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BG男生子文by蒸包上笼
蒸包上笼  发于:2025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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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令川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非但不躲,反而单手将她双腕叩在头顶。
新衣服的 扣子很紧,他又急迫,索性将整个云肩往外一扯,大珠小珠嘈嘈切切落了一地。
“你太过分了!”
幼臻抓起枕头胡乱拍打,秦令川微一侧首,枕头打在他胸腹。
精致的 手工绣线在他粗鲁的 动作下,崩开,断裂……
被暴力扯开的 领口截面参差不齐,露出锁骨和莹白雪颈。
幼臻上半身完全 被他挟制住,便曲腿顶向他。
腹部正中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腿,秦令川立即皱眉,下意识缩了腰腹,护着肚子。
腹内立即闹腾起来 ,想 起昨天下午黄大夫的 嘱咐,不敢闹得太过。
一早,是周沅离为 她挑的 这件礼服,偌大的 房子里,她找不到人可以帮忙,情急之下,幼臻胡乱叫了一声:“师哥!”
“你叫谁?”秦令川不用往后看,也知道不会有人进来 ,他信得过陶北。更何况,今天这一出好戏,不都 是她那位好师哥一手策划的 吗?
秦令川看着身下的 人,心底有些悔意,仍是嘴硬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
幼臻服软:“你放我走 ……”
腹中痛得他烦躁,发疯半天才被她的 眼泪打回现实,一片狼藉。
她是幼臻,她不是若真!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他的 幼臻,如 果幼臻被别的 男人这样对待,他该有多心疼。
所以,他在干什么?
又一次的 失态,在她面前的 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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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继续随机掉红包~

他从橱子里拿了件干净衬衫给她。
幼臻看了一眼, 推开,她不需要任何 人的可怜,是 她自作自受, 泪水糊住了双眼,她只想逃离这里,一味向前跑、向前跑, 只求跑到一个没有 人的地 方去。
“穿上。”秦令川不容拒绝,仍留待几分解释,“我送你回去, 你也不想这样子被人看到吧。”
幼臻挥手扔开,他又披上, 她又丢开。
她脾气莫名地 大, 一股邪火正不知往哪儿发。
身上的新旗袍,七零八落, 委屈顿时涌上来, 幼臻微微蜷缩:“你滚。”
秦令川挑了挑眉,捞过 地 上的白衬衫,有 些 皱了,他不禁“啧”了一声,顺手给她披上。
她僵直得像块木头, 只有 在秦令川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她肌肤时,瑟缩一下。
秦令川忽然将她打横抱起, 单手开门,阔步往她房间走去。
幼臻又气又羞:“放开我!被人看到怎么办!”
她实 在很不听话,越闹他手臂就收得越紧,两个人都没发觉幼臻的手臂都被勒出红印。
守在门外的陶北看呆了。在他心目中,东家向来不近女色, 甚至有 些 传统,一旦认定了就一心一意。他甚少公开表露自己的感情,更不会表达。
什么时候如此香艳地 抱着女人。
周沅离看到她穿着男人的衬衫出来,肩膀和袖长都能看出来大许多,竟裹衬得她显得娇小。
他方才已经告知宾客,幼臻突发旧疾,今天 这订婚宴,看样子是 要不了了之。
他一直盯着秦氏股票,果不其然,价格大跳水。
幼臻的小腰被他身前的孕腹托着,倒好像是 爷俩儿一起抱着她一样。
对了,她还没问问是 男是 女……
想到这儿,幼臻的无名火兀自熄了三分。
到了房间,幼臻终于从他怀里挣扎下地 ,她立即拿起桌上的几本书,奋力朝他扔去。
秦令川一歪头,坚硬的书角撞在他胸膛和小腹。
他靠在书柜上,难以自抑地 咳了几声:“幼臻,我真是 把你惯坏了。”
幼臻继续捶打他:“你干吗要这样对我?是 我先招惹的你吗?你凭什么对我这样!”
秦令川接住一本书,还徒自悠闲地 掀开扉页瞧了几行,是 本绝版的英文书。
“啪”的一声,他把厚重书皮合上,冷笑道 :“你就不怕把孩子打掉了?”
“我巴不得!”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两个人都冷静些 许。
腹内坠痛,秦令川斜倚着,好半天 不敢动,一动就疼得脸色渐白:“我问你,你是 不是 打算真的嫁给那小子?”
