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发现我是合欢宗主by饮松雪
饮松雪  发于:2025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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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霁根本顾不上回答,只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飞快地闪身进来,反手将门栓死。
谢昀卿忍俊不禁地盯着她看,好整以暇地用手托着下巴,明知故问地开口:“你是溜进来的?没有邀请函?”
沈闻霁充耳不闻,一个箭步冲过来,目光死死锁定那包红豆酥,抬手仔仔细细地数了一下。
“来得正好,一起尝尝?”谢昀卿状似随意地将自己手中那块红豆酥递向沈闻霁唇边,却被她一把攥住了手腕。
谢昀卿挑眉,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这是何意?”
“你先别动!”沈闻霁语气急促,几乎是抢一般夺过他指间的红豆酥,“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她再次低头点数,脸色骤然惨白。
等等,加上谢昀卿手上那个,怎么数量还少了一个。
她猛地回头,目光如炬,认真盯着谢昀卿的嘴巴。完了完了,在他微抿的唇角,真让她找到了一点点红豆酥碎渣的残余。
“你……看什么。”谢昀卿声音哑涩,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沈闻霁。
她突然的逼近,让他呼吸都停滞了半拍。
沈闻霁抬手,抹掉他唇上的碎渣,面如死灰,声音绝望地逼问:“说!你是不是吃了红豆酥?”
谢昀卿:“……”
唇瓣上残留着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带着奇异的麻痒。谢昀卿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刚刚触碰过自己的手指,眼神晦暗不明,冷声开口道:“红豆酥?我没……”
他话音一顿,望着沈闻霁期待的目光,话头突然一转:“红豆酥啊,我吃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沈闻霁倒抽一口气,用力捂住额头晃了晃,仿佛想把这晴天霹雳甩出去。但最后也只能认命般低垂下头,不敢看谢昀卿。
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声音细若蚊呐,带着难以启齿的羞窘:“那……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谢昀卿的凤眸轻眯,声音冷冽:“怎么?你给我下毒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最多是下了点药。”沈闻霁的声音更小了,带着不知所措的慌乱,扭捏地试图辩解:“也不是刻意下毒,是我不小心送错了。”
“呵。”谢昀卿气极反笑,冷冷瞥了她一眼,语气嘲讽拉满:“送人礼物还有送错的时候?那你本要送给谁啊?”
“这你别管。”沈闻霁又急又臊,声音带着催促,狐疑地审视着他,“你到底有没有事?你是不是……根本没吃,故意诓我?”
谢昀卿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猛地抬手捂住左侧的太阳穴,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呃……”
为了逼真模仿乌奉那种面红耳赤的效果,他甚至不惜用背在身后的手偷摸运功,试图强行催逼丹田内翻滚的气血上涌。
紊乱的真气如同脱缰野马,瞬间在经脉中疯狂冲撞。额角青筋瞬间暴起,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面色也因剧痛和强行催逼而染上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本想催逼真气装装样子,然而,他低估了体内那沉寂旧伤的凶险。气血翻涌的痛楚根本不用假装,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谢昀卿!”沈闻霁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冲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样了?”
看来,他真的没骗她,那红豆酥他确实吃了。眼下这个症状,明显就是药效发作了。
谢昀卿此刻已无暇伪装。旧伤被牵动,闭上眼满脑子的杀戮场面。刺目的红以及凄厉的惨叫如临其境,杀戮的戾气几乎要冲破理智。
但睁开眼,他眼前却又是一片氤氲,借着模糊摇曳的灯火,他只觉得有人靠近。
他猛地抬手,一把擒住身边人的手腕,力度是实打实的力气,捏得沈闻霁骨头都疼。
可他却没半分松手的意思,死死拽着,双目赤红,声音沙哑到可怖:“你是何人?”
遭了,谢昀卿都神志不清了。这个合欢宗的药除了翻云覆雨外,不会对身体还有副作用吧?
沈闻霁手腕已经被捏得酸痛,但比疼痛更甚得是从谢昀卿手心传来的炽热温度,仿佛要融化她的肌肤,烧干她的血液。
手这么烫?谢昀卿不会发烧变傻啊?万一他真的变傻了,不会缠上她吧?不会让她负责吧?
