戏,没好气地吼道,
“他妈站在那儿当人形雕像吗!干他啊!操!”
那帮保镖猛然醒神过来,转动脖子和手腕,活动筋骨,黑压压地逼近。
谢京鹤家的司机看向一众保镖,“嫌命长了是不是,敢跟谢家作对?”
谢家一家独大,在京城代表的是权势、地位。
闻言,那帮保镖相互看了看,脸色犹豫。
最终,一个保镖出面说,“少爷,您在谢少手上,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啊!我们都是为了您的安全啊!”
池砚舟:“……”安全个毛线,一群怂货!
还是要他自救!
池砚舟双手握在一起,举起在空气中,想劈在掐着他脖子的那条手臂上。
谢京鹤看着他这么明显的反击动作预备,俊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无语’。
他不会以为他会乖乖地等他劈下来吧?
谢京鹤另一只空闲的手截住了池砚舟的劈下来的手,手上用力。
池砚舟被掐得脖颈后仰。
谢京鹤故意吓她,“沈霜梨,你再不出来,我就把池砚舟掐死了。”
果不其然,沈霜梨从车上下来了。
还得是要使用强硬的手段。
吃硬不吃软的怂包姐姐。
沈霜梨看了眼池砚舟,他整张脸因为窒息缺氧而涨成了深红色,眉心皱起,而后看向谢京鹤,嗓音染着愠怒,
“谢京鹤你放开他,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要逃的!”
谢京鹤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视线转移,眼睛危险地眯起。
下来第一眼就看池砚舟不看他是吧!!!
谢京鹤快要醋死了!!!
该死的池砚舟!!
拐他老婆!!
谢京鹤手上力道加重。
池砚舟痛苦地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瞳孔放大泛起红血丝,像濒临死亡的人。
怒火灼烧胸腔,谢京鹤呼吸沉沉,眸子汹涌着戾气,嗓音冰冷,
“滚过来亲我,要——”
“舌、吻。”他一字一顿。
“不然我掐死池砚舟这个野男人。”
池砚舟瞥向沈霜梨,艰难地发出声音,“霜霜,你不用管我……”
谢京鹤一顿,眼神冷飕飕的睨向池砚舟,“你他妈当我是死了吗?”
在他这个正牌男朋友面前还霜霜、霜霜的叫,叫得这么亲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沈霜梨皱着眉头,厉声道,“谢京鹤你放开他!我跟你回去,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怕他掐死池砚舟?
心疼他?
不舍得池砚舟受到伤害?
池砚舟带她逃跑逃出感情来了?
听了沈霜梨的话,谢京鹤就在脑子里脑补出了各种不存在的。
想着想着,谢京鹤的火气更大了,语气不耐烦,“我叫你过来亲我。”
“我数三下。”
“三,”
男人那双冷锐的眸子直直地盯在沈霜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冷白手背上因为用力地暴起条条狰狞的青筋。
“呃——”池砚舟脸色十分痛苦地拍打着谢京鹤的手腕,嘴边发出哀嚎声。
沈霜梨瞳孔骤然放大,呼吸发颤。
池砚舟双脚离地。
谢京鹤竟然单手提起了一个跟他体型差不多大的成年男性,可想而知他力气到底有多大。
“二,”
他口中喊的数字似催命符,催着沈霜梨做出决定。
来不及多想,沈霜梨小跑过去,苍白冰冷的手攀上谢京鹤的肩膀,踮脚亲上他的唇瓣。
就在沈霜梨亲上他嘴唇那一刻,谢京鹤眸色顿冷。
就是不舍得池砚舟受到伤害!
沈霜梨只是简单地贴着他的唇瓣,并没有深入。
男人目光冷沉,面无表情地垂睫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嗓音低平,透着冷意,“亲得不对。”
“什么叫舌吻。”
“平时我是这么教你亲的?”
“舌头都不伸算哪门子的舌吻?”