“是 又怎么样,不是 又怎么样?”
“我不许。”这话很耳熟。
幼臻简直他觉得无理取闹,白了一眼:“你就没点新鲜的招数?”
秦令川单手撑在壁上,无奈望她:“我要是 还有 别 的招儿,还由得你在这儿跟我闹?”
幼臻的语气和表情,显然将他当作了豺狼虎豹。光影在他脸上交错,微张的唇齿僵硬住:“夏幼臻,如果你真的嫁给周沅离,我向你保证,夏家的所有 产业,我一定会弄到手。”
“你难道 不是 已经这样做了吗?”
幼臻手头没有 可以扔的东西了,她蒙上被子,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每一声咳,胎腹里都像拉风箱一样抽着疼。
今天 如此失了分寸,这会不会让她心目中的自己更加不堪。
她蒙头大睡不愿多说 的样子,刺得他好痛。
撑在墙壁的手一时都不知该放哪里,他沉默着收回,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突然很想亲她一下。
秦令川往前走了一步,看到她紧拧的双眉,低头,终究还是 忍住了。
转身离开时,脚跟不小心碰到了地 上的书,他小心翼翼蹲下身,无声捡起,摆好,带上门出去。
陶北还在外面等着,一见他出来,嘴就跟蹦豆似的:“我说 东家,下午黄大夫刚叮嘱过 不能动气,您又没忍住……”
黄大夫是 不敢说 秦令川,万一出了什么事,被黄大夫数落的,还不得是 他。
等门外没有 了声响,幼臻才缓缓坐起身。
姐姐那么温柔,那么宽容,那么优秀,那么超凡脱俗,反正她怎么都比不上姐姐,干嘛还要笑脸去迎宾。
当初怎么死的不是 她,这样她就不用生活在这具空壳子里,去假扮另一个人。
今天 秦令川对她过 火的举止,只不过是因为认为她玷污了姐姐的形象。
他不是 一口咬定她是 幼臻吗,他不是 一直逼她承认吗?如果他面对的是 姐姐,根本就不会这样对她。
幼臻洗干净脸,换了身衣服,将头发盘起,从窗户翻下,素面朝天 从周家大门走了出去。
宾客们还没散,但谁也没想到,今天 的主人公会公开从他们眼前‘逃走’。
就在周氏老宅旁边的巷子里,一墙之隔,有 一间小小的四合院。
最危险的地 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幼臻推门进去,瑾玉已经在等着她了。
瑾玉扎了根麻花辫,身前戴着围裙,正在给瓷器塑型。
抬头一看是 幼臻,她才放松警惕,从旁边的泥巴下面抽出了一个U盘。
“幼臻姐,怎么样,还顺利吗?”
幼臻望了眼墙那头可见一角的飞檐:“说 不顺利吧,倒是 我也能按时出来。说 顺利呢,秦令川他好像有 点不对劲……”
瑾玉在她肩上拍一下:“那不就是 很顺利吗?我们开始吧。”
幼臻很感激地 看她一眼:“瑾玉,让你一直住在这里,委屈你了。”
瑾玉边摘下围裙边说 :“幼臻姐你千万别 说 这话。我知道 ,你要揪出害死大小姐的真凶,需要卧薪尝胆。你天 天 在那宅子里,我才担心。我在这儿,不是 跟从前的小院一样吗?你快购入,然后,我要带你见一个人。”
幼臻飞速将U盘的里的资料导进电脑,秦氏股票大跌在她的预料之内。这是 周沅离的手笔。
夏家产业被大量购入,也在预料之内,这是 秦令川的保证。
她倒是 没想到,秦令川在受刺激之后,还能分神留意夏家产业动向。
只是 ,这另外汇入的一笔资金,是 什么情况?
她本来要坐收渔翁之利,套牢周沅离手中30%的持股,可是 忽然的市场变动,她失去了这其中的3%。
一墙之隔的周沅离,也没想到。今天 的计策不够成功,秦令川暗中动作,不但稳住了股价,还再次购入大量夏家资产。
更可恶的是 ,刘管家来报,一直在ICU的那个人,今早不见了。
三个人各自焦头烂额,更是 急坏了陶北。
“我说 东家,咱们境外的产业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了,真要把全 部身家都赌上吗?”
五分钟后,秦令川终于从屏幕上那起起伏伏的线条上移开视线,一手揉着眉心,另一手有 一搭没一搭地 顺着胎腹,自言自语道 :“只怕,全 部身家都还不够。”
“啊?那t 怎么办?”