越想越吓人。沈闻霁来不及挣脱,而是微微朝他倾身,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慌不择路地抚上了谢昀卿的额头。
微凉的手掌带着清香扑面而来,轻柔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高挺的鼻梁,温软的掌心虚虚贴覆
那熟悉的气息,带着安抚意味的微凉触感,稍稍浇熄了谢昀卿脑中翻腾的戾气,他紧蹙的眉心缓慢舒展。
几乎是本能地,他那只禁锢着她手腕的大手猛地松开,转而一把勾住了眼前人纤细的腰肢。
不由分说的强势力道,把毫无防备的沈闻霁拽得一个趔趄。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几乎是跌扑进谢昀卿怀里。
谢昀卿下意识地将滚烫的脸颊埋进沈闻霁的肩颈,像个寻求慰藉的困兽般急切地蹭动、深嗅,试图寻找令他心安神宁的独特冷香。
但左蹭右蹭却闻不到熟悉的味道,只闻到疑似自己身上的气味。
这也不怪沈闻霁,毕竟前几个小时,还是他本人威逼加亲手帮她脱下了外袍,换上了他自己的衣服。
不过,意识不清的谢昀卿已经记不清这些,他只是本能地去找寻那股熟悉的清香,手掌开始带着焦躁和探寻的意味,在她背上、腰间毫无章法地游移、摸索起来。
“你……放手!”沈闻霁又羞又急,奋力挣扎。可箍在她腰间的铁臂如同生了根,每一次扭动非但无法挣脱,反而被搂得更紧。
“……”沈闻霁彻底无语了,暗自腹诽道:“这合欢宗的药也太猛了吧,居然把谢昀卿这种清冷的上仙逼成这样?”
那胡乱窜动的手,拉扯她的衣带还不够,竟隐隐有向下探索,意图扯开她裤腰的架势。
耳边响起晏叙说过的“神志不清”“兽性大发”“女扮男装暴露”。
沈闻霁猛地打了个寒颤。
在不安分的手即将靠近她亵裤的同时,她颤颤巍巍掏出幻术锦囊。
“咻!”一道白光闪过。
然而,谢昀卿即使意识混乱,对灵力的敏锐感知却刻入骨髓。他感受到一丝诡异的灵力波动,手掌条件反射地想要运行咒法,却忘记了此刻他正抓着沈闻霁的腰。
“啊!”沈闻霁猝不及防地痛呼出声。
那只原本在她腰后禁锢的大手,竟莫名其妙地五指收拢,在她腰侧最敏感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剧痛让沈闻霁瞬间飙泪,却也让她灵光一闪,借势厉声喊道:“谢昀卿!你发什么疯?看清楚,是我,沈闻霁!”
沈闻霁这个名字恍若镇定剂,唤醒了谢昀卿混乱的意识。
趁着他愣怔期间,沈闻霁借机去推他的身子。
怀中温软的人要走,双手先比他的脑子作出反应,他下意识地往回一揽。
这一次,不仅没能把人捞回怀里,他的手掌反而在慌乱中,结结实实地按在了沈闻霁两腿之间……碰到了一个不该碰的东西?
清晰、坚硬、不容错辨的触感,瞬间贯穿了谢昀卿的四肢百骸。
这个东西,谢昀卿熟悉无比,他没想到会长在沈闻霁身上。
沈闻霁不是女生吗?可是怎么会……难道是他一直猜错了?是他误会了?
她其实是他?
根本不是他猜的女扮男装,只不过是因为沈闻霁生得过于俊美昳丽,骨相纤细,肤白胜玉,才让他产生了错觉?
