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by未眠灯
未眠灯  发于:2025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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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勾起嘴角,继续控着马速,不快也不慢,恰好走在她马车旁。
先前范天石住的府邸已被清空,此刻府门打开,静候新主人。而南宫雄自知此番青州出力不如北地多,没有和秦邵宗争这座大宅,带着青州武将往别处去。
黛黎心里和有猫挠似的,偏偏那人恶劣得很,说过的话仿佛转头就抛于脑后,全当无事发生。
有几回她和他的目光对上,这人还故作不知地问她如何。
就在黛黎犹犹豫豫地吃过一顿午膳,最终决定主动出击时,一转头却发现秦邵宗人影没了。
“君侯呢?”黛黎惊讶。
被她随机逮住的乔望飞回答,“君侯去了太守府。”
白日城是有太守的,只不过在范天石进军此地后,太守自然而然被架空。如今白日关破,这位太守依旧不得实权。
见黛黎的欲言又止,乔望飞主动说:“您有事寻君侯?白日城刚攻下,要处理的事务不少,君侯下午多半不会回来了。对了黛夫人,晚上有与青州联合举办的晚宴,晚宴后君侯或许得闲。”
黛黎:“……行吧。”
于是黛黎不找了,回去睡午觉。
一觉睡醒,去了纳兰治那里的儿子还没回来,黛黎坐在窗边发呆。
“夫人,您若是觉得闷,不如去街上逛逛如何?”碧珀低声建议。
念夏皱眉,“我方才听闻城中的兖州兵还未肃清,此时出去不妥,不如夫人再等几日?”
黛黎叹了一口气,“过几日再去游肆吧,如今且先去府中后花园看看。”
不过令黛黎惊喜,这座府邸的后花园相当大,奇花异植姑且不论,还有个大池子。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黛黎坐在池边的乔木下,再拿一根鱼竿,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白日城,某茶馆内。
室内咕噜噜的煮着茶,氤着香,窗牗打开了大半,将暖融的日光迎入室。
室内有两人,一坐一站。
坐的那人很年轻,面容俊秀,着一袭滚金边流云交领长袍,温和中透着几分落拓不羁。
他面前放有一案,案上除了有茶盏和小炉,还有一副银白色的面具。
“范兖州败了,城中正在进行清扫,守城的兖州守卫逐渐被两军替换。先生,我们何时撤离?”
谛听却笑了笑,“大好机会,撤离什么?”
那人一顿。
“白日关是个险关,秦邵宗仅花了五日便将其破,此事若是搁在你身上,你得不得意?”谛听问。
那人立马颔首,“当然是得意。”
谛听笑道:“自古骄兵多致败,从来轻敌少成功。他秦邵宗春风得意,清理了满城的兖州兵后,又如何会想到这城中不止一方势力?”
他们青莲教向来低调,明面上根本没参与各州斗争。每人皆有自己台面上的身份,哪怕仔细查户籍和传,都寻不出错处。因为许多人本来就是某个职业,而后再入的教。
不过这番话说完,谛听顿了顿,“前有神迹一事,秦邵宗或许会想到我们,但那时已经迟了。”
“您的意思是守株待兔,静等黛夫人出府?”那人问。
谛听笑道:“行军多日甚是烦闷,如今总算进了城,自然不可能始终闷在府中。等着吧,她必定会出府的,迟早而已。”
那人犬儿似的乖顺点头,“您说得是。”
“绣娘那边筹备得如何?”谛听问起其他。
那人回答:“已选出体态和相貌相似的二人,如今绣娘正在给她们做最后的调整。”
谛听:“守城卫兵那边呢?”
那人说:“目前联系到的几个青州士卒里,唯有两人能参与城关进出的排查工作,而那二人皆被分到了东城门。”
“只有两个啊……”谛听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多,但也足够了。商队和船夫如何?”
那人说:“他们一直待命,随时可以行动。如今就差绣娘那边,以及等黛夫人出府。”
谛听拿起茶盏呷了一口,“叔叔说行大事最忌焦躁,且等着吧,不可打草惊蛇。”
“对了先生,还有一事。”那人面露迟疑,“信号发出去几次了,但明灯依旧没有回应,一次都没有。”
谛听放下茶盏的手一顿,他若有所思,片刻后轻笑出声,“不急,他绝对离不得我们。”
秦宅,后花园。
黛黎钓了三条鱼,悠哉悠哉地打发了下午的时间。
待到晡食初,胡豹来寻她,问:“黛夫人,君侯问晚上的庆功晚宴,您想出席否?”