周围一群保镖看着,沈霜梨实在是觉得羞耻。
纤细的手指蜷缩了两下,沈霜梨咬牙,两条柔软藕白的手臂似是带着一股赴死的决心般搂上谢京鹤的脖子,身子也跟着往他身上倒去。
刚想伸出舌尖,谢京鹤却在这时俯首低头了。
单手掐着沈霜梨那一截纤细腰肢不允许她乱动。
整张脸都埋在了女孩的脖颈处,张口攫住一处软肉,轻咬吮吸发出暧昧的声响。
谢京鹤抬头起来的时候,那一处留下了一颗玫红色的草莓,像极了犬类在标记自己的领地,透着病态的占有欲。
他附耳道,“你是我的宝宝。”
下一秒,身子一轻,沈霜梨被谢京鹤单手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手上松开了力道。
池砚舟顺着车身滑落下来,跌坐到地上,他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着。
谢京鹤迈着修长的腿走向自己的车的副驾驶,弯腰将沈霜梨放到副驾驶位上,“在这儿好好待着,敢下来就打断你的腿。”
说完,谢京鹤站直身子,将车门关上,他来到池砚舟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气场强大。
“撬烂我两个门的门锁,赔钱,五十万。”
闻声,池砚舟猛然抬头看向谢京鹤,没好气道,“你他妈怎么不去抢?!”
谢京鹤嗓音漫不经心,“我就是在抢啊,抢你的。”
池砚舟:“那你他妈劈烂我的车窗,怎么算?”
谢京鹤脸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证据呢?”
“行车记录仪肯定拍到了。”
“你提醒了我。”谢京鹤看向自家司机,给了一个眼神示意,“去删除。”
池砚舟:?!
池砚舟气急败坏地拔高了声音吼道,“谢京鹤你他妈你卑鄙小人!”
谢京鹤弯唇,“谢谢夸奖。”
真男人从不争口舌之战,只占真便宜。
“赔钱。”谢京鹤重复道。
连续撬了他三次门锁,真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池砚舟学着他的样子质问道:“证据呢?”
“我家起码有十个监控可以拍到是你撬烂了我家门锁,高清画质,连你脸上的毛孔都拍得一清二楚。”
“……”池砚舟在心里骂了一万遍草泥马。
谢家司机看向谢京鹤,恭敬地汇报道,“已经删除录制视频,连备份也删掉了。”
谢京鹤懒懒地嗯声,“处理一下。”
谢家司机点头应道,“收到,少爷。”
谢京鹤大步流星地走向车子,来到驾驶位,打开车门坐进来。
一听到声音,沈霜梨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当即偏头看了过去,身子紧紧地贴在车门上,警惕性非常的强。
谢京鹤捕捉到女孩眸中的惧意,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嗓音低沉,“怕我?”
纤长浓密睫毛慌乱地颤动着,沈霜梨紧紧地盯着他不说话。
谢京鹤意欲不明地笑了声,“姐姐,你怕早了。”
他伸手过去,修长骨感漂亮的手指温柔地抚摸在女孩巴掌大的脸蛋上,拂过她精致的眉眼。
含着几分笑意的眼神危险又直白,“惩罚还没有开始呢。”
“姐姐现在应该担心一下你的腰。”
“这么细,会不会被我…断。”他刻意咬重字音。
沈霜梨呼吸一窒,浑身发冷。
谢京鹤缓缓地勾了勾唇,狭长的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车子启动,驶向水月湾。
抵达水月湾,被撬烂的门锁已经换上新的了。
谢京鹤抱着沈霜梨下车,肌肤接触那一瞬间,冰冷的温度清晰地透着肌肤传过来,他皱眉。
改成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空闲的手摸向沈霜梨的额头。
温度正常,没发烧。
谢京鹤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快速地抱着人儿回到卧室。
谢京鹤在浴缸里放了热水,三两下地扒光了沈霜梨身上的衣服,将光溜溜的女孩放到浴缸里面。
自己则是蹲在了巨大的浴缸外面,“泡会儿。”
泡了小一会儿,谢京鹤伸手摸向沈霜梨,本来是想简单地摸一下她冰冷的身体有没有被泡热。
没想到沈霜梨反应很大地往反方向一缩。
水面泛起圈圈涟漪,清澈见底的水面上映着谢京鹤那张又冷下来的脸。
“不喜欢我碰你?”