那之前自己的种种行为……谢昀卿的脑子乱作一团,想着刚才手掌的触感,他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抱歉……我……”他慌慌张张地松了手,语气也带着无措。
看着谢昀卿这副样子,沈闻霁居然开始反省自己方才声音是不是太大声了。
就算她心中有气,此时也烟消云散了,仔细想想,她确实不该怪谢昀卿。
说白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是她拿了红豆酥,是她把红豆酥送给谢昀卿,也是她自作主张闯进谢昀卿的屋子……
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母亲给的药喂下去。
沈闻霁敛下神情,垂眸看着谢昀卿,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声量,竭尽全力地哄道:“乖,张嘴。”
她拿出母亲给的白玉瓷瓶,倒出一颗小拇指盖大小的褐色药丸,小心翼翼地递到谢昀卿唇边。
毫无反应,谢昀卿像一个木偶娃娃,连眼睛都没转动半分。
这家伙,不会真的傻了吧?她狐疑地盯着看了半天,最后实在是没招了。
沈闻霁深吸一口气,耐心地半蹲下身,声音都变得矫揉造作:“小谢是乖宝宝对吗?快把药吃了,吃了就能快快好起来。”
沈闻霁发誓,她对表姑家的三岁小孩都没这么有耐心。算了,谁叫她欠谢昀卿呢。
好说歹说劝了半天,谢昀卿仍不为所动。
沈闻霁心中的歉意荡然无存。
她低声咒骂一句,一把掐起谢昀卿的脖子,强迫他扬起头。
软的不行来硬的,她要把药丸强行塞进谢昀卿嘴里。
说来也是奇怪,谢昀卿就是一个犟种。哪怕被人扼制住咽喉,除了眉头微微蹙起,其余反应几乎没有。
嘴都不张,这该怎么喂药?沈闻霁头都大了。
偏偏此时,晏叙焦急的传音如同催命符般在她脑中响起:“沈闻霁,你那边怎么样?还活着吗?”
“暂时死不了。”沈闻霁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晏叙急的不行:“死不了就快撤。这边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醉花楼周边围了好多人,看架势要封楼搜查。你再不出来,可能就出不来了。”
“知道了,我马上。”沈闻霁心头一凛,强行压下慌乱,越是危急越要冷静。
现在就走吗?可是谢昀卿的药还没喂,万一他又像刚才那样复发怎么办?
哄着来不吃,硬塞也塞不进去。
沈闻霁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茶盏上。电光石石间,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极其俗套但或许可行的法子,是她曾在二师姐那里看到的爱情话本上所写。
要不然?试试话本里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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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奖竞猜,话本里的俗套方法是什么?
如果有人猜对了,奖励作者的爱*1[红心][红心][红心][狗头叼玫瑰]
小谢如雷灌顶:不是……我碰到了什么?她呸他居然是男的[害怕][害怕][害怕]这不对吧(愣)
晏叙计谋大成功。

第18章 用嘴渡药
在那些形形色色的话本中,每到危机关头,男女主都是用嘴渡药,看起来效果颇甚。
只不过沈闻霁没有尝试过,她不知道这种情节在现实中到底好不好使。
纠结犹豫之际,不远处传来粗暴的呼喝:“你们两个,去那边搜。见到可疑人等,一律拿下盘查!”
沉重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如同催命鼓点,沈闻霁大气都不敢喘。
不能再犹豫了。
她拧眉瞧着眼前的谢昀卿,咬咬牙心一横。
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哪怕这下再不成功,自己也算仁至义尽。
谢昀卿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该如此!
沈闻霁将白玉瓷瓶里倒出来的药丸放在手心上,闭上眼睛狠狠塞进自己嘴里,她抄起一旁的茶盏,猛灌几口温热茶水。
白皙纤细的手指覆上他的喉结,因紧张微凉的指尖紧紧扣着他的两颊,掐着谢昀卿的下颌迫使他仰头,接着用力将人拉近。
视线落在那唇线流畅,紧抿的淡红薄唇上,沈闻霁深吸一口气,稍微低头,视死如归地闭眼吻了上去。
两唇相贴,温软与滚烫的触感在颅内炸开,彼此的呼吸纠缠交织。
原本陷入混沌的谢昀卿,身体猛地一僵,倏地回过神来。他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失控,满脑子都是唇上不可思议的柔软触感。
沈闻霁……她、他亲了他?