“我听闻晚上你们和青州武将同庆,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得开心些。”黛黎心知他们肯定要喝酒。
一群武将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肯定放浪形骸,她就不去凑合了。
胡豹又问:“那秦小郎君呢?”
黛黎理所当然说:“州州也不去。秦长庚他先前说南宫青州怀疑我儿劫了他们给朝廷的礼品,我儿的通缉令满天飞,难保南宫青州会认得他。”
胡豹笑了下,“您不必为此忧虑,君侯已和南宫青州谈妥,后者答应既往不咎。”
黛黎稍愣。
他和南宫青州何时谈妥的?
这般想,黛黎便问胡豹,但后者只是道:“君侯去奇袭之前谈妥的,至于其中的个中缘由,还请黛夫人亲自问君侯。”
“晚宴一事,我先去问问我儿吧。”黛黎迟疑道。
虽然她觉得儿子多半不会去,但还是孩子大了,做父母的不能什么都一手包办。
没出黛黎的预料,秦宴州也拒绝了。于是晚上母子俩在小院里开小灶,吃的正是黛黎下午钓上来的鱼。
一条清蒸,一条红烧,另一条养水缸里明天再吃。
夏日昼长夜短,待膳罢,整片苍穹才彻底黑下来。
黛黎本以为今晚秦邵宗和青州那边宴庆,肯定会到很晚才散场,不会再有时间和精力想起那份“礼物”。
结果在戌时时,黛黎刚沐浴完,打算看会书就睡了,却有卫兵在这时来寻她。
卫兵道:“黛夫人,君侯请您和秦小郎君过去一趟,说是有份礼物要送给秦小郎君。”
一听礼物,黛黎的好奇心又支楞起来了,“他有没有说是什么礼物?”
卫兵:“并无,还请您和小郎君走一遭。”
“神神秘秘的。”黛黎嘟囔,但还是穿戴整齐和儿子一同过去了。
那边的宴会刚散,醉醺醺的青州武将勾肩搭背地往外走。
黛黎在侧廊下看到了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他站于光源的前方,影子被往前拉伸了老长一段。
男人的面容笼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神色,唯独目光是灼热的,像灼人的火簇,也像能融掉骨头的岩浆。
黛黎佯装无所觉,甚至没和他寒暄,“君侯说有礼物,礼物在何处?”
秦宴州跟在母亲身后一直保持沉默,和之前的许多回一样,他对秦邵宗完全无表示,只当他不存在。
秦邵宗看了眼这对母子,心道真是一脉相传,一模一样的目中无人。
罢了,懒得和他们计较。
“随我来。”秦邵宗转身。
黛黎以为他要带他们去正厅,却见他过侧廊而不入,一直往西边阁院方向走,还越走越偏。
又走过一段后,黛黎没忍住问,“君侯这是要去何处?夏日多蚊虫,夜里更甚,若是游园,不如白日再游。”
“到了。”秦邵宗此时却说。
他停在一处阁院前,从门口往内看,能见门前有士卒看守,屋前廊下悬着一个灯笼。灯笼小,不甚明亮,在这漆黑的夜里无端透出几分诡谲来。
“我与你母亲就不进去了。”秦邵宗并不入内,还是看着秦宴州:“里面有两个人,随你小子如何处置。”
“什么人?”黛黎没听懂。
她站在两人中间,她的身高不及他们任何一个,两人的目光从她头顶越过对视。
秦邵宗没有说话,秦宴州也没有。
几息以后,秦宴州点头:“好,多谢。”
黛黎大为震惊,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为何她没听懂。
秦宴州径直入内。
黛黎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儿子推门入内,彻底被黑暗吞没。
一条结实的长臂此时揽过她的腰,带着她转了身,秦邵宗笑道:“夫人先前说得对,夏日多蚊虫,夜里更甚。而那小子和他们有许多账需慢慢算,一时半会肯定出不来,不如你我去其他的地方歇息。”
恍惚间,黛黎知晓屋中是何人了,“是范天石……”
“嗯,还有他二儿子。斩草需除根,改日再去高陵郡将他其他儿子一并抓了。”
秦邵宗带着她往别的地方走,见黛黎频频回头往后看,不由轻啧了声,“那小子又不是要吃奶的幼婴,不用夫人惦记,也无需时时刻刻黏着母亲。”
黛黎那阵感动的情绪刚上来就烟消云散,没忍不住推了他一下,“秦长庚,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忠言逆耳啊夫人。”他低笑道。

木门转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刺耳分明。
屋中的两人齐齐一震, 眼里既有惊惧,也有终于要解脱的轻松。
秦宴州没有立马入内,而是似想起什么, 退后一步取了屋檐下的灯笼,提灯进入。光亮从外及内, 既映亮了屋中二人,也让他们看到了来者的面容。
屋内,范天石和范仲民嘴巴里堵着麻布,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同时双手被反剪着, 捆得结结实实。
二人看到提灯的秦宴州时,皆是一愣。
范仲民眼瞳收紧, 鼻孔大张,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呜呜声。
相比起情绪剧烈起伏的范仲民, 一旁的范天石要沉稳一些,当然, 这或许也是因他负伤甚久的缘故。
秦宴州将灯笼随手搁在案几上, 而后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朝着范仲民走去。
范仲民疯狂摇头,他双腿双手被捆着,如同长虫般在地上蠕动, 企图远离秦宴州。
秦宴州走到他跟前, 蹲下拔掉他口中的麻布,“想活命吗?”