“只怕还得搭上我这个人。”秦令川起身,婉拒了陶北的搀扶,“你知道 那3%在谁手里吗?”
陶北把前后事件串联起来,恍然大悟:“不会是 黎小姐手上吧?”
秦令川的沉默,显然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陶北不甘心道 :“东家,你为夏小姐做了这么多,她还要嫁给那个人。这些 日子,且不说 你受了多少伤,就是 怀着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我也都看在眼里。你怎么不跟她都说 清楚,我真是 不明 白。”
不明 白么?投鼠忌器,他还吃不准幼臻对周沅离还有 多少感情,他不想伤到她。
更何 况,独身一人过 了近三十年,才找回的爷爷和二 弟。哪怕是 这样的环境,也像罂粟一样让他偶尔迷失在亲情的幻觉里。
陶北忠心,这他知道 。
“你会有 明 白的一天 的。”秦令川望着窗外,风和日丽,不远处的小巷,几座院落安静地 躺着,宁静美好。就像是 在幼臻的民宿住的两个月,远比深宅大院来得快乐。
他转过 脸看着陶北:“阿北,这段时间,我身子不顶事,多辛苦你了。”
陶北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谢辞——他发现了,每每东家和夏小姐在一起长谈后,东家看起来总能柔和一些 ,那股‘圣父’的光芒万丈又隐隐约约冒头了。
虽说 3%的股份尚未尘埃落定,但幼臻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一半。
她将U盘损毁,文件全 部在硬盘上清空,然后才抬起头问瑾玉:“你刚才,说 要见谁?”
瑾玉神秘兮兮一笑,推开木门,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坐在轮椅上,正期盼地 看着她。
下一秒钟,幼臻就扑了过 去:“姑姑!”
她万没有 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她。
只是 曾经那个气概昂扬的姑姑,现在失了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
“姑姑,你怎么会……姐姐呢?”
夏姑姑摇摇头,流着泪扶起她,让她和瑾玉都坐下,一面抚摸着幼臻的头发,缓缓开口:“若真她,是 真的回不来了。”
虽然幼臻早有 准备,姐姐的病也不是 一天 两天 的了,但得知这个消息,也难免心里再次一沉。
“幼臻,那天 的意外,并不是 意外。是 周沅离一手策划的,你这阵子应该也察觉到了。他把我软禁在ICU里,我是 今天 才逃出来的。”
似乎真相就在她的眼前,幼臻握住姑姑的手腕:“我是 察觉到了,我一直留在他身边,就是 想找到证据。”
“是 ,这些 瑾玉也告诉我了。怪我,不该将复仇的魔咒再传递到你身上。如今,我就是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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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现在咳就咳吧,别进了产房咳,随机吓死一只幼臻或者一只黄医生[狗头]
明天更新放在晚11点哦,之后都还是老时间晚9点更新~[让我康康][撒花]

第21章 中药 你是不是不行啊
那天, 漆黑的长廊里,幼臻被瑾玉拽走了。重重叠叠的人影,挡在他们二人之间。
秦令川目视着她远去, 像是有什么被连根拔起,沾血带肉。
他跟她的缘分,始于数年前。
夏姑姑是福利院的董事 , 他知道,她是为了来还债。
当年周擎岳落魄,也不知怎么的, 他儿子倒是能攀上位金枝玉叶。
这位金枝玉叶,不但将 自己的祖传秘方拿出来, 供周家 东山再起, 还赔上自己不少嫁妆。
哪成 想 ,那位穷小子一朝平步青云, 就看上了更 年轻的范佳, 范佳和夏氏掌门人青梅竹马,一同抢夺了那位大小姐的秘方。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从楼上跳了下去,清楚记得 自己是如何被‘流放’海外。
成 年后,他去福利院做义工,才见到天真烂漫的她。
姐姐若真身体 不好, 为了完成 学业,时常让妹妹幼臻去学校顶替。反正姐妹俩长得 相像, 师生们很难分辨。
唯独那颗痣,幼臻总是早起用很重的遮瑕遮去,亦或者贴上创可贴,小心地遮盖一丝一毫的不同。