“我偏碰了。”
谢京鹤大手抓过沈霜梨纤细的手臂,把人儿扯过来,恶意地----
他轻佻地调戏了句,“一手抚大。”
沈霜梨:“……”
想到什么,谢京鹤敛了不正经,肃声问,“池砚舟碰你哪儿没有?”
沈霜梨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他没碰我。”
“确定?”
“嗯。”
谢京鹤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女孩纤细的后颈,朝他压过来,附耳道,“可是姐姐身上好像有他的味道。”
“-张开,”
“给我检查检查。”
沈霜梨双手推开谢京鹤,脸上染上愠怒,“谢京鹤你不要太过分!”
他这是在内涵他们两个有什么过界的行为吗。
谢京鹤觉得好笑,“我怎么就过分了?”
“你跟池砚舟一起跑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
“今晚要是池砚舟被我掐死了,就是姐姐你——”谢京鹤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恶劣地咬重字音,“害的。”
“你跟他跑,我不敢拿姐姐撒气,就只能对他动手了。”
那一刻,沈霜梨内心的负罪感达到了最顶峰。
察觉到女孩眸中细微的情绪变化,谢京鹤得逞地勾了勾唇,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煞白的脸蛋,嗓音散漫而慵懒,
“所以姐姐以后还敢跟他逃跑吗?”
“你跟他逃一次,我就打他一次,让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医院内躺着好不好?”
沈霜梨遍体生寒,一把打掉了拍她脸的手,“疯子。”
谢京鹤眉梢轻佻,哼笑了声,“姐姐真了解我。”
“既然姐姐知道我是疯子,那以后就别再跟池砚舟逃跑。”
“他救不了你的。”
他在旁边拿来浴球,按上沐浴露,站起身,隔着飘渺水雾,居高临下地睨着坐在浴缸里的女孩。
冷声命令道,“站起来。”
“把他的味道洗干净。”
谢京鹤洗得分外仔细,仔细到每一个缝隙,直到沈霜梨整个身子都染上了沐浴露的香味,变得香喷喷的,她才肯罢休。
花洒的水声淅淅沥沥地淋浴下来,溅落到地面上,溅开小颗小颗水花,潮湿燥热的水雾在整个浴室弥漫开来。
他轻咬着女孩白玉似的耳垂,齿息滚烫顽劣,“姐姐,池砚舟能到你这里?”
处处跟池砚舟比较。
谢京鹤节骨嶙峋的大手从后绕过来,捏住沈霜梨小巧秀窄的下巴,轻抬起来。
“姐姐看镜子。”
“看是谁在疼爱你。”
深夜,卧室里一盏落地百褶灯散发着暖黄色柔和的光芒,照亮偌大卧室的一小方天地,透着温馨。
谢京鹤垂睫静静地凝着女孩精致的眉眼,暖黄光晕下映出她眉眼,柔和了疏离的冷感,透出几分温柔。
谢京鹤情不自禁地看了好久好久,深陷在其中。
他摸着她细腻软滑的脸蛋,眸色深谙不明。
姐姐,你为什么要跟池砚舟逃跑?
为什么要听话过来亲他?
是不是不舍得池砚舟受伤?
你是不是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想着,谢京鹤眸中闪着嫉妒的光,呼吸渐发沉。
暗光下,他像一只潮湿的蘑菇般阴暗地紧紧盯着沈霜梨,活像个幽怨的妒夫。
他们的床很大很宽敞,床的一侧摆放着很多可爱的毛绒娃娃。
谢京鹤捏起一个娃娃,把它当成池砚舟,往上抛到空气中,抬脚发泄地一踹,将其踹下床。
由于地面上铺垫了昂贵柔软的毛毯,所以娃娃被踹下床也不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不会吵到沈霜梨睡觉。
谢京鹤心里默念:姐姐对池砚舟没产生感情。
又捏起一个娃娃,同样是甩到空气中,握着拳头狠戾地一挥。
心里默念:姐姐对池砚舟产生了感情。
娃娃一个接一个地被踹下床。
最后一个娃娃,谢京鹤心里默念的是:姐姐对池砚舟产生了感情。
谢京鹤心里暴躁地咒骂了句,硬生生将那娃娃用暴力的手段拆分成两部分。
一半的娃娃被踹下床:产生感情。
另一半的娃娃就是:姐姐对池砚舟没产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