范仲民一愣,随即疯狂点头,“犬芥,我与你无冤无仇, 你放过我吧!我有许多银钱和美姬,倘若你愿意给我一条活路,那些东西我全部赠给你。”
秦宴州挥刀。
范仲民下意识闭眼并大叫,但痛觉迟迟未来,反倒是手上的束缚松了。他睁开眼,以为秦宴州同意了,不由涌起一阵狂喜,只是下一刻——
“当啷。”一把短刀落在他面前。
短刀在木质的地板上小弧度弹起,铮亮的刀面折射出一缕寒芒。
“一刻钟内,把他的右臂切下来,我让你活命。”秦宴州面无表情道。
范仲民脸上的欣喜凝固了,他僵硬地转头看向旁侧,只见他的父亲正惊恐地看着他,“我、我……”
秦宴州沉默地抽出另一把刀。
范仲民开始哆嗦,他打小娇生惯养,自知绝非眼前人的对手。
他将目光重新移回范天石身上,挣扎许久后双手握着刀上前,嘴里神经质地开始念道:“父亲,是他逼我的,都是犬芥逼我的。而且犬芥不是要您的命,一条胳膊而已,您一定舍得的。您已经没了一个嫡子了,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仅存的嫡子白白送命的是不是……”
范天石目眦欲裂,鼻腔里发出一阵极重的气声。
范仲民闭眼,抖着手将刀刺入,想着一刀削下。但他疏于锻炼,力道不足,加上心里瘆得慌,这一刀非常的不利落,完全是在范天石的肩膀上来回锯。
范天石双眼充血,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许久许久以后,终于有什么东西“啪嗒”地落了下来,鲜血淌开一地。
范仲民白着脸转身,正要扯出个讨好的笑容,一把短刀将他刺了个对穿,他眼瞳放大,“你、你诓我。”
此时有风吹进来,将那被取了灯罩的烛火吹得摇曳不定,那明与暗强烈浮动的烛光映着青年精致的脸,在他微微勾唇时,呈现出一种病态诡谲的森冷,“所以呢,那又如何?”
利落抽刀,秦宴州一脚踢开倒于他面前的范仲民,提着刀向范天石走去。
将刀上的血擦在范天石的脸上,还以刀面拍了拍他,秦宴州低声道:“狗也能咬死人,你说是不是?”