班上一共八个女生,关系都特别好, 按年龄排了序,若真是第七,大家 都亲切称呼她为‘小七’。
哪怕幼臻被这么称呼的时候反而更 多。
秦令川那时候,就远远地见过她几次。所有的活动,她都热爱参加。
骑马,拳击,音乐社,模联社,昆虫社,也不知她时间怎么排得 过来。
后来他才知道,在小黑屋里关久了,她有多么向往阳光下的生活。
这是周沅离早就布下的一个局。
当年,秘方所有权没落在范佳名下,没成 为他们周家 的一部分,很是令人遗憾。
没多久,夏氏和范佳愈行愈远,周家 才出此下策,让周沅离去伦敦找夏若真。
一来,是为了联姻,二来,也是为了监视周家 长孙。
可是很多年来,秦令川都没有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现 过,直到他考上名校,在入学名单里,被看到了这个名字。
对于周沅离来说,一切似乎没有想 象得 顺利。夏若真是个药罐子,看上去不堪大任,他便 有了‘以假乱真’的想 法。
他到福利院找到了夏幼臻,并很快让她对自己有了依赖。
之后,便 将 幼臻带出去,从头到脚将 她按照夏若真来打造。一有做得 不好的地方,就会被关到小黑屋里。
白天,幼臻顶替姐姐去上学;晚上,只有周沅离会叫她‘小九’。
那个多出来的位置,本来不属于她的第九个女学生,成 了她和周沅离之间特殊的羁绊。
说来也可笑,明明是双胞胎女儿,但夏家 就是更 喜欢先 出生的姐姐。
又是夏姑姑不忍心,才将 她收归到自己的福利院。
身份上,幼臻根本不是夏家 的女儿,自然也没有夏家 产业的继承权。
一直到二十二岁回国,幼臻才见到那位与自己极为相像的亲姐姐。
周沅离不敢做得 太 过,更 不敢让她们两姐妹长久处在一起。
这才在隐于山林的小镇上开 了民宿做掩饰,暗中调配配方。
直到——秦令川出现 在他们面前。
秦令川收回思绪,回到小院,归来池院依旧,唯独不见故人。
项链依旧躺在书桌上,就好像从未被人轻启。
他拾起一端,仍是不甘心地攥紧。
明天,幼臻要回夏家 参加生日宴。也许,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秦令川拿起钢笔,洋洋洒洒将 自己满腹深情剖白于纸上,然后与项链一起,珍重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夏家 的庄园,坐落于一片青山绿水中。盘山路蜿蜒而上,梧桐掩映下,最先 看见的,是一座喷泉。
仿希腊风格的女神 像手持陶罐,清泉从罐口倾泻而下,在圆形大理石池中溅起碎玉般的水花。
午后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将 光斑投射在绣球花叶上。
秦令川当然并没有被邀请,他是个不速之客。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 让幼臻更 加生气 ,他并不打算出面。
远远地,一眼就望见了她。
淡蓝色旗袍,襟前一只白梅,她竟然还烫了发 ,明媚艳丽。
一盏阔檐帽,遮住左半边脸,倒平添几分‘犹抱琵琶’的神 秘感。
秦令川将 折好的信和项链,交给陶北,远远站在山坡上看着,让陶北交给‘幼臻’。
极目远眺,‘幼臻’似乎并没有不开 心,她欢心收了,落落大方地继续与其他客人攀谈。
秦令川心里放下些许,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秦老弟,你怎么不下去?”
秦令川回头,黎老板正神秘兮兮地望着他。
随意将 双手插进兜里,秦令川望着天际处的团云,声音里提不起兴致:“黎老板不会是让我今天就交出夏家全部产业吧。”
黎老板嘿嘿笑了两声:“你拿我当什么人了,今天夏家 大小姐过生日,怎么着我得 让她过完这一岁啊。”
秦令川不甚友好地瞪他一眼。黎老板立即说明来意,他原是来保媒拉纤的:“你放心,这次啊,不是我女儿,而是夏家 的女儿。”
一听不是黎小姐,秦令川倒能维持体 面地问候了一句:“晓檀她最近还好吗?”
秦老爷子倒换了副心情,摆摆手:“唉……别提她了,提起来就头疼,我是管不了她了。本来以为有你这个女婿替我管教,如今看来,我还是别坑你了。”
秦令川听得 云里雾里,也不深究,他还是更 关心那个‘夏’字。
也好,直接订婚,他的事 ,之后有机会再解释,先 把人留住。
黎老板拦上他的肩,被秦令川不动声色地拂开 :“夏家 是愿意的。而且,一旦你们结了婚,那夏家 的产业,还不都t 是你的了?”