倘若是几分钟前,他定是心里极度欢喜雀跃的。可如今他发现沈闻霁或许真的是男生……
谢昀卿扪心自问,如果他被男生亲了会怎么样?答案很明显,他会心生厌恶,会忍不住将嘴唇擦破皮,更会一剑杀了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但……倘若那个人是沈闻霁呢?谢昀卿沉默,他哑口无言,他不知道。
而现在,沈闻霁的唇堵在他的唇上,微颤笨拙的舌尖去碰他的唇缝,贴着他的唇试图撬开齿关。
这一瞬间,谢昀卿承认自己爽到了,他甚
至有几分享受,竟……舍不得推开,也完全没有反抗的想法。
他喜欢男人?不,他只是喜欢沈闻霁。
谢昀卿喜欢沈闻霁,这点不会随任何改变。
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热烈的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无论沈闻霁是男是女,只要……是这个人就好。
这轻缓的吻落在唇上,也落在他的心尖。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情潮,让他不可自控地放任自己沉沦。
沈闻霁紧张得眼睫乱颤,死死闭着眼,凭着在合欢宗典籍里看过的那点皮毛,生涩小心地尝试着。
伴着心脏剧烈地跳动声,湿软的舌尖怯生生地探入,笨拙地往里亲了亲。还没顶开牙关,她自己先承受不住这过分的亲昵,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和书上教得不一样?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脸上的热浪几乎要将她融化,掐住谢昀卿脖颈的手都有些发颤。
“咚咚——”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粗暴的砸门声。
“里面的人,开门!例行搜查,再不开门,休怪我等强闯。惊扰了贵客,先说声得罪。”门外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沈闻霁的心跳瞬间飙到了顶点,恐惧与羞耻交织,让她几乎窒息。
她不清楚是因为害怕门外的人突然闯进来,还是因为她正在和谢昀卿接吻。
一声带着委屈和焦急的呜咽,含糊地从两人紧贴的唇缝间泄出:“怎么还不张嘴……”
沈闻霁又急又累,正准备放弃,红唇即将撤离的瞬间。身旁人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的衣摆。
紧接着,那片原本被动承受的薄唇竟骤然反客为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灼热的温度,穷追不舍地贴了上来,甚至更加深入地吮吻纠缠。
缱绻的呼吸带着灼热的温度,瞬间烤红了沈闻霁的脸颊和耳根。
沈闻霁:“???”
难道谢昀卿的药效又复发了?
掌心触碰到的喉结烫得惊人,只需微微滚动便给沈闻霁带来阵阵酥麻,她有些招架不住,颤颤巍巍松开手。
尽管内心总觉得,目前的状况不太对劲,但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借着谢昀卿主动亲她的契机,舌尖用力一顶,她将口中的药渡了过去。
细微的水声在耳边响动,混着药丸融化的苦涩,在两人唇齿间弥漫。
沈闻霁感觉有些缺氧,眼底泛起氤氲的雾气,湿淋淋的唇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她迷迷糊糊的,总感觉事情发展脱离了她的掌握。
不过,药真的渡过去了。
她本以为离谱荒诞的话本剧情,原来都是真的吗?
门外的敲门声再度响起,这次带了几分誓不罢休。
大汉依旧嚷嚷着:“最后警告,开门!”
沈闻霁猛地找回一丝理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谢昀卿,她狼狈地用手背擦去唇边暧昧的银丝。
她的唇被亲的有些肿了,鲜艳红润,触碰时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她踉跄着扑到窗边,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谢昀卿。见他呼吸平稳地倒在榻上,似乎睡得不省人事,总算放下心来。
想必,今夜之后,他也不会记起发生的一切。
那……最好不过了。
最后深深看他一眼,在屋门被暴力撞开的轰然巨响中,一道轻盈的身影从窗口掠出,彻底融入浓重的夜色。
冷风从敞开的窗呼啸灌入。
在榻上闭眼的谢昀卿突然坐起身,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他冰冷的视线扫过门口冲进来的几个莽汉。
“滚。”一个字,裹挟着凛冽的杀气。
那几个大汉被这眼神骇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
谢昀卿缓缓坐起身,修长的手指带着某种珍视的意味,轻轻抚上自己残留着余温的湿润唇瓣,那里仿佛还烙印着属于沈闻霁的柔软触感。
直到,他回屋探望乌奉,依旧没回过来神,指腹仍无意识地摩挲着唇角。
一进屋,医师慌里慌张地跪地:“乌奉公子又发作了,这个药应该是合欢宗流出来的,药性极烈。如果没有解药,可能真的要与人交合,才能完全解开。”
而乌奉,早已在床上扭成了麻花,面色红润,眼神涣散,口中无意识地呻吟:“热……好热……”他甚至伸手想去抓谢昀卿的衣袖。
指尖尚未触及,谢昀卿已嫌恶地拂袖甩开,声音冷得像冰:“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乌奉:“???”我都快烧成灰了,你还讲这个?