范天石口中麻布未除,如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瞪着他。
秦宴州看向他完好的左臂,眼里掠过一缕兴奋的光。
圆月高悬于空,盈盈地亮着月光,月华洒在大地各处,溜入千家百户中。
此时在距离主院不远的一处偏房里,屋中并没有点灯,唯有从窗外溜入的月光将临窗的两人照亮了几分。
黛黎坐在秦邵宗腿上,一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另一只手搭在他此时分外松散的、完全起不到束衣作用的兽首鞶带上。
今晚的夜不算闷热,但黛黎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自己吸入了灼热的火气。
仿佛残余着他气息的气流从她的口鼻入内,沿着气管,蔓至经络,所过之处于血骨中留下星星点点的火簇。
“……没什么,只给了南宫一些马匹和粮食,还有将先前臭小子劫的东西补齐,他便答应前尘旧事一笔勾销。往后见了那小子,南宫说不准还能和他寒暄一二。兖州已拿下,以后让他大胆出门。”
秦邵宗回答她的问题,同时抬手先拭去她唇角那一道水痕,而后带着厚茧的指腹更往前少许,擦过她红肿的唇。
“君侯果然是守信之人,大丈夫也。”话音最后,女人软红的舌.尖似不经易探出少许,蜻蜓点水般点过他粗糙的指腹。
她眼尾绯红,红唇和额上那一点皆是朱砂色,月光落在她的玉面上,为她一双似水含情的桃花眼添了几分朦胧婉约,像春雨迷蒙后一株绽到极致的牡丹。
多了成熟得令人浮想联翩的艳,和叫人溺毙的魅。
男人的眸色骤深,抚在她脊背上的大掌重新往上,带着满满控制欲地覆于那截伶仃白皙的脖后。
压着她重新靠近他。
再次彼此相贴,他先轻咬住她的下唇,连磨带吮,好一番逗弄后才长驱直入,携着难以言说的占有欲逮住那截软红欺负,最后滑到底下,来回摩挲她敏感的舌根。
黛黎颤得厉害,迷蒙的眼沁出少许水光,一时不知是先摁住他在下方作乱的手,还是先往后倾避其锋芒。
兖州一战已了,战事彻底落下帷幕。他来势汹汹,一副终于解禁、要大吃特吃的架势,叫黛黎一颗心都颤了起来。
有过前几回经历,她忽然意识到节奏不能完全由他掌控,否则以这人的习惯,每回都要闹到很晚才收场。
黛黎当即改了动作,依旧是摁,但这回却不是摁他的手。
摁住,而后学着他为所欲为。
秦邵宗眼瞳收紧,他兴奋得喉间发出一声似野兽的低音,覆于她后颈上的大掌再次往下。
室内两道呼吸渐重,温度似层层攀高,不知过了多久,黛黎忽觉座下的精壮身躯绷紧。
她的胸腔此时也起伏得厉害,衣带尽散,本来绑于身后的帕腹也欲掉不掉地挂着,露出大片的雪白丰美。
月光落于其上,令那片带着点点绯红的白腻泛起一层柔光。
秦邵宗忽然抱紧了面前女人,埋首下去,将自己高挺的鼻梁压入白润中。
片刻后,黛黎感觉到他放松下来,她偷偷勾起唇角。却不料他忽然在这时抬头,两人目光碰了个正着。
黛黎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要糟。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伺候夫人一回。”他勾起嘴角,忽然以手圈起她的腰,单凭臂力将她抱起,同时另一手贴着她的腰线往下,滑入裈裤中。
待黛黎再坐下,全然是坐在他手上。
黛黎大惊,待还不待她说话,他再次倾身过来,将她一腔话语尽数吞入腹中。
秦宴州走出那间阁院时,恰逢拂来一阵夜风。那风迎面吹过,微凉的、清爽的,像一只无形却有力的手,将压在他肩背上的那座大山搬开了些。
血腥味从后方飘来,分明不好闻,但青年却阖眼享受般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像要将这些年积在胸腔里的郁闷和痛苦一并吐出。
片刻后,他才提步离开,而院外早已空无一人。
起初秦宴州以为黛黎回去了,但等他回到主院,却发现无论是偏房还是主院,凝神静听都听不见其内有动静。
“小郎君回来了。”念夏一直在院中等候。
秦宴州问:“我母亲回来过否?”
“回来过的。夫人回来取了东西后,又和君侯一同出去了。”念夏如此说。
秦宴州:“母亲拿了何物?”
“鱼鳔。”念夏如实回答,她也不懂那物有何用处。
秦宴州也没明白。
念夏想起君侯那句吩咐,她本来是不欲转告的,谁知晓小郎君竟有刨根问底的趋势,只得硬着头皮道:“小郎君,君侯让您早点睡,说如此方能快些长高,还让您莫要管长辈之间的事。”
秦宴州面色顿时难看。
今夜的月分外皎洁明亮,周边连一片乌云也无。随着明月西斜,比先前更大片的月华溜入房中。
室内暗香浮动,莹莹生辉。
黛黎已无力支起脊背,只得整个人软在秦邵宗怀里。
她双手圈着他颈脖,像是想借力起身,也像是想寻个依靠,而腰上紧圈着她的铁臂直接截断了第一种可能。
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力道之大连手背都浮现出少许翡翠似的经络。
她抖得厉害,簌簌如秋风落叶。到最后,像是终于难以忍耐他指上和掌心的厚茧,黛黎张口咬住他的颈侧。
颈脖这等脆弱之地被袭击,秦邵宗有一瞬间的绷紧,但又很快放松下来。而这一同放松的,还有其他动作。
黛黎只差一口气,这会儿被他吊得不上不下,有些难耐地自己挪了挪,下一刻被他另一只手打了下后面的挺翘。
“夫人喜欢过河拆桥,这习惯甚是恶劣,往后得改。”他不仅打,还大掌张开揉。
黛黎不做声,继续咬他。
秦邵宗又拍了一下,拍出一层肉浪,“听见了没?”