秦令川反问:“那什么时候大家 凑在一起,敲定一下这件事 呢?”
黎老板看着山坡下花园里,那顶大檐帽下的淡蓝旗袍,咂摸道:“夏家 的意思是,不急,先 请些亲戚朋友说下这件事 情,之后再下帖子,你觉得 如何?”
秦令川也不想 太 直接,他怕幼臻反抗得 厉害。
之前,他就打听到,夏家 有联姻的意思。
周家 对这件事 ,也极力赞成 。夏家 两姐妹,嫁他们周家 两兄弟,倒不失为一段佳话。
横竖也是联姻,周家 也只是要夏家 的支持罢了,不会跟他抢幼臻。
更 何况,幼臻没有继承权,夏家 应当不会在乎把小女儿嫁给周家 长孙这种事 。
目送二人走远,幼臻才从小树林里走出来。
虽然生日是同一天,她原是不配与姐姐同一天过生日的。
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一顶遮阳帽,比秦令川更 像个外人。
两天前,姐姐回来了。
她的气 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姐妹俩聊到深夜。
若真谈起,在伦敦,认识了一个新的男模。她还邀请那人给自家 产品拍宣传片,不知道提前来了没有。
看来,这说的就是秦令川了。
若真拿出手机,给幼臻看那个‘男模’发 过来的视频。
秦令川穿着白衬衫,一件黑色马甲沿着身材轮廓收束,双腿略微分开 ,左边口袋露出怀表银链,肩胛的位移随着塌腰而勾勒出空中的线条,整个画面充斥着禁忌与诱惑。
这样的秦令川,从不在她面前展现 。
直到今天,她看到秦令川将 所谓的‘给儿媳妇的项链’托人送到姐姐手里,她才知道,他一直要攻略的对象,是若真。
幼臻有这个心理准备,自打被师哥规训开 始,她就做好了婚姻不能自主的调适。
只是,她以为,她要联姻的对象会是周沅离。
夏家 的庄园,比周家 老宅还要大出许多。她觉得 ,比福利院和高中学校加起来还要大。
订婚宴当天,夏幼臻坐在酒店房间的梳妆镜前,眼尾一点 诛杀很是惹眼。
落地窗明净透亮,窗外视野极好,可以望见山脚下的一汪水塘和树林。在小镇的时候,她的窗外只能看到外面的石板路和院墙。
这个品牌的酒店,原也是夏家 产业,但她知道,很快就要成 为秦令川的了。房间里,白墙白床单白被罩,没有多余的颜色,冷淡得 像病房。
姐姐看不上他,她无心婚姻,又不得 不为了家 族利益联姻,便 只好李代 桃僵地由她这个妹妹替嫁。
今日只是订婚,她穿了一套淡黄旗袍,款识倒是新颖,镂空针织勾勒出她窈窕身材,只有几处大红点 缀算是喜兴。
新郎官还没来,她自顾自饮酒,她并不怎么会喝,也不会品。
周沅离教过她,那时他们俩才十六岁,学着大人模样。
周沅离早已是社交场上如鱼得 水,她还是浅尝辄止。
这次倒不知怎么喝得 多了些,嘴角牵起一丝骇笑,她捧起脸对着镜子,幽蓝的光反射出随风吹动的窗帘,竟有些瘆人。
骇笑这一场荒诞的订婚,曾经她以为,与秦令川是一对心意相通的恋人,她盼着嫁给他,却没想 过是这样的方式。
秦令川应付完宾客,她已有几分薄醉。
秦令川边走边脱下西装外套,他向来很会打扮自己,领带的纹饰配色与外套相得 益彰,领带尖刚刚碰触到腰带,很标准的穿法。左胸的一枚胸针更 添几分惹眼。
他真帅气 ,不只是今天,但今天格外帅。
“在等我?”
眼波濯濯,悸动而期待。
他见到不是姐姐坐在这里,居然毫不惊讶?
“没想 到是我吧?”幼臻开 口。
秦令川方才席间已听说了大概,况且,原本说了不下帖子,方才迎宾的时候,个个来宾拿着帖子,上面赫然还是夏若真的名字。
他一时拿不准,这是不是幼臻的恶作剧:“你不想 与我结婚?”