谢昀卿看着乌奉汗津津的脸,和衣衫半敞的狼狈模样,眼底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恶心?
这更让他确信,自己对沈闻霁的感觉,与对其他任何男子都截然不同。
“我医术浅薄,着实是没办法啊。使出浑身解数,只能短暂压制片刻,无法根除。”医师汗流浃背,生怕谢昀卿治他一个救治无用的罪。
传言喜怒无常的醉花楼掌事人,此刻却意外地平静,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指腹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唇,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拿纸笔来,我应该知道药方。”
乌奉闻言,身上的燥热瞬间被浇灭了大半,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你要给我开方子?谢昀卿你那半吊子的岐黄之术……是想毒死我泄愤吗?”
“唔,”谢昀卿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应该毒不死。我方才服过解药,或许能默出个大概?”
乌奉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药效都快被怒火冲散了:“你根本没中药。你吃什么解药?有解药为什么不给我拿来?”
“聒噪。”谢昀卿冷冷打断,“不想难受就闭嘴,我一心烦就想不起来了。”
乌奉:“……”他死死咬住后槽牙,把满腔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憋得脸色由红转青。
沈闻霁先是和晏叙碰头,她将幻术锦囊抛给他,厌弃道:“这个你拿走吧,感觉没什么用。”
晏叙摸不到头脑:“你用了?”
“差不多吧,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来找我了。”沈闻霁含糊道,接着吩咐他再去盯着谢昀卿,有什么动向立马汇报。
处理好一切,沈闻霁回到合欢宗,将药瓶归还给母亲。
母亲见她安然无恙,惋惜问道:“他没吃?”
“谢昀卿不小心误食了一个,多亏母亲赐药。”沈闻霁将白玉瓷瓶重新放回去:“药瓶物归原主。”
“他恢复好了?”
“多谢母亲关心,我走之前看了,他已无大碍。”
“怎么可能?”母亲微微眯起眼睛,冷哼道:“你真当合欢宗的顶级药如此便可轻松化解吗?就算有解药,哪怕是合体期的修士,没有三五个时辰,都不可能完全恢复。”
沈闻霁骤然抬起头,指尖攥紧衣摆:“难道……”
母亲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儿瞬间煞白的脸色,勾唇替她说道:“他在骗你。”
“母亲的意思是……他根本没吃红豆酥,也没中药。见到我的种种反应,不过是装出来的,打算戏弄我、看我笑话?”沈闻霁声音颤抖,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怒气。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退下吧,今日我也乏了。”
沈闻霁缓缓行礼,脚步沉重着走出了母亲的寝殿。
倘若真像母亲所说的那样,谢昀卿根本没事,那他苦痛难耐的样子,那个辗转缠绵的吻……都是装出来的吗?
一股被愚弄、被羞辱的滔天怒火直冲天灵盖。
沈闻霁狠狠用手背擦拭着红肿刺痛的唇瓣,咒骂道:“一肚子坏水的臭狐狸,演得这么好,怎么不去当戏子。”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沈闻霁刚睁眼就收到谢昀卿仙鸽传书捎来的信,她瞥了一眼,往桌子上一扔,权当没看见。
想必那锦囊幻术也没什么用,没准这厮早就识破了,在这和她演呢。
气死了,近期她再也不会理他了,也不想看见他。
走出合欢宗,在路上正好和前来找她的晏叙撞上。
晏叙十万火急地说:“我发现谢昀卿正在调查合欢宗,或许大师兄的失踪和谢昀卿有关。此时此刻,他正带人往合欢宗赶去,说是要找合欢宗主细谈。”
“找合欢宗主?”沈闻霁心头一沉,急得踱步:“我身份尚未暴露,不方便见谢昀卿
。但如果放任他去见母亲,就凭母亲直爽的性子,肯定也会把我的身份抖搂出来。”
“除非……”沈闻霁心生一计。
反正谢昀卿也骗了她,她反骗几次,又有何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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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最后只剩下回味[狗头叼玫瑰]
乌奉气炸了:请为我发声!请苍天辨忠奸![小丑][小丑][小丑]有理由怀疑关于醉花楼阁主喜怒无常、草菅人命、凶狠恶煞的传言,都是乌奉放出来的。(bushi)
酥酥发现被骗,已经气鼠了。日后定会从小谢身上报复回来,让我们期待一下,嘿嘿。
最近每章都有评论,真的真的好开心呀[红心]爱你们!感谢老婆们的支持!亲亲[亲亲][比心]

沈闻霁将计划向晏叙和盘托出。
“什么?你要找人假扮合欢宗主?”晏叙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也太冒险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沈闻霁神色笃定,指尖轻轻敲击,“我去寻二师姐。我们自幼情谊深厚,她定会帮我。”
她话音微顿,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只是……二师姐与她那位情郎私奔了,具体的行踪,恐怕还需劳烦你替我寻一寻。”
晏叙眉头紧蹙,狐疑道:“私奔?合欢宗前宗主都未能寻到?若那偌大一个宗门都束手无策,我寻到的机会只怕渺茫。”
“母亲她啊,”沈闻霁轻笑摇头,眼底带着一丝了然,“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她从未真心怪责过师姐,也没想将她抓回来,否则这宗主之位,又怎会落到我头上?”