黛黎依旧沉默。
秦邵宗轻啧了声,重新给她甜头,“说话。”
咬住他颈脖的女人力道松了些,从鼻间哼出一声黏黏糊糊的应答。
“答应还是不答应?”秦邵宗并不满意她的敷衍。
这狐狸八百个心眼儿,“嗯”是何意?又敷衍他。
黛黎被他吊得难受,眼前是他带着牙印的颈侧,还有他突出的喉结,她干脆贴上前,开始以唇描绘。
那喉结当即剧烈滚动了下,秦邵宗咬牙,心知她在耍小花招,但那阵感觉一浪强过一浪,如飓风过境般摧毁他的克制。
于是,他不再慢条斯理。
黛黎眼前花了一下,心率在一瞬间飙高,紧接着是绵长的酥.软。
一条飞鸟绣花腰带从软椅侧滑落,再是轻薄的素纱单衣。一层接着一层,如同花瓣般在软椅周边铺开。
两道或急或沉的气息交织,忽然——
“等等!到内间去。”黛黎低声道。
他却没动,声音同样低哑,“方才在里面夫人嫌热,也嫌脏,不愿上榻,如今就不嫌了?”
“这里要被人看见了。”窗边确实凉快,但回过神来的黛黎总忧心有人。
“无人回来。”秦邵宗去亲她圆润的耳珠,“若有人来了,我能听见。”
“那我披个衣服。”黛黎迟疑了下,说着想要从他腿上下去捡衣裳。
秦邵宗伸手朝自己身后探,拿住他先前脱下的黑色外袍,回手扬开,顺势披在眼前香肌玉肤的美人身上。
墨黑裹住初雪般的新白,亲近者俯首可见宽大衣袍下的曲线玲珑。和平日相同又不同,他的衣袍穿在她身上,整个人陷在他的气息里。
秦邵宗明显更亢奋了,刚想有动作,却被那只柔软的手摁住。
“夫人!”他颈侧有青筋绷起又隐没。
黛黎可没忘要事,“鱼鳔。”
“那物有何用?”秦邵宗不解又躁动。
当初她说回去拿东西,他依她意,结果她拿了个鱼鳔。中途问她那玩意又何用,她不明说,只是道后面他就知晓了。哪知晓到这节骨眼上,她把这玩意儿翻出来。
“避孕。”黛黎言简意赅。
古代的医疗条件有多差不必多说,死在生育这道鬼门关前的产妇也不计其数。但撇开这些不谈,哪怕能平安再生一胎,她都不会再要孩子了。
她这辈子只会有州州一个孩子。所有的情绪,无论是怜惜,还是疼爱,亦或者内疚自责,都只属于州州。
她分不出,也不想再分给别的孩子。明知两碗水端不平,还不如最开始就不端第二碗。
鱼鳔方才就在小碗里泡着,就放在案几上,抬手就能拿到。
秦邵宗微不可见地皱了眉。
黛黎见他想说话,先他一步开口,语气罕见带有不加收敛的强势,“秦长庚你用不用,不用就别做。其他的不必说。”
秦邵宗借着月光看清那鱼鳔,而后突然朝后一靠,“此物我不会用,劳烦夫人帮我。”
黛黎定定看了他两息,动手给他戴上。
但是,鱼鳔好像小了点。
她抿了抿唇,用上蛮力。
秦邵宗额上青筋绷起,“夫人若是对我有不满之处,不妨明说,不必这般直击要害。”
黛黎低着头,努力把唇线抿得直直的。
“怎的,还说错你了?”秦邵宗皱眉。
黛黎的肩膀没忍住微微颤抖起来。
秦邵宗一直在看她,哪能没发现她不对劲,当即抬起她下颌,两指隔着皮肤将她的牙关微微掐开。
抿唇不得,黛黎控制不住地“哈”了一声,当场笑出来。
主要是鱼鳔晒干后会缩小大半,哪怕后面泡水,也有些硬,不能完全恢复到先前。且她先前没注意,拿的这一个应该是体形不大的鱼的鱼鳔。
秦邵宗脸色霎时黑了,“夫人挺开心的,那待会儿不更上一层楼,岂非对不住夫人此刻的心情?”