“秦先 生错了,是订婚,走个过场而已,之后我们一拍两散,哪有婚姻这回事 呢。”
“一定要叫的这么生分么?”秦令川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 ,幼臻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激他,他带了几分气 。
她看不透他,他对于她的情,始于收购,也止于收购。
酒壮怂人胆,幼臻端着酒杯,腰肢弱柳扶风,绕过长桌,坐到了他的腿上。
搭在上面的长腿潇洒地放下,秦令川一手掌住她的腰,另一长臂伸展,撑在桌面,淡眉冷眼地看着她,一副倒要看看这女人耍什么花招的架势。
幼臻意兴阑珊地拂掉高脚杯,玻璃与瓷砖撞击的碎裂声让秦令川心头压抑的火苗又窜高了几寸。
她在赌气 ,拿自己的身体 赌气 。
秦令川觉得 既幼稚又不可理喻。
幼臻忽然用食指勾起秦令川的下巴,不讲理地让他直视自己,食指顺着下颌描摹过他的喉结,然后忽然拽住了他的领口:“委屈秦先 生与我这个‘妹妹’订婚,你很不甘罢?”
撑在桌上的手微微收拢五指,秦令川随着她的动作咽了一口,似笑非笑:“你也算是在夏家 养了几年,配得 上我。”
秦令川忽然起身,将 她逼退桌面,双臂撑在两侧。
“嫁过秦先 生,也不至于抱恨终身了。”幼臻漫不经心说道,心里早就碎成 了玻璃碴儿。
也不知是酒劲儿上来了,还是这顶灯的光晕太 耀眼,秦令川逆光站着,越来越模糊,仿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修长手指抚弄过她的唇角,锁骨,忽然发 力将 她的手背到了身后,目光深邃又幽冷,秦令川慢条斯理开 口:“如果,我想 娶的人,本来就是你呢。”
他的口吻很像在谈判,冷静机智又把握住瞬息万变,他们不像在订婚宴的后场,倒像是在会议桌前。
大概这场订婚,也是他们谈判过的,她算是谁的筹码,又是谁的棋子?
周沅离在走廊尽头负手而立,管家 老刘站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
“二少爷,您这样做,恐怕之后跟秦令川,就再也没有和平谈判的可能了。”
周沅离望着地毯上的花纹,枝藤看似缠绕混乱,实则彼此勾连,牵一发 而动全身。
他牵了牵嘴角:“我要的就是这个。”
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才能让她以夏家 女儿的身份出嫁。
得 罪了秦令川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以幼臻地性格,她绝对接受不了冒充姐姐的名讳与他结婚。
她一旦咬定秦令川爱的是姐姐,他们二人就彻底玩完了。
姐姐一直身体 不好,在国外养病,怎么知道她会在生日前一天回来,又偏偏遮了半张脸,让陶北认错了人?
二人换好衣服,去往宴会。
重场戏才刚刚开 始。
瓷白酒盅在转盘上清脆地滑动,两家 的各位亲戚,轮番抵着杯底将 酒推至二位新人面前。
手机闪光灯星星点 点 ,幼臻很讨厌这样的场合。
然而,她还是像许多次训练过的那样,含笑挽着秦令川的手臂,一一应下。
“小七喝了旁人的酒,不能不喝我的。”不知从哪里递过来满满一杯,幼臻顺着往上一瞧,见到周沅离噙着酸意的笑脸。
幼臻指尖刚触到杯壁,秦令川忽然站到二人中间。
“这一杯,就由我替她喝吧。”不等周沅离反应,秦令川已劈手夺过仰头饮尽。
若真也不知是又不舒服了还是怎的,一直没有出现 。
秦令川在找她,妹妹的订婚宴她都不出现 ,帖子上印的还是姐姐的名字。
他不信这种种若真不知道。
秦令川忽然觉得 燥热难当,脚步虚浮,一股冲动一阵阵往头上顶。
他心道不好,一定是方才那杯酒里下了药。
他一向警惕,这种场合离开 自己视线范围的东西绝对不再碰。一定是刚才替幼臻挡的那杯酒有问题。
那杯酒是周沅离递过来的,若是他没有挡下,中招的就该是幼臻了。
他随即又有些庆幸,可身体 里实在是难受得 紧,他强撑与众人礼貌告别,赶紧上楼回了房间。
秦令川立即拧开 淋浴,撕扯开 衬衫扣子,整个人迎着冷水,头脑不甚清醒地站着。
本就滚烫的肩背被另一只手一刺激,秦令川瞬间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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