果然不出沈闻霁所料,二师姐江雪眠的踪迹极易寻得,他们甚至未曾离开这座城。
沈闻霁先行拜访了二师姐。一番久别重逢的寒暄后,她便拉着江雪眠上了马车,准备详细说一下自己的计划。
车厢内,江雪眠打量着眼前身着男装,英姿勃发的师妹,眸中感慨万千:“真没想到,一转眼,我们的小闻霁,竟已是少宗主了。”
“怎么?二师姐可是后悔了?”沈闻霁唇角微扬,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不如我将这位子让与你?”
“不了不了。”江雪眠连连摆手,她笑容甜蜜,洋溢着幸福:“我现在和陈郎过得很好,合欢宗主之位实在是无福消受。”
沈闻霁虽不解她为何甘为一个男子放弃宗主尊位,但人各有志,她并未多言,亦未相劝。
只是执起江雪眠的手,恳切道:“师姐,我如今身份不便暴露,有心思深沉之人对我的来历穷追不舍。所以……我想请师姐在外暂代合欢宗主之名。此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但有所需,万死不辞。若师姐真有不便,也请直言相告,不必顾念我,我另寻他法便是。”
江雪眠反手紧握住她,嗔怪道:“小闻霁,又说这些生分话!你我之间,这等小事还需如此客套虚礼?姐姐我只是嫁了人,又不是与你断了情分。若真说要求……”
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恳求:“只盼你能在前宗主面前替我多遮掩一二。私自逃宗,终是不该。师尊她未曾降罪,我已感激不尽。”
“师姐放心,”沈闻霁郑重应下,“母亲她定然未曾动气。待此事了结,我们一同回去看她。”
两人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体己话,转眼间便来到了她提前设计好的地方。
沈闻霁算计好时间,余光瞥见谢昀卿的身影,则立即扶着江雪眠从马车上下来。
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起初接到谢昀卿即将赶往合欢宗的消息时,凭他御剑飞行的速度,根本没时间拦截。
所以她便以合欢宗主的身份,找人传话说:若欲面见宗主,务必亲至京城老字号茶铺,购买其招牌茶饼为礼。
而京城重地,临近皇城之处,律法森严,非特别许可,则严禁动用灵力真气。
这意味着,无论谢昀卿修为如何通天,到了此地,也只能乖乖徒步而行。
此刻,谢昀卿正立在老字号门前,排队等候取那茶饼。
沈闻霁亲昵挽着江雪眠,又说又笑地从他面前经过。她目不斜视,仿佛全然未觉路旁站着那个身姿挺拔,气息冷冽的男人。
沈闻霁笃定,谢昀卿必定会叫住她,或者直接拉住她。
两人的步伐不快,甚至可以说得上缓慢,但直到彻底经过谢昀卿。
他也只是用一种晦暗不明的视线,冷冷地盯着两人的身影,一言未发。
不应该啊,沈闻霁心中咯噔一下,谢昀卿今日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她不敢停下脚步,否则意图太过明显,计划可能会因此泡汤。
身侧蕙质兰心的师姐,察觉出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以及计划有变的兆头。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浑身低气压的谢昀卿,好看的眼眸微微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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