黛黎还没理解如何“更上一层楼”,就见他两手抄过她的腿下,将她整个人端了起来。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黛黎顿时紧张,“秦长庚,等等!别……”
话音未落,他松手了。
黛黎眼瞳猝地收紧,未说完的话全都变成了气声。
他还犹嫌不足,一手圈着她的腰,另一手托着她的腿,直接从座上起身。而这一起来,确实如他所言,更上一层楼。
黛黎下意识攀着他,但靠近不对,远离也不对。
“我先前说的话,夫人考虑得如此。”他低声道。
黛黎脑子逐渐糊成一团,“什么话?”
秦邵宗:“夫人永远待我我身边。”
黛黎含糊哼哼,于是她坐了一晚上的人力车。

第66章 偷天换日
黛黎在府中宅了几日后, 待不住了。儿子近日在纳兰治那里上堂,而她每日都去后花园的小湖泊旁转悠,鱼都钓上来两桶了, 着实是钓腻了。
无事可做,脚伤痊愈的黛黎想到了出府游肆。
“夫人您想出府?奴现在就帮您梳妆。”念夏精神一震。
夫人平时在府中随意得很, 偶尔发髻都不盘,且妆是一定不上的,夫人说胡粉有毒,长期接触对皮肤不好。
好吧, 虽然念夏也不懂为何被贵妇青睐、且价值不菲的胡粉带毒, 但夫人这般说必定有道理。她只痛心自己的十八般梳妆武艺无地发挥。
在念夏给自己盘发髻时,黛黎看向一旁的碧珀, “碧珀,你去和府卫与火头军说声, 说我要出府游肆,中午无需备我这边的膳食。”
碧珀领命前去。
书房里。
秦邵宗听闻卫兵说黛黎要出府, 笑了下, “让她去吧,她宅了几日也够久了,真是腿脚一好就待不住。”
如今城中兖州兵已清除干净,守城和军巡全部换上北地和青州的士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白日城完成了初步的权利交替。
卫兵正要领命下去, 却听秦邵宗还有后一句,“你给夫人捎句话,让她日落前回府,晚膳也别在外面吃。”
一个白日在外面逛足够了,天黑还不回家不像样。
一旁的金多乐偷偷垂下眼, 心里抽了口凉气,暗道君侯怎么瞧着像动真格了,看来用于修葺君侯府的银钱还是得花出去。
待碧珀回来后,黛黎也穿着妥当了。
马车停于主院洞门前,黛黎上车时看到胡豹和几个侍卫,知晓他们这是要随她同去。
马车出府,先去了南市的食肆,黛黎在食肆用了个午膳,而后驱车前往北市。
北市兜售布匹和首饰。
黛黎其实很喜欢收藏首饰,以前家里有个衣帽间,两面墙再加好几个柜子全用于放她的饰品。
不一定要全部戴一轮,但看上就想拥有,光看着就很高兴。
来到这个时代后,黛黎对首饰兴趣不减。当初在南康郡大肆采买,有八分是作戏,有两分是黛黎自己想买个过瘾。
后来秦邵宗往她屋里送首饰,她没拒绝。收集些方便兑换银钱的首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她真的喜欢。
人皆有爱好,女人爱首饰怎么了,男人还喜欢饮酒呢!
且古代的工艺令人惊叹,明明是纯手工,却依旧能做出各种堪称精美的饰品。比如掐丝金簪和扭金丝的金钗,还有螺旋纹的耳饰,看着特别有意思。
黛黎去的皆是门店干净,规模瞧着就不小的首饰店。
一主二仆一同下车。
胡豹让几个侍卫待在店门口,他则跟随黛黎一起入内。
这家首饰店有两层,二楼价格远高于一楼,专门接待家底丰厚的贵客。黛黎没直接上二楼,而是从一层慢慢逛上去。
一层的饰品多是银、青铜和各种木头做的,其中有一副点缀着彩色鸟羽的耳饰很合黛黎的眼缘,她毫不犹豫先行将其买下。
在一楼逛完后,黛黎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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